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那边有狼群。”
甲板上，安静许久的铅踝突然出声。博士眯着眼，朝那看了一眼，视野里只有无际荒原。
“嗯。”他回答，然后一口口把冷掉的咖啡喝了下去。酸苦的液体烫过喉道，胃隐隐有些抽搐。
凌晨的暮色微拢，罗德岛还未苏醒，发动机的嗡嗡声勾勒出二人间凝滞的沉默。博士看见铅踝的头发荡漾着摇曳，令他恍惚想起在萨米遇到的鹿，通体月白，巨大的角上缠绕着叮当作响的月光。
“在想什么？”博士放下杯子，把手一点点挤进铅踝粗糙的指缝间。铅踝僵了一下，因为博士随即拉起他的手，珍重地亲吻了一下。
他别扭地想抽回来，又感到博士加大了力度——即使这对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下一秒，得寸进尺的指挥官就没骨头似的靠了上来。铅踝低头看他，博士灰白的碎发被微微吹动，他看不清对方的眼睛，那对如画的眉墨一样流淌开，光影变幻。
“......有狼群。”铅踝踌躇片刻，最终只能给出一个干巴巴的回答。末了，他问道：“博士又在想什么？”
博士干瘪的嗓音挤出一句冷笑。
“想死。”他说。
铅踝吓了一跳，立刻抱着博士远离栏杆。那双疲惫的眼睛里一潭死水，觉察到他的注视后，缓慢合上眼。“博士又熬夜了吗，”他有些局促，“您先回去睡觉吧。”
博士发出含糊不清的抗议，抱着他的腰一头栽到胸口。“我该想起谁？我要说什么来着......啊，我的骨髓在震动，它一刻不停着疼痛......我还活着！多么反胃的现实啊，肮脏，连同我一起......都该死！都该死！廉价的生命啊......”
他毫无预兆地痛哭起来，压抑着的心脏绝望地跳动。铅踝一时接不上话，只好更用力地抱紧他。
“谈谈晕眩，谈谈你的呼吸吧！你的悲伤，你的背叛......而那必须经历的路途如此漫长，那么安静，那么黑暗！”
朝霞散出来了，博士搂住铅踝的脖子，很用力地吻上他的唇。苦涩的泪水润滑出狂乱的爱欲，他的眼睛里雾气弥漫，咽下的情欲不攻自破。视野中，如血的朝露涂抹上每一寸土地，狼群呜咽，风抹平远方的沉默，无数人等待一场日出，而更多人人永远驻足于日落。
完事后，两人草草清理了一下，铅踝拉着博士回宿舍。“我房间有浴室。”博士闷闷的声音抵着他的背后传来，“对不起......左腿痛吗？”
流出来了......铅踝意识到。他轻咳一声，说到：“那就麻烦了。”
“任务结束后你还要回去吗？”
“是的。”
“......可以再陪我一会吗？”
“没问题，博士。”



小剧场：铅踝问兔兔：博士最近怎么有点......额，不大对？
兔：正确的，他萨米把把重开把把跪，PRTS建议他升升干员，他撒泼打滚阴暗爬行说没钱，然后去打古堡。
兔：您清楚吧。
铅：医生怎么说。
兔：没救了，刨个坑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