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7551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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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催眠麦克风 山田一郎 , 山田二郎
标签 いちじろ , 一二 , 一二郎 , 山田一郎 , 山田二郎
文集 DR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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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4 17:44
简介:山田二郎收到了一枚戒指。
练习室里一片寂静,二郎抱着吉他发着呆,原本弹得很顺手的吉他今天却频频弹错音。他垂下眼睛,看向自己的左手,无名指的根部,套着一枚银晃晃的戒指。
那是一郎送给他的。来自哥哥的礼物,在二郎心里是很珍贵很爱惜的存在,他放下吉他,无意识地轻轻转动这枚银环,这原本应该让他开心的礼物,此刻却成为他忧郁的源头,甚至影响到了吉他的练习。平时二郎就习惯了戴各种各样的戒指,按理说不会因为多一枚而让手指失去灵活度,但这次的情况不一样。虽然平时被三郎嘲笑低能,二郎对人际交往还是很敏感的,内心百转千回的纷乱思绪,放在多情的少年期,似乎也不算罕见。
但如果对象是自己哥哥的话。
这种本不应该有的想法不知何年何月就从日常中破土而出,情感的幼苗虽稚嫩,根系却很发达,很快牢牢占据了二郎的全部身心。这枚套在无名指的戒指仿佛是将经年累月的隐秘爱恋具象化了,二郎感觉脸上一阵发烫,一郎把它放到自己面前时什么都没有说,二郎也猜不透一郎的意思,十七岁的二郎难以精准地察言观色揣摩他人心思,只能自己闷头苦思冥想:是这枚戒指特别好看独特吗?是觉得适合自己吗?是今年的圣诞礼物或者新年惊喜吗?没有正确答案的问题比难解的数学题更让人痛苦,如果完全按他自己的理解,送戒指这样的举措,应该伴随着庄严的仪式,宏大的场面,还有一个单膝下跪的身影。但他对一郎的那些心思,所有一切尚且藏在心中还没开口,却仿佛突然驶入了终点站,实在突飞猛进得让人反应不过来。戒指代表承诺誓约,为什么一郎突然送他戒指?
哥哥是发现了自己的秘密吗?
二郎竖起手指凝视着,那一点光芒如此锋利,难以忽视。他拾起吉他继续拨弄,手心出了汗,让金属圆环变得有些滑溜溜的,二郎的吉他因此弹得更艰难了,但因为是一郎送的,却不肯摘下来。
他依旧迷惘着,感觉像在球场上一脚踢飞了足球,黑白块相间的球跃过铁丝网,在杂草堆里不见了踪影。他和球队的队员找了一下午也没找到球究竟在何方。二郎本来踢球踢得不错,甚至用这绝妙的脚法战斗过——在某次麦克风的对决中,手无寸铁的一郎被扣押在杂物间,他绕到外面一脚射门,仿佛柯南的脚法让足球突破了玻璃窗,一郎顺利地从破洞中拿回了自己的麦,狠狠将一群人打倒在地。
说到柯南,他和一郎都很喜欢看动画,一起追着电视台的更新,也会把剧集刻录下来重温。但没有身中魔法让身体被固定在小学生的阶段,所以少年的成长惊人的迅速,身材的拔节加上心性的成熟,让他们开始思考一些除了日常需求以外的东西了。
但爱这种东西,似乎既属于刚需又像一种高级的精神享受,人人都可以得到,却又人人抱怨得不到。二郎摸着手上的指环,不知道自己属于哪种。
那枚戒指最终还是没有戴在二郎手上,而是穿成了项链的吊坠,圆环垂在他胸口中间,随着他在球场上奔跑跳跃一下下随着年轻的心跳敲击着,无论如何都难以忽视。洗澡时二郎注视着镜中的自己,雾气模糊了镜面,五官和动作都看不清楚,但戒指的光辉在顶灯的照耀下依旧瞩目。窗外就是冬天的寒风,二郎稍微把窗户推开一条缝隙,冷风灌进来,让潮湿的发尾也有了凉意。山田家的公寓并不在热闹市区,因此从窗外看去并没有什么节日气息。家里倒是做了布置,二郎和三郎装扮好了圣诞树,就等一郎回家后给树顶挂上金色的星星。临近节日,委托也多了起来,一郎这两天都忙着解决各种麻烦,很少回家。
他没有问三郎有没有收到戒指,怕问了自己心里的秘密会被聪明的弟弟看穿,他也没有追问哥哥到底有何用意,自己是否也要送一枚给哥哥或者三郎作为回礼?他不知道,一郎后来也在没问起这枚戒指,似乎他并不关心戒指的结局。二郎没见过一郎跟他戴同样的款式,如果不是一对的话,也行只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这样的想法出现后,失落的情绪也不可避免,同时,二郎也陷入一种难以名状的困惑之中,既然是哥哥送给自己的珍贵礼物,那应该大大方方展示出来会更好;可一想到自己曾对它寄予那样错误的念头,又觉得此生都不想再看到这令他内心刺痛的冰冷圆环,但如果将它藏起,万一一郎问起,又该如何解释呢?
在平安夜到来的前一天,二郎也买了一枚戒指。
外观看上去与一郎送给自己的相似,但那是开口的,没有先前那样完美闭合的圆环。他和一郎或许就是这样,借以兄弟之情的完美,却有一道永远不可能紧密融合的缺口,他与一郎站在开口的两端,听着世人赞叹Buster Bro之间牢不可破的血缘关系,也正是这段血缘,阻隔了一切浪漫的可能。
不说出来也没关系的。他在心里这样想着,看了看时钟,快零点了,一郎承诺过会在圣诞节前回家的,哥哥向来是个说到做到的男子汉。二郎坐在沙发上等着,却还是不可避免地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有人在轻轻推自己的肩膀,二郎睁开眼,看见一郎的红绿异色瞳距离自己的脸超级近。
“哥哥!”二郎大喊一声,一郎连忙竖起手指:“嘘……三郎还在睡觉,不要吵醒弟弟。”
“哦……好的,哥哥。”二郎压低声音,人在刚刚一惊一乍中清醒过来,睡意褪去后他内心一大堆话想说,比如新年愿望,还有最近委托任务中遇到的有趣事件,还有……
黄绿异色的瞳孔倏地缩紧了,一郎举起的左手上,无名指的光芒是……
“哥哥……戒指?”
“嗯,其实跟二郎之前那枚是一对……啊咧?二郎换了一枚吗?”
“不是!”二郎拔高声线又赶紧压下去,他把项链从衣服里扯出来,“哥哥送的在这里。”
“是这样啊,唔,项链坠吗,也挺好的。”一郎在二郎身边坐下,十指套在一起转了转:“还是有些在意啊,难道说尺寸不合适吗?”
“并、并不是,因为害怕弄丢了才……”二郎很少在哥哥面前撒谎,但自己那些失落和哀怨怎么能告诉一郎呢,虽然目前的情况自己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一郎明明就有对戒,但他怎么不告诉自己呢?如果是这样,自己也不会这么在意了。
“合适就行。”一郎低头,独自嘿嘿笑起来,二郎伸出一根手指推推他的肩膀:“哥哥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嗯,我在想,有些话还是说出来比较好。”一郎的脸转过来,“二郎看到这枚戒指的时候,很高兴吧,我也很喜欢看到二郎这样的表情。能这样一直笑着的二郎多好啊,总比一直寂寞的模样要好吧。”一郎伸手搭在二郎膝盖上,“有时候啊,我的二郎可以不用这么辛苦的。所以我……”
挂钟突然开始报时,钟声打断了一郎的话,整点了,节日到来,天空中开始放起烟花,嘭嘭的响声伴随着各色焰火落下,原本沉寂的房间似乎也涂上了暖色。
二郎眨了眨眼,感觉一切都变得吵闹模糊起来,内心却突然有一股酸楚降临,这带着温度的情绪让他忍不住眼眶发红,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依靠在一郎的肩头,一郎的手指抚摸着他的头发,掌心的温度,和那枚银色的金属,一切的存在,都成为了山田二郎收到的最好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