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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T】冲出魔多(完结)

作者 : 桑弗拉瓦

分级 少年 同性(男)

警示 过激/暴力

原型 The Lord of the Rings Elrond,Thranduil

标签 ET 瑟兰迪尔 埃尔隆德 同人

365 1 2020-12-15 19:10
七月的魔多,烈日难当。直升机逐渐逼近末日火山,灼人的热浪向上翻滚着,蚕食着格洛芬德尔仅存的理智,烘干的作战服上挂满了盐晶。
 
“我已经没汗可出了,”他绝望着,本能地往舱内缩了缩。
 
“快跳,你们这些懦夫!”身旁的扬声器传来飞行员时断时续的吼声,在巨大的背景噪音中,格洛芬德尔勉强听到“两小时内不到集合地,自动除名”就被推下了飞机。一名金发士兵紧随其后,一跃而下。
 
中州猎人学校

12AM

“多瑞亚斯特种部队上尉,瑟兰迪尔”
 
“多瑞亚斯特种部队中尉,加里安”
 
“刚多林特种部队上尉,格洛芬德尔”……
 
二十名来自七个不同国家和地区的特种兵,共同站在全中洲最黑暗的土地上,在报完自己的身份后,静待校长开口。
 
“这里是中州猎人学校,我是你们的校长欧瑞费尔。在这里,全中洲最黑暗的地方,你们将接受为期一个月的魔鬼训练。记住,在这里,你们只有代号,没有军衔;在这里,一切我说了算,你们有的只是服从与绝对服从!此外,四十八小时内不归队,立刻滚出去!现在,有谁受不了我的规定的,立刻卷铺盖走人!”
 
1PM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档案中没有提及?”
 
面前黑发的医务官抬头扫了瑟兰迪尔一眼,又低下头去专注于手中的档案。
 
“我脸上并没有伤。”
 
“是么?”医务官闻言抬头,瑟兰迪尔镇定地站着,微微垂下的长睫毛挡住了碧蓝的眼眸,浸在窗外斜斜透进的阳光中,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仔细地观察了许久,又迟疑了两秒,医务官终于说:“好的,你可以通过了。”
 
8PM

“瑟兰,医务官找你。”
 
远远地传来加里安的声音,正在做俯卧撑的瑟兰迪尔闻言起身,长长的金发自然地散落在肩头,汗水湿透了上衣,他毫不在意地撩起衣服下摆快速擦了擦右脸的汗,尽可能地让加里安不发现任何异常,“知道了。”说着,迈开步子向门口走去。
 
加里安已经跑到跟前,胸口的剧烈起伏昭示着他现在兴奋的情绪,
 
“快点,我陪你一起去。你有没有注意,那个医生的助手,名字叫林迪尔的那个,长得可好看了……”
 
“那个医务官的名字是什么?”瑟兰迪尔忽然插了一句。
 
加里安停了下来,用手挠了挠头,“我只记得他发际线很高,名字是什么我真的不清楚……”
 
算了,瑟兰迪尔真的不想知道他现在想的是什么,自顾自地走远了。
 
“你等等我!”
 
8:10PM
 
“你好,我是医务官埃尔隆德。”
 
打量着加里安所说“发际线很高”的黑发医务官,瑟兰迪尔犹豫着与对方握了手,“我记得你。”
 
“林迪尔,你带加里安先出去守着,别让其他人进来。”埃尔隆德吩咐着林迪尔,盯着加里安。加里安哆嗦了一下,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立马跟着林迪尔出了门。
 
“请和我来,”埃尔隆德说着,伸出右手做出邀请的姿态。瑟兰迪尔犹豫着,暗中检查了腰间的武器,随着医务官进了门。
 
进门后是没有尽头的走廊,头顶的夜空缀满繁星,静静地凝在空中。
  
魔多的夜晚少了多瑞亚斯的蝉鸣与蛙叫,安静到可怕的环境让单调的脚步声和远处末日火山岩浆流动的声音更显突兀。
 
“星空,”瑟兰迪尔无意识地低语着。
 
“你叫我么?”一句话引得前面的人停下了脚步,埃尔隆德回过头。
 
“魔多这么黑暗的地方,却有着比多瑞亚斯更璀璨的夜空,你不觉得诧异么?”
 
“我是从林顿来的,”耸了耸肩,埃尔隆德怔怔地望向瑟兰迪尔。
 
银白的月光洒在瑟兰迪尔身上,金色的发梢在微风中微微卷起,白日明亮的蓝眸在月夜显得越发深邃,但在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睛深处,偷偷地藏着一整片星空。
 
瑟兰迪尔望着埃尔隆德,对方棕色的眼睛和黑发映衬地恰到好处,在夜里,为他年轻的脸庞平添了几分稳重。眼睛深处闪着两点幽蓝,如黑暗中孕育着希望,更像冬夜将逝,春天将至。多年的经验告诉瑟兰迪尔,永远不能凭借外貌去决定一个人是否能信任。但这次,这条准则大约已经失效了。因为他,瑟兰迪尔,他的感情主导了一切,做出了判断。
 
沿着台阶逐渐向下走,最后一抹星光消失在身后。沉默的两人来到一扇灰色的门前。
 
这是整个基地目前唯一绝对安全的地方。
 
通过虹膜扫描后,瑟兰迪尔见到了房间的全貌。
 
狭小的房间,四周全部由加厚的钢板铸成。除了门,只有一个通风口与外界相通。房间的一角安静地放置着一台机器。
 
没有监控,没有窃听,一切电子信号都被切断。这是个牢笼。
 
瑟兰迪尔紧靠门站着,一只手暗中握住了别在腰间的手枪。
 
“这是我目前能确认的,整个基地最安全的地方,”埃尔隆德自顾说着,打开了房间的照明开关,“你可以摘下静电面具了。”
 
“什么?”瑟兰迪尔僵住了。
 
“你的左脸戴了静电面具,”医务官全然没有注意到瑟兰迪尔僵硬的表情,启动了角落的机器,“只戴半脸面具一定是左脸有伤,而且留有明显疤痕。请取下来吧。”
 
机器发出轻微的嘶鸣声,隐约发出淡淡的蓝光。
 
瑟兰迪尔迟疑了几秒,停在空中的手最终还是摘下了左脸的面具,露出了狰狞的伤口。
 
完全失焦的左眼被蒙上了一层化不开的白雾,茫然的空睁着。脸颊上的烧伤,伤至筋骨,灼焦的皮肤下隐隐可以看到白色的颧骨。
 
埃尔隆德倒吸一口气,作为医生,他见过太多烧伤,但从没有像这样严重。
 
维拉啊,究竟是谁才会忍心在这样一张美丽的脸上留下这样一道伤痕!
 
“我猜到你会有这种反应,”瑟兰迪尔倒是一脸平静,丝毫没有痛楚,他甚至松开了握着手枪的手,“这是之前任务留下的纪念。”
 
“这也是我叫你来的原因之一,”埃尔隆德示意瑟兰迪尔躺到机器上,“这是维雅,能打印组织,持续时间不长,但也够你在这一个月内免受静电面具的困扰了。我已经接到消息,盟军怀疑基地内渗进了敌军间谍。猎人学校作为为数不多的中立机构,我们要尽全力查出间谍防止基地被敌军控制。我比你早三个月进入基地,总部为防止暴露我的身份,没有向你提及我。”
 
瑟兰迪尔躺在“维雅”上,默默地听完一切,左脸颊传来轻微的痛感,脸上的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房间内只剩下机器运转的声音和两人的呼吸声。
 
9PM
 
组织重建已经完成,“维雅”被关闭。
 
“我们最好快点出去,”埃尔隆德打开房间的门往外走,却被瑟兰迪尔一把拦下:“任务的具体细节明天再讨论,但是我脸上的伤不能向任何人提起,尤其是欧瑞费尔。”活动了下面部,瑟兰迪尔居高临下地警告埃尔隆德。
 
“为什么?”医生不解。
 
“因为他是我父亲。”瑟兰迪尔已经走远,空荡的走廊只留下一个金色的背影。
 

人物代号:瑟兰迪尔-春天    埃尔隆德-星空
         格洛芬德尔-金花   亵渎者-阿佐格
 
12AM
 
“快点,终点只有十个兰巴斯!那是你们一周的食物!”欧瑞费尔站在终点,右手拿着秒表,向泥潭中的学员们喊着。
 
终点的埃尔隆德看着那十个兰巴斯入了神。
 
这不是训练,是监狱。
 
他有点怀疑一个月后能有多少学员健康地走出基地。
 
“听加里安说,昨天埃尔隆德把你单独叫出去一个小时?”格洛芬德尔抬起头来,小声地问瑟兰迪尔。瑟兰迪尔此时已经领先格洛芬德尔一个身位,他用力地踢向右后方的矮木桩,倒下的木桩使铁丝下垂,压住了后面的格洛芬德尔,“不想挨饿就闭嘴。”
 
“长得帅的人不应该惺惺相惜么?我只是好奇一下啊。”格洛芬德尔使劲地在泥潭里扭着。
 
“金花你在干什么?把枪从泥里抬起来!”
 
1PM
 
加里安带着满身泥水到达终点的时候,盘子里已经连兰巴斯的渣子都没有了。
 
“省着点吃,这是一星期的食物。”瑟兰迪尔将手中的兰巴斯掰下一半,悄悄塞给加里安。
加里安看着还没有1/4是个手掌大的兰巴斯,默默地叹了口气。兰巴斯在正常情况下只要咬一小口就能吃饱,但以猎人学校的训练量,加里安觉得自己来一口气吃下整个食堂,偏偏这半个兰巴斯还要撑过一整个礼拜。
 
10PM
 
再次跟随埃尔隆德进入密室,还没坐下,埃尔隆德就递过来一个兰巴斯。
 
“你这是干什么?”瑟兰迪尔迅速后退,紧紧地靠着墙壁站着。
 
“吃吧。”埃尔隆德笑了,平日里冷酷决绝的瑟兰迪尔,此刻像受惊的鹿一样缩在墙角,埃尔隆德忽然觉得瑟兰迪尔很可爱,“你长期在敌后工作,这种饥饿训练不适合你,也不利于你工作。作为医务官,我有义务保证你的身体健康。”
 
兰巴斯静静地躺在埃尔隆德的手掌里,散发着淡淡的奶油香气,伴着榕树叶的清香,瑟兰迪尔咽了下口水。他犹豫着接过来,坐下来细细地嚼着。
 
“谢谢你,星空。”
 
“叫我爱隆就可以了。”埃尔隆德在瑟兰迪尔左侧坐下,“你脸部组织重建情况很好,但还是要多加小心,通过‘维雅’重建的组织不能处于极端环境中太长时间。”
 
“知道了。”瑟兰迪尔低垂着眼帘,细细的嚼着兰巴斯,细长的的睫毛随着咀嚼轻微地颤动着。冷光源洒在他身上,多了些暖意,显得更柔和了。
  
埃尔隆德狠掐了自己的腿,迫使自己回过神来:“在我来到的三个月内,不得不说,敌方的活动很隐蔽。正常训练时的每天晚上十二点,校长都会亲自到学员宿舍清点人数。因此我不能肯定学员中有间谍,但这是他为数不多离开时常驻人员不用在边上待命的时候,这会是行动的绝佳时机。”
 
瑟兰迪尔已经是吃完了兰巴斯,静静的看着埃尔隆德说话。
 
黑色的长发整齐地披落在肩头,冷冷的光照进他的眼睛,埃尔隆德专注地说着,这使它的眼神更为明亮清澈。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魔多曾是索伦的领地,上一次战败后被割让,现在是中立方,由欧瑞费尔管理。索伦可能急于抢回领地,但目前他的大部分兵力在正面战场与盟军胶着,因此他一定会优先考虑间谍和暗杀行为。”
 
“那么欧瑞费尔校长会有危险?”
 
“分析是这样显示的。我估计这也是庭葛上将派我来的原因。他多少是想让我利用下父子关系。”
 
埃尔隆德消化着瑟兰迪尔带来的消息。俊美出众的外表,极度敏捷的思维……瑟兰迪尔已经给他留下太深印象,在赞叹瑟兰迪尔的同时还要思考,这让埃尔隆德头疼万分。许久后他终于挤出了一句话:“你负责观察学员,我留意常驻人员。我们俩还有保证校长安全?”
 
“我觉得差不多。”
 
5AM
 
“昨天夜里,”欧瑞费尔向训练场上负重站着的学员们训话,“有人进入餐厅偷走了一个兰巴斯,我希望他能主动承认。”
 
学员们静默的站着,个别人睡眼朦胧。
 
埃尔隆德。
 
瑟兰迪尔想起昨夜的兰巴斯,负重三十公斤的身体轻微摇晃了一下。
 
“春天?”再细小的动作也逃不过校长的眼睛。
 
“报告,我昨晚吃了兰巴斯,但我没进餐厅!”
 
“你再说一遍!”
 
“报告,”队列外的埃尔隆德试着抢下话。
 
“闭嘴,我不想听任何解释。春天,带上负重,去网墙上爬一百个来回!”欧瑞费尔指着埃尔隆德,眼睛死死的盯着瑟兰迪尔。
 
“我……是!”瑟兰迪尔认命地向网墙走去,三十公斤的负重将高傲的脊柱压弯,使他喘不过气来。
 
9AM
 
四个小时过去了,夏日的阳光炙热的烘烤着地面。汗水流进眼睛里,加里安使劲地眨着眼,隔着厚厚的战术靴,加里安感觉自己的脚失去了知觉,感受不到高温了。
 
就没人承认吗?
 
瑟兰迪尔已经爬完79个来回了,浅金色的长发被汗水黏在脸颊和脖颈上。微风吹过时他没有感受到任何凉意,被风带起的发梢扎进眼角,瑟兰迪尔尽力不停下来拨头发。背着三十公斤负重时松开一只手可不是开玩笑的。
 
该死的风。时间又过去许久。
 
加里安身上的汗已经干透了,作战服粘着皮肤让他很不爽。
 
“是我,我昨晚进餐厅偷吃兰巴斯了!”
 
终于有人承认了!加里安松了口气。
 
“原来是你,亵渎者”欧瑞费尔露出了笑容,将其他学员吓出了冷汗,“你还偷了什么食物?”
 
阿佐格急忙将口袋翻过来,抖出些兰巴斯的渣子,和几枚已经变成果干的浆果,“就这些了。”
 
“很好,”欧瑞费尔踩在浆果上,“现在,把这些浆果吃掉,再去门口敲响雾钟!”
 
“是!”阿佐格跪在地上,将踩扁的浆果抓起来,闭着眼往嘴里送。
 
“春天!”埃尔隆德惊叫。
 
瑟兰迪尔完成第一百个来回,只觉得浑身脱力,意识勉强告诉瑟兰迪尔自己正在缓慢的倒下,闭上眼堕入黑暗,他只来得及听到埃尔隆德的尖叫。

12AM

“他怎么样?”

“中暑,饥饿,主要是重度脱水。昏迷时间也与自身体质有关。”

悠悠转醒,瑟兰迪尔觉得世界都在旋转。摸索着拔掉手背上的针头,瑟兰迪尔扶着墙走到门边,听到了埃尔隆德和欧瑞费尔的对话。

埃尔隆德送欧瑞费尔出了医疗站,转身看到瑟兰迪尔斜倚在门框上,脸色在白色墙壁的映衬下更显苍白。埃尔隆德忽然产生了把瑟兰迪尔圈在还中的冲动,超出友谊的怀抱。

他终究还是没这么做。埃尔隆德面色如常的走向瑟兰迪尔。

“你还好吗?”

“还好,就是有点晕。”

“回床上休息一会吧。”

埃尔隆德轻扶着瑟兰迪尔回到床边,自己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他犹豫着,在想要不要开口。

“有什么事就说吧。”瑟兰迪尔示意他。

“我有点怀疑欧瑞菲尔校长是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这个嘛,”瑟兰迪尔慢慢的躺了下去,病床倾斜的角度刚好,瑟兰迪尔闭着眼,悄悄地伸直了腿。

“他当然是我父亲,他是不喜欢我。”

“不喜欢?”居然会有人不喜欢瑟兰迪尔,埃尔隆德愤愤的想着。

“我父亲刚从军校毕业那会儿,政局不稳,为了稳定家族间的关系,迫不得已与我母亲成婚。因此他厌恶政治,至于不喜欢我,还另有一个原因。”瑟兰迪尔顿了顿,看着埃尔隆德。

“我的取向。”声音很小,但埃尔隆德听的真切。

“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心灵相通最重要,性别从来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但我父亲,以及我身边的许多人都不认同我。”

埃尔隆德握住了瑟兰迪尔的手,冰凉的,埃尔隆德没有太用力,只是将自己手心的温度传过去。“再休息一会儿吧。外面有训练,我要去待命了。”埃尔隆德小心的将针头再次扎进瑟兰迪尔的手背。走到门口时,又转身凝视着瑟兰迪尔:“至少我认同你。”又轻轻拉上门去了。

瑟兰迪尔透过玻璃窗怔怔的望着埃尔隆德走远,被埃尔隆德握过的手胡乱地在白被单上划着,划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我好像喜欢上你了,爱隆。我说不清的那种喜欢,我该怎么面对你呢?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脸红了。

7PM

瑟兰迪尔归队时学员们已经在石阶上集合完毕,不少人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他,所幸天色太暗,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瑟兰迪尔勉强挤上石阶,加里安在他上去的时候拉了他一把。就在他刚刚站稳的时候,一股高压水流直冲头部袭来。

欧瑞费尔开启了一只高压水枪,水流向学员们逐一扫去,从面部流下的水让人睁不开眼,个别没站稳的学员被向后冲倒,掉下石阶,又挣扎着,顶着水流重新爬上站稳。

“从现在开始,每隔一个小时增加一只水枪,都给我站好了!”顶着哗哗的水声,欧瑞菲尔扔下这句话,自顾自地回了办公室。

第二支水枪很快加上了。

埃尔隆德密切的关注着学员们,落在前额的一滴水使他抬了抬头,只有漆黑的夜和几点星光。但他感觉到,下雨了。

学员们大多默契地用手臂锁着自己和队友,石阶上出现了一道坚持的人墙。水流很难再将他们击倒,但他们浑身湿透,完全感受不到雨滴的降临。

12PM

第五只水枪加上时,雨已经倾盆而下。

瑟兰迪尔顶着水流睁开眼,发现埃尔隆德不知何时不见了。左脸有火烧的刺痛感传来,他太熟悉这种感觉了,终身难忘。“重建的组织不能处在极端环境中太久。”他想起了埃尔隆德的话,产生了不祥的预感。

埃尔隆德浑身湿透的冲进校长办公室,在地板上留下湿哒哒的一滩水。欧瑞费尔皱了皱眉,显然是不赞同埃尔隆德的做法。

“你为什么不出去看看,他们已经被淋了五个小时了!”埃尔隆德朝着校长吼道,没用敬语,没叫代号。他当然担心学员们的身体,更重要的,瑟兰,他今早才晕倒过,他左脸的组织会被高压摧毁,露出伤口……

欧瑞费尔只是微微抬头,“哦,已经五个小时了,需要你来定训练计划吗,星空?”

埃尔隆德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那至少让瑟兰休息,他今早还晕过去了!”

欧瑞费尔脸色铁青:“瑟兰?他和你什么关系?为什么不用代号,还叫的这么亲昵!”“啪”的一声合上文件夹,欧瑞费尔拎起雨伞就往外走,差点被门口的那水滩滑倒。

埃尔隆德呆了几秒,发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心虚的跟了上去。

欧瑞费尔还是叫停了高压水枪,当他试着穿透弥漫的水汽看瑟兰迪尔时,他的嘴角抽了一下。

而后者在内心为看到埃尔隆德而暗自高兴。


“春天,”欧瑞费尔校长终于没有大吼,“跟我来。”

学员们自行解散,瑟兰迪尔随着欧瑞费尔再次回到医疗站,在他归队五小时后。欧瑞费尔示意瑟兰迪尔躺回病床,自己坐在了埃尔隆德坐过的椅子上:“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我有些累了,校长。有什么问题请明天再问吧。”瑟兰迪尔自顾自地拉上被子,翻身背对欧瑞费尔合上了眼。

“好吧。你这几天暂时不要归队了。”欧瑞费尔轻轻地拉开椅子,出了病房。

轻微的脚步声忽然停住,欧瑞费尔转身进了埃尔隆德的办公室,瑟兰迪尔闭着的眼睛慢慢睁开,他屏住呼吸,仔细的听着周围一切声音。

隔壁埃尔隆德的办公室传来轻微的响动。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欧瑞费尔一进办公室就关上了门,随着他的低吼,低气压在办公室内弥漫开来。

“是的。”埃尔隆德并没有退却,他仔细地打量着欧瑞费尔校长。其实欧瑞费尔的身形与瑟兰迪尔很相似,只是瑟兰迪尔更纤细一些,且瑟兰迪尔的言行举止都因任务而有所改变,因此不加留心的话,很难察觉。两人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欧瑞费尔是银发,而瑟兰迪尔的发色是浅金色。而两人最相似的地方,莫过于他们的眼睛,一样的灰蓝色,但似乎,又少了些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瑟兰迪尔会觉得自己与母亲极相似。
“那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向我报告?”欧瑞费尔被惹恼了,他一把揪住了埃尔隆德的衣领,手臂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一半是担心瑟兰的伤,一半纯粹是因为埃尔隆德的知而不报。

“是春天的意愿,他不想让您知道,我有必要尊重他的选择。”埃尔隆德极为明智的用回了代号来称呼瑟兰迪尔,他并没有反抗欧瑞费尔的动作,“而且,维雅构建的组织,只要不在极端环境下太久,是不会再次溃烂的。”他刻意加重了“极端环境”这四个字。

一席话如一记重拳打到欧瑞费尔的胸口上,又闷又疼。他松开了抓住领口的手,重重地跌进埃尔隆德的椅子里,椅子前后摇晃着,无声的抗议着。欧瑞费尔沮丧地低下头去,嘴里喃喃着什么。

“他告诉你一切了,不是吗?”蓦地,他抬起头来潦草的问了一句,鼻音有点重,甚至有些红了眼眶。

“我想是的。”埃尔隆德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他没有直视欧瑞费尔,那眼里的心碎他承受不起。

“我和瑟兰的母亲确实是政治联姻,”欧瑞费尔 望着埃尔隆德放在办公桌上的日历出神,“瑟兰也确实很像他母亲,尤其是他的体质。我那时忙于政治斗争,对他的关心很少。而他的母亲又去世的很早,瑟兰可以说是由管家一手带大的。我对他的关心至多是让他经常锻炼。瑟兰成长中那么多重要的时刻我都缺席了,这的确是我的失职。于是我对他逐渐关注起来,却发现他和一名/同/性/同学十分亲密,我试着阻止他,毕竟他是我唯一的儿子,但他却和我大吵一架,并且离开了家,他加入了多瑞亚斯国家情报局,但他再也没有回来过……我一直在反思,或许我真的不该阻止他,但好像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欧瑞费尔把头埋进手臂弯里,当他终于说完后抬头时,衣服上有两滩液体的痕迹。他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哭了,或许上次独泣还是在他们决裂的那个夜晚。

埃尔隆德觉得自己终于明白了,欧瑞费尔父子的一切,都是自己没有经历过的,也是他不能轻易理解的,“我能理解。”

“埃尔隆德,”欧瑞费尔将视线移到埃尔隆德身上,“我向你请求帮助,以校长和父亲的身份,只有你能帮助瑟兰。”

“我尽力而为。”埃尔隆德没有犹豫,他当然知道要做什么。“时间不早了,校长,您该休息了。”

魔多的夜色很浓,像欧瑞费尔和埃尔隆德各自的心事,他们都不轻松。

欧瑞费尔并没有就近回自己的办公室,他又来到了瑟兰迪尔的房间。他放心不下,揪心不已。
但他的孩子正在黑暗中睁着眼,黑暗中那两抹不灭的幽光,吸引着他。

“Ada,”终究还是瑟兰迪尔先开了口。欧瑞费尔打开床头灯,让昏黄的灯光包围两人,“这是你十七岁以后第一次叫我Ada.”欧瑞费尔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或许有喜悦,伴随着激动?也许还有一丝茫然和陌生?他唯一清楚的就是到那常年萦绕在自己身旁的悲伤正在淡去……

“我都听到了。”瑟兰迪尔小声抽泣了起来,他把头埋进了欧瑞费尔的怀里,双手紧紧抓着欧瑞费尔的衣服,“我不该错怪你,Ada…这么多年……你从来不抱怨我……”衣服上出现了两团皱纹,但欧瑞费尔只是抽出了自己的手,轻抚着孩子的背,“都过去了,我的春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知道Ada会陪着你的……”他在瑟兰迪尔的发心轻轻一吻,“你会好起来的……Ada从来不怪你……”他不断安抚着瑟兰迪尔,一如从前的许多个夜晚,他轻抚着使年幼的孩子入睡,瑟兰迪尔终于抵不住疲劳,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角落里的埃尔隆德看着这一切发生,在欧瑞费尔离开后,他悄悄离开了医务站。在夜色的掩护下,埃尔隆德将自己锁在了密室。

他要对“维雅”的性能进行提升。

谁都没有察觉到异常。阿佐格满意的回到了宿舍,被欧瑞费尔羞辱后却不退出,他当然有自己的目的。

5AM

天色微明,趁着埃尔隆德还没回医疗站,瑟兰迪尔溜回了宿舍。

“你回来了。”声音从背后幽幽传来,“你应该多休息会的。”

“这没什么,加里安,我只是有点累而已。”瑟兰迪尔侧身,“看上去你才是那个需要休息的人。”

加里安翻了个身,示意他靠近,“我的确没睡。昨天深夜,阿佐格不在宿舍,巡查的萨鲁曼也没有表示,我觉得有点奇怪……当然了我只是你的副手,这些事还是你来判断比较好。”

“确实。我会注意的。”叹了口气,瑟兰迪尔和衣躺了下来。

快集合了。他睁着眼,望着天花板上积灰的灯泡。

2PM

直升机桨叶旋转,搅动空气,带起水面波澜。烟雾弹搅得视线一片模糊,只有依靠声音辨别枪声来源。加里安观察着水面,准备跳出机舱,被瑟兰迪尔一把拉住,“小心点,下面都是真枪实弹。”

记住我们的任务,争夺第一并不在其中。

两人先后跳出机舱,在浑浊的河水里艰难前行,河面不时有难以辨认的漂浮物,鼻腔里充斥着硝烟的味道,刺激着空荡的胃。瑟兰迪尔忍下翻涌的胃酸,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在搜寻目标上。

红色的信号弹划过,在灰暗的天际格外显眼。瑟兰迪尔心中一紧,好在无线电虽然声音嘈杂,却没有队友受伤的消息传出。

埃隆又得忙了。

打穿断墙边的纸靶,瑟兰迪尔拨开身边的浮木,向前探去。

12PM

深夜的密室。

“今天有什么发现吗?”

“下午前线送来了阿佐格,没有伤到要害,包扎后注意休息就行,”埃尔隆德拉开椅子,径自走到桌子的另一边坐下,“但是子弹嵌入很奇怪。”

“有趣。”瑟兰迪尔往拉开的椅子看了一眼,碧蓝的眼眸深沉,“想必不影响他行动吧?”金属制的椅子冰凉坚硬,淡淡的消毒水气味充斥着房间。

“你已经留意到他了?”借着微弱的灯光,埃尔隆德仔细观察着桌对面的人,淡金的头发难得暗淡,左脸微微发红,产生了一种怪诞的美感。他伸出手想拂去对方衣肩上的泥屑。这不合适,他突然意识到。刚抬起的手重又落回,落在冰冷的桌面上了“他和萨鲁曼走的有些近。据多瑞亚斯的资料,他们都曾是索伦的手下,这多少有点让人生疑。”

“此外,据我观察,萨鲁曼近日多次出入欧瑞费尔的办公室。固然他有权限,但最近几天的频率较以前确有升高。”埃尔隆德的手指敲击着桌面,缓缓开口。

或许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扣击声在寂静的密室中也没有很响。瑟兰迪尔控制不住看着埃尔隆德的指节,一声,又一声。

“最近有什么项目是萨鲁曼没有权限获知的吗?”

“我应该想到的,”零碎的拼图瞬间有了思绪,完整的计划一步步地浮出水面。扣击声消失,“中州猎人学校每期都会有一次考核,作为最终成绩。实战的地点时间只有欧瑞费尔知道,届时全校的高级职官都会参与。”

瑟兰迪尔明白了,几乎是自动的,他补上了后半句,“一旦欧瑞费尔在实战中发生意外,萨鲁曼作为他的副手将自动接管中州猎人学校。但有一个问题,我不明白阿佐格为什么要躺进医疗站?”

“我会想办法查的。你该去休息了,瑟兰。至少打印组织需要休息。”埃尔隆德瞥了一眼腕表,皱眉道。

希望他没有在意到这声“瑟兰”。

三天后

4:30AM

紧急从浅眠中被叫醒,在直升机桨叶高速旋转的轰鸣中,瑟兰迪尔轻轻晃了晃脑袋,试图理清一切。

紧急情况......
重要工业原料失窃......
对方有佣兵驻扎......

Ada,这剧情不能再老套了,多瑞亚斯看到会笑疯的。西南方向....瑟兰迪尔彻底清醒了,这是考核,阿佐格和萨鲁曼的绝佳下手时机。

“想什么呢,快到跳伞区了!”加里安大声喊着,直升机的轰鸣打散了他的声音。同组队员陆续站起来,走向机舱尾部。

任务总体还算顺利。瑟兰迪尔想着,一边放倒了眼前戴着黑色头套的敌人。身法过于熟悉,怎么想都是学校里的教官,看来确实是埃隆所说的考核了。手势示意队员跟上,一路潜行,他们很快摸到了原料存放的建筑物外围。

透过窗户缝隙,房间中央堆放着被盗的原料,巨大的黑布覆盖其上。周围是手持步枪来回巡视的佣兵。瑟兰迪尔耐心等待着,强行闯入显然不是最佳选择,如果选择狙击的话……他无法从这群带着一样黑色头套的人中认出欧瑞费尔,极易误伤。

敌人显然已经收到了外围遭受攻击的消息,角落里的男人站起来,下令转移原料。

原来他在角落里。瑟兰迪尔招了招手,他决定赌一把。他不想连累队友考核失败,更不想因为自己的犹豫,导致欧瑞费尔被袭,“准备突袭,角落里那个要留着,他估计是个头儿。”

催泪瓦斯扔进房间,队员们破窗而入。烟雾中,突击队与佣兵平枪对峙。

这是场游戏,点到为止,不会有扳机响声。“恭喜各位通过考核。”角落里的声音适时响起。

但事实似乎并不如瑟兰迪尔所设想。他面前的佣兵突然扣动扳机,扫出一颗子弹。“我不是目标,”几乎本能的,他扑上前推开敌人,子弹在空中划过,径直向瑟兰迪尔身后飞去,打进墙体。被推开的佣兵躺在地上,发出癫狂的笑声,全然不在意自己已被围困。瑟兰迪尔踢开他的枪,上前一把扯掉他的头套,阿佐格的笑容狰狞。

一周后
2PM

“所以整个计划就是萨鲁曼负责获取欧瑞费尔的计划,阿佐格依靠在医疗站逃脱考核,避人耳目,在其余人出发后离开医疗站,伪装佣兵混入队伍行刺。”埃尔隆德总结道。

“为了摆脱嫌疑也算大费周折了,阿佐格大概不知道你在他的输液器上动了手脚,他一拔出来你就通知校长了,最后角落里的人根本不是欧瑞费尔,”瑟兰迪尔不禁莞尔,蓝眸带笑,金色的发梢随风轻轻拂动。魔苟斯的计划,还真是充满了理想的色彩,“真不知道就这点事为什么庭葛还要叫我来。”

“大概是找个借口给你放假?庭葛上将昨天给我们批了假期,他说你几年没有年休了,该趁此好好休息一下。”被瑟兰迪尔一带,埃尔隆德也不禁嘴角上扬,“或许你有兴趣来感受一下林顿夏末的河谷?那可比魔多凉爽多了,”他伸出手,做出邀请的姿态。

“当然,”瑟兰迪尔再也控制不住笑意,握住埃尔隆德伸出的右手,“不过,我们睿智的埃尔隆德先生,不打算介绍一下你的新宝贝吗?我注意到你对维雅的改动了。还是说,你的发际线杀手另有其物?”
“乐意之至,”埃尔隆德做出“请”的姿势,两人一同向密室走去,“改进后维雅对受损组织的治疗就是根源性的了。还有,你的分析能力在我之上,睿智的是你,瑟兰。”

或许吧,反正他们还有大把年月探讨究竟谁的才智更出众。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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