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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其他
原型 最终幻想14 希斯拉德,爱梅特赛尔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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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2-8 12:09
- 导读
- 明明没有任何车为什么wb就是要夹我,怒从中来
爱梅特赛尔克醒的时候,外面是狂风暴雪,风裹挟着寒气拍打着窗户,索性是什么人在窗框上附加了一层抵御寒气的魔法,使得身处屋内并不会感受到一丝寒冷。希斯拉德正坐在不远处的餐桌上,拿着只叉子戳弄着什么。
爱梅特赛尔克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眉骨,他拧着眉,相关的记忆在两人相约着踏出亚马乌罗提时便戛然而止,就像记忆出现了断层,或者被谁所刻意抹去,总之无论他再怎么努力,都只能回忆起见到了扑面而来的雪,以及掺杂在其中的、絮乱的以太流。
希斯拉德注意到爱梅特赛尔克已经醒了。他将手中的叉子放下,冲着爱梅特赛尔克歪了歪头:“哈迪斯,要不要吃点东西?”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爱梅特赛尔克的视线死角里把准备好的餐点端了出来。
醇香米饭混合着刚从哈尔马鲁特院摘取的新鲜黑松露,用小火蒸出的烩饭。搅拌好的蛋液与高汤混合蒸煮,放入草菇进行提味,并在最上面撒上煌黑鱼子酱的蛋羹,以及一份往鱼高汤中加入了木棉豆腐所熬煮的味增汁作为汤。
即便深知友人那喜爱不依靠创造魔法而制作美食的特殊爱好,但在看见他端出来的堪称丰盛的餐点的时候,也着实觉得有些面色复杂。
而直到此时,爱梅特赛尔克才注意到,这是一间不同于亚马乌罗提内建筑风格的屋子。
大半的装潢都是利用了木质材料,就连作为房子的支撑都是深褐色的木料。壁炉内跳动着的火舌舔舐着炭块,刚被创造出还残留着以太颜色的唱片机正乐此不疲地放着轻柔曲调。
爱梅特赛尔克可以肯定,这个地方自己绝对是第一次来。希斯拉德将餐盘放到了沙发前的茶台上,他坐到了爱梅特赛尔克的旁边:“怎么了吗,你看起来不太好呢哈迪斯。”
“没什么,我没事。这里是哪里。”爱梅特赛尔克晃了晃头,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够真实,甚至分明餐点被端来的时候,胃袋已经在打着咕噜抗议着饥饿。希斯拉德做的食物一向兼具美观与好吃,可此时此刻,自己竟一点想要对其动筷的念头都没有。
“咦,你不记得了吗,这是给外出项目的市民用于短暂休息的地方。”希斯拉德显然是对爱梅特赛尔克的问话有些困惑,他用手背贴着爱梅特赛尔克的额头试了试,“是生病了吗。”
爱梅特赛尔克将他的手拨开,摇了摇头。随着希斯拉德的回话,他想起来了些许。啊...的确,因为行星的法则在发生改变,因为两人同时发现流向冥界的灵魂多到有些异常,特地向拉哈布雷亚议长申请了来海对面的城市视察情况。
说实话,伟大的爱梅特赛尔克席着实是不怎么擅长面对友人关切的目光与话语。
他端起了味增汁尝了口,比正常的要淡很多,却意外地合自己的胃口。爱梅特赛尔克慢吞吞地将餐点全部吃完了,不可否认,如果希斯拉德不打算继续任职创造管理局局长,那么他绝对适合开一家餐厅。
“还是觉得累的话,可以去书房的床上睡一会,沙发总归不怎么舒服的。离开的话要等明天了,外面风雪太大,就算出去也看不见什么的。”希斯拉德把空盘收取洗之前,这么说道。
爱梅特赛尔克低低嗯了一声算作回复,他的目光被壁炉上摆放着的唱片机所吸引。爱梅特赛尔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打开摆放在唱片机旁边的收纳盒准备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音乐可以替换,但奇怪的是,收纳盒里面只有一张碟片,标签上用签字笔歪歪扭扭画着属于爱梅特赛尔克席的红色面具。爱梅特赛尔克扬了扬眉,他几乎立刻就猜到了,这兴许又是友人的什么小惊喜吧。
他将唱片放进了留声机里,将唱针刚按好便能听见从里面响起的,由羽管键琴所演奏的生日歌,音质不高,甚至有沙沙的杂音。但是很显然,这是属于海对面的城市的歌曲。
亚马乌罗提的市民拥有着几乎永恒的生命,相较于海对面的城市会因为短暂而珍惜每一完整年的日子不同,生日对于他们来讲并非什么重要的节日。爱梅特赛尔克有些记不清了,自己到底有没有将生日同希斯拉德讲过,毕竟在往年的日子里,他从未提出过要庆祝一下......但是不可否定的是,自己的生日的确就在近几天。
然而比起唱片机,更让自己在意的是一股打心底油然而生的,对周遭一切都觉得有些许怪异的直觉。他说不出为什么会有这种念头, 甚至这个念想在希斯拉德收拾完重新坐回来变得愈发剧烈。
“希斯拉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嗯——好吧好吧。”希斯拉德摊了摊手,“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伟大的爱梅特赛尔克席呢。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幸因为灾厄而死去,从此往后将再也没有一双同你视野相同的双眼,你可以好好活下去吗。”
“你不会,希斯拉德,你不会的。”几乎是在人刚刚说完之后,爱梅特赛尔克语调急促地重复着自己的答案。那是连他自己都未尝发觉到的,藏匿于语气之中的恐慌。
希斯拉德愣了一下,随即冲人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容:“好好好,别这么紧张嘛哈迪斯,这只不过是一个假设而已。”他率先走去了卧室,朝着友人提出了邀请,“时间也不早了,要不要来休息?虽然这里只有一张床,不过应该够睡的。”
这是一间布置温馨的卧室,比起外面单纯的棕褐色木质墙面来讲,卧室里的墙被贴上了一层紫罗兰色有着细碎花纹的墙纸,就连窗帘边缘都是绣有紫罗兰花。
希斯拉德已经将长袍脱下钻进了被子里,自觉地侧过身子让出了另一半位置。
等到爱梅特赛尔克同样躺进柔软床铺之后,希斯拉德突然伸出了臂弯环过友人的腰,有些微凉的身子就这么贴上了爱梅特赛尔克的后背。
“让我抱一会吧,哈迪斯。”
他的语气中透露着倦怠,即便是贴着爱梅特赛尔克的耳畔说出这些话,却有一股十分虚渺地感觉,以至于可能在下一秒,身后的人就会如同泡沫一般消散。爱梅特赛尔克为此拧紧了眉头,他的手覆上了希斯拉德的手背,就像在确认什么似乎收拢着指节握住。
“睡吧,晚安。”他这么同友人说道。
第二天的早上雪已经停了,希斯拉德显然醒得更早,不过他并没有起床,反倒是有些亲昵地抱着友人的手臂蹭了蹭。
爱梅特赛尔克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很高,如果睡前没有拉上窗帘的话,一定会被晒到的吧。他从床铺上爬起来,顺带将赖在被子内的创造管理局局长一并拽了起来,希斯拉德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真是的,明明还早为什么不能再多躺会呢。”
“别闹了,既然雪停了也该出发了。”
“是是,爱梅特赛尔克大人真是一天都舍不得拿来休息呢。”希斯拉德一边说着,一边在路过餐厅的时候,从桌子上抓起了钥匙塞进爱梅特赛尔克的袍子里,“带好这个。”
“这是什么?”爱梅特赛尔克拿起了那把钥匙,即便隐藏得十分仔细,但在冥界力量的辅助之下,他依旧可以感受到上面残留着的、传送魔法的痕迹,以及非常熟悉的来自友人的以太波动。
“嗯——只是一个小礼物而已。”希斯拉德摆出了一副无辜的表情,他拉开了门,比了个手势示意伟大的爱梅特赛尔克席先走。
爱梅特赛尔克有些狐疑地踏出了门槛,正准备回头继续追问的时候。希斯拉德突然就在身后用力推了他一把。爱梅特赛尔克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而站立不稳地向前跌去,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踩不到地面。他在恍惚中感觉钥匙上的传送魔法发动了,而希斯拉德的声音则从后面传来,他带着笑意地说:“晚安,哈迪斯。”
爱梅特赛尔克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马克连萨斯广场的长椅上,今天幻影都市的天气似乎并不好,一睁眼就可以看见灰蒙蒙的天空,估摸着是要下雪了吧。友人的幻影正坐在一旁,他的手臂垫在了爱梅特赛尔克的背后权当枕头。
“你睡了很久,想必是做了个好梦吧。”希斯拉德这么说道。
索鲁斯的身体始终会让自己觉得虚弱与迟钝,爱梅特赛尔克缓慢地从长椅上坐了起来。他并不清楚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个,毫无根据的梦,甚至即便是知道面前这位友人仅仅是自己用创造魔法所构造的幻想,具有的记忆全都来源于自己,却依旧不自觉的将心底问题问了出来:“希斯拉德,你还记得...我是说,你的记忆中有没有关于一个在亚马乌罗提周围,提供给外出市民休息的地方。”
“那种临时休息的屋子有很多。”希斯拉德有些诧异地歪了歪头,“这些年你忘了很多事情,即便不像拉哈布雷亚议长那么频繁地更换身体,时间的冲刷也依旧能让你将很多的过去所忘记了。”
爱梅特赛尔克扶着额头,不行、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那个毫无根据的梦境。
希斯拉德见状也没再继续说下去,他从旁边拿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系着漂亮缎带的礼物盒:“在档案室里找到了你就职时候的一些文件,你的生日应该就在这几天了。生日快乐,哈迪斯,在这里拆开也没关系,我不介意的。”
爱梅特赛尔克不解地扫了希斯拉德一眼,他随手扯开了礼物盒上的缎带。盒子里装着一台留声机与一张孤零零没有封面的碟片,很显然,是终末灾难前的遗物。因为年代久远,已经看不出以太的颜色了。
爱梅特赛尔克愣了下,是在梦境中出现的留声机,他不知道为什么‘希斯拉德’会给自己带来这样的礼物。他的意识叫嚣着不要打开、可是他的手却拿起了碟片放入留声机唱针下。
从里面传来了些许沙哑的杂音,兴许是时间过于久远的缘故。在那之后传来的,是无比熟悉的,属于友人的声音。
“喂...不对,这样声音有点奇怪。”
细细碎碎的声音过后,是一段死寂般的宁静,随后响起了由羽管键琴所演奏的生日歌。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可以看见以太过多地流向这片土地,星球正在死去。我想,如果是你的话,应该会想为此记录点什么。”
“整理档案的时候找到了一种用于记录声音的概念,挺有意思的,所以创造了一个。这是海对岸的曲调,用来庆祝距离出生日又经过了完整的一年。我想想...是这样说的吧,生日快乐,哈迪斯。”
碟片的声音在这里终止,爱梅特赛尔克说不上来听见这些话之后的感受。他一度以为他的情感早在这一万两千年的消磨中变了味,可是当他听见友人曾经的声音时,他突然就感觉到了股莫名泛起的酸胀,如同被塞满了棉花一样堵住了整个胸腔,根本喘不过气,就连同心脏都是一种让人死死揪紧的绞痛。
他想起来了、他都想起来了,在那次视察回来的路上,希斯拉德就打着哑谜说过段时间要送给他一个礼物。可是当时‘兽’的频繁出现搅得整个委员会都忙昏了头,一边需要派出人手救助海对岸的城市,一边需要讨论出解决方案。那个时候他几乎忙到脚不沾地,连同家都没回过几次,完全之人的身体完全经受得住那般连轴转的日子。
直到完成了做迪亚克的召唤,直到终末灾难落下了帷幕,他再也找不到希斯拉德的踪影。
他有些痛苦地弓起身子蜷缩在椅子上。他说不上来现在的感受,那些花了一万两千年的予以忘却的、只会成为合并世界的负担的情感,因为这小小的、古旧的礼物被重新唤醒。就像往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枚石子那样。
他觉得,希斯拉德真的非常、非常可恶,但是良好的教养使他无法想到更多咒骂的词汇。他本以为他已经足够坚强,坚强到即便看见昔日旧友的礼物也会无动于衷。
啊...真该说不愧是希斯拉德吗,他甚至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从一开始就被设计好的,从一开始友人就希望用这样残忍的、痛苦的方式触动着他沉寂已久的情感。
可是答案究竟是什么已经无从得知了,唯一知道的人早就、早就在一万两千年前死去了。
亚马乌罗提开始飘起了细碎的雪,没有吵闹的风,只有雪花安静轻柔地落在树梢上。爱梅特赛尔克抱着那早就播放完许久的唱片机,索鲁斯的身子比起完全之人来说真的太小了,小到就连抱着一个唱片机都十分牵强。
他张了张口,喉结滚动了几下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最后只能化作雪夜里的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