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7586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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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少狼 TeenWolf PeterHale , StilesStilinski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Steter(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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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1
2022-1-12 14:44
- 导读
- 作者:cywscross
翻译:阿幽
原文:works/6147113
简介:
他们都变得和以往不同了,就像窗户或是镜子被打碎之后再重新粘合到一起的那种不同。但他们可以契合彼此的裂痕,在大多数时候,这对他们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作者注:
来自匿名点梗:你好,Cross,我希望你可以用这些歌词来写个steter的段子:"We will recover/The worst is over, now/All those fires we\'ve been walking through,/And still we survive, somehow." 如果是艾兴之屋事件后的Peter和野狐事件后的Stiles就再好不过了,当然,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如果没有,就请忽略我吧:)
但我似乎有点离题了……
"We will recover
The worst is over, now
All those fires we've been walking through
And still we survive, somehow"
—— Recover by Natasha Bedingfield
在Peter再次失去理智的两个月后,艾兴之屋着了火,只不过这一次,火焰是明亮的钴蓝色,而且并没有伤害到他。
一只巨型的有着九条浓密尾巴的黑色狐狸向他走来,穿过火焰,全然漠视他物,沿路将它的尖牙和利爪刺进任何活物的体内,将他们的血肉撕裂成碎块。
Valack也没能幸免,在他紧贴着墙壁尖叫之前,它便用尖牙撕开了他的喉咙。狐狸的身后留下一串深红色的爪印,明目张胆且毫无悔意,是承诺,也是警告。
它找到Peter的时候,后者正蜷缩在牢房最远角落的一张破旧小床底下,于是它也钻了进去——毫不在意廉价床架的裂缝——然后舔了舔狼人的脸,直到他空洞的表情终于再次有了生气。Peter没有说话,只是从胸腔之中发出了哽咽的咆哮,一边试图躲远,直到他的手摸到了柔软顺滑的带着血斑的皮毛和某些像黎明一般闪耀的东西。然后他匍匐着向前爬了过去,让狐狸的尾巴在黑暗的笼罩之下缠在他身上,从喉咙里发出了呜咽的声音。
他们需要一些时间去互相慰藉,去等待药物生效,去熟悉彼此的气味并互相鼓气,不过狐狸最终还是安抚好了狼人,让他变回了狼形,然后一起离开了。
狐狸在前边带路,狼跟着,每一步都因为疲惫、痛苦和饥饿而摇摇晃晃,但即使是在他们不得不穿过那片阻止其他人进入并一点一点吞食这炼狱的火焰时,Peter也没有动摇。在他身前的这只高贵的生物也没有丢下他,即使这意味着它得将艾兴之屋夷为平地,并且将每一个生者的鲜血涂抹在墙上,直到此刻,Peter都没有想过会有任何人——即使是这个和他有着族群联结的狐狸男孩——会来营救他。
但无论如何,Stiles都来了,族群伴侣-族群-Stiles,无论哪种形态他都无比熟悉,对Peter来说,这种忠诚意味着一切。
他们穿过火焰,重获了自由,当火焰聚集到他周围时,Peter甚至没有感到惊讶,因为这些火焰只会溶解他内心的寒冰,而不会灼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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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野狐从他体内被剥离出来之后,Stiles就再也无法变回从前的自己了。当你像Stiles和野狐的融合那样彻底地把两样东西搅在一起之后,你就再也不可能真正彻底地将它们分开,所以野狐遗留了一部分在Stiles体内也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
在附身事件之后,Scott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试图偷吃Stiles为狼群会议准备的披萨——为他自己和Peter在狼群会议期间享用的披萨——的时候,Stiles咆哮了一声,低沉而粗嘎,比在场任何一个普通超自然生物能发出的声音都还要更阴郁,就连他们的True Alpha都条件反射似的逃开了,好像Stiles得了什么瘟疫似的。要不是Deaton对天发誓野狐已经被困住、不会再次出来兴风作浪了,狼群的其他成员才打消了驱魔或是把Stiles关起来的念头。尽管如此,从那个时候开始,Stiles就被狼群回避了,程度甚至比Allison刚过世的那段时间还要严重。
Peter就不会这样做,不会当他是个陌生人似的看他,不会当他会招致世界末日似的避开他。相反,他开始花更多时间与Stiles呆在一起,不再局限于他们研究战术时独处的那么一小会儿时间,而每当Stiles冲他咆哮,或者在争抢电视机遥控器的时候将他按倒在地毯上,或者当他在林中像一阵风一样奔跑着追上他的脚步时,Peter都只是回应以咆哮,或者高兴地大笑,又或者只是咧咧嘴,然后加快脚步,让Stiles不得不跟着加速奔跑。
再后来,当他第三次尝试戏弄Kate Argent时,他又被扔回了艾兴之屋,这个蠢货本该事先告知Stiles自己的计划的,那样Stiles至少——在最好的情况下——还有借口向Scott证明他的无辜,又或者——在最糟糕的情况下——把他救出来。
但Peter没有事先告知他,所以Stiles只能与整个艾兴之屋为敌,一边等待Scott他们停止对他心存怀疑的盯梢,就好像他打算劫狱把Peter救出来似的——不过事实上,这正是Stiles计划要做的,只不过在Stiles安安分分地上学、回家、上学、回家了几个礼拜之后,他们好像已经判定Stiles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了,即使他确实表露出了想要做什么的迹象。他这辈子都在被人们低估。即使是现在,他的喉咙里能发出吓人的咆哮,他的牙齿变得更加尖锐、瞳孔更加黑暗,Scott他们也没有格外注意,既然他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不去注意,那么Stiles也尽了最大努力不让他们发觉。
眼不见心不烦,Stiles总是这么擅长利用这一点。
问题的关键在于,艾兴之屋就像一座堡垒。一座几乎拥有一切防御的超自然堡垒。但它防不住一只千年老狐狸的实体。这个地方上一次就没能防住野狐——族群背叛者Noshiko不得不用圣树作为笼子——而这一点七十年来都没能得到改进。
Stiles不是野狐,不算是,不完全是,还不是。但他当然已经不再是人类了,因为他保留的记忆,也因为他掌握的力量。他现在拥有更多的兽性,更多的精神力,介于半人半兽之间,但是他没有积极地利用这种远比表面看起来能带给他更多的力量。直到现在,他族群伴侣的生命、自由和理智都危在旦夕的时刻。
也许他们应该在事发时就杀了他。或者去加固他的忠诚,而不是去把他推开,径直推向Peter的怀抱。事后看来,就好像是Peter操控了这一切似的,但可悲的事实是,他根本不必操控任何人或任何东西,他只是在正确的时间待在了正确的地方,他们就走到了这一步。在这方面,Peter就和Stiles一样——如果狼人对送上门来的机会都不好好把握的话,他就不会是他自己了。无论如何,现在想要改变什么都为时已晚了。
所以Stiles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来研究自己,研究如何变身,如何通过轻弹他的尾巴来产生火焰,如何在保持自我意识的情况下拥有他体内的野狐灵魂所承诺他可以拥有的一切力量。他现在有Peter来支撑他,有一切能使他变更强大的理由。
如此同时,他也为未来制定计划,为他们的未来制定计划,而事实证明,这项任务并不艰难。除去俯身他人的这一点以外,野狐有时也喜欢装成人类,由于野狐意念力强大,这一点并不难实现。在过去的一千年中,狐狸肯定在世界各地拥有了不止一处住所,其中最主要的是日本的一些神社。Stiles进行了背景调查,虽然多年来一些住处渐渐有人类居住,但大多数仍是被遗弃的废地,并且毫无疑问地,这些地方被一些非常老旧也非常强大的结界守护着。
对于两个逃犯来说,这是个完美的疗伤庇护所,也许他们在痊愈后会选择继续居住在那里也不一定。而且日本人至今仍旧非常尊重神龛和他们的守护者,有些人甚至还相信神和妖怪,以及各种各样围绕它们展开的传说,并因此影响着他们日常的言行。这让某一部分的Stiles感到高兴,这一部分的他随着日子的流逝已经越来越像他而不是什么野狐的残存了,而这部分的他仍然记得人类向上帝鞠躬致敬并为分得的土地进贡的日子。
他偷偷将他们两个需要的文件和护照藏了起来,然后把Peter公寓里的东西和一些他自己的东西一起全都打包寄出,运到他从野狐的记忆中挑选出来的某个神社附近的仓库里。
然后他坐了下来,给他的父亲写了一封信。在Stiles和Peter远走高飞之后,警长就会收到它,如果他愿意,Stiles会留下一些踪迹来让他找到自己。他不知道父亲是否会加入他们,但他相信父亲不会出卖自己的儿子,即使他会,好吧,Stiles并不被野狐的骄傲所驱使,也不受七十年监禁的阻碍,而且他已经日益强大。如果Stiles不想的话,没人能找得到神社。
当他最终展开行动时,艾兴之屋在他面前崩毁;当他离开燃烧的大楼时,他抛下了这座城镇和他的整个过去,而Peter就在他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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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Peter醒来,满嘴都是毛。他翻了个白眼,将毛吐了出来,然后翻了个身,用手臂圈住了蜷在他旁边的身体。
一条尾巴拍在他的脸上。在闭上眼之前,Peter再次翻了个白眼,感受着Stiles散发出的温暖。即使是在逃离那个见鬼的疯人院一年之后,即使是在外面天气晴朗的时候,他有时仍旧能够感觉到骨子里渗出的寒意。Stiles现在暖烘烘的,是并不会灼伤他的温度,他的尾巴是比任何棉被都更温柔的毯子。
这条毯子动了动,另一条缠在Peter腰间的尾巴短暂地收紧了一下,然后松开了。Peter不满地睁开一只眼,看它朝着窗户的方向挥了过去,那里打开了一个小口,他可以看到窗外树枝上啾啾叫的狸猫。它并没有在那里停留太久——所幸他一向表现良好——只在窗台上留下一封信便离开了。
“最好别又是那个女巫的抱怨,”Peter嘀咕道,“我们给她的寺庙从上到下清理了一遍还给加强了防护,但就连应得报酬的一半都没能拿到。”
“唔,”Stiles在枕头里吸了吸鼻子,然后翻了个身,打了个夸张的哈欠,“这可能是因为你一直在羞辱她。叫她女巫也没用,因为她是个小雨神。”
“某些神,”Peter嗤之以鼻,“甚至无法保护她自己的领地。”
他的脸又被尾巴拍了一下,“你知道为什么。神的力量是建立在信仰之上的,如今已经没有那么多信徒了,即使在日本也是如此。“
Peter不满地哼了哼,但并没有反驳。取而代之地,他伸出手,将浑身赤裸的Stiles拖到自己身上,Stiles生气地咆哮了一下,但习以为常地默许了这个行为,将下巴搁在了Peter的胸膛上。耳朵从他的头顶冒了出来,抖了抖,将一切声响都收进了耳底,窗外鸟儿的叽叽喳喳声,轮到值日的人用扫帚扫着满地樱花的嗖嗖声,甚至是神社西侧的汩汩流水声。
Peter认为这对耳朵很可爱,但Stiles不这么认为。现在Stiles几乎已经学会怎么半变身了,只露出耳朵和尾巴,以及时隐时现的尖牙。他已经不怎么会将爪子和火焰露出来了,除非需要,或者当他很生气的时候,要不就是在他完全变身的时候。就好像完全维持人形让他感到不舒服似的,所以当他们在家或是执行委托的时候,Stiles就不再刻意维持人形了。
Peter并不介意这个。这就是Stiles现在的样子,他拥有如此强大以至于无法被压制的力量,而且他穿着和服走来走去的时候,穿着过大的衬衫——或者Peter的衬衫——流着汗的时候,他的尾巴不完全是……实体的。好吧,显然,它们可以是,它们现在也是,但它们也不完全是,它们介于实体和精神力之间,所以衣服盖不住它们。
当他们在神社里的时候,Peter也不必再隐藏。日本的狼人并不多,而在附近的那些,他也只遇到过一个,那个狼人半个月前在满月的夜晚请求到这里避难,之后便离开了。他和Stiles已经重新装修了这个地方并将它作为了家,而在他们安顿好了之后——在清理了神社附近的河流、湖泊和森林,修复了结界,让这片土地恢复了神力,甚至与附近小镇的人类都打好了关系之后——其中的一些人或许已经注意到了他们新来的外国邻居有一些古怪,但他们神奇地接受了这一切,后来发生了一次地震,接着是暴雨,眼看就要形成将整个城镇都淹没的大洪水,却在造成任何损失之前风平浪静了下来,于是人们甚至开始上门来祭拜他们了——超自然生物也很快就开始出现在他们家门口。从河童到神隐之狼和天狗都想住进森林里,或者是到神社工作,这些地方都再次焕发了生机,而且——也许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些地方在野狐和狼人的保护下变得很安全。
他们守护的领土没有大到难以控制,但也不是很小,所以他们也很欢迎别的帮手,毕竟即使是在净化之后,没有居民的森林也不会有勃勃生机。
Peter发现,无论出于何种原因,日本的生物——或者说“妖怪”——都比美国的要更加……礼貌。并不是说他们不会吵闹——有的时候,森林里的派对声响到甚至能让城里的人类们听到,而且和其他地方一样,这里也有着领土纠纷和醉酒斗殴。
但同时,他们更加……恭敬,他想不到更适合的词来形容了。有一种敬意似乎根深蒂固地存在于这里的人类和妖怪之间。当妖怪们开始出现在森林里并希望在这里建立自己的家园时,Stiles和Peter都没有提出要收房租。他们甚至都没有想到他们还可以这样做。这是一片森林,森林意味着自由。只要他们没有砍伐树木或是纵火,他们就可以在这里生活,过他们想过的日子。比肯山曾经也是如此,在Hale家仍处在统治地位、他们中还没有任何一人四处漂泊的时候,若虫、精灵和人鱼仍旧受到Peter家人的保护。不过偶尔也会有一只精灵试图偷走他们家的幼崽,一只美人鱼试图淹死一只靠近水体的狼人,还有一只若虫在敌人对Hale家发起挑战的时候拒绝提供帮助。
但在这里不是这样的。极其偶尔地,一些来自城镇的青少年设法亵渎神社领地或者在神社台阶上喝个烂醉,他们马上就会被当地的警察逮捕,关进监狱过夜,并处以罚款。如果他们在神社的墙上涂鸦,那他们在擦干净涂鸦之前就别想离开了。
到目前为止,已经发生了三起这样的事件,某一次,当他们在清洗台阶的时候,Stiles还与其中的几个交谈了一整个下午,甚至还交了朋友。
妖怪对他们就更友好了,可能是因为他们知道Stiles和Peter为这个地方做了什么。不尊重他们简直成了一种禁忌。背叛这两个守护者好像是什么不被允许的行为。此外,新鲜的水果和鱼类还经常作为贡品被送上门来,而小饰品比如从心爱的溪流底部捞出来的光滑鹅卵石,或者是从儿玉居住的树上摘下的树枝也被送到了神社门口,这些东西都可以加固他们的结界,一点一点地。 Stiles和Peter不必问。当涉及到保护领土和这里的居民时,他们的房客承认他们的能力和权威,甚至还帮助他们加固领土防线,因为现在这里也是他们的家园。
Peter想不通为什么在Talia的时代,比肯山的那些生物们都没有理解这个基本概念。当执权的Alpha是Derek或者Scott的时候,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他们领导和保护的能力不足,没有一个心智正常的人会指望他们来保护自己的领地。要不是当时有一只能让他追杀的Omega,Peter也不想留在那里,而到了后来,他只想和Stiles一起离开,而Stiles绝不会丢下他的父亲和Scott.
但事实证明,Peter错了,因为最终,当到了抉择的关口,Stiles选择了他,这一事实至今仍旧让他开心得像个傻子。
“你又在对某件事感到自鸣得意了,”Stiles打断了他的想法,眯着眼用蜜棕色的眸子居高临下地盯着Peter.
Peter哼了一声,并没有回答,只是将Stiles扯了下来与他接吻,这可比陷进回忆里要有趣多了,不然他可得重新想象将Derek一把扔进树林里或者将Scott的头砸向墙壁直到那小子放下他的臭架子或者被活活撞死了。
这一切都不再重要了。Peter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快乐。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拥有这样的生活:一个独属于二人的族群,一群在他们庇护之下生存的妖怪,和一个追逐邪恶灵魂和不良猎人的守护神的名号。他们甚至没有决定谁才是他们之中的那个alpha. 有的时候是Peter在做决定,而在另一些时候则是Stiles. 他觉得这意味着他们俩都是这片领土的alpha。他没有象征alpha的红眼睛,但妖怪们——假设他们知道这个知识点——看起来也并不在意这个,而神隐之狼在他们划分边界巡逻时都会服从Peter的安排。
除了做一个超自然生物以外他没有别的正职,但Stiles有。这提醒了他——他们确实需要赶紧起床了。
Stiles好像能读懂他的心思似的,在最后一次懒惰地吮吸了他的舌头之后终于放过了他,这让Peter多少有些失落。Stiles只是对他笑了笑,一条尾巴缠上了他的大腿,然后才从床上爬了起来。Peter叹了口气,跟着他起身,在经过窗子的时候顺手拿起了那封信。
好吧,就是那个女巫的标志。真是烦人。
又是新的一天。虽然有的时候,尽管有着一些日常的烦恼,这一切仍旧美好得像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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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他们靠近彼此的时候,无论是坐着、站着还是躺着,Stiles都喜欢用尾巴将他的伴侣裹起来。逃出艾兴之屋之后的好几个月里,每当Peter嘶哑地尖叫着醒来,或者当他一整个下午都坐在黑暗的角落里、迷失了思绪,或者当他甚至在夏日的阳光下都还在咬牙颤抖着,这一行为几乎成了Stiles的习惯。Stiles会把他拉近,在他身旁,安抚他的噩梦,用一两条或者九条尾巴驱赶他体内的寒意。他曾经试着分床睡了一个礼拜,最终还是放弃了。
Peter第一次吻他是在艾兴之屋被烧毁的三个月之后,Stiles正在做早餐,Peter跟了过来,站在厨房门口盯着Stiles看了足足五分钟,才终于走了过去,拉过他,亲吻了他,就好像他想要用余生去细细品味这个吻似的,缓慢而深入,并且坚定不已。
他们都没有在确认感情这件事上浪费时间。Peter从不做任何他不确定的事情,而Stiles同时拥有一个十八岁和一个一千岁的灵魂,年纪已经足够了,有的时候甚至太足够了,他们已经看过并遭受过太多的苦难,都曾经因为在内心明确自己想要什么的时候没有勇敢选择而受到折磨。
此外,Peter从他们遇见开始就渴望得到他了,而Stiles几乎也喜欢了他这么久。爱情不期而至,当他们一起研究比肯山族群的时候,当他们一起喝咖啡的时候,当他睡在Peter的沙发上以免独自面对野狐记忆侵蚀的时候,当他们收拾Scott留下的烂摊子的时候,当他把Peter从监狱的刑室里救出来、迎着满月一起在林间奔跑的时候,当他们抵达这个神社并将它打造成家园的时候。
当Stiles在访客或敌人面前充满占有欲地用尾巴将他圈起来的时候,Peter毫不介意。事实上,如果他不巧因此被看低了,或者被认为是这个皮肤雪白的男孩的禁脔,他很乐意做点什么去证明对方想错了。通常情况下,那都是敌人,当Peter字面意义上地撕烂他们的脸,或者将他们踩进地里再撵走的时候,他们确实应该为此而感到抱歉。
毕竟除了Stiles,没人有资格毁了他的乐趣,是吧?
此刻他们正在审阅一个联盟条约,和一个由恶魔蛇掌管的邻近领土的联盟条约。与邻居保持友好关系总归是好的。倚靠在太阳斑驳的门廊上休息时,Peter用Stiles的三条尾巴作为了垫子,第四只尾巴搭在他的肚子上,Peter将条约副本搁在上面,懒洋洋地翻阅着。Stiles坐在池塘边缘,垂着双腿,脚趾偶尔浸入下面的锦鲤池中,吸引着好奇的鱼儿靠近过来。
“你写完你那本书的最后一章了吗?”Peter对条约15b嗤之以鼻,一边懒洋洋地询问道。
“嗯,”Stiles也看了眼15b,“一个小时前我已经将它发给我的编辑了。我都不知道它会不会受欢迎。毕竟这是我的第一本书,而且它还不够长。”
好吧,15b必须得删掉。为他们献祭活物。要么是恶魔在试探他们,要么她真的蠢到无药可救了。
“我读过,写得很好。”Peter反驳道,好像他的意见能代表大众似的。Stiles翻了个白眼。
“我是认真的,Stiles,”Peter坚持道,把头向后仰去,直到尖锐的眼神捕捉到对方的视线,“你得对自己更有信心。你擅长解决谜题,并将它们转化为你的写作素材。 相信我——这个剧情从头到尾都很有吸引力,甚至我都没有想到中间会出现的转折。”
Stiles这才勉强地笑了笑,不带任何特殊意义地,Peter也满意地笑了。他们的话题重新回到了条约上,Stiles在Peter胸前又搭了另一条尾巴。
春风吹过。几只风之精灵随着风路过,看到Stiles和Peter的时候还对他们招了招手。Stiles也对他们招了招手。Peter对他们眨了眼睛,惹得他们都咯咯地笑了起来,其中一个甚至还红了脸。
“这不太正常。”Peter有些生气地嘀咕道。Stiles笑了。又是美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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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ter被惊醒,浑身冷汗,颤抖不止,Valack的第三只眼睛和粗糙冰冷的手的朦胧映像仍然笼罩在他的脑海里,电击的痛苦幻象在他的皮肤下发出嘶嘶声。
“-ter!Peter!喂!深呼吸!”
Peter喘着粗气,按照声音指令说的那样吸气,一次,两次,三而再地,直到他的肺功能恢复了正常,他的噩梦开始消散。Stiles的脸出现在他的视线里,Peter可以感觉到Stiles九条尾巴的重量充满保护意味地环绕在他身旁。Stiles注意到Peter有清醒的迹象,于是将他俩翻了个身,让Peter趴在他身上,一只耳朵贴在Stiles的胸口,身体依旧笼罩在尾巴的阴影之下。当他闭上双眼时,他几乎能感觉到Stiles感受到的那些东西,无尽的永恒,那是野狐,无边无际,空无一物又包容万象,所以当Stiles在他身旁,他感觉很安全,Stiles绝不会让他迷失自己。
慢慢地,他的呼吸平复了下来,死死抓着Stiles胳膊的手也渐渐松开。瘀伤在第二天一早就会消失了,但Peter仍旧充满歉意地亲昵他的伴侣。Stiles的手圈着他的后颈。他的另一只手在尾巴底下攀上Peter的背。
他轻轻地吻了一下Peter的头发,当Peter抬起头来时,又吻了一下他的额头。Peter撑起身子,直到他可以将脸埋在Stiles的颈侧,呼吸着熟悉的风暴与狐狸还有秋天凉爽夜晚的气息。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再次入睡,被他的伴侣包裹着,这一次,他没有再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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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月食的夜晚,Stiles变得无比强大,以至于衬得Peter都更像人类了,这意味着他的直觉变得更加敏锐。他回归到狐狸的形态,像个飘渺的几乎融进夜色的阴影,除了在尾巴尖端燃烧着的九道幽灵般的光点。
他奔跑着穿过树林,穿过天际,发出惊天的吼叫,呼啸而来,周围的每个人类和妖怪都知道要与他保持距离,他们锁上门,让狐狸在今晚尽情奔跑。
和在比肯山带来两次厄运的野狐不同,那只野狐带着七十年监禁的冤屈和愤怒,那个象征风火和黑暗的生物因为族人的背叛而被禁锢,但这只野狐,通常情况下,是一个受到任何了解他这个种族的人欢迎的守护者,他被认为是一种福祉,因为他以纷争和混乱为食,在这个星球上最不缺的就是这些。所以今晚,Stiles奔跑着,沉浸在空气中萦绕的负面混沌能量中,净化着土地——他们的土地——补充着能量。
到了明天,即使是人类也会感到格外轻盈,就像卸下了肩上的重任似的,而他们则会收到来自这些人类的感谢。
在第一道光划破夜空之前,Stiles便回到了家,跟随着他心底闪闪发光的足迹的指引,回到有Peter在耐心等待他归来的神社,那就像一座发光的灯塔,可以平复野狐的咆哮,并指引他回家。
他趴在Peter身上变回了人形,摔进了狼人的怀里。Peter哼了一声,带着微恼的笑意,但他还是抓住了Stiles,就好像他在担心Stiles不会回来似的。
Stiles紧紧地拥抱着他,放出尾巴来包裹着他的伴侣。他不会去任何地方。狼人迟早得知道Stiles也不会让Peter去任何地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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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声誉渐长。他们的领土可能是全日本最安全的地方,只要遵守基本的规则,任何人都可以在这里安家。
Peter的日语还是带有口音,而Stiles已经学会了太多古老的语言。
在他们安置好新家的第三年初,Peter去拜访了整个东半球最大的神隐之狼族群之一,而之后的某天,当他在镜子里看到alpha狼的红色眼睛时,他被嘴里的牙膏呛到了,足足咳了两分钟。
Stiles的第一本书销量很好,续集更是在各个国家都有发行。两本书他都是用Peter自得其乐为他挑选的假名发行的,这可能是个错误,不过全世界也没几个人知道“小红帽”这个笔名背后的意思了。
他们在国内建立了更多的联盟,然后发展到海外,与妖怪和众神,然后是驱魔者,甚至是猎人。一小部分猎人。
流言四起。
所以他们大概可以料想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堵在他们家门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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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ra是第一个找上门来的。他们觉察到有访客到来,不带敌意的那种,然后他们接到了医生打来的电话——他的女儿是Stiles在一月初从一次山体滑坡中救出来的——他向他们传达了一个外国人正在前往神社的信息,结界甚至告诉他们,这个访客还带来了两只新鲜的刚杀死的兔子。
Peter在她抵达门前就闻到了她的气息。当她走到楼梯顶时,他正在上面等她,她一只肩膀上挎着行李袋,另一只手上拎着兔子,脸上带着超负荷的疲惫。
他们看着彼此,Cora似乎对见到他一点都没感到惊讶。Peter挑了一下眉,在那个瞬间,她犹豫了一下,看起来就像Derek在冒昧地穿过任何让他感到尴尬、不安、生气或困惑的情景时表现的那样……好吧,Derek在任何时候都是如此。
但Peter总是最喜欢他最小的侄女,这是有原因的。她知道什么时候可以乱说胡话或者莽莽撞撞,知道什么时候诚实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没别的地方可去了,”她坦白道,真诚且不容怀疑地,要不是她背包上的白色抽绳,和她肩膀不自然的僵硬,还有出卖了她真实情绪的气味和心跳,Peter几乎要认为她此刻内心毫无波动了,“而且我厌倦了逃亡。”
Peter审视了她一分钟,直到她看起来已经显得不耐烦、想要再次开口,他才缓缓地歪过头,指了指房子的方向,“那就进来吧。你看起像是饿坏了。”
他能清楚地听到她放松地叹了口气。
当Stiles从书房走出来的时候,正巧与他们打了个照面,他的手里拿着稿子,一支笔夹在头发和毛茸茸的耳朵之间,除了系着腰带的和服以外什么都没有穿。有一回,他露着耳朵,收起了尾巴,但当他走进一片阳光里时,他投下的阴影全部映射到木地板和毗邻的墙壁上,黑暗而令人印象深刻。
Peter回头看了一眼,见到Cora瞪大了眼睛,但她没有对此发表任何看法。相反,当Stiles看向她时,她向Stiles的方向小心地点了一下头,“Stiles.”
“Cora,”Stiles回应道。他看了看Peter,然后又看向Cora,耸了耸肩,“我们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卧室了,Peter可以给你安排一间。”
说完他便走开了,再次卷了卷手稿。
Cora对着他的背影眨了眨眼,然后看向Peter. Peter也耸耸肩,这动作让她很想跟着做,“他正在写他的第三本书。他写稿的时候就这幅德性。”
“……所以‘小红帽’是他吗?”Cora问道。
Peter温和地看着她,“你看过他的书?”
这下终于轮到Cora耸肩了,“挺好看的。”
Peter微笑道,“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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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ra进入了他们的生活。她花了三天的时间观察他们的日常琐事,然后坚持至少让她来承担其中的一部分。她可以轻而易举地进行边境巡逻,就和附近的其他狼人一样。杂货店购物也不在话下,而且她多年来已经学会了自己做饭。
一开始她非常谨慎,时刻紧盯着他俩,不是她第一次回到比肯山时的那种谨慎,而要比那个时候更甚。Peter和Stiles给了她留了自己的空间。毕竟,你不能给一只已经很有压迫感的动物更多的压迫感了。
她花了四个月的时间才放松下来。她仍旧不喜欢妖怪们,但他们已经习惯了她粗暴的举止。她从不伤害任何人,并且他们知道她不是这里的第三位守护者,只是他们其中一位守护者的血亲罢了。
Stiles觉得Cora适应得很好。她不会随意评判,顶多就是充满讽刺意味地挑眉。她在刚来的头两天就嗅出了Stiles和Peter的关系并且对此并不在意。她已经听说Stiles是半野狐或别的什么东西了,她上一次去比肯山找她哥哥——Peter猜测她是想问Derek是否要和她一起去日本——但她发现她哥已经不在那儿了,甚至没留下搬家地址或电话号码——她也并不在乎。Stiles并不是疯子,她很快就认识到他现在已经是她见过的最强大的生物之一了。如果非要说她有什么感想的话,这对她来说是种宽慰。
她终于可以停止逃亡了。
而Peter则是……变得不同了,但依旧熟悉,因为Peter不再是Peter,不再是那个昏迷了六年的、愤怒、悲伤、像死神一般可怖的陌生人了。她在他身上再次看到了她的Peter舅舅,虽然她永远不会承认,但当她第一次意识到这一点时,她对Stiles带回了一块她支离破碎的家庭这件事的感激之情让她几乎想要对Stiles跪下。
尽管他仍旧是残缺的,并且永远不可能再完整了,但她也是如此,她很确定Stiles也是。残缺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他们还能痊愈,而她觉得——她希望——和他们俩——和这个族群一起——她正在慢慢找回她在这个世界上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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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来的是——偏偏是——Chris Argent. Stiles是在城镇边缘附近遇到他的,那个时候大地、四只河童和一只乌天狗都不约而同地告诉他,有个猎人在过去四天里一直像个流浪汉一样露宿在树下,而Stiles必须得做点什么了,因为两天后即将下雨,没多少时间去阻止风暴来临了。
“Argent,”Stiles咆哮了一声,当Chris慌慌张张地爬起来去摸枪而将头撞在了树杈上时,他感到了一丝愉悦。
他炯炯有神又充满血丝的眼睛看向了Stiles,然后愣住了。
他至少有两周没刮过脸上的胡子了,衣服上沾满了污垢,他甚至比Cora当初刚来的时候还要瘦削。总而言之,他看起来就跟快要死了似的。
“你是白痴吗?”Stiles忍不住问道,“不,不必回答,我乱说的。”他叹了口气,用手抓了抓头发。然后他向前走了过去,在Chris来得及后退之前,Stiles抓住了他,将他一起传送回了神社。
他把猎人扔进放满了Peter会嫌烫的热水里,命令他将自己洗干净,然后取出了一些干净的衣服。
尽管还不是很清楚情况,但他很确定他们刚刚获得了一个新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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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ris用了两周的时间恢复到健康范畴之内,他需要很多静养,很多食物,以及很多和Peter剑拔弩张的争吵。Stiles很确定自从Allison死后他就没有好好照顾过自己了,后来他失踪了一段时间还杀死了Kate,然后又回来杀死了Gerard,因为Scott决定召集这个老混蛋一起对付最新的一起超自然灾害而Gerard理所当然地背叛了他——Stiles知道,这让他感到震惊——然后……没有然后了。一切恢复了平静。Scott和他的狼群有他们自己的生活,上学的上学,工作的工作,而当Chris安葬了他的父亲并在一个月后悄悄离开时,没有人注意到他。
重点是——他也没有任何地方可去,但是他看过Stiles写的书,因为它们看起来挺有趣的(Peter这个大蠢蛋替Stiles感到洋洋得意),这意味着他可以跟随Stiles留下的线索去到日本,他听说过有关这个神社的事迹,听说人类和超自然生物都能居住其中,听说它能提供秩序与保护,听说了它的开放政策,听说了作为领土保护者的狐狸和狼人,而他希望——
Stiles从未听过Chris Argent如此漫无边际的讲话,直到现在。
“你当然可以留下,”Stiles翻了个白眼,打断了他的话,“不然当你像个自寻死路又无家可归流浪汉一样蜷缩在森林深处时我就把你丢在那儿不管了。”
Chris有些尴尬地看着他,但他看起来也松了一口气,好像就快哭出来了似的,所以Stiles也礼貌地转开了视线,假装没有注意到。
但他还是留了下来,还友好地将一条尾巴缠在Chris的腰上,甚至当猎人再次陷入另一场深度睡眠之后,他也没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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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过去了,神社里已经有了一只Alpha狼人,一只Beta狼人,一个猎人,和一只野狐。附近的森林里也已经有了将近300只妖怪,而Stiles和Peter正在考虑扩大他们的领土。这个小镇正在蓬勃发展,当神社居民外出购物或用餐时,人们会对他们微笑,向他们招手点头。每一户人家都收藏了Stiles写的书。
Peter还是会做噩梦,还是会和Chris争吵,还是全身心地爱着Stiles,还是会想象有一天Scott带着他的狼崽子们出现在他们家门口。Stiles保证他会……在那一天到来的时候,将那只True Alpha撵走。
Cora不再那么神经紧绷,变得更爱笑了,她在城里的一个车库兼职打工,因为她显然很有修车的天赋,还有一只神隐之狼自从撩她被打脸之后就对她坠入了爱河并且一直在追求她。Stiles对此表示无比嫌弃。
Chris还在打猎。这是他擅长的,当他能以此帮助到别人,当他能尽力让自己的女儿感到骄傲时,他也很享受这件事。他有时会一个人打猎,但他也会紧跟着Stiles或Peter,因为他们中至少得有一个经常呆在神社里。他在武器交易方面的天赋比Stiles认识任何人都要高,尽管现在Argent家的名声并不好,但Chris是和神社有关联的人,这又另当别论了。
至于Stiles. Stiles回望他的6岁、10岁、15岁、16岁、17岁——Scott,他的母亲,超自然生物Peter,Peter,Peter——他从未想过他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他比任何人都更爱Peter,他也爱Cora和Chris,因为他们是一个族群,一个真正的族群,而在后来的某天,他的父亲终于打电话告诉他他已经退休了,并询问Stiles是否还有给他的老爹留出房间。
他当然有。
他爱他的工作,也爱他的家,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如果这一切要以失去他的母亲、失去他最好的朋友、失去他的天真、他的理智和他的人性作为代价,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拥有这一切,他也认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因为他很幸福。因为他爱着一个同样爱他的狼人。因为他有一个知道他是什么并且不会因此退缩的族群。因为他有一个用自己的双手建造起来的家园。因为他没有过上曾经他认为自己可能拥有的生活,没有过上曾经他认为自己应该拥有的生活,在Scott身旁,在比肯山,但他过上了让他感觉幸福的生活,如果谁试图再次夺走这一切,他会让整个世界都化为灰烬。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