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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女)
原型 崩坏:星穹铁道 阮·梅 , 镜流
标签 阮镜
文集 崩铁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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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7-23 00:52
- 导读
- “携手江村,梅雪飘裙。情何限,处处消魂。故人不见,旧曲重闻。”——《行香子》
雪片似的杨花落了又开,于春枝吐芽,桃花染艳的院落下了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但今日却没见到这幅春园落雪的奇景,连那个总是喜欢倚在亭阁小几边穿丝绣花的清丽冷淡女子也不见了踪影。
白发剑者一时疑惑,蒙着黑绸的眼眸微动,屏息凝神感受片刻。微风吹动她冷蓝的梅花烫金发带,手中的昙花莹莹绽放,仿佛如初生般洁白无瑕。
风中忽然传来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妙脆声,像是春莺活泼泼的啼啭,又似冰雪消融的滴水声,她几乎可以想象那位温婉优雅的冷淡女子坐在榻上随兴拨弦的模样。
在那边!她确定方向,心中再也无半分杂念,寻着泠泠弦声穿过复杂曲折的游廊,廊边的景致变化多姿,竹林、芭蕉、怪石点出主人独特的品味。可她没兴趣欣赏,一心一意追寻着若有若无的弦音,急速前行,身形利落好似一道雪色剑光。
耳边的弦乐愈发清晰,她仿佛嗅到了清淡的梅香,蕴藏着冬日的料峭寒意,却无法压下沁人心脾的撩人香气。
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湖天一色,初融的湖水泛着淡淡的涟漪,空茫的天空黯淡灰蒙,唯有岸边亭阁一点青莹,抱阮拨弦的丽人抬眼向她微微一笑。
“好久不见。”阮·梅放下手中的乐器,表情淡然,她似乎是畏寒,披着绒边的披肩,鼻尖冻得微红。比起研究造物拟造生物的学者,她更像是一位养尊处优的大家闺秀,过着闲适安宁,不紧不慢的生活。
的确是好久不见。镜流还未忘记第一次见面,这处奇特独立的空间可没有这样疏阔明朗的景致。在那个幽静瘆人的庭院里,负伤醒来的她在迷宫般的曲折游廊中跌跌撞撞穿行,如无头苍蝇般,怎么也找不到出路,无人回应的天地里静悄悄的,仿佛只剩下她自己的脚步声。最后,她力竭,喘着气靠在一棵梅花树下歇息,不知不觉睡去。醒来还是熟悉的床帐,床边却多了个安静绣花的温婉身影,一缕淡静的梅香若有若无飘来。
“这个送你。”镜流将手中莹莹绽放的昙花递给她,大方地落座。
阮梅接过,伸手抚了抚晶莹的花瓣,像是对待极为珍重的宝物般小心翼翼,对她颔首道:“你的状态似乎稳定不少,我会尽量多保存一段时间的,多谢。”
就算没能保存好也无妨。昙花生来就短暂美丽,这是她随手撷取外界的一缕风霜制成的。每次拜访总是两手空空地闯进来毕竟不好看,但世间俗物料想对方也看不上眼,她也只能随性而为了。
“这是新渍的梅花制成的糕点,添加了独特的口味,剩下的花瓣扔了可惜,酿了些梅花酒,你来了正好尝尝。”她又补充了一句:“希望你能喜欢。”
这具身体早就没有了口腹之欲。但镜流相当具有作为实验品的自觉,毫无顾忌地捻起糕点咬下,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不问问里面放了什么吗?”阮·梅饶有兴趣地支起下颌看她进食。
初见时,这位月下美人孤傲凌厉得像是一匹独狼,接受她的救治照顾后的第一句话不是道谢,而是冷冰冰的警告:“我劝你不要与我沾上关系,早些放我走以免惹上麻烦。”阮·梅也是这样想的,清冷疏离的脾性倒与她不谋而合……她突然生出点微妙的想法,好奇心如春芽般刺破心脏。
“天寒地冻,喝杯梅花酒再走吧。”
也许是对方的语气太温柔,也许是被院里的梅花香晕了眼,鬼使神差的,镜流犹豫片刻,还是饮下了这杯香气浓郁的酒。一瞬间,身体麻痹,天旋地转。失去意识前,她仿佛看到那个温婉优雅的清冷美人对她露出神秘莫测的微笑。
“反正我见识浅薄,猜不出来,何必自讨没趣。”镜流端起白玉杯饮酒,尖锐的苦涩直冲她的味蕾,涩,苦,还夹杂着叫人牙倒的酸意,毫无花酒的香气四溢。
“这次的用料品味太差。”她冷冷吐槽。
阮·梅忍俊不禁,原以为冷若冰霜的美人再几次交锋后倒没有想象中那么冰冷无情,偶尔流露出的犀利率直的脾性,倒也省去了交流中的麻烦。
“我加入了翁瓦克的刺玫血,还加了水螅汁液调味,没想到还是这么难以入口吗?”阮·梅微微敛眉,似乎有些苦恼,那副平淡道出那些可怖事物的模样表明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镜流皱眉,脸颊开始泛热,思绪出乎意料地安定,有种醺醺然欲睡的感觉,这是在心死之后从未出现的状况。她知道阮·梅在研究什么,也明白她并非表面那样温婉乖顺。她不喜这些随意拨弄操纵生命的行为,但她无法拒绝对方的提议:
“也许在你斩落「■■」的道路上,我能提供一点帮助哦?”
她心里冷笑一声,骂了句:疯子!正好与她凑成一对。
回忆的思绪渐渐变得抽离,镜流勉力撑着昏昏沉沉的脑袋:饮酒过度,意识不清,武者大忌……
阮·梅轻轻扶住醉酒的白发剑者,药效开始发作,她已经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指尖撩开她凌乱的额发,触手的肌肤已经不像以前那般冰冷僵硬,而是散发着暖融融的气息。
“我要走了,此地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研究的了。待在这儿反而不妥。”阮·梅抚摸着枕在她大腿上清冷如月的剑者,轻声低语。可惜对方醉得深了,毫无知觉。她取下那段蒙眼的黑绸,轻柔地抚了抚那已经阖上的眼帘。
“在此之前,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
一觉醒来恍惚经历了诸多梦境,尘梦颠倒。
镜流茫然地坐起身,缓了好一会儿,好半天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盖在身上的绒边披肩顺势滑落,裙上落了一层点点雪梅。身边那位温婉优雅的美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望着白茫茫的江面,风中似是飘来熟悉的乐曲,又被风吹散,唯余远处江上数峰,孤傲挺立,青翠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