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7602120
-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暴太郎战队donbrothers 桃井太郎 , 索诺伊
标签 桃伊 , 桃①
状态 已完结
-
210
1
2022-6-29 16:46
桃①①桃清水无差,考了一些lc的设定,算是冥王神话au吧,看到索诺伊在画上画❌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亚伦给天马的肖像画画❌,灵感就来了哈哈哈,我就是想看①哥给桃画像,也想看①哥后悔的样子。
私设:脑人认为死亡是唯一且平等的救赎。
-------------
这是日本乡下一个宁静而平凡的小镇,八岁的桃井太郎抱着一个包裹急匆匆地跑向小镇的后山。
“哎呀,这不是桃井家的孩子吗?”村上的居民发现这个行为举止奇怪的小孩,捂着嘴对他指指点点,“这都是黄昏了,这个小孩子往山里跑做什么?”
“嘘,小点声,你没听说吗?这个孩子不正常,他亲生父母都不要他了,他是个怪物!”
“阿这,看不出来啊,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是……”
“你看他和普通人一样吗?哪有小孩子总是一个人住,晚上还往山里跑的,指不定他就是去找山里那些怪物同伴了。”
“别说那么大声,咱们可得离这个小怪物远点……”
年幼的桃井太郎扫了眼路边窃窃私语满眼嫌恶的人群,毫不在意地继续向前跑着,闲言碎语围绕着他像风中被吹得四散的的落叶,但没有一句能飘到他的世界里。
不能被平庸凡人的的伤人言语绊住脚,后山里还有人在等他。
------
天空西侧,沉坠的残阳如血般鲜红,东边的夜幕与繁星悄无声息的追寻 着夕阳的步伐。桃井太郎步履轻快地跨过一条淙淙的小溪,来到森林前的一块空阔草坪上。
被夕阳镀烧成金红色的草坪在风中摇曳成一波波的草浪,远远望去,像是燃动跳跃的火蛇,而在那火场的正中心,孤零零地立着一只画架。
明明画架是一个死物,但不知为何,桃井太郎就是从画架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孤独的情绪。画板上的纸没有固定牢靠,被风吹起了一个角,影影约约地看不清画上的东西。
桃井太郎熟门熟路地走向画架,像是走向一个熟识多日的好友,他抚平画架上的画纸细细打量,今日的画布上没有什么风景或者人物的写生,只有一个熟悉的人形轮廓。
“你今天来晚了。”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桃井太郎回头,看到那个拥有宝蓝色眼眸的少年从森林里缓缓走出,少年一如既往地带着亲切柔和点笑容,桃井太郎太郎看到他,脸上严肃的表情终于松动,露出了与年龄相仿的笑意。
“今天还是在画自己吗?”桃井太郎指着画布上的人形轮廓问道,索诺伊点了点头,走到画架边拿起画笔,叹息刀:“可我现在,还是只能画个轮廓。”
“不用太心急啦,所有人都不能亲眼正视自己,因此画自画像是最难的。 你也还小,人对自己的认知也是在成长过程中不断完善的。等你慢慢长大了,对自己的了解越来越深入,说不定就能画出自己了。”八岁的桃井太郎还没有索诺伊高,从脸还有点婴儿肥的小小少年嘴里说出这么富有哲学道理的话语,颇有些反差的萌感。
索诺伊有些惊讶的侧身望着桃井太郎,随后弯起眉眼,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太棒了,太郎,你总是让我惊讶,谢谢你的安慰。”
桃井太郎沉默了片刻,走到索诺伊身边,把怀里的包裹递给对方,那是一个有些磨损的便当盒,里面摆满了精致的饭团。桃井太郎的声音有点闷闷的:“其实,我要走了,阵要带我去大城市修行了,大概很久都不会回来了,我是来告别的,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做饭团了。”
“是吗……”
索诺伊接过便当盒,他随手拿起一个饭团咬了一口,又放了回去,转身给画架上换了张新的画布。
“那么,让我为你画一张画作为饯别礼吧,我想画画你成年的样子。”
桃井太郎坐到画架边的石头上,他曾无数次地坐在这里,看着对方娴熟的打草稿,铺色块,不过往日画上的内容往往是森林风景,而今天他——或者说是成年后的他自己,会是画上的主角。
索诺伊似乎已经无数次描摹过那个形象,他下笔干净利落,一个成年桃井太郎的形象逐渐跃然纸上,但最后还剩桃井太郎脸部时,他停住了,望向了坐在旁边的桃井太郎,少年的眼里,夕阳如火焰般炽烈,如鲜血般殷红,像是一颗新鲜的还在跳动的心脏,充满了生命力。
“怎么了?”桃井太郎疑惑的歪头,“你画的很好啊,为什么不画了?”
索诺伊垂下了笔,脸色有些阴郁,但他很快调整好了表情,露出了往日脸上一贯挂着的温和笑容,斟酌着说道:“太郎的眼睛,倒映着夕阳,是很美丽的红色,我调不出与你相称的红色,看来这幅画。我暂时完成不了了。”
他看到桃井太郎逐渐变得失望的神情,立刻补充到:“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的,到那时,我一定已经成为比现在更优秀的画家了,或许能调出与你相称的红色,到那时,我再把这副画画完吧。”
“一言为定!”桃井太郎望着索诺伊,突然走上前,踮起脚尖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你可不能说谎哦。”
“嗯。”索诺伊应到,他举起双手回抱住对方,微微侧头把脸靠在少年毛茸茸的脑袋上。“我相信,我们一定会重逢的……”
“还有今天,太郎做的饭团也依旧是满分。”
------
十年后,守护者的训练空间里。
桃井阵神色严肃地望着电子屏幕上的地图,地图上星罗棋布着小片暗色的区域,仿佛干涸的血迹,那意味着被脑人摧毁的区域。被摧毁的区域里,所有的生命都会被剥夺,无论植物,动物,还是人类全部都会死亡,只留下冰冷的尸体和满目疮痍。
“圣战已经开始了……这种景象,真是惨不忍睹啊……”桃井阵喃喃地滑 动着地图观察战局,眼角余光扫到一边的桃井太郎,这个军团最强战士正眉头紧锁地盯着地图上一块逐渐被暗色侵蚀的区域,桃井阵敏锐地注意到,那是太郎年幼时生活的小镇。
“阵,我要去这个地方。”太郎语气严肃,他并不是在征求桃井阵的意见,他只是在说出一个不容置疑的通知。
“啊,老大这是怎么了?很少看见他这种神情啊。”鬼头遥与猿原真一对视一眼,一脸担忧地望着桃井太郎。
雉野刚和犬冢翼也只是摇头,“不清楚,这个地方对老大很重要吗?”
“那就去吧。”桃井阵非常了解自己的养子,他的决心是没有人能动摇的。“不过一定要注意安全,脑人实力强劲,特别是他们的首领,心狠手辣,能杀人于无形,你们一定要注意。”
“我知道,脑人不是我的对手。”桃井太郎心不在焉地应道,他看着地图上的阴影区域,脑子里全是那个蓝色的少年的身影。
希望他能安然无恙。
--------
同一时间,千里之外,脑人的圣殿城堡。
这里与其说是一座城堡,到更像是一座博物馆,墙上挂满了形形色色完成度很高的风景人物画作,如果桃井阵在这里,一定会惊讶地发现,画作上的风景人物正属于那些地图上被摧毁的区域。
那些枯死的植物,在画面中郁郁葱葱,欣欣向荣,那些死去的人类,在画面中欢笑交谈,满脸幸福。
就像是这些画作吸取了这个地区的生命,所有的鲜活与幸福被封印在了画里,留给世间的,是一视同仁的死亡。
索诺妮提起裙角,步履轻快地走进这间封印生命,创造死亡的画室,画室正中间,一个蓝色的身影正独自一人站在画架前运笔如飞,画布上,一个小镇正在燃烧,所有的生灵在这地狱熔炉里哀嚎。
“这个地区的浮世绘也即将完成了啊,恭喜他们将迎来真正的平等与安宁。”索诺妮望着画上的景色露出甜美的笑容,“不愧是索诺伊,画什么就能把什么送去天堂,只要有你在,我们的计划一定能成功,所有人都会迎来救赎。”
说罢,她扫到了索诺伊脚边,那里放着一幅画作,被灰布半盖着,从露出的下半截里可以看出是一个蓝色的男人。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能画完自己吗?”
索诺伊正在细致地给画架上的人物填上面部细节,那是这副画最后剩余的部分,他淡淡的回应着索诺妮:“嗯,每个人都无法直视自己,画自画像是最难的。不过没有关系,这些年来我对自己的认知逐渐增长,很快就能把自己画完的。”
索诺妮微笑着点头表示肯定,突然,她低头看向手环,“阿拉,有客人来了,索诺伊,似乎是守护者军团最强的那支小队哦。”
索诺伊的笔顿了一下,他也看到了手环上的信息,包括守护者军团最强小队队长那个熟悉的身影。
索诺妮向索诺伊挥了挥手,拿起自己的弓转身离开,“我和索诺萨先去阻止他们啦,我们的画应该快画完了吧,记得把我画的漂亮一点,不然去了天堂,大家会不爱我的。”
“我们先走一步啦,你一个人可别觉得孤独哦~”
“我不会感到孤独的。”索诺伊望着那个女孩逐渐远去的身影,她飞起的短裙裙角像一只素白的蝴蝶。
索诺伊的声音依旧很平静,“我不感到孤独,这个世界,只有死亡才是救赎,我们终会在那伊甸园里相逢,那里没有欲望、罪恶与痛苦,所有人都会获得永恒的幸福。”
语罢,他看向画室的角落,那里放着一副有些发黄的画,看得出有些年头了,但画布上没有一点灰尘,像是被拿起清理抚摩的样子。
如果桃井太郎的队友们在这里,一定会惊讶地发现,这副看上去有些年头的画,画的正是他们现在的队长,只是这副画,还缺了最关键的眼睛。
“重逢的时候,就快到了……”
-------
①的设定就是画完什么,什么就会死。
私设:脑人认为死亡是唯一且平等的救赎,索诺伊画什么就会剥夺啥的生命。
--------
咚兄弟们到达任务地点附近时,已是黄昏,无需借助地图,所有人都清楚目标在哪。
那座小镇正在燃烧。冲天的火光与鲜艳的夕阳交相辉映,炽烈的金与绮丽的红交织,整片天空被渲染地无比绮丽,若是身处火场中,一定分不清天上和地下。
咚兄弟们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小镇,但为时已晚,残破的建筑在烈火中发出摇摇欲坠的“噼啪”声,人类残破的尸骸悄无声息的散落在地面上,整个小镇在火焰中一片死寂,小镇入口,索诺妮和索诺萨带着脑人军团严阵以待。
“不可原谅!”愤怒与战争在熊熊烈火下一触即发,猿原真一带头变身冲进了脑人军团,其他咚兄弟紧随其后。
桃井太郎没有盲目地冲入战场,他像是听到了海妖吟唱的水手,一步一步地走向小镇深处。
“太郎!”鬼头遥注意到了桃井太郎不正常的表现,有些焦急地想追上他的步伐,却被索诺妮的光箭拦下。
“那边可不是我们能插手的故事哦,其他咚兄弟们,就请你们都留在这里吧!”
-------
桃井太郎凭着自己曾经的记忆,在一片燃烧的残垣断壁中,摸索到了自己曾经的住所。
这所房子并没有被火焰吞噬,在它周围仿佛有个保护结界,它甚至依旧像太郎记忆中的旧宅那样干净整洁,门口挂着的“桃井家”的门牌没有丝毫磨损的痕迹,门锁边的信箱里,还放着一朵沾着露水的蓝玫瑰。
这副景象可以说温馨得像是天堂,但出现在这个烈火地狱里,却是充满了格格不入的诡异。而在这诡异天堂的门口,桃井太郎如愿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蓝色身影。
索诺伊正在画画,不管是身处天堂还是地狱,似乎都无法影响他画画的专注。但当桃井太郎到来时,他停下了画笔,望向来人露出了一如既地温和笑容:“太郎,好久不见。”
桃井太郎没有动作,他抿着嘴神色复杂地望着索诺伊,许久都没有动作,“居然是这样,不如说,果然是这样吗……我早该猜到的……”
“太遗憾了,索诺伊。”
桃井太郎叹息了一声,对于索诺伊的身份,他心中隐隐约约早有想法,但他不愿去深究。可谁想到再见面时会是这种情景。
片刻后,桃井太郎举起了咚暴击抢,对准了眼前之人。
索诺伊仿佛对那黑洞洞的枪口视若无睹,他侧过画架,桃井太郎有些惊讶地发现,画架上固定的居然是十年前分别时,索诺伊为他画的肖像画,只是这副肖像,还没有眼睛。
“当初分别时,我就想送你这副画,但当时,我没能调出与你眼睛相配的红色,所以没有画完。”索诺伊轻声道,“但如今,我找到那种红色了。”
“人类是种充满欲望的肮脏生物,但他们也是有美丽之处的。”索诺伊举起画笔,如指挥交响乐队般猛地一挥,承载着旧宅的虚伪天堂瞬间破碎,大地的缝隙中涌出鲜血,逐渐淹没至桃井太郎的脚踝,就像神话中的血池地狱。
而在这血池之上,漂浮着许多熟悉的身影,鬼头遥、猿原真一、犬冢翼、雉野刚……他们死不瞑目,嘴巴大张,尸体永远被固定在了死前最痛苦的一刻。他们空洞涣散的瞳孔朝向天空,却再也倒映不出丝毫的光亮。
不远处,索诺妮的尸体侧飘着,她一般的身体浸泡在血池里,被染的透红,另一半露在外面的身体依旧像生前般干净美丽。她的眼睛闭着,脸上带着安详的笑容,仿佛只是睡着了。
“所谓人类,漂亮的,只有这鲜血的的艳红罢了。”索诺伊缓缓俯身,笔尖插入血池,雪白的毛刷瞬间吸饱了红色。
“只有这个红色,才是与你相称的,太郎,带着这份极致的美丽,去往天堂吧!”说罢,他毫不犹豫地起身落笔,动作仿佛是在脑海中预演过千百次般熟练。
当索诺伊的笔尖接触到画布的那一瞬间,桃井太郎感到力气与意识正从身体中丝丝抽离,他用手扶额,晃了晃头强迫自己保持清醒,跌跌撞撞地走向索诺伊。
“想要阻止我吗?已经来不及了。”索诺伊的语气很平静,他握紧了手中的笔,但桃井太郎的目标根本不是画笔或者画布,他只是强撑着身体走上前,抱住了索诺伊。
索诺伊睁大了眼睛。
紧密相贴的怀抱传来鲜活的热度,环在背后的双手紧紧地箍住他,那力度像是要把他的肋骨压断。他想起十年前他们分别时,桃井太郎也抱住了他,不过那时小少年还没有他高,那个拥抱也只是像夜风般温柔缱绻。但现在,与他身量相当的青年的拥抱却带着血与火焰的味道,刻骨铭心。
“我走了,索诺伊,你以后……就是……孤身一人了……”随着生命逐渐流逝,索诺伊耳边,太郎的话语逐渐变得断断续续,“这次……又要留下……你一个人了……”
索诺伊侧过头,他稍微有些疑惑,环在背后的双手的力道逐渐减轻,他后退了一步,推开了桃井太郎,挣脱了他的拥抱,“我不会孤独的,太郎,我们还是会在天堂里重逢的。”
“放心的说再见吧,太郎。”
随着最后一丝力气被抽离,身体沉重的像是灌了铅,桃井太郎眼中的神采逐渐黯淡,他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了血池中。
“太遗憾了……”随着最后一丝微不可闻的话语被风声掩盖,桃井太郎的生命也终于走到了结局。索诺伊抱起桃井太郎的肖像画,转身离开了。战士们的尸体逐渐沉向血池深处,融入那无尽的黑暗,宣告着对这个区域“救赎”的结束。
-----
三天后,脑人的圣殿。
这里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大的差别,之前那副画着烈火中小镇的作品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相似的画作,画面上小镇与原来如出一辙,只是这次的背景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人们欢声笑语,俨然是一幅桃源般的图景。
如果桃井阵在,一定能发现这幅画作上,竟然画着自己曾经的队员,他们在画中谈笑风生,似乎完全融入了这和谐美好的小镇生活。
画室的角落,索诺伊跪坐在画架前,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空洞而茫然的表情,他呆滞了好一会,缓缓抬头,画架上是他自己的画,但现在,他怎么也无法完成自己的肖像画。
------
要完成对这个世界的“救赎”,要让所有人都平等地去到伊甸园,这是索诺伊从小受到的教育原则,他生来就是脑人们用来清洗世界的工具,而他也一直像个精密的程序,尽心尽力地完成着自己的任务,用自己的画作为所有生命送去平等的死亡。
直到遇到太郎,这个精密的程序出现了漏洞。
小小少年的感情真挚而纯粹,小小少年的生命热烈而灿烂,那是他的第一个朋友,出于某种特殊的情绪,他一直没有为太郎作画。当少年捧着便当盒来和他告别时,他真的动过心思,让一切都停留在分别前的那一瞬间,可最后下笔时,他又犹豫了。
或许是那天夕阳里,少年眼底跃动的生命与感情太过纯粹鲜活,索诺伊第一次感觉到,胸膛里有个地方在悸动,所以他动摇了,那天,他终究是没能画完这副肖像画。
这不要紧的,他告诫自己,总有一天他会为桃井太郎画完肖像画的。这些年来,他也一直在练习为自己画肖像画,等两幅画都完成后,他们会一同前往伊甸园,所有人都将在那里迎来平等的救赎,从此世上只有爱与幸福,不再有分离和痛苦。
太郎的肖像画剩余的部分是“眼睛”,而索诺伊的肖像画剩余的是“胸膛”,在那场决战中,索诺伊终于以鲜血的红色画出了那双夕阳中的眼眸,当他推开桃井,看着他倒向血池时,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波澜,可当他回到自己的画室,准备完成自己的肖像画时,陌生的情绪却席卷了他。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一直在挤压胸口的空气,让他无法喘息,那种滞郁的感觉犹如附骨之疽,从胸膛蔓延开,一丝一丝地侵入他的血肉、骨髓,逐渐为灵魂构筑一个沉重的囚笼。
索诺伊感觉自己就像是中了毒,那种毒深入骨髓,日复一日地折磨着他。他第一次感受到如此鲜明而厚重的情绪,那是后悔,它比血池中的血水还要粘稠而无孔不入,当他被后悔折磨时,另一种情绪却以后悔为养料蓬勃生长。
那是爱,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曾被热烈地爱过。
索诺伊想起了桃井太郎临死前的眼神,那种走投无路的悲伤与怜悯不是给桃井自己的,而是给索诺伊的,那是基于在心底掩埋已久的爱意,尽管那份爱意还未发芽就已被催折。
桃井只是在悲伤,索诺伊要把自己一个人孤独地留在这世上了。索诺伊亲手为桃井太郎送上了策划已久的盛大葬礼,可在对方死亡的瞬间,他胸膛那处属于心脏的拼图却永远地遗失了,只剩下一块残缺的空洞。
索诺伊缓缓地低下头,捂住脸,他想起桃井太郎死前说的“太遗憾了。”那会他还不明白,现在他终于懂了,那时的他坚信,他们会在画中的天堂迎来救赎与重逢,可桃井太郎知道,他们不会重逢了。
他失去了自己胸膛的心脏,于是他再也无法完成自己的肖像画了。
他与他那幅残缺的自画像一起被困在了这个世界,就像在土里蛰伏了十七年的蝉,突然间再也挣不脱囚禁自己蛹,从此日升月落,阳光雨露,世界上美好的一切与自己都再无瓜葛。
他再也无法迎来一个属于自己的夏天。
The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