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
*CP：乔一帆&王杰希　Ｏnly
*原作：《全职高手》（蝴蝶蓝）
*二设：一栋具有灵魂的楼的设定出自《第108年的初恋》[末永外徒]（男孩与旧校舍的故事）。
　　　 私设多
*P.S.：OOOOOOOOOOOOC



０００

　　今年的夏天，王杰希考上了位于Ｂ市的微草大学。

　　微草大学位于三环，但是一年后就要迁往五环外早已装修好的新校区，旧校舍会拆掉一半把地皮卖给某家企业盖高楼大厦，剩下一半留给研究生使用。这一点让大一新生们很头痛，这意味着他们还要再搬一次行李，再收拾一次床铺，再浪费几天时间。此时，王杰希正在即将拆掉的这一半土地上上课。对于一年后这栋教学楼就要被拆掉消失不见什么的，他一点实感也没有。

　　王杰希有和同学们一起去看新校舍，是一片明黄色，看着很温暖。但他和大部分学生还是更喜欢旧校舍，那是浅浅的绿色，非常适合微草。只是很遗憾学生的喜好是无法动摇校方的决定的。



　　下一节是高数课，王杰希像往常一般提前到了教室。然后他又见到了总是坐在第四排窗边位置看着外面发呆的男生，看起来就像个乖乖的高中生。

　　王杰希走过去坐在那人身后，经过第四排的时候对方转头过来对他腼腆的微笑了一下。王杰希没有理他，他知道前面这人也不会在乎。他们没说过一句话，只是碰巧在高数课上彼此喜欢的座位是前后座罢了，一点交情也没有，自然无需打什么招呼。

　　直到那一天前一直是这样。

　　那是开学两个月后的事情了。

００１



　　王杰希正在低头写公式的时候只听啪的一声，然后他的右手手臂就开始出血，很痛，王杰希差点没把他的那只大眼给瞪出来。

　　坐在他前面的男生忽然就哭了，不停的对他说着对不起。

　　他本想问日光灯掉下来砸到我的胳膊上然后我自己的手把钢笔戳到了肉里跟你有什么关系，但他很快就被包围了，紧接着被班上本来睡的很香的橄榄球部部长一把抓起来飞速扛到了医务室，紧急处理后就被老师送去了附近的医院。那之后学校把旧校舍的所有日光灯、风扇等挂在高处的东西都检查了一遍。



　　坚强的勇士王杰希没有倒，他第三天就绑着绷带又来听高数课了。

　　但是他的惯用席已经有一个橄榄球部部长睡在上面了。还有半个小时才上课，这位部长这次占座睡觉还挺勤快，王杰想。他不知道的是，同学通过反复的推理验证一律认为他的座位在以后的一年里会是最安全的，理由是这里的恶鬼害完人以后肯定转移阵地了。同学们并不介意他们的“科学结论”是从迷信上推导出来的。

　　然后王杰希做出了影响他一生的举动。

　　他对着第四排那个从他进来后就一直用十分忧郁的眼神望着他的男生说：“同学，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其实王杰希不问也完全没关系，没有人比一直坐在男生后面的他更清楚这个男生旁边从来没有人。

　　忧郁的男生的表情在三秒内从忧郁切换到高兴又切换成震惊，他结巴着反问：“你、你看得到我？”



　　王杰希并不是无神论者，相反，他还加入了哈利波特研究部——文学社的分部。

　　但是这个男生还是颠覆了他的世界观。



　　刚开始，王杰希只是把这个男生当成一个中二，没说什么就坐在了和中二隔了一个座位的位置。然后他就猛然发觉有什么不对，他侧身去看中二，刚才被他无视的中二正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王杰希从中二头顶被夏季风吹起的淡金色发梢开始看，一直打量到脚底的灰白色帆布鞋。聪慧的王杰希很快就抓住了重点。

　　原来他旁边的中二不是个中二。

　　这人他在这么大的太阳底下一点影子也没有，反而身体像是被调低了透明度一样，整个人身上都有一层浅浅的金色光晕。



　　感觉到王杰希的视线后，金灿灿的男生转过头，表情又变得很高兴，像以前一样腼腆的笑了笑，说：“你是不是真的能看到我？”

　　王杰希点了点头，但是不再说话。

　　男生又呆住了，眼角滑下了眼泪，那是一个王杰希从未见过的表情，或许可以勉强用乐极生悲来形容。他猜想或许他是第一个能看到这个奇怪男生的人吧。

　　然后男生就抱住自己的双肩，慢慢的滑了下去。



　　是的，男生的身体穿过桌椅，一点点穿过地面不见了。

　　目睹这一切的王杰希消化着庞大的信息量。

００２



　　正在上课的时候，男生又回来了。

　　“我可以帮你记笔记吗？”他说。

　　王杰希有点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所以他拿笔的左手抖了抖。

　　男生当作他默许了，从他的手里抽出了钢笔，开始书写，好像怕被其他人听到似的压低声音说：“日光灯太旧了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砸到你的，这次真的是我没控制好，本来应该让它在晚上没人的时候掉下来的。对不起，当时你的表情一看就很痛，因为我不是人所以我也不知道有多痛……”

　　“所以请让我帮你记笔记吧，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对不起。”

　　“真的很对不起。”

　　“没关系。”因为在上课中，王杰希的声音轻的几乎要被风吹没了。

　　但男生还是听到了。

　　他扬起头眼角带泪而嘴角含笑。

　　还是笑起来好看点，王杰希这样想。



　　下课后，王杰希觉得有必要和这个男生谈一谈。男生却说他没办法走出这栋楼。王杰希只好跟着他到了一间停用的办公室，男生直接无视了锁的存在，伸手推开门。屋里并不像王杰希想的那样积了灰，反而很干净。

　　男生从墙边累的高高的椅子堆上拿下来两个，非常礼貌的请王杰希坐下。

　　“我不是人类。”男生严肃的说，然后等着王杰希的反应。

　　王杰希忍住笑，同样认真的回应，“我知道。”

　　“但是我不会伤害你的！”

　　“嗯，我知道。”

　　“其实我是这栋楼的射影。嗯、就是……”

　　王杰希打断他的话，“我可以理解。”然后王杰希伸出了手，平静的看向男生。

　　“哦。”男生觉得这个时候他应该把手搭上去，他也这样做了。

　　果然是这样啊。王杰希稍稍有些失望。



　　虽然看起来两人的手好像是搭着的，但只要王杰希一动，手指就会穿过男生的手，好像在摸一团空气。“你……是怎么碰到桌椅和纸笔的？”

　　“这栋楼里所有的没有生命的东西我都可以碰到。”男生乖乖的解答了他的疑惑。

　　“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我是王杰希，你叫什么？”

　　男生迟疑了一下，说：“呃……我应该叫一号楼……”



　　窗外忽然传来这样一句话——

　　“乔一帆！给我回来！！”


００３



　　“你好，我叫乔一帆。”

　　王杰希看着面前这个因为刚刚得到了名字而努力掩饰兴奋却失败的男生，不自觉的也笑了。



　　在王杰希受伤的这段时间里，乔一帆一直在很努力的帮他记笔记。没有人去在意第四排靠窗位置上那只奇怪的竖直浮在纸上的钢笔。乔一帆做笔记很认真，但也不是老师提到什么他就记什么。乔一帆记下的东西往往是王杰希难掌握的重点。有一次王杰希问乔一帆他能不能看懂自己写的东西。乔一帆说不懂，但是他觉得应该把这些记下来，毕竟这些东西他都听了几百遍了，从老师的语气变化里本能的感觉到了哪些部分比较重要。

　　乔一帆的字也写得非常漂亮，不论是汉字数字还是字母，都写得和书上的印刷体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因为钢笔是蓝黑色还真的很难分辨。

　　后来王杰希也常常回到一号楼的自习室来学习，而不是离宿舍更近的教学楼。右手受伤期间他只是偶尔拿着书来看，乔一帆就坐在他旁边，在王杰希的右手边摆上一杯热水。看书的时候乔一帆比平时更安静，一句话也不说，当王杰希太专注的时候往往会忘了身边还有一个他。因而有天看完最后一页，王杰希转动脖子放松身体的时候，看到乔一帆哭了的他被吓了一跳。

　　“哭什么？”

　　乔一帆似乎也才注意到自己在流泪，茫然的擦掉眼泪说：“他为了她杀了一个人。”

　　那本书是《嫌疑人Ｘ的献身》，后来王杰希把书还给了图书馆，从亚马逊上邮购了一本。



　　一晃几个月过去，大学要放假了，王杰希的伤也好利索了。

　　他家本就在Ｂ市，时不时会回家看看，当他提出假期还住校的时候，父母也没说什么，同意了，只是要他年前必须回家。

　　王杰希要住校，其实是因为社团活动，他所在的哈利波特研究部和另一个分部灵异研究部决定在学校活动一个星期，找出一号楼的鬼。

　　没错，从很久以前就传说一号楼闹鬼，只是从没出过什么事，传言也大多停留在什么厕所里本来坏了的灯突然亮了起来，自己打开又自己关上的阶梯教室的门之类怎么看都像杜撰的小故事上。而哈利波特研究部的副部长王杰希总觉得这些传言的真相他是知道的，但他无力阻止学长们的疯狂。

　　王杰希只好跟着社团来研究压根和哈利波特四个字沾不上边的校园怪谈。

　　提前收到通知的乔一帆明白只要自己什么也不做就没什么事了。然后他告诉了王杰希灵异研究部的部长做了机关的地点。

００４



　　活动从正式放假的第二天开始，每天六个人。

　　乔一帆兴奋的在王杰希一进来就跟在了王杰希的身边，王杰希看他状态异常，就丢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好像为了配合气氛一般，乔一帆小声说：“我是第一次和人一起找鬼……有点紧张。”

　　王杰希当下脚步就一顿，伸出手碰了碰乔一帆的手。虽然什么感觉都没有，乔一帆知道王杰希是在告诉他别紧张。又往王杰希身边靠了靠。

　　“我会保护你的。”

　　听到乔一帆这么说，王杰希在心底笑了笑。

　　

　　绕了两层后没什么发现，走上三楼，几人露出了失望的神色，这时灵异部的部长突然嘿嘿一下，却把大家吓了一跳。部长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红木盒子，小声说：“这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好东西，据说是可以找出啊飘的。”

　　“部长，你装得跟真的似的。”一个灵异部的部员飞快的吐槽说。

　　“当然是真的，你等着看好了。”灵异部部长奸笑了一下，从盒子里面拿出来一个像木棍一样的东西，点上了火。



　　王杰希知道这个位置，下一间教室里有部长装好的几个小机关，用手机控制另一部手机来制造电流声，一开窗户就能带动一条线然后天花板开始滴血。这就是灵异部设置的开场，而重头戏则在天台上。

　　回过神来，王杰希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看着他，一样的惊恐表情，包括灵异部部长，怎么也不像是装出来玩他的。

　　王杰希向前一步，忽然发现身子有些重，他微微低头，看到双肩上有两只白皙的近乎透明的手。

　　其他五人落荒而逃。

　　王杰希回头，看到了乔一帆，也是非常震惊的样子。

　　“一帆。”王杰希转身，伸出手。

　　乔一帆把手搭在王杰希手上。王杰希感觉不到温度，但是他的的确确握住了乔一帆的手。

　　“我可以碰到你了，一帆。”

　　然后乔一帆就晕了过去。



　　因为学校放假，一号楼的教室基本上都被锁住了，王杰希只好把乔一帆背起来带到一楼大厅的座椅上，乔一帆好像很冷，毕竟是北方的冬天，而一号楼的暖气也被停掉了。王杰希脱下一半外套把乔一帆抱进怀里裹着。

　　他没办法把乔一帆带出一号楼。

　　乔一帆无意识的用头蹭着王杰希的胸口，让王杰希有种怀里的人也有了温度的错觉。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没有一条公式或者定律能来解释这一切。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能碰到半透明的乔一帆了，不知道为什么乔一帆会像晕过去一样，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像这样担心乔一帆冷而抱住他，尽管乔一帆曾告诉过他自己感觉不到温度，因为他是一栋楼，楼会因春天的阳光而发出反光，却不会感到温暖，会因夏天的暴雨而担心被冲走，因冬天的大雪而担心被埋住，却不会感到冰冷。

　　没过一会，乔一帆穿过了王杰希的身体倒在了地上，王杰希伸出手，再没办法碰到乔一帆一丝一毫。

　　他终于认清了这个事实，他无法为这栋楼的射影做任何一件事。

　　王杰希第一次有这样的无力感，对一个不是人类的朋友。

００５



　　王杰希第二天下午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宿舍床上，舍友说灵异研究部的部长让他醒了以后回个电话过去。他一边穿衣服一边打电话，咳了两声后他知道自己感冒了。那位部长说很抱歉昨天把王杰希一个人扔那里，白天才敢会来把王杰希带回去。他们很默契的都没有提起见鬼的事。

　　王杰希穿好衣服后又想去一号楼，但是保安拦住了。没办法他只能先回去。

　　晚上王杰希有准备出门，这次却是被还没回家的几个舍友拦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王杰希皱了皱眉。

　　“希啊，不是兄弟跟你过不去，是你们部长关照过让我们看着点你。你们部长说你昨天撞鬼了，真的假的啊？这事略叼！”舍友叶修说。

　　“听、他、扯、淡。”王杰希一字一顿的说。



　　“靠，王杰希第一次爆粗口啊，不是真被附身了吧！”舍友黄少天说。“王杰希你没事吧？你说说看我叫啥我是黄少天啊你上铺学经管的！快快快谁有盐都拿出来撒撒。看王杰希这样我觉得可以放弃治疗了。”

　　“哎哎希啊，来把药吃了就睡吧。”舍友叶修说。

  　“要不你就给我们几个说说昨天晚上咋了，大家被同一窝小强在晚上ＱＪ了那么多个晚上，也是一家人了嘛。”舍友魏琛说。

　　“就是，给我们个借口放你走啊，告诉你楼下的楼梯口还有人守着呢。”舍友张佳乐说。

　　“次奥你这么快就卖楼下的队友！张佳乐你还是不是人以后还能一起愉快的荣耀吗！是想等王杰希一走就招呼你家大孙没事了可以睡了是吧，哎呦真是家有一乐如有一宝，告诉你孙哲平压根就没守着！喻文洲刚才还发短信告诉我楼下就剩他和老韩肖时钦守着了，孙土豪在荣耀着呢。”

　　“次奥！”孙翔发出了一声哀嚎。

　　黄少天平静了下来，他正准备对孙翔说教嘴就被隔壁铺的叶修用枕头堵住了。



　　叶修示意王杰希可以招供了。

　　“昨天晚上去社团活动，我和朋友商量好了吓他们，他们当真了。我有个东西丢到一号楼了，挺重要的，白天保安不让进，我只能晚上去找。”

　　“行了，去吧去吧。大眼多实在的人，不是眼睛不一样大的鬼还真不敢碰他，不然附身上去各种头晕眼花啊多难受是吧老魏。”

　　“哪有，最不会被附身的还是你啊，就那没下限的程度附身以后绝壁天天被人追杀啊，死那么多次不划算。”



　　王杰希带上手机，走到一号楼跟前才发现大门被锁了。他敲了敲门，也没有太大声。又叫着乔一帆的名字。

　　过了一会锁无声的开了。

　　门缓缓打开。

　　乔一帆正站在里面看着王杰希。

００６



　　“你没事？”乔一帆焦急的问，凑上来围着王杰希转。

　　“我没事。”

　　听出王杰希的声音不太对，乔一帆又问：“你感冒了？”

　　“这个不重要。我来找你是要问你昨天——”

　　“怎么不重要了！昨天我一直叫你但你怎么都不醒，后来你的同学就把你带走了。”

　　乔一帆捂着脸蹲下，把脸埋在双膝之间，“我以为你又要丢下我。”



　　王杰希觉得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了。他伸出手去，依然没办法触碰乔一帆。“一帆，把头抬起来。”

　　“你为什么说‘又’？”

　　“我不知道。”乔一帆迷茫的摇摇头看着同样蹲在他面前的王杰希。

　　虽说乔一帆不知比王杰希大了多少岁，但他的头顶才刚刚到王杰希的下巴，坐着的时候乔一帆也要微微仰视才能看到王杰希大小不一的眼睛。像这样平视，还是第一次。

　　“我没有丢下你。”

　　“嗯。你回来了。”乔一帆依然紧紧盯着那双眼睛，那双总是很平静的眼睛，乔一帆从来没看到过一丝慌乱，即使在眼睛的主人受伤的时候。“我……我有一份新年礼物要给你。”

　　王杰希不明所以的伸出手。

　　乔一帆把手搭了上去。

　　“这就是礼物？”王杰希觉得他的脑细胞不够用了，这是几个意思，要送他一栋教学楼？

　　听到这话，乔一帆迅速的抽回了手。“不是的！”

　　“新年的时候才能给你。”

　　“好吧，新年的时候我再来。”王杰希并没有忘记和父母的约定，只是家里离学校也不远，到时候再过来就好了。



　　十五天后，除夕到了。王杰希觉得趁着晚上表弟表妹放烟花的那段时间偷跑出去应该不难。

　　然而王杰希失算了。

　　亲戚们并没有来，父母早就订好了机票要带他出国旅游。

　　原来之前因为好玩办的签证是为了这个，王杰希看了眼机票，中午一点的飞机。现在是早上十点，他还有一个小时。“妈，我下楼买个吃的。”

　　“去吧儿子。”正在检查证件的妈妈并没有多问。



　　“一帆，一帆？”

　　王杰希在一号楼等了一会，直到巡逻的保安来了只好作罢。

　　一帆是一栋不会移动的楼，半年后才会被拆迁，但是，父母的心意是一刻也不该去破坏的，权衡之后，王杰希还是放弃了对父母说不去的想法，反正只是去半个月。

　　坐在飞机上渐入梦乡的时候，王杰希终于反应过来，乔一帆只有半年就要被拆掉了！

００７



　　叶修：大眼啊国外好玩吗？［困］

　　叶修：明天回来对吧，哥要的怪物大学设定集别忘了买啊。［刀］

　　王杰希：知道了。

　　叶修：你居然也没下限的学会隐身了。［惊讶］

　　王杰希：忘了调设置

　　叶修：对了，你之前说有东西丢一号楼了，找到了没？

　　王杰希：嗯，找到了。

　　叶修：那就好。

　　王杰希：怎么了？你话只说了一半吧？［问问］

　　叶修：哦，我是想说你要是没找着可就再也找不到了，哥正准备安慰你呢［害羞］

　　王杰希：什么意思？

　　叶修：你知道的啊，装什么装。

　　叶修：天亮了，我去睡了。

　　您的好友叶修已下线。



　　黄少天：什么时候回来？［问问］

　　黄少天：什么时候回来？［问问］

　　黄少天：什么时候回来？［问问］

　　黄少天：什么时候回来？［问问］

　　黄少天：什么时候回来？［问问］

　　黄少天：什么时候回来？［问问］

　　黄少天：什么时候回来？［问问］

　　王杰希：明天。

　　黄少天：我要的暴雪纪念册一定要带啊！就算不给叶修带也一定要把我的带回来啊别忘了是两本！钱回来给你现谢了啊

　　黄少天：么么哒

　　黄少天：刚才是我妹，拿我手机上ＱＱ呢

　　黄少天：么么哒

　　黄少天：她就会打那个你别介意啊真不是我

　　黄少天：么么哒

　　您的好友黄少天已下线。

　　黄少天：么么哒

　　您的好友黄少天已下线。



　　孙翔：王杰希……

　　王杰希：什么事？

　　孙翔：嗯，你高数每次都最高分啊哈哈［花］

　　王杰希：嗯。还有事吗？

　　孙翔：就是恭喜一下，我觉得你好厉害［膜拜］

　　王杰希：谢谢，没事我就下了。

　　孙翔：哎，等等

　　孙翔：能不能教教我高数？

　　孙翔：大神求你了，我不能再让小事情拿这个隔着眼镜片看傻×一样看我了。

　　王杰希：孙翔，问你个事

　　孙翔：？

　　王杰希：学校最近有发生什么吗？

　　孙翔：哦，就昨天把以前掉日光灯砸你的一号楼拆了，但是公告去年就发了，这算事儿吗？



　　孙翔看着屏幕上［您的好友不在线或隐身］就开始抓头发了。

００８



　　王杰希站在一号楼的不远处，一号楼已经被砸成一片废墟。乔一帆一定很疼。

　　他真的把乔一帆丢下了，不论他是否情愿。

　　如果用这些碎石重新盖一栋房子出来，乔一帆还会在吗？

　　他不知道，他永远不可能再知道了。

　　王杰希随手拿起一块不大的石头装进口袋里。

　　王杰希终于明白为什么保安一直阻止学生进入一号楼了，因为学期结束后一号楼就被停止使用。



　　他把怪物大学设定集扔到叶修床上，把两本暴雪纪念册放在黄少天床上，还有给魏琛带的１：７的死亡之手，给孙翔的一叶之秋纪念卡，给张佳乐的繁花血景写真集，给张新杰的怀表，给周泽楷的模型。

　　然后王杰希放任自己躺倒在床上一动不动。他想起年前他最后一次见到乔一帆的时候对方说要给他一份礼物，他一直在猜礼物会是什么，一栋教学楼能送给一个人什么礼物？

　　他伸出手，乔一帆就把自己的手轻轻搭上去。



　　他想起乔一帆的眼泪，作为一栋楼乔一帆明显感情丰富的过头，很容易被小说啊电影啊什么的感动，虽然王杰希不知道其他的大楼会不会也有一个像乔一帆这样的存在。至少对王杰希来说，乔一帆是特殊的，是独一无二的。

　　然后他离开了乔一帆，失去了他。



　　他又想起那天晚上，乔一帆对他说‘我会保护你’，而他在另一部部长那根神奇棍子的效果下触碰到了乔一帆；他想起帮他记笔记的乔一帆，总是十分专注；他想起第一次见到乔一帆，乔一帆以为他看不到他，却依然温柔而腼腆的对王杰希微笑。

　　现在，他弄丢了乔一帆。



　　王杰希本已打算好当他回来他要和乔一帆商量很多事情，比如在校舍拆迁前找出能让乔一帆转移到其他大楼上的方法，找出不让乔一帆消失的方法，找出他们今后也可以一直在一起的可能性。他想告诉乔一帆他才刚刚整理好的心情，他想把在国外的见闻讲给乔一帆听，他还有很多很多话要对乔一帆说，他还有一个约定没有兑现，他还有很多句承诺没有机会做出。

　　这些计划所必须的主角乔一帆已经没有了。

　　王杰希觉得胸口热热的，然后他闭上眼睛提起被子，捂住了脸。



　　“王杰希，我没办法呼吸了。”

００９



　　除夕那天乔一帆站在教学楼里看到了外面的王杰希，对方一脸无奈的被保安训走了。他想反正晚上还能见到，也就并没有太在意。

　　不成想晚上王杰希没有来。

　　后来的每一天乔一帆都乖乖在大门里等着，王杰希一直没来。率先打破了他的等待的是挖掘机的声音，同时他觉得身体好像要被撕裂一样的疼痛。一块一块的，他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会消失，然后自保本能促使他做出了一件他怎么都想不通的事情。

　　以下省略一千字。

　　接着他就被王杰希装进了口袋。



　　王杰希什么都没有问，看着趴在他身上的乔一帆。

　　乔一帆从口袋里摸出一支铅笔，放在王杰希的两片唇瓣之间，然后猛地把脸凑了上去。

　　“新年礼物。”

　　说完乔一帆的身影一下子就不见了。

　　刚才的信息量太大，王杰希觉得他亲到了本来绝对不可能亲到的人。他迅速的拿起胸口上的那块石头，握在手心里对石头说：“乔一帆，出来把话说清楚。”

　　石头慢慢变烫了。

ＥＮＤ



（删除了纯粹为发刀而发刀的BE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