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7596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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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王者荣耀 马超,司马懿
标签 超懿
文集 【王者】枪口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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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
5
2020-7-8 08:59
*超懿,沾了点边的哨向。
没有人愿意提起,玫瑰花它的过去。
司马懿将他们的相识归结于命运女神的疏忽,否则他们不至于要经历这么多的苦难。
马超在浓稠的黑暗中闭上了眼,哨兵敏锐的听觉使他轻而易举就捕获到了不远处断断续续的喘息声。
清冷中夹杂着丝丝淡淡的香味的味道几乎将整个封闭的工作间都填满。向导的脖颈是玉一样的莹白色,他看不见,但心里已经将司马懿蜷缩成一团的模样描绘了千百遍。
他们少见的在任务中栽了跟头,仅仅是因为司马懿被对方的哨兵暗算了。向导素爆发出来的那一刻马超在司马懿眼里匆匆瞥见一抹罕见的慌张无助。他被更多的哨兵牵制住了,一时半会脱不开身,陷入一种进退两难的处境,哨兵向着司马懿逼近的脚步声刺激着他的神经,使他渐渐焦躁起来。
司马懿感受到来自哨兵的愤怒,心里暗惊,这样的状态持续过长时间会让哨兵失去理智。如果是平常,他只需说几句话就能安抚马超,但现在不行,他们都自身难保,何况他们之间谈不上感情这种东西,倒不如赶紧想一想怎么弄死越来越近的哨兵。
他挣扎着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鲜血的味道被浓郁的向导素吞噬得仅剩微弱的一丝,但足够马超闻到了。他们没有建立精神链接,此刻一切交流都靠着最普通最疼痛的方式来进行。也唯有疼痛最真实且直接。
“乖孩子,冷静下来,别咬伤我。”不怀好意的脚步在接近,司马懿无奈地弯了弯嘴角,声音有些抖,用另一只手摸上了腰上别着的匕首。
打斗声停止的同时响起了枪声。司马懿眼睁睁看着眼前的哨兵摇晃了几下向后倒去,那张脸上的狞笑还没散干净就被迫挤入了惊愕和茫然,混着溅开的血,让他胃里一阵翻山倒海。
马超在暴怒中杀死了所有的敌人,黑漆漆的枪口缓缓地垂下,深紫色的眼睛却又格外平静,丝毫看不出他刚刚才靠着一个人进行了小规模的虐杀。
司马懿想,他们好歹认识了五年了,自己最初也是作为他导师才与他有交集的,虽然一个向导想平安无事地教育一个成长中的哨兵实在困难重重,但好在司马懿本人在武力值上并不输给马超,甚至在他成年之前稳压他一筹,以至于就算马超有点什么混账想法也没法实施。加上马超刻意收敛哨兵的压迫感,一直以一种张扬却不伤人的模样出现在他面前。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直观地面对抛开枷锁的哨兵。
这是他的哨兵,尽管他们并未结合也没有建立精神链接,尽管他们曾貌合神离、彼此猜忌,可能救彼此的只有他们,靠着扭曲的信任滋养着腐败的爱与恨。他们的关系是塔内薄薄的一张白纸,也是马超俯下身来从司马懿指尖上舔去的一滴血。
司马懿烧得浑身发烫,没有力气拒绝他调情一样的举动。红色狐狸在他身边不安地踱着步子,时刻警惕着白狼凑上前来。马超被他愈发甜腻的味道勾到险些就要直接吻上去,理智生生遏制住了他的欲望,使他说话都不太自然:“呃……您还好吗?我该做些什么?”
眼尾绯红的向导避开了马超探究的炽热视线,扬起白玉般的脖颈,倔强又脆弱:“离我远点就够了。”他的自尊刚才已经被挫败过了,但他是个高傲的向导,尽管已经狼狈到潜意识要服从哨兵的地步,他一贯的傲气也不允许他在马超面前自己纾解欲望。他们不是没做过,但司马懿决定把那都当做荒唐的错误对待。
他们不该有任何亲密的感情,从亲吻和喘息中催发出来的也不该有。
马超知道现在不能对司马懿使用强硬的手段,听话地退到了十米远的地方。接下来长达一小时的时间里他都保持着紧贴着墙壁的姿势,努力让自己冷着脸,但哨兵的敏感的五感此刻只能让他痛恨。
他听得见司马懿的一切动作,也感受得到向导的艰难和倔强。他面上是含霜一样的冷,心中却漫无边际地烧了一把火,他的理智悬在火苗上,被炙烤得即将焚毁,他还不得不咬着牙把欲望拆得稀碎吞下肚子,任凭它在肚中兴风作浪也不能做出出格的举动。
司马懿听到不远处哨兵砰的一声砸上了墙壁,急促的脚步声在他身前数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了,马超的声音哑得像吞了团火:“我先出去一下。”司马懿无暇顾及他有多不好受,昏沉的脑子里不恰适宜地想这人真是死脑筋,自己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连走远都要来告诉自己一声。
他也许该开口问一句你是不是也很难受,离这样一个此刻对你来说就是致命吸引的向导这样近还得克制本能。他应该让马超和他建立精神连接的,否则就不必现在心里想着嘴上却说不出来。
他们从认识开始能磕磕绊绊走到现在,恐怕也是命运女神都觉得他们太苦了,以至于心软给他们拨了条生路,但在这之前人和事都在和他们作对,他们反复地受伤再好起来,和不同的哨兵向导厮杀过,最终满身鲜血地成为胜者。他们胜出的方式如出一辙,做了搭档也不无道理,再加上高达绝配程度的契合度,能这么久都还是链接空白状态,也算是他们两个的不同常人之处了。
他们都被烈火烤得难受,又谁都拒绝向对方发出邀请。
司马懿是一捧开得灿烂盛大的玫瑰。马超离得很远了才能勉强把备受煎熬的意志力解放,向导平时从不收敛自己特别的气质,放任自己像山野间的野玫瑰般肆无忌惮地生长。他是那样的吸引人,又是那样的让人胆寒,好似他鲜红的花瓣下浇灌的是汩汩鲜血,土壤埋着累累白骨,一点一点养出这么一捧能够杀人的玫瑰。
他不管如何都是该被称作美人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马超也不好说自己对他复杂情感里没有因为他的外貌而生出爱慕的因素。但当一个美人手心满是长年握枪而留下的茧子,眼尾拉成刻薄凌厉的弧度,弯着薄唇对你扣下扳机时,就没人再敢爱他。
塔里看他不顺眼的人有很多。哨兵天生就有优越感,在他们眼里向导类似于工具。如果在早十几年前向导缺失的年代,大部分哨兵还是克制且温和的,甚至向导一度被称为是掌握哨兵生命的存在。
司马懿不幸地与那个年代擦肩而过,以顽强阴冷的性格和强大到离谱的能力在塔内悍然崛起。他不与任何哨兵有过精神接触,除了马超没人见过他的精神体,因为他的精神力足够从外部将敌人摧枯拉朽地击溃。他总是漠然地看着哨兵或是向导因此痛苦而亡,马超偶尔会在偷看他之后想,那双眼睛看起来真像玻璃珠。
一切都被玻璃拦在了外面,马超也不能看透死水下是冰层还是烈火。
司马懿无疑是个强大的向导,但并不能称上优秀。一个向导,不去好好地做好安抚辅助哨兵的本职工作,反而要和哨兵抢任务,换谁都不能对他有好感。当然,那些哨兵多是一边辱骂他一边在脑内想象他赤身裸体的模样的。
司马懿不屑和这些不入流的东西争论,马超不行。他不过刚刚成年就已经是塔内难得一见的天才哨兵,任何难度的任务都是手到擒来。像他这样的人内心是极其高傲且自我的,尽管司马懿明确拒绝和他建立精神链接,但不影响他把前者看作是自己的所有物。
容忍那些低俗的家伙用下流的眼神打量司马懿已经够叫他不耐烦了,现在他们还要出言侮辱司马懿。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不同的不堪的话语,马超静静听了几日,在某个黄昏满脸阴郁地回到了他和司马懿共同的屋子里。
司马懿正在厨房给蛋糕抹奶油,猝不及防被他从背后抱住,手一抖勾歪了一朵花。马超把重量都放在他身上,像是终于找到能够依托的人了般释然安心,大狗似的蹭了蹭他脖颈。司马懿痒得一缩,无奈地拍拍他手臂示意他自己正在忙。
偏偏那日马超格外地不愿意遵从他,司马懿手上没能挤完的奶油全都被挤到了他身上,马超沿着锁骨一路细细舔下去,司马懿压着喉咙里的喘,看他低垂着眼吻过自己的小腹。青年英挺的眉间锁着淡淡的暗色,被他手指抚上慢慢抹去了。他抿着唇,不愿示弱也不去质问马超身上为什么会有血腥味。
马超是什么样的性格他最了解不过,塔内是禁止相互残杀的,马超很聪明,会懂得如何用一种叫人死不掉却又能恨他入骨的方法去折磨那些哨兵。
其实死了也无所谓。司马懿由着他在自己身上开垦索取,向导的躯体有力却柔软,被哨兵没轻没重地推在墙上,突出来的肩胛骨撞得生疼,瑟缩几下就要破皮而出般颤巍巍舒展开,他不皱眉不叫喊,连一丝甜蜜的声音都吝啬于给予,只有喘息愈发沙哑,缠绵性感。
死了就死了,会有点小麻烦,但有谁敢来质问他们。
司马懿将吻送到马超唇边。哨兵惊讶于他的主动,欣喜中带着难以置信的小心翼翼,一点点与他口舌纠缠,温柔至极,深情至极,仿佛他与司马懿朝夕相伴了这些年只为了盼来这一点甜头。
司马懿在哨兵的怀抱中感到片刻的安宁。他有太久没有获得过别人的担心和在乎,更别提像这样被捧在心尖上,自己对那些污言秽语毫无反应,这人就已经愤怒得呼吸都发疼。这种感觉很美妙,叫人贪恋。
司马懿想他大概是害了马超的。但他实在说不上有多抱歉,他把马超从废墟里带出来,给了后者体面的身份和一个能够栖息的家。他毁了马超的家。司马懿欠了很多的债,其中不乏沾了血的,唯独马超的他要还给那人。
他知道他们不会善终,就像马超知道他是有刺的玫瑰,是要人命的毒药,也一边怀揣着恨一边倾诉着爱,执意要向他伸出手。司马懿握上去了就不会再放开,随便马超是要拉他一把还是推他一把,他们都要共赴天堂或是同入深渊。
但他还是拒绝了马超的精神链接,选择放马超一条生路。他永远不需要有人可怜他,没人要的向导也好,恶毒的家伙也好,这样的话反而能叫他感到愉悦。
他本来就不是好人,也不想装作是好人。马超所看到的已经是全部的他,至于要爱要恨他不关心,没有马超的时候他甚至活得比现在还要好。其实现在也不错,有个人牵肠挂肚的,虽然大概不是什么好的原因,但总是有人陪着的了。他转念这么想到。
向导快热化了,这因为被诱导却没结合的热并非普通的热,不依不饶地附在他骨头上烧,稍稍能喘息片刻时又浮上来蚂蚁噬骨般的疼痛麻痒,一来一去就算是司马懿也要骂一句脏话。他又有些怨恨地怪起马超来,这人有时候太过听话也不是好事,回头要好好让他认清哨兵才是不可违逆的,他需要一个属于他的向导,但不该颠倒地位。
他心忽地一动,眨了眨干涩的眼,大脑立刻清醒起来。马超这样的哨兵很强,也极容易失控,但远不到刚才那种程度。司马懿看着马超长大,只见过两次他露出那样的表情。
一次为了他险些杀了那些哨兵,一次便是刚才。可笑的是,这一贯冷静自持的哨兵两次暴走都是因为他,因为一个不肯跟他建立精神链接而差点导致他无法清醒以至于他们双双毙命的自私的向导。
马超没必要这样尊重他,只是希望以此来阻隔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让他好受些。马超有张伶牙俐齿的嘴,在嘲讽人上完全继承了司马懿的优良品质,却没能好好琢磨一下如何表达感情。他说不出口,于是只好默默地在背后替那人折断不怀好意的手。
司马懿实在应该让他在精神上给自己加上最后一道锁的。
马超在门外听到司马懿踉跄着站起来,似乎摇晃了两下但很快稳住了身形,脚步略有些虚浮却一声大过一声,直直朝着他走来。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墙上摩挲了一下,捻着指尖的白灰无措地对上司马懿炽热的视线,一愣。这不太像司马懿,或许这就是他的一部分模样,只是马超刚刚得以完全看见而已,总之就好像玫瑰彻底盛开了般,仍然带刺但褪去了阴冷的危险感。
他的向导,即将真正成为他的向导的司马懿,浑身散发着玫瑰的气息,红色的狐狸从他身边一路小跑着向马超奔来。
马超从他依然平静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明亮的火光。只一片刻,转瞬即逝,叫马超如何也不能抓得住。他只能伸手去握司马懿的手,鼻尖对着鼻尖,那双总在撒谎的眼离得那样近,黑得像永夜,大方坦荡地迎上他刻意施压的视线,倏尔弯了弯眼。
马超无法等到自己感情分出胜负的那一刻,他的手虚虚地环在司马懿腰上,开口就是哑暗的声音。
“您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司马懿没说话,将他推倒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站立着,嘴角挂着凉薄的笑意,眼里不带半分情感却又风情万种地看着他,而后缓缓蹲下身,在他的身上岔开了双腿。
“你需要一个属于你的向导。”我们应该有精神链接,有在结合中催生的扭曲的爱。命运女神也不能阻止我把你拖下水。
火苗吞噬了玫瑰,苦难永无终结。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