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莉莉很喜欢看杨的睡颜。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呢？但莉莉总觉得，杨睡着的时候，脸上有一种近似天真的稚气。
这种时候如果摸摸头发或是碰一碰脸的话，睡着的杨会无意识地蹭蹭莉莉的手。
但如果杨睡得没那么熟的话，就会有一定的风险。
某次，莉莉侧躺着看杨的睡脸，伸手隔空描绘着杨的五官，完全没有碰到他，却被一把抓住了手腕拖进被子里。
于是那天没能吃上早饭，连午饭也差点没赶上。

二
自从给杨编过一次头发之后，莉莉就(被迫)彻底接下了这个工作。
干的久了，莉莉就找到了一些新乐趣。
她挑了不少不同的发带，时不时换着给杨绑头发，偶尔杨需要穿西装的时候，也会稍微变动一下发型。
杨有时候会调侃一般的逗逗她，但从来没有反对过。
有次杨心血来潮，说给他编了这么久头发，作为回报他也帮莉莉编一次。
自己编和给别人编还是有一点区别，杨一开始有点生疏，但编了没两下就熟练起来。
最后编了和他平时一样的辫子，一侧留下的些许碎发蹭着脸颊，有些痒。
莉莉拨弄了一下头发，低头去看垂在胸前的麻花辫——红色的发带在发尾处绑了一个蝴蝶结。
莉莉透过镜子看向坐在自己身后的男人，不久之前她挑了一根金色发带绑在他的发尾——是她最喜欢给杨用的一根发带。
一直以为未曾被察觉的小心思，原来不知何时已经被看穿了。

三
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女人在身旁睡得还很熟。
杨坐起身，手插入发间将睡得凌乱的头发朝后拨去，些许碎发落在眼前，视野中女人的脸上多了几缕艳红。
(梦里……也是这样。)
(怀中莉莉的身体，被刺目的血染红了。)
(自己都无法相信……居然会做这种梦，还因此惊醒。)
女人面朝着自己侧躺着，柔软的脸被枕头挤压着嘟起一小块。
(有点像女人生气时候的样子。)
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脸上已经有了笑意。
(多少也能察觉到，这个女人越来越能左右我的心情这件事。)
伸出手捏了捏女人的脸，女人发出了模糊不清地梦呓。
“昴……”
“啪——”
下一秒，手被尚在熟睡中的女人拍开了。
杨轻笑出声。
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如同呢喃一般的低沉嗓音。
“叫着我的名字，却拍开了我的手……胆子越来越大了，莉莉。”
(不……该说本来就胆子大吗？初次见面的时候，毫不留情地甩过来一巴掌呢。)
(但最近，大概是太宠她了，越来越敢对我动手了。)
(不过，这样比以前更有趣。我的女人，当然要有这样的胆量。)
杨重新躺下，将女人抱在怀里。
熟悉的、沾染上白檀味道的清香，以及柔软的触感，带来了之前被梦驱散的睡意。
把脸埋在女人胸前，手揽着女人的腰臀处与自己贴的更紧。
杨闭上眼睛缓缓舒出一口气，被女人的气息包裹着再度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