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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无倾向
警示 主要角色死亡 , 脱离原型
原型 原神 荧 , 魈 , 散兵
标签 原神乙女向 , all荧 , 魈荧 , 散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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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3-4 16:59
- 导读
- 还有一点点空荧,雷骨科的注意
这可真是够奇怪的!渊恶的王子空在前线显示了无可匹敌的威严,成为止月璃小儿夜啼的人;而公主荧却体弱多病又让人怜惜,只能在弥楼对她下达驱逐令的时候静悄悄地回到母国。
“混账。”荧轻轻地吐出一句,散兵立刻把小巧的银壶迎到她苍白的嘴唇边,哄婴儿似的给她拍背。回家的漫长旅途几乎折磨死这位可怜公主,如果不是散兵的精心侍奉与诸多解闷的把戏,也许她无法这么顺利地归来。
她素来少言,又讨厌露出情绪让人察觉,一路上只会冷淡地下命令,此外说的最多的就是“混账”。
散兵太懂她了,无非是要把刚枯萎一点儿的花重新更换,调整厚实柔软的垫子,恼火旅途的无聊和痛苦,以及跃跃欲试地要让弥楼消失。
荧隐约知道一点,弥楼将在那里养病的自己驱赶,是因为渊恶如野火般烧到了月璃,而弥楼迅速地与后者结盟,未雨绸缪。
马车马上就要到王宫了,公主殿下即将受到她忠诚的臣子的欢迎。她的手足也会赶回来,常年的分别无法动摇他们的亲情。
现在荧在散兵眼里可爱极了,尤其是她的表情从不耐烦变成了怀念,眼神比珍珠柔和得多。
“我要你布置我的花园,哥哥必须和我一起喝茶。”她撒娇般地命令,而散兵亦诚恳地说:“您知道的,我把您的一切都安排在心上。我早就写信要求他们重新装点您的花园了,如果您发现一朵凋谢的花,您都可以砍我的头。”
小白鞋轻踢了一下他的膝盖,算是满意。
散兵心里瞬间升起一股疼痛的甜蜜,他半跪下来为少女重新整理裙摆上的褶皱,被不耐烦地扫开。细腻的脚背撞他的手腕时很鲁莽,很没公主的样子。
“混账。”她说这话时,全是高兴了。
花园的确如散兵所说,绮丽又精致,她蜷在他怀里,掐着他的耳垂,命令他把自己放在花园中间的靠背椅上。荧刚刚松开双臂,就听到了不愉快的兵戈声。
钝重的打在盔甲上的声音,浊重的侍卫的叫喊,一齐涌到这个静谧的仙境里了。来者是个年轻的男子,抓着柄长矛,断的,向她挥下来——
她本能地把勺子丢出去,而男子愤怒得发红的眼睛也在看清她的同时愣住了。少女是他在接连几日的拷打里看到的最美好的事物,干净纯洁,一双手臂紧张地护住自己,像小鸽子蜷缩着。
就是这一瞬间的怔松,他失去了最好的时机,被散兵刺中小腿摁倒在地。那只勺子也在他被制住时砸到额头,雪白的奶油糊住睫毛,让他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公主的脚踝。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让荧不由自主地僵住,可她还是没什么表情,很有气势地问:“这是谁?”
散兵还在可惜被糟蹋得一塌糊涂的白玫瑰,踩在男子的伤口上使劲碾。听到公主的问题,嗓音温柔地回答:“是月璃的亲王魈,在前线被王子殿下大败,带回来拷问情报的。”
他示意手下折下魈踩过的玫瑰枝子,把上面唯一一朵完好的花摘下来,精细地拔掉刺,缠上手帕送到荧手上。
“他玷污了渊恶公主安逸的玩耍时光,应当付出代价。”散兵狠狠地挥下手中的荆棘,刺扎在魈泛白翻出的伤口上,勾出肉沫,刮出更多血。魈沉默着,只是奋力地挣扎,可是只会给他带来更大的伤害。
魈默然地数着次数,鞭打一下比一下重,镶进皮肉的刺多的数不胜数。他很难昏迷,因为愤怒的意志比他渴望回家的心更坚定。只有两只白鸟似的脚闪烁在逐渐模糊的视线里,他看着公主的脚随着棘鞭的声音微微震颤。
这残酷国家的统治者之一并不如他想象中冷酷,魈非常奇怪地想到这一点。
唉,太悲惨了。荧发话了,她摇了一下手中的花,制止散兵。接着,一个坠着柔软装饰物的鞋尖挑起阶下囚的头颅,温柔的力度让魈觉得屈辱,恨恨地别开脸。
可是荧的脚尖不容置喙地踩上他的眼睛,把遗留在魈眼睑上的奶油抹开。多漂亮啊,她又发出叹气般的声音,虽然他的逃遁很粗鲁难看,可是他非常傲气,也胆敢向我举起武器,我便原谅他吧。
公主殿下!散兵急切地呼唤一声,又谦卑地半跪下来,这是敌国的罪人。
荧很疲倦似的向后倒在椅子上,说话愈来愈轻:“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呢,你这下仆曾经不也是对我出言不逊吗?如果发生了什么令人不愉快的龃龉,就当做失败的养鸟经验吧,虽然我会灰心的。”
“太幸运了,”散兵对他说,这家伙怕吵到公主,说话声音很小:“希望你穿得惯渊恶侍从的衣服,亲王。”咬牙切齿。
魈把散兵想提起他的手臂挥开,怒斥:“退下!渊恶的走狗。”
散兵随即用更重的力气把他压住,膝盖发狠地碾魈的背。
荧睁开眼睛,看一下的意思都没有,又懒懒地要睡。手指间搓捻的玫瑰顺着裙子掉在地上。
她忽地想起什么,说:“他肯定要死了,把蛋糕吃掉吧。”又张望了自己的花园,“还是你更想要花呢?”
“……花。”
魈捡起她的白玫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荧眼看着侍卫把他押走,魈一瘸一拐的,但是不让别人碰,他宁愿忍着痛走,也不要被半搀扶半压制。脚镣很沉重,手镣也很沉重,魈的手还是端正地举着花,慢慢地走向阴湿的地牢。
她重重跌回椅子,叹了很长一口气,对散兵说:“我要养鸟。”
鸟会被吃掉的,散兵不吭声。公主就把手伸出来,示意他牵住,她无力地握了一会儿,就收回去了。
他太懂这意思了,用渺小的亲近示意他做任何事。但是能怎样呢?荧纤小的手在他掌心里时存在感那么强,不只是她苍白的手指,她潜藏在骨骼间的洁净血液也能被他捕捉到流向。
何等殊荣。
他会做的。
魈站在那里时还是很桀骜,他冷冷地用眼神去刺荧,尖刻得她身边的走狗又在瞪他了。她噗嗤地笑了出来,事不关己般地抱怨:“你看起来要自杀似的,月璃的贵族都是这样吗?也许你该去当个圣人?”
“不!”
“哦,是想做诗人吗。”
她宽容地招招手,示意他走得近一点。散兵显然把身体绷紧了,只等着拔剑,只要魈的动作再“包藏祸心”一点。
让我摸摸你的头发吧,你真像一条小黑狗啊,可是狗都是欢欢喜喜地追尾巴。
不!
你的头发确实看起来很枯槁,我不喜欢碰粗糙的东西,粗糙的都是肮脏的。呼,小脏狗。
不!
他愠怒地瞪着少女,可是少女不理他,像石像,像琥珀。荧生气的时候才不会不理人,但是魈不知道,他还在心里倒腾着啃咬的快意,他的挑衅只是在一遍又一遍地维护自己乃至故乡的尊严。
可他没办法要一轮月亮生气呀。
况且他还没有羞辱人的经验。
荧很静地微笑了,这笑容薄薄地覆盖在她脸上,朦朦胧胧地令人慢慢陷进去。她狡猾捧着牛奶喝,欣赏魈的眼神从凶恶变得迷惑。
他就犯了错,第二次在荧面前走神,被她捉住衣领,钳住下巴灌了一嘴牛奶。散兵没来得及阻止,他只来得及给魈一记肘击。因为这罪臣实在是太近了。
公主把含在嘴里的牛奶吐在他的口腔里,魈在呆愣住的时候还能看到她卷着舌头舔净唇边的奶渍。这近得能让愤怒变成爱,幸好他们并没有更亲切的湿漉漉的接触。
这是羞辱吗?魈在夜晚时还在想。自他来到这里以来,就知道刑罚和恶语没办法动摇他的意志。他困惑地挥了挥手臂,虽然受伤了,可是还是有力的,那个公主竟然如此傲慢,不给他戴上镣铐就胆敢戏弄他。帝君会来的,魈安慰自己,他也会想离开的方法,会很快的。他躲开月光,即使月亮在夜晚的梦中是唯一的真实。
你呀,留在我的国家吧,留在我身边吧。荧坐在床边,脸上还是白天那诱使人的笑容。
不!
魈猛然起身,却发现想挥开的少女不过是自己的梦境。他仿佛劫后余生,沉重地喘气。月光大盛,将房间映照得银亮一片,又好似森然的尸青色。
不!魈紧攥毯子,坚持说出这句话,否则他会恐慌。
你在恐慌什么呢?
荧笑语盈盈地问出这句话。散兵在船尾撑船,他则被下达命令,为她切蛋糕。魈不说话,他心事重重地把倒在盘子里的蛋糕递给少女,她不接,慢悠悠地把手伸进水里。
“你没看到蛋糕被你切得一塌糊涂吗。”散兵嘲讽他,“笨拙的东西。”
你在恐慌什么呢?
她又在问了。没有,什么都没有,他的回答只有这个。
荧畅快地笑起来,满眼看透了他的得意。这叶纤细的小船被她摇得颠簸,她甩掉手上的水珠时弄湿了所有的点心。
还没等散兵提醒她小心,她就端起盘子,站起来连餐具带蛋糕地丢出去喂鱼。
你在害怕我,傻瓜!
但是荧没有来得及看到魈震撼的表情,因为她终于因为自己的意气风发掉进了湖里。船上的两人不假思索地跳下去救援,蓬松的奶泡似的裙子在水里那么沉重,魈揽住她的腰时很快,却没办法像捞起水母一样轻松地浮上水面。
可怜的少女不可避免地呛了几口水,可是她在水里的样子很脆弱,脆弱得魈终于有机会审视她,这其实是个非常无力的公主,甚至她对自己的虚假的仁厚都是建立在她的无力上。
别想那么多,魈警告自己。他拖着荧上浮,一起倒在草坪上。散兵随后就游上岸,惊慌地去抱她。她咳嗽着,哭得很惨,手还在拧裙子里的水,他一下一下地拍背,让她把水咳干净。
她胳膊盘在散兵的肩膀上,鼻尖一点红,在雪地似的脸上显得出格得娇美,等她终于咳嗽够了,就扑在他怀里告状:“散兵!我好难受——”
“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保证。”
荧慢慢收住哭声,指了指早就尴尬在一旁的魈:“他救了我诶,要不然我们偷偷把他放走吧?”
可是王子会生气啊,这只鸟可是殿下好不容易捉住的呢。
魈安静地守在一边,一丝丝不安让他焦虑,这种焦虑更像巨兽匍匐,如果空凯旋而归就会吞噬掉他。必须快点走。
你过来。荧又在呼唤小狗似的呼唤他了,她总是这样,学不会尊重别人。少女的手轻柔地摸摸他的脑袋,这触感比雪更轻——“谢谢你,我还以为你讨厌我呢。”
他忽地感觉自己的鼻翼上开始生长出颤抖的植物,毛茸茸地向全身繁殖,甚至要沾到荧的手掌上。这是一种危险的愉快,拧紧了他全身的神经,他瞬间躲开,仇恨地盯着公主。
不知好歹。散兵冷嘲热讽。
嗤,这算什么好处。
在魈看来,散兵像只粘人的恶犬,几乎是一刻不停地黏在公主身边,顺便警惕自己,眼神潮湿得阴冷。恶心的家伙,魈不由自主地这么评价。
“你带我私奔吧?”趁着散兵不在的一个难得的午后时光,荧轻悄悄地对魈说。她根本不明白私奔的意思,只是心血来潮,想带着不听话的坏狗出去玩罢了。
魈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她的眼睛亮亮的,满怀期待的样子。“你要给我准备好所有东西哦,不够舒服的话我会斥责你。”
“你要去哪里?”
“去哪里玩都一样,月璃也可以。”
“你不怕被抓起来吗?就像我现在这样。”就像现在这样,被当做奴隶,被你戏弄。
“那我哥哥就把你们都杀掉呀!你的帝君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他都把你抓住了。”
够了!你这蠢货!你依附在你的国家上,就像一条吸血的臭虫,你品尝美味时有人因为你们而饿毙荒野;你身穿华服时有人以为你们而衣不蔽体……你不在乎,即使你清楚地知道这一切,你心安理得地享受他人的牺牲,还企图用你的零星好意去把人驯化成狗……你!你!你不配议论帝君一句话,他比你高尚,比你仁慈,我为了帝君和那些可怜的人打仗,就算死在战场上也比在你这里幸福得多!
魈大口大口地喘气,那些朦胧的危险的菌类一下子被他的暴怒烧干净,他的理智把面前的年轻女孩剖开,意料之中地只能看到她空虚冷漠的内心。
她惊讶了一会儿,平静了下来,没受到影响似的,笑容灿烂:“你现在终于不会只说不了,我总算知道你想要什么了。”
“我是个没用的人吗?我肯定有用的,为我的国家。”
“散兵,把他带下去吧,明晚我哥哥就回来了,记得给我准备合适的衣服。”
在散兵幸灾乐祸的笑容里,魈被拖下去,他看荧最后一眼时发现,她的笑容一点点恼火都没有。
空回来时举办了极端盛大的宴会,珍贵的好酒流水一样端下来又撤下去,自己的功臣很多都被灌醉了,那个嬉皮笑脸的文官醉到在桌子上跳舞,滑稽。
他的眼前已经全是一片万花筒了,可是碎成残渣的光影中清晰地出现了一位可爱的淑女,她带着迷惑人的香气走到王座旁,毫不客气地挤过来,依偎在他的肩膀上。
喂,醒醒,我有想要的东西。
僭越的女孩……但是我原谅你了,你想要什么呢?
我要你捉住的那个亲王的脑袋,就让……啊,那个在跳舞的蠢货去砍。
他轻轻地把手搭在她的腰上,缓慢地挠,好说,那就从你这里收取微不足道的报酬吧。
什么?
给这个王国诞下孩子吧,我只有一个久违蒙面的妹妹,我们需要更多的亲人。
呵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对渊恶是很有用的!荧愉快地去亲她哥哥的脸,容貌漂亮的王子和她一样的金发,同样柔和的脸,两个人太像了。
一盆清水泼到渊上脸上,他迷迷糊糊地就被塞了一柄斧头,让人无奈的脾气古怪的王子又在下命令了。他不满地咕哝着:“真难伺候,听说他的血亲最近也回家了,希望她不是个同哥哥一模一样的混蛋。”
魈的头被盛在黄金盘子里端过来,荧的脸一下子苍白了,她有点害怕地去摸他的头发,突然发觉他的死是一件可怕的事。颤抖的双唇吻了他一下,沉重的红色对上失去血色的青白。
荧流了两大颗泪水,被空温柔地拭去。他现在醒酒了,也知道面前的女孩是他的亲妹妹,可是那有如何呢?不过是公主的王冠换成王后的,这又有什么关系?
你想要什么呢?帝君的头如何?
他问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