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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xteen

作者 : 虫の女

分级 少年 同性(男)

警示 脱离原型

原型 催眠麦克风 碧棺左马刻/山田一郎

标签 左马一

状态 已完结

1226 1 2020-10-27 23:10


             Sweet sixteen in leather boots
                Body and soul, I go crazy
      Baby, baby I'm a hungry, sweet sixteen
              Funky bar are all full of faces
               Pretty faces, beautiful faces
                         Body and soul,
                         I give it to you.
                                
                               ---Iggy Pop “Sixteen”  
                                                             」


山田一郎还是第一次来这种livehouse,是被纯子拉着来的。

纯子是隔壁女高知名的不良,之前被空却拉去干架认识的。某天一郎正对着课本犯难,一气之下开始在页眉默写Alice Cooper的School's Out。刚写到School's been blown to pieces,就看到小和尚急吼吼地冲进教室,嚷嚷着学校西边小道上有中一生被高年级的打劫了。空却拽着一郎的手腕就往外跑,他的课本就这么被笔剌了个大口。两人到了地儿,正撞上纯子一行人和跪坐在一边大哭的学弟。本来以为是这伙女孩儿欺负弱小,空却二话不说就脱了横须贺夹克撸起袖子挥拳头,等架都打完了才发现她们也是来行侠仗义的。就这么一架,打出了感情;再加上后来三个人发现彼此都喜欢摇滚乐,便熟络了起来,有事儿没事儿就约着一起去新宿disk union朋克馆看新出的CD。

今天放学的时候,恰巧碰到换下了制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纯子。纯子一看到他们俩,就跑过来神神秘秘地说带你们俩去个好地方,晚上有个live,肯定特棒。空却懊恼拍头,说他去不了啊他爹叫他早点儿回家扫地不然就断绝父子关系;一郎倒是没什么事儿,就是看着身上的学校制服犯了难。纯子推他说你赶紧回家换衣服我等你,推得十六岁的摇滚男孩儿山田一郎对看live疯狂心动。

终于回到家。对着一柜子帽衫儿,一郎郑重地拿出他觉得最酷的那件,带骷髅头还写着摇滚不死的那种。

然后就稀里糊涂地来了。

十六岁小孩儿的脸还是稍显稚嫩了点儿,进门儿的时候山田一郎挺紧张的。这种感觉就像未成年去便利店买酒,总会面对收银柜屏上显示的那句“您是否已满20岁”的灵魂质问。尽管不会真的查ID,但要按下那个“是”键还是有点儿难。即使是纯子这样的女孩儿,也得思想斗争上个0.1秒。

由于山田一郎不喝酒也没去便利店买过酒,所以他犹豫得更久了。直到门口满脸钉儿的检票大哥怒喝“伸手!”他才醒过来,抖抖索索把手伸了过去。

被盖了个大红戳,用来充当进出场的凭证。挺像猪肉检疫合格标志的,一郎望着自己的手背想。

今晚是场朋克拼盘儿演出,满场的skinhead和那种要费不少发胶的刺儿头,山田一郎一身冷汗。一郎本来想画个尸脸来的,这样就不会被看出年龄了;现在看来幸好没画,不然可能会被满场朋克儿围攻到失去至少五颗牙。

他俩站在了老炮儿最爱的位置:右场后侧。纯子轻车熟路掏出从外面偷偷顺进来的廉价威士忌,是那种扁瓶的,一仰头就没了大半瓶。她喜欢这么喝酒,上头快。一郎则低头悄悄喝他的草莓牛奶。不出二十分钟,女孩儿就开始捏着山田一郎的手热唱皇后乐队的Don't Stop Me Now。等疯完了以后,就到了纯子最喜欢的环节:物色男人。

这姑娘是真挺朋的,不良女高中生加知名骨肉皮,山田一郎想。她最“辉煌”的事迹要数伪装成成年人并仅用一个月睡遍首都圈内几乎所有有点儿名气的乐手,可以封号东京Courtney Love了。山田一郎算过这笔账,大约八十个人再除以二十五天,平均每天得睡三个才能达成指标。

但是她的集邮簿里还差一个人——

“你看,就那个,”纯子扬了扬修得极细的眉毛,涂着黑色指甲油的食指在空中转了个圈,指向台上的吉他手兼主唱:“是不是特帅!MAD FLAG的主唱,叫碧棺左马刻。”

山田一郎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个白毛儿大背头,穿着个皮夹克,琴背得极低。看着是把...我操...是把vintage 1963 fender stratocaster...搞朋克儿?

行,牛啊,山田一郎在内心鼓掌。有个性。

且有钱。

一郎想着自己那把二手墨芬,酸还没酸过劲儿,就被身边姑娘狂拍:“怎么样?怎么样?”

他摸摸鼻子,愤恨地狠狠吸了口草莓牛奶:“看不清......只能看出来挺有钱的。”

之后半场,山田一郎光顾着盯碧棺左马刻...

的琴看了。

到了最后一首歌,人群里有人要开始circle pit。朋克儿们推来搡去摩拳擦掌准备开始友好干架,在后排的一郎和纯子就这么被挤到前排去了。前排也好,一郎想。还能看看他们用的什么效果器,看琴也能看得仔细点儿。两人运气很好,正好被挤到中间的位置,正对着主唱的话筒架。

左马刻正好在chorus和solo的空当儿,不经意那么低头一看;一郎刚被挤过来站住脚,有机会那么抬头一瞧。

红瞳对上异色瞳。

我操。两人心里异口同声。

我操,的确是个美人,山田一郎心想。好像有点儿理解纯子的想法了。

我操,这人品味真好,碧棺左马刻心想。他穿了印着骷髅头的衣服!可惜不是aloha。

还剩半首歌。一郎盯着左马刻的脸看,左马刻盯着一郎的帽衫儿看。

就这么互盯到演出结束了。左马刻收拾好器材后往吧台走去,拿了罐儿啤酒。是after party时间。音箱里放着Beastie Boys的Fight For Your Right,有两个喝高了的姑娘手牵手就跑到台上去跳舞了,像低俗小说里的Vincent和Mia。纯子趁着威士忌的后劲儿,拉着一郎也往吧台走。她兴奋得脸都泛起红晕,是灵魂发了烧。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左马刻抢先一步。他端着啤酒罐慢慢悠悠喝了一口,眼睑微微下垂,看着矮一头的姑娘:“对不起,本大爷不睡果儿。”

接着他视线上移,斜睨只是被热得脸发红的一郎,说:“......男果儿也不睡。”

碧棺左马刻,很有原则的一个男的,一个喜欢男的的男的。如此场景他已经经历过成千上万遍了,无数小姑娘因此加入午夜心碎俱乐部。

......但拒绝男孩儿还是头一回。

还是长得挺可爱的一个男孩儿。就是刚才那个异色瞳的有品位男孩儿。

糟糕。其实挺想问问他为什么来看这场演出,喜欢听什么歌儿,还有几件骷髅图案的衣服,以及有没有aloha。

可是说不出口。碧棺左马刻,很矜持很别扭的一个男的。

不过没关系,山田一郎不是他那样的男的。真的不行吗,一郎问。

就这么一时上头说出来了。其实山田一郎现在还没搞明白自己到底是看上左马刻的人了还是看上他的琴了。

他好像也发烧了,或许是草莓牛奶过敏。

问题不大,山田一郎想。还不到十七岁的摇滚男孩儿就是无敌的,即使到了十七岁也是无敌的。想说就去说,想做就去做,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年轻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儿。

想着想着,就跟到乐队休息室了。纯子之前自讨了个没趣,已经先走了。山田一郎鬼使神差地就跟在左马刻后面进去了。左马刻没吱声,默认了小尾巴的存在。

“哟!左马刻!又有新追求者啦?”一个绿头发的眯眯眼帅哥儿从帘子后面探头,是刚才台上的鼓手。

“......你他妈在说啥啊簓...你再说信不信老子宰了你。”左马刻狠狠瞪了绿毛儿帅哥一眼,可惜一郎看不见。

簓还是笑眯眯的:“不错不错,这小孩儿的眼神看着真像年轻时候的你,我很中意。来呀,这边坐呀。跟他那么紧干什么,公园儿排队骑马吗。”

......好冷。一郎想起他们演出前调试设备的时候就是这位暖场,还是讲相声,就很有特色...本来场地里通风不佳又闷又热,这位暖完场了以后就像装了最先进的新风系统,分外清爽。

而且......不是...怎么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左马刻往沙发上一坐,掏出一盒七星,丢给簓一根。完后又递给一郎,艰难挤出两个字:

“......抽吗。”

“啊不用了,”一郎笑了笑,“我还是未成...不我的意思是我不抽烟。”好险,差点说漏嘴了。

“诶...是吗...”

“......”

“......”

碧棺左马刻觉得自己度过了二十二年人生中最漫长的五分钟。

山田一郎觉得自己度过了十六年人生中最漫长的五分钟。

最后一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人道别走掉的。算了,我肯定是晕草莓牛奶了,明天得去医院查查,一郎想。

顺便得再想想是喜欢人还是喜欢琴。

过了一周后,山田一郎总算想明白了。不对啊,我都跟到人休息室里去了,休息室里就有那把琴。我要是喜欢琴,我当时怎么不问能不能借来弹弹试试?

行了,懂了。

正好隔天又有MAD FLAG的live了,还是在那家livehouse。山田一郎背着他的二手墨芬拿着线就去了,在老炮儿最爱站位静静挨到了演出结束。演完了的左马刻照例收拾完自己的器材,照例跑到吧台那边要了罐啤酒。舞台空了,设备都还没关。一郎怕再有喝高的姑娘跑上去跳舞,抢先一步拎着琴就上去了,急急忙忙就把线往最近的音箱里插。

左马刻正悠闲地喝着啤酒,看见这幕吓了一跳,赶紧跑到跟前叫住一郎:“喂!你干什么啊?”

“我弹琴唱歌不行吗?”山田一郎理直气壮。“现在是自由时间。”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你别把吉他往贝斯箱子上接啊......”
“吉他音箱......在那边。”左马刻指了指一郎右边,“喏。”

就,挺尴尬的。

问题不大。不到十七岁的摇滚男孩儿是无敌的,山田一郎不觉得尴尬。他特冷静地关上贝斯箱子,拔了线。又把线接到吉他箱子上,打开开关。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且非常有常识,稍稍缓解了一些些尴尬气氛。

投其所好,投其所好。山田一郎想。接着他清了清嗓子,弹唱了一首Ramones的I Wanna Be Your Boyfriend,改了词儿的那种。其实也没大改,就是把词儿里的“girl”都换成了“boy”。中间还弹错了几个和弦,不过问题也不大。毕竟朋克儿嘛。

况且满场子都是醉鬼,只有碧棺左马刻一个清醒人。而此刻他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

台上那个男孩儿在发光。

歌儿唱完了。山田一郎抱着吉他冲他笑:“喂,行吗?”

碧棺左马刻:“......行。”

山田一郎:“去厕所?”

碧棺左马刻:“......去。”

这小场地的厕所是个单间,灯光暧昧。墙被刷成暗红色的。上面有挺多乱七八糟的涂鸦和贴纸。马桶的正上方挂着那张著名的“床上和平运动”照片。

左马刻脱衣服的时候感觉有点儿怪,就好像约翰列侬和小野洋子一直盯着他们俩一样。

一郎看到他的半甲:“哇好酷啊!你是yakuza吗?”

左马刻:“......是。”

一郎:“哇你是yakuza啊,好酷!”

......不是,这男孩儿怎么这么奇怪,左马刻无语。难道不应该礼节性害怕一下的吗?哪有人听到别人是yakuza还能吹口哨儿说“好酷”的啊?

一郎开始脱自己的帽衫儿,还是带骷髅的那件。太着急了,以致于什么东西从口袋里掉出来了。

是学生证。

左马刻捡起来一看,愣了。半晌才出声:“你多大?”

“......快十七岁了。”

那不就是十六岁吗?

我操。

我就说列侬和洋子看我的眼神儿不对。

我操。

左马刻提起裤子就跑:“等你长大!等你长大!”

碧棺左马刻,一个很有原则的男的。

但恋爱还是可以谈的。


*一个小尾声*

山田一郎觉得碧棺左马刻的半甲很酷,于是求他给自己文个小的求了很久。

一郎本来想文个小小的反战标志的。转念一想,算了,太他妈俗了。

“给我文个'16'吧,就数字。”

左马刻在一郎的大臂内侧涂了些凡士林,指腹温温的。接着他拿出一次性文身针,在顶端绕了几圈儿自粘绷带,便开始扎。

不痛,但有点儿痒。

痒痒的十六岁末,像拨片儿撩动琴弦。

Body and soul, I gave it to you.


——————

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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