0.
降谷提上裤子坐在床沿上，赤井说了一句再见。
今天是FBI撤离日本的第一天，也是他们成为炮友的第四百三十六天。
合作告一段落，此后再也不见。


1.
赤井休假回了英国。
回归原生环境的感觉很好，有家人陪伴也是。
他几乎不记得那个昏暗的夜了，一切如水坠入河般了无踪迹。
他们分别的那夜，降谷叫他的名字。
“秀一。”
很小微弱的，仿佛锦鲤吐了个泡泡，啪，震碎了了谁筑起的高墙。
赤井发现他忘不了降谷零。


2.
“秀一。”
赤井一愣。背上传来密密的啃噬感，降谷从脖颈吻到尾椎。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但事实并非如此。赤井撑起上半身，他张开嘴，但没有发出一个音节。降谷立刻凑过来亲他。
金发公安抬起他的大腿，重重的撞进去。“赤井，说谁在操你。”
降谷在床上不爱说荤话，这可能和对方良好的家教有关。但让赤井放心的是，他叫他赤井。
“啊…呃，降谷…”感受到对方发狠的碾他的前列腺，赤井依旧自顾自的说下去，“降谷…零。”
既然要断，就断的干脆。


3.
赤井认为自己魔怔了。
自从上了岸，又去酒吧嗨皮了半年，他自以为已经把降谷零忘的差不多了。可最近对方隔三差五来梦里串门，让他怀疑自己的毅力。
在赤井这个月第三次半夜爬起来洗内裤后，他开始觉得不可思议。
降谷的那声“秀一”是有什么魔力吗，还是他给他下了蛊。明明已经断的干净，半年来双方互不打扰，彼此相安无事。再往前推自己年少轻狂时不是没找过固定炮友，但分了就是分了，现在连脸都不记得。
还是时间不够久。赤井急着下定论，急着把一切原由都推给时间。


4.
—好久不见。
当降谷发来短信时，赤井才惊觉自己没有删掉他的电话。
只是以防有突如其来的合作罢了。他斟酌许久，最后也回一句好久不见。
—最近怎么样？
就像前任复合时，来来回回弯弯绕绕问些没用的问题，最后再约你有空出来聚聚。赤井没有意识到，他心急了。
—还行，怎么了？
模棱两可，磨磨蹭蹭。
对面像是得到了期待已久的答复，秒回
—我后天有去你们那的公差，到时喝一杯？
赤井顾不上假装。他心跳加速，带动着整个世界都在流淌。


5.
当他带着降谷坐在他平时最长去的咖啡厅时，赤井不能再骗自己了。
半年过去，他没什么变化…骗鬼去吧，才半年。降谷认真的品尝赤井给他推荐的焦糖玛奇朵，面前还放着一份红丝绒。
“不错。”他擦擦嘴，言简意赅的评价，“谢谢。”
赤井很想说，咱俩还客气什么。他还记得降谷喜欢三分半糖，于是特意在飞机降落前搜遍了纽约所有的咖啡厅，一家家翻评价，看有没有高人气的低糖甜品。
他的视线落在降谷脚边的拉杆箱上，电镀的柳钉有些氧化，泛出斑斓的黄铜色。这是赤井送给他的，目的并不单纯。
此后降谷乘飞机横跨太平洋的次数更频繁了些。
现在，——赤井假装没有发现降谷在偷偷瞄他，——带着前炮友（姑且算半个情人）送的定情信物来找对方，野心昭然若揭。
赤井拉开椅子站了起来。“降谷零…君，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6.
“我其实想直接给你打电话的。”
“嗯。”
降谷去玩赤井的头发，赤井望着天花板。好嘛，最后还是滚到床上来了。
“…但我不想听到机械播音…”
“没删。”赤井转过去注视着他的眼睛，“舍不得。”
降谷笑了笑，他扣住赤井的手——这是个越界的动作，对于以前的他们而言。但既然赤井主动撤掉了这条线，那就没什么了。
“秀一。”他吻了吻赤井的手背，“刚才是谁把你干到哭出来了？”
操。赤井眼皮一跳。这熟悉的问题。
“…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