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7451130
作者 : 鹤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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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九尾狐传 李砚, , 李朗
标签 砚朗 砚郎 李砚 李朗 九尾狐传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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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5
4
2020-11-30 15:18
- 导读
- 来谈一谈爱情与死亡
*李朗x李砚,非典型砚朗且CP要素不明显
*有医生宥利提及,OOC、自说自话、本质口嗨
世间最毒不过人心,宥利从不怀疑这一点。人类对她过做的那些说是罪大恶极不为过,评价她同人类间的关系是血海深仇也未尝不可。但这种情感太深了,要不得。
李朗在最早的时候便同她提起过这件事,给予了她新生的狐狸一边为她认真清洗尾巴尖处因血液黏结而缠在一起的毛,一边语重心长地跟她讲:这没必要,也不值得。
恨是炽烈的,沸腾的。无疑它能点燃近乎衰亡的生命关于生的意志,但对想要好好活在这世间的一颗心来说它又形如枷锁,会让你束手束脚,然后慢慢燃尽所有的希望与光。那像吊命的毒药,所以不要以恨为生,更不要将恨当作活下来的信仰。
她向来听李朗的话。李朗叫她好好活着,她便努力活得快乐、肆意,活得花枝招展、光鲜亮丽。对人类她厌恶、无视,她满不在乎。她早晓得人类与这个世界的恶,可她可以不在意,她只想好好活,和李朗一起。
最开始她曾短暂地设想过他们可预见的未来。他们的生命很长很长,她想带李朗去看看她的故乡。那里和这里不一样,她的家乡有无垠的雪原与冰封的冻土带。遥远的北国有最香的肉,最烈的酒。他们还可以去冬天的贝加尔湖,她可以从冰湖里给他捕最肥美的鱼,去看最明亮的星。
之后她意识到这或许不行。李朗是一只从深山里走出来的狐狸,不像她。他大概是扛不住西伯利亚的严冬与如刀割般凛冽的刺骨寒风,而且他离不了这个地方。他早就已经扔掉自己身上属于兽的野性,成了一只彻头彻尾都市里的狐狸——为很多事情。
没关系的。宥利想:这些都没有关系的。她完全可以留在这里,人类的生活也很好,她早就开始逐渐适应。她做自己锦衣玉食的大小姐,这照样可以陪在李朗身边。他们可以去欣赏那些人类的不幸、灾厄与苦痛,将那些当作茶余饭后的笑话。就像她现在也常会为那些人类的丑态与悲伤发笑,尽管有时是出于对李朗的配合。
李朗是爱笑的,他大部分情况下都在笑着。但是李朗不开心,他很少真正开心过。宥利不认为自己是一只聪明的狐狸,但她不傻,她还没有蠢到分不清李朗的笑是真心还是假意。她是想要李朗开心的,她想他和自己一样开心快乐,他值得。
可是他没有。他永远不开心,他永远好像心事重重。那种悲伤就像看白纸被泼了墨,红日被乌云笼盖了一角。宥利看他不可终日地沉浸在自己过去的枷锁里,感到难过非常。
她想他开心的。
但你怎样才能开心呢?宥利有时会指头顶上的天,说好蓝。会给他看开得正灿烂的花,说真好看。她拿来美味的食物,还有西伯利亚最纯最烈的酒,可是全部都行不通。李朗根本不在乎这些有的没的,他就是不开心,尽管是在笑着。宥利看着他演出来的总挂着笑意的脸,常常在心里问:明明笑起来那么好看,为什么不能笑得尽兴又快乐。
宥利想过许多,想他们共同度过的那些琐碎日子。她想了许久,好像找到了因果,只是答案过于古怪异常。
她趴在桌子上看李朗因酒而微红的脸,自己的心思却在千里之外。宥利想:是哥哥吗?
除了兄长的不幸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让你真正快乐。可是那是真的快乐吗?她又觉得不见得。
她总会想这是因为什么。李朗叫她好好活,可自己总是好像已经死掉的样子。那种感觉很奇怪,明明他就站在你面前,却好像在很远的地方。是云层上的月亮,是湖泊里的星,像是从指尖溜过的她从来都抓不住的风,也是她回不去的、只存在她回忆里的那个有着广袤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亚远方。
一下子她便觉得很难过。她觉得这世界不好,可她现在至少有李朗。他对她好,教她好好活着。但她什么也为李朗做不了,她没法让他开心、让他快乐。尤其是近来的日子,她看着李朗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有时候连勉强挂笑的样子都再没力气去做。
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呀。
她记起他注视着那只小狗时眼睛透着不正常的红,和放出的些“寿命太短我不喜欢”的狠话。她早知道他某些特殊时间与状况下的口是心非,所以才会为此更加悲伤。于是她带走了那只可怜的狗狗,想自己开心些,也想李朗能为此多少有几分快乐。
狗狗的毛发因血液与污水而打结在一起,摸起来手感一点也不好。她却抑止不住的想起了和李朗的初见时的自己,那时候她也是这样惨兮兮。尾巴一点也不蓬松,耳朵也不绵软可爱,又丑又狼狈。是李朗带她回了家,给她温暖舒适的毯子和热乎乎的红菜汤。
至于她为何落得那般下场?和这只狗狗一样,也和李朗一样。
因为这个世界的恶,也因为人心的残暴与低劣。她愿意乖乖地听李朗的话,好好活着,可她没有一天不清醒地牢记人类的恶毒与对他们的那些无尽迫害。她可以不要恨意支配自己,可她也没法再相信纯粹的美好。这种时候她总会想起李朗无法真正笑起来的模样,她想你是不是也遇到人对你不好。
这种时候她总会更难过,为她自己也为李朗。她努力不去憎恨,却也没有办法再去相信很多事物。努力活着不去憎恶已经花光了她的力气,这的确是个很难的事情。
直到某一天那个雄性狐狸对她一本正经地宣告:我会给你证明,世界不只是恶。
她眨着眼睛看他,想这个狐狸真奇怪,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子的同类。傻傻的会被她骗,可又会认真地请她给狗狗起名字,说因为你是妈妈啊。真诚又冥顽不化地讲:你就是我认识的宥利。
他不在意她的过去、她的现在,她对他一切的不怀好意。宥利看着这个男狐狸想:感觉有点神奇。指对方与事情本身,也指她自己静悄悄的,在跃动的心。
她很少同李朗谈论晦涩难懂的事情,比如死亡,比如爱情。他们也很少谈起各自的过往,不论是属于她的西伯利亚,还是李朗的那座白头大干。那些快乐的、有意思的事情如今都被刀划成了疤,而他们谁都没必要撕扯自己身上好不容易结好的痂。
宥利搞不清自己说出安娜斯塔西娅时的微妙情绪失控,她只是突然很想去找李朗,同他讲一讲死亡与爱情,还有安娜斯塔西娅与故乡。她只是忍不住地在想:提起哥哥时,你的心情是否同我现在一样。
-FIN-
宥利这对好可爱啊,EP8的那几句我真的被戳到了
没有缘由且又完全笃定的偏爱,真好啊orz 想着一定写一下满足自己躁动的心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