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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过境,烈酒烫喉(四)

作者 : ERA

类型 常规 , 中世纪/古代 , ABO

分级 少年 同性(男)

标签 ABO , 年上 , 养成 , 架空

状态 连载中

文集 风雪过境,烈酒烫喉

1207 3 2022-7-12 20:56
导读
在神枢帝国北部与死亡之地接壤的地方,是麦斯威尔伯爵家世袭的封地,那里雾气诡秘,死气沉沉,终年蒙在灰色之下,不见暖阳,唯有远处萧索幽深的森林和一片片坟堆。这个家族早在两百年前便湮灭在历史长河中,最后一代家主也销声匿迹,不知所踪,只道其名为爱默森·杰拉德·麦斯威尔,又名,降狱隐。
林克醒来的时候躺在王城医疗中心的病房里,阳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投射进来,在他身旁勾勒出浅浅的阴影。

晓坐在椅子上打瞌睡,双腿蜷缩起来,扯了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球儿。听见有响动,他倏然惊醒,本就危险的重心一下子偏了方向,他挣扎着向前扑腾,椅子的两只前腿从地面上高高翘起——“咚!”

终于还是倒了。

阿晓仰躺在地面上,让被子劈头盖脸埋了个严实,他也许是被这一下摔蒙了,躺在地上半晌没有动静,正当林克怀疑他是不是把自己摔死了的时候,那坨被子细微的抖了抖,一个脑袋从里面探出来。

因为刚刚的事故,晓原本就不服帖的发丝更加凌乱,抬头就猝不及防的对上了林克满是戒备的眼神,“你不会还想咬我吧?”他慌张的从被子里钻出来 一张薄被硬是被他裹出了麻袋的错觉。

“抱歉,我昨天晚上……身体不太舒服。”林克现在清醒过来,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冒冒失失的家伙有些眼熟,好像许多年前就在哪里见过似的,仔细回忆了半天却依然毫无头绪。

阿晓扶起椅子,顺手又把散落在地上的薄被搭在上面,“哎,没事,发情期嘛,理解理解,就是下次别再满大街乱逛了,很危险。”

逮着个人就像要把人活吃了似的,对行人来说的确很危险。

“发情期是……什么意思?”林克愣愣的看着阿晓,问得晓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林克感到困惑。

他接过琴医生手里的第二性别检查结果,从头到尾仔细的看了一遍,上面每个字他都认识,可是拼凑在一起怎么看也不像人话。医生开的那几支抑制剂林克倒是认得,他见过降狱隐易感期时用过Alpha型抑制剂,和手里这几支看起来差不多。

omega数量本就稀少,更不可能在黑手党组织里看到,没见过实例,又没有人给他普及过这方面的知识,只在他人的闲聊中窥见过只言片语,浅浅的在林克脑海里留下一个脆弱的,时刻需要被保护的印象,除此之外,他几乎对这种性别一无所知。

阿晓感觉自己捡了个奇葩,这年头居然还有这么缺乏常识的人,果然是活久见,“你长这么大一直生活在象牙塔里吗?”

“我工作的地方没有omega。”林克下意识排斥这个突然加在自己身上的性别,或者说排斥这个强加给自己的弱者的印象,他对昨晚那种无力感从心底感到恐惧。

之后琴讲的那一大堆东西林克统共也没听进去几句,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说了句“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还有事,再见。”就要往外走,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满身的信息素味,简直像在酒里酿过一样。

“喂!”阿晓一把捞住他,手上没怎么用力,却拽得林克一个趔趄,把晓自己都吓了一跳。再看看对方的确不太清醒的样子,体温也有再度攀升的趋势,他稍微靠近对方脖颈深吸一口气,“你知不知道你现在闻起来超——级可口?”

眼前寒光闪过,后背一阵熟悉的钝痛,林克森冷的刀刃抵在阿晓脖子上,擦出一道浅浅的血痕,“哎哎哎,都这样了怎么还这么凶啊!?”晓往后缩了缩,贴紧身后的墙壁想拉开和刀刃的距离,举起双手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野的omega。”

最后还是琴医生把两人拉开,给林克加了抑制剂的剂量,发情热才彻底褪去。

“我没有给龙类医治的经验,所以不能确定你的发情期会持续多久,周期间隔多长时间,不过估计要比人类的周期长一些。”琴医生拿出阻隔剂喷在林克后颈,凉凉的水雾接触到皮肤,激得对方颤抖了一下,耳尖泛起可疑的红,他看了一眼,没说什么,直接把喷雾递到林克手里,“人类使用的抑制剂不管是强度还是持续效果在你身上都有一定程度的减弱,我不确定它会不会带来副作用,站在医生的角度我建议你找个合适的Alpha度过发情期,但是……”

“但是什么?”窗外朔风凉飕飕的在房间里兜着圈子,卷走满屋酒香,信息素的气味淡下来。这座城市很少下雪,林克突然想起,上次帝都落雪还是在他和降狱隐第一次相遇的那个冬天。

“但你的王血处在一个很活跃的状态,据我所知卡迪文什的上一任圣者殿下在五年前就去世了,你如果有回去的打算就最好不要被标记。”

“你知道了?”林克没显得太在意,他心不在焉的问了一句,却不像在问,反而带了些肯定的语气。他利落的戴上自己那副半指手套,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指半掩在黑色面料下,勾勒出惑人的轮廓,长短两柄刀挂在武装带上,转身出了门。

“刺客先生,需要帮助的时候可以来王城十字医院找我。”

琴医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克的脚步顿了顿,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只是干巴巴的回了一句谢谢,转身走了。




林克站在街角,茫然间有些晃神,如果是以前的他,完成任务之后偶尔会被乐莉丝拉去酒馆坐坐——他们这种高危职业需要适当放松。可现在他哪也不想去,不想听人声喧嚷,不想见降狱隐,也不想回到终年严寒的北境。

一时间,天大地大,竟无处可去。

他终于还是回了黑手党本部,隐没问他彻夜未归的原因,也许他以为林克已经离开了,彻底离开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缓缓翻涌上来,像爬虫一样从林克的神经末梢开始噬咬,每一下都牵扯出细微的痛楚,而后渐渐麻木,任凭起伏的浪潮把内心深处最脆弱的地方搅得一塌糊涂。

隐坐在那台红木办公桌之后,他身着一袭黑衣,黑色的短发遮着额角,瞳孔也是和头发一般的漆黑,敏锐警醒,像伫立于浮天沧海之间的长明灯塔,在黑夜中闪耀,深邃而迷人,却又给人一种被毒蛇死死盯上了的压迫感。

林克不敢离隐太近,他有一瞬间甚至觉得自己在对方眼里也许就是个毫无隐私的透明人,那点可怜又可笑的幼稚感情早已被这个男人看穿了。他好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僵硬的站在门口,动弹不得,却不受控制的看着降狱隐的眼睛,几乎要被吸进那道不见底的深渊里。

不要看我。不要用那双眼睛看我。因为当你看向我的时候——我会莫名的心烦意乱。


从林克进门的那刻起,隐就察觉到他的反常,汇报任务的时候站得老远,明显在故意躲着自己,可是那双盛满金沙般明亮的眼瞳却一刻也未从自己身上移开,无端让人联想到流星跌落进午夜的大海,甘愿溺死在海底最深处,在暗透了的地方,把自己燃成一抔光,燃得隐心里发痒。可那眼神里又带着细不可查的哀伤,分明在掩饰些什么。

降狱隐第一反应是林克受伤了,根本没往分化的方向去想。毕竟龙类从来都高高在上,孤傲得不可一世,不屑与人类为伍,像林克这样被恶魔抚养长大的恐怕是头一个,对于他们的资料记载少之又少,关于他们何时分化,是否分化也无从得知。龙的寿命太漫长了,隐以为林克大概怎么也要等到百来岁才会分化,而他现在才十九岁,以人类的二十岁成年的标准来看都尚未达标。

“过来。”降狱隐朝林克伸出手,语气和常日一样平和,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林克讨厌这种上位者的命令语气,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却驱使身体下意识服从。优质Alpha对信息素的存在格外敏锐,不能再往前了,林克停下步伐,手心紧张得出汗,寻求心理安慰似的捏紧了口袋里那支抑制剂。

他明白自己和对方从来都不是对等的存在。他原以为自己逃离了特雷萨温就可以打破被束缚的命运,但事实上他错了,也许从一开始就错了,他不过是从一个牢笼逃到了另一个更大的牢笼,甚至这一次,他连心都丢了。

“为什么?”林克抿了抿嘴,喉咙传来了堵塞感,眼眶开始发热,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是想哭,委屈?失落?还是为自己的现状而苦涩?他闭上眼,修长的睫毛像是阖了一层雾,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那团雾里。

“为什么我要像物品一样任人摆布,被拿走,被贩卖,被据为己有,我只是你圈养的宠物,是一把好用的枪。”他顿了顿,睁开眼,眼框泛红的看着对方,“现在你发觉一把随时会炸膛的枪不该被带上战场,它的危险性高于利用价值,而你还有更多,更好的替代。”

你从来都不需要我——从一开始就是我的一厢情愿。

隐不知道这个小东西今天怎么突然说起这些,原来在他心里自己是这样一个形象吗,每一字每一句都像冰面上跳跃的小钢珠,不轻不重的在坚冰上敲击出点点白痕,不痛,也不好受。他凡事都享受着那种运筹帷幄的感觉,可是突然之间有什么东西从指缝悄悄溜走了,曾经依赖他的那个孩子不知不觉已经跑得太远,他心底久违的升起一股危机感,就像回到了小时候什么也抓不住的自己。

他朝林克大步走过去,捕捉到空气中寡淡的酒气后微微蹙眉,“你喝酒了?”

林克怔了怔,转而突然笑起来,他眼里藏着凄惶和苦涩,却笑得肆意,“我就要喝。”

很明艳,很猖狂,自然也很欠揍。他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他突然真的很想喝酒。林克原本不喜欢酒这种东西,也不理解降狱隐为什么要收藏那么多酒,但是现在他需要酒精,他迫切的想要麻痹自己,想要把那份沉甸甸的苦涩从心里驱逐出去。

隐在原地愣了半晌,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里残留的气味根本不是酒气,他想起林克泛红的眼角,以及那个勾人心魄的笑,恶魔沉寂多年的心陡然开始狂跳,眸色暗了暗,跟着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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