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80507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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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少年 同性(男)
原型 夏目友人帐 名取周一 , 的场静司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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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5-3 19:24
- 导读
- *爱情喜剧
影子总是缠身
他们曾有一段形影相随的日子,干着如今为人所不齿的勾当。
自从妖怪和人类步入和平共处的新阶段后,可视之人成为两者的间桥,主要任务是当和事佬,而在此之前他们中的大部分都是除妖人,手上可以说沾满了妖怪的鲜血,现在却倒行逆施,甚至更多时候是在为妖怪争取利益,多么可笑。
的场曾笑称这份新职务为“妖怪差人”:被妖怪和人类差遣的可视之人。他们被两方的命令夹击阻滞:妖怪扰人的事情发生,人类是断不容忍的,要求协会派人去逮捕涉事妖怪,而妖怪那面总认为这是两类个体学习共存时产生的必要摩擦,无需上纲上线地拘留逮捕,更不必说祓除封印了。一来二去,还是中间人忍着受气从中调和左右逢源。
不少可视之人不堪重负,选择金盆洗手从此隐退,或者是和的场一样,在适应无能后选择了重操旧业,接受那些对共处有异议的人类所发出的委托,这也是的场出现在通缉令上的缘故。
每每经过走廊,他都能看见这位老情人的脸,这张通缉令已经挂在公示栏一年,照片提供来源是名取的储存卡。他和的场的微妙关系在业内被心照不宣地默认,而自从的场彻底回到老本行后,协会里就流传着他因爱人背叛万念俱灰,进而化爱为恨必要将其逮捕为快的故事。
故事发展到这地步,和爱恨的关系倒不大。事发以后,上头得到了妖怪那面发出的要求:务必将以的场静司为首的犯罪团伙缉拿归案,扣上的罪名是故意伤害和扰乱公共安全秩序——毕竟现在妖怪也是公众的一员。
作为留在中立派协会里的一员,他理应配合工作协助侦查,于是在的场消失的次日,上头派来的侦查团队声势浩大地上门,先是给他带上手铐,紧接着把他家的所有东西翻了个底朝天。
老天,这算不算私闯民宅?名取坐在沙发上看着这帮戴面具的家伙翻箱倒柜,他们找出了许多东西,包括一些的场遗留的生活物件和他们没用完的计生用品。
领头的那个拿着手机要求他解锁并打开相册,照片就是从这得来的。
在单方面认定他们只是单纯的肉/体关系后,领头的侦查员给他解开了手铐,同眼前这位可堪信任的协会成员语重心长道:你可是公众人物,要给人类做出共存的优秀表率来呀,我们也相信你和他并非一丘之貉,总而言之,还请你协助本次侦查任务。
“怎么协助?”拿我当人质逼迫的场亲自来交赎款么?
“首先请如实作答几个问题,”侦查员打开本子记录着,“你们上一次留下标记是什么时候?”
尖锐的问题,被问到的alpha咳嗽两声,说,“我没做到那一步,很遗憾。”
调查人员大失所望,“那么临时标记呢?”
他想了想,“一个月前。”
很快名取被通知去医务室采样,侦查组安排人抽了他一针管alpha信息素,企图通过他们之间的联系:那几次可怜的临时标记进行追踪,可时间都过去一个月了,临时标记恐怕早就失能,更不用说新的标记覆盖会让这点痕迹荡然无存。想到这里,名取心里有点发酸,而采样员察觉到他无言的失落,适时的打趣道,“如果你早点标记他,现在不就轻松多啦?当然,我不是要你和他‘同流合污’的意思。”
他想说,这可是说着容易做着难的事情。
追踪无果后的第三个月,他正式加入追查的场静司的任务小组,主要工作依然是提供有关的场的信息。瓜姬和柊听闻此事,不由得对此发表了意见:这何尝不是一种软饭硬吃?你因为前男友而有了个铁饭碗。
名取无话可说,他开始怀念那段接收委托的岁月,而不是这样在办公室里翻来覆去的研究自己的前姘头到底会躲在哪。调查过程中,他的同事们总是感慨,的场的作风倒完全让人想不到他是omega,与此同时他们都会瞥一眼年轻的alpha先生,露出十分怜悯的目光,而名取已经无可奉告了,只能翻着联系软件的页面装作忙碌。他翻到的场最后一次发来的短讯,内容是问他明天执勤与否,平常得不能再平常。
而现在,他亲爱的omega先生为了躲避追踪,应该已经把电话卡弃用,一掰两段丢进了垃圾桶里,转头无情地开通一个新号码开启不为人知的新生活。
想到这里,名取叹了口气,的场是不爱用智能手机的,如果的场换了电话,会不会记得手动转存联系人呢?如果不记得,是否会就这样把他的号码忘在脑后呢?
他怀念那段日子,和的场一起的日子。除妖一事上的场是前辈,因而往往是名取做的场的影子跟在身后。落进眼里的总是背影,发尾间露出的一段白皙的后颈则是禁区。
普通人十六岁左右分化,他们认识时已经过了这个年纪,即使他们那时认识没多久,的场也没有向他隐瞒第二性别的分化情况,平淡地向眼前的少年alpha坦白了情况,没过多久又提出要一起合作,似乎丝毫不在乎共同行动可能存在的不便——或者说,的场就是奔着勾搭他来的。
这个想法让名取有些面红耳赤,但事情的发展的确也变成这样了。他们开始暧昧,开始拍拖,开始探索将对方占为己有的方式,这种事情持续了很长时间,长到足够名取从一开始的羞赧觉耻变得习以为常。按照正常的人生轨迹,他们下一步该建立律法上的联系,成为家人,创造家人,但生活总是坎坷的,的场也不按寻常轨迹进行。
不过如今名取也算和的场有律法上的联系了:追捕与潜逃的关系。
妖怪那边似乎颇为不满,甚至建议调查组从的场一门历史悠久的诅咒下手,如此妖怪一方也可从旁协助。曾经的除妖人们沉默着忘却了这个建议,只是在其他方面上做功课。哪一天某个地方传来的场现身的消息,名取就得忙不迭地赶过去,最终只能通过监控得以一窥的场的身影。哦,他还是自己最熟悉的样子,总穿着那套不修身的黑色和服,裹住身形的轮廓。名取曾无数次触碰过那件衣服掩藏之下的身体,自然不甘于只是望见模糊屏幕里的一团色块,沦为追随的场脚步的影子。
他开始振作,认真投入追捕行动其中,仔细思考该如何抓住这狠辣狐狸的尾巴。同事见他从恋人潜逃的失意中恢复过来充满干劲地投入复仇工作,欣慰地建议他采用美男计,“我不觉得他会轻易地忘了你。”
名取对此没有十全把握,但得试着赌一把。他比被调查时更加细致的搜寻身边残留的、有关的场静司的痕迹,在礼节性地给同事们的社交分享帖点赞时名取灵光一闪:和自己分开之前的场从没用过智能机,于是这些社交软件的使用仅限于在他的手机上注册了账号,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登录浏览过。
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情,从历史登录记录里翻出那个尘封已久的、他教的场注册的账号,按下登入键后却跳出弹窗,“您的账号已在其他设备登录”。
这可真是惊喜,的场学会了玩社交软件,甚至十分怀旧地用上了和他在一起时注册的账号。名取点开关注列表,在最后一页里找到了的场:猫咪头像,乱码昵称,关注的人只有名取,最近访问页全是各式各样的猫咪博客——他可以肯定这就是的场静司,一个不太会管理订阅的猫咪狂热者。
名取心里已有一个不太像样的计划,他不常在这个私人社交账号上发布内容,而一旦他有新动态,那么只关注了他的的场必然会在主页看见那些内容,感谢大数据。他处心积虑地编辑了一夜的文案,挑选了一夜的照片,终于发布了一条博客:
【一名为情所伤的alpha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图片]
如标题所见,我是一个为情所伤的alpha,我的对象在一年前离开了我,使我痛不欲生。说起来,我们的相识,是对方主动推进的,我们的感情,是对方主动引诱的,始乱终弃,莫过于此。】
配图是逆光的剪影,即使只有利落的轮廓线条,也能看出相片中人物的气度不凡,这是杂志的废片,到今天也算派上用场。
他首先收到的是瓜姬的电话,“你那条博文是要做什么?”瓜姬语气中有一丝震惊,“你打算软饭吃个够,再借他开发一个自媒体的工作么?”紧接着是琢磨、依岛以及许多同事或前辈的电话短信,不外乎是问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遇到问题一定要去看精神科云云。甚至连夏目都在博客底下打出了一串问号,评论道,“名取先生,请您注意心理健康,多出门走走散散心。”
唯独最应该看到这条博客的的场静司,安静到好像与世隔绝。名取想,大概是的场没有每天打开社交软件查阅的习惯,然而一周过去依然没有动静,他窥探了下对方的浏览记录,赫然出现了好几页的全新猫咪视频。
大概是匆匆划过,没有仔细浏览内容。
名取又处心积虑地编辑了一夜的文案,发布了第二条博文:
【一名为情所伤的alpha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谈一谈抛弃我的对象,他主动结识我,拉近与我的关系,意在从我身上谋取色/相利益,通过与我的恋爱关系来利用我为他做事,使我在这段关系中俯首称臣。喜欢上这样一位背弃爱人,触犯法条的omega,令我心中终日惴惴不安。】
这与其说是挖地三尺也要将的场找出来的特殊方法,不如说是一场调情的游戏。回到协会上班时许多同事都看着他窃窃私语,调查组负责人拖来一张椅子坐在他桌边,说,“我前两天就想找你谈话了,但你请假没来。瓜姬说你这是在尝试找到的场静司——是这样吗?”
“她和我共事很久,理解我的想法,”名取再次打开了社交软件,“瓜姬说的没错。”
“为什么不试试让我们追踪他的ip呢?”
“如果你有把握一次逮住他,可以试试看。”
负责人不说话了,如果没能一举抓到的场,反而打草惊蛇,对方势必放弃这个暴露自己的账号,那么这唯一的线索也将失去。而名取又是昔日的场的身边人,此番似乎是胸有成竹必要将对方捉拿归案,他只好默许了这荒唐的计划,又拖着椅子离开了。
这一次名取甚至还托经纪人找了些门路,替他的第二条情感博客加了点定向曝光,即使的场在逛猫咪萌图,也免不了在类似推荐里见到这条诡异的、有关他自己的文章。值得高兴的是,他这回在的场的浏览记录里看到了自己的帖子,两条都有,这说明的场实实在在地点进了详情细致地看完了每个字,而不是只在主页推荐划过。这条记录无疑吹响了胜利的号角,名取周一一鼓作气,编写出了第三条博客:
【一名为情所伤的alpha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关于我的对象触犯人妖共存法条一事,我不便多说,我只想通过博客回忆过去。曾经,我们一起做事(即使在他看来也许是我为他所用),但他切实地帮助过我,我在心中亦为他所受的伤痛而焦心。在后来的一次工作中,我及时挡在他与危险之前,恨他总因自己的强大而轻视威胁,却庆幸这次是因为我,才使他免遭伤害。】
情况出现了改变,名取正打算检验成效时,发现自己无法访问的场的主页和历史记录了,一切都空空如也,可头像和昵称都正常显示,并不是销号跑路的模样。对此柊的判断是:你被的场拉黑了。
这也意味着的场看见名取新作的概率几乎为0,大数据不愿得罪自己有脾气的用户。
但名取并不打算就此放弃。如果的场真的见不得这些怪模怪样的文章,就该一早把他关进小黑屋里完事,等到第三条才忍无可忍,必然是有别的缘故。也许是这文章已经扩散到和的场一起跑路的部下那引起了非议,又或者是这文章已经影响了的场正常的祓除活动,无论如何,这都意味着的场身边有其他人接触到了这个消息,而名取相信人的八卦本能总会超越黑名单的限制,让的场隔着屏蔽机制也能知道他发了些什么。
他在娱乐圈的经历告诉他,舆论和网络的力量是难以估量的,就如现在,许多陌生人在他的博文底下发表“心疼哥哥”“讨伐前对象”的言论,而这些内容传到的场那,又会引起怎样的反应呢。
【一名为情所伤的alpha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我的前爱人所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的前一晚,我预备同他求婚。然而一盆冷水浇灭了我的爱火,使我惶惶不可终日,我放不下他,睹物思人,即使旧地伤怀,我也决定在熟悉的时间回到我们初遇的地方,埋葬这枚戒指,试图忘记这段感情。】
他提早一天请了假,在早上八点发布了这条最后的博文,例行删除人身攻击的评论后静静地消磨时光,暮色降临时他驾车前往石月溪谷。会场在共存条例实行后被封禁取缔,此刻没有一点灯火,入口的石灯笼久不见光,已然布满青苔。
名取站定在石灯笼旁,看了看时间,八点多一刻。
“你迟到了,的场先生。”
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转过头去,的场从幽深的林间走出,没有额外的光源,微弱的月光下隐隐能望见他闪烁的左眼。
“从来没人管我几点到场。”的场微微扬起嘴角,向他走来,逐步靠近。一年未见,的场的头发留得更多更长,发辫比从前更丰盈蓬松些,或许有少与妖怪交易的缘故。
名取无奈道,“谁又敢指摘你呢?”
的场笑了,“你不是写了好几篇文章来说我吗?”
他们往会场方向走,那座昔日宾客如云的屋邸,如今成为贴着封条的、安静的空心怪物,远处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是哪些路过的小妖怪。
“你不是把我加进了黑名单吗,怎么还能看见我的新内容呢?”名取施术解开进门封条,邀请的场一同故地重游,顺带问问他所不知道的事情细节。依他所见,恐怕和七濑逃不开干系。
果不其然,的场道,“我不在乎你那些鬼话,只是我的部下看到了那些帖子,七濑建议我拉黑你,可自己却偷偷关注,今早她没忍住给我看了新内容,所以,”他抱起双臂,似笑非笑地盯着名取,“我来看看你说的‘求婚’是发的什么神经。”
轮到名取同他扮笑脸了,“你觉得是怎么回事呢?”
“‘爱火熄灭,埋葬戒指’,你说话越来越像你演的那些肥皂剧了。”他从玄关的柜子里摸索出一只吃灰的折叠灯笼和火柴,点燃烛芯后小心地撑开,火光透过脆弱轻薄的纸面散发出来,使得他们隐约看清周围的环境,这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地方。
“我不得不泄露些我们之间的隐私来让你现身,”名取接过灯笼,伸出左手护住的场的肩膀,“你跑走后整整一年无影无踪,谁都找不到你,抓不住你。”
“你不是正为抓捕我的事尽心尽力着么。”
“事实上我并不是希望逮捕你,只是想保障你的安全。”一个人应当被逮捕是因为他行为触罪,然而名取并非如协会所认定的那样是个打心眼里赞同支持共存的和平派,自然也不完全认同的场的罪名。
他叹了口气,“我不认为你有罪,只是形势所迫,不知道他们未来还会想出别的什么办法来,信息素也好诅咒也好,时间一长你总要露馅,又或者是会受到伤害……”
“那么你要怎么办呢?造一座牢不可破的金屋,把我关在里面,好令我永远安全?”的场挑了挑眉,颇为嘲讽地笑了,“你就试试那么做吧。”
听起来怪怪的,像豢养一只动物,名取没有反驳,同的场一起踏上二楼的楼梯,“你真不怕我忽然掏出手铐来将你绳之以法或是终身软禁,的场先生?”
的场瞥了他一眼,说,“我不觉得名取会那么做,当然,就算那么做了,也不会太顺利。”
“…感谢信任。”
他们靠着窗坐下,在熟悉的地方叙旧,窗外是一片寂静的夜色,森林的边际升起一道半满的月。两个昔日的同伙,如今的身份却天差地别,一个异心昭然若揭、成为主流的逆徒,另一个则心怀叵测、蛰伏在大流之中装作顺从。
名取将灯笼搁在脚边,“但我还是认为,你该为自己的安全想想,主动‘伏法’不见得会比现在更糟糕。”
“现在很糟糕么?”
他在眼前比划了一下,“掀起来让我看看?”
的场没有挪开视线,仍然直视着名取,“你难道不知道我做了多少事么,”他说。言下之意是,主动“投案”恐怕下场不会好到哪去。
“你忘了不可视之人么,他们可不全接受人妖共处,总还有人愿意为你说话,更何况你是omega,社会不会看着你一辈子在妖怪的监狱里虚度青春的。”
这话倒说的没错,一个新出的、不为所有人接受的条例自然要为人类社会的头等要务让步,生育率的低下让每个可能诞生新生命的机会都显得格外可贵。的场若是被捕,那么omega保护法的拥趸者们必然要冲过来与妖怪权益协会分庭抗礼,极力争取到最佳的结果,而妖怪们对人情世故的通达总比不过人类,为了那条法律的施行总要让步。恐怕的场在监狱待不了多久就要被保释外出,前提是他得有个合法的对象。
“这才是你的打算吧,”的场探出手,暧昧地蹭了蹭名取的脸颊,“如果你就在这,我还能去哪弄一个合法伴侣呢?”
他的手被捉住,在手背上轻轻落了一个吻,“多亏你没有轻易忘了我。”
名取垂着头说出这话,语气平静,耳朵发烫,的场忍着笑,伸出另一只手覆在上面,“你这有趣的、糟糕的把戏终于要结束了。”他凑近去吻名取,从滚烫的耳朵落到颈侧,嗅到后颈处熟悉的气味,俗套浪漫的淡淡玫瑰香。
有人也在吻他的后颈,暗示性地用牙尖磕了磕那附近敏感的皮肉,带来一点点压痛刺激。的场按下名取的脑袋使他更靠近自己,小声命令道。
“咬下去。”
他听见含糊的应答声,紧接着是肌肤刺穿的疼痛和异样的舒爽。他想起曾有一段日子,名取走在自己身后,脚尖落在他肩膀的阴影上,随着他的节奏前行。
你会想些什么呢,为自己总也做不到的事情难过吗?的场抱紧了名取的肩膀,轻轻上下摩挲着他的后背,从今往后,我们得是彼此的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