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7020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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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海贼王 ONE PIECE 艾斯 , 萨博
标签 艾萨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美女剑豪带着肉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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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0
4
2021-11-23 23:54
- 导读
- 尽管克尔拉难以置信，但萨博似乎认为喝醉后跟刚认识不久的男人扯了结婚证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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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什么？”
克尔拉瞪圆了眼睛，面前香气四溢的小羊排也瞬间失去了诱惑力。
坐在对面的金发青年豪迈地吞下一大卷意面，露出令人烦躁的怜悯之情。他体谅地看着友人，像耐心的幼教般慢条斯理重复道：
“这听起来是有点怪，但我希望你能做我的伴郎——唔，或者正式点儿，傧相。”
“你要结婚了。”
“是啊，这是我找你的原因，”萨博两眼放光，脸上挂着堪称傻气的笑容，“龙先生说他很乐意在婚礼上致辞。”
“你要结婚了？！”克尔拉的声调拔高，好像她才刚读懂了对方话语的含义。
“当然，”萨博困惑地皱眉，又摆出让她拳头发痒的、自说自话的同情神色，“你似乎不在状态，要是平常开会你早跟机关枪一样抨击我的点子了。”
“说得好像反对你就会在乎似的，”短发女孩翻了个白眼，“我只是太震惊了，萨博君会跟婚姻挂钩，我甚至没听说过你有女朋友。”
“确切说是男朋友，”萨博大度地无视了她的冒犯之词，“这不怪你，毕竟我跟他才认识了一个星期。”
克尔拉再次张大了嘴。萨博怀疑她是不是惊诧过度，连尖叫都超越了人耳辨别的阈值。
在他吃光第二份拉面时，克尔拉终于找回了声音。
“是不是个身材很好的帅哥？”
“是啊！他完全就是我理想型。”
“性格开朗，笑容迷人，大家都喜欢的沙滩男孩？”
“你猜得真准！我明明还想再瞒你一阵呢。”
她朝前倾身，痛心疾首道：
“萨博君，这是闪婚吧？怎么认识的？你是不是被骗了？现在很流行针对高智商精英人才的敲诈行骗……”
“艾斯才不会呢。”萨博不乐意地抬起头，显然诋毁他未婚夫远比诋毁自己严重得多。
“我们是在消防义演上认识的。当时我报名参加演习——因为活动结束后志愿者有自助餐券——我扮演被围困在顶楼办公室的白领。演习的浓烟很逼真，在我假装惊慌失措的时候，艾斯打破玻璃窗钻进来，笑着对我说‘别担心，我这就带你出去’。你明白那种感觉吗？他从天而降，一瞬间脏兮兮的烟都消失了，房间变得明亮，阳光都没他耀眼。”
克尔拉默默坐回座位上，她不想插话，萨博也不会给她打断的机会的。那簇闪烁在金发青年眼中的光陌生而炽热，令她好奇又欣慰。
想不到她这位挚友兼上司也有坠入爱河的时刻，她倒真想见见那位传说中的消防员了。克尔拉重新拿起刀叉，对面的青年还在喋喋不休地讲述未婚夫的迷人之处，她已开始盘算如何利用萨博君的婚礼多请两天假期。
2.
等待前台开票的时候，萨博才讲到他和艾斯相识第三天的事。说来惭愧，克尔拉根本没听进去多少，谁想大快朵颐时把狗粮当配菜呢？但她忽然意识到一个关键问题，于是她抓紧萨博埋单签字的时刻见缝插针：“比起那些，谁求的婚？”
萨博写字的手顿了顿，露出被伊万科夫追问月度总结报告的同款迷茫表情。
“应该是我。”他沉思了片刻，笃定道。
好吧，肯定不是他。克尔拉同样笃定地做出结论。
“那不重要，不管谁先开口，都是一拍即合的事。所以我们立刻就在市政厅预约了结婚许可证。”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看来那位消防员先生也是彻头彻尾的行动派，克尔拉心想，希望以后她不用面对双倍麻烦的上司。
“其实还挺后怕的。因为当时身上没有足够的钱，我们只能先拿到一份许可证，而它卡在了床边的缝隙里。我跟艾斯醒酒之后还以为做了个相同的梦。”
“醒酒？”
“艾斯上个周五调休，我们去了他最爱的酒吧，那儿的维斯帕真上头啊~”
“所以你本该上周五结束的公差推到周一才回来。”克尔拉投向他的视线染上了冷漠，天晓得她为了拼凑任性上司的报销单花费多少心思。
“没人能拒绝我的未婚夫，”萨博义正言辞地说，“你根本无法想象撒娇的艾斯杀伤力有多大。”
“没人想知道。”
“总之我们那天喝得有点多，艾斯说趁我离开前再看看附近的景点。莫比迪克的市政厅有非常漂亮的穹顶，于是我们就过去逛了逛。”
“顺便订个婚？”
“但我们都没婚戒，艾斯说全市顶好的珠宝店在十几公里外的中心区，我说那就开车，可他说我喝酒了。”
“倒是个明事理的人。”
“他说他可以骑机车载我去。”
“等等，他没喝吗？”
“他当然喝了，”萨博无奈地瞥了友人一眼，好像她刚问了个不符合人设的蠢问题，“所以我们决定走着去。”
克尔拉面无表情地往嘴里丢饭店附赠的薄荷糖，决心再也不对萨博的话作任何回应。
“不过那晚并没来得及买戒指，我只记得我们半路去了一个路边烧烤店，之后醒来已经在汽车旅店了。”
萨博像是没察觉女孩的沉默一般，继续自说自话道：“我们走得太仓促，结婚许可证掉在了旅馆的床缝里。要不是前台打电话过来，我都想逗留到周一市政厅开门去重拿了。”
“……谢天谢地，”克尔拉由衷感慨道，“额外处理你一餐的报销单比别人一周的都难。”
慢吞吞的收银员终于把开好的发票连带信用卡递过来。萨博打开钱夹，眼尖的克尔拉注意到透明隔层里笑容爽朗的黑发雀斑帅哥。
“这不是你出差回来强塞给大家的消防员台历上那个……等等！”克尔拉睁大了眼睛，她意识到什么，而萨博也意识到她意识到了什么。
“是的，”金发青年朝她露出鼓励的笑容，“这是我未婚夫。”
旁听了许久八卦的前台也忍不住凑过来，萨博慷慨地抽出照片，生怕别人看得不够清晰。克尔拉注意到照片边缘略显不齐的弧度，那甚至不是张正经的相片，更像是从宣传册或台历上裁下来的。
“艾斯对自己的证件照不怎么满意，所以不肯给我，”萨博有点委屈道，“他工作证明明就很帅了。不过他答应这两天会把最新的照片打包发过来，这样我就可以把床头上办公桌和车里的都换成不重样的。”
老天保佑，他至少别在办公室的墙上挂消防员帅哥的巨幅海报，克尔拉虔诚祈祷。
3.
“说到伴郎，”在地下车库启动车子时，萨博冷不防又把话题扯回婚礼上，“你想穿礼裙还是西装？”
“我还没答应呢。”
“你不愿意吗？我真的很想得到你的祝福。”萨博扭头看她，他的语气如此真挚又期待，直接从任性上司无缝切换成亲密朋友。克尔拉望向窗外，叹了口气。
“你知道我的答案……”
“太好了！所以是裙装还是西装呢？艾斯有个做伴郎的朋友也是女孩——生理性别上，这有点复杂——总之她坚持要穿西装，所以可能没有别的姑娘陪你商量礼裙款式。”
“……交给我自己来吧，回头把你们和伴郎的西装图片发给我。”
“谢谢你克尔拉，你总是这么可靠。”
熟悉的疲惫感涌上心头，克尔拉靠在副驾座上，她忽然觉得自己面临的不是好友的婚礼，而是来自任性上司的又一个棘手项目。
“如果你有近期结婚计划的话，我可以跟艾斯商量，想办法把捧花抛到你手里。”
“为什么还有捧花，”克尔拉转过头，她永远也猜不透萨博脑袋里打的什么鬼主意，“在没有新娘的婚礼上？”
“正因如此，我们的婚礼将有两束捧花，幸福的机会不是仅此一个，这不是好事吗？”
“算了，反正别给我，我不要。”
萨博向她投去难以置信的一瞥。
“好吧，不管怎样我们都会为你保留捧花的机会。别愁眉苦脸的，这可是开心的大事儿！艾斯说想把婚礼弄得热闹点，所以我们准备搞自助餐，但这样一来艾斯的朋友萨奇就没空做伴郎了——他是很棒的厨师，嗯，也是莫比迪克唯一愿意承接我们婚宴的厨子。”
“怎么，你吃垮餐厅的恶名已经传到莫比迪克了吗？”
“暂时还没有，”萨博大言不惭道，“但艾斯早就在自助餐厅黑名单上了。”
“……”克尔拉把身体交给椅背，她太心累了，这根本不是什么普通温馨的婚礼，这简直就像……她要帮两个萨博君操办一场鸡飞狗跳天马行空地狱级难度的结婚任务。
“你今天真的有点反常，晕车了？”
“萨博君，这次婚礼之后我要申请一个星期的带薪休假。”
“有点难办呢，我已经跟龙先生说要请婚假，但手头的项目时间很紧，得靠你和哈库跟进……呃呃别扯我的脸！是开玩笑啦！真的是玩笑！”
4.
“——所以如你所见，我嘴角都肿了。”萨博可怜兮兮地对着电脑的摄像头卖惨，一面把白色长条的膏药贴在嘴边。他摘掉了领带，衬衫也解开两颗扣子，看上去不再像青年精英，而是个叛逆斗殴的不良少年。
全屏的视频窗口里正是那位被萨博念叨无数次的消防员波特卡斯。他专心致志地听着网线另一端的未婚夫发牢骚，哪怕有失偏颇的抱怨也配合地露出心疼的表情。
“婚照推到下周拍吧，我不想肿着脸跟你拍吻照。”
“可我很喜欢你这样，”艾斯冷不防开口，他像刚意识到自己说出口了似的，在萨博狐疑的目光里慌忙解释道，“我只是在想，如果我们读书时候就认识，你肯定是那种武力值很高的学生会长。”
“然后替旷课迟到的你打掩护吗？”萨博笑起来，也跟着胡乱想象：“哦，肯定还要帮你处理收不完的情书和礼物。”
“而我满脑子只想着怎么写好一封工整得体的信送到不开窍的会长手上。”
“我才不会那么迟钝。”萨博把小剪刀和膏药贴丢在一边，将电脑拉到面前，好像这样就能气势逼人地反驳：“早在第一眼见你的时候我就心动了。别忘了是谁先主动留下电话号码，又是谁扭扭捏捏到消防义演结束都没搭话的。”
被戳了痛脚的艾斯哼哼唧唧。莫比迪克的黄昏比萨博这边还要晚三个小时，午后的暖金色阳光洒在有着朝气雀斑的青年身上，让人轻而易举地联想到画室中央最受瞩目的俊美雕像。
异地恋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萨博心想，两人分别还不到四十八小时，他却已疯狂思念未婚夫嘴唇的味道了。
“怎么了？”注意到萨博盯着屏幕一言不发，艾斯支起下巴问道。
“我想现在就飞去莫比迪克。”
艾斯无声地笑了笑，他伸长胳膊，把脑袋枕在自己肌肉匀称的上臂。熟悉的视角，熟悉的温情缱绻，萨博仿佛瞬间就穿越回艾斯那张不大不小的床上，挤挤挨挨的两块枕头，纠缠的四肢和不见踪影的薄被，他甚至又听到了艾斯在耳畔的吐息。
视频聊天的气氛变得暧昧而黏糊糊的。我在看什么女性向陪睡福利吗？萨博心想，如果给自己未婚夫P个粉色的UI界面发到网上，肯定有大批女网友（可能还有基佬 ）追问这是什么宝藏游戏。
“停止散发你该死的魅力，”萨博佯装严厉，手却诚实地按下视频界面的录屏键，“我现在还敢旷工的话，就只能重新找伴郎了。”
“那我去找你。”
萨博动摇地看着他。为什么不呢，他们只是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热恋中的可怜情侣，凭什么还要在婚礼前苦命鸳鸯般天各一方？可他刚刚郑重向克尔拉担保过，婚礼结束前不再任性添乱——毕竟是他把部分策划重任交给对方的——如果艾斯来了，那他肯定无心再考虑任何繁琐的筹备工作，而那也意味着克尔拉很可能在大喜之日前夕就忍不住杀人灭口。
见萨博久不吭声，艾斯有点不安了。他趴在交叠的小臂上，委屈地扬起视线，以一种能酸倒一车消防员的语气开口：
“你是不是怕我添麻烦？”
“我怕我心思都扑在你身上顾不得别的。”
得到理想答复的艾斯满意地笑起来，像个被糖果轻松讨好的天真孩童。
“我有点理解你上周赖在消防队的想法了。”
萨博无奈地笑道：“我也明白你做个热身操都被队长频频点名批评的心态了。”
没错，虽然这非常幼稚和孩子气，但心上人难以自持地将所有注意力倾注到自己身上的感觉简直太美妙了，尤其看到对方因为分神而犯了无伤大雅的小错的时候。
不过，虽然萨博在消防队围观的行为对波特卡斯造成不小的困扰，但适逢工作时他仍是那个聚精会神心无旁骛的帅气消防员。所以我才对他欲罢不能嘛，萨博为自己开脱，好像这番脑内回忆能成为延长公差的正当理由似的。
“你过来吧，我帮你订票。”最终萨博妥协了，又或者他只是单纯依循内心欲望。
艾斯惊讶地睁大眼睛，他其实只多听未婚夫几句情话就心满意足了。同伴们总吐槽他太易于被取悦，可拜托，那可是萨博，哪怕对方什么都不做朝自己微笑都能让他心情放晴。
“真的吗？但克尔拉小姐已经够辛苦了。”
“我不会给她添乱啦——大概。总之别担心，我只是太想你，”萨博已经在新窗口浏览航班日程表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朝摄像头微笑，“再说，不想看看认真工作的我吗？”
5.
“真的不能再带了，行李箱要超重了！”
艾斯嘴里塞满了食物，还在努力含糊地嚷嚷着。萨奇毫不留情地敲了敲他脑门，再躲开他抢夺特产小吃的魔爪。
“你才是不能再吃了！这本来都是要你带去巴尔迪哥的伴手礼，门都没出，你个臭小子就私吞了大半！”
“萨博不会介意的——”
“也不是给他吃的！”萨奇疲惫地扶住额头，他已经见识过艾斯那位未婚夫同样无底洞的可怕食量，一想到自己要负责两个食物黑洞的婚宴，他的胸口就开始绞痛。
“你难道想两手空空拜访他的亲友吗？”
艾斯噎住了，他露出大病初愈时被马尔科勒令只许喝粥的痛苦神色，瞪了萨奇好半天，才恋恋不舍地把尚未拆封的糕点放回桌上。
“老爹的礼物都打包好了吧？可别搞砸了。”
“当然，都放在我随身的背包里了。”艾斯得意地拍了拍他最爱的西瓜条纹登山包。萨奇隐约能看到从中钻出来的热带水果叶片和干燥花，他满意地点点头。消防小队的休息室门开了，涂着精致妆容的高挑男人走进来。
“你居然还没出发，正好，这个算是我们组送给萨博君的贺礼。”
“好沉啊，这是什么？”艾斯接过包装得四四方方的礼盒，压在丝带下的是一张折叠贺卡，封面挤满了同伴们特色鲜明的涂鸦，比如菠萝手枪和长柄勺。
“历年的消防台历，找到早年的几本可花费不少功夫，我们以为都没库存了。”
“顺便一提，入队之后身材越来越好了哟，艾斯。”马尔科也走了进来，笑眯眯地说。
“哦，谢谢？”艾斯被夸得一头雾水。他好奇礼盒里装着什么，却被以藏制止，只能眼馋地左看右看。
“你们还真用心啊……不过我也没料到萨博对消防台历这么有热情。”
艾斯挠挠头发，不由感慨如今大众对纪念品真有激情，消防队卖台历的收入都比他们工资高了。那是艾斯入队之后新增的创收渠道，最初是消防员日常照，后来因为艾斯常年把工作服上衣系在腰间，摄像师说不如你们都跟他一样把衣服脱了，绝对大卖。于是拍照必脱衣就成了消防队的传统，每年都有新主题，帅哥与猫，帅哥配花，帅哥开车帅哥做饭云云。艾斯更是因为最年轻又上镜成为固定的封面模特。他还挺开心的，因为上封面意味着可以多拿到一笔钱。
“你是真憨还是装傻，”萨奇连连咋舌，艾斯不高兴地看过来，“你对象把台历买断货难道是因为里面有我们的照片吗？”
艾斯皱眉，欲言又止。他看看在场的同伴，恍然顿悟地红了脸。
萨奇翻翻眼皮，多亏艾斯的未婚夫是个社交牛逼症，见面半小时就迅速攻破了傻小子的内心防线。当艾斯还在休息室为寻找搭讪由头而团团转的时候，萨博已经抱着一大摞台历四处询问封面上的帅哥消防员在哪儿了。
“总之你放心，他肯定喜欢这个礼物。”以藏好笑地看着仍在脸红的后辈，揉了揉对方脑袋。
“时间差不多该走了哦。”马尔科瞥了眼手表，示意萨奇再努把力将最后一包手信塞进行李箱。
艾斯从长椅上弹起来，点缀着雀斑的脸颊还有些红扑扑的。他张开双臂，把关心他的同伴们逐个拥抱了一遍。
“需要送你去机场吗？”马尔科问。
“不用，大和说刚拿到驾照，坚持要送我。”艾斯拽起瓜纹背包，朝目光温柔的前辈们做了个道别的手势。
“谢谢你们，我争取下次回来的时候把萨博也带来。”
“那你最好提前说声，我把餐厅关了。”萨奇的揶揄将温馨中的伤感冲淡了一些。大家都笑起来，挥挥手目送艾斯扛着两个沉甸甸的行李箱离开。
6.
艾斯登机的时候遇到点麻烦，倒不是证件出了差错，是他忽然发现本该放在裤兜里的戒指盒不翼而飞。他吓得直接从登机桥上冲下来，背包被翻了个底朝天，依旧找不到那枚藏蓝丝绒的小盒子。就在他准备恳求地勤带他检查托运行李的时候，萨奇的电话让他终于冷静下来。戒指没丢，只是被遗忘在了消防队的休息室。
“别打什么回来拿的念头了，安心去见你未婚夫，戒指的事老爹会托物流的熟人带过去，没准比你先落地呢。”
了却心事后，艾斯在飞机上睡得昏天黑地。从西南部的莫比迪克飞往东端白土之岛需要三个多小时，他系上安全带，刚给萨博发完消息就睡得不省人事，又精准地在空姐供餐时醒了那么五分钟，狼吞虎咽到一半继续趴在小桌板上呼呼大睡。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飞机已经在巴尔迪哥的国际机场航道上滑行了。
一解除飞行模式，萨博的消息就气泡般涌进了艾斯的手机屏幕。他心里也泛起甜蜜的泡泡，边等待托运行李边逐条回复。不过还是萨博更心急，直接电话拍过来。
“我在接客区的A段，人不多，很容易就能看到。”
“哦……”艾斯有点含糊其辞，他注意到夹在萨博消息堆里的一条陌生信息，似乎正是老爹口中的物流熟人。也许再过会儿他就能在机场拿回戒指，可那就无法给萨博带来惊喜了。
当初他们喝醉跑去市政厅预约结婚之后，艾斯没有再次提起过去珠宝店定戒指的事。虽然艾斯确实很想快点看到萨博摘下左手手套后露出宣誓主权的亮晶晶银环，但这位崇尚浪漫主义的消防员还希望能有点仪式感，而不是普普通通地从店员手里接过戒指给恋人戴上。于是醒酒之后，他假装遗忘了去珠宝店的约定，而萨博也被更多新鲜事吸引，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因此，当艾斯看到戒指即将抵达的消息时，明显犹豫了起来。萨博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异常，追问他是否遇到了什么麻烦。
“呃，不是大问题，只是有一箱行李还在找……或者你可以先去附近的咖啡店坐坐？”艾斯慌忙寻找拖延的借口，但萨博显然更着急了：“我去找你，我是巴航的VIP会员，应该能有混进去的办法。”
“别啊！”艾斯也慌了，可不等他找出更多理由，萨博已经甩下一句“等我”后无情挂断。
当萨博凭借超高厚颜之术和三寸不烂之舌来到行李转盘的时候，艾斯正惴惴不安地坐在显然严重超重的行李箱上。萨博立刻扑上去，几乎连人带箱都掀翻在地。
“出什么问题了？行李不合规？罚款了？要不要我来解决？”
“都说没事了，”艾斯还维持着拥抱的姿势，笑容无奈又窝心，他吸了口气，决定坦白，“其实是我不小心把订婚戒指忘了，老爹说能送来，所以我想拖延一会儿，好给你惊喜……”
“订婚戒指？我有啊，”萨博睁大了本就很圆的眼睛，“难道不是我给你戴吗？”
“什么，”艾斯滞后地咀嚼着未婚夫话语的信息量，也不由瞠大眼眶，“当然是我给你啊，是我求的婚！”
“不，你当时喝醉了，话都说不清，”萨博否认得斩钉截铁，“一定是我。”
“我都记得拉着你的手单膝下跪呢，你笑得那么开心！”艾斯不服气地大声反驳道：“你说了‘当然，我也爱你’！我听得清清楚楚！”
就在他们为了罗生门般的真相而争辩时，有一批乘客从出站口涌出来，人们行色匆匆，朝两个姿势亲密又吵吵嚷嚷的英俊青年投去疑惑或好奇的目光。
“那只是我在回应你的表白，我现在也可以说，我爱你！艾斯！跟我结婚吧！”
捷足先登的萨博声音洪亮，瞬间就赢得了围观群众的掌声和祝福。艾斯的脸涨得绯红，他咬了咬牙，掰过未婚夫的脑袋，泄愤般吻住了那张过分伶俐的嘴。
簇拥在两人周围的掌声和欢呼愈发响亮了。没有终点的争执似乎不再重要，久违的吻已经给予了彼此答案，以及足以填充空虚渴望的满足、幸福，和无限热切的爱。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