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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伏] 情非得已

作者 :

chapter 1
Chapter 1
两面宿傩是什么人?他很难用一个词来定义。
咒术师们把他当做时刻可能爆炸毁灭世界的核弹,诅咒们把他当做永恒的王者匍匐在他脚下,但在虎杖悠仁眼里,两面宿傩只是一个性格不算太好的、家族世代供奉的、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哥哥。
这是虎杖从爷爷那里听到的——诅咒因人而生,两面宿傩是他们的王。宿傩统领着万千诅咒,本人被咒术师们用一道咒符封印在冥界,他作为冥界之王管理诅咒的大小事务,约束他们不来人间为非作歹。几百年前的某一日,虎杖家的先祖上山采药,误打误撞入了冥界,闯进了宿傩休憩的山洞,不知与宿傩说了什么,最后达成一笔交易,虎杖家的子子孙孙世代为两面宿傩服务,成为他和人间的联络人。宿傩从他们的嘴巴里知晓人间变迁。虎杖的父亲因病去世,爷爷辛辛苦苦不辞疲惫地坚持到虎杖十五岁,期间在某个晚上,爷爷把虎杖叫到房间,向他解释了接受诅咒和诅咒之王的存在,让他接受命运的安排。
虎杖认得宿傩很久,在他五六岁的时候,家里人总是让他离一间屋子远一些,那屋子一直冷冰冰的,只有爷爷能进,但虎杖调皮,趁着大人不注意跑进去探险。屋子里似乎连着一个未知空间,有永不熄灭的火焰、撕心裂肺的叫喊和翻滚冒泡的岩浆,虎杖摸索着道路前行,走在狭窄的小路间,一个不小心差点摔到岩浆里,却被一只手抓着衣领提起来。虎杖看到了一个长相奇怪的男人,很高,赤裸上身,有四条胳膊,身子上有深色的花纹,右脸上一张赘面,在眼睛的下方还有一对,四只红眼睛冷冰冰地盯着自己。
但虎杖并没有怕,在男人把他放下来之后鞠了一躬,对他道谢。男人来了兴趣,问他叫什么,为什么来这里。虎杖说他叫虎杖悠仁,从家里不明不白来到了这里,想让大哥哥帮忙送自己回去。男人笑了,说这里是冥界,你不怕吗,我是怪物会吃了你。虎杖说我不怕,大哥哥好帅,要吃我的话就不会救我。
于是男人单手把他拎起来,圈在怀里,送回了家。虎杖不知道为什么家里人会在见到大哥哥的时候会齐刷刷地跪下,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哥哥的手突然变成了两只,他只想问大哥哥自己能不能再来找他玩,他的家很有趣。男人思索了一会,说可以。于是虎杖成了大哥哥的“座上宾”,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抓着作业跑到大哥哥身边写。大哥哥让他称呼自己“宿傩”,还不耐烦地指导虎杖学习。虎杖写完作业就挂到宿傩身上,对他讲今天的见闻。宿傩虽然一直冷着脸,但从没表露过厌恶,耐心仔细地听完。
所以当虎杖得知他一直当做哥哥的宿傩是诅咒之王的时候,他惊讶了一会,很快适应了角色转变——但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喝下兑有宿傩咒力的酒,成为了新一代联络人。
虎杖对宿傩说,他可以到人间看看,总听自己讲不如亲眼一见。只不过虎杖谨慎起见,和宿傩定下束缚——宿傩不能在人间使用咒力,一旦破戒,他便要被封印在冥界一整年。宿傩倒也不反对,他打扮成人类的模样,以虎杖哥哥的身份示人,和虎杖一起排过队,吃过面,坐过过山车,虎杖无论做什么都带着宿傩,可以说宿傩把普通人的生活过了个遍。
人类也没有从前那么冥顽不化了。宿傩如此想着,来到了少年院。
——
两面宿傩已经活了一千年。
他曾经是人类,但不知为何成为了诅咒的模样。茹毛饮血,生吞活人,拆解肉体,品尝内脏,他是恐惧本身。他曾经与全日本最强的咒术师战斗,战斗以他的胜利告终。在他所向披靡横扫千军的时刻,却因为一次偶然的战败突然消失。经过咒术师们的多方打探,发现两面宿傩独自来到了冥界,找了个山洞,把自己关在里面闭门不出。咒术师们趁机杀死了他,把他的遗体封印在冥界,诅咒们没了王,如同一盘散沙,咒术师趁此机会把他们赶回冥界,又在冥界张开一道结界,防止两面宿傩的遗体为害一方。
以上都是人类咒术师历史课本中的内容,无数咒术师或诅咒师都在追寻两面宿傩的真相——他是否真正存在?他究竟为什么半途离开?他现在在哪?阴谋论,神话说,长久以来众说纷纭,无人知晓真相。
但真相往往比想象中要简单太多。
两面宿傩累了。
一件事,不论多喜欢,只要重复的次数足够多,都令人厌烦,就好比人喜欢吃肉,但顿顿都吃也会萌生出吃点草的心思——两面宿傩也无法逃脱此等魔咒。
宿傩酷爱欣赏人的痛苦与恐惧,但无数次的重复令他突然感觉一切都那么索然无味,他的术式无法再令自己兴奋,他机械地把面前的人类剁成肉泥,赏给诅咒们食用,但他已经无法再去忽视自己已经对此麻木的现实,无论多大规模的屠杀都不会再令他的心脏剧烈跳动,大脑不再因为血腥的刺激分泌快乐素,杀戮的过程不再是享乐,而是一种出于惯性的重复与义务。于是他决定停手。
宿傩一声不吭地离开下属,离开人间,离开人类,来到冥界,寻找一个安静的山洞好好睡一觉——诅咒之王也是需要休息的。
在睡梦中,一个姓虎杖的人闯入了山洞。宿傩本想拿他练练手,杀了找找过去的快乐,但看着那张青春洋溢的脸,他突然有些犹豫。宿傩让年轻人讲讲外面发生了什么,这才知道自己沉睡了几百年。他感受到了结界的存在,御三家设下的结界在自己眼中简直不堪一击,但宿傩还是向他们殚精竭虑造出的“伟大”工程施舍了一点尊严,没有击碎结界,而是在虎杖家开了一道通往人间的门,可以方便下属和虎杖家联系,这也是联络人的由来。宿傩与虎杖家的联络人打交道,他们总是恭恭敬敬的,宿傩挑不出毛病,却也总觉得少点什么,直到虎杖悠仁的出现。
小孩子差点一头栽到冥界的岩浆中,宿傩眼疾手快救了他,结果被小孩子缠上了。宿傩不喜欢小孩,但对虎杖总是有用不尽的耐心,好像真的在用心扮演“大哥哥”的角色,虎杖取得进步的时候夸两句,犯错的时候骂几次,就这么过了十年,看着虎杖从一个小小的肉包子出落成现在壮硕的青少年。
虎杖对宿傩说,他最近收到了东京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录取通知书,咒术师们发现了虎杖突然增长的咒力,要拉拢自己,想问问宿傩的意思。宿傩同意他去读书,成为咒术师还是诅咒师,对宿傩来讲根本无所谓,只要虎杖悠仁还是自己联络人一天,他就会保证这位年轻人的安全——前提是虎杖不主动暴露他咒力来自于两面宿傩。
今日虎杖前往高专办理入学手续,宿傩一个人在街头闲逛。不能使用咒力的宿傩就像个普普通通的无业游民,穿着一套从虎杖那里借来的兜帽衫,下身运动裤,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走到一个被铁栅栏围起来的建筑物前。他看了一下建筑大门旁的牌匾,赫然写着“少年院”三个大字。听虎杖说过,这里是专门处理问题青少年的特殊牢房,不过进了这里的人多都是凭借自己尚未成年的年纪逃脱法律制裁的反社会者,即便从这里改造结束,回到社会依旧作恶多端。宿傩对这些人的行为不置可否,与虎杖悠仁的嫉恶如仇不同,他深知这个世界有善就有恶,但他并不介意通过私人的刑罚解决这些危害人间的家伙。
宿傩想看看这些少年犯究竟什么模样,于是翻墙进了大院,走进院子中唯一的建筑物里。为了方便行事,宿傩披上了少年院劳改犯的外套,伪装成其中一员。或许是骨子里的桀骜不驯,宿傩并没有引来少年犯们的目光,好像他这个陌生的面孔天生应该存在于这里。他靠着墙,看一个少年犯把一只癞蛤蟆塞到另一个弱小的少年犯嘴里。他们身边围着几个男孩,大声讥笑被凌辱的男生,而教员们见怪不怪,只是象征性地喊了一声,便埋头研究今日的彩票,抱怨自己为什么和这群人渣在一起,辛辛苦苦却只能拿一丁点工资。
被塞了一嘴癞蛤蟆的少年倒在地上,其他的少年犯哈哈大笑离开。宿傩注视这个少年——他带着眼镜,面色苍白,衣服下的身体骨瘦嶙峋,看起来是个从犯,进了这里就此成了被凌辱的对象。宿傩盯着他,眉头突然紧皱——这个少年不对劲。
少年汗如雨下,他蜷缩在地上,嘴角还流淌着口水、蛤蟆毒液和鲜血混杂的液体,突然间他的身子开始抽搐,一团黑影逐渐从他的胸口窜起,包裹住他。猛然增加的咒力令宿傩本能地寻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躲藏起来,他明白,这个少年自身的怨恨,和被他伤害过的人的怨念,绞成一团滋生出了新的诅咒。
一个生着四只眼睛,赤裸身躯,只穿着一条兜裆布的诅咒在怨念的中心诞生了。宿傩隐藏起气息——他与虎杖有约定,不能擅自在人间动用能力——优哉游哉地等待这只特级诅咒结束杀戮。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如此悦耳的惨叫声了,他甚至能够听到特级诅咒撕裂曾凌辱自己的几个少年犯四肢时,筋骨尽断的声音,鲜血染红了空气,这股淡淡的,混杂着死亡的气味令他又一次感觉到了生命。
待声音平静,宿傩看向窗外。咒术师们已经在少年院外下帐,自己暂时无法出去,不过他并不着急,就凭这只刚刚降生的特级,还伤不了他。他打算在楼里走走,看看如今的诅咒能闹出多大的动静。
没走几步,他便在走廊的拐角处听到了一男一女两个人的声音。
女生嗓门很大,似乎在抱怨男生为什么和带教老师分开,又说为什么不救人,如果他想,刚刚那个少年犯不至于被折断脖子剜去双眼。
“你知道他们都是什么人吗?”男生反问,“作恶多端,这已经是第二次,甚至第三次、第四次进入这里了。这个人,他肇事逃逸,甚至怕被害人生还指认他,开车反复碾压;那个人,他伙同一群人囚禁、强暴了同班同学;还有那个,他用铁锤砸死了自己五岁的表弟,又变本加厉地进行随机作案。已经烂透了,这些人没有拯救的价值。”
男生的声音冷淡,但宿傩听出了其中的怒意。确实,宿傩想,人类有时候比诅咒还要残忍对待弱小,只为了取乐,他某种程度上同意这个少年的想法。宿傩探出头,看着远处身着制服的一男一女。
女生一头橘色中长发,手里拿着一把锤子,一脸不耐烦,而男生长得文文静静,眉清目秀,他眉头紧皱,脚边蹲着一只白狗。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挂在墙壁上想要偷袭的特级诅咒。宿傩挺欣赏这个男生,从残垣断壁上拾起一块砖,向特级诅咒的方向扔去,提醒二人有人偷袭。
特级诅咒躲开瓦砾,跳到地上,与二人对峙。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一群诅咒,拉扯着女生的四肢沉到下一层,男生顾不得保护同伴,他注意到特级诅咒正盯着凭空出现的男人,急忙向宿傩的方向冲来。
“小心!”少年一把揽上宿傩的肩膀,抱着他在地上翻滚,躲开了特级的攻击。宿傩双手环抱少年,他的身子很热,很瘦,摸起来并不算太舒服,现在趴在自己身上,线条优美的侧脸上长长卷翘的睫毛呼扇,每一次眨眼都踩在宿傩心上。宿傩愣愣地看着这个像精致娃娃的男生,保持现状的姿势,任他把自己当做肉垫。他能感觉到少年的呼吸打在脸上,感觉到少年的心跳震在胸膛,少年身体似乎带着勾人的香,宿傩忍不住想凑近闻一闻。但宿傩并没有如愿以偿,少年在意识到危险之后飞快起身,抓着宿傩的衣服,带着他向走廊深处跑去。宿傩自认为自己不轻,甚至有些重,刚要感叹少年手劲不小,却发现自己被一堆兔子驮着飞奔。
“发现幸存者,需要支援!”少年冲着别在领口的对讲机叫,又向后看了一眼,发现特级诅咒穷追不舍,急忙指挥兔群带着宿傩在岔路口向反方向逃离,自己则站在岔路口,用手影召唤出来几只式神迎战。少年并不是特级诅咒的对手,特技诅咒将他甩到一旁,继续跟随宿傩的方向。少年吐了一口血,也顾不得撞到墙壁的疼痛,疾步跟上去,他召唤出蛤蟆,用它们的长舌头捆绑上特级的手脚,对宿傩大喊:“快逃!”
宿傩也不浪费少年拼死为自己争取到的时间,在被斩断的柱子之间穿梭,很快没了身影。特级诅咒跟丢了人,报复一般蛮力扯断了蛤蟆的舌头,飞到少年面前,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抓着他的头发,又一次将他甩出去,泄愤一般,从房间一头扔到另一头,羞辱、逗弄已经到手、无力逃脱的猎物。少年想结印召唤新的式神,却因为断掉三根肋骨的剧痛无法集中精神,全身上下在一次次的投掷中几乎裂开。诅咒玩够了他,将他的头颅踩在脚下。特级诅咒对准了少年的脖颈,想要切断这个脆弱的地方,注意力被突然响起的铃声截获。诅咒抬头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只见宿傩一脸不耐烦地接通了电话——是虎杖打来的,叮嘱他不论发生什么,都不可以暴露身份,他已经在前往少年院的路上,还有十分钟就到。宿傩不耐烦地应了几声,挂断电话,盯着特级,说:“喂,有能耐别对着小孩子发。你也只不过是个刚出生的婴儿。”
少年看这个男人非但没有离开,反而变本加厉地挑衅特级诅咒,几乎气得喊破了嗓,要他赶紧跑,他不是对手。
诅咒对宿傩露出一个笑,它知道,面前这个人有巨大的咒力,如果将他吞吃入腹,自己便是无敌的存在,他离开了少年,一眨眼飞到宿傩面前,拳头重重地砸向宿傩,却被轻松躲开。诅咒的动作似乎被宿傩看透,宿傩戏耍他一般后撤,引诅咒离开,不久独自出现在少年面前,没等少年开口,抱起他躲藏到了一个由倾倒的墙壁与柱子围成的角落里。
“你快走。”少年盯着宿傩说。
“一个受伤成这样的人没资格说我。”宿傩撕下衣袖为少年已经段成两截的前臂包扎固定。宿傩凑近了少年,闻了闻他的气味,沁香扑鼻,宿傩以往钟情的血腥味掺杂在其中,此时此刻却如此令人厌恶,宿傩从没有如此厌恶过血的味道,他现在只暗自骂它乱了少年的气息。
“这不是普通人应该参与的事情,”少年低垂下眼帘,并没有察觉到男人的异常,说,“与诅咒战斗,然后战死,这是咒术师的命运。算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我的同伴在楼下,你一定要活着到他身边,这样就安全了,帮我给他带句话……”
少年看了一眼外边,诅咒已经循着自己咒力的味道来到了附近,暴露只是时间问题。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能救下面前这个人,他愿意一命换一命。
“告诉他,我很抱歉。”
少年的语气几乎是恳求,宿傩没有理由拒绝,但他也没有答应,只是问他:“你对你的同伴说过,这里的人不值得救,但你为什么要救我?”
少年一愣,眨眨眼,没想到男人会突然这么问,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末了他对宿傩一笑:“我觉得你不是坏人。”
多么温暖耀眼的笑。宿傩看着他的脸庞,瞪大了双眼。
不是第一次有人说他不是坏人,但这是第一次宿傩怦然心动。宿傩看着少年,看着他说罢眼神一变,彷徨恐惧消失不见,变得坚定不已,猛地站起身,冲到距离宿傩几米远的地方,攥紧拳头,对着诅咒念出咒语。
“布瑠部——”
宿傩看到了少年死的信念。少年似乎察觉到宿傩不曾离开,回过头对着宿傩又笑了一笑。
宿傩握紧拳头。
——
伏黑惠,十五岁的咒术师,继承了禅院家的十种影法术,愿意为了救人牺牲自己的命。少年院里遇到的这个男人有些奇怪,看起来呆头呆脑,一直盯着自己看,但伏黑直觉男人并不是坏人。他要召唤出最强式神,与特级诅咒同归于尽。
即便做好了自杀的准备,他却突然依依不舍起来。同伴们,老师们,还有那个,一直说不在意自己,却细腻地对待自己的老爸,伏黑甚尔。独自一人告别这个世界确实有些寂寞,但这是为了救人,父亲会理解的。
伏黑惠深吸一口气,继续念咒语。他念得断断续续,肋骨似乎扎破了肺脏,他有些胸闷,断掉的桡骨和尺骨令他握拳也十分困难,他闭上眼睛,强撑着要念出最后一句咒语,手腕却被一双大手禁锢住,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伏魔御厨子。”
一阵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咒力爆发出来,摧枯拉朽一般横扫了整座大楼,而伏黑惠,位于风暴的中心。身后的人咒力压迫得他不敢抬头,他逼着自己鼓足勇气向后看,究竟是何方神圣加入了战局——就凭刚刚的咒力,足够一次性消除掉缠着钉崎野蔷薇陷入鏖战的普通诅咒,而特级,挡下了这一阵爆发,愣在原地,怔怔地看着自己,更准确地讲,是自己身后的人。
是他打算舍命救下的男人,只不过现在男人的脸上出现了黑色的咒印,两只眼睛下颧骨的地方也长出了一对复眼,四颗眼珠紧盯着自己。
“时间不多。”男人的身子紧贴伏黑的身子,他压低声音说。
伏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逐渐恢复,大概是男人用反转术式治好了自己,而打算趁此机会逃命的特级诅咒还没来得及转身,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切成几片。伏黑惊恐地看着男人,扭动身子想要与男人保持距离,男人一言不发看着伏黑,最后有些依依不舍地松开他的手腕,走到距离伏黑三步远的地方,勾起嘴角饶有兴致地看伏黑。
在他的身上察觉不到杀意,伏黑想,他深吸一口气,向男人鞠了一躬:“不论你是谁,谢谢你救了我。”
男人的眼睛微微瞪大:“你不怕我?”
“怕,”伏黑坦诚地回答,“但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你不像个坏人。”
男人爆发出一阵满意的大笑,他的脚下突然显现出一个法阵,好像有无数双手拉扯着他飞快地向下沉入地底。“你术式不错,运用得也很好,别动不动就想自杀,暴殄天物。”男人说。他沉得很快,只一句话,大半个身子便消失在地下。
伏黑疑惑地看着他,只听到男人有些失落地自言自语:“下次见面就要一年后了。”
落寞,寂寥,有些许哀伤,伏黑从男人脸上看出了情绪,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伏黑鬼使神差地对着男人说:“禅院家!到禅院家找我!……如果你想再见我的话。”最后一句他说得十分没有底气。
男人一听来了精神,他对伏黑笑:“那之前可别死了。”
伏黑对他点点头,男人心满意足地消失在法阵中。
钉崎找到伏黑的时候,她的衣服已经在战斗中搞得破破烂烂,她说突然有一股巨大的咒力把所有的诅咒消灭掉,是否是甚尔拿出了什么神器。伏黑并没有过多解释什么,他听到奔跑的声音,是他的父亲甚尔。甚尔脸上的焦虑担忧毫不掩饰,在看到儿子毫发无伤后又恢复了一贯吊儿郎当的态度,把咒器往扒在身上的诅咒嘴里一塞开始抱怨他们搞出动静太大,要不是他挡在前面,这移动军火库就要消失了。
伏黑让老爸赶紧去找五条悟交差,他和钉崎要去趟医务室做检查。
他不曾对任何人提起那个逆转乾坤的男人,更是把两个人的约定埋在心里。
他会来的,伏黑想,他一定会。伏黑如此坚信,正如他坚信这个男人不论是什么身份,都不是一个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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