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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人间

作者 : 七七的情缘

类型 常规 , 中世纪/古代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状态 已完结

432 1 2021-4-7 20:10

残肢七零八落铺了一地,一颗颗头颅上睁大的双眼显示着主人死前经历了怎样的惊骇。
鲜血流了一地,几乎要顺着白玉阶流到宫殿外面。
而那位坐在龙椅上的帝王,衣角上的明黄色布料已经被洇成了深色。头微微垂着,让万俟子业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身侧三尺,便插着一把断掉的剑。而断面上,道道血痕蜿蜒而下。
万俟子业从来没有想到他居然会面对这个场景,从来没有。
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三年前,还是三个月前。
从来没有。
他匍匐在屋梁上,注视着下面的慕容简,不能抑制地涌出浓浓的失望。
想到他此时顾念的不是所谓家国大义,单单在意那一个人,万俟子业对自己同样满是失望。但是,没有办法,毕竟他是慕容简啊……
五年前,万俟子业第一次出山门游历。
倾盆大雨,仇家追杀,正是年少轻狂时,万俟子业趁酒意拔剑飞身,将那群乌合之众尽数斩杀。酒意正酣,却无敌手,正是意兴阑珊之际,慕容简出现了。
那是万俟子业经历过最为酣畅淋漓的战斗,收手之时,尽管早已被大雨弄的狼狈不堪,他和慕容简却是相视大笑,久久不停。
是啊,一个是隐世家族万俟少族长,一个是皇朝三王爷,都是天之骄子高高在上的人生,却总有难逢敌手的遗憾。
两人的相遇,便恰到好处弥补了这个遗憾。
一战便引为知己,万俟子业随他来到长安城。
路途和长安,两个人几乎夜夜倾谈,从个人谈到家国,从当下谈到未来。
成为至交,不需要几十年的知己知彼,只需要几月的推心置腹。
在万俟子业之后游历的两年,他们的书信从没有断绝。
也因此,三年前他才会再次踏入长安。
想到他仅有的三次踏入长安,都是因为慕容简,万俟子业不禁恍惚了一瞬。旋即,嘴角便难以自抑扬起一抹苦笑。
下面的宫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那群大臣终于要有动作了。
“陛下……”
年轻官员的呼唤声还没有完全出口,就被一声大喝打断。
“妖孽!”
万俟子业认得他,因为尸位素餐而且拉帮结派,一直是慕容简打压的对象。
他看起来眉飞色舞,似乎并不因为遍地残骸而惊恐,相反,在为终于有机会扳倒这个频频打压他的皇帝而高兴。
“妖孽!”他大步上前,“你残害先皇、惹怒苍天、祸害百姓,如今杀害手足!你……”
这句话戛然而止,正如这位大臣的头颅在一瞬间飞出一般令人猝不及防。
那位坐在皇位上,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只是那把断剑已经直接挥出。
万俟子业当然不意外他会做出如此举动,也不意外他能在一瞬间抽出那把三尺外的断剑并且斩下。
只是他觉得没必要救而已。
……虽然理论上来说,他应该出手的。
下面的群臣鸦雀无声,似乎被那一手猛然震惊住了。
万俟子业也得以空闲,来稍稍梳理一会因那位大臣引起的,三年前的回忆。
其实不只是追溯到三年前,更早一些时期,万俟子业就觉察到国运的衰弱。
毕竟……万俟家的存在,便是通过窥测天命轨迹,去推动一些历史。
作为回报,天命也会助万俟族气运昌盛,延绵不绝。
先帝本也是励精图治的皇帝,和慕容简分管内外政事。但那几年,先帝大兴土木,慕容简多次进谏,非但没能点醒先帝,反倒让自己遭到猜忌,几被夺权。
刚刚那位大臣,也是在那时候被先帝宠信,一朝得势。

月光明亮,在寂静的屋子里洒下一片清辉。
两个人不发一言,各自思索着。
忽然窗外传来了声响,一个人猛然抬头,眼睛迸发出亮光。
“你来了!”
来人正是子业。
“呼——是我,慕容,什么事这么紧张?”
万俟子业几天前收到了慕容简的来信,不同于以往的问候,这次的信里只是强烈要求他在今夜回到长安。
彼时的万俟子业还在南疆和一个蛊王交流,收到来信后当即辞别,策马狂奔几天几夜。为了保证速度,在路过的七八个驿站都换了马。刚刚最后一匹马也跑累了,万俟子业索性直接用轻功飞过来。
总算是赶上了,万俟子业长长舒了一口气。
毕竟慕容简是知道他在南疆的,这么十万火急,一定是要紧之事。
慕容简却在这时候犹豫了。
“子业。”慕容简郑重地唤了一句,让万俟子业的态度也随之认真起来。
“慕容,你说。”
“我打算今晚刺杀皇兄。”
很难描述万俟子业当时的想法,大概是万千头绪闪过最终只留下一空白。
也很难描述他的心情,大概是意料之外却又好像早有预想。
话语却脱口而出:“我去!”
慕容看起来毫不意外,或者说子业清楚,他传信唤来自己本就抱着这个想法。
“现在就去吗?”子业问。
房间暗了下来。万俟子业不经意间抬头,发觉月亮上已经蒙上一层黑云。
“不,再过半个时辰。”慕容简回答,似乎同样注意到了月光,他起身点开窗前的一盏油灯。
微弱的火苗一跳一跳的,仿佛一阵风便可以熄灭。照亮的地方也只有桌上小小一角,但足以让人安心。
子业借着这点微弱的烛光,隐隐约约辨认着第三个人的模样。
艰难地辨识出那张脸之后,子业竟一时震惊到失语。
是一位朝代元老,两年前他第一次踏入长安时曾经见到的。
只是,那位元老两年前老当益壮,声如洪钟,在朝里一言九鼎。但现在,他两鬓斑白,垂垂老矣,似乎随着王朝的衰败一起衰老了。
是啊,他这个朝廷之外的闲散人在为王朝的衰败叹惋,他老人家的感触想必更是深刻。
子业有些戚戚然,便沉下心打坐调息,不再想这些事情。
就这么静静坐着,半个时辰到了。
子业起身,对着慕容微微颔首。路过慕容时,慕容吹熄桌子上的灯。房间里一刹那暗了下来,慕容的脸色在黑暗里晦暗不明。
老者始终一动不动,整个人仿佛是一栋雕像。
“等你回来。”
万俟子业听到这样一句话,若有若无,似乎随着那一缕光一同被吹散了。
连他都不确定,到底慕容真的说出口了,还是只是他想象的慕容说的话。
因此他没有回答。
当然,他也没能见到慕容简。
那时已经是四更时分了,月亮却被越来越浓的黑雾笼罩着。
皇帝看到的,或许只有一个泛着冷光的利刃。
万俟子业看到的,或许只有喷射出的、无穷无尽的鲜血和面沉如水、不苟言笑的万俟族老。
——肆意行事,违逆天命。
对慕容简而言,万俟子业三年杳无音信。
对万俟子业而言,从脱口而出答应刺杀皇帝的那一刻起,他便一同应下了为期三年的禁闭。
那三年……
“陛下!”
一声哽咽又将万俟子业拉回现实。是刚刚那位官员。

“陛下!”
那位年轻官员又喊了一声。
王座上的身影纹丝不动,既没有将手中的剑扬起,又没有显露出丝毫的触动。
哪怕这个人,是他钦点的状元。
哪怕这个人,被他称为“国之栋梁”,是他托付重任的亲信。
“陛下!”
官员从人群里走出来,穿过一地的血水尸山,路过长公主睁大的双眼,路过四王爷来不及合拢的嘴巴,路过恭亲王散乱的发冠……径直走向龙椅前,毫不犹豫跪下。
“陛下对臣有知遇之恩……但手足相残实是有违伦常……”
官员顿了顿,似乎在努力止住泣声。
“臣请陛下……自行退位,立十三王为新皇。”
官员狠命往地上连磕三个头,最后将头抵在地上久久不起。很快,从他的额头渗出鲜血,让最后一片没有被染红的大理石也染上了红色。
这个情景,真是该死的似曾相识。
三个月前的万俟家族族会上,刚刚被解禁的他也是跪在地上,重重磕下头,对主位上的那个人请求:“请族长三思!”
“请族长三思!若是王朝的气运被天命操控,那万俟家……”
大殿陷入了沉默。
群臣都不出声。无论是在浑水摸鱼想要获取利益的,还是一心为民想要振兴王朝的,全都紧闭着嘴,等待着那位帝王的反应。
万俟子业也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慕容简的回答。
那时同样静默,所有的族老都在沉默着,等待着那位至高者决策。
那时他得到了怎样的答案呢?
他说:“万俟的族印交予你了,子业。”
也因此,有了在这里等待的万俟子业。
那位帝王没有开口,却缓缓提起手里的剑。
脑海一片空白,闪过万千头绪,又像是什么都没有。
子业感到自己仿佛被撕扯成了两半,一半被背叛与愤怒支配,最终化作了对慕容简的失望;一半无动于衷,冷眼旁观另一半的失态,甚至对另一半的自己有着嘲讽。
若是父亲看到委以重任的自己也有如此意气用事的时候,怕也会失望吧。
但是他真的……不能够容忍现在的慕容简啊!
慕容简狼狈地躺在地上,胸前插着剑,涓涓冒着血,与一地的血液混杂在一起。
万俟子业扭过头不去看他的脸色,对着宫殿下的一众大臣亮出手里的万俟族令:“皇帝重病离世,临终下令立十三王为新皇。”
十三王,的确,在满地的皇族尸体中,没有他的踪迹。不知是侥幸逃过一劫还是故意没有来,反正身为先皇唯一存活的子嗣,这个皇位不出意外就属于他了……
万俟子业想要迈步的时候,感觉衣袍下摆有一丝阻力。
他不动声色看过去,是慕容的手。
察觉到他要离去,那攥着衣角的手悄悄松了些许。
犹豫了一瞬,子业停在原地没有动。
但是手也没有再用力,只是虚虚挂在那里。
“唤宫人进来打扫宫殿,所有皇族秘密下葬,瞒住民众。若是消息走漏丝毫,我杀过这个宫殿里的所有人。”
子业说着,几个大臣的脑袋已经落地。都是那些慕容简没来得及清理的前臣,索性趁乱杀了。
本在窃窃私语的群臣又一次鸦雀无声,也许是今夜里受到的震惊太多了,此时的他们自觉听从了万俟子业的吩咐。
万俟子业眼睛环顾了一圈,没有看到那位元老。
当务之急是稳定局势,万俟子业把老者暂时忘在脑后,是时候叫来万俟子弟们了。
这时候,子业猛然意识到,身后的人没有了气息。

万俟家族是一个很古老的家族,大概是比这个王朝还要古老吧。
万俟先祖在两朝以前,本为起义军军师,受天意传召,辅佐一代君王登基后隐退天山,创立万俟家族,世代为天命服务。
期间大约千年前,天命指意,王朝衰败,辅佐慕容先祖开辟王朝,于是万俟出世,改朝换代。
而几年前,万俟子业下山,也是因为天命又一次传递命令,进行再一次朝代更替。万俟族长预备让万俟家族出世,用子业先行试探。
万俟子业对此一无所知,意外结交慕容简。
彼时先帝已经受天命影响,从励精图治开始骄奢淫逸,促使王朝毁灭。但初期迹象不明显,直到几年后才行事放纵。
万俟子业此时已经隐隐约约觉察到端倪,但是不能肯定。况且万俟子业私心不希望有朝代更替,因为混乱的时期伤亡最大的永远是百姓。加之对慕容简的信任,他还是出手了。
那禁闭的三年,其实也不是全然的消息闭塞。
万俟家族会定期给子业送外界的情况,对子业的能力进行考察。与其说是禁闭,不如说是封闭式培养。
毕竟万俟家族不像是别的武林世家,承担着历史使命的万俟子弟们,不仅要武义高超,更应该谋略过人。
世世代代,都是这么培养子弟的。
三年期限,族内会议,作为少族长的万俟子业出席。
“我不赞成万俟族的存在形式。”
“绝大多数的万俟族人一身才干无处施展,那为什么还要十年如一日地培养人才?”
“若是不为社稷、苍生,那学到的治国方略有什么意义?”
“况且,长老们真的没有发觉,万俟的族运在衰退?”
“慕容王朝的下场,也会是万俟家族的下场。”
“万俟家的命运应该由万俟人掌管,慕容王朝的命运也应该被慕容掌管。”
“很多年轻族人的想法和我一样。”
“请族长三思!”
万俟族印,其实是族长的权势,可以调动万俟家族所有的情报部门和武装力量。
这次来长安,不再是他自己作战。
是他背后的万俟家族,向天命宣战。
万俟子业身上背负的,不只是他个人的情感,还有万俟一族的存亡。
来之前,万俟子业接触到这三年发生的大事。
慕容简登基后,朝廷大换血,的确显现出兴起的苗头。
但是很快,蝗灾、水患、火情,席卷到整个国家。地方官员中饱私囊,将朝廷拨款拦截,百姓流离失所。派去提拔的官员,或是因为意外被堵塞在路途,或是地方势力的庞大难以撼动……
整个国家,无论是人为还是意外,都仿佛在与这个皇帝作对。
因此,慕容简的动作渐渐消停,近一年,慕容简好似彻底放弃了对抗。
其实万俟子业早就有了站在慕容简对立面的准备,但是那血腥的场景还是击溃了他所有的心理预期。
更遑论,亲手杀死这位过去的友人。
但是,他不能悲伤,不能有任何软弱。
因为万俟子业现在不属于自己,他肩负着着王朝和家族的未来。

“所有的皇族秘密安葬,先帝从简安葬。”
“万俟楷请十三王进宫。”
“万俟时组织宫人清扫宫殿。”
“万俟刹、万俟如召集群臣商议登基典礼,从简进行。”
一条条命令被下达。
十三王尚未及冠,但是性格沉稳,是个可塑之才。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十三王进宫时,身边伴随着那位元老。
三年未见,老人更显老态,但是颓势却一扫而空。
即使有元老、新秀和万俟子弟的协助,子业也整整忙了半个月时间才稳定下朝廷情况。
等到十三王登基的那刻,子业才有了些许空余时间得以休息。
休息的地方……
万俟家族在长安是有产业的,当然也包括宅子。但万俟不知不觉间,却走到另一个地方。
府上的牌匾上标着“三王府”,字迹已模糊,并且积下厚厚一层灰。
门锁着,万俟索性直接跃过墙壁,地上全是半尺长的杂草,原本精致的荷花塘早已干涸,枯黄的荷茎横七竖八倒在池塘的淤泥里,就连那株棠棣,花叶都稀稀落落,没有五年前的风流。
明明距离上一次来才过了三年,为什么这个地方像是荒废了十年?
细细密密的疼痛噬咬这子业的心,所有悲伤都抑制不住,从心底一点一点溢散出来。
朝廷上慕容临终时的一抓折磨着子业,那时候他到底想要说什么呢?
是怨恨吗?
明明是慕容背叛了当年的慕容和子业。
是不在意吗?
怎么可能会不在意,来自至交好友的致命一击。
还是会想他现在一样,满心的抑郁无处排遣?
明明那天晚上,他们在这里把酒言欢,意气风发……
万俟推了推那扇门。门没锁,吱呀一声开了。
这时候天已经有些暗了,但借着暮光看向屋子里,万俟猛地一怔。
这屋子,无论是桌面还是书架,都干干净净。就连那盏油灯,都有被擦拭的痕迹。
做出这件事的,当然是慕容简。
可是,为什么呢?
直到那封信笺,像是天赐一般映入他的眼帘。
“万俟亲启:
子业,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了。
你会不会很失望,当你看到我这一年碌碌无为的时候?
子业,我尝试过各种方法去抵抗这命定一般的衰颓,但是没有用。我提拔一个良才,就涌现出一群贪官。我治理好一处水灾,就会有数十起火情。
当年你悄无声息地离开,应该是被家族带走了吧。我们都身不由己,但我日日夜夜祈愿有你在身旁,或许凭借你我的联手,会真的改变这个命运。
不过我还是找到了一个方法,子业。我看到一本古书上写着,用皇亲的生命献祭,可以逆转天命。本来我是不信的,毕竟这个方法看起来就像邪术,但是我请高人看过,是真的。
也许你在不久后就会听到皇帝发疯杀掉血亲后畏罪自杀,十三王侥幸逃过一劫,登基上位开始王朝的复兴的消息。我选择犯下杀孽,我会将自己一并献祭。
简没有别的选择,但简从来只想保持最初与子业结识的模样。
子业,请你辅佐十三弟去开创盛世。
慕容简”
泪珠从万俟子业的眼角蜿蜒留下,在信纸上留下浅浅一道痕迹。
原来我看到的,都是你主导的最真实的假象。
原来你把自己从光置换到暗,只为照亮时间设下的迷藏。
我会的,慕容,不管是出于对百姓对国家的责任,还是出于你的嘱托。

史书记载,新帝登基后第三天,大量提拔万俟子弟。其中万俟族长万俟子业被封为摄政王,风光无限。
这个后人称赞的摄政王,在新帝登基后的三年,协助新帝稳固国内局势,后自请开拓海外交流,在海上漂泊六年,先后出使三十余国,后回天山万俟本家居住一年移交家族权柄,不知所踪。
事实上,脱去万俟族长职位的万俟子业,又回到了曾经被禁闭三年的地方。
那三年,他时时想念着慕容简,如今,他亦如此。
只是,当年的他是满怀着终将重逢的期待。
“慕容,我辅佐他十年……人间十年,够不够你当年的委托了?”
子业坐在悬崖旁边,手持酒盏对夕阳举杯。
“慕容,当年是你独自扛下来所有的人世荒唐啊……你知道吗,多少人惊羡于我辅佐新帝开启王朝新篇章的时候,我就想告诉他们你的故事,这样我堪堪只称得上是寻常了。”
“可是我不能啊。我只能把我知道的记载到竹筒上,或许后人还能发现什么吧……但可能竹筒腐朽了,或者是我的字模糊了,真相便消失了……”
“在海上的时候,我拿着杯子坐在船头上吹风,海面上波光粼粼,明月在杯子里激荡着涟漪,可是没有你陪我一起欣赏。”
“这一年我回到天山,你一直没有来过这里,来过我的家。但是我对着雪山一遍遍诵说着你的故事,它们不会对你陌生的,你也不会对它们陌生的。”
“万俟家我分成两支,一支隐世留在天山,一支出世在长安为官。两边都是自愿选择的,两支相互照应。我也闲下来了,可以在这里看一看夕阳。”
唇角泛起一抹苦笑:“慕容,我该不该庆幸现在夕阳仍然留在我身上?”
意料之中的没有回答,万俟子业站起身,对着斜阳一口喝干杯中的酒。
“慕容,我去找你了。反正,万俟家的族运也不怎么够呢。”
(部分独白引自歌曲《十年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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