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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异性
原型 FF14 盖乌斯,莉维亚
标签 FF14 盖乌斯 莉维亚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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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1-7 14:17
- 导读
- 盖乌斯没有注意到,那小小的、崇敬的、执着的目光,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如此炙热。
莉维亚一直有一个美妙、疯狂且固执的梦。那个梦里装着的是她满溢的欲望,是她自孩童延续至今的爱恋。那些梦里的幻想随她年纪渐长而变得越发活跃,哪怕经历了枪炮战火、敌我厮杀,她的愿望也未消减分毫——甚至恰恰相反。当她从尸横遍野的战场中走出、当人们为她冠上魔女之名,她的欲望变得更加强烈、也更加急不可耐。
飞空艇外的风景一片大好,开阔的蔚蓝视野让莉维亚的心情放松了些。从奥萨德返回阿尔迪纳德是一段漫长的旅程,哪怕是帝国的军用飞空艇也要在路上消耗数日。飞空艇上的一日漫长无聊,如今没有了履行任务的压力,莉维亚的脑子里不禁浮现了一些轻飘飘的想法。她躲进自己的舱室,拿出那包带了一路的饼干展开在桌上。
“莉维亚大人?”副官的出现让她猝不及防,莉维亚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锁上舱门。她匆忙收起桌上的饼干,此刻她没戴头盔,必须克制住自己的表情不露马脚。
“打扰您了,大人,”副官只是将门推开了一道缝,并未走入舱室,“飞空艇的右翼推进器出了一点问题,技师们正在修理,我来和您通报一声。我们恐怕要在半星时后落地休整。”
“我知道了。”莉维亚将那些东西收好,暂时没功夫为对方的唐突生气,尽管她觉得这种事没有必要追到这里来汇报,“他们要修多久?阁下还在阿拉米格等着我们。”
“不会太久,”副官没有动,但舱门在半开的状态下随着飞空艇的颠簸又打开了一点,“技师上报说,推进器里进了异物,预计要在落地后再修理半个星时。我们的后勤队计划在当地采购补给,总共耗时暂定在一个星时。”
“越快越好。”莉维亚吸了口气,对这尴尬的情况皱了皱眉,“进来说吧, 说说我们还要多久才能抵达。还有,下次不必为了这种事找来舱室。”
副官似乎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冒犯,他顿了一下,向莉维亚道歉。接着他推开门向里走了一步,开始汇报现在的飞行情况:他们已经从达尔马斯卡启航,在空中行进了两日,而今他们仍在海上,还需一段时间才能抵达萨维奈。莉维亚对这漫长的行程颇觉疲惫,她想着盖乌斯的面庞出神,半晌没有回应。然而,副官却在这期间看到了点其他东西。
“大人,这饼干……”他看着桌角上被莉维亚遗漏的一块饼干,令莉维亚当即惊醒,“……它已经不能吃了,真可惜。属下隐约记得,在我们前往达尔马斯卡之前,您就带着它们?”
“……对。”莉维亚庆幸那片饼干翻了过去,没有露出正面的图案,“我原本是想等到合适的时候再打开的,比如我军胜利以后。”
“有些食物不能久放。”副官似乎是叹了口气,“能吃的时候要尽早吃掉,不然就浪费了。幸好只是一些普通饼干。”
莉维亚眯了眯眼,没有回应他。她命副官离开,但对方说的那句话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那包饼干早就坏了——她把它们放了太久,从他们离开阿拉米格、直到抵达达尔马斯卡,她无数次将它们拿出来端详,却没有一次舍得将它们吃掉。那些饼干上描摹着盖乌斯的面孔……哪怕如今它们已经变质,她仍不忍心将它们扔掉。只是这些不能吃的食物,终究是留之无用,像是某种隐晦的暗示。
莉维亚原以为自己可以轻松挽救这个遗憾。那些饼干来自一个年轻的阿拉米格姑娘——那姑娘年纪小到不会对帝国产生怨恨或反抗的念头,她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莉维亚的小心思,在部队启程去达尔马斯卡之前,女孩悄悄将那位大人的模样描到了饼干上,然后托人送给了她。莉维亚最初感觉自己受到了冒犯,如今却只想找那女孩再做一些。这一次,她一定要赶在变质之前把它们吃掉。
然而,莉维亚没能找到那个女孩。她在不久之后意识到,她再也找不到那个人了。
她把这件事说出来是在一次巡岗休息的时候。里塔提恩同她一起站在墙垛后,阿拉米格的灼热日光笼罩在墙头,令他们的盔甲反射出刺眼的光。里塔提恩比莉维亚年长不少,但莉维亚并不怕他,甚至可以放心在他面前点上一支烟,并忽视里塔提恩皱紧的眉头。
“这是谁教给你的?”他看向她手里的烟,口气听起来有点像长辈。莉维亚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回到烟卷上:“没什么,在达尔马斯卡的时候学会的。”
“我当然知道是在达尔马斯卡。”里塔提恩移开了视线,半晌叹了口气,“阁下想让你出去学些东西,但恐怕不包括……”
“要怪就怪‘兽王’。”莉维亚满不在意的丢掉了烟卷,纯粹觉得无聊,“里塔提恩,我想和你说点别的。”
“说什么?”
“我喜欢阁下。”她飞快的念出这一句,然后顿了顿,“你可能知道?”
“……所有人都知道。”里塔提恩说这话时像是一声叹息,“或许阁下不知道,但也只有他。……我不想对你的事情指手画脚,但既然你选择告诉我,那我还是要提醒你一点:他是你养父。”
莉维亚回以沉默,她开始后悔把那支烟丢掉了。她想拿第二支,但被里塔提恩的目光阻止了。那位鲁加族的将领就这样看着她,目光平静而严肃。他没戴头盔,莉维亚看着那张异族的面孔,忽然联想到达尔马斯卡……某些念头随之跃入脑海,她吸了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
“是养父又如何?”莉维亚努力坦然面对这些问题,“我们只不过多相处了几年。你也知道,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我甚至没有改姓。”
里塔提恩觉得问题比他想得更严重。他眉头紧锁,试着劝她:“这样不好……我是说,这不太道德。”
“没什么不道德的,”莉维亚双手环抱于胸前,“里塔提恩,我只是想说给你听……你大可不必劝我。”
“我最近在想一些事。在我去达尔马斯卡之前,有一个姑娘送了我一些饼干,上面画着阁下的脸。我留着它们,直到它们变质。”她语气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后来,我回来了,想着可以找那姑娘再做一点……但我没找到她。她死了。”
“没人知道她到底怎么死的。她的尸体被扔在长城边上,身上有三个弹孔。没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甚至没人记得她叫什么。我找了后勤部核对名单,勉强对上了她的姓氏——但也仅此而已。里塔提恩,她让我意识到,在这世道,或许明天死的就是你我。”
里塔提恩的回应是沉默,而莉维亚也不需要他做其他回应。她将目光投向远处,声音轻而坚定:“我知道这些事听起来没什么联系,但我……或许是突然意识到的。我不能再等下去了,饼干会坏,人也会死——我必须抓住眼下。”
里塔提恩依旧没有说话,他慢慢戴上头盔,等莉维亚回过头来的时候,她已经看不到他的表情了。她觉得自己大概是任性了一把,但至少她说了她想说的话。
“……既然如此,”他的声音从盔甲里传出,像是单纯的沙哑,又像是欲言又止,“祝你好运。”
莉维亚对这件事蓄谋已久。长久以来,人们或许知道她的妄想,但没有人相信她爱他。人们认为那是她青春期无处发泄的躁动,是她对父亲扭曲的眷恋,是她在长期高压下产生的错觉,是她充满幻想的盲目崇拜……更过分一点的说,没有人相信她认识他。人们知道的盖乌斯与她眼中的那个人截然不同,于是他们认定,她所见的只是她一厢情愿的幻想。
人们能用一百种病症来纠正她的感情,但莉维亚自问,她仅仅是爱他而已。她所见的盖乌斯是什么样?莉维亚会说他十分固执、偶尔偏激、经常无聊;他坚守着自己的处世方法,热衷于向别人输出自己的观点,无论对方听或不听;他忠诚也盲目,他慈爱温柔,却也全然不会表达爱;他对自己的理想坚信不疑,以至于无暇回顾自己的错误——他心怀大义,他义无反顾。莉维亚长久的仰望他,以至于她花了很长时间才让自己认清那份感情究竟是什么。那不是扭曲,不是盲从,也不是对父亲的依恋——她渴望亲吻他、拥抱他、与他彻夜长伴——她要得到他的一切,是她得到他。
她等待时机到来已经等了很久,也用了同样长的时间来积攒力量。她安静的陪在盖乌斯身边,他教会她战斗,也教会她忍而不发。她一如既往地顺从他、辅佐他、敬仰他,只是她的目光比往日更多的停留在他的背影上,炙热一如十数年前。
如今,该是时候了。她能够用这双手掌握生死,又为何不能用这双手得到那个梦?
她陪他巡视各处,陪他返回帝都,陪他驻守阿拉米格……他身边的位置只能属于她。也正因如此,当她唐突的消失一日的时候,所有人都意识到了情况不对——那正是她所期望的结果。
那日深夜,盖乌斯一如既往的在办公厅内加班,尚未因莉维亚的消失而影响到日常工作。莉维亚猜到他的动向,轻车熟路的摸进了王宫。他没穿盔甲、没戴头盔,身上只穿着一身阿拉米格亚麻制成的朴素长衣,看起来再过不久就准备休息。王宫外的守卫听不到这里的动静,而办公厅内没有旁人。
莉维亚并不打算隐藏自己的动静。她站在大门外,然后敲门进入;盖乌斯闻声抬头,正迎上她的目光。
“军政官,”盖乌斯皱了下眉,对她的出现有些惊讶,“你消失了一整天。发生什么了?”
“一切如常,大人。”莉维亚关上了门,悄悄落锁。她当然不会穿盔甲来此,这身常服与柔软的鞋底让她脚步轻得像猫,她悄然飘到他的桌前,距离比以往更近。“今天有些其他的事情耽搁了,恰好和大家错开了。”
盖乌斯看着她,眼中有一丝怀疑,但转瞬即逝。他收回目光,点了下头。“下次最好提前说一声,不然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你这会儿过来,有什么事吗?”
莉维亚没有很快回答他。她走得更近,然后不动声色的坐上了办公桌的桌沿。盖乌斯的动作顿了一下,但什么也没说。
“阁下。”她的声音逐渐变轻,暧昧的语调中带着委屈,“我有些冒昧的问题想问您……您谈过恋爱吗?”
盖乌斯对这个问题明显一愣,给出的回应是不置可否。“怎么了……莉维亚?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他多少意识到了什么,意识到她的举动不太对劲,意识到这不是一场军官之间的对话,他判断这应该是属于父女之间的。他抬头将她打量一番,看到她一身轻便长裙,四肢从轻薄的料子下透出轮廓,脸色微醺般泛红。盖乌斯对这画面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压力。他悄悄吸了口气,做了最大可能的假设:“你是……喜欢上什人了么?”
莉维亚默然,视线定在他脸上,然后点了点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努力去向对方表明心意,可对方怎么也听不明白,更不打算接受。……他总拿我当小孩子看。”
盖乌斯多少知道,莉维亚喜欢英武的人——这样说来,她会喜欢上年龄偏大的人也是正常,只是不知会是谁。盖乌斯用这种理由说服自己接受现实,接着开始纠结该如何劝导女儿。
“他迟早会回应你的,”他说这些的时候被莉维亚紧紧盯着,她的目光太过炙热,以至于他一度想偏过头去,“年龄并不是问题,你的心意不会白费的。”
“……可他现在还当我是孩子,即便我早已成年,而且立了战功……”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叹息,令盖乌斯胸口堵得发闷,“阁下,我想问您,如今的我能否算是一名合格的军人?”
“你已是帝国的将领。”他在谈到这种话题时自然得多,并且毫不动摇,“你立下了战功,打下了声名……我为你骄傲,那个人也没有理由不承认你。”
“……希望如此吧。”她看起来欲言又止,让盖乌斯想不通他的孩子究竟受到了怎样的误导,“我偶尔会想,是不是我不配他?”
她说这话时抬手理了一下头发,手指轻轻掠过右眼,声音轻得像是在颤抖:“阁下,喜欢一位年长者是能够被允许的吗?”
“当然。”他在心底叹息,为此感到烦躁不安——莉维亚很少露出这副模样,没人能这样对待他的孩子——他最好知道那是谁,“这不是限制恋爱的条件。”
“那么,对方的职位高于自己,也是可以的?”
盖乌斯揉了揉眉心,他的脑海里一片混乱,情绪起伏不定:“我没有太多经验可以告诉你,但这些都不是问题所在。……他终究会看到你的。”
莉维亚的眼睛闪了闪,她压低了声音,像是在念一段诅咒:“那么,如果这情感有违伦常……也是可以的?”
盖乌斯听到了,他愣住了。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莉维亚俯身压向他,双唇贴在了他的唇上。她曾无数次亲吻他的脸颊,而今她终于得到了他的嘴唇。盖乌斯有一瞬又惊又怒,他抬起手,推开的动作却僵在了半空:那个吻从轻到重,充满试探;而她眸光闪烁,近乎虔诚的望着他,让盖乌斯丧失了推开她的决心。他无法不心痛,最终他什么也没做。
莉维亚在那突然的一吻后退开半步,像是做错事的孩子那样无辜,盖乌斯没办法对这样的她开口斥责。他想起了她刚才那话里有话的一连串问题,惊恐的意识到那一切暗示竟指向自己——那是他从来不敢、也不愿去想的方向。
盖乌斯没有注意到,那小小的、崇敬的、执着的目光,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如此炙热。她从他的脚边生长起来,起初只是角落里的小芽,瑟瑟发抖、茫然无措,望着他的时候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随着她年龄渐长,他亲手将她培养茁壮,算得上能力超群、行事果断,她也开始渐渐接近了他的高度。她注视他的目光就如藤蔓抱住了大树,如此纠结、竭力抓紧、并试图吞噬。他试着以全新的目光打量她:面前的女孩如今已经可以称为女人,她正切实的陷入一场爱恋,并深受其困。他看到她炙热的目光,想起她无数个凝视自己的时刻——或许他一直都知道她目光里的深意,但他从未想过去面对她。他的唇上残留着她的温度,那感觉是那样不真切,又那样的火热……但他始终记得她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养女,何况他从未……
“莉维亚,”他开口时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不自然的低哑,“这样……不好。莉维亚,我觉得……”
她用又一个突然的亲吻打断了他的话,接着冷而硬的开口:“我是莉维亚•萨斯•尤尼乌斯——帝国的将领,达尔马斯卡的魔女——这是您亲口承认的。”
她在提醒他,提醒他自己早已成年,如今是以一个女人的身份站在这里,而且他们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盖乌斯明白她的意思,他长叹一声,无数个问题在他脑海里扎堆打架,令他想不出该如何应对眼前的情况。莉维亚不愿给他细想的机会。她又一次袭来,但这次盖乌斯阻止了她。他站起来、握住她的手臂,令两人拉开了一段安全的距离。
“……莉维亚,”他呼唤她的名字,语重心长、不安又无奈,“……这样对你不好。我们没有未来,这不是你应该做的。”
“我不在乎。”莉维亚看着他,眼中没有畏惧。她整个人狂热、虔诚、带着孤注一掷的气势……盖乌斯被那双绿色的眼所凝视,他看不出对方有半分悔意,那双眼里只有清澈见底的浓浓爱意。盖乌斯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两分,却说不出半句狠话。
“不可以。”他尽力拒绝得果断,话说出口却发现自己已经没了气势。她是个执着的、坚强的、不择手段的孩子,盖乌斯了解她,她一直都是这样。他切实的欣赏她的某些品格,她拥有成为一名优秀军人的能力与素质,只是,这些东西似乎在其他方面也生效了……
莉维亚的反应就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如果盖乌斯没有看到她目光里的那一点颤抖,他完全可以加重语气再说一遍——但现在他做不到了。他突然意识到,那个一直没有回应她的“英武年长的”男人,已经给她带来了太多伤害。……她不应该被这样对待,也没有人能这样伤害她,他只知道这一点。
“不可以……吗?”莉维亚又一次试图靠近他,盖乌斯的手失去了力量,他闭上眼,试图掩盖自己混乱的思绪。她谨慎的抱住了他,在他与自己的道德决出胜负之前,她的舌头撬开了他的牙齿。他还握着她的手臂,却做不到推她一下。
盖乌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最终他一动未动。在一段沉默的纠缠之后,他本能的去掌握两人之间的主动权。那就像是他一贯做的那样,他引导她、教会她、让她跟着自己的节奏前进。……而莉维亚从来学得很快。
盖乌斯终于接受了这个现实,或是说,他的某种本能代替他做了决定。他的手慢慢放松,最终环住了她的腰。她的目光让他倍感罪恶,或许只有这一切如她所愿才能挽回些许。他试着说服自己,然后回应了她的吻。
——那是个漫长而纠结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