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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F14】相逢尽处(1)

作者 : 流明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FF14 奥尔什方 , 公式光

标签 奥尔光

状态 连载中

270 0 2021-8-31 15:26
导读
一个绝望的英雄与一个仍怀抱希望的英雄相遇的故事。
  *奥尔什方(?)&5.0结束后的公式光,老爷性格颠覆警告
  *看得很开的阿光和某种程度上也看得很开的老爷
  *又名《终将成为你》(不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
  世界毁灭之前,光之战士回到那片雪原。
  在那处能够遥望他故乡的悬崖上,埋葬着他唯一的挚友。光之战士卸下大剑随手一抛,随即全身脱力地靠坐在墓碑背面。
  狂暴的冰以太呼啸着刮过他的面颊,在他裸露在外的尖耳上留下细小的伤口。他银蓝色的长发被风裹挟,如同一面颓败的旗帜。
  “如果你还在,世界是不是不会变成这样?”他问。
  他的挚友,他平生所见最棒的战士,那个无比高尚、明亮、荣誉、美好的人,静静躺在冻土之下,并不作答。
  他低下头,苦笑一声,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徒劳,但他还是说道:“我好像没把这个世界照顾好,抱歉。”
  光之战士很久没笑过了,牵动面颊的时候甚至觉得有些僵硬。那个爱笑的、热情的、甚至有点殷勤过头的精灵族似乎已经死去很久了,远在他的挚友被安置在这块小小石碑下之前,远在他接过光之水晶之前,远在那个天空冰冷如鲜血的黄昏之前,就已经死去了。如今他的冷漠举世皆知,他从不允许别人称自己为“英雄”或是“光之战士”,人们也不敢直呼他的真名,便都管他叫“冬骑士”。冬骑士不守卫冬天,他斩杀冬天如同斩杀命运,他是丢失了荣誉、放弃了盾牌的骑士。他的荣誉已经和那个黄昏一起死去,永远不会睁开美丽的蓝眼睛朝他微笑了。
  冰屑在空气中飘飞,光之战士觉得自己的血液和内脏都在逐渐被冻结。他大概已经是这世界上仅存的活物了,海德林的加护十分霸道,就连濒死的折磨也拖得极其漫长。他将像所有人一样,被失控的冰以太冻成一座栩栩如生的冰雕,就此结束他狼狈的一生。战女神不会将他迎往冰天,为他并不是死于战斗。他败在世界手中。他败给自己所守护的一切,他的守护无比徒劳。
  世界毁灭之前,光之战士只顾得上思念他的挚友。
  自从他从挚友手里接过沾血的光之水晶之后、自从他成为“光之战士”之后,他很少有机会拿出这样大把的时间去专心思念一个故人。他忙得团团转,中间还被突兀地召唤去了另一个世界帮忙打了个叫做“冥王”的家伙。那时候带队的人和他的挚友一模一样,他偷眼瞧了很多次。
  在世界毁灭前最后几分钟,他终于得闲,可以专心地、心无旁骛地去思念他的挚友、他的荣誉、他的挚爱。他的脸颊泛出晨曦般的玫瑰色,冷与热与爱情在这一刻的表象如此统一。
  冬骑士将与冬日归为一体。在那之后,他是否终于会感到温暖?
  若在逝去者的河流中,他的挚友呼唤他的名字,他会不会感到陌生?
  忽然间,无比巨大的痛苦和恐慌向他袭来,为自己,为他终于醒悟自己将真正化为乌有,为这世界连同这世界上最后一个记着他挚友的人即将死去,为即将到来的不可捉摸的崩毁和虚无。寒冷使他的思维凝滞,使他加倍专注于恐慌和想念。太迟了,太迟了,他是谁?他为了什么来到这悬崖,又在为了什么悲伤?他在思念谁,谁又在呼唤他?
  “……奥尔什方?奥尔什方!”
  奥尔什方向后栽倒下去。他背后空了,原来他并不能倚靠任何东西,哪怕是他挚友的墓碑。
  但他很高兴,死去之前,他至少找回了自己的名字。

  ————————————————
  拯救了又一个世界之后,光之战士回到那片雪原。
  尽管悬崖边的石碑底下并没有埋葬着他挚友的躯体,他还是愿意常常回到那里,去对着一块石头絮絮叨叨,讲他的旅途与一切不可对人言的心情。
  他背对着伊修加德坐下去,身后靠着石碑。石碑被常年的风雪冻得冰凉,光之战士想起了那个在库尔札斯舔铁栏杆的笑话,心想自己的嘴唇没被粘在这碑上还真是万幸。他从铠甲里头捞出一朵有点压扁了的花,颜色是艳俗的粉,上面甚至缭绕着不知所谓的小光点,大概是来自某个仙子的恶作剧。但它来自伊尔美格与这里所对应的地点,当光之战士一时兴起比照着地图找到那里时,他看到似曾相识的悬崖上没有墓碑,只有一朵粉得很张扬的花。
  于是光之战士很没公德地把花折了,甚至求着菲奥·乌儿施魔法给花保鲜。他找于里昂热恶补的仙子族奉承话大全把菲奥哄得龙心大悦,施法时手上一时没有轻重,花朵在空中就开始生根,一副生命力溢出的样子,吓得光之战士差点以为它变成了魔物,大剑都已经攥到了手里。
  他告诉菲奥,希望这朵花能在雪原上成活。光之战士从不提过分的要求,这是他到目前为止仅有的、说出口的悖逆规律的愿望。
  当然他其实还有更多。
  比如他希望一个死人复活,希望一段时光倒转,希望一面盾牌自己修补完全。这些愿望比一朵花沉重得多,他背着它们行走,在泥泞里留下深深的踏痕。
  不过,此时他在与他的挚友与亲爱之人相聚,他的愿望就只是一朵小小的花,不用叫他特意去背负。光之战士把花安置在碑前,花朵便兴奋地扭动起来,生出根系,向冻土里汲取生命。
  光之战士凝视着这个跨越世界的小小生命。花朵总是令人喜悦。于是光之战士露出微笑,伸出手去,想要抚摸一下这朵花的花瓣。
  他摸了个空。
  今天的库尔札斯晴朗无风。然而花瓣却不住地轻颤着,那些光点往复缭绕,花朵忽然就失去了实体,它变成了一个幻影,或者是……幽灵?
  以太躁动起来。它们勾缠,冲突,融合,流动,旋转,旋转,旋转,在花朵的幽灵上空,狂乱的以太绞缠在一起,如同漩涡。光之战士见过这种以太流,在伊甸的甲板上,沟通虚无界的门扉与之无比相似。
  是什么大妖异正试图侵入吗?
  光之战士攥紧了大剑,做出了准备战斗的姿态。
  扭曲的空间中渐渐显现了一个人形,与其相伴而来的是极度狂暴的冰以太汇成的乱流。那个人如同哈罗妮座下的冬骑士,驾驭着纯粹的严寒与整个冬天。
  是灾难,还是福泽?
  人形从模糊渐渐清晰,他垂着头靠坐着什么,银蓝色的长发在以太乱流中凌乱如一蓬漂泊的水草。这个发色,这般身形,光之战士感到某根记忆的弦被狠狠拨动了一下。这根弦粗得要命,一经拨动便带着整个脑海嗡嗡地震荡。震荡声剧烈地响在他耳朵里,他听到自己的心跳。
  光之战士扔下了他的武器。他伸手去接那个人,他希望那个人不要轻得像一朵花。
  没有接住。光之战士难得迟钝,当他伸出手时,那人已经颓然倒在了雪地里。
  那里原本有一座碑。
  尚未平息的以太之风吹开他的长发,光之战士看到他的脸。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唇。
  他是……
  “奥尔什方?”光之战士艰涩地发声,“奥尔什方!”
  不会认错的。那是奥尔什方。
  一个变化颇大的、垂死的奥尔什方。
  光之战士把这高大的精灵族抱在怀里。他并不轻,他沉得像整个库尔札斯的雪,沉得像噼啪作响的炉火和扶手椅上暖洋洋的毯子。他沉得像一千个梦,也像一个英雄多年来的全部夙愿。
  光之战士抱起他的夙愿。
  他奔向巨龙首营地,如同灵魂奔向不肯就此凋亡的生命。

  ————————————————
  平静许久的巨龙首营地,因光之战士的再度来访而久违地闹腾起来。
  不仅仅因为光之战士。如果是他们的前指挥官还在世那段时日,这个理由还称得上有理有据,毕竟那位骑士对他挚友的热情程度足够从巨龙首一路融化到白云崖。他离开之后,悲伤像阴云般笼罩了巨龙首营地上空,哪怕是厨娘也不再一边搅着锅里的炖菜一边唱歌了。
  今天,由于光之战士突然的、慌里慌张的来访,这片经久不散的阴云似乎终于被撕开了一个口子。里面漏下来的光线,人们通常称之为“希望”。
  “科朗蒂奥!”光之战士用脚开门,随即以能把屋顶上的积雪都震落的音量大喊着那位兢兢业业的副手的名字,“科朗蒂奥——啊,埃马内兰,你好——去叫治疗师过来,占星术士,幻术师,怎么都好,救他!”
  埃马内兰在看清光之战士手里抱着的人时就噌地站了起来。那一瞬间他完全忘掉了所有贵族礼仪,抬脚就从面前碍事的桌子上踩了过去——
  “哈罗妮啊……”他发出一声惊叹。
  科朗蒂奥从隔壁绕过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他的头一个想法是大英雄终于思念成疾找了个家主的替身然后没轻没重把人玩坏了——但他很快又晃晃脑袋,把这种奇怪的思想从里头晃出去。英雄毕竟是英雄,绝不能用旧日贵族私底下那套肮脏的做派揣度他。
  他试图伸手去接英雄怀里的人,却被轻轻巧巧地避过。光之战士大步流星,仍是用脚开门,径直闯进奥尔什方平素的休息室,小心翼翼把人安放在了床上。现在这里名义上归属于埃马内兰,不过他从不在这里休息。这里依旧保持原样,熟悉得如同凝固了一段时光。
  光之战士熟门熟路地搬出厚被子,又自然地捅了捅炉火,然后回头看呆在门口的科朗蒂奥,认真道:“快去。”
  于是那就是家主了,科朗蒂奥在向占星台狂奔的路上想。英雄绝不会误认他的友人,尤其是他们的家主。和家主一样,他们——巨龙首营地的所有人——都是如此信赖着这位英雄,不会有丝毫怀疑。
  英雄本人呢,则如同脱力般一动不动坐在了床边。在等待中他乱糟糟地想了很多:如果治疗师来后仍不起作用,要不要去格里达尼亚请一趟幻术皇?奥尔什方怎么会忽然出现,又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床上的人眉头紧锁,有着严肃沉默的面相。光之战士看着看着,居然看出了些自己的影子。
  奥尔什方不该像他。不该在快活的眉眼间因时常皱眉而刻下细纹,不该带上那一身游走生死留下的伤痕。但他应当老去,应当随着年月增添他的序齿。所有人都巴望青春永驻,唯独光之战士希望他的挚友可以老去。
  有时光之战士回到伊修加德,造访福尔唐伯爵府,向这些年愈显衰颓的老伯爵致以问候时,他会想:奥尔什方年老之后,就会是这个样子吗?可是他的友人与老伯爵并不相像,光之战士看过他母亲的画像,从那凝固的、温软娇妍的面容里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老态。那之后奥尔什方就和他的母亲一样,被凝固在了一张画像里,挂在他惯常坐着的位置后面,供来人凭吊——那肖像的复制品让罗薇娜拿来贩卖,光之战士心甘情愿挨宰,把它挂进自己的房屋,挂在墙上,挂在寻常人家挂全家福或者结婚照的位置,出入时总能看到年轻精灵的笑容。光之战士就想:啊啊,还夸赞我的笑容干什么,明明你的笑容才是最棒的啊。
  他开始试着变得像他,试着对一切投入热情,试着向同伴们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再也没有人议论拂晓的英雄冷硬如同机器,为他原来是那样温柔,那样爱笑,那样鲜活……如同某个已经被遗忘了名姓的死者。
  奥尔什方。他不是英雄,不是上位者,没有血海深仇,没有复国执念,甚至毫无野心。他不曾做错任何事,也不应卷入那些混乱,他本该……
  他本该怎样?
  “年长的奥尔什方”一直以来只是一个概念、一个妄想,它只存在于英雄的梦里,醒来便无法描摹。可他现在出现了,实实在在地现身在了光之战士的眼前。因此,一切妄想都将被推翻,奥尔什方,在度过了未知的漫长岁月之后,就应当是这幅模样。没有什么“本该”,他出现了。他是奥尔什方,那他就仍然是英雄心中所爱的人。
  光之战士小心翼翼地用一根手指推平他神秘爱人的眉头,又为了暂时不能亲吻他而蹙起了自己的。最终他只是凑上去,用自己的鼻尖摩挲了那人一如当年英挺的鹰钩鼻,暗自叹息。
  你到底在那一侧经历了什么啊,我亲爱的奥尔什方。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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