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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枢零】双向奔赴 番外 熔炉

作者 : 千之风77

分级 少年 同性(男)

原型 吸血鬼骑士 玖兰枢 , 锥生零

标签 枢零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枢零】双向奔赴

253 9 2023-7-3 13:52
导读
终于写完了しんどい,交待一下正文中不太清楚的部分,隔太久了,有bug的话大家随便看看哈
目之所及是一片橙红。

这里是?

好、好热……

好渴……

一丝冰凉忽然从他手心氲开。随之而来的,是熟悉的话音:

“拿好了,可别再弄丢了。”

--

锥生零第一次见到熔炉,是在十岁多一点的时候。

一柄新铸的对吸血鬼武器,是父亲许给他的十岁生日礼物。虽然已经超时了两个月,好在言出必行,父亲和黑主叔叔都是守约的成年人。

厚重漆黑的炉门打开,乍然照亮昏黑的工坊。工匠师傅执一长勺,娴熟地舀出一勺火红熔液倒在模具中间。叮叮咣咣的敲击声立时响起,随着炉门訇然关闭,那一团暗红物体便成为新的光源。

亲金。他在心里默念。黑主叔叔教过他,那是远古吸血鬼始祖的心脏所熔成的密铁,其中蕴含着杀死吸血鬼的力量。

可是,她明明自己就是吸血鬼,却为什么要杀死吸血鬼呢?他心中疑惑,但这样的问题太过唐突,即使是对着黑主叔叔这样温柔的人,也问不出口。

更何况,他脑海中还另藏了个了不得的想法——

父亲宽厚的手掌落上他肩头,打断了他的浮想:“有了自己的武器,就要学会独挡一面了,知道吗?”

“嗯。”他淡淡应声。

“锥生君,”黑主灰阎看着他,那目光犀利又严肃:“这是你的武器,你要好好地使用她。”

父亲他们有事商谈先走一步,只留他在工坊等待武器铸成。工匠师傅似乎与父亲相熟,便招呼他不必拘束,铸造且得一会时间,只要不碰坊里的物件,可以随意找地歇歇。他看师傅们敲打一会,就从善如流地在坊里闲逛起来。

熔炉。

工坊很大,但无论走到哪,高耸的熔炉永远是视觉焦点。

母亲以前说过,协会所有的武器都是出自这里,根据亲金比重的不同、工艺、以及附着的法阵等等,被划分成若干等级。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亲金的比重,和使用者的心。”母亲皱起眉头,声音中有几分叹息:“零,或许有一天,你会拿到自己的武器,不过呢,妈妈希望你做一个普通人就好。”

他远远望着熔炉出神,心中却抱着隐密的推测无法平静。果然是那样的吗……

“你不必内疚。”不远处传来话音,他吃了一惊,循声而望,却是一个与他摸约同岁的少年。那少年一袭黑衣黑裤,站在角落里,几乎与黑暗融成一体。他注意到,他的眼瞳是棕红色的,像是沉静的宝石。

“你也是来拿武器的吗?”锥生零问。

少年却不答话,只垂眸自顾自说道:“是出自于'爱'……那是她的'本愿'。”

--

从会长办公室的窗台望出去,正好能俯瞰前庭广场的新熔炉。

新的“亲金”已然就位,师匠们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最后的准备工作。赫菲斯托斯山口采集的熔岩,经过法阵加持,还保持着初出地脉的极热,映红了半天夜色。

锥生零眯了眯眼睛,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熔炉啊。”黑主灰阎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摇头叹息。

“理事长,”锥生零收回目光:“您还是不肯告诉我吗?”

黑主灰阎靠回椅背:“锥生君,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忘记'正是'你自己'的愿望。”

“我认为,我不会有那样软弱的愿望。”

“我原来也是这么以为的。”

“所以才有的保护玖兰枢的任务?”锥生零恍然一惊。

黑主盯着他的眼睛,无奈道:“但是看来,你我都不够了解你自己。”

锥生零紧了紧手心,对这个说法不置可否。

忘记玖兰枢是他自己的愿望?不对。连那个血夜都是深刻在心。忘记?忘记便可以抹消一切么?我……不是那样的人。

他抬起脸来,迎着黑主灰阎的目光:“会长,玖兰枢……当年我父母的事,与玖兰枢有关,对吗?”

黑主心头一紧。

“您是在那之后当上会长的。”锥生零松了手心,缓缓说道:“明明原本是那样随性的人……为什么突然开始高攀权位?您对我恩重如山,我并不是怀疑您,只是想要一个真相——”

“唉……”黑主沉默半晌,忽地哑然失笑:“你真是……打小就是这样。你父亲说你是上好的苗子,我却总认为慧极必伤,更何况你又是那样温柔的性子。

“不错,我会起意争到这个位子,也确实与你家当年的遭遇不无关系。站得越高、力量越大,才更有可能守护更多。只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他从桌上拈起金色的密钥卡:“密案,你应该已经看过了。真实的情况与上面记载的也八九不离十。篡改名单的玖兰李土的势力、动手的绯樱闲、暗中推波助澜的前代高层……这些年也已经尽数清算。要说有什么疑漏的话,大概就是……放出绯樱闲的正是玖兰枢,这一节吧。”

黑主黑阎说得平静,锥生零听来却有如雷轰,千头万绪,竟不知从何念起。原来、原来玖兰枢于他,还有这样的过节!他想起日间见到的玖兰枢的样子,顿时觉得又虚幻、又讽刺!而更锥心的是,这竟然是他忘掉的事……如果拿走他记忆的正是玖兰枢的话,那这个人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饶恕。

他看着黑主灰阎,他父亲的挚友、他的养父!黑主灰阎也毫不避讳地直视着他。

背叛?

合流?

亦或是利益?

认知之内的世界,究竟哪样是真实。

“不对。”忽然一念顿悟,他缓缓念道:“如果真是那样,您不会放过他。”

黑主闻言一愣,旋即苦笑出声:“傻孩子!唉……你要是早想透这一层就好了。”

--

从协会长办公室下来,已是深夜。北都的秋夜很冷,霜风吹得他睡意全无。

去向哪里呢?

黑主灰阎的话在他耳边回响:“不过说一千道一万,也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要做了这'源金属',也算是了却了这因果……零君,你这些年背负太过沉重,也好尽数放放,从心自在地去活一场吧。”

了却因果、从心自在。轻巧得反道叫人不知何去何从了。

他脚下散漫,不知不觉已踱步到熔炉跟前。

师匠们热火朝天地忙碌着,赤金的炉火与墨黑的夜色交映,有着说不出的壮美。

那将是生与死的纠缠,从此刻,到一万万年……

锥生零看着炉镗内沸腾不休的岩浆,少时的疑惑又重上心头——熔炉里的、那颗不死的心,究竟有着怎样的执念,来忍受这上万年的烧灼与孤独?那毕竟,是不是一颗活着的心呢……

他想得出了神,直到过路的匠人招呼他。

“歇去吧!这里且得一阵呢,明儿来看也是一样的嘛。”师匠赤膊着上身,炉火热得满身通红,汗液涔涔,在他额上的沟壑中横流。

锥生零点点头,谢过师匠,又独自站了一会,终于兴意阑珊,便往宿舍回走。

师匠们起了号子,喊声震天;熔炉在他身后发出巨大的撞响。

“是出自于'爱'……”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自他胸中升起,他回头,微启嘴唇将后半句轻念出声:“那是,'他的本愿'。”

--

从令人窒息的快感中苏醒。

平屋内灯影摇曳,秋风从窗棱缝溜进来,冻得锥生零一个激灵。

玖兰枢冷不丁一巴掌拍在他后腰:“零,你不专心。”

他没力气恼他,只顺势趴倒,将脸埋进枕头,不一会儿,嗡声嗡气的埋怨从棉花团里传来:“累……”

玖兰枢一笑,心知这几天是做得狠了,却丝毫不打算就此收手,只抵在深处停住,俯身将爱人环在怀里。

锥生零懒得动弹,他便更放肆些,一面轻啄他后颈窝,一面伸手去捉他腰,惹得锥生零战栗连连。这个姿势本就是锥生零最耐不住的,不消两回,被捉弄的人就真有些起急起来:“玖兰枢!”

被点到的人于是收了手,直起身开始细细耸动。

锥生零先是不满,抵不过渐起渐深的快感,恼怒气刚起,便化作喘息。

怎么会这样呢……被勾着欠着,又被填得满满当当……他越发觉得玖兰枢恶劣得要命,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可偏生,又拿他毫无办法。

一夜云雨,玖兰枢拉过毯子又把心上人拢在怀里。锥生零没有拒绝,顺从地由他抱着,任他呼吸如兰,尽绕在颈项间。

从那之后已经过了多久?……自己竟然真就这样不管不顾带他走了。情热的余韵消退,翻涌上来的,是现实的严寒。

连着两天下雪,今夜却晴了。他有些出神地望着透透发亮的窗户,心想那外面一定是极好的月光。而余光外,一封油纸包裏的信件正安静地躺在窗下桌台之上,火红的封蜡已然挑开。

从协会“出逃”这些天,除了最初两句调侃,两人默契地对此闭口不谈。太难得开出的花,怎么忍心以朔风吹败?只不过冬日终究要来。

锥生零闭上眼睛。原本就是一念冲动,葬身熔炉了也无不可的,却不想弄到这般情形。从心所欲……他一路走来全是身不由己,何曾有得选呢?柔和的温度从后背源源传来……或许该祈祷,这永夜永驻,时光不再流走才好。

他愣了愣,对这突如其来的软弱好生自嘲。

--

回想起来那是他被转化的第三个年头。被理事长塞进学院也有两年,周围依旧是乌央乌央吵嚷不止的人群。

落日余晖。

夜间部的吸血鬼们迤迤然而来,围绕着他们的“君王”玖兰枢。

笑死人了,学园里的过家家“政治”么。他抱着手冷眼看这群人走过,啊啊,真烦人……

这样想着,却见玖兰枢半道上停下,侧了他一眼。

万籁俱寂。

怎么?我说出来了吗?锥生零心里打鼓,还是这家伙会读心?

但气势上是不能输的。他站直身体,几乎下意识就要去摸血蔷薇。

“新的学院守则理事长已经审核了,今天晚上会敲定最终版本。”

“哦,”他和吸血鬼之间总没有好话:“那等生效再说?”

“嗯……”玖兰枢还是那副不急不徐的样子:“只是觉得你可能会感兴趣……看来是我多事了。”

“这么说多谢关心。”锥生零重新抱起手臂,不愿多作口舌之争:“玖兰学长请早吧,上课要迟到了。”

偏不巧呢,今晚他有更重要的事——

独立执行,作为猎人的首个A级任务。

但之后的事并不顺利:先是被玖兰枢的拥趸围堵缠斗,几乎误了任务时点;而后正待收尾,却遇上熊孩子误打误撞进入了任务圈,为了保护稚童几乎让目标逃脱;最后,当他终于重新将目标逼困到镇子边的废屋,对方却突然掏出SS级法阵,反手阴了他一道。

使不上劲……他心里烦躁,被放倒动弹不得不说,这个法阵是什么来头,自己竟然一点眉目都没有。

灰头土脸的中年男子在法阵外絮絮叨叨地骂,诸如世间不公、猪狗横行、自己一生耕耘却要给宵小让位云云……他一手握着卷轴,一手拿着短刀,时不时癫狂地乱舞。

锥生零闭了闭眼睛,不着痕迹地调整起呼吸。血蔷薇就落在他手边一指的距离,所幸对方已然失去理智,并没有注意到。

——好!手部的力量开始恢复了!

彼时他还不知道,等在前方的将会是怎样的至暗时刻,否则一定会按兵不动,让自己回复得更充分些。可惜17岁的锥生零,就猎人的从业经验来说,还只是嫩得不能再嫩的新毛头。

他一搭上血蔷薇的枪身,便迫不及待地催出藤蔓,命中对方本人或者打掉卷轴,那这一局他便收下了。可他万万没想到法阵竟然克制了藤蔓的生长速度,对方显然不能漏看缓缓腾起的枝叶——

“那是什么?”

起先是一闪而过的疑惑,而后恐惧、悲伤、绝望……依次在那双浑浊的眼中涌过,两行泪水蓦地从中滚落下来。

“真是不公平啊!”那人悲愤道:“明明是同样的遭遇,凭什么你能得到庇护,我却要登上被猎杀的名单!”

“你应该去问,那些惨死在你手下的亡灵!”他咬牙回答。

“不!”那人吼叫起来:“你们应该去找那个可恶的男人,是他、是他强行把我变成这副鬼样子!我原本也有妻子……可爱的儿女……”

锥生零胸中怔然,手上却不停,血蔷薇之藤艰难地突破禁锢……

“啊啊啊啊!”正在此时,男人猛然抱头大喊起来,兽性重新占据了他的理智:“血……给我血!给我血!!”

锥生零心中一凉,对方已经飞扑过来。他慌乱中召唤血蔷薇之藤格挡,软棉棉的藤蔓却被对方短刀绞住甩出丈外,獠牙瞬间袭上他脖颈!

——被扼住的呼吸,和迟来一步的巨痛。

他被这疯狂的一口几乎咬掉半个脖子,痴癫的吸血鬼却大呕不满:“哕,什么恶心味道!”

再之后就是漫长的单方面虐杀。

待到锥生零终于恢复意识,四周已是火光冲天。吸血鬼不见踪影……他艰难地转动眼球,看向血蔷薇的方向,只感到一阵痛心绝望——血蔷薇之枪没了。

真是可笑可悲,这竟然是我的结局……他疲惫又模糊地想,怎么办,血蔷薇落到那样的渣滓手里……草,早知道,就不该理会玖兰枢手下那群疯子,白白浪费精力……玖兰枢干嘛发神经要跟我搭话……

噼噼啪啪的火星爆响,滚烫的热浪侵袭而至。吸血鬼也会被烈火烧死吗?他莫名想起少时见过的熔炉,那里面燃烧着一颗吸血鬼的心脏。而今,他也要去亲历这一遭了……

一道凉风闯进来终止了他的浮想。而后手心落入熟悉的冰凉。

“血蔷薇,我替你拿回来了。拿好了。”

他艰难地掀起眼皮。玖兰枢一袭黑衣,在烈火爆风中猎猎振响。这场面太过离奇,以至于之后很长时间里,他都惊疑不定,这一切到底是真实、抑或临终前的所谓“走马灯”。

好沉……

好倦……

他闭上眼睛。

然而恼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来:“锥生君……锥生零,你要死了吗?”

这难道还不够一目了然吗?他想笑,却怎么也提不动嘴角。

玖兰枢接着问:“你……你想要死吗?”

他脑内尽是嗡嗡轰鸣。

玖兰枢不再问了。

又过了许久,温热的液体滴落到他脸上。一只干燥有力的手掌托住他后心,将他竖了起来。

“可是我,不想要你死呢……”

他被按进一个冰冷又颤抖的怀抱。

“就这样吸我的血吧,零。”玖兰枢说。

甜腥的液体涌进他嘴里。

那一天,是人类“锥生零”的祭日。他第一次尝到血的味道,从此再无法挣脱这恶魔诅咒,彻底坠入血与欲的深渊。

一年后,他再次被迫撞进同样的怀抱,听着同样的催促,感受同样的冰冷颤抖。

在那样的难堪窘境里,他却忍不住想,玖兰枢原来这么怕疼、怕被咬,也对,他这样的人,大概没有什么人敢咬他吧……这么说,自己或许是第一个咬他的人也说不定……

……杀死自己的和拯救自己的,竟然是同一个人,叫人如何是好呢?

--

“在想什么?”玖兰枢从背后吻了吻他耳廓。

“没什么。”锥生零闷闷吐槽:“在想,这一切究竟是不是你计算好的。”

玖兰枢好笑:“现在才想起来追问,不觉得太迟了吗?”

“所以说……”锥生零翻身对上他的眼睛:“你这么怕疼的人,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嗯?”

“做'亲金',还有当初让我咬之类……”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玖兰枢抵上他额头:“再说,我什么时候怕疼了?”

锥生零撇着嘴,心想,你明明就怕疼得要死。不过他这会儿心里装着别的事,并不想多在这一点上死磕。

收到协会的寄信已经两天。信是以师兄的名义封笺的,内容却只有几个潦草的大字——先回来再说——出自谁人之手不用多说。

最爱重他的两位长辈,一位叫他出走,一位要他回去……说起来,他们两位常常意见相左,到底是谁妥协得多些呢?

夜刈十牙气急败坏的面孔浮现在他眼前。

他不轻不重在玖兰枢额头上磕了一下:“先声明,我还不打算回去。”

玖兰枢勾着嘴角不说话,开始细细吻他。眉稍、眼角、鼻尖、唇珠……而后一路向下。他的吻如攻城掠地,所到之处欲火横烧。

这家伙……又在想些自作主张的事了!锥生零忿忿然咬紧了牙关:“也不准你回去!”

玖兰枢抬起头来:“你确定?”

锥生零不回答。玖兰枢的意思他再清楚不过:旧的熔炉已经耗竭,而协会不能失去武器,人类世界不能失去底牌。

“这件事因我而起,我并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零。”玖兰枢看着他,脸上是难得的严肃。

锥生零望进那双红瞳,心中烦闷:这个人讲的明明每个字都对,可为什么又让人如此恨恨不平?

“少自大了!”他沉着脸反驳。一个想法无端从混沌中冒出来,越说越明:“你当自己是神吗?玖兰枢,清醒点,你不是救世主。旧熔炉燃烧了上万年,可这世间比你们当年如何?要我说,你这就是无可救药的自我感动……”

“真过分,零是这么想的吗?”玖兰枢笑叹:“对于牺牲自己、拯救人类的我的同伴,没有一点点感激之情呢。”

“才……才不是。”锥生零被他一点,也自觉自己说得过分,顿时脸红脑热:“我只是……”

——不想要你作无谓的牺牲。

他喉头一动,将后半句咽了回去。

“无谓”吗?不对吧。再怎么“藏污纳垢”“不可救要”这世间,亲金对于人类方的供献可不是假的。

他看着面前的人,玖兰枢毫不回避他的视线,此刻棕红的眼瞳中仿佛燃烧着欲火。

这个人如此混蛋!理性想想,就该把他送回去,好还了他作出来的一堆乱账。锥生零又气恼又无奈,这家伙明明早就知道了他的答案。

“你做过的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但是,要我把你投进熔炉,我也不愿意。”他顿了顿,接着道:“旧熔炉的那颗心脏,是活着的,对吗?一个人上万年的坚守,与千万人一时的兴起,究竟哪边更重?我分辨不了,也没资格妄下决定。人生在世,光是坚持自己的主张就已经很难了。

而我要走的路,或许从带走你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自己头脑思考、自己去做一瞬一瞬的选择,而后自己承担应得的一切。

玖兰枢,你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从今往后——”

一个激烈又绵长的吻打断了他。

血液、肉体、灵魂,情与欲、恨与爱……何尝又不是一座熔炉,从此刻、到千万万年!

“别哭啊……”玖兰枢抱着他,轻轻接上那句他没说完的话:“'我的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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