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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互换全文

作者 : 流石咕咕

分级 少年 同性(男)

原型 原神 , 钟离

标签 岩魈

状态 已完结

5155 240 2022-6-18 20:08
  魈很少有睡的这么舒服的时候,在身体遵循长久的习惯要醒来时,他的精神挣扎着不愿意从黑甜的睡梦里离开。身下的被褥柔软温暖,好像陷在被阳光晒透了的温暖的棉花里下坠,身体也是从没有过的舒适,他翻了个身,难得想再睡一会,身后有个温热的身体源源不断散发着热量,让他更倦怠……等等?
  昨天荻花洲魔物潮爆发,他明明除完魔根本没回客栈,随便跳上一颗树顶睡过去了,他应该在血腥气味里,冰凉的晨露里,粗糙的树枝上醒来,而不是一个温暖安逸的被窝!
  魈瞬间清醒了,他浑身僵硬在男人的怀抱里,身后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和热度如此明显,让他无法忽略,温热的鼻息打在他的脖子上,腰也被一个结实的,成年男性的手臂搂住,魈后知后觉感知到一股奇怪的酸痛,从腰部和大腿传到了全身,下身某个隐秘的部位也有一丝楚痛。
  草,冷静。
  魈眼前一黑,一点点转身,看清了身后的人是谁。
  冷静不了了。
  是[钟离],闭着眼还在熟睡的人,分明是帝君!
  魈的大脑宕机了不知多久,终于意识到现在的状况,他尖叫一声想从[钟离]怀里跳出来,却牵扯到了某个地方的伤口,酸痛的肌肉也发出来抗议,腿一软直接跌下了床,结结实实摔了一下 。
  若是他原本的身体,必然是能反应过来,轻盈地落在地上的,魈闷哼一声,觉得身体很沉重,他怀疑这是哪个魔物的诡计,想召唤出和璞鸢,然后惊恐地发现自己身体里没有一丝一毫力量,就好像他变成了凡人一样……
  “魈?”男人被他叫醒了,[钟离]看着滚下床的爱人,“怎么摔到下面了,做噩梦了吗?”
  他起身下床,想把呆坐在地上的魈扶起来,男孩却警惕地站起来后退呵斥道:“你不是钟离……你是谁?!”
  违和,不管哪里都不对劲,魈的额头渗出冷汗,他的身体,奇怪的钟离,陌生的房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钟离]比魈还懵,明明昨晚还在和自己缠绵的新婚妻子第二天突然指着自己说。
  “你不是钟离!”
  还有比这更离谱的事吗?
  [钟离]立刻反思自己昨天干了什么,他和魈前些天刚成婚扯证,新婚燕尔总是情难自禁的,难道是昨天晚上自己没顾着魈的哀求要了太多次生气了吗,所以第二天早上魈才会冷冷说不认识自己。
  觉得自己找到了原因的[钟离]愧疚地说:“对不起,昨晚是我太过火了,你不要生气……”
  魈的神色没有松动,小脸紧绷地瞅着他,[钟离]又想起昨晚自己昨晚做完也累了,只是抱着魈到浴室草草清洗了一下就睡了,更心虚地说:“别光脚在地上站着 太凉了,到床上来趴着吧,我给你揉揉……”
  从刚才起,他的话就无法理解了。
  魈不是什么都不懂,相反活了几千年他其实什么都懂了,只是平时对这些懒得理会。他颤抖着低头,自己的衣服也不是平时那身,而是款式奇怪但穿着很舒服的寝衣,他扒开衣领 ,看着胸膛上暧昧的红色吻痕,彻底生气了。
  不管那个未知的魔物怎么想的,给自己安排这种情节,但是随意对钟离大人不敬,甚至用安排这种情节来侮辱他和帝君……
  帝君是不会被暗算的,只有一种可能,眼前这个是幻像,这么想着,他冷笑一声:“不要装了,魔物,你以为这种东西可以骗到我吗?”
  然后他看到[钟离]拧起眉,缓缓问他:“魈,你到底怎么了。”
  太像了,不管是神色还是语气,都和璃月港那个钟离先生一模一样,只有一种可能,那个藏在暗处的家伙窥探了他的记忆,眼看着“钟离”向自己走来,魈厉呵一声:“别过来!”
  檀木的香气,从刚开始就弥漫在房间里,现在越来越浓郁了,魈的身体被那股香气刺激得一软,就被[钟离]抓住了双肩。
  “听着,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我就是钟离,不是别人。”
  “不过……你是不是魈就不一定了。”
  从刚才起就一直在意的,陌生的眼神,还有莫名其妙的话语。
  两双眼睛,一个是金色的锐利的杏眼 一个是不怒自威的凤眼,他们对视了一会,终于决定坐下来好好谈谈。
  璃沙郊,璃月知名的旅游度假景点,以美丽的金色沙滩和碧海蓝天闻名,[钟离]和[魈]选择了在这里度过一个美好的蜜月。鸡飞狗跳了一个早上,他们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在穿好衣服后,两人现在正在酒店下面的餐厅里面对面坐着,准备好好谈谈。
  听着远处的涛声,近处喧嚣的人类的谈话声,如果是幻境,不可能如此逼真,魈的心一沉,突然想起旅行者提过的平行世界。
  “所以,你是说,你本是…璃月的护法夜叉,在除魔以后睡着了,醒来就在这里。”
  魈点点头:“没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本以为你是妖魔做出的幻象,但是后来排除了这个想法。”
  [钟离]头痛地扶额:“如你所见,这里并没有你说的什么‘妖邪’,虽然这里也叫璃月,但是和你口中的璃月肯定不是一个地方 ”
  “所以,或许我和你口中的钟离大人并不是一个人,正如你虽然和魈重名,但你不是他。但现在最重要的的问题是,你在[魈]的身体里,那他去哪儿了。”
  最大的可能就是,去了[护法夜叉魈]的身体里。
  魈想起自己跳上去那棵树的高度,向[钟离]询问:“这个世界的魈……他有些身手在身上吧,至少,可以从树上跳下来……”
  “我们都只是普通人 ”钟离无奈地回答,“我们这里没有妖邪,仙人,神明这些东西,只有普普通通的人类,我们没有特殊的力量,魈的确挺能打的,但是放到你们那里……等等,你说的从树上跳下来什么意思?”
  昨夜望着荻花洲的方向,似乎是爆发了一股魔物潮,那孩子向来是可靠的,但是万一出了什么事呢。钟离在往生堂里转了一圈,还是放心不下魈,一大早就去望舒客栈给魈送连理镇心散,没找到人影,问了老板娘,才知道魈昨晚出去就没回来了。
  钟离把药放在客栈里,自己顺着荻花洲一路找到下游,终于在一颗树上找到了魈。
  “魈,你在树上干什么?”
  终于瞧着熟悉的人,[魈]差点没高兴地哭出来:“先生,救我!”
   一阵冷风吹过,[魈]吸吸鼻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胆战心惊地抓住身边粗糙的树枝,可怜兮兮地叫刚发现他的钟离救自己。
  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在离地面数十米高的树杈上,身上穿着奇怪的衣服,衣服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怎么从树上下来啊这么高的树摔下去肯定会死翘翘的吧到底是哪个缺大德的把我放树上了啊![魈]心里骂骂咧咧。
  “先生,快救我,我下不来了!”
  不就,十几米高的树吗?怎么可能难倒魈。难道是腿受伤了吗?还是已经受伤严重到他没有办法自由行动了?
  钟离忧心忡忡,魈还挂在树上没办法下来,他只好立了一根岩脊到树冠上魈在的地方:“魈,你可以踩在上面吗?”
  少年眨巴一下猫眼,轻巧地跳到岩柱上,钟离操纵着岩元素,一点点把魈送了下来。
  若是平时见了自家先生,[魈]定是要扑上去蹭蹭瘪嘴撒娇的,但是自家先生肯定不会随手造出来一个石头柱子,最重要的一点是——[魈]没有闻到钟离身上的檀香气味的信息素。可那双盛满担忧和关切的眸子和先生一模一样 ,[魈]晕头转向地站在原地不敢上前,像只主人换了衣服就认不出来,躲在角落里炸毛的猫,真奇怪呀,我是在做梦吗?若是梦的话未免太逼真了吧。
  [魈]后知后觉闻到自己身上浓郁的血腥味,干涸以后的血有种恶心至极的腥臭味,他还没开口说话,直接当着钟离的面干呕起来。
  “呕——”
  他弯下腰,胃里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他捂着肚子干呕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倒是嗓子开始发痛,开始咳嗽,身上的伤口也彰显着存在感,哪里都在发痛。
  钟离上前拍了拍[魈]的后背:“魈,你还好吗?”
  然后他看见自己的得力属下,眼圈红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先生!”
  一直积攒的不安终于爆发了,钟离一上前安慰魈,他就彻底憋不住了,也不管现在的场景多异常,扑到钟离的怀里哼哼唧唧地抱怨:“我好痛……”
  钟离拍拍他的头,下意识说:“别怕,我在这里。”这句话是他刚把魈救回来时说的,那时魈除了他谁都不让碰,有时还会突然的做噩梦,他只要说了这句话魈就会安静下来,乖巧地依靠自己,直到后来,魈愈发沉默坚强,再也没有过这样的举动。
  现在的魈不对劲,钟离早在看到他时就看出来了——他的眼神过于柔软干净,像是从小被娇生惯养的人类,和我的魈完全不一样。不过,看样子他是把我当成了认识的人,而且我叫他魈时他自然地接受了这个名字,重名但是不是一个人,难道是平行世界……?
  “所以,我现在在哪里?”
  魈抬起头问他。该怎么解释呢,钟离头痛地问他:“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当然,我叫魈。”
  “你为什么会困在树上呢?”
  “我怎么知道,我一觉醒来就在树上了,身上哪里都疼,又冷又饿!”
  钟离正色:“你大概发现了一些不同了吧?”
  魈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刚才的脆弱和依赖从他的脸上消失了,他注视着钟离小声说:“啊,是有一些,比如,你不是我的先生吧?”
  “这里,也不是我熟悉的那个地方。”魈环顾四周,确信[璃月]没有这种地方。“所以,你可以向我解释发生了什么吗?”
  钟离沉吟:“说来话长, 你相信平行世界吗?”
  小朋友还在懵着,钟离看着他裸露在外的伤口,有些心疼,说:“你先随我回客栈去处理一下吧。”说着一指远处的望舒客栈,[魈]点点头,下一秒理直气壮地伸出胳膊来:“我好累,走不动了。”
  明明已经知道了眼前的钟离不是自己家那位,[魈]还是放松了自己的神经,出于一种小动物的直觉,他判断出这位先生对自己暗含的纵容,于是立刻得寸进尺地要他背自己回去。
  平行世界的魈,性子这么的……钟离想了半天,终于找出来一个合适的词:恃宠而骄。他微妙地看了[魈]一会 ,蹲下身:“上来了。”[魈]欢呼一声,毫不客气地搂住钟离脖子,大腿卡在钟离的手上:“好耶!”浑然不知这个举动会惊掉多少人下巴。
  钟离背上魈,男孩把下巴枕在他的肩膀上,胸膛紧紧贴着自己的后背,这时他才发现,魈其实很瘦,身体也很娇小,和他在战场上一枪一个敌人的凶悍表现完全不符。
  如果是魈在这里,断然是不会提出如此要求的,钟离想了想平时他面对自己沉默而尊敬的样子,若是看到“自己”被帝君背着,定会吓到跳起来,钟离甚至能想象到他的神情和要说的话 ,属下逾越,让帝君大人为我担忧了,我没事,自己可以回去云云。
  倒也没有觉得这样不好,只是有时难免会失落,他本可以更依赖自己一些。
  可能,到底不是一个人,经历有所不同吧,钟离想着刚才的[魈],一看就是连血都没见过的,想来过的顺遂,不像他的魈吃过那么多苦。只有从小被人养着的猫才会如此娇纵,流浪猫见了人向来是小心翼翼的,人也是如此。
  一边想着心事就到了客栈,刚才叽叽喳喳的人现在倒是安静了下来,钟离回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老板娘看着往生堂的客卿把浑身是血的降魔大圣背回来,还以为魈出了什么事,吓得手里的账簿都掉了,钟离朝她摇头,比了个“嘘”的手势,她才发现魈只是睡着了,长舒了一口气,忙轻声唤小二去准备热水和干净的衣物。
  仙人的身躯强悍,伤口迟迟愈合是因为上面沾了毒,钟离仔细给[魈]擦洗了身体,给伤口涂了药,把他换上方才送上开的干净衣物,这一切都结束了魈还没醒,钟离把他塞进被子里看他睡得香喷喷的样子,犹豫再三没叫醒他,自己蹑手蹑脚出去关上门,开始解决这件突如其来的意外事故。
  那头[钟离]和魈正面面相觑,[钟离]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问候:“你好,另一个世界的我。”
  分明是他自己的声音!
  四周没人,又不是他自己在说话,钟离问魈:“你可听见什么声音?”
  “没有。”
  “别问了,”那道声音有些无奈,“只有你能听到我说话,因为你我乃是平行世界的同位体,我方才用了些小手段,才让你我二人得以交流隔着世界的壁垒 ,旁人听不到的。”
  魈看见[钟离]神色不对,戳戳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嗯……刚才你所在世界的钟离联系我了。”
  魈紧张地问:“钟离大人说什么了?”
  [钟离]喝了口茶:“别担心,大概是,你们的身体互换是因为地脉的一些问题,大概过一段时间就会自行换回来了,还有,他刚才把你从树上救下来了。”
  魈松了口气,不是一直回不去就好,至于[钟离]的最后一句话,他选择无视。
  [钟离]还有句话没转达出来,那句暗含占有欲的话:我的魈,暂时托付给你照顾了。
  真的是……钟离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掩饰性地抿了口茶,这个魈,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意吗?还是这个心意,他们都不知道?
  他指着魈无名指上的戒指:“有件事忘了告诉你,在这个世界,我和魈已经结婚好几个月了。”
  魈深吸一口气:“我……有所察觉。世界不同,我们不是一个人,我可以理解的。”
  你的眼神可不是接受了的样子,[钟离]没点破他,浅笑道:“接下来的这段时间,请多指教,魈。”
     蜜月中途出了这样的事,自然不可能再继续度假了,今晚的机票售空了,[钟离]只好订了第二天的机票,打算明天就和魈回去。
  去前台给魈订房间时,前台的小姐确认了一遍才给了魈房卡,心想,这两位旅客前几天还如胶似漆的,今天怎么就突然分房住了,一定吵架了,瞧着另一位小哥一脸冷漠的样子,八九不离十。
  魈似乎对现代的科技很不熟悉,[钟离]把房间订在了以前那间的隔壁,领着魈仔细介绍:
  “这是空调,遥控器上的这个红色按钮可以打开,这个按钮可以调节温度……”
  “这里的开关按下去会自动出水,水温已经帮你调好了……”
  “如果你无聊可以看电视,这个遥控器是这么用的……”
  [钟离]絮絮叨叨事无巨细,魈看着他和帝君一模一样的脸,总是忍不住生出一种荒诞的错位感,有种是帝君在这么对他的错觉。
  男孩乖巧地坐在床上,听[钟离]叮嘱他晚上不要给陌生人开门,哭笑不得:“不必如此担忧,论身手,这里无人及我,哪怕换了身体也是一样的。”
  “可你毕竟是omega,小心一点总归是没错的,总会有一些alpha不怀好意 ,要是用信息素压制你就不好了。”
  听见了全然陌生的词,魈打断了他:“哦米伽?阿拉法?那是什么?”
  这下轮到[钟离]惊讶了:“嗯?你居然不知道这是什么?”
  “我应该知道吗?”
  “那是人类的三种基本性别,等等,你以前……是人类吗?”
  “我的本体是金翅鸟,这和我的种族无关,重要的是我的世界人类只有两种性别,男性和女性。你所说的三种是指哪三种?”
  看来他是完全不懂哦。
  [钟离]只好又花了半个小时,把自己说的口干舌燥,给魈科普了一堆关于a,b,o,的知识。最后告诉他,你,是omega,我,是alpha。
  刚才被灌输了一堆奇怪知识的魈脸色爆红,难以置信这个世界的性别如此奇特,他颤抖着摸上自己的后颈——果然,正如[钟离]所说,omega被碰到后面的腺体会控制不住身体,他只是自己触碰了一下,(对不起我尽力了反应自己脑补吧)魈像被烫到了一样飞快缩回手,结结巴巴地说:“这里就是,你说的……腺体?”
  [魈]的性子活泼,大多数时候都是他缠着反向调戏自己,所以[钟离]看魈的脸已经飞起一片红霞,眼神躲闪,忍不住升起了逗弄的心思,轻咳一声:“正是如此,你已经被我标记过了,所以才对其他alpha的信息素不敏感。”
  顿了顿,觉得自己的话有歧义,[钟离]唯恐魈误会,又补充解释道:“我是说,你现在的身体已经被我标记过。你知道的,我和我的魈已经结婚了……好吧,结婚前我就标记他了,不过这是小问题 ”
  魈恍惚地摸着手指上的戒指,果然,平行世界的我和先生在一起还是难以想象啊。
  “难怪我从醒来就闻到了很多人气味,但是,最明显的还是你身上的……”
  从早上就被在意的,檀香气味,[钟离]走近魈,他的信息素是侵略性不强的檀香,魈觉得浸在这种气息里让自己舒适而安心,甚至想再靠近一点,直到肌肤相贴。
  魈不动声色按下内心的冲动,[钟离]像是看出来什么,没有再靠近了,从衣服里掏出一瓶药膏放到一旁:“今晚好好休息,如果那里还不舒服的话可以涂一点这个药。”
  和另一个魈说这种事,[钟离]微妙地觉得自己在调戏他。因为男孩听见他说的话呆了几秒,得,这下不仅仅是脸红了,整个脖子都红透了,声如蚊讷地说:“嗯……我知道了。”
  魈把那管药膏随手放在柜子上,同手同脚地爬上床用被子捂住脸:“……我要睡了。”
  等听见[钟离]关上房门,脚步声远了, 魈才深吸一口气,从被子里探出头,脸还在发烫,他抱着软乎乎的蚕丝被在床上打了个滚,把脸埋在被子里,只有酒店常用的香氛味,没有刚才[钟离]在房间时的气味,这让他无端感到难过,这种难过来源于一种欲求不满,魈想止住自己的胡思乱想,可刚才的话又清晰的在耳边响起来,如果你那里痛的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拿过那瓶药膏,纠结良久又放下来,屁股确实在痛,他这辈子受过那么多伤,但这种后面撕裂的疼痛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但是要涂在那里,用手碰那里,未免太……
  算了,忍忍吧,估计明天就没事了。
  魈面无表情地把药塞进抽屉里,不想思考为什么[钟离]会知道自己那里痛以及为什么会痛,是的他什么也不知道。
  魈以前看到过人类的一些男女在野外交合 ,大汗淋漓情不自禁,那些爱欲他不能理解,甚至觉得他们意乱情迷的样子甚是丑陋,但换到自己身上,光是想象到这个“魈”和[钟离]在床上赤身裸体地翻滚纠缠,男人曾经吻过身上红色的斑痕 ,甚至还用到了那里,这具被调教熟的身体就已经泛起了情欲,小腹那里微微发酸……魈,不要再想了,这和你无关!
  他拍拍自己的脸,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闭上眼,让自己的大脑冷静下来,尽力忽视后面的不适,合上眼,想想别的,比如说房间里的花过去有没有在特瓦特看过……这么想着,他感到了困意,打了个哈欠睡着了。
  另一边
  [魈]睡了足足一天才醒,他懒洋洋地坐起来伸个懒腰,然后又无力地躺了回去——老天,简直像个老头子的身体一样,哦,不对,老头的身体不能让他觉得自己可以一拳打碎一块石头,[魈]想了半天终于想出来合适的比喻,这具身体就像老的快要报废的挖掘机!大,能挖土,甚至能撞倒一堵墙,但是零件都锈的掉铁渣,不涂润滑油一工作就会嘎吱嘎吱响,不知道哪天就会散架了。啊……好累,不想起床……
  但是肚子好饿,他只好强撑着坐起来环顾四周,钟离不在,但是他发现自己换了身衣服,想来是钟离在他睡着时给他换到,上面有股清浅的花香,他扒开衣服看了看,身上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忍不住感叹:“哎,这种恢复速度放我们那里可以被送进实验室了。”
  他下床赤脚行走,地板上铺了地毯,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皮毛做成的,踩上去很舒服,房间里摆设简单,什么吃的都没有,[魈]的肚子饿的咕咕叫,听钟离说这里是客栈,一定有吃的吧。希望这里一定要有杏仁豆腐啊。
   正想着出去,[魈]就听见外面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钟离身着一身玄金色长袍,耳边挂着长长的穗子,一抹赤色落在眼角,推开门站在门口,平静地看着他:“你醒了,魈。”
   “你睡了这么久,可还有哪里不适?”
    “还好……比我刚来时好多啦,可是好饿……”
       [魈]蔫蔫地垂下头,瘪嘴:“我好想吃杏仁豆腐……”
       钟离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笑着说:“你的爱好倒是和他出奇地相似,这不必担心,这里的厨子常给魈做杏仁豆腐,我这就去叮嘱他做一份,你且在这里等我一会 。”
     他又离开了,魈坐在椅子上无聊地等他回来,闲不住的手扯过来一朵花瓶里的花,一朵花瓣一朵花瓣地揪起来,嘴里碎碎念
  “可以回去,不可以回去,可以,不可以……”
     钟离回来时还带了别的饭菜,黄金蟹,金丝虾球……看起来色香味俱全,他无视了桌子上被摧残到就剩花蕊的花,对[魈]说:“尝尝言笑的手艺吧”
    “呜呜!好吃!”
        男孩高兴地咪起眼睛大快朵颐,边吃边含含糊糊地说:“真是巧了,我家的厨子也叫言笑呢!”
     “就连做饭的手艺都差不多,我觉得他做的这个味道简直和我家的那个言笑一模一样!”
      “尤其是杏仁豆腐——”
          [魈]面色神圣地舀起一勺放进嘴里,露出陶醉的神情:“果然加了糖桂花的…才是最好吃的……”
        说着才想起来光自己吃不太好,不好意思地又舀了一勺送到钟离嘴边:“先生你不吃吗?快尝尝!”
     “方才来过时已经吃过了……”
         钟离欲言又止,[魈]的动作太过自然,以至于他下意识张嘴让魈喂了自己一口杏仁豆腐,然后才反应过来[魈]的举止过于亲密了,看来他是把和自己同位体的相处模式带过来了。
       不过的确很甜,难怪那孩子这么喜欢这道菜。
        仅仅是吃到了喜欢的美食就这么高兴吗?钟离看着兴高采烈狼吞虎咽的魈,移开了视线。
    无他,就算知道里面换了个人,这幅画面也过于具有冲击性了。
     他甚至吃饱了还打了个嗝儿!
      钟离想到了一些坏主意,比如用留影机把现在的魈照下来,嗯……果然值得纪念啊。
     不过这样的魈不能除魔了,毕竟是在树上都跳不下来的,把他一个人留在客栈钟离不放心,他斟酌一番,小心翼翼地问[魈]:“你可能要在这里留一段时间,这里时常有魔物出没,你想和我暂时呆在一起吗?”
     [魈]眼前一亮:“可以么?那我想和先生在一起!”
      于是他就这么被钟离拐回了璃月港,来在城外时,钟离停下脚步,在他眉心轻点了一下:“业障对凡人有害,我暂且以神力压制业障,使其不会伤及旁人。”
       “业障?”
         [魈]立刻明白了一些事:“这个我不会没来过璃月港吧?”
      “……你猜对了。”
      “我猜也是,他肯定不愿意伤害到别人。”
       “不过您明明可以帮他的,为什么他还是不愿意来?”
        钟离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可以让魈不会伤及旁人,也提议过让他多去人多的地方走走放松心情,可魈总是摇摇头说,属下独来独往惯了,多谢帝君好意。
  魈固执起来连钟离都劝不动,几番劝说无果他就放弃了,到底放心不下,他每个月都跑去客栈借口送药看望魈。
  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钟离转移了话题:“走吧,我们快到家了。”
  往生堂对员工的待遇还不错,钟离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既然要体验凡人的生活,他是认真准备了自己的住宅的,这座别致的院落就是他的居所,他一个人住,空房很多,给[魈]收拾出来一间不难。钟离索性把隔壁的房间收拾出来,里面堆放的都是他以前兴起时买回来的各种古玩字画,他把它们扔到别的屋子,房间立刻空荡荡的了。
  自然还不能住人,钟离头疼地说:“看来我还要出门买些日常用品,你且在这里……不,你去我的房间等我吧。”
  [魈]拉着钟离衣角不让他走:“带我一起去嘛~我想看看另一个世界的样子。”
  “你的身体,没事了吗?”
  钟离打量了他一番,[魈]拍拍胸脯,叉腰得意道:“自然,我现在好的很。”
  其实还是有点不舒服,但[魈]忽略了,为了出去玩,他可以适当地装一下。
  最终钟离还是答应了[魈]的请求,二人肩并肩走在街上,和现代城市完全不同的风情让[魈]大开眼界,他蹦蹦跳跳地和钟离走着,完全忽视了自己的脸吸引力多少旁人的视线。
  特别是他身边还有同样气质出众的钟离。两个美男子一起逛街那可真是不得了,他们甚至还一起买了……瞧瞧,全是日常用的东西|
  他们没在意这些奇异的目光,最多当成被魈的美貌震惊到了。
  钟离心里有点微妙的得意,好看吧,我的夜叉。可惜他现在是凡人的身份,不能说出来,只好嘴角上扬在心里偷着乐。
  突然有个胆大的姑娘,[魈]捧着怀里的花,朝那姑娘释放了一个wink,成功得到了一声尖叫。
  啧,有些……不爽了。
  钟离拉起魈的手就走:“快点,在天黑之前买完。”
  “?哦哦,来啦。”
  两人走了,只留下众人猜测他们的关系,璃月人的想象力总是丰富的,不到一天,往生堂那位客卿有了爱人的流言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买的差不多了,钟离似乎想起了什么:“唔……要去客栈看看还有什么东西要带吗?”
  他拉着魈的手,眨眼间就到了望舒客栈。
  “哇!你居然还可以……这是什么,幻影移形吗?!”
  [魈]脱口而出。
  “只是一些神通罢了,不值一提。”
  “啊啊,你有这个怎么不早说,还和我走回去!”
  钟离煞有介事:“毕竟我现在是凡人…自然要按凡人的方式来 ”
  “那你刚才用了……”
  “偶尔破例嘛,哈哈,不说了,我们快去看看吧。”
  “偶尔?”[魈]表示质疑。
  不料钟离认真地说:“的确,我很少破例,不过为了魈的话,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坏了,被反撩了。[魈]属于高攻低防的类型,他擅长撩别人,可一旦被打直球就会面红耳赤。
  转移话题,转移话题!为什么他拿这个世界的先生也没办法啊![魈]内心哀嚎
  “可是我不知道他房间在哪里耶。”
  “没事,我知道。”
  钟离熟练地领着他去了顶楼的房间,里面很干净,干净到看不出活人住在这里的气息。[魈]啧啧称奇,嗯,他真就啥也不喜欢啊。
  就好像他随时准备一身干净地离开一样,[魈]觉得自己的想法不太吉利,呸呸呸地甩掉这个联想,好奇地翻找起来。结果只找到一个木匣。被房间的主人认真地收纳在床边的柜子里。
  “这是什么?”
  一枚小小的护身符躺在里面,[魈]把它拿在手里把玩,入手温润,看不出来什么质地,盒子里垫满了绒布,看起来主人极其珍惜这个吊坠。
  钟离觉得那枚护身符很眼熟,这不是他之前送给魈的礼物吗?
  因为时间太过久远,他用了一会才从记忆的角落里扒拉出来自己什么时候送给魈的 。是在他第一次上战场前夕,他担心魈会受伤,寻了石珀注入自己庇佑的神力,做成了护身符送给他,可以替魈抵御三次伤害。本来以为他早就用了,但是……
  钟离接过那枚护身符,心情复杂,他感知到里面的神力没有被动用过,原来魈一直留着吗?
  “说起来我们这么翻他的东西会不会不太好。”
  [魈]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这样不太礼貌,夺过那个吊坠:“我什么都没看到!”
  总之,没有什么要带的东西,他们就回去了临走时[魈]把盒子放回原点,双手合十:“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看到的希望你回来不要生气啊。”
  晚上,[魈]睡在钟离隔壁,今晚是满月,他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奇怪,什么声音?
  他听见耳边传来低语,“我好痛……我好恨……”“杀!杀!杀!”“我的孩子,求你不要杀他!”“我诅咒你,我诅咒你!”“金鹏,金鹏!”
  [魈]捂住耳朵,可那声音像是在脑子里想起来似的,他忍无可忍地怒吼:“够了!有完没完,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
  他眼圈发红;他能听懂那些话里深深的恶意,即使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也让人窒息。
  房门被人敲响了,钟离推开门急匆匆地进来:“魈,你怎么了!”
  [魈]张嘴,哽咽道:“先生,它们一直在说话,我……”
  钟离担忧地拍拍他的肩,他刚要开口哭诉,开口却变成了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
  疼痛猝不及防,他倒在钟离怀里,身上的骨头好像被人用刀子细细敲碎,[魈]什么时候这么疼过,当场哭着叫喊起来。
  “先生,先生,我好痛,我好疼啊……”
  “魈,你冷静……”
  钟离紧紧搂住他,试图用自己的神力压制魈的业障,小孩在他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双手的指甲不自觉化为利爪刺入他的后背,钟离浑然不觉,直到魈平复下来,他才发现自己身上湿透了。
  自己的血,魈的泪水和汗。
  “好点了吗?”
  [魈]虚弱地笑笑:“其实还是有点疼,不过可以忍住了,嗯就是,我发现我还挺能忍的。啊哈哈哈哈哈”
  他尬笑了一会,发现钟离身上的伤口,愧疚的要死:“对不起,把你弄伤了。”
  他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多狼狈 ,甚至抓伤了钟离,想从男人怀里站起来,身体因为疼痛浑身无力,他稍微撑起身子又倒在钟离怀里。
  钟离拦腰把他抱起来,[魈]在他怀里疲惫地闭上眼睛睡着了。
  钟离看着他睡梦里也不安详的神情,在床边枯坐了一晚。
  魈以前也这么痛的话,为什么他从来没说过。
  钟离开始真正地生气了,如果不是这次的互换身体,魈是不是要一直忍着,他决定等魈回来找他算账。
  睁眼就看见钟离苦大仇深的表情,见[魈]醒了,钟离微微一笑:“我们商量个事情吧?”
  “你是说,他从来没和你说过——”
  “我知道业障于夜叉的痛苦,我为他研制出了专门用于压制业障的连理镇心散,叮嘱他每日服药,他对我说喝了药好多了……我就信以为真。现在想来还是我自大了。”
  钟离喃喃自语道:“我早该想到的,如果业障是被我一副药就能打败的东西,浮舍他们也不至于……”
  夜叉一族当年遍布璃月,等他从坎瑞亚回来,五位夜叉竟只有魈存活于世。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钟离从回忆中挣脱出来,是[魈]在唤他。
  擅自以自己的角度安慰别人是很不礼貌的事情——因为你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但看见钟离的表情,[魈]觉得自己必须要说点什么。
  “咳咳……好啦,我还在这呢。”
  他指了指自己:“至少我还站在这里——我会把自己的感觉如实告诉你的,唔,这么一想简直就是天赐的良机, 对吧。”
  另一个世界的魈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另一个[魈]卖的明明白白,差点连内裤是什么颜色都告诉钟离了。
  经过诸多苦难的夜叉在异世界过上了想都不敢想的安逸日子:每天早上从没有噩梦的甜睡中醒来,然后和另一个世界的先生一起用餐;他曾经疑惑过[魈]为什么没有工作,[钟离]目光游移地说,在找了在找了,他之前有工作但是辞掉了。
  魈疑惑地歪头,放弃了继续探究的念头。罢了,反正他也不是好奇心那么强的人……说到底只是一场意外,萍水相逢,何必如此在意。
  “不可以出去见人,你的性子和我家孩子差太多了,不开口,只有你跟你的朋友见一面保准露馅,在家里若是嫌闷可以看看电视,或者去[魈]的游戏房里打游戏。但总之,不要出去,放心,我给你想好理由了,安心待着就好。”
  “……什么理由?”
  “就是……夫妻之间的那些……”
  [钟离]还没说完,就看到魈忍无可忍地闭上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知道,了。”
  他不想知道是什么夫妻生活了!
  [钟离]轻笑一声,魈到底知不知道他害羞的样子很有趣,不过再逗就要咬人了,还是点到为止吧。
  他的公司离家比较远,[钟离]看了一眼挂钟“我该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男孩乖巧地答应了,等听见钟离的脚步走远了,家里一片寂静,魈闭上眼,打算入定修行直到[钟离]回家。这是仙家惯用的消磨时间的方法,在漫长的生命里总得找些事情做,但是不能无用,还要能消磨时间,那就是入定了,可以一直修行数天,甚至数年,在这个过程还可以平缓心中的杀戮之气压制业障,一举两得。
  三分钟后,魈走进了游戏房。
  房间的主人少年心性,魈看见墙上挂着大大小小的海报,上面的人穿的花里胡哨,角落里放了一堆书和乱七八糟的叫不上名的东西,桌子上摆放着被改装的bulingbulinh发光的游戏机和电脑,魈前些天和钟离学过如何使用电子产品,他天生聪慧,很快就明白怎么用了。
  魈迟疑片刻,按下了开机按钮。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干脆试一试吧……?
  他盯着屏幕,手指动的飞快,就算换了壳子,他也是堂堂护法夜叉,区区游戏……
  晚上,[钟离]回家看到了魈的战纪,眼皮一抽,偷偷删掉了记录。
  就这样,他们保持着“相敬如宾”的状态,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近一个月。
  [钟离]很是忧愁,坏了,[魈]再不回来,这位小雏鸟可就要体会一下发情期的威力了。
  家里倒是备着抑制剂,但是对已经被标记过的omega来说抑制剂的作用不大,他拿出那颗抑制剂在魈旁边踱步良久,魈正在看电视,见他拿着个药丸打转终于忍不住问他:“你……有什么事吗?”
  发情期最神奇的一点就是极其固定的时间,雷打不动就是那个点,[钟离]在魈身边坐下来,把药摆到桌子上,他的神色严肃,魈被他带的紧张起来,也摆正坐姿。
  “怎,怎么了吗?”
  [钟离]斟酌了一下,决定把决定权交给魈:
  “实际上是这样的,我们这里的omega每个月会有一段固定的……发情时间,我刚才算了一下日期,你,不,你现在的这具身体快到发情期了。”
  魈缓缓皱眉,他自然懂发情期这个词什么意思。一些动物,比如望舒客栈老板娘的那只猫就会在春天发情,到处嚎叫。
  “没关系,我还不至于连种欲望都忍不了。”显然,他还没见识过abo世界里发情期的可怕。
  “不,实际上,医生们研发出了可以缓解发情期的药物,如果你觉得难以忍受,完全可以用药物渡过这次。”
  钟离苦笑一声:“我又不能碰你,你知道的。”
  “虽然我们已经备孕三个月了一管抑制剂就要前功尽弃从头再来但我不希望你为难,所以用不用全靠你自己。”
  [钟离]的语速很慢,尽量让魈明白他的意思。
  魈见惯了大风大浪,  但乍一听到“备孕”这种词还是忍不住开始尴尬。
  “好的,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想你不必对我这么没有信心。”     
  魈安抚道:“我以前经常痛……没什么忍不了的。”
  嘴笨的人连痛苦都说的如此轻描淡写,[钟离]沉默良久,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么,我给你放在冷藏柜的第二层,如果你受不了了,就吃掉,嗯?”
  魈缓缓点了点头,没把钟离的话放在心上。不就是一个发情期吗……他怎么可能连这点小事都忍不了。
  他在这件事上翻了车
  [钟离] 回家时,闻见清苦的香气,来势汹汹,魈的信息素是略带苦涩的清心的香气,发情时香气浓到窒息,热切地裹着[钟离]往卧室走,走到门口时,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一点——没有哪个A能在面对自己O发情期时信息素的勾引还能无动于衷,放在平时他肯定早就扑进去开始没羞没臊地搂着老婆亲亲了,但现在里面的人是魈,他只能克制。
  身体早就被那股花香勾起了反应,[钟离]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强行抑制住自己的生理本能推门走了进去。
  “魈……?你还好吗?”
  衣柜门大开,床上,地上,散落着自己的衣服,床中间的衣服摞起来一座小小的山丘,魈正埋在那堆衣服里低声喘息着。听见脚步声才迷迷糊糊抬起头:“帝君……?”
  热,好热……魈痛苦地喘息着,难耐地夹紧了双腿,大腿内侧一片黏腻,身体自发地分泌出润滑的液体来,骨头里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不是痛苦,而是另一种本能的渴望,身体想要被另一个人狠狠填满,他咬着被子呜呜咽咽地哭出来,欲望得不到满足的他快要崩溃了。
  如果必须要有一个人来占有他……他茫然地张口喊着:
  “帝君……帝君……”
  他认错人了,[钟离]站的离床远远的,说:“清醒一点,魈,我不是你的帝君。”
  从抽屉里拿出药,魈果然没吃,[钟离]接了一杯水,扶起魈让他吃药,男孩发情时的热汗沾在他的手上,魈睁开眼,轻轻摇了摇头,不知想起了什么,挣扎起来:“不……不要吃药……”
  [钟离]只好掐着他的下巴哄他:“乖,吃了药就不难受了。”
  魈哆哆嗦嗦地蹭着钟离,男人的信息素让他得到了一些安抚,恢复了一些神智,轻轻摇头,还记着钟离前些天说的话:“我……要是吃了,你说的,你们在……我,我可以忍住……”
  这么说着,他咬紧唇角 很是抗拒。
  都这样了还在惦记着他说的那件事,[钟离]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omega发情时多难受他又不是不知道,如此具有奉献精神的魈让把他气乐了,他掐着男孩下巴按住他的嘴角,强硬地说:“魈,听话。”
  不知道是不是语气勾起了魈的某些回忆,魈乖乖张嘴吞了药,[钟离]拍拍他的头,把他从怀里捞出来塞进被子。魈被发情期折磨的筋疲力竭,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钟离这才略显狼狈地走进浴室,无奈地解决自己某个精神抖擞的器官。
  第二天,魈醒来后,完全不想面对[钟离]。他给[钟离]道歉。
  “抱歉……昨天我意识不清,弄乱了你的衣服。 ”
  [钟离]安慰他:“我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生气,不必如此拘谨”
  魈抬起眼皮飞快撇了钟离一眼,又垂下眼眸,小声说:“您没生气就好。”
  “我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钟离]的语气平淡,却像惊雷在魈的耳边炸开。
  “那个时候,为什么你要叫我帝君。”
  “我认错了您,当时我的意识不清……”
  钟离打断他:“我知道,但是你为什么要叫帝君?”
  他步步紧逼,魈落荒而逃,他不想回答钟离的问题,眉眼冷下来:“你逾越了,凡人。”
  钟离可不会被吓到,他盯着魈:“你喜欢他?”
  “……”        
  “他是帝君,仅此而已。”
  魈避开他的视线,没有来的感到被看透的慌乱,他还想反驳,眼前的景色突然模糊起来。
  “……唔!”
  意识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他看到男人焦急地上前来接住自己。
  提瓦特那边,钟离正在和小红进行激烈的交流。
  一碗乌黑的汤药摆在桌子上,他如临大敌地盯着药:“看起来就很苦——”
  “这药是我最新研制出来的连理镇心散,对药材做了些调整,应该对压制业障有更好的疗效……就当试试?吃完药请你吃杏仁豆腐。”
  [魈]不是不懂事的,嘟嘟囔囔地抱怨了几句明明是另一个自己的身体为什么受苦喝药的是他云云,最后还是捏着鼻子一口闷下去了。
  苦的他两眼发黑,呕……
  小红鸟晕头转向站起来:“有用吗……我感觉有点晕……”
  他是真的要晕了,钟离楞了一下,感受到了时空的波动 。
  “别担心,是你要回到自己是的身体去了。”
  钟离安抚[魈],男孩震惊地睁大眼。
  “可恶,但凡我晚喝一会儿……”
  眼睛一转,他想到了个坏主意,哼哼,根据这段时间的相处,我看这俩好像也有点那个意思吗?走之前让我替另一个自己做一件好事吧!
  “我好晕哦……”
  [魈]扶额做作地一屁股做到钟离怀里,男人信以为真,担忧地扶住他的腰让他坐的舒服一些:“是时空波动的正常反应,真的很难受就和我说。”
  “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我不那么难受。”
  有种马上就要回去的预感,事不宜迟,[魈]对准钟离的嘴巴就亲了下去,就在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被猛地扯出来,又重重地跌落地面,被摔得意识空白了一阵——再睁开眼,便看到了自己家的茶几,钟离正在一旁扶着他:“魈,你还好吗?”
  他还打着自己给他买的那个领结,魈嗅到熟悉的香气,高兴地跳起来亲了他一口。。
  “我回来了!!”
  他高高兴兴地和爱人团聚了,留给了魈一个大难题。
  前一秒还在房间里和[钟离]说话,下一秒他发现自己正坐在帝君大腿上和他亲嘴 。
  ……草。
  魈这下真的想晕过去了,
  仙人心里爆了句粗口,不太想知道“自己”都干了什么,按照自己的作风,从钟离身上跳下来,他干脆地单膝跪在地上。
  “帝君,属下失礼。”
  钟离看了他一会,突然说。
  “你的嘴唇很软,魈。”
  “哈?!”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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