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677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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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盗墓笔记》 吴邪,张起灵
标签 盗墓笔记 瓶邪 张起灵 吴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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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7-27 21:28
- 导读
- 雨村日常
雨村不知怎的,竟开始闹鼠患了。
鼠患始于村东的老彭头,老彭头和胖子一样,也在半山腰上开了个果园种柚子,这鼠患就是从老彭的果园开始的。老鼠如何翻山越岭找到了老彭头的果园,又如何从果园迁移至村中的过程大概无人知晓,但总而言之,在雨村的村民们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老鼠就如鬼子进村一般,拖家带口的在村里安了家。
那一段时间,村子里可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平日里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还有些憨厚的村民们纷纷掏出了自家的驱鼠偏方。毒鼠强和粘鼠板都只能算得上最低级最不上道的,什么香油炒米拌水泥啊,柴油涂鼠洞啊,黄豆塞老鼠肛门啊,可谓无所不用其极。但要说最绝的,还是数村口理发店,那日胖子从老板娘那回来,说老板娘居然抓了一只老鼠痛殴,还录下了老鼠惨叫的声音,放在了老鼠洞前循环播放,说是要杀一儆百。
老鼠有没有害怕我不知道,但看着胖子有些发白的脸,我想他以后大概不会去老板娘店里聊天了。
村里的鼠患闹到第二周时,胖子的果园和家里也开始遭殃了。
这事本对我没什么影响,毕竟我们的小屋子在村西南角,除了隔壁大妈,再近的村民家都在百米开外。再者,胖子心细、闷油瓶爱洁,我又因为闲而整日在家折腾屋子。三个人每天在屋子中来来回回,虽说收拾得不能算窗明几净,但也绝对没有不被照顾到的角落。更何况,有闷油瓶在家镇着,老鼠大抵也是不愿意来的。由此,老鼠这事在我们仨看来,也就是看看,图个乐子。
然,人算不如天算。我万万没有想到老鼠为了相应国家在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号召,竟真的豁出了命,在胖子的果园里做了窝。胖子自是拎着药与老鼠大战了三百回合,在一百二十回合左右,老鼠跟着下山的胖子一起回了家。
自此,雨村人类最后的乐园,宣告沦陷。
第一拨老鼠来得极其嚣张。那日在书房整理之前闷油瓶和我无聊时写的帖子,我人刚蹲下拉开书柜的柜门,就与爱情不期而遇。两只老鼠以档案盒为地以宣纸为被,翻云覆雨好不快活,见我发现他们的苟且私情,男鼠竟怒发冲冠踏着宣纸乘风破浪向我而来,女鼠则连声尖啸上下窜跳在情鼠的掩护中溜之大吉。我本就蹲在地上,躲避这直冲面门的招式自是困难重重,好在那男鼠只是虚晃一招,见我一屁股翻坐在地,便翘着尾巴大摇大摆地翻窗而去。我扶着腰扯着柜门站起,将那被老鼠糟蹋了的宣纸一一展开,整整四张,全是闷油瓶写下的《晋书·苻坚载记》。“坚大怒”三字上,还沾着晶亮发白的不明物体。
我咽了口唾沫,决定晚上好好给闷油瓶说道说道,别我吴小佛爷还没小康,家里的老鼠就实现了阶级跨越。
闷油瓶联系张海客的消息才发过去没多久,第二批老鼠就在夜半找上了家门。
彼时我和闷油瓶都闲的无聊,他躺在床上看蘑菇的一千种吃法,我趴在他腰上阅读关于灭鼠的文献。趴久了胳膊有些麻,我戳了戳闷油瓶的腹肌叫他把手垫给我撑头,但闷大爷却不为所动,我抬头正欲看看他在搞什么幺蛾子,就看见闷油瓶做出噤声的动作,视线在房梁上不断移动。我本以为闷油瓶准备亲身下场抓老鼠,可他却只是看了一会,便将左手递到了我的耳下。
“小哥,”我把手机扣在他的胸膛上,“张海客有消息了吗?”
闷油瓶偏过头,和同样歪着头的我两相对视,他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张家没有这种方子。”
我长叹一口气,“不过也是,要张家连这些都有,张海客也不用研究怎么在内地发展了。他直接挂个江湖术士的招牌去卖鼠药,三年肯定纳斯达克上市。”
闷油瓶不再吭声,但看神情是对我的说法表示赞同。
我抄起手机,继续研究《不同浓度杀鼠灵对褐家鼠和小家鼠的灭效观察》。
众所周知,文献是一种非常无趣的东西,而不同人对无趣的东西的忍耐力不尽相同,我在其中就属于极其没耐心的那一种。很快,我就选择抛弃科学,上一些奇奇怪怪的小论坛研究关于灭鼠的民间偏方。
人在上网搜东西的时候,由于浏览器经常存在抽风和丢了良心的情况,页面的首条经常会弹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进而引发你莫名其妙的好奇心。但是,这种时候你千万不能跟着这些搜索内容走,否则当你心满意足地冲浪归来时,你一定会忘记自己本来要搜的是什么。
但人就是这样,越告诫自己不能做什么,越会不由自主地去做什么。
所以似乎是理所应当的,我从灭鼠一路点到家里老鼠成精了怎么办,在连看了三个搞笑视频后,我被一个很玄妙的标题吸引了目光——家里有鼠不要赶,小心惹怒保家仙!
有——趣——
这标题前半句非常中老年,后半句非常傻逼,但保家仙三字还是深深地吸引了我的视线。保家仙?那是什么?而且为什么会和老鼠有关?短短的一瞬,我的脑海从神仙爱情跨越到图腾崇拜,甚至脑补一出鸳鸯眷侣的苦情戏。我舔着嘴唇点开了那神秘链接,然后以一副地铁老人看手机的神色看完了全篇内容。
东西的确很有趣,如果不是浏览器小编写的,我想我更舒服一点。
我翻了个身,仰躺在闷油瓶的腿上,兴致勃勃地将那垃圾小编没有说明白的东西全部搜索了一遍。这保家仙啊,原来是东北地区盛行的神明崇拜,具体指狐黄白柳灰,也就是狐狸、黄鼠狼、刺猬、蛇、老鼠。相较于一般的神仙,这保家仙可谓相当接地气,可以附体在出马仙——也就是能够与保家仙交流的人类身上,甚至还能对其他道行较低或排位靠后的保家仙起到压制的作用。所以如果家中有老鼠作乱,可以先试着与灰仙沟通,如果不成,就可以从别家请胡黄白柳来镇压,以守护家宅安宁。
看到这,我忽然就有了个大胆的想法。神鬼虽玄乎,但也并非完全不存在,保家仙既然在东北盛行,那保不齐张家对这些也有涉猎,说不定在家里做做法,老鼠自己就离开了。
反正问问不吃亏,做法更不吃亏,何乐而不为?
“小哥,”我伸手按下闷油瓶立着的手机,“你知不知道保家仙?”
“嗯?”闷油瓶楞了一下,随后点点头,“张家小时候有教过。”
“教过?”我的眼瞬间亮起,如果此刻拿个手电筒,估计能照出24k黄金的光,“那你会不会请大仙?”
闷油瓶这次迟疑了好一会,许是实在不愿辜负我眼中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期待,他小幅度的点了头。
“太好了,”我手在闷油瓶的膝盖上一撑,让自己坐到与闷油瓶同样的高度,“那你明天请个仙呗,最好是黄柳这种比较克老鼠的,万一成了咱家就不用担心老鼠了。”
我一口气说完,随后继续用晶亮的小狗眼盯着闷油瓶。百岁老人似乎是有些放不下架子,我话音未落他就摇了头。
“小哥~”我拖着音将嘴撅起,整个人都趴在了闷油瓶的胸肌上,“明天胖子又不在家,而且你看胖子的果园、还有你练字写的《苻坚载记》,全都被祸祸了。”
闷油瓶下意识地将手放在了我的头发上,还顺手rua了两下,我深吸了一口气,伴随着重重的呼气将嘴鼓了起来。闷油瓶伸手捏上我的脸颊,我顺势松口,“噗”地一声将嘴中的气吹到了他的衣领上。
闷油瓶揪起我的脸,“好奇?”
“嗯!”见闷油瓶有松动的趋势,我当即提出了加码,“你明天请一个给我康康,这周碗我洗。”
“这周轮到你洗碗。”闷油瓶不为所动,甚至还毫不留情地戳破了现实。
我舔了舔嘴唇,“那你来选嘛,喂鸡翻咸菜取快递什么的,这周内都行。”
“好。”闷油瓶亲了亲我的嘴角,“明天决定。”
于是我这一夜都在梦里看张起灵智斗灰仙。
翌日下午,胖子骂骂咧咧地背着药桶粘鼠板上了山。听到院门开合的吱吖声,我当即从躺椅上弹起,一掌拍在了闷油瓶的大腿上,“小哥,走!”
闷油瓶老神在在的睁眼,他竟然还打了个哈欠。但很快他就下了沙发,极其淡定地走到了院中,选了一块在我看来毫无特色的空地,很是随意地坐在了地上。
这架势,不像是请大仙,倒像是等着大仙来上供。
我站在一旁,看着闷油瓶坐在地上,整十分钟。在我的耐心终于快要耗尽的时候,闷大爷终于开了口——
“文王鼓,柳木圈。奔得儿滑,刨的圆。”
“奔得儿滑”?那和奔波儿灞有关吗?灞波儿奔知道这事吗?
我不可能去问闷油瓶,当然,他此刻也必定不会回应我。
“上面栓上八铜钱。四个朝北,四个朝南。四个——”闷油瓶忽得睁眼,在我差点以为他真的请来什么保家仙的时候,身侧突然传来了门被扒拉开的声音。
“你俩干啥呢四个四个的?想生四个也不用这样作法。”胖子身上依旧扛着药桶,奇怪的目光扫过我和闷油瓶,随后喘息着大步向屋内走去,“我就拿个鼠药,你们继续。”
我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看向闷油瓶,他冷着脸起了身,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我就回屋了。
完了,这么掉面子的事情,闷油瓶怎么可能不生气。
“小哥!”我紧追着闷油瓶进屋,赶在他关上房门前挤进了卧室。
闷油瓶并不转身,他背对着我,一言不发。
“小哥你别生气,我,我没想到,不是,我的错。”我拽住闷油瓶的衣袖绕到他面前,大脑飞速转动着希望能挖掘出一些宽慰闷油瓶的话。
闷油瓶微微叹了口气,微微摇头,“我没生气。”
“诶?”我探出脖子伸到闷油瓶眼下,仔仔细细地看他的脸,闷油瓶虽冷着脸,但眼中却非常凝重。
闷油瓶拉着我坐在床上,左手揽腰右手放在我的肩上,“仙说了一些事。”
“啊..啊?”闷油瓶此言一出,我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
“它说,要这家最俊俏的小郎君。”
我张了张嘴,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宕机,“不是,你请到仙了?”
闷油瓶点了点头,“它要你。”
我的眼一下瞪大,再次确认自己没有幻听,“我?小哥你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
闷油瓶抿了抿嘴,眼中的凝重更重了几分,“是真的。”
见闷油瓶不像开玩笑的神色,我缓慢地倒抽了一口冷气,这灰仙被我撞破了昨日的好事,今日定是要来找我报仇。我一把抓住闷油瓶的胳膊,“那不行啊小哥,你们张家还有没有教什么方法,对付仙这种不切实际的要求?”
闷油瓶并不回答我的问题,他只是将我按倒,膝盖非常自然地顶住了我的大腿弯——
“仙说了,由我代劳。”
那晚,我的脑子在一片浆糊中想明白了一件事
有的仙是万万不能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