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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与退

作者 : RadioLeoleo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咒术回战 夏油杰,五条悟

标签 夏油杰 五条悟 五夏五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五夏五

256 4 2021-1-11 12:16
导读
·无差,原作向
    没有退路了。夏油杰心想。

    所有的转变好像就这么自然而然得来了一样,就像悬在岩石上摇摇欲坠的水珠最终也抵挡不住重力的压迫,于是就顺其自然地掉落下去,啪嗒,啪嗒,那细微的声音唤醒了夏油杰,是鲜血,他杀掉的“弱者”的鲜血,被咒灵杀掉的“弱者”的鲜血。

    村庄还在苟延残喘地喘息着,像是夏油杰脚下颤抖地吞吐着最后一口气的村民,他站在原地,幽深的眼眸不带感情地注视着眼前的人很快断了气。这都是我杀的,他从容地想着,抬起头来的时候心里诡异地爆裂出一丝快意,整个阴郁的夏日在这一刻好像找到了一个突破口,情感顺着这个破洞呼呼吹了出去。

    真正做到这一步的感受和最初所设想的有所不同,夏油杰想到九十九由基对自己说“那是可行的”,然后他现在杀光了整个村庄的非咒术师,感受到了当生命沉寂下来不带有任何杂质的纯净。他诞生自普通家庭,又成为咒术师,扶持弱者的理念早早根治在心中,尽管在高专和五条悟并称为问题儿童,说到底那些骄纵全部来自于对于自己实力的自信,他信自己是无可替代的强者,信自己可以庇护得了弱者,更信他和五条悟是毫无间隙的绝佳拍档。

    或许是伏黑甚尔的打击,又或许是天内理子的死亡,最开始的自信的懵懂被利刃残忍地捅破,相熟的无辜女孩失去生命,麻木的众人鼓掌欢呼,五条悟怀抱着逐渐冷硬的女孩的躯体问要杀光这些家伙吗,自己是怎么回复的,夏油杰回忆,不用了,没有意义。想到这,他笑了起来,他和五条悟是不是险些成为共犯。

    没有意义的仅仅只是杀掉这些人吗,保护非咒术师似乎也变得没有了意义,夏油杰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刘海上沾上的血液散发着死人的腥气刺激眼睛,气味凝固蜿蜒到鼻尖,钻入咽喉,让他想起自己每次吞食诅咒的模样,自人体七情六欲分裂出来的怪物又被人吞了回去,下咽的动作必须要在大脑的逼迫下变得机械,不然身体会强烈抗议把它排斥出来,但这只是个开始。

    以肉体和灵魂同混沌的贪婪抗争,情绪幻成的恶果始终不肯消停,作为拥有操控咒灵术式的咒术师,夏油杰自以为足够了解一切,他了解咒灵,了解其产生,了解如何祓除,但他好像从未了解透彻其源头,人类。

    现在回想,在结界隔绝下的高专像是处在真空里的玻璃罩,隔绝侵扰也隔绝生死,咒术师来回进进出出,无论生死,而这只是巨大世界运转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抉择的天平被隔绝在结界外。高专二年级的时候,夏油杰曾经独自完成一项调查任务,总得来说并不复杂,不过遇到的咒灵能力让他格外感兴趣,于是处在理妥当后将其吞了下去,没想到附近的诅咒师被吸引过来趁机攻击了他,吞入体内的咒灵在体内叫嚣着躁个不停,震得他其他压抑住的咒灵也躁动了起来,敌人的偷袭比起这种情况对他来说微不足道,分神处理掉诅咒师,夏油杰逃似的冲回了高专。

    东京的近郊隔绝了大城市的繁华与吵闹,表面上还带着些旧时的古朴,蜿蜒至深处的校园,踏下去一步回音都被吸收掉,夏油杰脑海中只听见咒灵尖利的吵闹声,胃部的搅动分不清是身体的排斥还是单纯的恶心,他坚持到关上宿舍门的一瞬间,整个人重重地坠在地面上,一声空洞的巨响,他脑袋贴着冰凉的地板,用尽全力去抑制住这一切。

    夏油杰从第一次了解自己的术式吞食下咒灵就明白,这是一场注定孤独的斗争,那次他整整被折磨了三天三夜,梦境和现实来回交替,等他清醒过来,身体轻快地好像前两天近乎死亡的人不是他,可是被融到血肉里的诅咒随着脉搏一起跳动着的触感又如此鲜明。高专之前的夏油杰怀疑自己是否有一天自己的身体会因为无法承受足够多的诅咒而自内而外被摧毁,每一次吞食都是一次没有退路的赌博,再之后这样的疑问就很少出现了,他笃信这一切自己可以承受。

    在被冷汗浸透的潮湿中,在寂静得可以听得到自己急促呼吸回声的寝室里,旧时未被完全根除的疑虑又探出头来,人在极度脆弱的时候总会胡思乱想,抑或溃败自己,抑或绝处逢生,夏油杰偏执地要选择后者。夜蛾曾恨铁不成钢地敲打着他和五条悟的头重复,“咒术师不存在无悔意的死亡”,意在教导二人提前学会直视死亡,尽管是最强也逃不过这个话题。彼时夏油杰和五条悟刚打完一架,左耳进右耳出四只手背在后面你来我往,他们不是没亲眼面对过死亡,只是还从未有过绝境濒临在自己身上的实感。

    体内翻江倒海的力道似乎弱了一点,脑海里的思绪不再不受控制地乱飘,夏油杰缓缓吐了口气,侧身滚了半圈躺在地上。贴在地面的耳朵猛得被震了一下,他听见木质地板共振传来的声响,先是像是隔着厚重绒布迟钝的声响,然后逐渐清晰起来,和着体内的心跳声,一下,两下,咚咚,咚咚。

    “杰,你回来了吗——”外面的声响停住了,夏油杰心跳也跟着放缓了一瞬间,可他实在没力气搭话,而且无论回应什么对方一定会吵吵嚷嚷的,完全受不了。

    “昨天发消息不是说今天就能回来吗,我还特地去买了生巧。嗯?门没有关好,哇,我这次特地给你那份选了甜度比较低的,保证你可以咽下去。我进来了——”

    夏油杰想出声拒绝,因为他就倒在门边,尽管两人经常厮混在一起,却鲜少展露给对方脆弱的一面,这对于飞扬跋扈的少年人是一件比认输还难的事情。门开到一般就被夏油杰的腿挡住了,索性不是脑袋,他苦中作乐地想。

    五条悟显然也被眼前的情景惊了一下,“杰”,他紧张地喊了一声,手上提着的精美的礼品袋被他扔到地上,“我没事”,夏油杰轻轻地说,话语从蜷缩的身体里挤出来,“扶我到床上去。”

    他借力靠在五条悟身上,熟悉的气息抚平了他皱成一团的身体,一个瘦高的人拖拽着一个近乎脱力的人并不容易,两个人好像喝醉了一样走得歪歪斜斜,一个踉跄一人带着另一人摔进了柔软的床铺中,这场面任谁看了都觉得格外滑稽。

    尽管有软床接着夏油杰还是被摔得头晕眼花,脑中的轰鸣咣当一声又剧烈地响了起来,五条悟确实没什么照顾别人的经验,半个身子搭在床上躺着甚至也想做个病号不起来了。转头却对上夏油杰的脸,看见他往日上挑的细眉紧皱,灼热的呼吸急促像是残破的拉风箱鼓出的空气。五条悟的墨镜在刚才掉到了地上,他透过六眼窥探到了夏油杰的体内,一片混沌,是未知的战斗没头没尾目的只是为了贪婪的吞食。

    兴许是良心发现,五条悟难得着调一次,手臂一捞环着夏油杰的腰把人在床上安顿好,他长手长脚半个身子悬在外面,脸朝着里面对着夏油杰,时间在那一瞬间被延伸地特别长,好像是连无下限的术式都无法到达的边界,但距离又被拉得特别近,五条悟可以清楚感受到对面人灼热的呼吸,细微的颤抖,以及外溢的咒力。

    “你在这发什么呆。”夏油杰抬眼,他倒没觉得有多难堪,只是这样安分的五条悟属实有点稀奇。

    “多一个人的咒力会好很多吧,老子当然要陪你压制住他啦。”

    这是什么逻辑,夏油杰吐槽,分明解释不通吧,又不是修行道士,一个人和另一个力咒力怎么可能会相通,但有时候跟五条悟讲道理才是最没有逻辑的事情,他往五条悟方向又挪了挪,床铺长长地吱呀一声,反正任务都做完了,彼此荒废一下时间又怎么样了,高专学生又不能时时刻刻都活力满满。

    夏油杰后来记不清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只记得五条悟一屁股从床上摔到地上的巨响把自己从迷糊里拽了出来,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还紧紧攥着对方衣服的一角,他迟钝地低下头,和五条悟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对方眼睛半睁一边咬牙切齿一边扶着被撞的尾骨,显然也一副在睡梦中惨遭飞来横祸的模样。

    两个人看起来都乱七八糟十分滑稽,飞扬跋扈的问题儿童摇身一变成了落汤鸡,夏油杰反应过来率先大笑了出来,毕竟强悍的咒术师因为这种小事出糗总是很罕见,五条悟不出意外开始反击,手脚并用,语言行动双管齐下,他绝不承认自己方才卸了术式睡得很香的事实,即使是一个在床上如此别扭的姿势。明明是我帮杰,结果杰反过来嘲笑我。明明就是悟自顾自睡着的。吵闹的声音简直能把高专的结界划出一道口子。

    这件小插曲在咒术师繁忙的生活节奏里轻如羽毛,两个人第二天就被安排去了别的地方出任务,几天后回来的路上五条悟提议去银座吃寿司,叫上硝子吧,我请客,当是上次的谢礼啦。他指的是之前家入硝子带回来的红豆饼,口味意外好吃到爆炸,五条悟人生不可缺少甜点又多一种。不过事实上是家入硝子一次去医院学习的时候意外被一个在那里实习的大学生追求,对方坚持送给他的红豆饼是母亲亲手做的,吸烟喝酒的家入对甜食实在不感冒,也不好辜负别人的好意,收下之后顺手给了五条悟。

    家入硝子回了简讯说自己还在高专有些事情,于是电车上的两人决定也先回高专收拾一下,到学校门口正好碰见结伴的灰原雄和七海建人。

    “你们有看到硝子吗。”打了招呼后夏油杰问道。

    灰原亮亮的眼睛暗了一下,“学姐在医疗室那边,四年级有个前辈出任务的时候受了伤,两只胳膊都没了。”

   
    夏油杰和五条悟找到家入硝子的时候她正靠着栏杆吸烟,“已经处理完了?”,五条悟问,他心里其实更多在想着寿司。

    家入点了点头,然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杰,你还记得上次袭击你的诅咒师吗。”

    夏油杰挑了挑眉,和五条悟对视了一眼。

    “当时他被你打败幸运地没有丢了性命,后来遇到了一只拥有低级智慧的咒灵,还是会简单治疗术式的,”家入烦躁地咬着滤嘴,“简而言之,这只咒灵胁迫了这个诅咒师,后来派了一级的前辈去处理,他们手里有几个人质,前辈在营救的时候没想到被急于逃生的人质推了一下,一时失神,被诅咒师抓住了弱点。”

    实力差距过大而成为累赘对咒术师不是难以理解的事情,只是这种被救助者变成加害者的局面属实稀奇,夏油杰没有回应,他第一反应只是不停地再重复自己和诅咒师相遇的那个画面,明明足够强为什么没有一击就利落地杀死他。五条悟听了这番话后嗤笑一声,“为弱小的人担心啊”,他拍了拍夏油杰的肩膀,“走吧,再晚点过去就要排队了。”

    家入闻言吸尽了最后一口烟,烟雾散开带着苦涩,“走吧,我也饿了。”

    生死得失对于咒术师是再平常不过的抉择,高专的夏油杰笃信正论,相反,那时的五条悟对此嗤之以鼻,两方坚信自己背后的意义,因为有绝对骄傲的自信支撑着,可是人与人之间,咒术师与咒术师之间,咒术师与非咒术师之间的交叉纵横不能完全以实力评判,不同于面对咒灵在战场上单纯的你来我往。

    那时的夏油杰和五条悟站在高处自以为低头俯视终生,把非咒术师想成责任像包袱一般挂到身上,可是人都有自我,那些低劣的,敌意的,恶俗的,恐惧的混在一起,从人群中来,又到人群中去,夏油杰自小与诅咒打交道却在十几年后才发现好像这只是一个无解的循环罢了,解救更多的非咒术师保护弱者不再有意义,因为恶的源头恰恰就是他们。

    泥土潮湿的气息裹着血的腥气在夏季的尾巴好像要被热气蒸煮沸腾,屠杀后的村庄不是什么令人舒心的地方,夏油杰却觉得畅快,压在自己心头的大石随着自己的决裂终于粉碎,他难以预测前路会通向何方,但只知道那份昔日被践踏掉的意义又一次找到了它自己的归宿。

    两个伤痕累累的小女孩从关押她们房间的牢笼里跑了出来,亲眼目睹了夏油杰无情杀戮的全过程,然后看着他独自伫立在原地好久好久,年幼的孩童饱受迫害难有什么是非观念,她们唯一知晓的只有是这个眼前的男人从地狱之中把她们解救了出来,至于其他人,都该死,因为他们也是这么无数次咒骂她们两个人的。

    黑头发的小家伙率先踏出了一步,求生的本能拽着她去找寻更多的可能性,尽管她并不知道这个从天而降的男人是谁,但可以肯定的是不会有境况比之前更坏了。落在后面的女孩急急忙忙跟了上去,牢笼里的生活让她几乎忘记了如何奔跑,腿上深深浅浅的伤口咬噬着神经,她咬了咬牙大步向前,伸手紧紧握住了黑发女孩汗湿的手掌。

    夏油杰回过神来看见的就是安静拽着衣角的两个女孩,狼狈的面容也挡不住眼底的倔强,他抬手抹去脸上残留的血污,弯下腰把两个小姑娘抱在怀里,好轻,他在心里叹息。靠在肩头小小的身躯就像羽毛一样。

    “你们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上次把选择交付出去的时候,夏油杰亲眼看着女孩所有的压抑,不甘和希望最终被一颗子弹摧毁,那一瞬间自己的世界好像也被隐秘地敲出了一道裂痕,黏在死去的天内理子身上的视线和盯着笼子里小女孩的眼神同样污浊,他仿佛又听见五条悟平淡地发问,“要杀掉吗,这些家伙。”

    “嗯,我都杀掉了。”

    一年前的五条悟抱着天内理子和搂着两个女孩的夏油杰隔着时间面对面地站着,五条悟听了这回答缓慢地笑了起来,透蓝的双眼好似这天地间唯一的光亮,“杰这次不说什么意义了?”

    “他们的存在就是没有意义的。”

    夏油杰往前走去,过去的五条悟撞到他,轻飘飘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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