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7836799
作者 : 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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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 常规 , 现代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警示 过激/暴力
文集 画楼西畔桂堂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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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8-26 09:36
- 导读
- 我纯洁的爱人啊,我炽热地恋着你。
我于此时醒来。
现在正是被浓重的夜幕笼盖了的深夜,窗外的蔷薇花枝与皎洁月光在地板上投下了诡谲的影。整个房间空无一人,只能听得到我咔啦咔啦的呼吸和对面墙上秒针转动的沙沙声。
我鼻子上插着吸氧管,它让我试图吞咽口水的动作变得艰难,喉咙撕裂般的疼。
我尝试着动了动胳膊,发现我的胳膊抬不起来,于是我只好随着我的呼吸缓慢而平稳地眨着眼睛,这似乎是我在现在这个状态下唯一能找到的乐子了。
一片乌云缓缓飘过去,盖住了月亮,也带走了月亮从太阳那里偷来的光。张牙舞爪的蔷薇花枝消弭在夜色中,我又觉得很疲倦,于是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我是被一阵叫嚷声吵醒的。
“你们不是说他这几天就应该醒了吗?为什么他还在昏迷?”一个年轻的声音嚷嚷着,听起来就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他,这个死样子,你觉得他拿什么来跟我当死对头?”这小孩儿的手隔空点着我,恨不得就用那根手指头把我眼皮给撑开。
我刚无奈的睁开眼,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我眨眨眼,刚刚醒来,眼睛还是有些酸涩,许是睡过去的时间有点长,我感觉整双眼都不太灵光了,好像眼球上蒙着一层白醫,整个世界都朦朦胧胧的。
我又缓慢的眨了眨眼,好让酸涩感快些退去。一个小护士看到了我,尖叫着说:“病人醒了,病人醒了。”小女孩声音里还有一丝如释重负。
第一个冲上来的不是医生,还是那个年轻人。他一拳砸弯了我床头的铁栅栏,一双桃花眼死死瞪着我,眼眶微微泛红,与我对视了半晌。他瞪我,我也瞪着他,两人大眼对小眼对视了几分钟。年轻人的眼角有一滴泪痣,显得一双桃花眼既风流又情意绵绵。
他蠕动了一下嘴唇:“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我又眨眨眼。
不是我不想张嘴,我鼻子里还插着各种管,嘴上也还戴着呼吸罩,我觉得这个时候我张嘴说话,是非常不明智的。
年轻人好像会错了意,他冷笑道:“很好,我倒要看你什么时候说。”说完扭头就走,我看到他的眼圈红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没怎么再见到年轻人,许是被他自己气狠了,我这边除了每天医生护士来查房和监督我服药,以及印尼护工替我清理身体和按摩,我没看见过其他人。我也是通过只言片语才了解到,我身体几乎是被撵碎了然后一点一点拼起来的:双腿骨折,肋骨骨折,脊柱出现扭曲,离骨折就差那么一丢丢,外加肺部出现淤血,脑袋瓜受到剧烈撞击,双臂不同程度骨裂,我活下来都是个奇迹。
我咂咂嘴,怎么感觉跟插积木似的,得亏我命大。不过我也乐的自在,虽然我失去了记忆,但是我的理智告诉我在陌生环境下最好不要把自己太多的信息传递给别人,哪怕我不清楚这些信息对于他人来说是不是已知的。
好在,我的身体在一点点恢复健康,插在我鼻腔中的各种长管今天都卸了下来。我被印尼胖女佣推到浴室,看着洗手台上的镜子,我这才发现我长得其实还不赖,可惜双腿不能动,脊椎也钉上了两块钢板。
就在女佣小姐要给我脱衣服的时候,我听见我房间的门被哐一声踹开。女佣小姐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把冰凉的在浴室灯光下闪烁着金属光泽的手枪对准门口,很快却又放下手枪行了个礼退下了。
是那个年轻人吧,火气这么大,震的我耳朵都疼。我笑了笑,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衣扣子。虽然现在氧气管已经撤了,也可以自己吃一些流食,可惜这具羸弱的身体却垮塌下来,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看着充满力量与爆发力,可惜连抬手解开自己的纽扣都有些困难。
“你……”年轻人刚发了一声,剩下的都吞回了肚子里。我知道他在看我,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灼热的眼神在我的脊背上巡视,一寸寸亲吻着我的皮肤,烙下了泛着红晕的疤。
“还看什么?过来帮我脱衣服,我坐不起来。”我稍微侧侧头,提醒对方我还是个残废。我坐着的时间长了,脊柱开始隐隐作痛,倒也不是很剧烈,蛮像是什么昆虫在噬咬腐肉一样。
他愣了愣快步走过来拦住我,他犹豫了一阵,好像在考虑怎么把我搬到浴缸里。年轻人的目光在我的胸膛上停顿了,反应过来以后,又像是怕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快速移开。“我先帮你擦擦吧,这个时候你万一在浴缸里再滑倒了怕是又要进手术室。”好像找了什么目标任务似的,年轻人避开我的视线,走到我身后把轮椅又推回了卧室,小心翼翼的把我平放在床上。
自从他上次把我床头的护栏打烂了以后,我就换了张床。但是我每次午夜梦回的时候,都能闻到窗外的蔷薇花的香味,然后我就又在蔷薇花香的陪伴中昏昏沉沉的睡过去。我觉得我应该一向是睡眠浅的,但是每次从不连续的梦境碎片中惊醒,在一片空白中忘记刚刚做的梦,却又很快会被隐隐约约从窗棂缝隙里传来的蔷薇花香安抚下来。
年轻人去拿了块毛巾,在温水中打湿替我擦拭身体。我有些困乏了,这可能也是脑震荡的后遗症,于是阖上眼静静感受毛巾粗糙面滑过我的脖颈,胸膛,腹肌……然后停了下来。
我睁开眼,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年轻人。年轻人手忙脚乱又凶巴巴地解释:“看什么看,没见过人洗毛巾吗?闭你的眼!”
我笑了笑,顺从地闭上了眼。
我当然不会错过年轻人面颊的绯红,那颗泪痣也变得生动活泼起来。我左手食指与拇指轻轻捻了捻,这孩子的脸一定很好摸,可惜小脾气有点凶。
我有点怀疑我失忆之前到底是他的死对头还是他的老相好。
又过了三个月,我终于可以扶着墙慢慢走一段路了,不过那个年轻人总是怕我摔倒。虽然他不明着说,不过每一次我练习走路的时候我身边的保安总是会多一倍。
当然,几乎每一次也都会有一道灼热的视线在暗处盯着我看罢了。
今天,我练习完走路,女佣为我递上红茶与茶点。
我轻轻向女佣点头致谢。不知为何,我仍然不太习惯别人这样对待我,不过有一次我跟年轻人说了这件事以后年轻人像看怪物一样瞪着我,半天才小声嘟囔一句:“他们的工资可比你高多了。你这样到底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了?”然后抓过我手里的茶杯泄愤似的灌下去,冲我亮着他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小虎牙。
我微笑着,有点无可奈何。“我已经告诉你了,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毕竟记忆这种事,按照现在的科学技术似乎还真没办法被证明是真的还是假的。
“另外……那是我的杯子……”
……
我不自觉勾起唇角,这个孩子还真是没办法让人讨厌。也不知道我失忆之前到底是为什么和他成了他所谓的“死对头”。
“哟,讨厌鬼,又来喝茶啊?我这里的茶叶可是很贵的。”说曹操曹操到,本来静谧的小花园因为这个年轻人一下子变得鸡飞狗跳。
我叹了口气,伸手给目前的另一个茶杯续上水,淡淡的红褐色从壶口流出,就像是人的血管迸裂出鲜红的……
我的手突然被拍了一下,是我们的年轻人。“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都溢出来了,怎么,想起哪个小情人儿了?”年轻人虽然嘴边毒,但是眼中的关切不似作伪。
我只能苦笑一下,道:“我都忘干净了,哪来的小情人呢?本来想给你倒杯茶,结果没拿稳弄到衣服上了,只能劳驾你带我去换身衣服了。”
他嘟囔一声,避开我的注视,从我手中抢过茶壶,推着我回了小别墅。我仍然不被允许出去,当然,以我现在的情况,我想出也出不去,不过我的活动范围倒是比以前扩大了不少,可以在整栋房子里散散步。
他带我来到衣帽间,我向他道谢以后就慢慢解开了自己的衬衣。
我瞥到年轻人的小腹鼓起一个包,不由得觉得好笑。他虽然瞒着我一些事,但是每次我不经意间扭头,十有八九都会和他的视线对上。一开始他还别别扭扭的别过脸去,后来慢慢的脸皮厚了,就光明正大的瞪回来,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脱了上衣,我没急着换衣服,冲他一摆手:“过来。”年轻人挑挑眉,好看的桃花眼划出一个俊秀的弧度,不过倒是没出言挖苦乖乖走到我跟前来。
我拽着他的衣领令他被迫低下头,年轻人面色浮现不耐,道:“你又发什么神经?”一双桃花眼垂下来跟我对视,可能因为角度的问题,他的眼眸雾蒙蒙的,像狗狗一样轻轻颤动着眼睑,无辜极了。
“听说,我们两个是死对头?”我轻轻问,呼吸喷洒在他的耳畔,在衣帽间昏黄的灯光下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脸颊的绒毛被照射成暖色,年轻的面庞浮起一抹绯红。
年轻人哼了一声,移开视线:“那当然,我做梦都想抽你一顿。”说话间颇有几分咬牙切齿之色。
我另一只空闲的手突然抓住了年轻人还在勃起中的下体,拇指隔着休闲裤在他的龟头上轻轻摩擦。“死对头……你会对死对头勃起吗?”我微笑着贴近了他的颈部,在我都唇下方就是他的颈动脉,我甚至能感受得到年轻人蓬勃的生命力。
年轻人长长低吟一声,一条腿压在我的轮椅上,整个人把我笼罩在怀里:“继续。”他沙哑又性感的声音暴露了他。
我抓过他的手放在我的裤兜上,示意他也帮我撸。他啧一声,手上却麻利地解开了我的裤头。
我从他身上隐隐约约又闻到了蔷薇花的香味,于是我叼起年轻人颈部白皙的皮肉咬下去,我的潜意识告诉我只要把这个人吞下去,我就可以拥有他了。
“嘶——你属狗的啊?”年轻人被咬疼了,但是并没有反抗,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我发觉我的情绪不对后,就放松了对年轻人的掌控,在他的龟头凹陷处不断摩擦,在铃口处模仿交媾的动作深深浅浅戳刺。
最终,在两人交错杂乱的喘息中我们几乎同时释放出来。
年轻人拿来湿毛巾替我仔细擦拭他喷溅在我身上的粘液。“反正我这一身都穿不了了,不如先给你清理干净。”他说。
后来又过了半年,我终于可以慢慢走路而不依靠拐杖或墙壁了。
期间,我和青年人彼此偶尔用手相互抚慰,他也不再限制我的行动。
这天,我一如往常准备午休,青年人带着一身血回来了。浓厚的腥臭味在我鼻腔中炸开,那些带着秾丽色彩和鲜血腥味的记忆来势汹汹,让我来不及向年轻人打个招呼就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我是一名刑警,出身书香世家。我父母也不知道为什么祖上三代全是文人的基因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培养出来一个天天抓着枪跑一线的刑警。
在一次特大贩毒案中,信息指向了一家跨国公司。我盯了这家公司总裁一个多月,结果在酒吧被他当作了炮友。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一个gay吧。
可惜当时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在鬼魅般的妖娆灯光下我只记住了那位年轻总裁醉酒后秀气的唇,和那眼角下带着醉意的泪痣。
我犯了错误,第二天在酒店双人床上醒来,看着那位年轻总裁布满吻痕的身体,我跑路了。
当时,组里盯这件案子盯的死紧,我不得不第二天继续盯梢。这对我来说是个折磨,我就像是小说里那种死变态一样一边偷偷跟踪着年轻的总裁,一边在默默盘算着他今天吃少了穿冷了,有时候看着看着都会勃起。
于是我制造了一场偶遇,让他把我捡回家。美其名曰深入目标生活观察目标日常行动,实际上还是为了满足我变态而恶心的欲望。
我观察他的行为举止,我发现他喜欢蔷薇花,连沐浴露都是蔷薇花味儿的;我发现他除了必要场合不喜欢穿西装;我发现他私下里像个小孩一样张牙舞爪……
我开始学习年轻人喜欢的一切,把我变成他喜欢的类型,我要让他离不开我,那时我阴暗地想。
我开始怀疑我们当初做的判断——万一年轻人真的是无辜的该怎么办?我开始在私底下搜集资料试图帮助年轻人洗脱罪名,而且还真让我找到了:另一家公司的总裁黑白道通吃,极有可能贩毒并栽赃嫁祸给掌管着同类型公司的年轻人。
我把这件事上报给组织,上面并没有在意,只是分出来一小部分在那家公司里
所有的这些事都是在私下里完成的,并没有惊动年轻人。可是后来他们却试图绑架年轻人,很可惜他们绑架错了人。不过我也很庆幸他们绑架错了,不然这些苦楚,哪里是他这种金枝玉叶的小少爷受得了的。
我最后一次清醒是在我被绑架的两周后,有警察勘破了关押我的地方,匪徒见火力不够,把我就着捆起来的姿势从四楼扔了下去,我最后看见的是我的同事们开枪击中匪徒后匪徒身上绽放的血花。
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最后一瞬间我甚至在庆幸是我被绑架了而非年轻人。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年轻人一开始也是想利用我转移警方的视线,不然当初怎么会那么巧正好把我在酒吧里从人群中揪出来,只不过谁也不知道他会越陷越深罢了。
我艰难地睁开眼,右手边传来一份沉甸甸的重量。年轻人趴在我手边入睡,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眼角还挂着多日奔波后的疲惫。
我想小心地抽出手来,没想到年轻人如此浅眠,我手指动了动他就醒了过来。
他揉揉眼,打了个哈欠,满脸倦意。“不舒服不会说啊?让医生给你看看能死?”年轻人张嘴就刺儿我,不过我也习惯了他这样说话,说话内容翻译一下就是:“如果不舒服赶紧说,医生随时待命。”这孩子私底下别扭得很,得顺毛撸。
后来,我告诉他我恢复记忆了,我问他,他一开始到底知不知道我是去监视他的,以及他那天一身血去干什么了。
他仰起头,像只开屏的小孔雀似的炫耀道:“我哪能不知道,只不过后来越看你我越觉得你是我的理想型,我就把你勾搭上床了。把你拽上床是我做过最正确是决定。至于前两天,我去了趟农业园,想亲手宰只鸡给你煲汤结果发现我根本不会杀鸡。”他说着说着,好看的嘴唇又撅了起来。我悬着的心放下来,忍不住把他拉过来接吻,他怕压到我的腿只能分开双腿跪趴在我身上。这个孩子虽然经常炸毛,但是嘴唇还是软软的。我实在是觉得这个孩子炫耀的样子可爱,恨不得把他拆吃入腹。
他不知道,他也是我的理想型。
从他无意识地把脚尖对准我开始。
我的小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