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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无倾向
原型 褚嬴 褚嬴
标签 褚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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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2-3 00:05
“他没告诉你?”萧元时歪过去,亲了下褚嬴的耳朵。
告诉什么?白天萧晗话说一半突然说有事起身就走,多一个字也没讲。不过褚嬴很快反应过来,小晗一定是为他身上那些“淤伤”去找元时讨说法了,不由得呼吸瞬间窒住,一只手下意识握住手臂。
他果然知道。
萧元时眯着眼,藏起晦暗的眼神,托过褚嬴的手腕细端详。
褚氏是累世的望族,迁来建康这一支虽然不及留在阳瞿封地的煊赫,也是堆金积玉的富贵。褚嬴自来养尊处优,平生又只爱下棋,不爱骑马练剑不爱出门,活得像琉璃碗里的芙蓉,冷画屏上的月亮,一身骨肉养得细腻莹白,比女子不遑多让,那些淤痕在臂上因此格外显眼,斑斑驳驳看着确实像受了大委屈。萧元时有时会提醒自己动作轻些,没用,他控制不了占有褚嬴的欲望,也控制不了宣泄情绪的冲动。在褚嬴身上,他不是温和隐忍的二皇子,也不是雷厉风行的至尊,他是任由欲望作祟的昏君,是听凭本能驱使的莽夫,是逼迫庶母淫乱的无耻小人。
褚嬴接纳了这样的他,安静的,柔顺的。就像他曾经接纳了他的父皇。
他的芙蓉他的月亮眼下看着有点窘迫。
“小晗他,都说了什么?”褚嬴犹豫了一下才开口:“我能问吗?”
你还需要问吗?萧元时暗自嗤笑,把九王爷的话摘摘捡捡告诉褚嬴:“你的好徒弟,今日跑到我殿里来,说我派的人不会服侍,害你受伤了。要么就是有什么居心叵测的狗东西见父皇薨了,觉得你没有依仗,故意背地里欺负你。要我一定得把事情查清楚,不管是谁他都绝不放过。”
萧元时说着就笑起来:“你说,他要是知道欺负你的狗东西就是我,得是什么反应?”
褚嬴没作声,抬眼看萧元时,才被水汽蒸出红晕的脸已然失了血色。
萧元时和他对视,笑意渐渐淡去:“别害怕,我什么也没说。你还是他心里高节清风的好老师。”
褚嬴脸色并不好转,垂下眼睛微微摇头。
萧元时怕他认真担忧这事,积在心里不好受,安慰说萧晗那样的脾气,知道自己老师被他强占了,非和他拼命不可。他做什么要给自己找这么大的麻烦,叫褚嬴尽可以放心,他不会让萧晗知道的。
褚嬴还是没反应,盯着水皮发呆。萧元时等不到答复,又怕水凉了把褚嬴冻出病来,拽着人出了池子,抓浴袍给他裹上,自己也胡乱披衣裳。正鼓捣衣带子的时候,褚嬴的声音幽幽飘进他的耳朵里。
“要是哪一天你想让小晗知道,直接说与他就是。不必扯谎替我遮掩。”褚嬴说。
“嗯?我扯什么谎了?”萧元时没听明白,手里还要去帮褚嬴收拾衣领,又听见褚嬴说:“一切是我心甘情愿,不必…不必遮掩说我是被迫的。”
“你说什么?”
萧元时的手悬在褚嬴肩膀上,将落不落,古怪的僵硬着:“你说什么?”
萧元时登基以来第一次误了早朝。
昨日夜里他在浴池子里单方面和褚嬴吵了一架,回来后气得翻来覆去半宿没睡着,今早一醒就觉得心口堵得发疼。贴身太监忙忙把太医召来,太医给诊了脉扎了针,说萧元时这病并不重,只是须少操劳少耗心血,尤其不要动肝火,如此静心调养一两年,管保就好了。
“一两年?”萧元时躺在床上冷笑。宫里宫外这些事情,他就一眼不错的盯着,那些狼子野心的世家还要阳奉阴违惹事端,让他静养一两年,恐怕他还没病死,他和褚嬴就先被哪个贼臣给害死了。这太医说的什么狗屁话,别是哪个家族安进来的奸细。萧元时本就气不顺,越看这太医越碍眼,把身上几根银针拔了掷在他身上,让这庸医滚出去。
太医正卖弄他那些佶屈拗口的医理,忽见龙颜大怒,不知是怎么回事,吓得不敢抬头,又听见叫他滚出去,慌得医箱也忘了拿,跌跌撞撞爬了出去。
寝宫里静悄悄的,再没人敢出一声。萧元时闭上眼躺了一会儿,结果胸口疼没缓下去,头疼又来凑热闹,只得让人再宣位太医来。新来的太医大约得了前面一位同仁的教诲,老老实实施针写方子,一句话不多说。萧元时疼好了些,挥手让太医下去。那太医明显松一口气,还没走到门口,又被叫住,只得提心吊胆回来,看见至尊板着一张面孔,叫他去给褚太妃也看看。
萧元时吩咐完太医,暗骂自己真是多事。褚嬴那样的人,才不会为自己几句话,就像他一样气得身上难受呢。要是他为着这一回争执少去褚嬴宫里两趟,只怕人家还觉得清净些。毕竟,昨天萧晗都已经来他这劝谏过,要他放褚嬴回褚氏封地颐养天年了。
想起这事,萧元时就忍不住咬牙。
他本是怕褚嬴没人说话心里憋闷,才准萧晗进宫陪陪他。谁知昨天俩人上午才见面,下午萧晗就迫不及待的找过来,让他把人放回阳翟去。纵使萧晗说这是他自己的意思,与褚嬴无关,可萧元时哪里会信 。他这位九弟从小跟在褚嬴身边长大,粘褚嬴粘的厉害。当年为褚嬴,萧晗闹出多少事故来,他为了能与褚嬴单独相处,又费了多少功夫才把这小子支开。如今萧晗突然说想把褚嬴送出宫,送到千里之外几年也不得见一面的地方去?笑话。他舍得?
这必定是褚嬴的主意。
打发走萧晗,萧元时让人把他安在褚嬴殿里的老太监叫过来问话,老太监说九王爷一早就到了太妃宫里,陪太妃用了早膳,坐下说笑一回,不过晌午就走了。萧元时问他两人可说了什么特别的话?老太监想想,把萧晗请褚嬴吃点心的话复诵一遍,萧元时耐着心听完了,问还有没有别的,老太监摇头说再没有了。
面无表情的让老太监下去,萧元时在书案前干巴巴坐了会儿,奏疏也批不进去,索性都推到一边,自己出了殿,也不用人跟从,信步闲逛。半个时辰之后,他站在褚嬴的寝宫门外,皱眉看着宫门上的匾额,自嘲地发笑。这是腿脚自己拿了主意,不是他的意思,他本来没想来找褚嬴的。萧元时现在心里很不痛快,这不痛快又是因褚嬴而起,两人一旦见面,难保不会吵起来。他不想和褚嬴吵架。不过是褚嬴不愿意留在他身边,不过是褚嬴心里没有他,这事他不是几年前就知道了吗?还有什么可吵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