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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七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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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警示 脱离原型
原型 霹雳布袋戏 绮罗生,最光阴
标签 绮最
状态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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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4 16:14
和人同床共枕是种什么样的滋味?绮罗生轻轻翻了个身,觉得这很难形容。在他还是白小九时,也从未与白九同睡过,自打进了非马梦衢楼,更是学会了如何与身边人保持一个亲近却又不显亲昵的距离。如此与人同躺在一张床上,肩与肩之间的距离或许连一拳之隔都不到,还是第一次。
更何况这人还是北狗。
那个他刚醒来就给了他肚子狠狠一拳的北狗。绮罗生忍俊不禁。
北狗身上隐隐飘来阵绮罗生形容不出的香味,他只觉得好闻,让人觉得安心。可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瞬间,绮罗生立即扼住了这个念头,心头不由得怪罪起迟迟不见身影的鬼族来。莫非是我的法子还是过于草率了?他不禁有几分自责与沮丧。
还没等到这点情绪落到心里,他又轻轻地翻了个身,却直直对上一双明亮的眸子来。他被北狗骇了一跳,险些惊叫出声,转眼想起此时自己在这人眼中应当是什么都看不清楚的,又生生地忍了下来,权当做还是面对着北狗的后背。思及此,绮罗生也不再紧张,反而大大方方地打量起眼前人。
房里又黑又静,静到绮罗生可以听到两人浅浅的呼吸交杂在一起,他甚至害怕自己逐渐加速的心跳会被对方捕捉到。顺着那双清澈的眸子向下,他的视线逐渐划过在黑暗中略显模糊的轮廓,最终落在他平日里看的最多地方上。北狗的嘴唇很薄,这是绮罗生第一眼见到他就知道的事情,都说薄唇者薄情,可绮罗生的直觉告诉他,北狗并不是这样的人。
静夜中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绮罗生却突然觉得有一股湿润清凉的气息逐渐靠近了自己。他微微一愣,下意识对上北狗的双眼,蓦的一惊。刚才他二人之间的距离有如此近么!北狗的气息迎面扑在他脸上,绮罗生动作一滞,便感觉有个温温软软的东西贴上了自己的嘴唇。绮罗生仿佛被人暂停了时间,脑海中一片空白。
北狗……在吻他?
对方的动作青涩且不得要领。起初只是简单的唇碰唇,过了片刻,又慢慢伸出小舌轻轻地舔他。
——像只湿漉漉的小狗。
绮罗生顿觉热流自四肢百骸而起,烧的他心口滚烫滚烫的。他伸出手按在北狗的肩上,稍稍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像是要确认什么似的,绮罗生缓慢、却又不失强硬地重新凑上前去。两人的气息重新交缠在一起。
这是一个比方才持续更久、更深入的吻。
分开时,两人均有些气息不均,北狗更是微微地喘了两声。或许是因我自幼在江边长大,闭气时间更长些。绮罗生不知为何在此时,他竟还能如此清醒地想些别的有的没的,但随后,他的手伸向了北狗的领口,解开了第一个盘扣。
程府不愧是姜城大户,这出嫁的婚服无比华贵,一丝一线皆是由金线绣做,领口肩胛处的凤凰更是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能化出形来。北狗比程二小姐高上不少,袖口短了一截,露出两支明晃晃的白皙手腕来。那双手不知何时环上了绮罗生的脖子,穿过他的白发交握在一起。
绮罗生终于忍不住,翻身将北狗压在了身下,他那处不可避免地起了些反应,硬挺挺地顶在身下人的大腿根。
北狗懵懵懂懂地望着他,绮罗生有些无奈的想:这人怕是连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都不明白。可他还是俯下身,在北狗耳边问:“你愿意吗?”
对方用一个拥抱回答了他。
绮罗生从他的耳垂吻起,辗转反侧,极尽缠绵。北狗的身上冰冰凉凉的,当绮罗生温热的指尖解开所有的盘扣,从他脖颈处划至腰腹处时,北狗的身子不可查地颤抖了几下。
说来奇怪,北狗明明要比程安妍高,可婚服的腰封处却贴的恰到好处。绮罗生从解开的领口伸进手去,轻抚上他的背部。不似寻常习武之人的虎背熊腰、疤痕遍布,北狗的上半身看上去异常清瘦,肤如凝脂,绮罗生觉得自己的手仿佛是从一块上好的玉石上滑过。
北狗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他脸颊上飘出两片红晕,紧闭双眼,皱紧了眉头。绮罗生埋头在他散发着香气的颈窝处,留下一个清晰的吻痕。
月光下,北狗仿佛沐浴着一层光芒。
……不对!哪里来的月光?绮罗生猛然惊醒,仿佛从头到脚被人浇下一盆凉水,身上虽然还是滚烫无比,思绪却瞬间清明了。三余曾说过,妖鬼最擅长以幻象迷惑人心!恐怕从一开始,他就已经陷入了这鬼族的幻象!
身下北狗的面容突然模糊起来,绮罗生心下一狠,咬破自己的舌尖,血腥味瞬间唤醒了他的神志。
绮罗生从床上翻身跃下床,伸手在床底下一摸,眨眼间便抽出了自己的刀,余光瞥见寒光一闪,顾不上许多,刀拔出一半便顶了上前。只听锵一声脆响,那偷袭者一击未得手,向后施施然退了一步,轻笑:“还是头一次有人能从这美梦里醒来,怎么,是这梦做得不合心意?”
是个女人?不是鬼族?绮罗生轻皱眉头:“你就是犯下这姜城凶案之人?”
女人露出个诡异的笑容:“凶案?我这是助他们解脱啊……这世上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偏偏她们误入歧途太深,救是救不了了,只得杀了。”
“你……莫非是那程安瑞的青梅——李芸芸!”
听到程安瑞这个名字的一瞬间,女人的神色瞬间变了,她恶狠狠地怒骂:“别跟我提他的名字!明明、明明说好了!我已经同意他娶那个贱女人!他竟敢背叛我!”
背叛?绮罗生紧盯着她,不动声色地挡住身后尚无声息的北狗。
“所以,我推他下水了,哈哈!按着他的头看他在水里挣扎的样子可太好玩了……”李芸芸阴晴不定,“可惜啊,当时怎么就一冲动选了个最轻松的死法,现在我才知道,原来这世上叫人痛快的死法有如此之多!”
“疯子。”
“不过我真是好奇,你是如何发现那是个幻境的?”
绮罗生回想起幻象中令人脸红的场景,咬咬牙,原本就还没彻底褪下的热度又燥热几分:“此等邪淫之术,自是不攻自破!”
李芸芸却好像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邪淫?你可真是好笑!看起来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没想到啊,是个衣冠禽兽!这幻象反映的是人心中最迫切的欲望,在此梦中,所有人都会循着欲望本能而为……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我、我想对北狗做出那样的事——!?
就在绮罗生愣神的一瞬间,李芸芸突然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啸,他忙举刀,却还是被从李芸芸身上冒出的鬼气冲得向后趔趄两步。随后便被一只手稳稳地扶住了。
“好狗弟!布阵!”几乎是与此同时,整个屋子的地面迸发出一阵耀眼的强光。
北狗眨眼间就从他身边掠过,一手掐上李芸芸的脖子,将人离地提了起来。李芸芸在他手中尖叫着不断挣扎,双手紧抠着北狗,在他的腕上竟留下了一行血口!
“拔刀过来!”
没做他想,绮罗生江山艳刀出鞘,北狗一把接过,反手便将刀从李芸芸胸口贯穿而出,直到将人钉在了墙上,北狗这才松开手,一条千疮百孔的手臂软绵绵地垂在身侧。李芸芸受此重创却仍然在挣扎,她面目狰狞地瞪着两人,口中的牙齿已变成了一排尖刺,双手上的指甲也增长许多,带着北狗的血一把抓上了江山艳刀,试图将那刀拔出来。
“这——”
“妖鬼附身。”北狗背对着他,不知为何压着声音,“出去!”
“但你的手!”
北狗二话不说竟然用骨刀相逼,绮罗生无可奈何,只得一步步地退了出去。
可他却错过了,北狗在他关门之后,猛然咳出的那滩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