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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声处处

作者 : 電彩造花

分级 少年 同性(女)

警示 脱离原型

原型 无头骑士异闻录 龙之峰帝人 , 黑沼青叶

标签 帝青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爱情的模样

81 1 2021-1-1 19:43
导读
龙之峰帝人×黑沼青叶 双性转百合
《爱情的模样》新修版内容
新年快乐——
不知为何,龙之峰帝人开门时,反而是站在门前的黑沼青叶显得更惊讶。
她张了张嘴,就这么忘了合上,只是目不转睛地觑着学姐的脸,好似在殚精竭虑地思考,为什么她会突然出现。看得龙之峰帝人忍不住提醒她:“这是我家。”
“啊……”她讪讪地应着,随后又是无言。
“发烧了?”帝人瞥到逆光中她潮红的面色,从门后出来,把手背搭到她的额头上,却在靠近时闻到一股异样的气息而皱起了眉,“你又喝酒了。”
她退了一小步,摇摇头:“我——这就走了。”
“走到哪去?”帝人拽住她的胳膊,青叶挣扎了一下,没有甩开。
“我马上也二十岁了!”她悻悻地沙着嗓子,像只弓起背低吼的猫。
“是让我别管你吗?”帝人立刻松开手,青叶背朝着她抱臂,杵在原地,帝人也不再动作,寒风穿过门廊,她头顶的碎发颤巍巍地融化在夕阳里,沉下一个细长的黢黑的影。少顷,她终于回转过来,脸上已是带着泪痕。那双琥珀般的眼眸转了转,涌出泪光潋滟,她咬着嘴唇垂下脸,不动声响地来抱她。
即便很久不见,帝人对她这套伎俩也不生分,没有躲,也没有拢住她的手,等着她把眼泪悉数在她胸前揩尽,才开口道:“什么事?”
青叶伏在她怀里又是摇头,帝人抓住她的肩膀,新的一波泪浪便又在她再度扬起的眼中催摇。简直没完没了。帝人正要伸手抹她的眼泪,青叶像是回过神来,慌忙退到栏杆处,踌躇道:
“没事,学姐,你当我没来过好吗?”
“看在你还叫我一声学姐的份上,我也得知道你回哪里去才行,这酒又是谁给你的?”帝人觉得这话问得多余,还是硬着头皮问了,“你看起来实在不像没事的样子,至少我得帮你叫个出租车吧。”
“没事,我真没事,”她忽然笑了起来,夸耀声沾着平素的自信,“学姐你不知道,你没来池袋前我就已经习惯这样到处晃悠了,中学三年级的今天,我还收拾了一个组织,巧的是还碰上了Dollars——”
“我问的不是这个。”
帝人提高了音量打断她,青叶愣了愣,神色迅速黯淡下去,怏怏地道歉:“对不起,我看起来很滑稽吧。”
“你要是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就不会说出来了。”帝人叹了一口气,不想去探听她言语中的虚实,“进来吧,等你酒醒了再回去。”
“学姐觉得留下我也无所谓吗?”
帝人倚在门口看着她:“那你走,你走了我也不留你。”
青叶这次蹙额笑得有些惨淡,她又抓紧了臂膊:“我不进去了,对不起学姐,我真的只是想回家的。我……站一会儿就回去。”
“我看着你。”
“不用了,今天我不能留下的。”
“为什么?家里有人在等你?”
帝人的这句话莫名正中肯綮,青叶沉默良久,才开口道:“没有,一个人都没有,没人等我。”
“至少现在我在等你,等你留下或者回去。”
“学姐,你回去好吗,看到你,我会想留下。”她细声央求着。
“所以说,如果你真的不能留下,就不会把这些话说出来吧。”
青叶的唇角被她自己咬得发白,她的手指局促地绞在一块,不需要她抬头,帝人也能想象到她泫然的脸。
“算了,你在这里等下,我去取外套。”她主动打破了僵局,“我们去外面走走。”
“吹吹冷风,你醒酒也更快些吧?”不等她回答,帝人便合上了门。
可我来时已经吹了好久的冷风了。青叶伫立在门口,疑心这扇门不会再打开了。若是她心口如一地即刻离开,大概也就不了了之了。她转过身去,这栋旧公寓窄小的走廊在将暗未暗的光影里一眼竟望不到尽头。
“走吧。”帝人披着一件米色的羊毛大衣,将随手带出来的围巾在青叶的脖子上绕了两圈,袖口的毛呢扎得青叶的脸痒簇簇的,她沉眸藏进了柔软的围巾里。
暮色渐合,落日已然消匿,城市里零星地点起了灯,层层沓沓的云翳盘踞在低空,从中浮出楼房起伏的轮廓,接天处涂着依稀的橙红,在她们眼中点染了淡淡的暖色,逾衬出气候的清冷。青叶没有问帝人要去哪里,帝人也没有提起,只是向前踏去。寒意从风中渗进骨里,青叶扯了扯帝人给的围巾,向学姐身侧缩了缩。
“谁给你这些酒的?”漫无目的地走了一阵,帝人为免突兀,挑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开口。
即便如此,青叶还是感到她呼出的空气在颤动:“我看吉桐他们在喝,问他们能不能分我一些,他们就给我了。”
“我就猜到是这样……”帝人无奈地隔空数落起了前下属们,“之前我就想说,他们是不是太惯着青叶了?”
青叶眨了眨眼,小声笑了出来:“是学姐太爱操心了。”帝人也一并笑了,她们呵出的白气交融,为冬景点缀了些许暖意,青叶靠得更近了一些,将脑袋半倚在帝人肩膀上。
她们不知不觉已走出了很远,人群渐渐散了,黑夜翩翩地追随在她们身后,洒下暗影,她们仍朝着天光留下的最后一抹余温深深浅浅地迈步,没有停下的意思。
“学姐。”
“什么事?”
“我怎么办才好呢?”
帝人转过脸,青叶神色比刚来时和缓了许多,她抱着帝人的胳膊,轻笑道:“真不想和你分开。”
“嘴上这样说,明明都有八九个月没来找我了。”说出这句话时,帝人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中潜藏的愠怒。青叶只是佯装不知,甚至更为恶劣地戏谑道:
“学姐大概已经把我忘了吧?”
帝人低下头,在暝暗的天色中去找青叶那双狎黠的眼睛:“这话说得真讨厌,好像我是个无情的人似的。”
青叶避开了她的目光:“我知道,我才是那个无情的人。”在该悲伤的时候,她反而把自己的喜怒哀乐藏得极深,留下一个不置可否的微笑。
“真希望能一直这样走下去呀。”她吁了一口气,嗓音被隐约的残照浸润得柔和了几分。
帝人没有深究,沉默反倒令彼此更自在。她一直记得青叶上次离开时的情形,她对青叶说“别再来了”,青叶张了张口,又疏朗地笑笑,径自走出了她的家门,没有任何言语,她却感觉她大概下定决心不再来了。除了十七岁那一次分道扬镳,这一次离别果真持续得最长,她想或许就是永远。而再会也并不值得感动,她们心照不宣地对之前的情况避而不谈,就这样逃避着,一直缓缓地朝城市边缘逃去。
她们身处的地方已是市郊,但终归是逃不开的,就算离开池袋,她们又能往哪去?夕照完全褪去,举目皆是苍茫阴郁的黛蓝。帝人站定了,抓过青叶的手道:“别往前了,太远了。”
青叶没有立即停步,她回过头来,帝人看到她眼中荒凉的街景。她如鲠在喉,端详着帝人,最后以眼神默许。
“对了,我有两张电影票,你再顺便陪我一下吧,青叶。”
“这原本,是为谁准备的?”
“别人给的,今天寒假只有我没回老家。”
“学姐为什么不回去呢?”
帝人眼光颤了一瞬,于是她识趣地不再看她,反过来牵引起她:“走吧,走吧,我们都是不愿意回家的人。”两只离群的鸟儿又躞蹀回华灯初上的水泥牢笼之中。
青叶满身落寞地出现前,帝人刚刚挂了一个电话。正臣邀她回老家聚聚,她思念亲人和朋友,也正有闲暇,话到嘴边,却成了几项不存在的课程挤满了她的寒假,正臣对她的托词深信不疑,只是打心眼里觉得可惜,这更令她汗颜。
她觉得自己在这点上不如青叶。青叶以前就很伶俐,几乎没有语焉不详的时候,不光是对别人,更是对自己。她为什么不愿回家,为什么突然出现,帝人若是成心要问,青叶一定会给她答案。帝人则充满了矛盾,她对正臣有愧,又不肯反悔;青叶恰好弥补了她的空白,她又只能以无关痛痒的话题应付过去。
两个人走到电影院时影片已经临近开场,她们没再多说,匆忙地入了座。这是部歌舞电影,题材则是最常见的梦想与爱情。男女主角因为彼此的理想相遇,又因为理想分别。随后镜头转换,荧屏上呈现“Winter”的幕名,时间已是五年后,男女主都功成名就,一场突然的偶遇,留给他们的是万千感慨后的一个点头,留给观众的则是无限唏嘘。离场时,不少人都不住拭泪,帝人胸口发闷,低头瞥了一眼青叶,发现平时爱哭的她此刻却没什么表情。
“学姐,既然我都陪你看了电影,你也陪我去个地方吧,就在附近,一小会儿就好。”
帝人想起青叶自称最喜欢的电影是《女巫布莱尔》,那是个特效豪放的恐怖片。听这个说法,大概让她陪自己看爱情片是迁就了。
青叶引她来到附近一幢老旧的居民楼的楼顶,帝人一眼认出了这里,原本就破败的天台如今更加锈迹斑驳,但她不想主动提起。
青叶三步并作两步跳到了栏杆后的水泥墩上,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大口呼吸着顶楼清冽的空气。她解下外套扔在一边,围巾则叠在上面,单穿着轻便的毛衣和呢子裙,来拉帝人的手。
“电影里那段舞怎么跳来着,学姐?”她另一只手放在帝人肩上,脆生生地笑着,嗔怪舞伴的木讷,“快扶我的腰啦。”
我不会啊。帝人嘴上说着,在她的催促下也只能将手搭在她的腰上。青叶迫不及待地向前迈,帝人重心支绌,向后趔趄了半步,随后又被青叶倏地后退带得向前踉跄一步。青叶仰头笑得放肆,不免勾起了她的羞恼:“你也认真点!”青叶仍旧咯咯笑着,口里念着拍子,一、二、三、四,接着便自己抬手,以帝人的掌心为支点磕磕绊绊地转了一个圈,毫无优雅可言,干脆身形一偏,顺势跌进帝人怀里。帝人急急忙忙地捞住她的背,她却模仿着电影里女主角重倾斜的动作,张开手臂去追逐月光,囫囵向地面倒去,帝人始料不及,受她牵连一同失去了平衡。两人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帝人嘶嘶地倒抽一个冷气,青叶却还是大笑,仿佛这片无人问津的屋顶正是疯狂的舞池中央——城市的夜空是最华美的吊顶,时阴时晴、光怪陆离,她们的裙摆上沾满和血的污泥,肮脏的双手紧扣在一起,十七岁的少女们踩着破破烂烂的调子,足履轻盈得只消轻轻一点就能逃离地面,跃向无边无际的天空。两个旋转挪移的影子若即若离,有时消融进了夜色里,有时又沐浴在月辉下,没有喧嚣的器乐和闹攘的香槟,然而,谁都不能打扰欢乐在她们眼中翻腾。
她们曾认为自己无所不能,凡尘落到地上亦会迸出星光,风的呼啸化作海洋沉顿的和鸣,世界就在她们的掌心呼吸,黑沼青叶以为,那一定是她们最接近幸福的模样。可那肯定不是爱情,龙之峰帝人会这样想。
直到青叶被寒气呛得直咳嗽,笑声才渐渐止住了,她一边拥紧帝人一边将脸埋进她的胸膛。突如其来的沉默顷刻间灌满了耳蜗,帝人听到剐蹭过栏杆的北风,听到繁星窸窣的秘语,听到水泥盘错的裂痕,听到人群迢迢而至的熙攘,最后听到了青叶微缓的心跳。
“学姐,你还记得他们分开前说的话吗?”
帝人蹙额顿了顿,还是答道:“‘我会永远爱你。’”
好时光不会因为追忆而倒回,电影的末尾,恍惚间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彼此的眼底,想从中揪出一丝他们所熟悉的恋人的光彩,却只有微笑,只剩微笑,回荡在两人渐行渐远的距离。
“彼此相忘,就称之为永远的爱了吗?”青叶潸然的笑影摇曳着,“那我一定无法爱学姐了。”
也得不到你的爱情。
龙之峰帝人拥抱着她,不论搂得多紧都像在拥抱一个幻影。幻影在无数个黑夜里游荡,变得越来越稀薄,好像会蒸发在日出之下。她想起青叶身上新旧交陈的伤痕,想起她谈论这些痕迹时习以为常的语气,好像她生来就是为了与人互相伤害的,帝人总会因心口那根刺隐隐作痛而语塞,“别再这样了”、“你只会越陷越深”,她说不出一句像样的话,她害怕青叶反问自己:
“你能给我更好的生活吗?”
自然,她总是模仿八风不动的大人,以沉默应对很多,大概是与这句话缘悭一面了。青叶为什么笑,又是为什么哭,她都不愿意细想,因而回忆里青叶的脸总是模糊,可想象中讽刺她的青叶,从冷笑的语调到扬起的眉角,都真实得仿佛这是未来的预演。
黑沼青叶说只想看着龙之峰帝人怎样活着。那么,龙之峰帝人现在过的是更好的生活吗?她是为自己,还是为别人活着?首先,龙之峰帝人应该是过去不甘平庸于是一意孤行的少女,还是现在这个在风平浪静中漂泊的女人,孰好孰坏又由谁定义?有没有可能,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早就堕落得连以前都不如了呢?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怜悯青叶,许诺给她更好的生活呢?
就像她胸中的郁结本不该存在却存在着,她本不该同情青叶却越发放不下她。她仍然不能承认这是一种同病相怜,否则她将辜负太多人,她害怕辜负他们,不知从何时起,她也开始害怕见到他们,那些关心着她,也同样不理解她的人,如果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恐怕又会为她忧虑不已了吧。在青叶消失的日子里,她都没能将那根刺祓除,因为那根刺本就不是青叶刺进去的。
十七岁的她在这里、在挚友面前,扣下扳机时,果决得狠厉。假如那时的自己成功赴死,也许她眼中最后的景象不会是谁的面庞,而是这片淡漠的青灰色,笼罩在城市上空,永远一成不变,永远不发一语。一如此刻,它将一切尽收眼底,却不会回答,二十岁的龙之峰帝人是否比十七岁的龙之峰帝人更接近它。年岁的增长掏开了她心中的空洞,把事实宣之于口的勇气就这么漏了出去。其实青叶揶揄得一点都没错,比起黑沼青叶,龙之峰帝人才是那个无情的人。
她有多艳羡十七岁时的自己,就有多艳羡依赖着她的青叶。一度濒死的人懂得活着的可贵,然而,也更恐惧行尸走肉般生存。
可我既不了解青叶,也不了解自己。
帝人仰面望着夜幕,夜幕依然故我。她眸中一片濛漠,细小的雪晶飞灰似的旋落,化成微霏的轻雨浥湿了她的眼角,青叶依旧环住她的腰身紧紧地依偎着她,用指尖轻轻拂去她眼尾残留下的水痕。
“学姐,虽然要你相信我还太早,”青叶小心翼翼地吸了吸鼻子,央告道,“我已经有眉目了,请你,放心一些吧。”
她的面上是连片的绯红,连眼睛都红润润的,帝人不禁问:“青叶,你酒醒了吗?”
“没有。”青叶深深地凝视着这张陌生而熟悉的脸,“学姐,直到现在,我也没有醒。”
帝人不及细问,十二点的钟声蓦地撞破了寂冷的夜空,城市瞬间沸腾了,新年的来讯飞入千家万户,明媚的余音也稍稍传进了她们耳中。
当——当——悠长的钟声款款而来,又姗姗离去,雍容的磬音平缓地流布在城市的每一隅,消失在了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天际线。
“学姐,新年快乐。”
青叶坐起来,向她重新绽开一个笑脸。过去几年有许多次,她只身来到这幢居民楼欣赏城市的夜景。她依然爱着夜晚,夜晚是清森的深海,而她谛听着的帝人的心跳是海潮尽头的暗涌,她喜欢迷失其中的滋味,却不敢继续迷失下去。城市离了谁都继续熊熊燃烧着,可惜它并没有烧尽她们,她们要何去何从,亦早已没有人关心。《海的女儿》的结尾,人鱼得以拥有一个亲手创造自己灵魂的机会。而她开始寻寻觅觅,一个能够离开学姐的机会。
新年的烟花在天空中迸溅,落焰如帘,初诣的人们摩肩接踵,朝寺庙涌去,青叶在忽明忽暗的光致中闭上眼,为两人即将度过的崭新一年静默地祈祷。
为了不至于害怕得连她的面也不敢见了。
为了有一天,她能向她谈起,一个无可救药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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