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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错觉

作者 : Hymn

分级 大众 异性

原型 恋与制作人 许墨

标签 主线剧透

状态 已完结

197 0 2021-10-6 11:57
导读
主线第二季第20章改写
1

女孩睁开眼,看到了苍白的屋顶,淡淡的消毒水味和陌生的环境提醒着这里不是她温馨的家。

这是她被带入NW的第二天,她从没有想过许墨会出现在这里。她最信任的人此刻就像被蒙上了一层雾,让她看不真切。她想去相信,想去找一些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可是她却找不到。她突然发现,即使是现在,她也并不是真的确定许墨到底在追求什么。昨天的质问无果后,她带着失望勉强入睡,此刻还很早,实验间里没有窗户,但她猜天还没有亮。即使睡眠不足让她觉得头晕,她也不想再睡了,坐以待毙不会有任何收获。虽然眼下她也无计可施,被限制在实验床上,目光所及之处只有她不认识的实验器械,她除了思维还能自由延展,再没有其他的伎俩了。

于是她只能进行思考,一次次地回顾这么多年与他共同经历的所有事情。她回想起很久以前,在那个电视塔下,她第一次见到神情阴鸷的许墨,也是在那个时候他们开始背道而驰。幸好最后他们有了殊途同归的结局。可是现在仿佛过去重演,许墨毫不掩饰的冷漠和无情甚至让她觉得此前的一切美好全都是错觉。她都快要回忆不起那些温暖的记忆了,唯一尚还鲜活的记忆是在她陷入时间循环时,许墨拿着磨秃了的笔,在墙面上做着演算。在循环的后期,她在很短的时刻内就要同时经历死亡和重生,那个时候她并不是全无意识,在偶尔的清醒时刻,她看见那个向来冷静的男人,趴伏在墙前的姿态有了绝望感。而他在墙上用力留下的笔画又坚决得近乎倔强,她知道那是他的意志,也是她长久以来依赖着的东西。现在仅靠这一点信念,她就还不至于陷入完全阴晦的猜测。

只是这一次的许墨太过绝情,没有给她发问的机会,也没有给出任何解释。一直以来坦诚的许墨却缄口不言,女孩只能找出两个理由。也许是因为在NW的监视之下,他不能说任何事。或者说,他真的没有隐瞒任何想法,他是真的只把自己当做了实验体。女孩克制着不让自己把事态想得太糟糕,胡思乱想是得不到答案的,只有询问许墨,或是看他的接下来的行动她才能做出更多的判断。

但是许墨自从前一晚离开以后就没有再出现了,也没有任何工作人员告知她接下来的流程。女孩不知道她还要独自等待多久,她动了动身子,试图躺得舒服一点。这时门被蛮横地推开了,她警觉地撑起身子,看见一组研究人员走了进来,领头的那个人在手上的记录册里写了什么,宣布道:“实验开始。”

“等等!”女孩记得许墨说过实验暂停,为什么今天又突然启动?她来回扫视着人群,希望得到答案,但是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而许墨也不在这里。

在她还想理清事态的时候,一个Evolver手里延伸出了数根导管,紧接着毫无预兆地刺进了她的体内,女孩痛呼出声,剧烈地拉扯着手臂,想要挣脱手腕上的束缚。痛觉像一股激流冲刷着她,几乎要把她揉碎了。大脑除了反馈疼痛的信号以外,再也容不下其他东西。她仰起头,刺眼的冷白光直射她的双眼,晃得她眼睛酸涩,有泪水滴落了下来。这很疼,比子弹穿过身体还要疼。她觉得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心脏止不住地发沉,她的无望随着痛楚而加深,如果再持续下去,最后一点羸弱的信念就会消失殆尽了。

重重的推门声打断了实验,导管飞快地从女孩体内撤出,但是疼痛仍然在体内没有退去。女孩瘫软下去,眼里还残存着电灯的亮光。在斑驳的视线中,她看见闯进来的人是许墨,脸上的神色是彻骨的寒意。他穿了一套深灰色的西服,比黑色更让人感到压抑。

2

“如果您有任何不舒服,都可以告诉我们。如果觉得疼,可以不用忍着。”

身着防护服的医生轻轻擦拭着女孩身上的伤口,冰凉的药水在接触到伤处时有刺痛的感觉,但是相比刚才被导管生硬地刺入皮肤的感受,这种疼痛微不可觉。

女孩半躺在实验床上,身体在经受的创伤中慢慢找回知觉,被撕裂的皮肤在治愈系Evol的帮助下迅速地愈合。Evol能轻而易举地伤人,也能让其恢复如故。想到这里,女孩不可抑制地颤抖了一下。只要他们想,她就可以无休止地被投入到这种实验当中。结痂会被揭掉,然后顽强地再生出一层,直到最终成为新生的皮肤,疤痕也会缓慢地和其他皮肤融合在一起。也许到最后,这根本就不是一具躯体,只是一个用以证明某个猜想的材料罢了。

她轻闭上眼,迫使自己去想一些别的。从她到NW以后,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如此诡谲。胸腔内的某个地方还在隐隐作痛,那是许墨给她带来的伤,伤得太深,可能要很久才能痊愈。一丝微弱的侥幸试图让伤口的边缘缝合,但它实在太过孱弱,无法成为良药。女孩努力地在记忆里搜刮着,试图再寻得一些希望的影子,但是她太疲劳了,思绪的展开变得像逆水行舟一样困难。每次她对许墨的反常行为的思索都无法进行得深入,只要她一想,就会深深地沉入疲惫当中,根本无法有效思考。女孩叹了口气,医生好像离开了,现在是休息时间,也许她是该积攒一些精力,好面对接下来的实验。

手腕突然被人握住,她猛睁开眼,看到许墨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手持一只注射器,不等女孩阻止,注射器里的液体就全数推入了她的血管内。她想问,但是竟有点害怕得到答案。许墨摘下手套,端起了桌子上的一个杯子,递到女孩面前。

“把这个喝了。”

女孩瞥见杯子里的橘色液体,闻到了甜腻的气味,条件反射一般地皱了一下鼻子,没有接下,只是将眉眼垂得更低。

许墨也不勉强她,他把茶杯放在了床头柜上。“等下放凉了再喝也没关系,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谈。”他回头确认了一下门已经锁好,然后开口道:“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有关明天的实验,注意听。”

“我还以为你会向我隐瞒所有有关实验的事情。”女孩冷淡地打断他。

“该知道的我会让你知道。”许墨镇定地回答,“这场实验的具体事宜很重要,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能听一下。”

也许是被他的严肃语气感染,女孩最后还是看向了他。许墨说:“子弹实验,你还有印象吗?”

当然有印象。那是不会被磨灭的记忆。女孩没有想到许墨提起这件事时如此轻描淡写,因为那对她来说是一场莫大的煎熬。当时真切感受到的疼痛也随着记忆泛了上来,她张了张嘴,发出的却是干呕的声音。肠胃在剧烈地收缩,可能是想挤压出什么东西来。

男人蹙起眉头:“不舒服吗?”

“你继续说。”女孩深吸口气,声音还带着残余的颤抖。

“你有任何不适都可以告诉我。”

“我没事。”女孩执着地说,“你继续说。”

许墨极轻地叹了口气:“明天将会再一次进行子弹实验。”

这一句简单的话像是无情的宣判,令女孩更加感到痛苦,她觉得自己应该做出一些激烈的反应,但她的力气只够她微微瞪大双眼。她很虚弱,她很长时间没有摄入足够的食物了,而且刚刚经受过一轮粗暴的实验,她本就不是体能强悍的人。许墨回身,盯着角落的摄像头凝视了片刻。女孩听到细微的电流声响,等抬起头时,发现摄像头的提示灯暗了下去。紧接着房间的灯也熄灭了,唯一的光源是紧急照明的红光。紧急照明灯不知是接触不良还是怎样,光线极不稳定,闪烁的灯点亮了许墨冰冷的表情,让女孩不自觉地感到了恐惧。还没等她对这突然的变故感到疑惑,许墨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物件,女孩看清那个东西时,顿时心上一凉——那是一把手枪,漆黑的枪口无情地对着她。

许墨拨开弹匣检查子弹后,把枪口调转了方向。女孩猛地抓住了他垂在身边的手,警惕地问:“你要做什么?”

许墨勾起嘴角,说:“你会知道的。”

说罢,他扣下扳机,朝着自己心脏所在的地方开了一枪。他持枪的那只手很稳,几乎没有被后坐力影响到,但是女孩清晰地感知到,她握着的那只手紧缩了一下,眼前人也是身形不稳,明显地一震。枪口飘出一缕烟,衬衫上被烧出一个小洞,但是身上没有伤口,也没有流血。

女孩抬起手臂,愣怔地触上了烧焦的衣料,微烫的感觉从指尖传递了过来。她下意识问:“疼吗?”

男人好像失神了片刻,但他的眼神很快恢复了清明:“这次的子弹不会伤害到你,疼痛感也会减弱很多,刚才已经给你证明过了。”

你又在骗我。女孩暗想。刚刚许墨的那一握非常用力,捏得她手骨都疼了。她挨过那种子弹,知道它带来的痛觉有多么强烈。然而许墨只是一边解释一边重新挂上了冷淡的表情,他轻轻推开女孩的手,把枪收了回来。与此同时,照明恢复。从他拿出枪到收回,时钟上的秒针只前进了十步。

门被几个安保人员强行推开,他们怀疑的目光在许墨和女孩身上来回巡视,最后有一个人说:“这个楼层发生了电力故障,我们需要确认情况。”

“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许墨把一只空的注射器扔在桌上,“检查之后就注射了安定剂,她需要休息。”

女孩这才知道原来刚才注射的是安定剂,怪不得她这会觉得有点想睡觉了。她配合地轻闭上眼睛,那几个人还在疑虑地打量着他,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女孩。许墨不耐烦地说:“如果你们想确保实验顺利进行,就不要再继续妨碍了。”

他们显然并不满意,但是他们也找不出发生过任何事情的证据,也不敢随意干涉如此重要的实验,于是只能悻悻离去。

许墨收好桌上的器械,女孩猜他是要走了,她的视线落回许墨的口袋,那里放着那把手枪。

“为什么?”她低声问。

许墨看着女孩,她的眼神有些茫然,他知道女孩很累了,此刻就算解释她也不一定能理解。许墨重新端起杯子,放在女孩的手里:“这里面只是放了点营养液,喝了吧,你会觉得舒服一点。”他说的没错,这只是一杯加了营养液的橘子汁,温热的饮料落在腹中,让女孩觉得因为饥饿而紧缩的胃稍稍放松了一些。

“有些事情还不到解释的时候,现在没有时间了。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准备。”

这句话说得很轻,很快就淹没在了门外凌乱的脚步声里。但是女孩听见了,并且听懂了。睡意弥漫开来,她调整了一下身体,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她轻声说:“那么下次再告诉我吧。”

朦胧之间,她好像听见了许墨的回答:“我会的。”她无法确认许墨是不是真的说了那句话,但她觉得压在心口上的疼痛好像轻了一些。许墨看着女孩沉入睡眠,转身向房间外走去,门外等待他的是疑神疑鬼的NW成员。

3

在安定剂的帮助下,女孩安稳地睡了一觉。她醒来后,发现休息室里还是只有她一个人,她估摸着一时半会他们还不会带自己去做实验,趁此机会,她可以尝试理清思路。

她首先想到了一件奇怪的事,睡觉之前,她曾经问许墨:“为什么?”那个时候她的意识已经有点涣散了,她本来想问的是那把枪的事情,她想知道那颗子弹的具体信息,但是她没有力气再多说了,最终问出口的只有一句为什么。

而许墨居然真的作答了,他根本没有问她想知道的是什么,只是留下了一句:来不及解释。仿佛他确信这个答案能够回答所有问题。

她想起来那天的意外断电,许墨的时间计算非常精准,所有的射击演示都是在那十秒以内完成的。她回想此前去过的房间,无一不是被监控注视着的。难道停电是许墨做的吗?他是不是不想让NW看到自己做了什么?一个想法浮现了出来,许墨必定藏有私心。只是眼下,女孩还不知道他有什么打算。干等他的解释是不现实的,在那以前,她还得想办法应对NW才行。

休息时间很短暂,她还没有来得及想更多的事情,就又被带到了新的试验场。也许是被事先提示过,所以当女孩面对执着手枪瞄准自己的许墨时,心情意外地平静。她看着许墨凝视着自己,但是在扣下扳机的时候,他闭眼了。

还是很疼,即使他说过不会很疼,但是她还是感受到了撕扯般的疼痛,和她在时间循环当中感受到的疼一样鲜明。只是那时候,她还是坚定的,因为她知道许墨会竭尽全力救自己。现在她不确定了,至少在NW的地盘,他无法帮助她。她疼得缩起了身子,实验室里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仪器的运作声。在那片刻的静止中,女孩的思绪飘远了,她想起来了一部电影,电影的结尾中,性格柔弱的女人在遭受伤害后向自己的丈夫开枪射击。男人以为在他面前的还是寻求爱意的妻子,不曾想那是个决意复仇的悍妇。在她开枪时,猝然闭上了眼。

疼痛减弱,混沌的意识重新变得明晰,女孩看见许墨正蹲伏在自己的面前,扶住了她的肩膀。她立刻抬起手,让他不要再靠近。

她说:“我没事。”

许墨松开了手,沉默地看着女孩独自挣扎着站了起来。如果他执意要掩藏自己的真实目的,那么她也无路可选。这种类似的戏码他们不是第一次演了,在等到解释以前,不能出差错。

第二枪确实没有带来任何疼痛。女孩听见通讯器里有一个淡漠的声音宣布实验结束,她长长地舒了口气。她熬过来了。

许墨不疾不徐地陈述实验结论,女孩想要去理解,但那些文字就像一把迟钝的刀,连纸张也劈不开,更不必说剖析她那乱糟糟的思路。或者是说,她现在无暇顾及那些结论,她的全部注意力还停留在那个男人的身上。他还没有给自己应有的解释。

4

再一次在实验间里醒来。

床头柜上放了一份简单的餐食,女孩本来不打算碰,但是想了想,还是决定吃掉,在这里做出任何反抗性的行为并不算明智之举。

许墨推门而入时,女孩已经吃完了食物。两人默不作声地对视了半晌以后,许墨说:“实验全部结束,你可以离开了。”

女孩轻轻嗯了一声,慢吞吞地坐在了床边。

“我会带你出去,不过在那以前……你可以问我一个问题。”许墨说。

女孩心里的疑问不是一个问题就能全部问完的,她想知道许墨和NW共事的原因,想知道实验的目的和结论,想知道很多事情,但最想确认的只有一件——眼前的人,还是她所信赖的那个许墨吗?

“不舒服?”

女孩这才觉察自己又在发颤,她抱住了自己的胳膊,僵硬地别过头,说:“我很害怕。”

“我害怕以后我每一次见到你,你的每个举止行为,都需要我去判断你的立场。判断它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我害怕我对你的猜疑会无休止地进行下去。我害怕事情会真的走到这一步。我……”女孩的声音抖得厉害,最后一句完全听不清内容了,但是也可能是女孩自己掐断了话头。

“如果我说,你的担心不会变成现实,你会相信吗?”

依旧是平静的语调,但是女孩敏感地察觉出了其中的倦意。她抬起头,看见他的眼里满是因为睡眠不足而产生的血丝,头发也不像以前那样整齐。这么多天,他在NW里又是怎么度过的?女孩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样的许墨她见过很多次,每次长时间的高强度工作后,他都是这样憔悴。许墨注视着她,眼里不是冰冷,而是一种复杂的纠结。

许墨抬起手,把女孩垂落在肩头上的几缕头发捋顺,又问了一句:“这个答案,能解决你的疑问吗?”

女孩低下了脑袋,正好看见他的胸口,他还穿着那件被烧了个洞的衬衫,她又想起来许墨那天毫不犹豫地向他自己开了一枪,一套动作一气呵成。她又仔细看了看,小洞好像比原本大了一点,像是两个重叠在一起的洞。他又拿自己做实验了吗?她再次伸手摸了摸那里,比起不解,心里更多的是无奈和酸楚。

最后说话时,她的语气变得坚定:“这个答案,我等着你展示给我。”

“如果我需要一段时间呢?你会愿意等吗?”

“等多久?”

“也许不会太久。”他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摸出来了一个东西,放在女孩手里。那是一支笔,非常陈旧,笔尖都被磨秃了。

“这是第一个答案。”

5

许墨把女孩送到了NW的停车场,他准备了一辆轿车,女孩飞快地驶离了NW。她强迫自己不要去看后视镜,不要去看那个可能干扰她思考的人。

等她打开导航才发现这个地方都快出恋语市了,她行驶上高速公路,深夜的公路上没什么车,偶尔有货车轰鸣着经过。这台轿车的引擎很好,行驶的时候几乎没有噪音。这样的安静让女孩有点无所适从,她打开了收音机,电台里正在播放一首寂寥的曲子。钢琴吟唱着重复的和弦,营造低沉的背景音,主旋律是电吉他,音符同样简单,寥寥数音勾勒出了苍凉而哀伤的氛围。窗外在下雨,冷风从大开的窗户里灌了进来,但是她不想关上车窗,寒冷有助于让她保持清醒,不会让思绪纠成一团。

脸颊上潮乎乎的,她以为是飘进来的雨,但是她察觉到这潮气来自于她的眼睛。她侧眼看向倒车镜,看到了自己泛红的眼眶和一颗挂在脸上的泪滴。

她熟悉的恋语市就在眼前了,但是她没有立刻从出口驶出,而是在路边的停车带上停了下来。她趴在方向盘上,头发披散开来,被细密的雨水濡湿了。音乐还在流淌,在这漆黑一片的道路上。

女孩不知道自己在车里坐了多久,在这段时间里,她没怎么去想事情,意识在半梦半醒间飘忽。直到收音机里传出了电流的嗡嗡声,那代表着所有的节目都播出完毕了,她抬眼看了一下时间:凌晨四点半。太阳从地平线下探出了一点,在阴云背后发着灰白色的光,光线并不通透,是一种沉闷的白色,就像她在实验室里看到的那盏电灯一样。今天的天气会很糟糕。

半小时后,女孩回到了家。她敷衍地冲了个澡后就直接趴在了床上,未干的头发泡湿了枕头。这一觉睡到了下午,她是被饿醒的。好在冰箱里还有剩饭,她顾不上不新鲜的味道,囫囵咽了下去。接着继续睡觉,直到凌晨再次醒来。

天还是阴沉沉的,云团裹着雨从天上横跨而过。女孩这才有力气去打理自己,她一边翻看手机里的未读消息一边梳头发。基本都是来自同事的信息,有工作总结和一些需要她过目的文件,看来又有的忙了。她扒拉出来了许墨发来的一条短信,是在她离开NW的两个小时之后发的。短信内容很简单,只有四个字:到家了吗?

女孩的手指在屏幕上慢慢移动,最后还是没有发送任何东西。一种难以言喻的烦闷突然呈现,怀疑和不信任就像一条裂沟,将她和许墨推至对立面。现在她就坐在悬崖边缘,她看不见底部,不知道脚下是万丈深渊还是柔软的草地。是该一直等待下去,相信沟壑能够被填平?还是无所顾忌地前进,即使最后的结局可能是粉身碎骨?

她还想不到答案。有太多问题她想不明白,也许在真正做出决定以前,她该自己试着去寻找。毕竟跨越鸿沟的方法并不只有不顾一切地飞跃过去这么一个,她还可以走远路,也许在她没见过的地方,就有回归的道路。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在逃离NW以前,她那句未说完的话:

“我害怕你会离开我。”

女孩看着自己的家,这里到处都是她和许墨共同的回忆。她点开网页,花了十分钟找到一个公寓,设施全齐,拎包入住,在城市的另一边。她都没有听说过这个社区,但是这样也不错,或许一段时间的独处,足够她去寻得她想知道的事情。她依赖许墨,也许太依赖了。她想起在之前的那个世界里。她独自进入了另一条时间线,才得以窥探更多的秘密,或许这一次,她也应该尝试自己去探索。

女孩拎着一兜整理好的衣服走进了地下停车场,她看到许墨的车就停在自己的车旁。他也回家了吗?不过女孩决定不去深究了,她走到自己的车旁,开启车门后又犹豫了片刻。她拿出手机,重新查了路线,确认以后径直走出了地下停车场,进入了地铁站。

恋语市前不久开放了一条新的地铁线路,正好途径她要去的社区。这会是中午,又因为线路还没有跨越太多繁华地带,地铁上人很少,这节车厢里只有她一个人。很安静,适合发呆 ,也适合考虑一些漫无边际的问题。地铁在高架桥上穿城而过,今天是阴天,窗户里只有让人忧伤的灰色。层层浓雾隔绝了视线,掩饰事物的本貌。女孩觉得这种深灰色有点像许墨穿的那件西服的颜色。他不适合深灰色衣服,一点也不适合,好像真的有什么沉重的阴影包裹在他身上,徒增顾虑重重。

女孩随着地铁穿行在城市里,她知道在迷雾间前行是一件困难的事情,甚至有点惧怕,但她仍会直面所有的险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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