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662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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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少年 同性(男)
警示 非自愿性描写
原型 原神 迪卢克 , 凯亚
标签 枭羽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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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2021-11-29 23:30
- 导读
- 毫无疑问,他是爱我的。
这并非记录,只是一些念头,不会被真正记录下来。现在已经熄灯该上床了,我每天拼命地回想那时看到的每一个镜头和我与他之间发生的每一件事,这样便可以使天使的容颜在我心里永远明晰。
我的天使,我的恶魔,我生活的意义,我当然知道我的行为让他觉得恶心,我侵犯了他的生活,但是如果不能看着他那我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一想到他在自己家里发现我的针孔摄像头时惊惧的脸色,我就忍不住兴奋得浑身发抖。
本来,我做的事就不是什么大事,没有人有资格说我应当受到处罚。世人都不理解我,但他可以。我只需要稍微忍耐一段时间,就可以重新回到他身边。
可我现在却躺在这里!只是因为喜欢上一个人,想要将他从恶魔的束缚中拯救出来,却被关进监狱!可恶,如果没有那个男人,如果没有那个男人,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他!
还是把臭虫忘掉吧。
我现在要从我和天使的相遇开始好好复习一遍。
他的名字是凯亚-亚尔伯里奇,他靛蓝色的长发,星辰般的眼眸,蜜色的皮肤,优美的嗓音,温柔的性格,和结实饱满的腿,无一不吸引着我的目光。如果让我说他的优点我可以讲个三天两夜,但若是你要说他有什么缺点,我就要给你来一拳。
凯亚是我新公司的财务总监,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是在办公室,八月十日那天,是我们值得纪念的初次相遇,他来我的工位附近找人要报表,只是因为上班摸鱼的间隙抬头看了一眼,我就决定将我的生命交给他裁决。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凯亚就是我的顶头上司,那天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领带打得潦草,胸口袒露大片春光。办公室的空调很足,不过他好像是刚从外面赶回来,香汗淋漓。汗水沁透衬衫,虽然他一直扯着领子扇风,但我仍然能透过半透的布料看见凯亚漂亮的乳头。
从此我的心就不属于我自己了,我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如此干脆地夺走我的心。我闻到一股蜂蜜的芳香,我想那一定就是这位美人胸乳的味道(其实是邻桌在泡蜂蜜柚子茶,还请我喝了一点)。我当时几乎是用上了全部的理智才克制住自己舔他胸部的想法。
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我都是一个很内向甚至有点自卑的人,由于平凡的相貌和微胖的体型以及糟糕的家庭。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敢自己买东西,不敢主动和别人说话,如果不是遇到凯亚,我也不会变得勇敢起来。
他拿到东西之后很快就走了,我也找了个借口离开工位跟着他出门。我从来没有这样偷偷跟着别人过,险些被他发现。差不多跟到拐弯的地方,离总裁办公室很近那里,从那边过来一个红头发的野人把凯亚手上的东西要走了。
我本来以为这就结束了,准备打道回府,没想到那男人还抓着凯亚的手纠缠他,拦着他不让他走。他们俩不知道说了什么,声音很小,红发男人还抬头看了好几眼我这边,吓得我魂都飞了,缩在墙边大气不敢出。突然我听见凯亚叫了一声,赶紧伸头去看。
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
可恶,可恶!那个混账竟然抱着我的凯亚强吻他!凯亚一直在他怀里挣扎,根本不愿意让他碰的,他怎么能这样对待凯亚。我应该去救凯亚,但我是个懦弱的人,我只能攥紧拳头,偷偷看着他们接吻。
凯亚靠在那男人怀里,原本推着男人胸肌的手变成了拉拽,他紧贴着男人的身体,允许那家伙把腿放到他胯下,甚至摇着屁股蹭那男人,扭捏地发出哼哼唧唧的呻吟声。
当时的我只是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在被发现之前冲进厕所躲了起来。不,凯亚不是这样的人,他一定是被威胁了才会做这种事,那混蛋看起来身材健壮,凯亚一定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才会暂时屈服。
那混蛋,后来我知道他是老板,迪卢克-莱艮芬德。迪卢克强迫凯亚和他在一起,对凯亚动手动脚。凯亚他只是迫于生活的压力,我的天使,我的凯亚,我要救他出来,我会帮他夺回自由。
然后,他会因此喜欢我,不对,他本身就是喜欢我的,不然不会让我看他的胸膛。
所以我决定把除了工作和必须要做的事之外的时间全部用来观察凯亚,还有那个混帐迪卢克。我要收集证据,让迪卢克身败名裂。所以我购买了针孔摄像头,定位器,录音笔和一些其他的可能用得上的东西,以便找出迪卢克强迫凯亚的证据。
我开始跟踪他。
我知道他每天下班之后都去了哪儿,都记在脑子里,每天晚上都复习一遍。我不会留下记录,记录要是被别人发现了,我一定会疯掉的,绝对不允许有人和我分享凯亚。
最开始的一段时间很辛苦,我只能靠自己留心。当时没来得及把定位放到凯亚身上,放衣服上肯定不行,谁知道他明天会不会换一件衣服。得是个他一直带在身上的东西。
眼罩似乎是个好地方,但是其实凯亚有很多眼罩,他每天戴的眼罩上花纹都有细小的不同,是特意定做的搭配每天的眼罩。
不愧是我的天使,就算是在地狱里生活也这么精致。我整天偷瞄凯亚,在他身上找便于放置的地方,也因此一直都把定位设备带在身上。
老天有眼,在马上要迎来周末的那个下午,我从厕所出来洗手,刚好看到凯亚在洗手台边洗脸。他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我知道三组那边有点麻烦在处理,凯亚正在帮忙。应该是想好好整理整理状态,他把戴的首饰都拿下来放在洗手台上,耳坠也摘下来和眼罩放在一起。
这枚耳坠……他换过很多首饰,我才刚认识凯亚不到三天,就已经看到过不一样的五条项链和七个不同的手环。
说到手环,那双手简直是天赐的宝物。等到我把他从莱艮芬德那个恶魔手中救出来,也许他会允许我抓着那双手……我一定要紧紧抓住那双手,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开。
言归正传,虽然他经常换首饰,但耳坠从来都是这一个。我绝对没有看错,这个弧度,这个光泽,世界上这样的宝石只此一块。
我趁他不注意,把定位卡在耳坠上不容易掉也不容易发现的地方。整个过程中我都死死盯着他,他捧着水用力揉脸,太投入了以至于没有注意到我。
凯亚依旧不喜欢好好穿衣服,从他敞开的领口看进去,真是非常健壮的胸部,清水顺着锁骨流进去,让蜜色的胸膛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我把耳坠放回去准备离开,凯亚也洗完脸抬起头。他从镜子里面发现我了,便转身温柔地问我:“你是……新来的***?”虽然这是我第一次跟他说话,但是他居然已经记住我的名字了。凯亚由于还没有戴眼罩所以闭着一只眼,像是在跟我抛媚眼一样。
我紧张地张不开嘴,心跳如雷。他便十分体贴地鼓励我说:“既然来了就好好工作哦,不要辜负公司对你的信任。我还要忙,先走了啊。”然后拿起东西匆匆离开。
信任!这是暗示,他在暗示我一定要帮他,他只能依靠我了,这个耳坠也一定是他特意给我的机会。因为他这么迟钝,这么善良,才会被那个迪卢克欺骗吧。
凯亚,我一定会救他。
八月十七号那天是周日,刚好是休息日。周五下班离开公司时我看见凯亚和迪卢克一起拎着一大堆炸鸡奶茶回公司,看样子老板是打算今晚在公司陪员工加班。
我站得远远地听他俩说话,凯亚丝毫没有注意到我,他扒着迪卢克的手踮脚站在楼梯上从袋子里叉鸡块出来,吃着抬头看迪卢克。他的笑容,他眼里的星星,都在夕阳温暖的光里融化了。迪卢克给他揩嘴角,掐着脸揉。
真想把迪卢克一脚踢开。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我还没有完全做好准备。不能留恋太久,万一被发现就糟糕了,我总觉得那个迪卢克对凯亚的占有欲非常强烈,比我更甚。要从这样的恐怖分子手中把凯亚夺过来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但我不会放弃。
因为我比他更精明,更坚韧,更爱凯亚。我是藏在暗处的毒蛇,他不过是一介蠢货
就在我打算离开的时候,凯亚忽然说:“要是周六能把工作结了,周末就去游乐场吧。”
游乐场?他在邀请我一起去游乐场吗?凯亚说去哪里,哪里都行,无论哪里我都会去的。我竖起耳朵听地点,本市好几个游乐场,但他没说完,就被迪卢克按头亲了起来。我不忍心再看这样的场景,痛苦地离开了。
凯亚也一定不愿意让我看见这样的他。
虽然没有听到具体的地点,不过我已经在凯亚身上装好定位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枚耳坠对他来说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他一定会戴在身上。我守在监视器前整整一天一夜,代表凯亚的红点直到周六下午还在公司,直到夜幕降临,它忽然动起来,一阵踌躇之后迅速离开公司。
我正在吃面,也马上把手里的东西扔到旁边,迅速跳起来,冲到楼下开车。昨天下班我就准备好了,买了小礼物,适合去游乐园的新衣服,开车前对着后视镜整理头发,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镇定,这是第一次约会。
这样的约会之后还会有无数次,毕竟我和凯亚是命中注定的情侣。
我一路开车跟着红点过去,最终在市里最热闹的游乐场门口停了车。凯亚就在不远处,黑西装黑皮鞋,胳膊弯里夹着零食桶,显然工作刚结束就被匆忙拉过来了,游乐场的霓虹灯映照出童话般的夜空,他像是迷路到故事里的上班族,格格不入又孤独。
我紧张得拽拽领口,向他,向我美丽的蓝宝石走过去,我从来不觉得走路也是这么艰难的一件事,每向他走进一步,我的心跳就快一分。我期待他转头发现我的惊喜表情,也已经迫不及待要听到他美妙的声音。
虽然才分别短短一天,却像分开了整个世纪。
忽然有个黑影击碎霓虹色的天空,把童话梦幻的气氛全部毁掉了。又是迪卢克,那个可恶的迪卢克,勾着凯亚的脖子,用他庸俗的嘴脸得意洋洋地炫耀手里的门票。可恶,他怎么好意思来打扰我和凯亚的约会!
我盯着迪卢克,怒火冲破了顶点,忍不住捏碎了手里的礼物,戒指的尖锐刺痛我的手指。我会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但不是今天。凯亚的笑容那么温柔,那么可爱,我不能让他的眼睛看到血色。只有他,我会守护他。
他们进去了,我也形影不离地跟在凯亚后面,没必要失魂落魄,这个迪卢克也就是猖狂一阵子罢了,凯亚不是真心爱他,凯亚爱的是我。
凯亚上了摩天轮,我也跟着上去。他就在我前面一个箱子,站在窗边敲玻璃。他是在向我传递信息吗?他一定在看我,我能感受到凯亚的视线。
凯亚坐了过山车,我坐在他前面两排。他在过山车坠入谷底的时候大笑,头靠在旁边的人身上,美丽的长发被风吹得胡乱飞舞。啊,如果我能坐在他后面,岂不是就可以把他的长发握在手里?但这样我就看不见他的笑容了,这笑容是如此地天真烂漫,简直是璀璨星空。
凯亚带着我玩了好多项目,他像孩子一样精力旺盛。看着他,我仿佛找回了丢失的自我,找回了二十多年来被逐渐埋藏的灵魂。我猛然间认识到,爱情竟是如此美好。我对自己曾对他抱有那么世俗的想法感到羞愧,也突然认识到原来我曾经对所谓的喜欢所谓的拥有的理解是那么肤浅。我这被荼毒了二十多年的猪脑子在天使身上找到了真理。
最后天使终于玩累了,脚步也慢下来。他去坐旋转木马,趴在马头上。我坐在附近的长椅上看着他,美丽的长发披散在背上,几缕调皮的碎发跳进手中。右手无名指上有枚朴素的戒指在夜幕中闪光。
星辰一样的眼睛合上了,旋转木马唱着梦幻的童话歌谣,我想他一定很安心吧,有我在看着他。我手里拎着我们一起买的大包小包的东西坐在附近的长椅上,等他玩好了再一起走。
忽然有个没眼色的家伙轻浮地拍了好几次凯亚的掌心,我皱眉看过去,又一次看到那张叫人痛恨的脸。
迪卢克!
就在那一瞬间,我的心几乎被妒火烧毁了。围绕着旋转木马的灯光闪闪烁烁,将那个小圆台和这个世界分离开,再配合轻柔的音乐,游客的絮语,孩童的喊叫,都忽远忽近,仿佛那真是一处童话世界。
公主骑着白马,王子站在一侧。这个红毛的野蛮禽兽,一本正经地穿着西装,摆着一副洋洋得意的无耻笑容,靠在凯亚的白马上,凯亚也拉着他的手,就好像这混蛋真是公主的骑士一样。
不是的,绝不是这样,他只是夺走了我的东西的小偷罢了!
我一定会夺回来的,迪卢克,我一定会把我的凯亚夺回来的!
那天回去之后,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不能再这样下去,继续采取这种温吞的策略,别说得到凯亚,根本就不能把他从魔窟里解救出来。他被迪卢克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给欺骗了,以至于心软所以才会对那男人好。我应该采取一些更激进的办法提醒凯亚保持警惕才对,我会守护他。
但到底应该怎么做,这个问题我思考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刚好那阵子我在的组也忙起来了,凯亚作为部门的负责人要统筹各个组之间的进度,也就经常往这边来看。每次他出现在我在的办公室,我都忍不住从各个方向欣赏他美丽的身体。
他的到来缓和了我的思念,也导致我的计划进展慢了许多。我想我大概是沉浸在他的温柔中无法自拔了,尽管那温柔,那笑容,暂时不是为我而绽放。
九月七日那天,值得纪念的一天。那似乎是除了最后的那天之外,我离他最近的一次了。凯亚和组长借用我的电脑翻资料,凯亚撑着桌子跟组长讲话,他的一颦一笑,细眉飞舞,睫毛像挂着星星,又翘又闪。声音有一点点沙哑,拥有一种引人入迷的魔力。
我用眼睛抚摸他的脸颊,触碰他的脖颈,再揽住那妙曼的腰肢,紧身裤完美地凸显了色情的臀部曲线,我真想一巴掌按上去,享受一下那个手感。但是我不能这么做,凯亚一定会生气,我不能做会惹他生气的事。
为了抑制住这种冲动,我只好盯着凯亚的脸来分散注意力。那颗我放了定位的蓝宝石耳坠跟着他摆头的动作摇摇晃晃。它果然很重要,不管首饰衣服怎么变,只有这枚蓝宝石始终占着凯亚的耳垂。我要是能做这枚蓝宝石就好了,这样就可以每天亲吻他的耳朵和脸颊。
啊,好想知道这颗宝石是哪来的。
每天下班,不能看到凯亚的每一秒,我都过的十分煎熬。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他,想知道他去了哪里,有没有吃饭,和谁在一起,今晚有好好睡觉吗,有没有做噩梦。我想知道他的每一件事,虽然我能尽可能地跟着他,知道他家在哪,也知道他在和迪卢克同居,但是我进不去那个房子。
我想守护凯亚的每个夜晚,希望他做噩梦的时候我在身边。我想看着他,每分每秒。
所以在之前的一段时间里,我已经联系了新的房东,在凯亚的住处附近租了房子,这意味着我可以在每天早上看到他出门了再去公司,凯亚基本都是自己开车上班,快一个月了,我只看到过一次他坐迪卢克的副驾。两位领导经常飞来飞去,很少能在公司遇到。
我大松一口气,我刚来那段时间看到的亲密一定是迪卢克刻意营造,用于欺骗我,让我放弃的假象,也许他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发现了我和凯亚的事,真是个心思深沉的男人。我是不会轻易放弃,不得到凯亚我不会善罢甘休。
凯亚的甜美,像蜂蜜吸引蜜蜂。等到解决了迪卢克这个麻烦的家伙之后的第一个晚上,我人生中最重要的那一天!凯亚将犒劳我,在我面前用蜂蜜涂满全身,然后由我来细细品尝。
“xxx。“突然组长拍了我一下,指着电脑上的文档和几个包说:”把这些弄一下,有什么不会的多问问。“我慌忙点头,才发现我走神这会儿,凯亚早离开了。
他一定是害羞了,走的时候才不跟我打招呼。
我重新坐下来开始干活,心里已经有了想法。我踩好点了,接下来几天迪卢克和凯亚都要出差,我找总裁秘书打探过消息,得知短时间里他们应该不会回家。从后门那边可以溜进去,不触发警报,也很难被发现。我也准备好工具了,上个月的周末基本都在跟着一个老师傅学技术,如果不是凯亚,我根本不能迈出这一步,也做不到这些事,成为不了一个更好的自己。
他是我的天使,会给我带来好运。
真的,凯亚会给我带来好运。那天晚上我偷偷溜进去,没有惊动任何人和设备,凯亚养的那只活泼好动的俄蓝也刚好从小窗户爬出去散步了,我还刚好找到了适合安装针孔摄像头的隐蔽角落。
有了这些,无论何时我都能看到凯亚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同居了吧?啊,凯亚,我的凯亚,我绝不是为了自己的私情才做这种可能会伤害到你的事,我是为了将他从深渊中拯救出来才做这种事的。
不是穿着西服,一脸严肃认真,而是随性地,自由地在城堡里笑着的凯亚,就像那天和我一起去游乐园的公主一样。我过于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以至于险些笑出来,连有人进来的声音都没注意到。
大门啪嗒响了一声,猫咪娇俏的叫声粗暴地将我从美梦中揪出来,我一下子慌了神,彼时我蹲在浴室刚收拾好工具,匆忙抱起箱子爬到附近开着门的楼梯隔间。是谁回来了?不应当啊,心跳几乎震碎胸腔,我趴在门上,听见猫粮哗哗倒进盆里。
一个男人说:“凯亚走的时候不是喂过你吗?再胖就别进卧室了……你打我干嘛?今天可没他惯着你啊?”怎么是迪卢克?外面一阵鸡飞狗跳,好像猫跳到桌子上踹掉了一堆东西,迪卢克跟在后面边捡边骂,他们从楼梯间窜过去的时候我吓得不敢呼吸,生怕被发现。
迪卢克怎么会来凯亚家里?还装得跟凯亚的猫很熟的样子,他以为他是谁啊!该死的家伙,非要在我和凯亚的二人世界里刷存在感。虽然生气,但现在还不到我处理他的时候。我注意着外面的动静,浴室里很快响起水声,猫好像在疯狂扒拉浴室门。我趁机爬出隔间,从进来的地方跑了。
猫在我仓皇翻出外墙的时候冲过来撞在玻璃上,发出了超大的响声,它飞速爬起来对我呲牙咧嘴,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正是我计划的重要一环,绝对不能有什么闪失,我真想现在就找块石头把这傻猫脑壳敲碎。
之后几天我都过的胆战心惊,到了听到别人提起迪卢克这三个字就会吓得缩起来。虽然那边根本不是我负责的范围,我还是一有空就往那边跑,给那边办公室的前辈端茶送水,像之前那样打探总裁办公室的消息。
总裁并没有提过要出差会提前结束。
总裁没说过提前回来那一天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总裁跟财务部长打过好几通电话,光看总裁的表情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聊什么。
“老惦记总裁干什么,人可是个名花有主的男人了。”秘书的姐姐边翻阅指使我打印的资料边说,“你还是好好关心关心自己。”她总用一种打量猪场牲口的方式打量我,想说什么又咽回去,无时不刻都皱着眉。
我可是见过她在总裁面前谄笑的贱样。要不是为了我和凯亚的幸福,我才不在她面前低声下气。这该死的女人,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和凯亚未来幸福的生活,倒是你好好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还有那个可恶的迪卢克!老缠着我家凯亚!可恶!
我每天盼着凯亚回来,每天查看摄像头的工作状态。浴室的摄像当天晚上迪卢克洗澡的时候被扔了个毛巾,厕所和卧室的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分别在第二天和第三天被盖起来了,让我有种很糟糕的感觉。但客厅的摄像头却一直很正常。没人在家的时候,猫时不时在沙发上走秀,把真皮咬得到处是洞。
有一次我晚上蹲在电脑前边吃饭边看摄像头,它突然顶到摄像头上,黑暗中绿色荧光的眼睛在屏幕上,好像真的在盯着屏幕后面的我一样。犯罪的电流一瞬间窜过大脑皮层,手止不住颤抖,泡面全撒了。
略有些烫的汤汁浇了一裤子,我惨叫着跳起来,耳机差点把屏幕拽倒。我慌忙扶起屏幕,却一脚踩进面条里,粘稠的触感和咸腻的味道像贴着总裁秘书照片的锤子重击了我的胃,酸水马上涌了上来。
屏幕突然亮了,应该是那边开了灯,一只好看的手把猫从镜头前捞走了,肥猫踹了载体一脚,把镜头踹歪了。我忘记了自己的处境,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不想错过哪怕一秒。一双纤细的脚首先踏进来,他在地毯上舒服地舒展脚趾,俏皮地蹦跳。
凯亚……是凯亚,是凯亚……我几乎要掩面而泣。我已经好几天没看到他,以至于我开始怀疑我正在做的到底是否是正确的。但是他一出现我就知道,我是为了我们两个的幸福才努力的。
凯亚在客厅桌子前面坐下,那张脸还是一如既往的秀丽可爱。今晚穿了黑色的圆领T恤和破洞牛仔裤,膝盖有块血痂,他抬头看着厨房的方向,嘴角勾起性感的弧度,手指不安分地在膝盖上抠。
猫先过来了,自然地坐进凯亚怀里。啊可恶的猫,那应该是我的地方!正当我这么想着的时候,一个我完全不期待,或者说超级憎恨的家伙出现在屏幕里。迪卢克在地毯边缘脱掉家用拖鞋,拎着k记的袋子坐到凯亚旁边。他一把抓住凯亚的手,制止了他乱抠伤口的行为。
凯亚虽然在挣扎,但眼睛笑得都看不见了。他敲迪卢克的肩膀,猫在下面扒拉迪卢克的腿。
像一家三口。
“啊!啊——”我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悲鸣,直到泡面的臭味腐蚀鼻腔,我才意识到我因为痛苦跪在地上了。再抬头,屏幕中还是那样靠在一起的三个,凯亚的手埋在猫的颈间,迪卢克木着脸看电视,凯亚没带眼罩,藏起来的那只冰冷的金色眼睛似乎没有什么光彩。
这如雨夜的星星般哀伤的眼睛,是凯亚在呼唤我去救他吧?我是坚韧不拔绝对不会放弃的战士,不论遭受什么样的挫折,我都会帮他脱离苦海。
等着我,凯亚。
我爬起来找工具来收拾残局,边在心里想着凯亚。
毕竟我们俩彼此相爱。
终于,出差结束了,又能看到凯亚在部长办公室放纯音乐,看到他打电话,看到他来办公室找各组长聊天,在中午的员工餐厅偶遇他,发现凯亚每天都会尝试不同牌子和口味的酒。我坐在离凯亚中午吃饭的桌子隔一张的后面,看着他随性地在盘子里乱翻,被按住继续开酒瓶的手,然后被批评说还没到下班的时候。
好的阳光洒满餐厅的一侧,我靠在椅子上伸懒腰,看凯亚跳下高脚凳收拾盘子,拿着啤酒罐晃荡,他满手的银质戒指闪闪发光。生活正在达到一种满足而稳定的状态,我想,被阳光笼罩的时间在艺术作品中通常是永久的。
“喂,今年年奖,你准备要什么?”
突兀的问候击碎了我的永恒,我转头,和我同办公室的中年僵尸按着我的肩膀,他无意识地在我肩膀上扣手指的行为让我感到有一点恶心。您还是多关心关心您自己吧,这样恶毒的话我没有说出口,而是应承着回答道:“什么年奖?”
“每年11月最后一周是福利周,你是新来的好像不知道吧?今年好像是,三天……五天的自选年假和旅行券,或者是ps吧,二选一。”大叔若有所思地说,“今年想带孩子和老婆一块去海边啊。”
“为什么?公司开业的日子不是夏天吗?”我疑惑。
大叔嘿嘿笑起来,故作深沉地说:“因为咱们部长这个季节生日。”说完就走了,他一定觉得自己很潇洒吧,因为后辈因为在自己的话愣在原地,注视着自己的背影,并且感到深深的歉疚,因为我居然不知道凯亚的生日。
为什么我会这么粗心?离他的生日只剩几天了,我还不知道具体的日子,还不知道应该送什么礼物,甚至还沉浸在所谓的美好中自我麻痹。如果说有哪一天应该是我将他从魔窟中拯救出来的那一天,那一定就是这个日期。
我不应该再止步不前了,是时候行动了。
我迅速收拾了桌子上的东西放到收盘处,跟上还没走远的大叔,一边讨好地笑着一边问他生日的事。
结果,这家公司里根本没人知道凯亚到底是哪天生日的。“这个事估计只有问部长的朋友了吧?”他们这么说,“总裁肯定是不会说的,部长的私人问题最好别找他。”我很疑惑,为什么他们所有人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仿佛凯亚的事情都归迪卢克管似的。
可恶!可恶!可恶!
我在自己的出租屋里疯狂摔打东西,嘶吼着泄愤。难道凯亚是他迪卢克的吗?不是的,凯亚是爱我的,我也爱着他,我们才是相爱的。旁边的电脑屏幕上还显示着凯亚的客厅,两个人在镜头里进进出出,大概是在客厅和厨房之间来回。猫想跟着人走,结果是原地打转,憨憨一样。凯亚又赤着脚,天气已经有些冷了,冻得泛红。
迪卢克把他拦在客厅里,搂着凯亚的腰踩他的脚。凯亚挂在他脖子上和他打闹,猫蹲在旁边抓,在两人脚背上都抓出几道红痕。
我死死盯着屏幕,想要,想摸他,想闻他身上的味道,想抱他,想让他对我笑,想听他的声音。我在欲望的驱使下坐到椅子上,死死扣着电脑屏幕。只要几天,只差最后几天,我对自己发誓,凯亚一定会完全属于我。
我已经准备好了。
他的生日是三十号。
凯亚买了很多酒,拆封了新游戏机,订了去海边的机票。他说难得的假日,想要边玩游戏边喝酒,玩到瞌睡就睡觉,然后赶飞机去海边抓贝壳。
真是完美的约会计划!
我掏空积蓄买了一对戒指,不贵,但我相信凯亚一定会喜欢。我坐在车里看监视屏,凯亚瘫在沙发上,和某人玩大乱斗。他笑得那么开心那么放肆,我都能听出来他是不是被对面连招了,或者抓着某人暴揍。
游戏的声音,啤酒瓶咣当咣当的声音,猫的声音,凯亚的声音,从身后的院墙里面传过来。凯亚靠着某个东西,一瓶接一瓶地灌酒。我听着手表和我心跳的声音,距离我们的约会还有数个小时。
他好像醉了,声音越来越小,好甜,在我耳边吹气一样,听不见了。我死死盯着屏幕,看他神志不清地把手柄往身边人手里塞,小猫一样挂在那人毛衣上,咬人耳朵。
他们说了什么我看不出来,只是沉醉于凯亚可爱的脸。我把那一块在二屏上放到最大,他每次从某人颈窝里抬起头看镜头的时候都带着毫不掩饰毫无戒备的笑容,这笑容毫无疑问比无论什么甜点都可口,比无论什么酒都香醇。
我口干舌燥,浑身着火,恨不得现在就得到他。
正当我焦躁难耐地咽口水的时候,凯亚突然锤了某人一拳,蹭得站起来。我听见他口齿不清地吼了一句:“我喝酒的时候你怎么不管着点!”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我想凑近屏幕好好看看,结果一只黑手挡住摄像头,然后天旋地转,屏幕再亮起来时已经不是对着沙发,凯亚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
我猛扑到屏幕上,惊慌失措地寻找凯亚的身影,明明是怎么重要的时刻,我却……我却……该死的猫!等我得到凯亚,一定要好好跟你这崽种算账!我抓着屏幕,气得抽泣起来。
在屏幕边缘,我看到凯亚的脚。他被谁压在身下,扑腾挣扎。我听到身后院墙里一声尖叫,很快变成调笑。
他们纠缠在一起。
我攥紧拳头,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凯亚,我的凯亚,他居然和别的男人,居然跟条母猫一样在别的男人身下浪叫,还叫得这么骚。明明对我抛媚眼,明明勾引我,明明叫我和他在一起,还要和我约会!
现在却!
现在却勾引别的男人!还主动讨好他,跟他上床!难道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吗?不,绝无可能!他怎么能这样背叛我!
我猛砸方向盘,无声地嘶吼。我要进去质问他,要从他嘴里听到忏悔,要让他跪下求我原谅他,但是我,卑劣的我,无论如何都不愿意错过凯亚绝无仅有的性感呻吟,他的喘息断断续续飘进我耳中,我躺在驾驶座上打飞机。
如梦似幻,我边用擦手边想,我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别墅里早就安静了,客厅还是灯火通明,不过画面迟迟没有动静。我沉默地做准备,把手边的东西都收拾干净放到箱子里,掏出我珍藏的那把刀仔细擦拭。
我等了许久,等到天空开始泛白,才发现屏幕晃动起来。
凯亚满脸倦色,打着哈欠出现在屏幕中,他眼角沾了点泪痕,嘴唇红红的。他把没精打采地把载体扶正,还拍了两下,似乎在确定这东西还能不能用。
我倒吸一口凉气,差点以为自己被他发现了。显然,他只是在确定电视机的工作状态。我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看过他,他金色的无神的眼镜,和蓝色的星辰的眼睛,都如此迷离且可爱。
忽然,他瞳孔骤缩。
那一刹那,我和他对上视线。
“凯亚!”
我用力踹开客厅的门,冲到他面前质问:“为什么背叛我!你不是答应我跟我结婚吗?”我掏出昨天刚买的婚戒摔在地上,盒子碎了,钻戒摔落到凯亚脚边。
凯亚被我吓了一跳,皱眉问我是谁。这更让我气愤,之前对我挤眉弄眼暗送秋波,现在有了别的男人就开始装,我边骂边抽出刀向他逼近:“贱人!你真是条只会对男人摇屁股的母狗!让我来……让你……”
凯亚一脚踹在我胸口,我向后栽倒,不顾上疼痛,爬起来向他扑过去,边用任何我能说出口的污言秽语辱骂他边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刀。
凯亚有点害怕,但他看我的眼神和总裁秘书那个婊子一样,像看牲口一样。“不准这样看我!你这个贱人!”我怒吼,向他刺过去。
刀尖划过凯亚的锁骨,他趁机揪住我的胳膊把我摔在地上,戒指盒的碎片扎进我后背,我惨叫起来。刀被甩到电视柜底下,凯亚压在我身上,膝盖别着我的脖子和下巴。我挣扎,嘶叫,却根本翻不了身。
他捂着锁骨的伤口,我看着玫瑰花从他手指间绽放,融化,从他手掌里,从他身体上,滴落在地上,一滴也没有落到我身上。
迪卢克从卧室那边冲过来,把凯亚拉起来,然后狠狠给了我一脚,我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撞到玻璃上停下。胸口骨折了,呼吸都充满血腥味。我眼前一片赤红,凯亚踉踉跄跄地靠在迪卢克身上,他的血蹭满迪卢克的白色T恤。
“凯亚……你为什么……不看……我……”胸腔恐怖地疼痛着,我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我只是在想着,为什么凯亚不相信我,为什么他不关心我,明明我们是相爱的。
不知道在地上躺了多久,我被拎起来架走。我用尽全身力气扭过头去寻找凯亚的身影,看到他站在警察面前,用嫌恶的语气说,“谁知道这是怎么缠过来的猪猡啊。”
迪卢克在他身后,凯亚习惯性地靠着他,猫在他们脚边蹭。
像极了另一个世界流浪过来的王子,公主,和证婚的精灵。
这是我和他最后一面。
我想我没有错,是我太急躁了,我应该再等等。凯亚是爱我的,虽然我们现在不能相见,但是我知道他一定等我,等我去和他相见,我们会组建美满的家庭,养一只蓝色的猫。
我在监狱里一直很听话,甚至被选上了模范犯人。那天我被挑选作代表带了一堆人去帮忙搬仓库,为了凯亚,我会好好干活,争取减刑。
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我把沉重的袋子扛在肩上,看着天花板鼓励自己。忽然,在视野一侧,我捕捉到一丝火光。
Final。
后记:
这篇的灵感是狂热期的时候突然在脑子里蹦出来的。是以一个有臆想症,自恋自大的普通油腻男人的视角来写了迪卢克和凯亚的关系,“我”认为凯亚喜欢我要和我在一起会和我私奔,而实际上被这样臆想的人并不知道,或者说并没有意识到“我”的存在和我的行为。
本篇中的“我”,和我本人可以说是一回事。
就是我的视角,这么一回事。
由于我本人在某些方面的缺陷,“我”在很多部分的表述不够有动感和冲击性,非常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