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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天生X靓坤】【NC17】夜风铃(十五)

作者 : 发文小号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古惑仔 蒋天生 , 靓坤

55 1 2021-9-7 05:59
【蒋天生X靓坤】【NC17】夜风铃(十五)


他终于过上彻底堕落的生活,却又奇迹般地混沌而清醒。毒品不是他享乐的方式,只是他逃避痛苦的药剂,所以当它影响他思考时,他便会停止。那并不是总是容易,但他经历过更难的,他有一个目标,在达到之前他不会让任何事成为绊脚石。

而当他使用时,那短暂的极致的解脱与快乐令他几乎不想醒来,但他总是会醒来,把幻觉中那个他深深依赖的残影拨开,用浑浊的眼睛和颤抖的手指勾划下一步的计划。

大把的金钱源源滚入,他的势力亦一天天膨胀,九三年他出资成立了乾坤国际电影制作公司,拍片赚赚外快事小,用来洗钱、运货就方便得很。此时他的地位已经正式跃升于十二揸fit人之上,在洪兴上下仅次于蒋天生。

他曾经费尽心机讨好的各路大佬早已开始主动地回头巴结,他的策略亦变化为发展拉拢自己的人脉。他越来越多地出入于不同的酒场,和蒋天生不同,他并非与生俱来的天之骄子,他的地位无法靠理所当然的威严来稳固,他需要频繁细密地同这群掌握着洪兴堂口的大佬联络,恩惠与恐吓并施。

于是他亦开始频繁地玩弄女人——他并不中意女人,几乎到一种冷淡的地步,但他如今想要做的事、想要建立的地位,需要的已不再仅仅是他的手段,他亦需要建立起一个形象。他狠毒、他坏、他无所不能,那么他方方面面便都不能违背这个形象,他没有资本像蒋天生一样,在一群大佬叫鸡作陪时永远一副柳下惠的洁身自好与无动于衷。因为他明白他们同蒋天生在一起时,是全然顺服而小心翼翼地按他的心意讨好他的,而同自己在一起时,只是各怀鬼胎地试探与观望。于是他们玩,他就只能比他们玩得更嗨、更极端。

但是没有人知道,他早已经不能够正常地勃起。他同女人的性爱永远需要以口交开始,且大多数时候都是以口交而结束,因为她们的脸与身体无法令他产生任何冲动,只有生理的强行刺激才能迫使他硬起来。于是他频繁地更换玩弄不同的女人,这样便不会有人窥破这个秘密。而他在外面反倒获得了淫色的名声,亦算是合了心意。

与作秀一样地玩女人不同,他是真的中意上杀人。与泰国人见面的那次意外之后他一连几日地高烧,最初他被血腥的恐惧无穷无尽地缠绕着,某一日却突然感到久违的清明与畅快,他开始奇怪自己竟然没有早点开始这一场报复。

于是他开始搜寻当年同一间监房那三十几人的下落,与此同时,对待手下的叛徒或是妨碍他的毒品生意的人,他亦毫不手软地亲手做掉。他的喜怒无常和残忍怪异的举止令在毒品上活跃多年的泰国佬都心惊,而这样的果断与狠毒正是贩毒所需要的。

然而另一方面,他所探访的“故人”却全部石沉大海。找到名单并没有费掉他太多的功夫,监狱的记录就在那里,只要他肯花钱很容易就能拿到。但是他打探的第一个人在狱中便死了,第二个也是如此,第三个人在他调监后不久便出狱,然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探寻到第四个时他已猜到了结果,他不知是悲是喜,他不敢更多地去想,却仍旧强迫自己一个一个地将全部三十几人的下落搜寻完毕,他们有无名小卒,无关的路人,亦有出狱前后都有些势力的大佬,然而无论难与易,不出他意料的,他们全都已经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他们之中最后一个活着的,便是他在山林里解决掉的那个逃到泰国的杂碎。

他想他终于明白蒋天生是怎样发现他的毒品交易的了。他并不是永远手眼通天,这个世界上是存在着形形色色的巧合和无可奈何的。最近的这一年里,有些时候他几乎感到自己似乎理解了蒋天生,当他爬得越来越高,被权力的漩涡拉扯着做出决定时,他想蒋天生也许亦不像自己曾经以为的那样无所不能。但他随即又迅速地将这个念头摒弃,他只能继续地恨下去,比什么都让他痛苦和害怕的是“如果”,因为他们之间的一切都已无法回头。

想得太多时他便只能取出针头,与蒋天生有关的一切,是唯一令他不得不寻求毒品的帮助才能遗忘的痛苦。



乾坤电影公司开业的剪彩式蒋天生出席了,靓坤自得地将其归结为他终于开始忌惮自己的势力,不得不俾面他。他故作亲热地搭上他的腰背,口中一如既往地说着些浮夸而令人厌恶的话,然而蒋天生温和地望他一眼,他抚在他背上的手便就再也无法维持自然的力气与姿势。时至今日,他还是在触碰到他时便想要被他拥抱住。

他同他一道走到台上,剪断红绸的剪刀落下时,他发现蒋天生无名指上光秃秃的,没有了那枚结婚戒指。他知他不应该,但还是忍不住便去打探,蒋天生是离了婚。按时间估算起来,那次发觉他贩毒之后的争吵发生时,大概就已经在办理。

下一次见面时蒋天生已经有了新的条女,他又恢复了单身时那样风流却又并不花心的生活,众人带着谄媚小心翼翼地调侃,其中倒也包含真心,大家早都习惯地觉得这样爱玩的、潇洒的才是蒋天生。只有靓坤感到无所适从的更加强烈的痛楚,他明白他不会再选择他——甚至产生这样的念头都令他感到自取其辱的可笑,他自己身边都蜂拥着大把的靓女,美丽、清纯、年幼,令他显出相形见绌的粗鄙与丑陋,离婚也好,拍拖也好,他的选择、他新的生活早都不会与他再有任何关系了。

于是他放纵了自己的身体与自制,其实那一直都很困难,因为毒瘾一天天侵蚀着他,无论他想与不想,发作的间隔都在逐渐缩短,事情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美好,只要他没有欲望,就可以维持在一个稳定平缓的频率。

于是每一次克服没有必要的渴望、维持住现有的频率都如同一场小型的戒毒,他的身体浮肿起来,其他的欲望会增加,体重便难以控制。从前他拼命挣扎着维持住一个总算正常的外形,不能吸毒时,食嘢都要很小心,他曾经觉得自己是可以习惯了的,因从前同蒋天生在一起时,他都会同女仔一样好注意身材,可现在他突然觉得这样的类比都是可笑。

他放任赘肉在身体上滋长出来,放任衣着变得邋遢、脏污,他蓄起了须,那在他总是略显幼稚的面孔上显得突兀而怪异。他的面颊长期地浮肿着,眼眶亦变得黑沉,他看上去总是混混沌沌不清不楚。

是因为他都没有必要再为了蒋天生委屈自己了,他这样告诉自己。但他不敢承认的是,他所恐惧的是他竭尽一切维持着他最好的一面时,蒋天生也依然不会再望向他。他害怕的是看清楚他只是真的不再爱他了。

如果他变成这样糟糕的样子,他都可以欺骗自己,那个好的靓坤,或者已经跟他所爱的人在一起了。



离婚后蒋天生开始更频繁地参与各揸fit人的宴请玩乐,于是他们的碰面无可避免地增加了,因靓坤永远是吃喝嫖赌的常客。他同十年前比好似都没有什么变化,穿着笔挺的西装,坐在卡座的正中,笑容都和缓地食一支烟,只不过靓坤不再是那个忐忑地等在卡座外面的少年。

大多数时候因他们的地位,他们不得不坐在一起,起码在刚入座时。如果是拥挤热闹的场合,大腿便不得不相贴着,伸手取嘢时亦会无意中相碰。这样的接触总是令靓坤感到窒息一般的无法忍受,他煎熬到中场,借口去洗手间,回来时便挑个外面的位置坐下。

再后来有蒋天生的场合他干脆都不再去,于是两人不合的流言便渐渐传开。靓坤都无意澄清,其实这时他都觉真正开始与蒋天生的对立时机已经成熟,便正好借这个机会开始试探,渐渐公开自己的野心。

大部分揸fit人都暂持一种谁都不得罪的观望态度,尽管靓坤知他们心中都是倾向蒋天生的,不过是舍不得自己这里给的丰厚红利。只有大B这一个不识时务的贱狗油盐不进,现在就挑明了和他对着干。靓坤恨他恨得牙痒,说是因为生意,其实更多是因为从很久之前开始,蒋天生就一直那样重视他,仿佛他才是蒋天生的亲生细佬。

他便就找人去砸大B的场子,他不搞大的,不公开搞,就是隔三差五地膈应他那么一回,都无需自己出手,挑唆其他几个揸fit人去做就好。大B却也不是吃素的,谁来搞他,他便立马利索地搞回去,铜锣湾在他手下发展得都几好,家大业大,他又讲义气,交好的大佬多,于是小动作做做也就罢,冇人愿意真就同他翻脸。

再下回靓坤便就找了东星的人,他贩毒品,同黑帮各路自然都有关系,面上却又划清界限,出事都算不到他头上。他知对方挑了大B开新铺的时候捣乱,便借口祝贺,亲自去看热闹。东星的人来时他缩在后面,只幸灾乐祸地等着看大B怎么办,他没想到站出来的是陈浩南。

那个长得如同大学生一样周周正正的高大英俊的青年原本只是毫不起眼地坐在大B不远处的角落里,一脸乖巧的样子微笑着,突然间却就站起来,敲碎了手中的酒瓶就冲了上去。青年的脸色几乎是一瞬间便沉下来,同几秒钟之前简直判若两人地可怖,他狠狠地挥动着手中的凶器,虬结的肌肉和高大的身材令人望而生惧,他身后的一班小弟默契地几乎同时吱哇乱叫着跟着扑了过去。

靓坤蜷缩在座位上恍惚地望着纷乱的战场,在那短暂的一瞬间,眼前的青年几乎与记忆中的某个身影重合了。他呆呆地盯着陈浩南,而那份相似片刻便就消散得无影无踪,他们是完全不同的,相貌、气质、穿着、举止,他不是蒋天生,他没有一处似蒋天生,但只是那一点点虚无的幻影,他就已经无法将视线移开。

靓坤张着腿呆坐在卡座里直到一切都结束,众人都习惯了他一惯痴傻的模样,没有人理会他。他望着陈浩南走向大B,青年面上又挂上了那个仿佛无害的笑容,只现在再看时都觉得背后泛起一股凉意。他还是那个靓坤压根未曾留意过的古惑仔,靓坤抹了抹脸,摇晃着走出了大B的酒吧。



“浩南啊,来跟我吧,大B给你多少,我双倍给你啊。”靓坤又一次涎着脸堵在陈浩南面前,试图说服他来给自己做事。

青年嫌恶地看着他,如同看着一只发臭的蟑螂。他最近颇为困扰,因靓坤似乎突然间盯上了他,处处缠着他要他给他做事。他知他要自己跟他是假,同B哥作对才是真的,他都不知像靓坤这样下作的人是怎么在洪兴混到今日个位的。

然而靓坤不屈不挠地缠上来,毫不见外地拉扯着他的手臂,眼见着自己的肢体便要触碰到他凸起的小肚腩,陈浩南赶紧厌弃地抽回手来。

对方看起来似乎有些失望:“你这么靓仔,来我公司拍戏的么,我捧红你,钱、女人都大把啊。”

陈浩南大步地走开了,把丑陋猥琐的男人扔在身后。

靓坤望了他的背影片刻,慢吞吞地回到车里,伏在了方向盘上。他都不知自己这么执着是为着什么,他神经质地反复咀嚼那一点点转瞬即逝的相似,如同身陷绝望而窒息的洪流之中,一根稻草都想要捉住。可是就算他真的跟了他又能怎么样呢?他不是蒋天生,他没有一点像蒋天生,靓坤一点都不中意他。但他像蒋天生一样厌恶自己。他将脸埋在手臂里,同一个小孩子一样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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