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7754768
作者 : 饴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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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无限滑板 南城虎次郎,樱屋敷薰
标签 乔樱 虎薰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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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4
4
2021-4-6 19:22
- 导读
- 双向暗恋不自知的爸爸,和一直端着不肯说的妈妈,换着来(?其实本身就挺ooc。爸爸才是那个最细腻的人,如果是恋爱肯定是爸爸先认清自己。这边是妈妈在试探,因为妈妈喜欢爸比,但是爸比总是糊弄他,所以妈咪想搞清楚爸比的想法,然而爸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欢妈咪......所以妈咪一气之下打算放弃了,结果爸比开窍了
毛笔在脸上画的很直接,这张脸算是废了。
樱屋敷薰没好气地在后台拿了几张纸巾,沾湿递给南城虎次郎。
“擦完了就滚。”
“谢谢大书法家的好意,这就抬脚走人。”
“......”
两人之间的争执内容总是不断地重复,然后进入一些死循环。
“你觉得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什么什么关系?”南城虎次郎把纸巾往垃圾盒里一丢。“啪嗒。”是樱屋敷薰的问题在他的心里溅起水花的声音。
“当我没说”
对方头也不回的从身边离开。
今天他南城虎次郎也要和可爱美丽的小姐姐一起约会。但是一旦被女孩子们问起有没有喜欢的对象呀,他就哑了口,张张嘴却讲不出有没有。有,但是那是谁呢?没有,但是那个他是谁呢?
Joe,你明明很清楚。
抬眼,前面是签售会的长队。举办商好像邀请到了很有名的书法家,听说对方举止优雅,大方得体,就算是在书法这种年轻人不屑一顾的文化圈中也能靠自身的实力和人格魅力创出一条路来。结果落落大方坐在队伍最前端的是他的幼驯染。其实他本就知道的,他只是装作不知道,然后带着女人来见他。看着对方脸色发青发紫却强撑着的样子他莫名很开心。
“你真的要这样一直玩下去吗,你有选下来长久发展的对象吗?”上星期在SiaLaLuce,他被这么问。“虽然有卡拉在身边陪着,但是父母已经开始暗示我要不要找个人陪着。”南城虎次郎把这些话都掰碎了吞掉,理解了其中含义后反问樱屋敷薰:“为什么一定要找个人陪着呢?”
“也许,正因为是意义不同的唯一的那个人,才有意义吧。顺带一提我更能接受卡拉。”
其实南城虎次郎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他只是想暗示薰,现在和他一起鬼混也很开心。
“你是不是觉得现阶段这样鬼混很开心,虎次郎。”
“的确挺开心的。如果是朋友这种存在的话,多少都不算多,但是那个人只能有一个。”他把喝空的酒杯放回原位,今天的卡拉好像并没有充满电。“希望你能早日遇到那个唯一的人。”——然后推开门,樱屋敷薰头也没回的消失在夜里。
南城虎次郎很疑惑,他的幼驯染到底是什么人。
凭什么每天都来这边和他混到凌晨,还用这种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话搅乱他的心神。
他对于樱屋敷薰来说只是朋友这种存在吗?
大概是的。他们从小就在一起干过很多很多事,他们去洛杉矶吃难吃的要死的西餐,去格里菲斯天文台看星星;去伦敦在格林尼治天文台左右两边伸手触摸对方的肩膀;去冰岛夜里穿成球去看极光,在白天跟着人群去看间歇泉。他们同一年出生,在同一条街上长大,读同一所学校,放学路上一起吃同一个鲷鱼烧,夏天在后山上一起看烟火大会,暑假最后一天在图书馆一起补作业。他们从未分开过。所以他想,他们是朋友,他们是两条并肩前行的平行线。
那么他为什么没有办法把这两个字说出口。上下两片嘴唇轻碰,然后撅嘴,舌头处于口腔中部,微微吹气,peng you 。发声系统到了樱屋敷薰面前就宣告故障,他没法就这样用一个词一锤定音。南城虎次郎,你到底在想什么?
南城最后一次看见樱屋敷薰,看到他镜片后面好看的眼睛,金色的,看着自己的时候流动着莫名的情绪,为什么要这样看着?薰扯住他的衣角,看起来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只是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像卡住的磁带机。最后他闭上嘴,低头擦了擦眼镜。
“也许是我自作多情。”
南城虎次郎觉得自己听的懂,但是他又听不懂。薰什么时候变了,拐弯抹角,闪烁其词,明明曾经直言不讳,百无禁忌。可是他也是这样,他身体的某个部位想说,但是说不出口。他们两个就这样互相封闭,隔着一堵墙,自顾自说悄悄话。他们永远是平行线,互相看着对方前行,但是无法干涉。你在哪里,在干什么,我全都知道,可是我也只能知道。
自那天晚上起樱屋敷薰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Sialaluce了。南城虎次郎每天晚上照例准备培根蛋酱意面搭配佐餐酒,但是最后都是自己他一个人吃冷掉的面。傍晚回到家前他会绕路去一趟书庵,他看到楼下拉门紧闭,楼上灯火通明,牵牛花藤缠上铁丝围栏,门前有几株自己帮忙栽种的小番茄苗。南城停下滑板,看了两眼,长势不太喜人,看起来已经几日没有照料了。
第二天他去S,碰见喜屋武历。Cherry没有和你一起来吗?南城听完问题摇头,手挽上旁边姑娘的肩膀。喜屋武历说,该看樱花了,四月开始了,如果是CherryBlossem,应该会很喜欢樱花,毕竟他的名字就是樱花。于是南城细细考虑起了自己该买什么牌子的清酒和赏花日的便当内容。可是他这才意识到往年都是两人一拍即合,随口在争吵中定下一个日子就来赴约,今年却不见薰的身影,转身看不到自己幼驯染对着他冷嘲热讽。他拿出手机想要给对方发短讯,却发现消息记录停在了三周之前,他已经整整三周没有和樱屋敷薰说过一句话了。
虽说有些离谱,虽说樱屋敷薰不是他的,但他突然感觉自己弄丢了樱屋敷薰。刚开始的时候他有感觉不对劲吗,有,可是又被自己硬生生地忽略过去了,直到这份违和感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砸在他身上疼痛不已的时候,才发觉不对。
“诶,赏花啊。我前阵子刚从卢森堡回来,这么一想我已经好久没有去赏过花了~”
“这周日Joe有空吗?去吧去吧去吧,人家好想去哦~”
“诶,我?”南城虎次郎露出一个标志性营业微笑。“哎呀,我其实已经和家人约好了,可以等下次吗。”
什么家人。他心想,如果他邀约失败了,绝对要和自己后援团里所有的小姐姐都去公园看一次花,看到他这辈子都不想看为止。可是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樱花树只有这一棵,花开只在这一季,对象只能是那个人,就算换再多同行,他也赏不出什么滋味来。为什么,因为薰是特殊的,是唯一那一个吗?答案豁然开朗。
他也许。
然而花也赏不成了。南城虎次郎在后厨擦了擦手,从冰箱里拿出几样新鲜食材,用密封盒装好。然后把今天的工作都托付给了主厨,临走前还不忘从柜台上顺走一瓶新到货的干白。他还不忍心在这样美好的花期从树上折下一截花枝带走,只得买了一打浅粉色硫酸纸在空余时间里叠纸樱花。他认为用这种半透明材质的纸张叠出来的樱花特别好看,昨晚就着晚间新闻,笨手笨脚地叠了好几簇。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在料理上的得心应手是不可以在这些手工活上互通的,就像他永远没法用毛笔写出正儿八经的字,樱屋敷薰没法在厨房做出一份像样的料理一样。
“卡拉,开门。”
樱屋敷薰病了,好巧不巧选在花期到来的时候。他躺在病床上,“对不起,大猩猩,我,无能为力......”的时候被南城用一口舒芙蕾堵了回去。闭嘴吧,臭狸猫,只不过是应酬上稍微吃了点乱七八糟的玩意,犯个胃病而已。对方不理会,嚼了嚼嘴里的甜食,声称太甜,但还要继续吃。
“快喂。”
“行,行”
一天前。
幼驯染果然是幼驯染,短短三个星期时间没有见面就不代表这二十多年白处了,亏得当时南城虎次郎站在拉门前窘迫了整整十几分钟,门从里面被打开,对方抬手就给他一扇子。
“不好意思啊,你长得实在太不像个好人了,卡拉直接给我发了警报。”丝毫不提自己站在监控前等了整整十几分钟的事情。
穿的是家居服......南城虎次郎暗暗打量薰的样子。对方白天本不应在穿的如此居家,作为人气书法家还要迎接有些会突然上门来的客人,穿成这样就来见客实在有些不堪。进屋,路过厨房,竟全是开封过的杯面包装盒。
“这就是你这三个星期的餐食?”
“怎么了?大猩猩也学着当起妈了?”
“吃这种东西怎么行啊?”南城上前一步扯住樱屋敷薰的脸,猛地一扯,当即被对方反踩一脚。
“你这三个星期,也不去crazy rock,也不来SiaLaLuce,就为了窝在家里吃泡面?”
“并不。”对方否定,“我只是犯了胃炎,医生说让我休养一段时间,我就没有出门了。”
“胃炎就更不能吃这些了啊!”南城摇头,顺手打开冰箱,把里面根本没法用的蔫巴玩意都丢进垃圾桶里,然后把所剩无几的食材都丢进锅里,做了碗炖饭。樱屋敷薰披散头发,浴衣也松松散散,光脚坐在餐桌旁,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桌腿,手里拿着平板,眼睛却在南城虎次郎身上。“为什么特地来这边,你也没什么要紧事吧?”
“四月到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看花。”
“这种事情,怎么样都行吧。”
“可这不是每年必做的事情吗,这么多年都没落下,怎么,今年突然不想去了?”
“也不是......”樱屋敷薰把视线移回平板屏幕上,上下来回滑动着。“你不是有很多约会对象吗,你怎么不和她们去。”
“我推了,从小到大都是我们俩去看的不是吗。”
“就不能不是我吗。”
南城虎次郎一愣。樱屋敷薰,真会说话,一针见血地扎到他的痛处。可他仍然下意识的回避。“我想好到时候做什么便当了,虽说这次应该还是做和食过去,清酒也选好了,到时候我可以托......”
“就不能不是我吗?虎次郎。”
“我比较希望你能和别的女孩子一起去。”樱屋敷薰咬牙切齿地说。“受够了,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端着没有来由莫名其妙的感情等下去呢?我曾经还在期待过你的答复,但是每次,”他像是为了抑制住什么似的,停顿了片刻,“每次你每次都是这样,明明感觉什么都知道却避而不谈,我越来越搞不清你在想什么了。为什么人在明知道自己怀着一份不会有结果的感情时,仍旧会像被吹笛者的笛子所操纵的孩子那样,不受控制的被引导而去。我明明创造出了卡拉,我也学着像机器那样去思考,企图抛弃掉这份没有办法受理智操控的感性,但是我做不到。”
“所以,”樱屋敷薰咬咬牙,眼睛里有异样的湿润水色在流动。“我希望你能拒——”
“只能是你,薰,只能是你。”
“这算什么,失而复得吗,虽然我也没有失.....”樱屋敷薰滚进床里,把自己团成一团。大书法家表面上典雅大方,背地里衣服也不洗,大咧咧扔了一地,床单皱得像他们曾经揉皱的卷子。“笑什么,我这几天什么也不想干!”
南城想起高中的时候,樱屋敷也是这个样子。打了个唇钉,疼了半天,躲在被窝里嘤嘤哼哼了半天。他抱着游戏机坐在脏衣服堆里听对方嘤了半天没了声音,掀开被子一看,人睡得像个还没断奶的孩子。
“别睡着了,炖饭马上就要做好了。”南城看人躺回了床上,转身回到厨房,再回头,发现病号又光着脚踩在冰凉冰凉的瓷砖上过来了。
“明天想吃培根蛋酱意面,想吃很久了。”
南城虎次郎做了整整三个星期的培根蛋酱意面,起码自己吃掉了二分之一,垃圾桶吞掉了四分之一,被员工拿去饱腹吃掉了十六分之一。然后他才等到把这盘面送到该送的人的面前的那一刻。反正他是要吃吐了,但是樱屋敷薰没有,吃面时还是会发出细小的滋溜滋溜声,用诚实的表现来声明自己很满意。
“能不能嚼细一点啊,这里没有人跟你抢饭吃。”
“来点酒。”
“你是没听清楚我说话吗,我噎住了。”
南城虎次郎汗颜,吃的猛倒也没什么关系,就是怕胃不领情。他用温水代替酒,倒了半杯,放在樱屋敷薰手里,换来对方的一个白眼。
“所以今年看不看花?”
“明年也可以一起看,后年也可以一起看,为什么今年一定要去看?”
“万一明年你发烧,后年你头疼,那就连着三年都没得看。”
最终南城虎次郎还是窘迫地搓了搓手。“算了,凑合着看吧。”然后从纸盒里拿出几簇自己叠的手工花,结果被当场嫌弃。“帮我挂到窗户这边。”樱屋敷薰坐在床沿发号施令,“不要担心,臭猩猩,每年我都会拿出来嘲笑你。”
不管是今年,还是明年,还是后年;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还是将来。他们心想,哪是真的看花,还不是为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