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7326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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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排球少年 木兔光太郎 , 日向翔阳
标签 兔日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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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18 11:20
“笃笃。”寂静的半夜里,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幽深的山林里,只此一幢别墅,敲门声在附近的林子里荡着,其间偶尔掺杂进一两声猫头鹰的叫声,以及细细碎碎的虫鸣,显得格外些许阴森。
“笃笃。”又是两下轻敲声,但与刚刚一样,依旧不得回应,一只手抚上生了锈的门把手,这座年久失修的房子早已破败,就连门锁也已经在时间长流中被损坏了个彻底,随着那只手的动作,门被推了开来。
“吱呀。”腐朽的木质门发出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有些扎耳的声音。
“您好,请问有人在吗?”木质门后探出一个脑袋来,甫一入目便是满眼的橙色,在这子夜时分也如此灼人眼球。随即露出的,是一张少年的脸,有些稚嫩,但眼里却经过了风霜,此时的房子无人应答,少年整个人都进入了其中,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我叫日向翔阳,想在这里借住几晚。”
不知何处刮来的风吹得呜呜作响,年久的玻璃窗也被风拍打发出巨大的声音,在“哐哐哐。”的吵闹声中,夹杂着一些无法听清的低语。
这幢房子虽然已经老旧不堪,但里面也算不上脏乱,发白的墙纸半是脱落,中欧风格的豪华吊灯缝隙间错落着复杂的蜘蛛网,日向一步步拾台阶而上,这座房子的主人想来是声名显赫的,每一处的装潢都在透露着这个消息,只是不知道,这座房子到底经历了多少岁月,如今才只落得了个无人问津的下场。
日向找了个还算干净的房间,他将自己的背包打开,从里面拿了个睡袋出来,然后又拿了些旧报纸,在地板上铺开来,最后将睡袋放在上面。日向看了眼窗外高悬于空中的月亮,笑了笑,然后钻进睡袋中,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叫醒日向的,不是林子里的鸟儿,也不是早晨刺眼但不炙热的阳光,而是空气中突然加重的灰尘味道。陈旧的房子积攒了不知道多少的灰尘,于这个普通的早晨,一并全都在空中飞舞了起来,过于细小的颗粒争先恐后得往日向口鼻里钻,最后成了一声声急促的咳嗽。日向慌忙得从睡袋里爬起来,他以为是地震还是怎的了,不然为何灰尘会突兀地飞扬起来,于是他打开房门,准备跑出去的时候,迎面便撞上了一堵“墙”。
“早上好!你睡得好吗?”“墙”发出震颤,随即组成了言语。
日向有些懵,他动作机械地抬头,却猝不及防地望进了一双金色兽瞳般的眼睛。随后日向的视线飘忽起来,金色眸子之外,是一双灰色的眉,眉尾带着桀骜,划伤了日向的眼,眉毛往上,是一头看上去就格外张扬的头发,由深色过渡到灰白色,且一整个都向脑后抹去,弄成了个背头的造型,分明该是老气的发型,但在面前这个男人身上却并不显得老气油腻,反倒是锋利肆意。
日向尚且还未反应过来,男人便双手捧起他的脸,将嘴唇轻轻贴上了他的额头,日向浑身一抖,想要退开,不成想男人做完便先一步退了开来,随即微微躬身,右手握拳横于腹部,这是个很恭敬的动作,说道。
“一时习惯,这是我国对于初次见面的人的礼仪,希望不会冒犯到你。”
日向定神看了看,男人身上穿着欧洲十七十八世纪盛行的军服款式,他曾多次在自己的服装史课上的PPT见过,男人穿着一身整体黑色,白色辅色的阿提拉夹克,黑色的多曼上衣上一条一条的金色饰带横穿其上,白色的立领将脖子严实包裹,金色的绶带从右肩行至胸前中央,两边的肩膀上还佩戴着流苏肩章,日向不太清楚肩章的军衔划分,但隐约能够认识到,面前人的军衔大概很高。男人本来左肩上还披着一件斗篷夹克,刚刚已经被他自己脱了下来,挂在自己的左臂上,他似乎也不觉得冒犯,只是安静得接受日向的打量。这是一套极为华丽的军礼服,在当今时代已经很少能够看见的款式,只有欧洲那边部分存留的皇室礼服尚且能够与之相较量一下,日向看了许久,才从震惊与恍惚中脱离,他脖子微微向下弯起,将自己的后颈暴露在了面前的男人眼里,显得谦卑又恭敬,开口道。
“您好,先生,我昨晚并不知道这是您的房子,我敲了许久的门但是无人应答,我担心外面会遇见野兽,所以贸然进来叨扰了一晚,还请先生能够原谅我的无礼。”
“哈哈哈,能够帮到你是这间房子的荣幸,还请不用客气。”男人摆了摆手,笑道,眼神却幽深地盯着那处白皙的后颈。
“谢谢您的慷慨,先生,我叫日向翔阳,还不知道您的名字,请问是否有幸。”日向朝着男人笑道,伸出手来,咧开的嘴藏不住那对虎牙。
“当然,应该说,这是我的荣幸,我名叫木兔光太郎,初次见面,请多指教。”木兔眼眸深沉地盯着那对虎牙,也伸出了手,与日向的手轻轻握了握。
两人互换了姓名之后,日向便开始着眼打量起这个主人到来的房子,仆人们有条不紊地打扫着,难怪早晨灰尘会这样的浓厚,日向想到。昨晚还将要脱落的墙纸已经被新的墙纸覆盖,积了灰的家具并没有被清洗,而是重新换了个遍,日向有些肉疼地看着被搬出去的旧家具,一旁的木兔见他这副表情,便扭头询问道:“日向先生,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没有没有,很满意!”日向头摇得飞快,生怕自己一句不满意,木兔便将新换上的家具也给丢了出去。
木兔见日向极力否认的样子,便扯起嘴角笑,他的眼睛眯起,十足一副餮足猫咪样,勾得日向总想去揉搓他那梳得一丝不苟的背头。日向手指动来动去,最终只是互相搓了搓,不再有下一步动作。
因为仆人众多,一天下来,这座房子便已经焕然一新,充斥着十七十八世纪风格的装修,以及一看就十分昂贵的家具摆饰,让日向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的双手上下挥舞,无措的样子溢了出来,木兔却仿佛看不见一般,将日向带进他昨晚睡的房间,说道。
“接下来的几天,日向就在这里住吧。”
此时的房间与昨晚已然大不相同,精致雕花的床,华美刺绣的床帘,水晶点缀的吊灯,兽皮的地毯,以及天花板上的浮雕。一切都太过华丽,让日向误以为自己来到了几百年前的欧洲贵族世家,他有些犹豫,这样的房间给自己住真的可以吗?但显然,木兔并没有给日向犹豫的时间,他带着日向一一说明房间的布置,随后又捧起日向的脸,轻吻在了日向的额头,并道了晚安。日向摸着自己的额头,他想,欧洲人的礼仪总是让他这样不适应,虽然他没有了解过这些礼仪,但他想,自己似乎也应该回应木兔,这是最基本的礼貌。于是日向学着木兔的动作,双手捧住木兔的脸,只可惜木兔太过高大了,日向不得不踮起脚才能勉强碰到木兔的脸。木兔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然后躬身下来,方便日向的动作,日向感受到两人骤然缩减的距离,也顾不得其他,眼睛一闭便亲吻了上去,他有些吻偏了,柔软的嘴唇将将擦过木兔的额角,划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温热。木兔倒并没有所说什么,他笑得温软,朝日向又一次道了晚安,得到日向的晚安之后,便离开了房间。
木兔甫一出去,日向便扑进柔软的床里,他将整张脸埋进被子,露出的耳朵却鲜红一片,日向想,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无法适应欧洲的礼仪,真的。
木兔轻轻拉上日向房间的房门,背靠在门上。
“啪嗒”
随着门关上的声音,木兔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眼睑半阖,眸子里散发着谲诡的光芒,他看向黑漆漆且空无一人的走廊,声音沙哑地说道。
“滚。”
黑暗中有什么受到了惊吓,细小的尖叫声混着逃窜的脚步声,显得诡异又荒谬。木兔听了,勾了勾唇,微弱的月光从窗外投了进来,洒在他的侧脸,映衬得木兔的脸格外惨白,嘴唇却出奇的艳丽,像是吸食了鲜血的血族,形成了两个极端。
木兔转身向长廊深处走去,皮质的军靴踏在柔软地毯上发出不了什么声响,却又有种异样的沉闷,男人月光下的影子肆意拉扯着,像是要挣脱什么,但他却不甚在意,只是心情好地哼着小曲儿,一步步地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日向醒来的时候,已经有仆人等候在了房间外面,她的手里端着个圆盘,里面摆放着供他换洗的衣物,日向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衣物,不敢有一丝拖沓地穿好,随后用了五分钟洗漱,这才朝着楼下餐厅走去。日向来到餐厅的时候,餐桌主位上已经坐了个人,那人今天没有穿昨天那般华丽的军礼服,只是简单地套了件丝绸衬衫,衬衫的袖子并非如今那般简单的袖口,而是极为花哨的喇叭袖口,边缘还有许多精美的刺绣,细长的双腿被高腰裤给束缚住,衬衫的下摆也被收进了裤腰里,显得男人格外的慵懒。木兔正在慢悠悠地品尝自己手里那杯葡萄酒,听见声响便抬头望去,日向今天穿的是木兔给准备的衣服,依旧是欧洲几百年前的风格,只不过不像木兔身上一套极具成熟男性的魅力,而是短裤和小腿袜,以及衬衫外搭小马甲,脚上还有一双小皮靴,一副欧洲贵族的小公子既视感。日向有些难为情地拉了拉自己的裤腿,随后坐到了木兔右手边的位置,他甫一坐下,木兔便将一张餐巾铺在了他的膝上,随后拿了一个白面包放在他的盘子里,做完这些,木兔又转头用黄油刀切了一块黄油,放在了日向的小碟子里,一切准备完,木兔便不再行动,只是摇晃着酒杯,盯着日向看。
日向对欧洲贵族的餐桌文化不甚了解,他捏着木兔给他拿的白面包,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直接啃还是怎么办,所幸木兔并没有让他难堪,而是笑了笑,开口讲解道。
“面包不要一整个拿着吃,而是扯一块,涂上黄油,然后吃下去,不过你不用遵从这些,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就好。”
“真是不好意思,木兔先生。”日向有些羞涩地挠了挠头,随后便撕下了一块面包,抹上黄油塞入口中,一脸满足样,“好吃。”
日向出生于日本,从小接触的也是地道的日本料理,这样传统的西式早餐他从来都没有尝试过,不过也算不上多精致,但也没有想象中那样糟糕。待日向吃完早餐时,木兔手里的酒杯也见了底,他将酒杯放在桌子上,然后转头看向日向问道。
“要去后花园看看吗?”
日向忙不迭地点头,木兔躬身朝日向做出了邀请的动作来,日向有些别捏得将自己的手置于木兔的手心里,随后与木兔一同前往后花园。后花园里有很多品种的花,也不知道木兔是从哪儿弄来的,前天尚还像是间鬼屋的房子今天已然变成了仙境,日向在花园里追了会儿蝴蝶,又听了会儿木兔为他讲解每种花的品种,木兔的见识之广,让日向不由地听痴了,他开始追着木兔问各种各样的问题,木兔也不嫌他烦,只是耐心地回答着。
两人的午餐是一头鹿,在后花园架了架子,来了一场户外烧烤,鹿是木兔今早出去猎的,日向虽然有些奇怪木兔起得有多早,但到底也没有多问,只是乐呵乐呵地接过仆人烤好的肉,吃得满嘴都是油。
吃完午餐后,日向便窝在了房间里,他来这边山林是为了寻找灵感的,他大学读的是服装设计这一块,最近临到毕业,他的毕业设计还没有着落,不得已他只好出来旅游寻找灵感,朋友说他,别人寻找灵感大多是去看展览,或者一些秀,哪像他,直接就往山里钻,日向也不反驳,他的毕业设计主题还没确定,但他一向风格便是贴近自然的,野性的,他也不打算改变风格,于是便一头扎进了这个荒无人烟的山里。只是不成想会遇见木兔,分明一开始只是找了个老旧的房子借住罢了,而木兔自身服装的古代欧洲华丽风格,以及房子装潢的风格,都给日向带了极大的灵感,于是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立马将这些灵感画下来,而这一画便画到了晚餐时刻。
木兔好像知道日向在干什么,他没有让仆人来叫日向,而是亲自将晚餐送到了日向房间门口,日向打开门看见木兔端着餐盘,餐盘里还有自己的晚餐和一杯牛奶的时候,他感到不好意思极了。
“抱歉,木兔先生,我一画起稿子就有些忘我,竟然连晚餐提醒都没听见。”
“你不用感到抱歉,日向,是我让仆人不要打扰你,但现在太晚了,你不能不吃晚饭。”
日向有些愧疚地接过餐盘,并且极力向木兔保证自己一定会吃得干干净净的,然后木兔才放心地离开。
日向很快便将晚餐给吃干净了,并且喝完了那杯牛奶,他端着餐盘和空碗碟想要放去厨房,打开门却发现已经有仆人在门口等了,他脸红红得把餐盘递给了仆人,转身回房的时候却感到一阵疲惫,或许是今天画稿子太累了,日向想到,摇了摇头,简单洗漱了一番便倒头睡去。
门外,木兔靠在日向房间门旁边的墙上,听着房间里逐渐平缓的呼吸,表情透露出些许愉悦来,他伸手握住日向房间门的门把手,轻轻将门推开,今天的月光已不如前两天的明亮,昏昏暗暗地打在床上人的脸上,木兔慢慢踱步到日向的床头前,随即站定,微微俯首看向床上那人满足的睡颜,许是做了美梦,日向的嘴角微微勾起,竟发出了短促的笑声。木兔伸手抚向日向的脸,他的手指滑过那人的眼睛,鼻子,嘴巴,最后来到了脖子,木兔的手指在日向的脖子上停留了两秒,然后整个手掌抚了上去,另一只手也随即加入其中。而后,慢慢收拢,收拢,加重力度,直到日向脸上浮现了缺氧的青紫,脖子上手掌覆盖的地方也是通红一片,甚至不由张嘴急促呼吸,木兔才仿佛回神一般,收回了双手,他看着自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透明的经络,一时有些恍惚,然后木兔转身,离开了这间房间,只留空气中一丝淡淡的叹息回绕。
这几天日向醒来的时候,都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沙哑,他猜测是晚上自己踢被子有些着凉了,倒也没有多想,这一日早晨,他一如既往地穿好衣服便高兴得往餐厅走去。
今天的木兔有些不一样,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但是又确实不一样。日向盯着依旧早已吃完早餐,这会儿正在品酒的木兔好一会儿,却看不出有什么倪端来,于是只好放弃思考,专心吃起早餐来。两人今天并没有过多的交流,即便是午餐、晚餐,木兔还是早餐那副模样,甚至对日向的询问也是很敷衍的回答,日向猜想,大概木兔有些厌倦自己在这里了,恰好他的毕业设计大体也设想得差不多了,既然木兔已然不再欢迎他,那么自己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于是日向回到房间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他背上背包,最后看了眼这个自己住了好多天的房间,然后关上门,朝着大门走去,只是不待他走出大门,只觉 眼前一黑,便再也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日向发现自己被囚禁了,他倒没有被带上什么镣铐,但是却处于一个密室里,无法逃脱,只能每天等待仆人来送饭菜。
日向这会儿正靠在木质床上闭目养神,安静的空间却响起了开门的声音,今天并没有到吃饭的点,这会儿来的人便不言而喻。
“我想回家。”日向开口道。
那头的人顿了顿,随后声音沙哑道:“你总是这样,只想着离开我。”
总是?日向疑惑地睁开眼看向那头的人,还不待他开口询问,那人又说道。
“是啊,两个敌对的人自然不会有好结果,可你明明说过爱我,你明明说过!!”木兔双眼猩红,说到后面甚至情绪激动地吼了出来。
可是,敌对?日向思考着木兔脱口而出的词,小心翼翼地说道:“我们什么时候敌对了?”
“你总是这样,什么也不记得,只留我一个人,守着你给的一点儿糖果,坚持到了现在。”木兔听了日向的话,没有回答,而是一个人自言自语了起来。
“你说过要和我抛弃身份隐居在这里的,我满心欢喜地布置了一切,可你没有来,”木兔定定地看向日向,声音越来越小,“你没来……”
日向发现,此刻的木兔远不如初见时精致,甚至有些恐怖。他的脸一半还是原来的模样,另一半却仿佛被什么烫伤了一般,皮肤皱在了一团,成了一块又一块暗红的烂肉,上面布满了深可见骨的刀痕,眼眶里空无一物,像是要吸人灵魂的黑洞,在这昏暗的密室里显得格外悚人。
“你,你的脸。”日向颤巍巍地指着木兔的脸,结巴地说道。
“啊,瞒不住了呢,”木兔摸了摸自己丑陋不堪的那一半脸,喃喃道,“可我等不了了,你要离开我。”随即他抬头,望向日向,话语里却满是绝望。
“你曾经说,红衣大主教也无法分离我俩,即便两国对立,你也会依偎在我身旁,伴我入睡。”
“你说,我穿阿提拉夹克最是好看,从此以后我便只穿阿提拉夹克。”
“你说,烧烤好吃,我便为你猎来野味,让你吃个饱。”
“你说,我们的房子要有个花园,于是我为你找来了全世界各种各样的花。”
“你说,木兔光太郎和日向翔阳会永远在一起。”
“……你骗人。”
“你独自奔赴你那老国王的死宴,留我在这座房子里,连同灵魂都被焚烧殆尽。”
“你看,你总是想要离开我。”
木兔一个人说着,日向却仿佛窥见了,那几百年前,不被任何人祝福的爱情。
“可,可我不是他。”日向硬着头皮说道,他看向木兔的眼睛,却发现那里面什么也没有,他不由心下一慌,随即朝着木兔走去。
“你就是。”木兔执拗道。
“你怎么能确定呢?”日向终于走到了木兔的面前。
“因为你会抱抱我。”木兔抬头,愣愣地说道。
“是的,”日向叹了口气,伸手抱住了木兔,“我会抱抱你。”
与此同时,一股焦味传来,混在浓烈的汽油味里,却不显得违和。
“你不怕我死了之后,没变成鬼?”日向挑眉,有些好笑。
“你不会。”木兔拥紧眼前人的腰身,偏执地回答道。
“唉,”日向揉了揉怀中的脑袋,“是的,我不会。”
漫天火光泛起,将寂静漆黑的夜照得格外亮堂,但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无人发现这束火光,也无人发现,灼眼的火光中,有人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