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7340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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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原神 艾尔海森 , 赛诺
标签 海赛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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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3-7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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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与非人之物共生太久,于是一些细小的、微不可察的野性本能便顺理成章地保留下来。例如缄默,例如血欲,例如在不握着什么的时候,赛诺的五指总是会无意识地曲起,类于猎食者锋利的爪。
这算不得什么新颖发现,只是为枯燥无味的反叛生活寻的些许乐子而已。艾尔海森翻过一页,目光在排列奇异的古文字间飘来飘去,又落回到不远处正与旅行者交谈的赛诺身上。对方似乎刚从一场追捕中赶回,赤沙之杖上还留有飞溅的血迹,因此并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书记官隐晦的注目。
事先声明,艾尔海森并非对大风纪官有任何非分之想,注意到对方习惯曲起的手指也只是意外。实际上,他和赛诺的关系就同他跟旅行者说过的那样,即便是交往也淡薄得可怜。一来是两人都在教令院担任要职,再如何看不过眼,也总不可能真枪实剑地干上一架;二来是大风纪官实在热爱工作,十天有九天在外头跑,余下一天还要抓着人赶回须弥城写他那堆积如山的总结报告,能分出一丝心神去思索七圣召唤的卡组搭配已经实属不易,哪还有精力特地堵在书记官路上阴阳怪气。艾尔海森甚至有理由怀疑,赛诺在档案上见到他的次数远比在现实生活见到要多得多。
于是,两人的第一次握手不是发生在教令院,而是在坎蒂丝的威逼利诱之下,便显得格外合情合理。
因着非人之物凭依的缘故,赛诺的体格比同龄人要小一些,与艾尔海森相比更是差距悬殊。书记官的手足够轻易地将他的包裹起来,像是抓住一只未成形的落单蝴蝶。
紧接着,蝴蝶扇了扇翅膀,从他手心里逃走了。
这显然是一种过于奇妙的体验,手心处明显的瘙痒让一向精明的知论派学者成功大脑宕机。他下意识地调用虚空系统分析赛诺的身体状况:体温正常,心跳正常,甚至表情也与平常别无二致,看来大风纪官挠人只是出自本能,而非别的什么。
浅显的答案。艾尔海森心想,比起思考大风纪官挠人是调情还是出自本能,他更应该考虑如何向大风纪官阐述自己私藏神明罐装知识的正当性。
但总归是好奇的,求知欲是引领学者不断前行的永恒火焰,有一便会有二,有始就要有终,简单得出的结论显然有失偏颇,远远达不到书记官过于苛刻的及格线。还需要更多的观察取样——他如此为自己对赛诺隐秘的窥探欲辩解。
今天的情况似乎有所不同。他注意到赛诺垂在身侧的那只手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僵直,手腕处有些红肿,只是借了附神的符咒围绕才看不太出来。也许是拉伤,艾尔海森想,但那张少年的脸依旧讨人厌地板着,连近在身前的旅行者也没能察觉异样。
二人的交谈告一段落,艾尔海森又翻过一页,等余光瞥到那对显眼的胡狼耳朵时,才慢吞吞地开口:“……也许是我多心,那边可不是去医疗室的路。”
“不劳艾尔海森书记官费心,我还有事,麻烦您……嘶!”受伤的手臂冷不丁遭人一拽,饶是遵法守纪的大风纪官也不由得生出了将这人就地处决的想法。
“你干什么!”
“抱歉。”这样说着的人却毫无愧疚心地继续摆弄他的手臂,傲慢得仿佛是在检视自己捕获的成果。
附神的符咒早在被碰触的前一刻消散,露出其下遮掩的数道勒痕,最显眼的一道横在手腕,连带着让未处理的伤口渗出些血迹。或许是恶剧心理作祟,艾尔海森故意用了些力气蹭过那处裂口,如愿地看见了对方一瞬破碎的表情。
然后——然后赛诺举起了另一只手,坚决且坚定地狠狠打了书记官一巴掌。
所幸大风纪官还记念着他们短暂的战友情没有下死手,否则艾尔海森毫不怀疑自己下半辈子只能靠虚空系统过活了。当然后果也显而易见:赛诺彻底地躲开了他,除去必要的情报交流,少年甚至不会主动出现在他的视野。而一旦艾尔海森表露出接近的意图,或者仅仅只是迈出一步,他便像只灵敏的小动物一样,迅速地逃开了。
“……所以你来找我?”被迫听完事情起因的旅行者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他抬头看了眼远得只留个背影的赛诺,又看了眼真的在思考的艾尔海森,艰难地把一句活该咽了下去,“我能帮到你什么?我认识赛诺的时间甚至没有你们认识的时间长。”
“但他显然很信任你。”书记官面色不善,“而你们共事甚至不到一周。”
这无缘无故的攀比之心到底从何而来。旅行者瞳孔地震,旅行者放弃思考,旅行者强颜欢笑,觉得自己还有挽救的空间。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赛诺不喜欢过于亲密的身体接触?”旅行者提出论点。
“如果替人检查伤口算得上是'过于亲密的身体接触',那么健康之家的医师都会被以骚扰罪的名头送上审判庭。更何况大风纪官作为我们当中武力值最高的一个,不管是出于对自身安危的担忧,还是为了今后的计划的可行性,我都有义务去监督他不要把自己的身体弄的太糟。”
好,有理有据的反驳,如果对手不是我就更好了。旅行者面无表情地鼓掌,意识到与其绞尽脑汁和艾尔海森斗智斗勇,还不如单刀直入迅速解决问题,天知道他有多不想掺合进这两人里。
“你想和赛诺说什么?我代为转达就是了。”虽然他也不一定会听。
面前的男人肉眼可见地陷入了思考,其认真程度甚至堪比先前与大风纪官一来一回的辩论。旅行者心中警铃大作,心说哥你不会还有比偷拿神明罐装知识更大的罪名没说吧?不会吧,难道这就是让我传话的目的,为了不让大风纪官一上手就把你揍个半死不活?
“我……”男人缓缓开口。
耳边突然传来尖锐的爆破声,紧接着,紫色的电流张扬地拢住半边视野,连天色都暗下去半分,被截住话头的两人面面相觑,才想起前面还有个大风纪官在给他们带路。
艾尔海森啧了一声,提剑率先冲了上去。
事实是他们并没有帮上什么忙,两人赶到现场时战斗刚好落下尾声。大风纪官对待敌人从不心慈手软,只要看上一眼,艾尔海森就明白为何那些风纪官下属认为赛诺最适合独行的裁决:先不说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雇佣兵们,光是倒塌的石壁、被暴力拆解的元能构造体就足以见现场之惨烈。
幸好此刻的他们并非站在对立面。
艾尔海森没有见过赛诺战斗时的模样,那种需要大风纪官武力震慑的场合,一般轮不到他这样“文弱”的学者在场,能够收集的信息也大多将赛诺吹得天花乱坠,根本没有参考价值。如今他亲眼见证了这番景象,更加觉得那些市井流言实在是有目无珠。
黄沙之上,红云之下,一身血气的胡狼独立于断壁残垣之间,漠然地与来人相望。许是非人之物凭依的缘故,兽的眼睛金芒更甚,几乎要盖过昏天里的白日,在赤色中凶恶地撕开一道裂痕。
沙漠的子民从不屈服于只会夸夸其谈的高官之下,他只是擅长等待,等待一个一击毙命的好机会,为此,交迫的饥寒也无法摧毁他的意志。
艾尔海森被这样的眼神定住了,凉意自心底攀附而上,仿佛他也成了谁人的猎物似的,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无端地出了一身冷汗。人类脆弱的心脏在猎食者的威压下战栗着,却不仅是因为恐惧,更多的出于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
教令院的书记官是人尽皆知的疯子,正如此刻,在近乎扼喉的窒息中,他为占据了胡狼一瞬的目光而感到诡异的满足。
将背信的叛徒关押进阿如村的牢狱中,今日的工作也算结束了。从俘虏口中问出不少有用情报,谋反行动有条不紊地推进,一切都出乎意料地顺利,让终日连轴转的大风纪官也不由得放松下来。他与坎蒂丝道了别,脚步轻快地踏出审讯室的大门,然后在下一个拐角处,他与唯一能影响他心情的变数撞了个满怀。
“艾、尔、海、森,”他甩开男人的手,咬牙切齿地质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书记官显然是有预谋地在逮他,不然赛诺很难想象还有什么能让这位教令院高官大半夜不睡,跑来村口装模作样地翻书,又恰好堵在他的必经之路上。
“……我来找你道歉。”
“什么?”
意料之外的回答,赛诺讶异地睁大了眼,在对方的手又一次伸过来时后退几步,谨慎地打量他。
“你真的是艾尔海森?我认识的那个艾尔海森?”
“如果大风纪官自诩聪慧,就不该问出这等没有意义的问题。”男人迎着赛诺新奇的目光收回手,有些挫败地摩挲指尖,“……好吧,我的确真心为我前几日的所作所为感到抱歉。”
艾尔海森书记官平日里不是很能说会道吗,怎么到了该道歉的时候只剩下短短一句话了?赛诺原本想这般讽刺回去,却看对方的神色诚恳得不似作伪,又觉得他们此刻站在同一阵线上,单单为一件小事破裂属实没有必要,何况事后艾尔海森还挨了他一巴掌,也算得上是恶有恶报了。
“我接受你的道歉。”他说。
气氛一下子变得松弛,不约而同地,他们开始互相交换已知的情报,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好万全准备,一方提出,一方反驳,却不再似先前的剑拔弩张,平和得像普通朋友之间的对话。原本是为了缓和关系才促成的临时交谈,在不知不觉间竟延续到了后半夜,直到艾尔海森执意要赛诺好好休息,并将人强制地送到房门时,话题方才结束。
“赛诺。”艾尔海森忽地开口,“你脸上有道划痕。”
兴许是战斗时不小心被吹来的砂石刮蹭的,已经浅浅地结了层血痂,但赛诺还是下意识地用手背蹭了蹭伤口,又猫似地舔去手上多余的血迹。
艾尔海森咳嗽一声,移过了视线。
最终行动确定于在一周后的识藏日进行,计划商定的第二个夜晚,阿如村中难得的举行了一场宴会,虽为了不引起喀万驿守卫的注意,只邀请了几位熟识的守村人,但热情奔放的沙漠子民足以将这场宴会办的热热闹闹,就连旅行者也被劝得多喝了几口烈酒——然后白着张脸抱着垃圾桶大吐特吐。
艾尔海森也不能免俗,精明的学者早在开场时就敬了一杯,而后将话语权交由沙漠人的迪希雅手里,自己则避过了众人的视线焦点。他意外的是能喝酒的类型,却也不想在外人眼中落得个酒鬼形象,何况开场时他就意识到,他感兴趣的人不在这里。
巧合的是,他知道在哪里能找到他。
他在阿如村对岸的沙崖上找到了赛诺。
不同于白日的燥热,沙漠的夜风寒凉,冷得叫人守在热炉前不肯离开半步,就连出来寻人的艾尔海森也换了套厚实的衣物,以抵挡呼啸作响的冷风。但沙漠出身的少年显然习惯了这样的低温,他没生火,只潦草地披了件黑袍保温,被月色浸染的白发柔软地散落下来,像道悠长而平静的月弧。
比起杀伐果敢的大风纪官,艾尔海森必须承认他更为熟悉这样的赛诺——这样鲜活的、又像梦一样虚幻的赛诺——并非出自教令院冷冰冰的观察记录,而是出于他亲眼见证的、无数个不为人知的缄默夜晚。
也许他的确醉了,今夜也变得多愁善感。艾尔海森注视着夜色下少年的背影,被风鼓动的黑袍像只聒噪的乌鸦,粗暴地将他的记忆翻得一团糟乱。他想起在健康之家偶然瞥见的单薄躯体,想起风纪官如刀刃般锋利的字迹,想起对方看向他时不加掩饰的笃定,过往与如今浑噩地纠缠在一起,然后——他想起他们的初遇。
准确来说,是仅存于他记忆中的初遇。
艾尔海森记得清楚,那夜赛诺也同这般坐在圣树的枝桠上。少年蜷缩着腿,怀里抱着那柄赤沙之杖,衣袍上的胡狼耳朵顺着风一吹一动,倒衬得他不似传言中那样凶恶无情,反而平添了几分乖巧可爱。
……是错觉罢,年轻的书记官如此说服自己。作为学者,他追求的本该是这世界至高至深的知识,而让常人闻风丧胆的大风纪官显然不在此列,更别说在这之前他们只能靠虚空系统的录入档案来认识对方。于是接下来的事情便理所当然,他大可以开口请这位尊敬的“客人”离开,或是直接打开灯,营造出还有人在这处工作的假象——那样的话大风纪官会被吓到吗,他倒是有点好奇。
但艾尔海森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沉默地站在窗前,站在月色照不亮的阴影处,用自己所不知的、堪称热切的目光去描摹少年的身形,为填补脑海中那份大风纪官行为记录搜寻更多可用的信息。黑曜石的枪,紫金勾勒的符文,悬挂在小腿上的饰物……学者探究的视线漫无目的地游移着,最终落到了那双格外明亮的眼睛上。随之,一种陌生的、奇异的感觉堂皇地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使他全然地不知所措了。也许我该先赞美他的眼睛,他想,意识在混乱的思维中浮沉。那双漂亮的、兽一般锐利的红眼睛,多么炽热,多么滚烫,倘若其中能够倒映出自己的身影,那么——
有风裹挟着砂石的气息唐突刮来,书记官惶然惊醒,狼狈地从自己的办公室里逃走了。
原来一切的发展都早有预谋,只是尚且年轻气盛的当局者不愿接受自己的先一步沦陷,便固执地在迷宫里走了一遭又一遭,以为走得够多够久便能寻到出路。直到现在回头再望时,才发现他已经连来路都辨认不清了。
艾尔海森终于想起,从那天开始,他就有意识地延长了工作的时间,尤其在听闻大风纪官结案归来的消息后,更是直接留在办公室过夜。不请自来的客人不是夜夜到访,有时艾尔海森枯坐一晚也等不到他,有时他又会在某个清晨停留一刻,等到旭日东升时便急匆匆地离去。这是一段畸形的陪伴关系,连接的双方未曾站在对等的位置,但艾尔海森不在乎,他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也认为自己能够把控好这段关系的界限。
于是,有关大风纪官的记录越来越多,越来越详尽。他由此知道了少年难得的孩子心性,知道对方放松下来时像只任人揉搓的小猫,知道素论派的天才学生连走神也是一等一的认真,不然早在碰巧撞见的第二天,就会有人登门问候了。
不知不觉间,艾尔海森的目光已经在赛诺身上停留了太久,即便是在教令院偶然地擦肩而过,他也没法第一时间将注意力从赛诺身上挪开。那夜萌生的蓬勃的情感似乎从未得到缓解,反而在每一次的注视中越渐地加剧了,理性叫嚣着停止,感性却催促着想要得到更多,长久被压抑的欲求抽枝蔓叶,几乎要将他淹死在干涸沙海。
赛诺,赛诺。他在每一个辗转反侧的夜晚苦痛地纠结着这个名字,却又无法去憎恶这个名字的主人,直到现在也依旧如此。
艾尔海森缓慢地回过神来,过量的回忆让他本就被酒精浸染的大脑昏沉,那个在舌尖默念过数百遍的名字终究是说不出口。是我先僭越的。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冰凉的手心蒙出了一层汗。这一切的恶果理应由我自己承担。
但事与愿违,平地里忽然刮起一阵大风,熟悉的砂石气味倒灌进他的咽喉,呛得他咳嗽几声。也许是艾尔海森注定要栽在赛诺身上,月夜下的少年回过头来,那双澄澈的红眼睛第一次回应了他的注视。
“艾尔海森,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今夜月色漂亮,难道大风纪官连我欣赏美景的权利都要剥夺吗?”
熟悉的刻薄话。赛诺懒得和他吵架,只是默不作声地移了移身子,给堂而皇之走近来的男人让了些位置。经过那晚的交谈后,两人的关系肉眼可见地好了许多,虽仍改不了针锋相对的性子,但至少双方都开始站在对方的角度去思考问题,而不至于像一开始的大打出手。抛开职务不谈,赛诺和艾尔海森都是聪明人,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在知道要做什么之后,剩下的就是该如何做。学者异于常人的思维头一回能与另一位异类同频,于是交流也变得简单起来,他们在针锋中跟随着彼此的思想跳跃,留得坐在对面的旅行者和迪希雅大眼瞪小眼,哦,大概还要算上没听几句就昏昏欲睡的派蒙。
但现在不同,艾尔海森刚从一场头脑风暴中醒悟过来,虽然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心下却慌的要死。眼见赛诺没有谈话的兴致,他索性也闭嘴当个哑巴,在一片静默之中,偷偷用余光去瞟身旁人的反应。
赛诺看起来又陷入了新一轮走神中。他将自己裹进宽大的衣袍里,仅露出一节被月光照得透亮的细瘦手腕,因某种缘由停滞在少年的眉眼显出几分圆润轮廓,衬得他愈发像只过于无害的幼兽。
小猫,或是小狼,总归是牙尖嘴利会挠人的。艾尔海森瞥见那双没有焦距的、赤金的兽瞳,心底没来由地泛起一阵酸意。
他会在想什么?是在想他那位在道成林工作的巡林官好友,还是在想七圣召唤的牌组搭配?又或许大风纪官什么都没想,只是单纯在放空罢了。反正选项里面绝不可能有艾尔海森,毕竟他们只是暂时的同伴,一旦任务结束,就又会回到以前公事公办的相处模式——最多见面时能聊上那么几句。
果然还是不甘心啊,明明已经靠的那么近了,是一伸手就能抓住的距离,只要有人主动迈出一步,他们的故事就可以进行下去。
可是,赛诺、赛诺,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问题的答案,对你很重要吗?”
少年突然地开口,落在艾尔海森耳中不异于一声惊雷,他猛地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在不知觉的情况下将心声袒露了出来。
不,至少不该是这样的开始,艾尔海森下意识想要反驳,拒绝的话却卡在喉间不上不下。赛诺扭过头来与他对视,那双清明的、含了笑意的红眼睛此刻全心全意地注视着他,过近的距离甚至能让艾尔海森看清其中自己的倒影。
仿佛是有所预兆一般,他意识到这是个绝无仅有的机会,如果错过了,那便就真的结束了。
“是的,请告诉我,大风纪官阁下。”
过于拘谨的用词让书记官像个逃课被当场捉获的年轻学生,被风纪官牵引着走进法场,期期艾艾地等待着最终的判决。而掌握着裁定资格的人却不合时宜地微笑起来,那张少年的脸第一次在艾尔海森面前,露出了称得上喜悦的情绪。
“我在想,今夜的月色的确漂亮。”
落单的蝴蝶轻飘飘地停在了他的手心,而这一次,艾尔海森抓住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