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tter再度醒来时天已经黑了。Snape坐在一张他用变形术变出来的椅子上，手里翻阅着不知名的魔药书籍，剩下两人已经不知去向：“Hermione和Malfoy呢？”

“已经走了，难道你想留他们在这里过夜？”

Potter无视Snape的讥讽，表情沉了下来：“你又在给我喝的魔药里掺无梦酣睡剂。你算计我。这是第二次了。”

Potter嗓音里的阴暗情绪让Snape终于放下书籍看向他：“所以呢，你打算怎样？继续打着索要报酬的旗号让我主动和你滚床单？”

“你不能这么对我，Severus！”最初的愤怒过后，Potter感到一阵委屈，“你答应我做你的男友，之后你依然嫌弃我，不肯在Hermione和Malfoy面前承认我们的关系，还偷偷和他们两个交换情报——”

Snape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放下手中的书本，走到沙发前伏下身在男人的嘴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Potter克制住自己不吻回去，仰躺在沙发上双眼通红看着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男人：“你知道你有多残忍吗？你明明知道融合灵魂是多么痛苦——那痛苦几乎可以毁掉一个人，我不相信你在《尖端黑魔法解密》上没有看到——仍要求我恢复灵魂；你答应会试着爱我，又告诉我你之前被Voldemort凌辱过，我对你的所有亲密举动在你看来只不过是类似的侮辱伤害。现在你又吻我，Severus，你大概觉得你是在安抚我的情绪，可你明明知道我想要的不止这些，却因为你昔日的经历不敢再继续像以前那样恣意妄为。”

“Harry，”Snape注视着Potter的眼，“我说我承认你是我的伴侣，I mean it. 如果你想要我，我会给你，而且心甘情愿，不是你所认定的交易与报酬。”

“可是你——你讨厌亲密接触——”

“那是我自己的问题，你不能指望一个过往性经历伴随着钻心咒的人对此毫无阴影，你其实完全可以不考虑我的感受。”Snape回答，“而且你失控的时候猩红的眼睛和Dark Lord很相似，我把这归结为制作魂器带来的负面影响。虽然你还没有堕落到Dark Lord那样连容貌都改变的地步，但你不希望和我做的时候每次我都因为你的眼睛联想到他吧？”

“哦天哪！当然不！我宁愿你想到Lily也不愿意你想到那个男人——”

“我喜欢你的眼睛，Harry，原先是因为你有Lily的眼睛，现在是因为这代表了正常的你。”Snape轻声说，“我知道灵魂恢复需要付出代价，我会同你一起背负。如果结局仍无法改变，我会陪你一同到地狱尽头，反正我手上的罪孽比你也少不了多少。”

他们又吻在一起，唇舌交缠许久之后才分开。Potter被这个吻搞得意乱情迷，回味许久才反应过来：“这依旧是救不了我就毁掉我的意思，不过我更喜欢你现在这个表达——一同到地狱尽头——我居然觉得这该死的浪漫。”

“你现在感觉如何？”

“我感觉好极了。”Potter情真意切地道，“如果你能多说一些像刚才这样的话，我愿意谈一辈子的柏拉图式恋爱——不，一辈子太长了，我的意思是，等你不再因为过去的阴影对性感到痛苦时我们再——”

“给我一些时间，Harry.” Snape说着站起身走进地下室，等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个跟之前一模一样的药剂瓶，“把这个喝了。”

Potter接到手里：“这是什么？”

“灵魂稳定剂，”Snape回答，“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向你保证这瓶里面没有加无梦酣睡剂或者生死水。”

“灵魂——稳定剂？”Potter惊愕的看向手中的药剂，“我为什么需要喝这个玩意？”

Snape抱起胳膊靠在书架上：“我假定某人没有忘记，他大早上先是因为融合魂器中的灵魂碎片对自己使了一个神锋无影陷入昏迷，被救起来后没多久又泪流满面口吐鲜血的昏倒在麻瓜咖啡厅里。”

“你的意思是因为融合魂器我的灵魂不太稳定。”Potter嘟囔着，把奇怪味道的药剂一饮而尽，“这瓶子看起来很旧，不像是你新熬的魔药。”

“我一个下午都和你，Draco和Hermione在一起，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熬出两个月才能熬制成功的高难度魔药。”Snape说，“这是我的旧存货，你刚刚喝完了最后一瓶。”

“也就是你以前熬制的？你为什么要费时间熬这么奇怪的东西？难不成是因为——”他一下子明白过来，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Snape挑眉：“该说你幸运吗，Harry，成为继Dark Lord之后第二个灵魂药剂的服用者。”

“别再跟我提Dark Lord！”Potter哀嚎，“我嫉妒他嫉妒的发疯！你学生时代仰慕他，第一次给了他，虽然是为了给Lily求情使你遭受虐待留下阴影，但这导致你之前和我做爱都会联想到他！你还劳心劳力花两个月的时间给他熬灵魂稳定剂——”

“这是他对我下达的命令，Harry，我若不服从就会暴露。”Snape说，在Potter情绪濒临失控之前迅速转移话题，“厨房里还有一些Hermione留下的冷食。如果你不介意，今天的晚饭可以对付一下。”

Potter还沉浸在嫉恨的情绪中无法自拔：“Voldemort他怎么敢——他怎么能——？！”

“你无法改变已发生的事，但从今往后我都是你的。我现在又饿又累，Harry，你能否去厨房把那些冷食用魔法热一下？”

“哦。”Potter这才想起他的Severus从一大早到现在就因为各种危机事件没闲着，更何况昨天夜里他还刚刚让Snape经历了一场激烈性爱，“话说回来，你的腰不酸吗，Severus？”

Snape被Potter的问话噎的哽了一下：“我的腰很酸，但比起这个，我此刻更需要食物。”

“那我建议你现在躺到沙发上，让我给你提供一下按摩服务，我手艺很好的。”Potter提议，“至于食物，我想Kreacher会给我们提供一顿美味的晚餐。”

Kreacher 在Potter的召唤下啪的一声出现在起居室里，网球大小的眼珠子盈满激动的泪水：“Master Harry！Kreacher好久没听见您召唤我了！自从——”

“啊，是，我知道，不需要叙旧了。”Potter打断Kreacher的自白，“这位是Severus Snape，Hogwarts前任校长，也是你第二个主人。你要像听从我一样，听从他的一切吩咐。现在我和他很饿，希望你能为我们提供一顿晚饭。”

“Master Snape！最年轻的魔药大师，梅林一级勋章的获得者，远比Sirius那个坏痞子优秀多的Slytherin, Kreacher很荣幸能侍奉这样的大人，Master Harry!”

“远比Sirius那个坏痞子优秀多的……哦好吧，”本来Potter每次听见Kreacher贬低自己的教父时都会责骂Kreacher的失言，但既然现在Snape在这里——而且从他嘴角含笑的模样来看他显然对这句评论很受用——Potter决定暂时卖了他的教父，“Kreacher，你喜欢你的新主人就好，做饭去吧。”

啪的一声，Kreacher消失了，五分钟后重新出现，带来了小牛排、奶油布丁、蘑菇汤、水果沙拉和烤面包。Snape没有拒绝Potter的按摩服务——Potter的手艺确实不错——加上小牛排的确煎的鲜嫩多汁，总之在吃饱喝足后他心情好了许多，甚至有闲心开始揶揄坐在餐桌对面的Potter：“Potter，你似乎对家养小精灵关于那条蠢狗的评价不太满意。”

“Oh Severus，”Potter哭笑不得，他早该知道Snape是个多么记仇的人不是嘛，“我知道Sirius他——额——在阿尼玛格斯的时候确实是一条蠢狗，但其他方面我和你对他的看法不是特别一致。我知道他在上学时对你很糟糕，可他毕竟是我的教父，你能不能看在我给你提供按摩服务的份上稍微控制一下对他的言论？”

“按摩服务？”Snape轻声重复，黑曜石般的眼睛瞥了一眼Potter拿着刀叉的手，“仅此一次。”

仅此一次就行，反正下次我会有新的理由让他松口。Potter心想，还有自己看来有必要告诫Kreacher让他不在Snape面前提起Sirius：“虽然你不惜使用无梦酣睡剂显然是要瞒着我，可我还是想问，Severus，你在我重新睡过去之后跟Hermione与Malfoy都谈论了什么？”

“你这二十年的成长轨迹。”Snape语焉不详地回答，“听完后我产生了一些疑问，第一个就是关于我学生时代使用后来被你制作成魂器的《高级魔药制作》。”

注：关于灵魂稳定剂的设定参见前传《Fall》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