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6644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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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烈火浇愁 宣玑 , 盛灵渊
标签 玑灵 , 穿越梗 , 一点俗套但甜的哄病人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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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4 13:53
- 导读
- *穿越梗,三千岁宣玑遇上十七岁盛灵渊
*看朱雀族长哄哄口不对心的病圆
“这把剑是你什么宝贝吗,伤这么重还不肯放开它?”磁性又好听的陌生男声,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是盛灵渊醒来后听到的第一个声音。
他阖着眼装作未醒,神识迅速探出,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圈周围。
身下的床榻整洁暖和,应该是在一处客栈里,他身上的伤口也被妥善处理过了。
问题是,说话人身上纯正的妖气藏都不藏,一看就是至少有数千年修为的纯血大妖,救他作甚?
当今妖王都未见得有这个本事,这样的大妖怎么可能寂寂无闻,但盛灵渊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知名的妖族大将,竟发现都对不上号。
没有哪号大妖张口就是如此流利的大齐雅音,更没有哪员妖将的妖气是这般古朴庄重中带着挥之不去的邪气,仿如灼灼烈火焚烧过染血的兵戈金铁。
而且……
盛灵渊不死心地在识海里又唤了几遍,脑中依旧静悄悄的,听不到另一个少年轻快明朗的回应。
剑灵不见了。
他能感知到天魔剑的剑身就在附近,被那个陌生的妖族随意地拎在手中,但是剑灵却无声无息,不知是被那人用什么方法切断了和他的联系,还是……
盛灵渊心里一紧,平静的心跳声终于没有维系住,悄悄乱了一刹。
换个普通的妖族肯定发现不了,但对面那个大妖……
他听见剑尖“呛啷”一声敲了敲地面,然后是男人懒洋洋的低醇嗓音:“还不醒?看来也不是什么宝贝,左右客栈房钱还没付,我看看能不能找个武器铺典当了它。”
“放肆!”盛灵渊倏然睁开了眼,在昏黄的烛光里,对上了一双含着笑的、眼尾阔而长的英气凤眸。
分明初相见,却竟铭心刻骨。
宣玑和过去的自己突如其来地进行了一场时空交换的时候,正处于一个雨夜。
他在一处潮湿黑暗的山洞里找到了重伤的盛灵渊。
少年天子孤身一人蜷在山洞一角,怀中抱着一把巨大的赤黑重剑,鲜血染透单薄黑衣,沿着剑身淅淅沥沥往地上落。
盛灵渊算准了的,雨天奇袭,撤退和躲藏都更容易,暴雨会冲刷掉一切痕迹,避免嗅觉灵敏的妖族找到他。
宣玑沉默地抱起昏迷的少年,疑心自己是抱起了一只猫——太轻了,可能没比自己这天魔剑本体重多少。
按盛灵渊的警惕心,本来这时候就该醒了。
但不知道是否冥冥中真有什么本能的感应,即便隔了三千年,这人卧在他怀里时依然毫无防备。
走出山洞的时候宣玑一掐手诀,一个透明的护罩就出现在他们周围,阻隔住了倾盆暴雨。
被护罩过滤后变得轻软的夜风拂过少年鬓角一缕带血的发丝,许是失血过多觉得冷,盛灵渊无意识地歪了歪头,向着他的怀中蜷得更深。
宣玑垂眼看着,心头突然便软得一塌糊涂。
但心软和欺负人不冲突,尤其是他一朝竟有机会,能重见到十七岁的盛灵渊。
盛灵渊醒来的第一秒就被宣玑发现了——少年传入他耳中的呼吸依然细柔平缓,节奏却比未醒前无声快了半拍。
他故意没戳穿,坐在榻边很不做人地吓唬未成年,还有闲暇盘算盛灵渊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认出他是谁。
直到他对上了对方倏地睁开的眼眸,黑白分明,干净而剔透,只有微垂的眼尾不知为何晕开一线带着湿意的绯红,那点还未褪尽的稚拙就这么自少年人佯装的从容矜贵下悄然地流露。
宣玑张了张嘴,逗弄他的心思忽地便散了:“灵渊——”
和另一道犹疑不定的轻柔声音撞到了一块:“……小玑?”
一句话就叫跑了宣玑所有良心。
“瞎喊什么呢,懂不懂礼貌,”宣玑一弹他的额头,臭不要脸地要求,“叫哥哥。”
盛灵渊:“……”
盛灵渊:“适可而止。”
少年陛下现在确定了,这九成九就是他那把混账天魔剑!
宣玑指关节碰到盛灵渊额头了才察觉到他异常的体温。
盛灵渊居然发起了烧,烧得额头滚烫,身子绵软,难怪眼角带红,敢情都是烧出来的!
偏偏这人自醒来到现在都半点不适也不肯表现出来,要不是宣玑碰了他一下,说不准就被他糊弄过去了。
他二话不说把边说“我没事”边想坐起身的少年人皇又塞回被子里,先回答了他最关心的问题:“我和这个时空的自己估计是因为什么原因交换了,不用担心,他没事,我能看到一点天道的轨迹,很快会换回来的。”
“还有,”宣玑磨着牙给他掖好被子的四角,不方便在未来盛灵渊任性作践自己身子时发的火,终于对着过去的盛灵渊威胁了出来,“你再试着掀一次被子,我就揍你屁股。”
盛灵渊:“……”
陛下愕然睁大眼眸,再好的涵养也要破了功:“你敢……!”
宣玑面无表情地一挑眉,成年男人高大的阴影压下来,轻轻松松地覆盖住小少年整个人,微笑着反问他:“你猜我敢不敢?”
盛灵渊不太确定宣玑敢不敢,但能确定自己不太敢拿这件事赌。
他敢怒不敢言地躺在床榻上,被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高了他大半个头的未来剑灵用一床被子从头严严实实地盖到了脚,只留了一个脑袋在外面。
烧得惝恍的视野里,他看见英俊挺拔的青年开门招来了店小二,熟练地报出了一连串药材名,嘱咐清楚药材分量、火候如何和煎煮时间。
而后宣玑回到床边,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他的胸口,低低哼出了一段小调。
这是哄小孩子睡觉的童谣,盛灵渊不适应被这样对待——觉得耳根发热,不是烧出来的热——色厉内荏地拒绝:“不必,我又不是三岁幼儿……”
被宣玑不客气地打断:“再不睡觉,也打你屁股。”
盛灵渊:“……!!”
旧招可耻但有用,他闭了嘴,在有节奏地落在胸口的安抚轻拍下,和比木管弦乐还低缓悠长的哄睡歌谣里,逐渐感觉到了被他强行压抑的病痛和倦意。
它们潮水似的涌了上来,盛灵渊的四肢后知后觉地酸软起来,从未有过的安定感沉沉笼住他,他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太好,盛灵渊再次醒来时还有些恍惚,抬眼看到身边人轮廓深隽的清俊侧脸,一时不知今夕何夕。
他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才发觉自己平放在床边的手也被妥帖地纳入了青年温暖干燥的手心中,被焐得暖乎乎的,前所未有的舒适。
药汤已经煎好端上来了,黑糊糊的一大碗,就放在床头。
宣玑另一只手拿着个青瓷壶,手指一动那壶便自动悬在了半空,一簇纯白的火苗从他掌心冒出,转瞬便将壶中凉水煮沸。
随后小壶稳稳地落回他手上,宣玑手腕一倾,开水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弧线,潺潺注入白瓷茶盏中,茉莉香片在茶汤中自然舒展有如碧潭飘雪,这才唤盛灵渊起身吃药。
陛下可能是被一场小睡松懈了心防,难得显出少许病恹恹的模样。
他怔然地揽着被子,鸦黑长发松散垂泻下来,更衬得精致面容苍白近乎透明,唯独秀丽眼尾和轻抿薄唇被病热烧得嫣红如点朱砂。
强烈的颜色对比刺人眼,竟冲淡了他身上那几分没来得及消退的青涩稚气。
一眼望来如陷云中雾里,是重伤未愈的狐狸精略微偏头,亦或者大病初醒的艳鬼懒倦抬眼,总之都是需要吸人阳气来回复气力的精怪,趁夜半勾魂索命。
宣玑心跳一疾,欲盖弥彰地解释:“别瞧了,冲杯茶而已,省得你一会喝完药又被苦得发懵。”
盛灵渊眨了眨眼,仿佛没听懂他在说什么,盯着宣玑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出了神,倏尔轻轻道:“方才,很漂亮。”
……也不知是在说他的手,还是在说他的火。
热意漫上脖子,宣玑很努力才维持住了神色不动,没暴露自己三千岁了还能被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孩一句话撩得心跳比鼓还响的懊恼事实,强作镇定地开始喂盛灵渊喝药。
对方乖乖地就着他的手一口接一口地喝,完全看不出这人实际上怕苦怕得要命,碰到一丁点苦都会不自觉地把舌头悄悄缩起,识海里已经被苦得没了声了,面上还不好意思展现分毫。
这么一想宣玑又有些心疼,把茉莉花茶塞进他手里,就地起了个话头帮他转移注意力。
“还是你喝药比较乖,另一个就不省心多了。”他想起三千年后那位陛下罄竹难书的种种劣迹,眉梢便挑了起来,好气又好笑,“重伤坐着轮椅呢,都不妨碍他每天趁我不注意把药偷偷倒掉,也不想想他那身子,不养怎么行?”
茉莉花的香味被热水激了出来,香得有些扰人,盛灵渊默不作声地听他说,目光静静落到一旁空了的药碗上。
这般亲密的语气,是……喜欢的人吧?
“你变了。”
变得会照顾人多了。
但他没将后半句话说出来,也没问那个令他学会了照顾人的人是谁,只仰起头,在香茶氤氲的水汽里冲着宣玑一笑:“你都识得治风寒的药汤该如何煎了。”
宣玑心虚地清了清嗓子。
准确来说,是千妖图鉴认识。
感谢丹离在盛灵渊童年时期的身兼数职,伟大的帝师居然把伤风感冒的药方也记录进千妖图鉴了!
但这个时期的盛灵渊是真把丹离当可信的师长,宣玑才不想听盛灵渊在自己面前真诚地夸赞丹离,于是只作没听清,大摇大摆地继续当面说起当事人的坏话:“能不变吗?我不变一变某些人是真能把自己作死,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第二个这么不爱惜自己的。”
“我看,就是欠收拾。”说到最后,他的尾音咬牙切齿起来,听着怨念颇为深重。
盛灵渊捧着茶盏暖手,不看他,故作若无其事地应和:“那你收拾她呀。”
宣玑:“……”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些不方便和未成年分享的“收拾”片段,热气便掠过脖颈,上了耳朵。
盛灵渊见他沉默,忍不住去瞅他,瞥见他通红的耳朵,顿时误会了——这下是真懵了:“你不会是打不过吧?”
不应该呀,他观剑灵现在功力,比之当世赫赫有名的上古大妖们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还打不过,那姑娘的修为是多高深?
?谁就打不过了,就盛灵渊那身体素质,他只担心哪回不小心放纵过头了,累得对方在床上躺三天。
宣玑无语,喂了颗冰糖给他,挡住小少年疑惑不解的单纯视线:“瞎猜什么呢,朱雀克魔听过没?我是怕下手重了伤着人,这叫舍不得。”
还是个魔女?魔通六欲,擅噬人心,传闻魔族最是狡猾伶俐,擅以美色诱人入蛊,利用完了便抛之脑后,全无半点真心。
盛灵渊眉尖蹙了起来,有心想提醒剑灵留意他那心上人,可是一抬头便撞进了宣玑微微弯起的眼睛里。
青年语气嫌弃笑意却纵容,满室烛光汇聚到一起,都不及他提起那个人时的眼眸来得熠熠生辉。
四目相对,宣玑向着他一眨眼,火焰色的眸光被浓密睫毛一遮又一放,流过他眼角翘起的小痣,将纯血大妖深刻上挑眉目都衬出几分年轻人才有的和煦与明亮。
含在口中的冰糖化开了,甜得腻人,将所有声音都堵在了喉间。
盛灵渊怔怔凝望着对方唇畔那点亲昵的笑意,眉眼猝然一颤,飞快垂下眼睫,半晌低低说一句那挺好的,声线微弱而朦胧,如同被水雾浸过。
原来,哪怕他早已在幻境中心碎过上千次,可真真切切经历,真真切切看到这个人和另一个人两心相许,竟还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痛得他仿若第一次真正意识到,人与剑注定殊途的现实。
宣玑直觉不对,皱眉去探他额头温度:“你怎么了?”
被盛灵渊不明显地一缩,躲开了。
少年人皇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眼角的红终于褪去了,睫毛却水漉漉的,瞳孔也波光粼粼,让人想起夜晚银月下被骤雨淋湿的鹿,愈发显出一种比实际年龄稚拙三分的纤弱。
“病人都是这样的,”盛灵渊轻声说,“我没事。”
宣玑怎么可能信,伸手就要将他从被子里捞出来:“你不高兴,为什么?”
“你误会了,”盛灵渊这回闪躲的动作甚至称得上仓促,“朕只是困了。”
宣玑眯起眼,察觉到盛灵渊的自称变了。
他心里陡然冒起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试探性地开口:“你知道我已经成亲了吗?”
盛灵渊的瞳孔颤了颤,呼吸忽然安静了。
有那么一时半刻,宣玑错觉他瞳眸里那汪水都要盈满溢出来了,然后少年陛下缓慢地眨了眨眼,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恭喜。”
宣玑一颗心都要被他这轻悄的两个字揉皱,再没了打哑谜的心思,翅膀一张封住盛灵渊退路,一弯腰将他连着被褥一起抱进了怀里。
三千岁妖族的手臂似铁箍拦在被外,连着被子一起将盛灵渊束缚成了个圆滚滚的春卷。
盛灵渊头脑一片空白,被牢牢困在长成了的天魔剑怀中,那人身上温沉又好闻的气息拥覆下来,他动弹不得。
宣玑叹了口气:“平时心眼能有一百个,怎么关键时刻就犯起轴来了?”
盛灵渊听不进去:“你先放开……”
“不放,”宣玑不仅不放开,还搂得更放肆了些,打量着他湿润的睫毛,想亲——一心二用地思考起自己要是这时候亲一亲他的眼睛,会不会吓着他,“我抱我自己老婆呢,还得求一道圣旨吗,陛下?”
那双盈盈的眼眸睁大了:“……你说什么?”
“我说我那对象,”宣玑一条条给他列,“在男子一般都留短发的未来时代还一头浓密长发,好看是好看,就是格外费洗发水,所幸还算养得起,一天洗两次澡也不成问题。”
“洁癖都不是事,他最麻烦还数不爱沟通,什么都藏心里,要他说句真话比要他命还难。得亏我从小跟他一块长大,换个人来一准被他忽悠成狗!”
“灵渊,”宣玑笑了起来,“你说这样的公主病,是不是还好和我在一起了?”
盛灵渊答不上话。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抿紧了唇不吭声。
那眼瞳里的水仍然不肯坠下,凝在多情眼尾,那里此刻还没有一痕似水更似泪的小疤。
小孩子就是好哄。宣玑想,揽着盛灵渊的手臂却不自觉地又收紧了一点。好哄得教人心疼。
他再不能无动于衷,低下头,一个吻落在他额上。
是司掌南明离火的朱雀族长,这个吻却温柔更胜早春的轻风。
只比风珍重。
End
彩蛋1、
被直球击败半晌才回过神来的圆(柔声细语,慢条斯理):“所以,你觉得我,洁癖、麻烦、不省心、公主病?”
玑:“……”
他错了,小孩子也不是那么好哄的!
彩蛋2、
但人皇高一尺,专治人皇的皇夫高一丈。
宣玑探了探他额头,确定烧基本退了,放下心来,顺手抓住还不习惯亲密接触被他一碰就想跑的少年天子,捞回怀里又亲了亲,面不改色地道:“公主病怎么了?我们陛下金枝玉叶,有公主命才享得起公主病,我说的。”
盛灵渊:“……”
讲的什么不知羞耻的话,一派胡言!
“我胡说?”宣玑眼疾手快,捏了捏他微烫的柔软面颊,诚诚恳恳发问,“那你脸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