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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中理心辑录》-6

作者 : 皑Rebirth

类型 散文 , 其他

分级 大众 多元

警示 过激/暴力

标签 落雨拌雪泥 病中理心辑录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病中理心辑录》

90 1 2021-1-14 16:37
导读
作者本人已确诊罹患抑郁症,存在认知偏差,所以创作的作品中也会含有认知偏差,请大家理性阅读。
现在是2021年1月14日14:06。地点老家。现在开始写。
前天晚上去见了我的小学老师,她教语文,是我当年的班主任。严格算来我认可的小学老师只有两位,一般提到这个称号的时候特指她,因为另一个在我小学二年级就调走了。哪怕调走了,他给我的印象之深,是无论什么老师也无法与之相较的——他爱笑,和小县城的小学中所有年级所有班级的学生打成一片,哪怕家庭有问题父母离了婚整个人生看起来都一片灰暗的最坏的学生也爱他,在他面前没有任何一个人不会受到他的感染没有任何一个人不会笑,他教美术,课堂风格幽默风趣,任何人向他打招呼,他都会灿烂地笑着回应,一边比出一个标志性的剪刀手高举起来摇晃向对方回应——这么个破烂小学也就一共一两个美术老师,他肯定不会六个年级全教,但是全校六个年级每个学生都喜欢他,包括我。我不说阅历多么丰富,可我认识(单向不算,要双向)的人也有这么多了,他是唯一一个,一让我想起来就会感觉到快乐的人,我相信其他人也会是这样的。
如果他没有在二年级的时候调走就更完美了。
因为他表现优异,所以上头把他调走了,去了市主城某所学校担任副校长。
我就奇了怪了,不说教育要讲究平均吗,你这一看到哪个老师教得好就把人调到城里去,怎么,我小县城的学生就他妈不是学生了是吧。不光是这一个,那个和蔼可亲业绩优良的校长几年以后也走了,调到上海去了,这回不光是升职,直接进入系统加官了。当然不排除这位校长本人想要谋取前途的原因,不过美术老师应该不是,因为过了七八年后他竟然自己回来了,还住在之前的地方,如果是他自己想走,回来这小县城的几率应该不高。
之后来的另一个校长根本不能和前一个比。六年级的时候有一回,一共七个班级交换考试,也就是说,原本一个班级的教室里,坐的是七个班级的人,每个班级各占一列座位,我班的人在靠窗的一列,几个成绩好的刚好都在,连带着平常喜欢吵吵的也没有闹,安静得跟一列秋风中的小鸡崽子似的。但是其他六个班级派过来的不知道都是些什么鸟人,吵得跟晚八点宣布蔬菜打特价的超市一样,教室天花板差点没让他们给掀了。监考的是英语老师,女的,不说温温柔柔吧但是也没有镇场子的能力,喊了几遍喊不听,遂无奈作罢。
因为之前一个崴货老师(我小学班主任以前的学生,女的,本来教数学教得很好,但因为迷恋炒股还亏了钱而教学质量降低,被“贬”去教“小学科学”)在我们班上打学生(其中包括我,我人生头一次被一老师用一叠好几本教科书砸脑门),我班素来民风彪悍放浪不羁爱自由,遂群起而嘲之,结果太闹了把继校长吸引而来并把我们以一点不尊师重道一点不懂基本礼仪为由当场抓获。此事之后我班在全校闯出了凶名,被数量庞大但无关紧要的老师唾骂,沦为全年级同学的嘲弄对象,简称师生通用笑柄。连带着我们最爱的班主任也颇觉不舒服,我们最听老班的,她不舒服就是我们不舒服,二者相加我们就更不舒服了。
这回我们在一边默默吃瓜,心里幸灾乐祸说狗东西你们其他六个班的也有今天,说我们没规矩,活像你们自己多有规矩似的,事实上你们不但没规矩,考试之前了都不知道安静,遇到压迫(指崴货老师)还不敢反抗,一群脓苞谷。
然后继校长又一次被吸引而来,看了班级前门的名牌之后毫不犹豫地大骂了我班全体同学。
我班全体同学骤然被扣一大屎盆子。
我虽然没看前看后,但用屁股想也知道同列几个同学脸色有多黑。
先入为主并且因此犯错,忍一忍也不是不行,毕竟我班都快要习惯被人这么对待了——可关键是你一校长,你居然不知道即将毕业的最关键年级学生们今天在干什么吗?拜托,交换考试啊,明白什么叫交换考试吗?你对学校事务这么漠不关心的吗?
监考英语老师向我们投来怜悯的眼神,然后训了其他六个班的人,说看吧你们闹还让人家班级的替你们背锅。
接替美术老师职位的人就更别提了,自从她来教了一节课之后我整个小学后来五年的美术课直接变成自学,有时甚至是自习。从来不笑,画得烂,不和学生互动,课堂死板无趣。我差点给她起个外号叫棺材,想了想感觉不太好,我并没有诅咒她早死的意思,我只是希望原先的美术老师可以回来,遂最终并没有叫出口,只是有时候太生气了在心里骂一骂。
可能教育资源就是这样呈倾斜之势的吧。越在底下就越不是东西。教得好的要调走,管得好的要调走,我倒想知道到最后这小县城里还能剩点什么。
说回来,讲到前天晚上我和小学班主任的会面。
不只有一个人问过我,《盗墓笔记》到底讲了什么?
我妈知道我很喜欢盗墓笔记之后,去读了,然后被吓了个半死,两天没睡着觉,心说我女儿怎么能看这种恐怖得要死的东西,于是抗击我阅读盗墓笔记的行动更加激烈了,让我本不顺利的盗笔生涯雪上加霜。
我自小就对刺激的东西感兴趣,她这种一旦稍微了解我喜欢的事物之后就开始没头没脑疯狂阻挠的行为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喜欢绘画,她听信不知道谁的瘪言,说练书法有利于升学,练绘画不利于升学,于是把我从会把兴趣班里直接拽出来然后送到书法兴趣班,然后过了不久兴趣班老师也就是小学里那一位我超喜欢的剪刀手老师就被调走了,我和我最喜欢的老师就这么提前一别两宽再也不见,这是小学一年级末尾。
我喜欢绘画,又没有了专业的教导,只好自己去看漫画自学,于是喜欢上漫画,没事在自己的书本上涂涂画画,某一次画了一把滴血的刀,她一看见又吓一跳,四处问是不是我出了什么心理问题受到了什么不良影响,独独没有问过我本人,于是从大约二三年级开始打响了一场持续数年的战争,直至2015年4月25日我的彻底败北才宣布告终。
我逐渐习惯了练习书法的生活,也逐渐喜欢上了所在书法补习班的环境、教学制度、同学还有老师,但是她稍微一打听看见人家学书法拿了好多奖转头一看我居然并没有多少奖,除了每年往上升一级的书法考级证书之外别的什么也没有,于是又把我从这个书法兴趣班拽出来拖进另一个书法补习班,我生存的环境一瞬间又变了,所有的一切才刚刚熟悉起来,转眼间又全部变成了陌生的东西,这是小学四年级。我学书法总还是为了我自己喜欢吧,就算这种喜欢是我自己调整适应才得到的,我从来没想过是要拿什么奖,算起来,从这一次开始,我的需求与她的需求,二者之间的矛盾就已经开始显现了。但由于我还是什么都做不了,除了被迫接受我别无他法。
再后来就是盗墓笔记了。我喜欢盗墓笔记是小学五六年级开始,她发现是初中一年级的暑假,正值2015年8月17日,在4月25日大崩溃过去三个多月之后,张起灵走出青铜门的消息给了我新的寄托和希望。
然后一场关于盗墓笔记的战争又打响了。
我该说我习惯了吗?习惯了母亲对我施加的一切,习惯了我最初喜欢某种事物的时候她不在或者她没管而一旦她介入我就一定会立即进入修正程序?
这免不了给我一种错觉:
我就不该喜欢任何东西,除了金钱、权力、成绩和业绩之外任何的事物都不该去追求。
因为我喜欢什么都是错的。
金钱和权力带来生活上的享受,此二者又和成绩业绩一起博得他人的赞赏,进而反哺自己的生活,从心情和物质上都让自己愉快。
我承认没有人民币是万万不能的,当今世界恐怕没有谁会真的不喜欢钱,但我自己的人生追求和后面三个东西屁关系都没有。我当个破画画的破写小说的,通过自己的劳动获得稿酬作为回报,然后去买杯奶茶吃个盒饭,吃吃喝喝之后在街沿边边上蹦蹦跳跳,买不起房子总租得起,实在租不起就去睡二十四小时麦当劳,凛冽的寒风把我直接吹成老寒腿,在某个冬日秋日或者疫情期间被岁月挥刀斩于马下,筋肉离散头颅落地血溅三尺,不去故意挽留什么,不管别人的想法,在寂静的嘶吼中结束我的一生,然后下辈子再也不当人,最好没有灵魂存在那就没有下辈子。
这才是我想要的。
别人想要的,不知不觉加在了我的身上,进而和我本身的需求产生冲突——这是一切矛盾的根源。
也是不知不觉,我已经在别人想要我做什么的道路上走得太远了。“满地都是六便士,他却抬头看见了月亮。”现在我抱着零零星星的六便士,头朝天,但是眼睛已经瞎了。我视力挺好,但是心中的眼睛早已被戳瞎了,别人戳一只,我自己戳一只。
我很喜欢这位小学班主任。在我不长的人生经历中,她是仅有的一位掌握对我的生杀大权却从未深刻伤害过我的人。在我坚持“见过的才能写出来”的写作风格的时候,正是她的支持帮助我击败了父母“假的就是真的”的意志,让我第一次坚持了自己的意见,没有被强行改变。
在母亲问我“《盗墓笔记》讲了什么”的时候,我没给出答案。
在小学仅剩的朋友问我的时候,我没有回答。
在小学班主任问我同样的问题的时候,我还是没有。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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