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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婶】川上月(六)

作者 : 石玉

分级 大众 异性

原型 刀剑乱舞 三日月宗近

标签 北川雪舞

状态 连载中

210 4 2022-8-29 21:08
导读
·三日月宗近梦女向
·出现原创女主
·花魁AU
·女主有名字
·写得很差,我只是在瞎堆词而已
·我对花魁一无所知(并不)
·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更新但是一定会写完的(草)
·本次更新7477字
·记得看文后备注

都ok的话⬇️
川雾无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敢去看川音,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川音从水里站起身来:“汝若是不想说,妾身也不强迫。只是有一句话要忠告你:都说花魁这一辈子是笼中之鸟,可也能衣食无忧,又不是什么坏事。活下去,比自由重要得多。人生在世,不称意的事情多了去了,汝以为不在这游廓里就能自由自在?还不是要为琐事所困。汝自己好好想想吧。”

川雾无言。她不想说话,也无话可说。浴池暖和得让人犯困,她泡得都有些不想出去了。川音踏出浴池去取浴巾来擦身,带动池水哗啦啦地响起来。川雾半睁半闭着眸子,重重叹一口气。

川音裹着浴巾,走出了浴堂。无人的浴堂里只留下流水的声音,川雾看着被她的动作掀起而又落下摇晃的门帘,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她怎么不知道就算出去了生活也多有苦难?她怎么不知道金鱼只有在鱼缸中才得以成活?川季这样和她说,嬷嬷这样和她说,川音姐姐也这样和她说,一天天听得耳朵都要出茧子了———川雾的心中生出这样不咸不淡的抱怨,扁着嘴踏出了浴池,伸手去拿放在木质矮凳上的巾帕。

将自己身上的水珠擦干,抹上脂膏令肌肤细腻雪白。繁复的头饰被取下,只留简单几样,缀于云鬓之间,更显容貌倾国倾城。镜中映出自己的愁容满面,却令人更生出几分怜爱之心。川雾勉勉强强扯出一个敷衍的笑,然后让那个笑容凝固在自己的脸上。她走出浴堂,向着三日月所在的房间走去。她并没从主廊走去,怕路上再遇见什么人被问七问八,而是挑了一条需要绕些路的偏廊走了过去。这儿人少些,声音也小,也没点什么灯,有些昏暗的走廊里偶尔能隐隐约约听见女子娇吟的声音。那声音听着虽然小,却好像一柄重锤敲在川雾心上,让她忽然泛起了恶心。她想要逃离,可她能逃到哪里去?回身去浴堂,便会在镜子里看到自己悲戚的面容;向前走去三日月所在的房间,便会与他一同陷入自己也不知道会通向哪里的深渊。川雾在地板上蹲下了身,将自己蜷作一团,好像这样就能摆脱缠身的万般仇怨。

女子娇吟的声音似乎渐渐变大了。也许是川雾的错觉,也有可能是她确实喊得大声了些,那声音穿过悠长的走廊、穿过层层叠叠的障子门,传达到川雾耳边,敲打着她的鼓膜,好像要侵入她的脑内。川雾抬手将耳朵捂起来,却无济于事:那声音已经在她心里生了根,无论何时何地她都逃不开那声音了。

有些老旧的地板突然嘎吱嘎吱地响了起来。那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在川雾身边停了下来。川雾抬头,却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那人穿着一身单衣与指贯(26),轻轻蹲下身来问她:“怎么了?”

是三日月。

川雾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无论是什么原因,都不是该和客人说的;让这样的贵人来寻自己,更是失礼。川雾没应他的话,只是扯出一个假得不能再假的笑:“三日月大人怎生寻到这样偏的地方来?”

“上一回等你不曾这样久,想来定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你是花魁,主廊里那样多的人,也不会有人为难你,故而寻来这里。转了个弯便看见你在此处。你还未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川雾顿了顿,打了个太极试图敷衍过去:“只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敢劳烦三日月大人费心。”

“若是有旁的人惹你不快,大可以说与我听……”三日月伸手抚上她的面庞,“这样美好的容颜,总是神情悲戚,终归也算是可惜。”

川雾无言。旁的人?惹她伤心的不过是她自己罢了,难道要请三日月大人将她自己处理了么?那自是不可能。川雾伸手覆上三日月的手,再不说话。

三日月无奈地摇摇头:“若是今日不愿说与我听,改日再说也好。不过今夜,你的心、你的身,都是我的———”他伸手将她打横抱起,不顾她意外的惊呼,笑着将她带回了屋里,放在了锦被之上。

下一夜便不是了。川雾这样想着,又多生出几分愁怨来。可是下一瞬她便被三日月带着,陷入了情欲的深渊,再想不了未至的愁了。

于是自是一夜的纵情。醒来的时候,川雾发现自己三日月正侧卧着,撑着头看她。川雾揉了揉眼睛,向他怀里挪了挪,明知故问:“三日月大人在看什么?”

三日月笑着回答她:“在看你。”

川雾羞怯地将头埋到他胸口:“妾身有什么好看的。”

三日月伸手抚弄她的发:“看你睡颜可爱。我今日有些要事不能久留……我还回来,只是可能要等我些时日。会给你写信的。”

川雾将脸抵在他胸口,偷偷地叹了口气,却被三日月发现了。他拥着她,低头吻她发旋:“又不是不再来了。我手头有些事,你等我十日,十日之后我便再来。”

川雾点点头:“妾身等三日月大人再来。”

于是她为三日月穿衣、戴冠,将他一路送出秦川屋。半只脚踏上马车座的三日月突然回头,从袖兜里掏出个锦袋递给川雾:“若是有要事寻我,便让人带着这个来我府上。”

川雾伸手接过收进袖兜里,欠身行个礼道:“多谢三日月大人。”

三日月有些好笑地回身,半失望半开玩笑地问她:“不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么?”

川雾意外了一下,边从袖兜里将那锦袋取出便道:“妾身怕三日月大人介意,便想着等回去了无人的时候自己打开了瞧呢。”

锦袋里放了两样东西:一个蓝色织金的御守,一枚沉沉的木牌。川雾将那木牌翻过来看,看见上面用掺了金粉的墨写了“未和树“三个字。她轻轻将那几个字念出来:“未和树(27)……啊,是三日月大人的意思么?”

三日月点了点头:“是假名字,也是暗号。那个御守,你看看,可认得是哪家神社的?”

川雾将那御守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摇摇头:“妾身不曾出过游廓,不知此御守来处。”

三日月叹口气:“想来也是……那御守你自己收着便好。若是寻我的话便让人带那木牌子来寻我,府上看门的人认得,便不用在门口排队等着了。我十日后来。”说完便坐上马车,落了帘子。

在门口排队等着?川雾一头雾水。三日月大人家里又不是开店的,怎么会有在门口排队一说呢?可等她想起来要问的时候,三条家的马车已经行出五丈开外了。

下回再问吧。川雾将御守和木牌收进锦袋、装回袖兜里,转身走进了秦川屋。

未和树,三日月。川雾摸出锦袋,将那御守拿出来翻来覆去地看,却也没看明白。她想了想,还是去找了嬷嬷。嬷嬷接过御守便叫了起来:“这御守是爱染明王座前请来的,谁给你的?”

川雾有些拘谨:“三条大人给的。没说是哪家神社的,妾身也没认出来。”

“傻孩子!”嬷嬷拍拍川雾的后脑勺,“爱染明王座前的御守你都认不得?那可是守着整个游廓生意的神明大人啊!自己收好吧,你这孩子,福气大了!”

生意……川雾没来由地情绪低落起来,却又因为这特殊对待而有些高兴。她从嬷嬷手里拿回御守,捧在手心,走回了屋里。

三日月大人既然给了这个御守,便是想要祝我生意兴隆。可是生意兴隆便是与其他许多的人一同行男女之事,他这难道不是在将我推给别人么……十日,三日月大人要十日后才回来,是要去做什么呢?写信给他,真的会回吗……

川雾想了想还是将御守和木牌好好收了起来,与三日月给的那对耳坠放在了一起。

今日的天色并不是很好,窗外下起了雨。先是滴滴答答地滴落,很快便成了骤然而至的急雨。夏日的雨总是来得猝不及防,川雾转头看了看窗外,叹了口气。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叹气。她觉得自己最近似乎叹气叹得有些多。明明早就习惯这样的生活,为什么这些日子她却凭空多了许多忧愁呢?这样想着,川雾站起身来,出了房间,下了楼。

已经午时了。饭堂里聚了些吃饭的人,川雾盛了碗饭找了地方坐下来,茫然地把视线放在窗外的落雨上。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困,便三口两口吃完了饭,回屋去了。

等她意识到自己又因为吃饭吃太快而胃痛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肚子难受得她睡不着,可是若起身又因为肚子过于难受而干不了什么事情。她打了个哈欠,扯过被子、盖住脸,最后还是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她后来是被云鹤叫醒的。今天晚上一样有宴会要去。这些日子来她早就习惯了这样万众瞩目的生活。她上妆,打扮成不会出错的模样,然后与别的男人寻欢作乐。随着妆容一同将容颜覆盖的是表情的面具。

十天,还要等十天。光是这一天就够长久了......

等走过花魁道中,到达茶楼后,川雾方才想起来今天见的人是粟田口家的公子,名叫一期。德行家世没有哪样是比三日月差的,嬷嬷也又一次乐得嘴角和天高。 川雾却麻木地生不出什么想法,例行公事一般地与他推杯换盏,谈笑风生。直到她赤着脚走出浴堂要前去粟田口一期等着的屋子之前,她才恍然发觉,事到如今,自己还是难以踏出那一步。虽然以前嘴上说着心里想着的都是自己早就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可是真要与自己并非真心爱着的男子成为最亲密的关系,又有谁能做到呢?

视线的角落中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川雾抬头看去,是川音。她鬼使神差般出声,喊住了她。

“川音姐姐……。”

川音的脚步顿了顿,却不曾回头看她,好像没有听见一样,消失在了走廊的转角处。四下里再没有别人,只有喧嚣的人声远远地传过来。川雾叹了口气,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抬起头,毅然决然地向秦川屋深处走去。

她除了活下去没有别的目标了。若要真的有的话,便只是活得好些。既然如此,能让她活得更好的事,她便去做;不能让她活得更好的,便舍弃掉吧。

于是从那晚开始,秦川屋的人们都慢慢开始发觉,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川雾有了些变化。虽然依旧是那般大方优雅,却似是多了些难以察觉的妩媚风流。那不是刻意而为的矫揉造作,而是在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之间透露出来的气质,仿佛浑然天成一般,让人看了便移不开眼。秦川屋的声音因为她的名头而越来越好,下给她的请帖更是如同雪片一般飞进来,一场又一场的宴会连着一天又一天。连轴转的川雾暗暗叫苦连天,又莫名其妙地开始有些享受这样被捧在游廓顶峰的感觉。这样被所有人讨好、恭维的感觉太容易让人迷失,川雾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却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忙碌的日子突然在普通的一天被云鹤稚嫩的童音打断。川雾走在廊上,要往屋里回去的时候,迎面看到云鹤跑过来。云鹤一看到她,停下脚步对她说:“川雾姐姐,三条大人来了!”

川雾怀疑自己听错了。暑热难熬,她这几天都难受得要命,大约是这样的原因?她这样想着,问云鹤道:“汝方才说哪位来了?”

云鹤又重复一遍:“是三条大人来了。川雾姐姐快去呀,三条大人在玄关等着呢,说是川雾姐姐不去就哪儿也不去。”

川雾慌了神了。她今天只随便穿了小袖、扎的半幅带,妆也没化、头发也是随随便便盘的,怎么也不是能见贵客的样子。三日月明明和她说十天之后再来,这才过了六七日,他怎么就来了?川雾这样疑惑着,还是下楼了。

她从楼梯上便看到三日月正坐在玄关上脚凳上,三五个人围着他,大气也不敢出。三日月板着一张脸,严肃得让人害怕,可是那张僵死的脸在看到川雾的一瞬间便换了样子。他起身向川雾走去,向她伸出手,又从袖兜里掏出一个小包裹给她。川雾去牵他的手,又接过小包裹,稍稍颔首算是行了礼,柔声向他道:“不知三日月大人要来,只着素服,也不曾妆扮,多有失礼,还要请三日月大人恕妾身了。”

三日月捏捏她的手:“不妨事的。你这般素颜,反倒更显你美貌天成。那包裹是我寻来上好的东西,这一回来的时候不曾计划,只来得及备薄礼了。”

川雾笑着答他的话:“三日月大人送的,妾身都喜欢得紧呢。今日怎么突然来了?”

三日月哈哈一笑:“想你了,便来了。见喜欢的人还需要理由么?”

川雾羞得用袖子去掩面,三日月一把扯过她的手,顿了一顿方才叹道:“你这般模样……真是将人心都系在这儿了。”

川雾只好答一句“三日月大人谬赞了”,然后引着他去往楼上的房间,却没想到三日月摇摇头道:“不必了,一间小室、两盏茶便好。”

川雾点点头,便将他向一楼的一间房带去。阳光从天井照进中院,将木地板晒得暖烘烘的。冬日川雾格外喜欢这样的日子与地板的暖意,可在夏日里,却只能让人汗流浃背,躁得令人生厌。

拐个弯便能走进阳光照不到的阴凉地方。川雾打开障子门,三日月便大大方方走进去,在蒲团上盘膝坐下。屋里的陈设简单而朴素,仅仅是一张矮几、两个蒲团,墙上挂了不知谁的一卷墨宝,矮几上放了个素陶花瓶,里面插了一支向日葵。秦川屋的侍人拿来茶水,为川雾与三日月两人斟上,然后便退出了屋子、关上了障子门。

三日月与川雾对坐在矮几两边,屋里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川雾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笑着盯着他看。三日月看她不说话,又被她盯得好笑,终于也忍不住,笑出来了。

“在看什么呢。”三日月啜了口茶,顿了顿,终于说了句话。

川雾学着他常做的那副样子,半撑着头,抬眼看着他:“在看你。”

三日月哑然,爽朗地笑出来。“这会儿倒不称呼’三日月大人‘了。”他又啜了口茶,“只有你我二人,便别拘着了。唤我三日月便好……”

川雾坐正了,摇摇头道:“若是被旁的人听去,不会说三日月大人宽宏大量,也不会说三日月待妾身不同于别人,只会说秦川屋的人没规矩。”她看见三日月面色有些不好,便赶紧扯开话题:“三日月大人怎么这时候来了?”

三日月将茶杯放回桌上,略略思忖,开口道:“我这一次来,是有事要和你说。虽不单是因为想你才来,却也不是来与你说我要失约。前回与你说我十日后再来,这约定我定会守着,可下回来了之后,却不知道何时能与你再见面了。”

川雾紧张起来。她不安地用拇指摩挲着茶杯外壁,手指握紧了茶杯,染了丹蔻的指尖泛出一片白来。“三日月大人……”

她本想问他,是否是有什么事要去做或是有什么人不让他来,却又觉得不妥,总不该多打探他的生活,可不问又憋得慌。三日月伸手拉过她的手,捂在掌心里:“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个地方要去罢了。要去办些事情。要大约半月才能回来。若是办成了,从今往后便会顺利许多;若是办不成……便也只是办不成罢了。”

川雾长长地顺出一口气来。“可吓坏我了,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三日月大人了。”

三日月笑起来:“怎么可能。就算有什么大事发生,也不可能让你再也见不到我。否则啊,就要寂寞而死了。”

川雾赶忙伸手去捂他的嘴:“三日月大人可别说这种话,不吉利的!快喝口茶漱漱口。”说着从桌上拿了茶杯递给他。

三日月接了茶杯刚要饮,动作却顿住了:“这不是你的杯子么?”

川雾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拿错了杯子,误将自己的拿给他了。她一时不知所措,却发现三日月已经仰头饮尽她杯中茶汤了。“下回便将你带回三条府去,什么都得让你先替我饮一口,才有滋味。”

川雾又羞又恼,索性转过头不看他,扯着袖口的布料,良久憋出一句话:“就知道三日月大人还是那副样子,惯会取笑人的。”

三日月伸手取了茶壶,又为川雾的杯子斟满茶汤:“好了好了,给你倒茶算是赔罪了。”

川雾去按他的手:“可不敢让三日月大人为妾身倒茶……”说着从他手里接过茶壶来,先为他斟满茶汤,再为自己斟满剩下的半杯。“下回三日月大人来,我便为三日月大人斟酒,可好?”

三日月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你斟的酒,多少我都喝得下去。”

川雾点点头:“三日月大人可别怪我将您灌醉了。”

三日月笑道:“你若能将我灌醉了,那我便醉在你身上,将你抱在怀中,一觉睡到天明。”

突然有人敲门:“三日月大人,有人来寻您。”

三日月登时便变了脸,却还是耐着性子问道:“什么人?”

敲门的人将门拉开一条小缝:“那位大人说您看了这个便知道了。”说着从小缝里递进来个小小的木牌,木牌上刻了些字。川雾还未看清楚,三日月便伸手将那木牌拿了去,仔细看了道:“我知道了。且请他来此处罢。”

川雾刚想要起身,却被三日月拉着左下:“并非是什么外人,是我家兄长。你在这儿呆着,也没什么事的。”

川雾点点头,将蒲团挪到了稍远些的地方坐下。三日月摇摇头道:“坐到我身边吧,想与你靠得近些。”

于是川雾敛了衣袖,刚要起身,门便被打开了。门外站着的,是个白发黄衣的男子,身量还要比三日月更高大几分。他不曾束发也不曾剃头,那一头过臀的长发便在他身后晃荡着。三日月正坐着向他浅浅行了个礼:“小狐丸殿怎么来这儿寻我?”

川雾紧张万分地正坐着鞠躬,以额触地。行完礼了她也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坐在一边,看着他们的动作。小狐丸直接大大咧咧地盘膝坐在侍人放好的蒲团上,开口问他:“我倒要问问三日月殿为何今日又在这儿。”

三日月不紧不慢地道:“有何不可?”

小狐丸哼了一声,转头去看川雾:“你就是川雾?”

川雾点点头,没敢抬头看他:“妾身是川雾。”

小狐丸转头又去看三日月:“你夜里来游廓也就算了,青天白日的怎么也在这种地方?你再过几日便要启程,消息可都打探到了?事关重大,这样的时候还在这里和游女荒度时光?这游廓里到底是有什么东西,把你的魂都勾去了!”

三日月却不以为意:“小狐丸殿思虑过度了。我早命人备好行程了,这一回定能平安无事。也不是川雾约我来的,是我想来,便来了。”

小狐丸看上去越发气恼:“上一回你说平安无事,回来的时候昏迷了三日,养了三个月。这一回又打算昏几日、养几个月?”

川雾在角落里大气也不敢出。昏迷了三日、养了三个月?她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事情能让人受这样重的伤,也更加疑惑三日月平日里到底是做什么的。她本以为三日月只是普通人家的贵公子,平日里也只是练剑习字、吟诗作赋罢了,却不曾想到他经历过如此惊心动魄的事情。她自知不该多问,却又实在担心三日月,只好又一次扯起了袖子。

三日月拿起茶杯又啜了一口:“这不是还活着么?这一回是真的平安无事。此处也不是说话的地方,等回去我再与你细说。我还有几句话要与川雾说,你若是还有事,先回去也好;若是无事,便要劳烦你帮我去绫小路取了东西再回去了。”

这便是逐客令了。小狐丸无言,只好甩甩狩衣袖子,打开障子门,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还不忘在伸手狠狠将障子门合上。待门外脚步声渐远,川雾才敢长长地出一口气:“三日月大人的兄长大人好大的阵仗……”

三日月摇摇头,叹口气道:“他平日里不这样,今日是真的动了怒了。前些日子我开始来游廓他便多有说辞,不过也仅是多说我几句;这回是因着过两日的事情实在重要,他大约也是实在放心不下,这才特意来寻我,也不是要找你麻烦。你大可放心。”

川雾点点头:“我明白了。还要请三日月恕妾身多嘴问一句,三日月大人的兄长大人说的上一回昏迷三日、修养三月的……”

空气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川雾自知说错了话,赶快赔罪道:“是妾身不好,不该问这样的事情。三日月大人可千万别怪罪……”

三日月打断她:“不会。你也没必要自责,只是这事情实在是不方便说与外人听罢了。我早已经好全了,你也不必担心我。”

川雾委委屈屈地小声开口:“实在是心疼三日月大人,昏迷了三日还修养了三月,定不是什么轻伤。三日月大人若是常要做这样的事情,妾身实在是、实在是心疼……”说着便要扑簌簌落下泪来。

三日月起身,走到她身前去,捧起她的面颊:“也不是常要做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每一次都这样危险。我那一次受的伤早便好全了,身上连个疤痕都不曾留下来呢。”

川雾看着他的面庞,轻轻道:“三日月大人后腰上,还有一个未曾消去的。”

三日月顿时懵了:“什么?”

川雾眨眨眼睛,眼眶再盛不住泪,面上滚出一道水光:“三日月大人的后腰上,还有个未曾消去的疤痕,淡淡的,小指那么长,只是颜色有些不同而已,细细看还是能看到的……”







(26)指贯:和狩衣同穿的袴。

(27)未和树:未和树三个字在日语里的读音是みかずき(mikazuki),和三日月(みかづき,mikaduki)是谐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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