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8141319
-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进击的巨人 埃尔文史密斯 , 利威尔阿克曼
标签 团兵
-
815
13
2021-8-19 12:16
1.
九月中旬的阳光仍然格外明朗,穿过浮云朵朵,以及头顶浓郁得像是快滴出浓绿颜料的树冠,从缝隙里星点撒下,终结在他手里摇晃着的那片橘色气泡海洋里。
风渐渐不再一同裹挟着黏腻恼人的温热,而是变得稍稍清凉、轻盈起来。
利威尔单手枕着后颈,仰靠在树干下。他收回右手,不再通过玻璃瓶看折射出的美丽偏光,仰头喝了一口气泡尚且还算充盈的橘子汽水。
这本该是个美好的初秋下午。
如果不被接下来响起的声音打破的话。
“大哥,你真的要转学去帕高吗?真的不能和我还有法兰一起继续在这读下去吗?”
利威尔看着突然出现并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女孩,毫不留情地在她漂亮的红棕头发上扣下一记暴栗:“是谁又菜又爱惹事,刚升高一没几天就和人打架,最后还要我赶来救场的?”
他所说的救场,是指三分钟内把那个欺负伊莎贝尔的不良学弟揍到进医院,直到他转学一系列手续都办全了那人还没能下地。
伊莎贝尔泪汪汪:“那个跟我同班的狗屎刚升高一就想找你单挑!最重要的是他还嘲讽你身高,那我怎么忍嘛。”
利威尔皮笑肉不笑地揪起她左脸,“你当时怎么不跟我说?反正最后都是要转学,我不如多卸他一条腿。”
伊莎贝尔被揪着脸,含糊不清但仍然忿忿不平道:“高三还转学肯定会影响高考吧,你舅舅肯尼到底在想什么啊。”
她显得有些担忧,尽管帕高的教学水平要比他们现在就读的高中好上太多,并且没有她和法兰这样两个消极分子整天怂恿利威尔一起翘课逃学。
“嘁,”利威尔喝完瓶底最后一口汽水,“我去哪都无所谓吧,要不是肯尼这次执意让我转学,我留下受点处分也没什么。”
法兰笑着拉着伊莎贝尔坐下来:“去那边好好加油啊,我还希望我们能考同一所大学呢。伊莎贝尔有我看着,放心。”
是的,即使能一眼看出利威尔是个不良,但由于他不努力不放弃的求学态度,成绩出人意料地还算过得去,比法兰稍微差点而已。
阳光晃得他眼睛有点酸,利威尔随手扯下帽子盖住脸,“再说吧,现实情况难道不是我们仨连参加同一所高中的毕业典礼都做不到吗——收收你那眼神,伊莎贝尔。我只是转学不是和你们就此永别。”
就这样在伊莎贝尔恋恋不舍的目光和法兰略带敷衍的关心里,利威尔第二天去了帕高三年A班报道。
帕高是当地最好高中部的有力佐证,包括但不限于优秀的师资水平,明亮整洁的校园环境,以及没见过世面所以会文明围观不良的学生路人甲乙丙丁。至于肯尼到底哪来的门路能把他塞进这所高中的重点班,动用了怎样的手段怎样的人脉,利威尔至今也没想明白。
但现实就是他穿着黑风衣,里面是缠绕而成的绷带背心——说是背心其实还是有些勉强,毕竟没有背心会露出整个胸膛,在重重目光注视下,每多走一步,感觉自己右边太阳穴都会狰狞地跳动一下。
等利威尔终于走到教室门口,脸色已经阴沉到伊莎贝尔见了都要喊一声“大哥我们等会儿砍谁”的程度。
夏迪斯老师刚准备让转学生自我介绍,扭头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张杀气腾腾的脸。
“……”夏迪斯从善如流,“下面请新转来的利威尔同学坐到班里的唯一空位上,对,就是第一组最后一排。你的同桌是班长埃尔文史密斯,现在我们开始上课。”
2.
人们从来意识不到当时的情绪,只是等整篇故事扩展开来,我们才对过去、而非现在,拥有完整的情绪。
利威尔回想起和埃尔文同桌的第一天,倒还来不及拥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只是有些疑惑为什么班长没有同桌。
当然很快他就知道了。
利威尔的新同桌不仅是班长,还是帕高学生会会长。大家都默认了坐他旁边多多少少要帮他解决一些繁琐的事务,尽管埃尔文很无辜地表示过自己并没有过这种要求。
“所以不是我们在孤立他啦,只是听完了这家伙狡猾的花言巧语很难再拒绝他。他高一同桌是我,高二是米克——就是邻组那个中分金发男。我在高一时就被他骗进了学生会当宣传部长,高二时实践部长的空缺也被米克填上了。学生会书记今年四月毕业了所以缺人,大家痛定思痛总结经验后觉得不能在同一个地方摔倒第三次,都很不愿意跟他同桌。”
前面的红发女孩韩吉喋喋不休,向利威尔介绍这样一段被自己新同桌无情剥削的血泪史。
利威尔撑着头百无聊赖,他实在不是一位合格听众,只是前座的发色和伊莎贝尔又实在很像,他有些出神地想着那丫头现在有没有在好好上课。
埃尔文有些头痛:“韩吉,转过去,该上课了。”
他沉吟一下,又转向利威尔:“如果有缺的课本可以跟我说,我去教务处帮你领。”他露出友好笑容,“同桌你好,我叫埃尔文史密斯。”
“利威尔阿克曼。”
埃尔文看见自己的新同桌只是稍稍一掀眼皮就垂下目光,跟谁聊天都兴致缺缺的样子。
他不甚在意地笑笑,收回视线翻开课本。
还没等看进去两行字,就听见旁边那人懒洋洋开口:“是不是在哪见过?”
埃尔文稍稍往周围侧了一眼,确认利威尔是在和自己说话:“我想大概没有?”
虽说刻板印象不好,但埃尔文看起来就是图书馆家学校三点一线的乖乖优等生,利威尔看起来——根本不用费力找形容词,绷带背心写满了“我是不良”四个大字。
两人的生活实在不像会有交汇的轨迹。
利威尔点点头,“噢,大概是我记错了。”
——至于到底是不是真的记错,得让时针逆时钟拨动几轮,回到太阳刚从北回归线向南移动时,蝉翼振动,收回低鸣,重新变回高昂嘹亮。
是要从两个月前,暑假刚开始的那天说起。
3.
今年的盛夏来得格外气势汹涌。
梅雨季像是层不太分明的云罩,将暑热最大限度地积存起来。等它过去,阳光终于有机会直泄到地面,将整个东京烤得像一颗失去水分的干瘪南瓜。
车辆毫无生气地拖着尾气行驶,汇成五颜六色的洪流。
利威尔躺在沙发上吃棒冰,电视正在播放东京电视台的天气预报,主持人说这是二十年来的东京夏季气温最高点。
棒冰散发出沁人心脾的凉气,他突然想起以前国文课上学过的,“夏天,以无与类比热者为佳”。
利威尔翻了个身,说了句“狗屁”。
在家实在无聊,他翻出手机打电话给法兰和伊莎贝尔,问要不要一起去游泳。
两个人欣然同意,于是约在了市游泳馆见面。
等伊莎贝尔抱着游泳圈乐滋滋地向利威尔跑来,他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嫌弃地发问:“怎么去年学了一个月还没学会?”
其实去年那一整个月她都在抱着游泳圈泡澡。
伊莎贝尔无语,瞅了面前两人一眼:“你听过那句话吗,没有愚笨的学生,只有毫无耐心的老师。”
法兰揉乱她的头发:“那今天一定教会你行吧。”
三人说说笑笑着向泳池走去。
浅水区都是瞎扑棱的小旱鸭子,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一大片地面。利威尔嫌恶地绕过水渍,指使伊莎贝尔:“可以抱着你的游泳圈下去了。”
法兰跟着下去,开始跟她讲换气时机和正确姿势,伊莎贝尔尝试着撒开游泳圈,在法兰的庇护下欢欢喜喜地游了一阵子。她突然划向岸边,仰起头看向利威尔:“我想去深水区跟你们一起游,不然感觉你们在这里好无聊。”
利威尔蹲下,敲敲她的脑门:“不准想。好好学。”
“可是深水区也只增加了三十厘米嘛。浅水区全都是小孩子你们游不了,到了深水区如果累了我就主动去岸边,不会有事的。”
利威尔拗不过她,只好说:“在我视线范围内,你的手如果敢松开游泳圈一下,尽管试试看。”
转移以后伊莎贝尔就催促法兰和利威尔离开,不用管她。
也不出所料,即使有上面那种程度的恐吓在先,她还是在二十分钟后自我感觉颇为良好地放开了游泳圈,试着检验学习成果。
刚放开就因为没找到着力点呛了一口水,伊莎贝尔慌乱中扑腾了一阵,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拉住自己小臂,把她往上带了带。
等她抓紧游泳圈后那双手很快就放开,取而代之是温和好听的嗓音:“没事吧?”
伊莎贝尔感激地向面前的金发男生连声道谢,男生摆摆手离开后她心虚地瞅了一眼利威尔和法兰在的方向。
他们正游向另一边,大概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伊莎贝尔没敢再下水,灰溜溜地去岸边的躺椅坐好等他们。
利威尔的身形虽小,但有着惊人的爆发力和耐力。当他再一次以甩开法兰一截的距离率先碰到岸边,周围的小片人群爆发出口哨和喝彩声。
他摘下护目镜,甩甩脸上的水滴,将头发随意耙梳到后面。
这时另一边的水池也传来一阵惊呼声。
利威尔视力5.0,可以轻易看见五十米外的那个家伙已经起身准备离开水面。修长挺拔的身形已经够惹人注目了,被水打湿的金发更是无比耀眼。
利威尔忽然又想起那句国文。
明明夏天以有无与类比者为佳才对。
他觉得喉咙有些发痒,于是上岸来到伊莎贝尔身边坐下,喝了一口冰果汁。不经意一瞥,正好看见她星星眼望着另一边。
“……注意点,眼睛别瞪出来。”利威尔怀疑地往那边看了一眼,“就那么好看吗?”
伊莎贝尔言之凿凿:“不是,不是‘好看’这么低级的词汇,是‘英俊’。‘好看’是拘泥于对外表的客观事实陈述,而‘英俊’是结合外表和气质以后对人类的最高礼赞。”
当然她没敢说偷偷摘掉游泳圈被那人捞了一把,所以对他有救命恩人滤镜的事实。
利威尔嗤笑一声:“你的文学素养是不是全用在这方面了。”
但莫名地,利威尔侧身放下果汁时,脑海里突然闪现了一下刚刚的画面。
他们游泳时曾擦身而过。他向左侧身换气时,看见了那个人流畅紧绷的肌肉线条,以及漂亮的海蓝色眼睛。
4.
利威尔很快适应了帕高的生活。
没人找他麻烦他乐得清静,每天在学校逗逗猫睡睡觉,颇有些风云番长金盆洗手过上退休生活的意味。
如果这是个人向青春励志文的话,转折点大概会是不良番长顿悟生活真谛,从此洗心革面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开始用功准备高考,最后考上不错的学校皆大欢喜。
但事实上这是cp向恋爱文,所以真正的转折点必然会落在两人关系递进的那一刻。
那是他们同桌的一个月后,一个再寻常不过的秋日傍晚。
现在回想起来,埃尔文觉得那天有诸多预兆。
比如近十一月的天气,居然会晴暖如小阳春。
而那个自带柔光滤镜的黄昏也像是某种预兆,彼时的他正全然无知地踏进那场注定心动的预兆。
埃尔文处理完学生会的事务,走出行政楼。橘黄色的晖光染上大片玫瑰色的火烧云,染上操场外的那排梧桐树,也染上树下那个正在低头喂猫的人。
风缓慢吹过,地上是光和影在互相追逐。
或许是这样静谧的时刻太难拥有,夕阳也不敢惊动他,只敢悄悄留下一缕光线偶尔牵住他的衣角。
利威尔对猫比对人多了十二万分的耐心与细致。
可能因为这天他看到那人身上难得一见的温柔,也可能是现在的氛围太过恰到好处。
他站在那仅仅只够看见利威尔的侧脸,就足够让他遗传自父辈的固执血液,彻彻底底地,沸腾起来。
埃尔文似乎听见胸腔和这场黄昏下的梦境在共振,他开始怀疑自己完全失控的心跳声,是不是已经强烈到足够让前方的人听见。
像是被什么驱使一般,利威尔恰好在此刻转头看过来。
本来该是非常浪漫的场景,但是下一刻埃尔文看见了他手里的粉色kitty便当盒。
利威尔顺着他的视线反应过来,在听见埃尔文没绷住的笑声后,他终于恼羞成怒:“别笑了!”
正在进食的小白猫浑身一个激灵,伸出爪颤巍巍地勾了一下便当盒,可能是野生动物的直觉告诉它还是性命比较重要,犹豫两秒后小白猫蹿进草丛,一下子没影了。
埃尔文嘴里说着抱歉,眼角眉梢晕染开的笑意却一点没散。他走近了点,看着利威尔蹲在那小小一只——就实在很像只正在炸毛的黑猫。
埃尔文在脑海里迅速搜索如何最快安抚一只不太亲近人的猫咪,发现实在是经验匮乏。
机敏稳重的学生会长极少会出现这样无措的状况,正想着怎么回应,接下来出现的两人如天降神兵,及时解救了他。
“大哥!刚刚地铁耽误了一会儿,我们等会儿……诶?是你啊!”
伊莎贝尔惊且喜的声音传来。
利威尔把粉色便当盒交给她,咬字很重:“拿好你的便当盒。”他顿了顿,“你跟他认识?”
伊莎贝尔声音迅速低下去:“就是,在游泳馆见过一次。我在深水区呛了几下,是他拉我起来的。”
利威尔拧着眉来不及问她,就看见埃尔文挑挑眉:“所以……他是你哥哥?”
伊莎贝尔不明所以地点点头,趁着利威尔神色复杂地看着埃尔文和埃尔文意味不明地回视时,她悄悄挪动脚步凑到法兰身边:“我们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他们俩不会是正准备打架吧?”
法兰也很谨慎地退了一步,想说观察观察再说。
埃尔文思维突然敞亮起来,他慢条斯理开了口:“咳,我过来是想问问你要不要加入学生会,我们这边还有个书记的位置空缺。”
法兰和伊莎贝尔觉得出现了幻听。
学生会?这种好学生才会参加的组织和我那单手可以放倒十个喽啰的袖珍金刚利威尔有什么关系?
利威尔也仿佛听见了什么鬼话,他第一反应想说“你还真就专挑你同桌下手吗”,又觉得不对,他们同桌这一个月可没有过多少交流。
多数情况下是他上课睡觉,下课醒来后埃尔文会善意提醒他把风衣扣子扣好不然容易着凉,毕竟他穿得跟真空没什么区别。
只是刚刚才知道对方帮过伊莎贝尔。利威尔犹豫片刻,又觉得学生会长不会无耻到要用这个来进行道德绑架,想好了准备拒绝,就听见埃尔文真诚地补充:“就当还我人情,先帮我做一个月书记。”
利威尔:“……”
他默默撤回刚刚的心理活动,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伊莎贝尔,再不情不愿地回他:“……那行吧。”
5.
没有人知道利威尔是怎样被埃尔文说服的。
只是当他沉着脸穿着标志性的黑色风衣和绷带背心走进学生会会议室时,骨干组除了埃尔文全体起立——韩吉和米克以为他走错了地串了火拼地点的场,其他人则是看着气势以为这人过来寻仇。
埃尔文好整以暇地将手上的校庆晚会流程拿给利威尔一份,让他在自己特意留出的左手边空位坐下,对着还在愕然的众人解释:“来欢迎一下我们的新书记——三年A班利威尔阿克曼。”
韩吉一边捧场地鼓掌一边若有所思,小声问利威尔:“埃尔文旁边的座位……是不是有什么不帮他会不幸帮了他其实也很不幸的诅咒?”
利威尔接过厚厚一叠流程表,嘴角抽搐了一下:“大概是吧。”
他本来觉得自己很快就会厌烦学生会无聊繁琐的工作,然后顺理成章冲埃尔文发一顿脾气一拍两散就结束,毕竟在这里坚持一个月简直是种非人道的精神折磨。
但真的开始着手工作以后,他居然该死地习惯了。
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
因为喜欢是从习惯开始的。
他和埃尔文越来越熟悉,默契程度呈几何指数式地增加,甚至于一个月零三天后埃尔文问他还要不要继续留在这帮自己时,他都能从埃尔文平静的眼神里读出那抹隐秘的期待。
看懂那个眼神时,利威尔知道已经没办法再说出拒绝。
因为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掌控住,慌乱得让他一度想摔门逃跑。
埃尔文慢慢走近他,时间似乎变成了凝滞的流体,一分一秒都延伸得格外漫长。
他声音和往常没什么区别,利威尔硬生生听出了蛊惑:“留下来陪我吧,利威尔。”
利威尔垂眸看着他停在不到两步远的地方,有什么答案浮出水面。
他忽然镇定下来,“可以,但我不打白工,你总得贿赂到位。”
埃尔文想问需要怎么贿赂,还没问出口,利威尔就用了实际行动说明。
他把两人之间的两步距离拉得无限近,勾住学生会长的衣领,吻了上去。
之后埃尔文对他在会长室公然纵火并且管放不管灭的行径很是不满。因为有监控,他没办法合理灭火。
只能把利威尔更深地锁进怀里,以对方也正在渴求的亲密无间,重重地亲吻着。
而值得一提的是,埃尔文高一就能以绝对的压倒性票数优势当选帕高学生会长,如今可见确实是半点水分都没有。
毕竟这种情况下,他还能在二十分钟后妥帖细致地记得关紧窗锁上门,然后牵着脸还红着的不良离开。
顺便要说这位不良的下唇整整红肿了一个小时。
6.
真正在一起后会发现两人的生活习性其实很不一致。
利威尔习惯晚睡,习惯睡前一小时还在听重金属摇滚;而埃尔文在十点就会准时关灯上床,生物钟准确到像一台精密运作的机器。
利威尔爱喝橘子汽水,热爱二氧化碳爆炸的刺激口感;埃尔文表示无所谓,但如果要选还是更爱明治甜牛奶一些。
知道这一点是两人第一次约会时,约会地点在学校附近的森林公园里。
利威尔过来稍微有点远,他先去自助售货机买了两瓶汽水,再跑去约定的路牌下。
第一次约会,大家彼此都还不很熟,只好请他喝自己爱喝的来缓解局促。
“请你喝橘子汽水,喝了会很开心。”
埃尔文看着他的眼神明亮又柔软,“为什么呢?”
利威尔想了一下,“大概是因为氧气一瞬间在大脑里很充足,所以会觉得很开心。”
埃尔文抱住他,鼻尖蹭上他小小的肩窝。
“原来是这样。现在我身边你的气息很充足,所以我会这样开心。”
等两人真的熟透了以后,彼时埃尔文已经通过了理想院校的录取,利威尔也在优等生男朋友帮助下恶补半年考上同市另一所不错的学校。
等待他们的是悠长假期和一切成熟又不成熟的尝试。
偶尔在运动到疲累的后半夜,他们也会像普通情侣一样,问一些“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或诸如此类的无聊问题。
埃尔文很坦白,“你拿着hellokitty食盒喂猫的那天。”
“……你可以不用刻意强调那个食盒。”
他把利威尔拦腰搂进怀里,亲吻他汗湿的黑发。
“那你是什么时候?”
“谁知道呢,也许是第一眼看见那双海蓝眼睛的时候。”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