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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鬓边上星贺文/程商】六月三伏

作者 : 落音

分级 大众 无倾向

原型 鬓边不是海棠红 程凤台,商细蕊

标签 程商 商细蕊 程凤台

171 0 2020-8-7 09:51
导读
六月三伏天,仲夏消暑日。普普通通的北平,简简单单的他们,小打小闹的日子;闲来无事拣些吃食,结朋伴友看场好戏,如此而已。
六月三伏天,焦阳的火舌毒辣辣的。
一全套的戏服,头面齐、件数多,层层叠叠把人裹得严实。平日里唱个一晚上的武戏,汗就能湿透一整层里衣,更甭说是温度蹭蹭上涨的六七月。
因而北平的戏班子最近也都减了场次,多放在早晚日头不那么猛的时候。有些班子小的老板干脆只接一两场堂会,不在戏园子里计较了。
不是所有座儿们都有这个条件请老板买唱片的,但时间长不听上几嗓子又着实起瘾头,只能跑到戏院瞧一瞧。戏院见有利可寻,自然不会放着白花花的银票不赚,所以几个大老板依旧会被请着供着去定期唱几出。
陈纫香是个呆不住的,又不想在北平听他舅舅说三道四搞出些乱七八糟的事,一早跑到苏州的什么温柔乡喝酒乘凉去了。侯老板宁老板久不出山,原三爷也刚刚金盆洗手,听闻前几日原夫人产了个女婴,这两日府上热闹得紧;这几位自然是不可能出来的。那头的喜老板虽然断断续续有些场次,但年纪毕竟不小,也不愿班子里的小戏子出风头,因而到底接得不多。姜登宝的场子到算是个大头,但到底本事差了些火候,又是个唱生的,没这两年的旦角红火。
所以七七八八的戏院,最后还是把目光全投到了商细蕊商老板头上。
商细蕊是谁,梨园魁首,得过宁九郎教诲,又年轻,讨戏迷喜欢。这么块香饽饽谁不想要。
王府戏楼是范涟在管着,有程凤台在,自然不会让商细蕊接很多的活儿。但什么雅鸿戏院,汇宾楼就说不好了,本来夏天就请不到人,自是千方百计地拉着商细蕊接场子。
偏偏商细蕊是个戏痴,知道底下座儿们真心实意想看戏,他又顶得住,自然满口答应下来。
但别说,旁的老板顶着这难捱的天气,唱完几折戏就大汗淋漓失了力气,得好一会儿才能缓过来;唯独这商老板,连着好几折,声儿不抖力不减,卧鱼下腰一个个照样做得漂亮伶俐,清亮的嗓音带着凉风似的,直吹到底下座儿的心里,外边儿的日头好像也没那么热了。

“商老板。”烈日炎炎,穿得少的人都不免嫌闷热气短,程凤台到底是不放心的。但相处那么久,他也知道不好直接劝对方少唱,只得调侃着旁敲侧击,“这大热天的,旁人连坐着都未必捱得住,你这倒好,我看唱得比平日里还精神呢。莫不是真和别人说的一样,做过什么求神拜鬼的法事?”
“去你的。”商细蕊那时正心满意足地拿勺子舀一碗糖奶酪,闻言瞥一眼程凤台,“旁人也求神拜鬼,你见他们有我这么好功夫吗?”
程凤台顺着他轻笑两声,“那自然是比不得的。论做工,谁能越过咱们商老板去。”
商细蕊总是爱听他二爷夸他的,咯咯笑了两声,将另一份装奶酪的碗往程凤台那儿推。
皇上还在的那会儿,奶酪是紫禁城里那诸位才能享受的;如今这顺天府叫了北平,那些传说中的贵族吃食也就逐渐散落到平头百姓家里头了。醇厚的糯米酒和鲜牛奶,再加上甜丝丝的蜂蜜,有条件的店家拿几个木桶装得满满的,放在炉子边上烤,一股子奶香就从店里飘出来。又拿冰块儿降了温,看着凝成了剔透的几块儿,这才端出来给客人吃。津津凉凉得入口即化,甭提多有滋味儿了。
这边程凤台瞅了瞅那只碗,意思意思伸了一下手,话锋一转:“但商老板,这天儿太热了,接这么许多场子,熬得下来吗?”
“甭担心,没问题。”那人依旧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有些不耐烦地拿指甲敲敲桌子中心的碗,“二爷你吃不吃啊。”
最后那碗还是原封不动地给推回去了。

其实程凤台知道,商细蕊虽说相处起来性子火爆,对熟人动嘴动手像个随时开爆的炮仗,实际上却是个顶怕冷的。瞧瞧他冬日里的装束就晓得了,一件两件的毛绒斗篷厚袍子,再加上围巾和护耳,裹得比程凤台还要严实。
他俩刚认识那会儿就是冬天,程凤台看着层层叠叠的商老板还觉得奇怪,便特地问过对方的穿着习惯。商细蕊也不避讳,老老实实地交代,说是唱戏学生的讲究铜皮铁骨,他早年练功的时候就被他爹罚,只穿单衣在雪地里蹲马步踩跷子,硬生生给冻出了一场病,后来就比旁人畏寒些。
程凤台原本只是单纯地好奇,这下听着反而心疼起来。商细蕊自己倒是满不在乎:“没事儿,二爷。”他边说边往嘴里塞一块儿加了糖的美国饼干,“我这样夏天还能多唱几场,那叫一个畅快!”
对面那人只得无奈地笑笑,伸手去揉他细软的头发:“你啊,就知道唱戏。”
本来只道对方是在胡侃,毕竟没什么人能在三伏天里痛快唱戏。但程凤台如今看了这人的作风,却惊觉他说的是实话,北平三伏天的戏院,当真是他商细蕊的天下。
当然,你要是问杜七那几个,他们会说商老板只要上了戏台,那是祖师爷下凡,就得顶顶的好,顶顶的值当。天气什么的都不是事儿。
于是这么唱了一两周,程凤台见商细蕊在戏台上如鱼得水快活的模样,下戏了也不见有什么不适,从来不需要解暑汤什么的,便不再担心他出什么问题。

但六月往七月去,总是越来越热的。

这天程凤台照旧在货运行打理,盘算着事情弄完了就去汇宾楼接商细蕊下戏。巷口新开了个糖水铺子,听察察儿说还挺不错的,正巧带商老板去试试。
北平天气干燥,没有南方潮湿闷热的梅雨季。程凤台对此通常还是乐见的,毕竟每天桑拿似的容易蒸出问题来。但这几日的太阳着实有些太毒了,容易晒得人晕晕乎乎。他这么想着快步穿过一条没有遮蔽的马路——这两天不能开车,不然非得被烤成两面焦脆不可。
好在他的商老板是个不怕热的,前两天顶着大太阳还见他练功来着。
可到了汇宾楼,他就晓得自己还是高估了那个小疯子。

后台还是热火朝天,仿佛不跟着空气变得火热些,就会彻底被恼人的高温给压倒。不是所有人都有商细蕊那么好的耐性,所以扮上妆的戏子比平时稍少些,但该说的八卦该传的小话还是一点没闲着,叽叽喳喳热闹得紧。
程凤台进门时大圣几个还没卸完妆就几步蹦到前头来和他打招呼了,“二爷这”“二爷那”的嘴不带停,让他感叹了一下给水云楼的银子果真没白花。
“你们班主呢?还在里头卸妆?”
“对呀,二爷您是没瞧见——今儿个班主那水袖甩得可好看了。”大圣一路引着程凤台往商细蕊的梳妆室去,一边同他讲着话。
“商老板的功夫哪有不好看的。”程凤台笑着冲他摆摆手,“好了,我自个儿进去就成,别跟着了,我又不是第一回来。”
说着他就自顾自地走进门里:“商老板,来,赶紧收拾收拾,我带你去糖水铺子。”
换做平时,里头肯定登时就一声“二爷”应上了。但今天程凤台左等右等,愣是没听到里面出的声儿。
“商老板?”他拧起眉往化妆室里探身,“商老板你在吗?”
里边还是一声不吭,程凤台迟疑地回头看了一眼聚集的一班人,这小戏子总不能悄悄跑了吧。外头这么热,要跑能跑哪儿去。
迟疑归迟疑,他到底还是同往常一样进了化妆间。
“商老——”
出口的呼唤断在嗓子里,被喊的那人正靠在化妆间的木头椅子上,头面胡乱摆在镜子前。他脑袋上的一头短发被汗湿了,现在凌乱地散在颊边,脸上的妆还没卸,依旧是姑娘家水灵灵的模样。但那一双眼睛紧阖着,呼吸有些急促,像是睡得不太安稳。
程凤台吞咽了一下,放轻了步子凑近,小心地推了推对方的肩膀。
“......商老板?”那人上着妆的时候,出于一些莫名的想法,他总不好意思有什么太亲密的动作,只能再次晃晃对方,“商老板,醒醒啦,戏服那么厚,待会儿汗闷久了可别把人闷坏了。”
商细蕊终于嘤咛一声,挣扎地睁开眼睛,眼神有些涣散。
“怎么了这是,累着了?今天是太热了,待会儿喝碗酸梅汤,消消暑。”程凤台念念叨叨地支起对方,却感觉那人和没骨头似的,体温透过戏服来还有些烫手。
而坐着的那人全程一反往常的兴高采烈,只是垂着头昏昏沉沉的,他低低呢喃了两声,看不出到底有没有清醒回来。
如果说先前程凤台只是稍有担心,现在就真的有些急了。他抽回胳膊,用手背试了试商细蕊的额头。不试倒还好,一试就把他惊了一跳。坏了,这孩子的脑门儿和个火炉似的。他皱着眉手忙脚乱地转了两圈,也没顾自己手上的水粉,凑近了就去拍对方的脸。
“商老板,醒醒,醒醒,别睡。怎么搞的啊?”
大圣刚不还说他今天上场很精神吗?这怎么突然一下就烧成这样了。
这边商细蕊终于被程凤台接连不断细碎的动作声响惹得直起了身,可还没开口就一阵眼晕,感觉边上的物什转得令人心慌,没坐稳又倚着身边的人斜倒了。程凤台吓得赶紧换了姿势撑着他,一边把外头那些叽叽喳喳的小鬼们叫进来。
“怎么了怎么了——”一群人听到动静一窝蜂地跑来,最先进来的是大圣,后头跟着戏服脱了一半的十九。看到迷迷糊糊的班主他们也是被唬了一跳。
“赶紧的,别愣着。”程凤台扯着商细蕊朝人招手,“帮我扶着你们班主,他这戏服得收拾。”
“这,班主别不是中暑了吧。”大圣不敢怠慢,赶紧上前帮忙,同程凤台一起把人挪到通风的廊道口。好在夏天场次不多,水云楼之后也没别的班子,他们不用赶集似的再把商细蕊带回水云楼。
打来了水,备上了毛巾,打发了一众小戏子们,十九喊上大圣去帮忙买清凉油,顺道在中医馆抓降暑的老方子。而程凤台留在戏园子里,手下利索地解开商细蕊戏服的扣子,三两下脱得只剩一件中衣。商细蕊没什么劲儿地挣扎了一下,但实在晕得慌,又看边上没旁的人了,便晃晃脑袋任程凤台摆布。
那件里衣早就湿透了,程凤台怕他着凉,拿毛巾把人松松裹了一圈,又解开对方领口的扣子,另拿一条打湿的毛巾绞干了给人擦着额头和后颈。
水是温凉的,又有着穿堂风,阵阵吹过来好歹带走一星半点的暑气。商细蕊虽然有点晕乎犯恶心,但到底能不扶着东西坐直了。
“怎么样?”程凤台看他好像精神了些,便拿过一旁的手把壶探到对方嘴边,“好点没有?”
商细蕊懵懵懂懂的,也没接过水壶,只觉得风在一片滚烫的混沌里吹开了半丝清明,又看到身边那人关切的神情,没来得及多想,就抿嘴露出一个笑。他的妆被刚才胡乱抹在脸上的清油差不多卸了个彻底,此时脸红扑扑的,眼睛里还是迷蒙的一层雾气,带了点戏中人娇嗔的影子。这一笑惊起三分情四分怯的,倒是把一旁的程凤台给看愣了。
“二爷……?”见边上的人没反应,商细蕊低低一声唤,看上去依旧有点迷茫。
程凤台一下子回了魂儿,看着他眉目含春又不自知的模样突然不知所措,半天没说话,只出了声“啊?”
“二爷你怎么都是汗啊。来过来擦擦。”商细蕊想起一出是一出,看到程凤台额头上的汗就要伸手起身,却被对方一把拦下。
“别动。”程凤台拧着眉,“好生呆着。你待会儿再一摔一晃的,想吓死你二爷啊。”
没想到这没心肝的小戏子反而咧嘴咯咯地笑,“二爷,你可紧张啦?”见对方抿着嘴没有反应,商细蕊凑上前,“我知道,二爷待我最好了。”
还没等程凤台做出什么反应,商细蕊又二爷长二爷短地念叨了半天,还都是些夸他细心周到体贴的好话。放平日里,这孩子死也说不出这么肉麻的句子。程凤台只当他这会儿和醉酒了似的,嘴里跑火车只管叭叭地讲,便也没拦着。
“二爷,”一长段话说罢,小戏子笑得竟是比方才还要灿烂些,直愣愣地看向程凤台,“我可中意你啦。”
程凤台没防备,突然就被他的眼神抓住了七魂六魄。天知道这人怎么回事,中暑就中暑吧,这会儿倒是把好话车轱辘似地全来了一遍,情真意切笑意连连的,闹得他感动的同时还禁不住有点想笑。
商细蕊还是一脸无辜的天真,程凤台看他精神回来了大半,便没好气地把壶嘴塞到对方嘴里。
“你傻笑什么。唱戏唱得身体不要了,魂儿也没了。你知不知道给我省省心,赶紧喝水。”
但那人一把推开他的手,“不成。”
“怎么?听话。”程凤台哄孩子似地顺着他的头发,“水喝完了就不晕了,待会儿把十九拿回来的消暑药也给喝了,啊。没大事儿。”
“二爷,我今儿扮得好看吗?”得,这又没头没脑地缠上了。程凤台知道平时商细蕊有些孩子气,而且几乎不外露的,这么粘人到真是头一次。也不晓得等他彻底清醒了会是怎么个反应。
“好看,特别好看。”程凤台耐着性子哄道,“商老板的水袖甩得那叫一个漂亮。”
这下哄开心了,小戏子乖乖地接过手把壶,不紧不慢地嘬了几口。
另一边,十九和大圣也跑腿回来了,刚好撞上自家班主摇头晃脑小孩儿似的神色。看样子也没什么大碍,他们便卸下了紧张,抿着嘴憋着笑把药递到程凤台手上。
商细蕊眨眨眼,捕捉到自家人欲笑还颦的嘴角,登时上了些脾气。
“好啦。”程凤台及时捏了捏商细蕊的后颈,和捏了只猫儿似的,“喝药,啊。”
商细蕊也没矫情,就着程凤台的手把清苦的药给喝了个光。
药也喝了,衣服也换了,人也差不多是时候清醒了。

“班主儿——”十九眯着眼睛笑得比花儿还娇。
“你俩闭嘴。”商细蕊瞪了一眼,又把脸埋进药碗里了。

这么前前后后闹完一番,等回水云楼,也已经个把时辰过去了。
两人进到里屋,程凤台想着先前商细蕊犯迷糊时的懵懂,还觉得有趣。于是他一脸玩味地看着对方,一双眼睛把人锁得死死的。
商细蕊回来一路上就臊得不行,往常冷风烈日的什么没遭过,今天愣是被硬生生给热得中暑。迷迷瞪瞪了这么久,该说的不该说的全给说了一遍,面子是半点儿都没剩了。
“诶哟,丢死人了。”他坐在炕上,被一旁的程凤台看得脸红,便伸手去捂他的眼睛,“你别看了——”
“商老板好看,我还不能多看两眼啊。”
程凤台扒拉开他的手,笑嘻嘻地逗着猫。
“我——你,”商细蕊平日里不是个伶牙俐齿的,这下一发直球打得他耳朵根都红了,支支吾吾撇开了眼,“说话没个脸的。”
“怎么?平日里多少人夸商老板身段玲珑面若桃花的,到我这儿还听不得了?”
“这不一样——”别的座儿夸的是台上的杨贵妃、小邹氏、俏晴雯,哪是他商细蕊本人呢。商细蕊自己看得门儿清,但张了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只挥着手向柜子上一靠,发出砰的一声。
程凤台知道逗小孩儿也不能逗得太过,不然这人急眼了又要动手。于是他轻声笑了笑,讨好地朝对方眨眨眼。
“好啦——我还没问你今天怎么搞的呢。突然一下就昏得和个什么似的,不是说不怕热吗?”
“这我哪儿知道啊,就照着平时唱的。下台来就闷着了。”那人撅着嘴,看上去很委屈似的,“我还从来没中暑过呢。”
“嗯。所以接下来几天就注意着点儿,晓得了没?见天儿逞能,到时候闹出病来,什么都唱不了。”
商细蕊自己本来是无所谓的,但到底怕耽误唱戏,想了想也觉得不能乱来,只好闷闷地嗯了一声。
“要是戏院里能一直像八九月那么凉快就好了。”他低着脑袋嘟嘟囔囔,看上去有点低落。
程凤台闻言倒是思索了一下。差不多十年前,上海就有了带空气调节装置的商业大楼,这程凤台是知道的。但上海毕竟有租界,和外国人的交往也更多些,有时髦东西也不奇怪。相比起来,北平就没那么多新鲜的洋玩意儿了。
他沉吟了片刻,觉得如果再过个几年,生意发展再大些,去招呼招呼相关的产业倒也真不是不行。说起来范涟在大学里也是学工程的,指不定在这方面还能帮上点忙。到时候如果成了,还真可以给一些剧院装上空调,这样也省得中暑的麻烦,台下座儿们也能看得舒心。
不过啊,到底八字没一撇的事儿,就不和这小戏子说了。免得白白期待一场。
好在商细蕊也就是随便说说,转头就忘了。
话题也这么天南地北地扯了开去,从巷口的那几条狗说到货运行新进的西洋好货,再谈到陈纫香这小子又不知躲哪儿偷闲,杜七前阵子又找了薛千山麻烦......
就这么直到日头西沉,不再毒辣辣地耀着刺芒。院里那棵海棠树被切成了暗色的影子,透出两三声蝉鸣,然后又很快弱下去。

“二爷。”商细蕊抬起头。
“嗯?”
“我饿了。”
“得嘞,带你去吃好吃的。”程凤台从善如流地站起身,整了整身上衬衫的褶皱,“商老板晚上想吃什么?”
“想吃炸酱面。”
“好。待会儿再带你去糖水铺子尝个鲜。”

两人说笑着走出水云楼的大门,夜色下暑气还未全然散去,但迎面已经有习习的微风,能带起额前的些许发丝。
海棠树立在那儿,枝叶碰出些沙沙的声响。像是情人的私语,也像是仲夏夜里暧昧而不为人知的情思。
光线衬着两人相携而行的身影,将那对影子在北锣鼓巷的小道上拉得很长、很长。

FIN

注:车用空调1938年才出现,所以这里默认程凤台的小汽车里没有空调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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