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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常规
原型 黑塔利亚,Axis powers 亚瑟·柯克兰,阿尔弗雷德·F·琼斯,马修·威廉姆斯,弗朗西斯·波诺弗瓦
标签 APH 味音痴 新大陆家族 历史向 黑塔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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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2020-6-1 20:05
- 导读
- *全文6700
*友情向cp
*国设史向
*主味音痴,大概有一些新大陆要素
1944 年 6 月 4 日凌晨,法/国西岸。
这一天与往年的 6 月似乎并没有区别。3 点的天还是阴湿得仿佛能从空气中挤出水来,将雾的白与海的蓝混成模糊的一色,视野极差。
法/国西岸的巡逻队今天也在如往常一样,摆弄着那台探照灯例行公事地在海面上扫来扫去,同时一反常态地开始开小差,思量下班后的早餐菜单。
不知道是不是隆美尔即将回德/国的缘故,自他接手西部防线以来,笼罩在军营上空窒息般的高压在这个早晨已散去不少,德/国的兵士们似乎也难得地松懈了一些。这很正常,从隆美尔回国这事便可知,参谋处已推断出盟军的进攻还要过些时日——亦或者根本就不来了。无论哪种情况,在防线基本堪称天罗地网,且近日天气状况不佳的当下,防备松弛一些都情有可原。
只是,这些德/意/志最精明的脑瓜,这回的算盘,也怕是南辕北辙了。
在离西岸几十海里的海面上,阿尔弗雷德已经进入了战前的兴奋状态,手扶在船舷上遥望着其实根本看不见的海岸线,甚至勾起了唇角,意气风发的少年面庞上透出几分争强好胜的嗜血气息。
如果不出意外,在数小时内,他们就将开始策划了一年有余的霸/王行动。届时,他们将是 170 万美/军——甚至可能是300多万盟/军中,头几个与德/军正面相遇的。他几乎已笃定,在这场空前,保不准也绝后的登陆作战中,他将率领麾下拿到战地首胜。
只是,此刻陡然响起的舰桥电话铃声,似乎预示着某种不祥,或者糟糕的后果。
阿尔弗雷德带着一丝被竭力掩盖的焦躁拿起电话。不过之后的事实将证明隐藏全无必要,因为几秒后这份情绪便直上他的眉宇间:“什么?你确定?”
他以眼神示意舰长用望远镜观察周围船只的动向,而后直下无线电操作间找到无线电记录簿,反复翻看了几遍那条讯息。
目睹完这位非直属上司一系列动作的无线三等兵不卑不亢地答道:“我反复核对了两遍以免出错,长官。”
熟知无线电码的阿尔弗雷德自然在第一眼就明白确实无误,但仿佛是为了证明这个命令在他眼中的荒谬,他又快速地扫了两遍电码似乎是为了找出哪里多了个点少了条横,结果当然不随他意。
于是他只得回上甲板,开始部署打开信号灯提示舰队掉头的命令,一切尘埃落定后又跑回无线电室大咧咧占走一台闲余的无线电开始收听消息,期待着能有什么转机。
不过从他边调试边极快地咋了一次舌也可以看出他对结果已有了相当的认识,只是情感上尚未接受罢了。
几乎同时,在几海里之外的英/军舰船上,亚瑟也收到了这条无线电,却是镇静地吩咐返航,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
生来与阴雨相伴的他,又怎么读不出水汽中酝酿的暴风雨呢?
“只是……”
亚瑟忧心忡忡地望向法/国海岸。
作为舰队最前端的导航艇,X20 与 X23 的封闭措施极佳,这意味着它们能即时接收到回航讯息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即便以最乐观的心态推算,最早也要到明天这个时候他们才会知道进攻推迟的消息。
虽言让子,只是,在所有国/家意识体的心中,永远都怀揣着那几分尽可能减少己方牺牲的祈愿——
尤其是,无意义的伤亡。
更何况兵贵神速,这样规模的回撤无疑是将他们暴露的危险增加了几十倍。
他下意识地咬上嘴唇。
惟愿天佑我军。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这两位在几乎同一时刻踏到岸上,摘下被同一场暴风雨淋得湿透的军帽,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并肩走了不到半分钟,阿尔弗雷德便边拧着帽子边挑起了另一场战争:
“没被德/国佬发现真是感谢上帝。如果在 2 年前惹出这种动静,几条命都不够回来的。”
亚瑟瞥了他一眼,用一如既往的冷淡语调回应道:“发牢骚也要有个度,不会看气氛至少学着看天气吧,小鬼?当然这种雨如果你乐意下水游过去喂鱼我是没有意见,别拉着我们的部下就行。”
阿尔弗雷德刚回了个不服的眼神打算开始下一轮的进攻,便看见马修迎面走来,不得不停止拌嘴。
马修,对于这些小矛盾视若无睹般地,向他们转达了最高司令的意思:“上将请二位到老地方议事。”然后揶揄着加了一句:“兹事重大,希望二位不要在细节上过分计较。”他特地咬了“过分计较”几个词的词尾,唯恐几天前的情形再度上演……
6 月 2 日
“所以说,老头子乖乖待在后方不好吗?”
“多谢关心。不过我亲爱的小伙子,对你来说,去前线和被绑在固定靶上扫射有什么区别呢?上次在北/非那里,如果你没瞎摆弄枪的话,恐怕我们就可以少晒几天那见鬼的太阳了。”
“多晒太阳有益于您的新陈代谢。不过谁知道你的枪在那比堪/萨/斯州还干燥的地方都能受潮?这密闭性 200 年根本就没改进过吧?还是乖乖拿着你的老古董待在船舱里数老鼠吧老头子。”
“小子,说话注意点。我在加/勒/比海遛费迪南多手下们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小鬼就该拿着玩具枪躲在指挥中心发抖,你能不在前线惹事我就感谢上帝了。”
“见鬼,前几天也不知道是谁海上迫降的时候确认了几十次接驳船,最后几分钟整条无线电频道都是那点老欧/洲的祈祷词,怕掉海里当初就别去自找麻烦……”
会议室里的其余众人在半小时前就已经被马修差遣去检查战前准备工作,实在无事的便被打发到下榻处研读作战计划。
应当说,和前几次多番争执不下的作战会议相比,本次会议的进展可谓顺风顺水,一众参谋长和司令员半小时内就敲定了之前待商榷的各种细节——大概也是因为开战在即,军部上下,同盟国间都期望尽量减少无谓的时间浪费。
当然,现下在会议桌上上演着极佳戏剧冲突的,两位理论上的同/盟/国核心除外。
马修好整以暇地倒了杯红茶,放了块方糖在里面搅和,看着它从 1 英寸见方逐渐溶解成半英寸左右的松露状再到最后用银勺一贴就碎如齑粉般地融在红黑色的茶汤中,而离此番争论的结束似乎仍遥遥无期。
他带着几分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过电话听筒叫来了这两位幼稚先生的秘书,总算是把两尊佛请回了各自的居所。
想想这骚乱的起因,不过是阿尔弗雷德在最后确认战略部署详表时指出,亚瑟不应该在先遣队中而应该跟随主力军队行动,招来了亚瑟的一个白眼和对阿尔弗雷德的同等质疑,就此一发不可收拾……马修揉了揉眉心。
如此这般闹了一场之后的结果自然是两败俱伤。参谋官和艾森豪威尔将军对此出小插曲的解决方式极其一致:在最终作战计划书中,两人都被部署在了主力军里,显然意在减少可能引起混乱的不确定性因素。
但总有那么几个不确定性因素是无法控制的——在亚瑟打晕某名英/军先遣队队员并匆匆忙忙换衣服的时候,阿尔弗雷德正边嚷着“还有空位吗伙计们”边无视周围惊诧的眼神神闲气定地走上一条登陆舰。毫无疑问地,一分钟之内,指挥中心就接到了四个加急来电,马修不得不挂着意料之中的无奈笑容把同一番息事宁人的说辞重复了三遍。
想想这一通事,正陪着两位麻烦制造者走回指挥处的马修不由得有些精神疲劳。
6月4 日 上午
好在这时他们也正好走到了萨/维/克大楼,与还要去见艾/森/豪/威/尔将军的马修分手后,他们走进了海军指挥中心。在亚瑟和阿尔弗雷德推门进作战中心的时候,英/吉/利海峡航海图上五彩斑斓,象征船队的标志中有一部分已回到英/国,他们亦适时收敛起了神色,加入到盟军各机构的参谋中一同观看船队的动向。
窒息的空气瞬间压到心头。
肃穆。
宁静。
忧心。
所有人都在担心同一件事:
这些船队是否能绕过德/军的监视,避开海上的风暴,平安返航?
无线电每一声沉闷的滴滴声都将会议室的空气冷冻了几分,
而每一个船队的动向都能引来几人长出的一口气。
对于七分人定,在这里的所有人都已为此竭尽所能,
只望三分天意能站在己方。
整整 4 个小时,除开对于路线重合船队的几次路线微调之外,这里最多的说话声音,恐怕就是间或冒出的几句祈祷词。
一切预测,计划,策略,在彼时彼刻,全部失效。
经过无数次测算推演做出的判断,到头来只得仰仗不以形寄之物方能成行。
希望与绝望将所有人的心撕扯成两半。
在最后一个船队驶出德/军守备范围之时,阿尔弗雷德拿拳头前端碰了一下亚瑟的手肘。
所幸,自助者天助。
6月5 日上午
“……你确定要这么做?”
贝露琪难以置信地看向马修。
这一版的计划书与一天前的版本相比只做了些许人员上的微调,不过这也足以在艾/森/豪/威/尔的“马戏团货车”中掀起一阵讨论。
毕竟,伞兵部队的名单里,头两排赫然加上了“亚瑟·柯克兰”和“阿尔弗雷德·F·琼斯”的名字。
作为意见提出者,马修的反应却是气定神闲:“我预估下来,这是目前最合适的方案。”
而后平静地看向艾/森/豪/威/尔:“若因为他们两个导致行动受阻引发不可挽回的后果,我负责。此事与您无关。”
“既然是阁下的坚持,那就听您的。”这位来自美/国中西部的汉子大概是被马修不可动摇的信心说服,爽快地同意了马修的修改要求
于是,贝露琪只得按下困惑与怀疑,并重翻了一遍计划书默默做起应急预案以备不时之需。
6月5日 深夜
“和您一起行动真是倍感荣幸。”亚瑟坐在狭小的位子上费力地调整作战头盔之时仍没有冷落对座的阿尔弗雷德。
“彼此彼此。我真诚地希望您能再检查两次您的枪以防哑火。”阿尔弗雷德将腰上的两把枪拿出检视几下又放了回去。
“多谢关心,已经检查过了。我但愿您在面对德/军时能懂得躲避而不是像公牛一样冲过去。”亚瑟抹了一下作战服的皱褶。
“感激不尽。我也祝愿您能落在陆地而不是池塘一类您‘进入即死’的场所。”阿尔弗雷德把枪架好坐正。
小组其他人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一眼这两位临行前突然加入的新成员,并交换了疑惑的目光,战前的紧张感莫名消去了一些。
“坐好,小伙子们,进入防空射程了。”
飞行员的警示让空气又紧绷了起来,亚瑟和阿尔弗雷德也暂时休战,正襟危坐等待跳伞的时机。
仅仅一分钟之后,飞机的机翼就堪堪擦过一道枪弹划出的流星,随即便投入了一张由防空弹编织的天罗地网,舱门外的暗夜亮如白昼。
“还真是热烈的欢迎。”
亚瑟的一句风凉话被上下左右前后翻飞的飞机颠簸得支离破碎。
“跳,快跳!”
在离炮火密集处稍远些距离的地方,飞行员以几乎是尖叫的音量喊道。
“伙计们一会儿见。”
阿尔弗雷德边背着降落伞挪到舱门处,边以与现状完全无法匹配的轻松洒脱语调说道——仿若是要背着帐篷去黄/石国家公园远足。
跳出去的那一刻,眼见不远处漫天黄色的星火,没来由地,阿尔弗雷德想到了独立日那天盛开在华/盛/顿的绚烂烟花。
而同一时间的机舱内显然无这般赏景的闲情逸致。毕竟,下一刻,集火中心便移到了这里,飞行员不得已把高度再次拉高并飞得更远了些,机舱内又是一片混乱。
拖延于现状无益,亚瑟挑了个地面攻击稍和缓些的间隙亦跳了出去,一路躲避着弹火流星降落。
过程确实是一切顺利的,不过,在即将落地之时,眼见地面情况,纵然克制如亚瑟也不由得骂了一句 f**k.
隆美尔为盟/军的伞兵准备了一份大礼:
沼泽地。
虽然亚瑟幸运地落在干燥处,但他在草丛里边收拾降落伞边打量了一圈环境之后,心比之前更凉下了半截。
这显然距离目标地点差了不知多少距离。纵然料到不可能正好降落在指定区域,可这未免也太远了些。
“嘿……有人吗?”
沼泽池里似乎还有人。亚瑟环顾四周,瞅见不远处的沼泽池里似乎有个隐隐绰绰的人影,正打算伸出手去拉,却突然想到了些什么,转身从地上拣了根粗壮的树杈子伸过去,另一只手脱掉作战手套拉住附近的一个树根。
那人也果然不负期待地用自己的重量狠拉了亚瑟一把,差点让他同样失重掉进沼泽,亚瑟忍无可忍,对那沼泽里的人说道:
“看在上帝的份上,阿尔弗雷德,你可否把身体稍微仰躺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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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们两个放在同一个伞兵队里真的没有问题吗?”
此时,指挥艇正在黑夜中前行,贝露琪找到了些许空余时间,终于还是问出了那个之前碍于人多不好问出的问题。
“没问题。”
马修回答道,本来在查看地图的平静眼神中透出几分坚定的决意。
“倒不如说,”
“正是因为他们刚吵过,我才有信心让他们一起行动。”
算算时间,他们也差不多该开始行动了。
马修放下笔,从舷窗中眺望星空,想起出发前空军在天空中划出的大大的“V”字。
如果是他们的话,一定可以。
因为了解,所以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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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短暂的离别。”亚瑟把树杈子一扔,边从地上捡起手套戴好边揶揄地说,
“看起来到‘进入即死’处的,是你呢。”
阿尔弗雷德喘着气从沼泽池里爬起来,语气里颇带着几分遗憾地回道:“可惜这些装备太重,没法尝试单人逃脱沼泽,不然的话……”颇有些英雄不逢时的感觉。
但是如平日一般的互损也就到此为止了,亚瑟拿出袖珍灯看起了作战地图:
“这里离目标地点至少有 7 英里,行动快点还能赶上天亮。”
阿尔弗雷德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再等 5 分钟吧,看看有没有幸运存活的伙计们。”然后凑过去和亚瑟一起看起了地图。
虽然因为这等待的时间有点长而有些不满,但亚瑟并没有说什么。
“往东一英里左右是公路……要避开吗?”
“为了会师方便不要走小路,现在德/军应该没有大规模军事迁移,不过以防万一还是沿着遮蔽物前进。”
“真是保守的作风。”
“我不想和你一起成为被轴/心/国俘获的头两个国/家意识体。”
亚瑟本也没把这句话当成笑话讲,但似乎是要调节死寂的沼泽池边过分紧张的气氛,或者是有别的什么原因,阿尔弗雷德笑出了声,换得亚瑟一个白眼。
“听起来还挺有英雄主义气质的。”
“没有回报的英雄主义没有意义。好了,走吧。”
“不,等等。”
阿尔弗雷德反常地叫停了亚瑟。
“你的左手,伸出来。”
“干嘛?”
“包扎。不用遮着了,我知道那一下拉得有多重。”
亚瑟愣了一秒,别别扭扭地回了一句:
“……谢了。”
相较之下,阿尔弗雷德倒是坦率多了:
“我才是。
谢了,战友。”
6月6日 凌晨 4 时许
圣/梅/尔-艾/格/里/斯的死寂中,已经笼上一层恐怖。
顺利降落到此地的伞兵,正在这凌晨带着些海腥气的冰冷空气中与到处游荡的德/军狙击手们以命相搏。
间或一声枪响格外清脆,在周围沉寂中四散撞开后甚至有些回声。
“小子,注意些。”
亚瑟边给枪换膛边小声提醒着旁边的阿尔弗雷德。
然后阿尔弗雷德以极快的速度掏枪命中另一个在楼房处瞄准的狙击手。
“这话该我说。”
这片寂静已持续了许久。在他们抵达此处时,这里便是一幅貌似全然不设防的样子,宵禁时刻,街上甚至没有一名巡逻兵。
正因如此,鬼魅般四处游荡的狙击兵造成的伤亡甚至比平日更加惊人,更难以提防。
在警戒着前行的时候,亚瑟和阿尔弗雷德已经走过了大半个镇子,连带着设置了些路障,彻查了所有楼房。
途径教堂,亚瑟抬头望见月色下,头顶的十字泛着淡淡的银光,不知是在为这场战争的哪一方献上祝福。
他们两个从教堂后蹑手蹑脚地摸索到了门口,顿时引来了十数个黑洞洞的枪口,不得不举起双手。
“站在那里,别动。”
德语。阿尔弗雷德心里暗叹不好,开始默默筹划如何突围。
几种方案在脑海里兜兜转转。若都行不通,便只能“如公牛一般”硬闯了。
“嘿,伙计们,放下枪。”
却见领头的人伸出手:“八十二空降师,五零五军团,爱德华·克劳斯,请问两位阁下是……?”
6.6 上午接近 6 时
跟随着指挥艇的弗朗西斯没等船停好就先跳上了岸,直奔圣/梅/尔-艾/格/里/斯。
若说心急如焚,所有人都不及他万一。
毕竟,这本就是他的国土,这里本应驻扎的,便是他的人民。
在 6 月 2 日阿尔弗雷德和亚瑟争吵的时候,弗朗西斯曾尝试过打断他们:“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我去……”
“胡子混蛋(法/国)好好待在指挥舰上。”
出奇同步的反对声,理由也相应地充分:失去国土的国/家意识体作战状态不佳,旧地重游容易引起情感波动阻碍行动,etc
于是他在这 6 小时中只能坐在指挥艇上干等,焦虑的心情不言自明,何况伞兵们是不携带通讯器材的,他此刻对战况几乎一无所知。
他一路狂奔到小镇的广场。
寂静。
不知道是平和的沉睡,还是死亡的静谧。
旗帜在头顶迎风飘动,因为光线昏暗的原因看不见颜色。
“好慢啊胡子混蛋。”
却见不远处的一名金发绿眸的伞兵用熟稔的冷淡语气向他打了招呼。
弗朗西斯转头看去,短短的 6 小时内,亚瑟的作战服就已经斑驳得不成样,但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虽然有几处擦伤,他的脸上仍是那样一副矜傲冷淡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
一如既往,最能使人安下心来。
“就等你呢。”
身上覆盖着一层绿色不明植物,作战服里间或还淌出几滴水的阿尔弗雷德从不知什么地方掏出一个旗子。
红白蓝的三色组合,理应有多种国家国旗的可能,但在此时,此地,只可能是一种。
亚瑟一脸不情不愿状地拿过布片另一端,和阿尔弗雷德一起把旗子递给他。
弗朗西斯双手接过,看着那两人的眼睛想说些什么,被亚瑟塞了回去:“巴黎城里最好餐厅的一顿晚饭。”
弗朗西斯失笑:“如你所愿。”
三色旗爬上旗杆的时候,整个空降兵团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抬头行了注目礼。
没有鼓掌,没有欢呼,没有赞歌。
此种庄严便是最好的礼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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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修走到广场上时,一眼便望见在某处民居门外两个睡得东倒西歪的人影。
“真没办法,我去找了一下指挥官,回来就看见他们睡过去了。”
马修笑了笑,眼神中却透露出和弗朗西斯同等的温柔。
想来刚刚也是在强撑着精神吧,这两个人固执地死撑的样子也是傻得如出一辙。
朝霞洒在两人的作战服上,明明狼狈至极的装束,却莫名有种神祇的感觉。
“没关系的,已经日出了。”
6 月 6 日,晴,日出时间:6 时 06 分。
虽然几十英里外的奥/马/哈海滩仍在血战,
尽管英/军第六空降师的几个小队还在位于奥/恩河和卡/堡/运河的桥梁上坚守,
即便隆/美/尔此时在不停向西线指挥处发布指令试图挽回颓势,
无论如何,永夜已尽,
夜尽天明,就在此刻。
在这最长的一天中守望日出的人们,终将得偿所愿。
参考资料:
科尼利厄斯·瑞恩《最长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