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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符】《沉香醒酒录》·卷二

作者 : くすり.

分级 大众 同性(女)

原型 崩坏三 识之律者 , 符华

标签 识符

状态 连载中

391 11 2023-9-16 23:22
我为归处




"芽衣芽衣,最后是不是加点葱就好了?"识托着下巴,研究着菜谱,小声嘀咕着,"清淡些的话,她应该会喜欢吧......"

"是做给谁的?"芽衣试探着问。根据识最近的动作,她大概心里有底,但还是...

"保密!"识兴致勃勃地提起菜刀,比划来比划去,结果还是对着整齐的一排葱,不知所措。

"心意要比味道更重要。如果要做给重要的人吃,融入心意的话,会更好吃。"

"那是什么?哦——你说的是电视剧里演的那种吗?我见过!男主跟女主表白时好像说到过这个..."识努力回忆着,挠了挠脑袋,"当时女主脸可红了,他们还嘴碰了嘴,那也是心意的原因吗?"

"是这样。如果好好传达心意的话,双方都会感到心里暖暖的。"


她说着,一些美好的回忆浮上心头。

那是一个白发少女的笑容。每当少女笑时,她就好像沐浴了世间最温暖的阳光一样,浑身暖融融的。

于是她也笑了。


"唔姆,真的会这样吗?听起来好像魔法一样,"识凑近看着绿油油的菜,持刀挥舞着,"那我画个魔法阵?"

芽衣扶着她的手,将刀置于菜上。

"但是在这之前,得先处理好它们,就像这样。"

刀与案板碰撞发出连续而清脆的声响。见菜不同以往,此刻正服服帖帖地在手下挨刀,识瞪大眼睛,瞅着。芽衣说道:"起势要慢,切时要快准稳。"

一眨眼,一案板的都切好了。葱花长短相近,齐齐整整。

"真厉害,难怪总说做饭也是门武艺!"识放下刀,模仿着芽衣的动作,以手作刃,对着空气一顿劈砍,嘴里"咻咻咻"个不停。

"向着金牌大厨的目标前进!"


芽衣将葱花放入汤里。汤有绿色点缀,看起来特别能勾起食欲。她又撒上百叶、香菜,将调料瓶递到识的手里,笑了笑说:"轮到你施展魔法了。"

"好诶——"


手表滴滴滴响起提示音,芽衣抬手看了看时间,说:"我跟卡萝尔约好的时间到了,可能要先走了。"

像是被声音提醒了什么,她背对着识,声音转为严肃认真:"作为第二小队的队长,大家都在等你,请尽早归队。"

"你也知道,一直给你瞒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芽衣回头,看着这个外貌上与符华别无二致的人,不由得想起故友的托付,轻声说道:"不过,在布洛妮娅代理队长的情况下,你还能有一段相当充足的时间。"

瞥到识正低着头,捏着衣角,芽衣的声音逐渐温柔下来。自符华走后,那个强大高傲的识之律者,真的变了很多......她扶着门。哪怕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念起旧事,心里仍是一阵难言之感。

而识的表情,就像一个溺水者,拼命挣扎后,终于浮出了水面。

芽衣叹了口气。

"练习用的菜都放在那里了,"她指指厨房角落,那里放了满满一袋子绿绿的菜,然后转身出门,用较为轻松的语气说,"回来我可要验收成果哦?"

"放心吧芽衣老师,保证做到!"识飞快地挂上了招牌笑容,一边打着包票,边跑过去提起袋子,拎出一把菜。

"对了,"芽衣从门边探出头,"假如真的有可能的话,帮我问个好吧。"

澄暖的灯光下,她的眼中微微发亮。

识停顿了一下,慢慢地将菜排放在案板上,点点头,提起了刀,落下。




面对落下的太虚剑神,识将手伸到背后,轻轻握住了一团空气,使了使力,手中逐渐有了些实感,软茸茸的。

她拿到身前,展开手掌,一根红白色的羽毛安静地躺在这里。

它连接着的无形的锁链,朝着符华身处的地方延伸。

此为幻境,彼为现实。

她朝自己的方向一拽。

"你...!"符华话还未说完,便被牵连着的锁链朝识的方向拉过去。

天色转煞白,随后破碎、坍塌,碎片四处横飞,脚下的地面裂开道道缝隙,万物都在此刻陷落。

符华朝着识扑来,衣摆飘飞,像落在这张白纸上的一点墨。

识抱住了她。

即便是能爆发出巨大力量的躯体,抱上去的感觉也是和常人一样纤细脆弱的,还带着一股清香。

淡淡的笔墨书卷气,混着冷香与药草味,点缀一点点烟味。

已然揭明了所有仙人爱待的地方。她伏案记事,舔舐伤口,独自落寞的地方。

也是她的归处。

识想在这里加上一个自己。

她抱得紧紧的,学着电视剧里演的样子,亲了上去。

这样的话,心意能不能传达到呢?

伟大的识之律者,越过艰难险阻来还欠下的东西了。

比如这条命,还有一点点道谢什么的?哼,骗我那么多次,不用你道歉就不错了!

识连要说的台词都想好了,在内心深处拍拍胸脯。

可当现在真的见到了,却把话咽了下去,好似再无出头之日。

她也是能藏住的。

像玉石,经过长久流水的打磨,圆了几分棱角,多了点柔润。她早没有那么锋芒毕露了,会把一切都小心翼翼地藏起来,融入到所有与对方接触的时间里。

她并不敢认真地说自己的饭菜做得有多好吃,但她很努力。大概就像一个孩子一样,踮起脚,拿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大人的手掌心,吸引着注意力,只为一个轻轻的抚摸。

——也同时渴求着更多。

识其实不太清楚她在做什么,只是模仿电视里两情相悦的人会做的事。听说,这样做双方都会很愉快。她确实觉得愉快,柔软湿润的触感让她感到从未有过的新奇,让她忍不住想更加深入,进到更里面的地方,看看那双眼里会露出怎样的神色。

那是不同于红色的、清澈的碧蓝色,就好像平静的潭水一般静谧温柔。偶然会像现在这样染上惊讶的颜色,而整潭水,就会在此刻醒来。

四目相对了几秒,符华才反应过来,用力推开了她。下一秒,双脚稳稳地落回了现实的地上。

符华仍有点不相信她做了什么,擦了下唇,看了眼沾湿的手指,呆住了。

"现在我能叫你师父了吗?"破碎的羽毛躺在识的手里,慢慢地消散。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可是意识的律者,"她昂着头,语气得意极了,"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点小把戏呢?"

然而,她只是赌赢了。

好在她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符华的人。

她也配得上赢。


"你都输了,就不能老老实实听我的吗?"识气鼓鼓的,叉着腰,忽然又想起什么,在衣袖里掏了起来。

"你刚刚...你的目的是什么?"符华依然警觉地看着她,生怕下一秒她从袖子里掏出什么危险的东西。

然而只是那根配绳,玉佩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识则走到她身边,为她束起及腰的发。

符华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她的脸上。

"......"

她知道她没法拒绝,只能耐着对方给她扎完。

长发被分成了一股、两股、三股,她感受到对方的手灵巧地穿梭,编着发。直到后颈一阵清爽,散乱的发束在了一起。

她转头,想开口继续问下去,却又正好对上了识的眼睛。

那双眼睛告诉她,就好像有什么答案要呼之欲出了。

"我图你啊,老古董。"识轻声说。




"抱歉,如果你说这话的意思还是要当我的徒弟,恕我拒绝。"

".......??"

......

不愧是榆木脑袋!

识气得直咬牙,明明伟大的识之律者女士努力且强悍地表达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心意,臭老古董也太不给她面子了!

算了算了,先记下来,以后再算。

她暗自记着小本本,忽然又抬起头。

"等等等等,什么?还是不能收我做徒弟吗?"

"......"仙人沉默。

"啊啊啊啊啊啊!到底为什么!是我不够可爱不够厉害吗?"识想起了什么,伸出手指,在符华面前晃晃:

"识之律者修改了你的意识,现在你觉得她世界一级——可爱!!"

"怎么样?现在有没有很想收我为徒的欲望?"识窜到她跟前。

"......"回答她的依然是沉默。

可恶,要不是赌对了,她差点就交代在这里了,可这个榆木脑袋还是这样呆,怎么样都不答应。她一转头,看到桌上已经冷掉的馄饨,更是气得发晕。

"哼,你不吃、我吃!"识一屁股坐下,夹起盘里的馄饨,咬了一口,边嚼边赞赏道,"不愧是我做的,真是太好吃了!"

识瞅了眼符华,见对方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一副遇到了棘手大麻烦、难以处理的模样,当即拍桌:"别这样看我,我又不会吃了你!"

"如果吃了我,就可以让危害苍生之事不再发生的话,我很愿意。"仙人终于开口,相当认真地说道。

这下识跟剩了一半的馄饨大眼瞪小眼,仿佛已经有一半的符华在自己的肚子里。不行不行,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到底还有什么办法能说服这个老古董啊?

她放下筷子,托着脑袋。

"那要不...要不你也亲我一下?"识试探着问,看了眼华,又忙解释(忽悠)道,"这样就扯平了,你不犯我,我也不犯你!"

"还有你的神州!"她补充说。

说完她就继续埋头吃了。毕竟她悠哉悠哉,随口开个玩笑,只是让符华再考虑一下收徒之事,争取一下机会的。却没想到吃着吃着,一个黑影笼罩了面前的饭盘。

她疑惑地抬头。

符华的脸近在咫尺,表情冷静自若,就好像只是在执行任务一般。随着华的慢慢俯身,一点点没束进去的发,从她的肩膀垂下来,散落在识的面前。

方才吻过的唇,此刻近距离看得更是清楚,识回想起那种触感,一种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识屏住气,难得的有点紧张。她能感到自己的耳根在慢慢发烫,而华呼出来的热气仍温热,就在这时轻轻扑到了她的脸上。

这个老古董...

符华的动作很慢,眼睛并没有直接看向她,目光像是是无处安放,便摆在了识的脖颈,似乎在诠释心中的几分犹豫。

识看她这样儿,收拾了一下表情,侧过头,笑了,轻轻推开她。

"这么不愿意,不妨换一个?"识看向符华的眼睛,顺水推舟,"收留我一段日子怎么样,这总能接受吧?"

仙人低垂着眼,又是一时半会不出声。

识起了恶作剧的心思,朝那双眼睛吹了口气,华一愣,眨了眨眼。

倘若真有凶险,放在身边总比放出去要来的妥当。

"好,我答应。"符华说。

"那有我监督,以后你不准强迫自己做不愿意的事了。"

符华看着她将馄饨吞入口中,心中略微起了些波澜。

"不要总想着他人,有时候也多为自己想想嘛。"识说。

馄饨的味道偏淡,调味料盖不住菜香与肉香。虽然有些凉了,但仍回味无穷。




"可是我也想学一些太虚门派的武艺保命,我资质很好的,仙人你就行行好,教我一点吧!"

识窜来窜去贴着符华的胳膊,凑在她身旁,假哭着:"呜啊,那魔兽可是把我的脑袋揍得哐哐作响啊,你忍心吗仙人!"

华被挡着没法走路,无奈地说:"明早你跟林朝雨他们一同练功便是。"

"那就更不行了!"识做出大吃一惊的模样,"我这么菜还跟他们一起,指不定要被怎么欺负呢!"

她边说着,眼睛一转,悄悄往符华的腰间瞄去。

却道民间早有传说,仙人清剿魔兽后不愿受百姓之谢,如清风般轻巧地离去,耳愚的人们仅能听到一阵清脆的玉铃声,那便代表着她来过。

这仙人呀,身上总挂着个赤玉佩。此物质料特殊,需滴水浸润千年,方可寄上术法。成色润朗,晶莹剔透,使用者可借此如风无形,隐藏气息。

后来则在太虚山事变后遗失了,再也不见踪影。

这可是计划里的重要物件,得想办法摸来,识动着小脑筋想。

贸然上去抢必然不行,看起来系得挺松的,要不偷偷地摘走?她在内心一拍大腿。就这么办!

"哎呀,仙人...!!"

她佯装将要摔倒,往符华身上倒去,趁机抓住佩带,一扯。

"你在做什么?"

佩子却是暗扣,系得十分老实,没能偷偷摸摸弄下来,倒是带着墨裙拽下来不少,露出一截白白的腰,扎眼得很。

仅一小段,就勾得人遗忘了偷佩子的目的,只想继续揭开遮挡,探一探全貌,看看更内里的地方是不是也是这样白...

她抬眼,看到华正看着她。

坏了,这下跟明抢没区别了,甚至可能还要被冠以别的罪名。

眼见着气氛逐渐凝固,识收回眼。尴尬地笑着,松开手,收回去:"失礼了仙人,哈哈,地板真滑啊,哈哈哈..."

"......?"

面对符华质问的目光,她无处躲闪,就侧过头,擦擦脸:"不小心摔倒了...不好意思啊..."

"你是需要用这个吗?"

见识不语,华将裙拉上去。

身为律者会被欺负?听上去就非常有问题。不过,既然她的目的是玉佩,那便以此为饵。

她轻点玉佩,寄之一术,布下幻境,使得佩戴者周遭的境况与她的剑心牵连丝线,如有风吹草动她必知晓。如此一来,她就能依靠丝线,察觉到佩戴者的存在,甚至能监视佩戴者的一举一动。

她将玉佩慢慢解开,递给识。

凉凉的玉佩躺在手心,识却像接过了一个烫手山芋。

"没有传得那样神道,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符华说道。

她转身,走出房间,一袭青衣荡漾:"我这几天都会在外处理要事,晚些回来。你,就带上它跟着他们吧。"

识点点头。

望着符华离去的背影,她五指收拢,将玉佩攥得紧紧的。




其实她的时间并不多。如果非要说的话,她的存在大概约等于一个有意识的记忆体。

这已经是她仅剩的权能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的事了。而肉体早在实验时就已消散,现在的形态大抵就是份勉强能在这个世界存在的空壳。

——正在以缓慢的速度瓦解。

这也许就是向她收取的代价。逾界的代价,注定与某个白痴熟人一样,历经千辛万苦,终究魂飞魄散。

她并没有感到丝毫后悔。

只为一个答案。

自终局落定后,她的心里像缺了一块似的。随着时间流逝,识慢慢察觉到这份空缺来自于某份感情,淡淡的,却时不时袭击她的胸口,让高傲的她眼角泛酸。

可她不太懂人类所说的情感。识只感到不知从何而来的落寞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而且似乎往后的任何事物,都无法填补这个缺口。

她看过渊长如流水般的记忆,见证过许多师徒之间的感情,敌友之间的感情,也曾为其感慨过。她应该能很轻松就能明白这个缺口是属于哪里。

可当她看到符华孤独的背影的时候,又有些迟疑了。

被迫见证一个人五万年沉浮,见证一次次天晴又雨,见证单薄的身体浑身湿透,却仍踉跄于时光流水之上。

这未免也太霸道了吧。

可她却埋怨不起来。

她看到那个人随手御下燃火的剑神,苍天为之撼动,她忍不住叫好,心想我也要成为那样、甚至更厉害的强者。

她眼见着陪伴那个人最久的七柄剑,布下罗网,诱其入彀。剑神横穿而过,仿佛也穿过了她的胸口,血溅满地。

再到目睹那人被欺瞒坑骗,力量尽散,也要燃烧自己守护神州的意志。

最后见到得知仅剩的身边人也逝去,虚弱绝望的她倒在守护的这片美好的大地上。

识想抱起她。

想骄傲地对她说,你现在有我了,可以歇息了,让我替你守护神州。

以及守护你。

但终究只是她想。


她是一个律者,注定是不会被人收容与承认的。人类因崩坏而流离失所,没有人,会喜欢一个毁天灭地的崩坏意识。

就连她自己都讨厌崩坏...

然而那个人,却笨拙地承认她,说她是一个独立的灵魂,也会被需要、被爱着。华在说这种话的时候总是那样认真,眼里淌着微亮的星河——她总是那样认真地对待别人,认真到忽视自己。

就连消散前最后的话语,都没有说什么自己的生后事,而是都留给识的。

还留给了她一个收容所。

大骗子符华笑着,为她解开锁链。甚至还在照顾她的情绪,记得她以前的纠结、惆怅、不解,又在此刻悉数归于一句淡淡的调侃。

"现在没有人可以否认你是符华了。"   

"替我走下去,小识。"

符华的身形越来越淡,声音也愈发轻。

"没有崩坏的世界,应该很美吧..."


符华看向远方,像是想在这一瞬间就把整个世界的景象都收入眼中,可惜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战后的荒芜破败。

她低垂着眼。

这位神州的守护者,终于在最后一秒,允许自己露出了一点点悲伤的眼神。

却仍是温柔地笑着,慢慢抬起头,望着刚刚破晓的天。

天空从未绽放得如此灿烂。

而识则伸出手,抱住了消散的她。


玉石天生有着不少尖角,在此时受到了初次打磨。自此以后,坚硬的胸膛总有一处小小的地方,摆放着一份独属于一个人的柔软。

这是一份绝对逾越友情,无限趋近于亲情,有时仿佛能凌驾于一切的感情。

当然,可爱伟大的识之律者当然不懂这些,也不懂那份想要更加深入的欲望来源于什么。

更不知道当她握住玉佩的时候,一阵如海啸般的巨大浪潮,顺着看不见的丝线,涌向了符华的心境。




一抹温暖的阳光呼在了识的脸上。

客房的床睡起来很舒服,她忍不住多躺了一会儿,鼻子吹着小鼻涕泡。

直到白团子阿鸡蹦进屋子,给她的小脑瓜啄了一下,她才清醒了过来。

识揉搓揉搓眼睛,勉强睁开眼。从空气中的阵阵余波来看,符华弟子们的练功已经开始了。

她穿好衣物,草草梳理了头发,就带上赤玉佩奔出去。


院内盛了一井秋爽。

一红一黑两抹颜色正在其中翻飞,绘出一幅紧张的图景。

红发女子动作敏捷,躲闪着对面的攻击,目光炯炯如利刃,抓准破绽,在刹那间劈下一刀。

林朝雨一震剑,手中剑本柔软似柳条,此刻更是软了数倍,灵活地缠绕在朝她劈来的黑剑身上。那些看似绵软无力的柳条,却蕴含着一股巨大深厚的力量,将快准狠的这一剑化解。

作为修行最久的大弟子,她的剑意可是最为老成的。她露出得意的表情。

却不料苏湄见她懈怠,美目一亮,右手趁其不备,执另外一剑,暗中挥砍下去。

林朝雨连忙抽剑避退,却发现苏湄使真气延伸,附到了她的柳剑上,竟然压制住了她的剑,让其无法抽离。

她倒抽了一口气。

本因不和而提出友谊比试,眼前这一剑的力道却超出范畴,抱着浓浓的杀意袭来。

白剑刀光一闪,就要落到她的要害——

忽有一颗石子从不知何处飞来,力小却巧,击打在无双剑上,当即就将其卸了力。

苏湄差点没握住剑。她很快察觉到了大概的方位,朝那里看过去:"谁?"

正巧秦素衣就端坐在此处,被盯上的瞬间浑身绷紧:"二师姐,不...不是我..."

肤白貌美的红发女子紧紧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盯穿。

空气凝固片刻后,苏湄勾起嘴角一笑。

"别紧张,师妹,"她笑着收回剑,对着林朝雨说,"确实是我过头了,失礼了,大师姐。"

"没关系,苏湄师妹。"

林朝雨向来掩饰不住过量的情绪,为了回敬苏湄,说出这个名字的模样可以用咬牙切齿来形容。

苏湄笑得更娇艳了。她的姿色万里挑一,光洁红润,反衬得林朝雨肤质微差,尚且年轻,却有些显老。

就连剑法也要更胜一筹。

林朝雨闷闷不乐,心中萌生起一场阴云,握剑的手指因为太用力而发白。

不过好在每次默念几遍心诀后,这种艳羡感与恨意会随之消逝,替换为脑中轻声的低语,随后心静如水。

于是她慢慢地举剑,起手领众人练武。


风波停,遂七剑归位,齐练剑心,将心诀默念,牢牢刻于心间。  

谁也没注意到秦素衣身后的草丛动了动,叶片的缝隙中露出一双红色的眼睛。




好一场对手戏哪。

这就是凡人间的恩怨情仇吗?

还不快快感谢伟大的识之律者女士的救场!

她目光跟着默念心诀的几位徒弟游动,看着熟悉的一招一式,竟然感到有些怀念。

对了,还有要紧事要做。

识放大五感,顿时有数条突触延伸开去,捕捉各弟子出招的细节。她细细琢磨了他们习惯的剑式,将其一步步拆解,刻于脑中。然七人中仅有程凌霜单独一处,于树下打坐。

尤为年轻的白发女子未曾落入过凡尘,自然不会与众人同调。她坐于尘土之上,识清晰地看到她体内的真气流动、循环,而身上穿的手纺衣物,竟也浮动着薄薄的气体,与纺织它的主人浑然一体。

身为太虚第五徒,程凌霜鲜少出手,识的记忆里仅有那一剑。

那是汇聚了女子一切无知的神蕴,宛若一刃白纸,无情亦无破绽、亦不手软,利落直击入脑内无法认知的部分,将其泯灭。

作为是计划中相当重要的角色,程凌霜的毫不出手,让识不禁苦恼了起来。

只靠那一剑,怎能悟人?

识低头托着腮思索着,忽然听到一个女声响起,便抬起头,细细听。

"呼,"练武毕后,江婉兮上前走到苏湄身边,道,"师父这几天又不在啊?"

两人慢慢对视一眼,像是互相明白了什么似的。随后江婉兮问道:

"苏湄姐,明晚的烟火会我们一起去吧?顺便去江心亭取你的钗子,还有给婉如定的妆粉。"

"好啊,三师妹。"苏湄慢慢转向林朝雨的方向,问,"大师姐也一同去吧?"

林朝雨冷冷地笑了笑,头也不回离了拂云观。秦素衣急匆匆地踏出了门。

"五师妹去不去?"江婉兮转头看向树下, 却发现那里的程凌霜早已没影,"咦,师妹呢?"

"以凌霜师妹的性子,宁可打坐一晚,都不会来罢。"苏湄和江婉兮谈笑着,声音渐渐远去了。

识探出脑袋,眼睛骨碌碌转。

烟火会?

唔,找个机会去看看吧!肯定很好玩,最好......能叫上某个老古董,一起。

还有件重要的事要做...

还有...

识正托着腮帮子盘算着,忽然感觉有束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抬起头,遇上一双碧色低垂的眼。

庭间疏影颤,正是意中人悄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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