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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焰钢】昔时苦雨未歇

作者 : 萨卡兹猫猫龙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钢之炼金术师 罗伊·马斯坦,爱德华·艾尔利克,冯·霍恩海姆

标签 钢之炼金术师 钢焰 焰钢 大豆

状态 已完结

175 1 2021-7-23 22:28
导读
罗伊·马斯坦曾经遇到过一个奇怪的人。

过去捏造注意!
在罗伊·马斯坦搬迁到中央市生活之前,他和他的养母生活在南方市附近的乡镇。那个时候,他的养母就已经做起了酒水(也许更多?)生意,在镇上开着一间不大不小的酒吧。

酒吧是鱼龙混杂的标志性场所,按理说,并不适合一个只有十岁的小孩子出没,即使那个孩子是酒吧主人的养子。然而,很显然克里斯·马斯坦,或者说克里斯玛斯夫人,不是那种会在乎让养子听到些酒后污言秽语的人。方便她知晓罗伊四肢健全、活着喘气并且没有被拐卖比什么都重要,鉴于此,她甚至经常让罗伊放学后趴在吧台上写作业。

无论这是出于“提前适应生活”的用心良苦还是彻头彻尾的不关心,都方便了罗伊在课业之余缩在酒吧的角落观察他人。他在很小的年纪就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大部分对他们的不动声色的观察和分析都化为罗伊察言观色的能力而模糊了他们本来的面容。只是他偶尔仔细回忆的话,还能想起一个在暴雨的夜晚来到酒吧的人。一个金色的人。

亚美斯特利斯的许多城市有雨季。可即便在最湿润的城市和最多雨的季节,那样的暴雨也并不多见。它阻挡了大部分头脑清醒的常客的脚步,只留下一两个未能及时回家的酒鬼在角落不省人事。酒保整理酒柜和玻璃杯发出细微的叮当声,酒鬼偶尔喃喃听不清的梦话,除此之外,只有雨拍打在玻璃上的声音清晰可闻。罗伊抱着一杯橙汁默不作声地打量烂醉如泥的客人,沉默地运作着大脑,试图分析他们生活里可能的任何鸡毛蒜皮。这些人大概无亲无故或是远走他乡。否则,这么令人担忧的天气绝不至于没人循着他们往日的习惯找来。

罗伊认为他既不喜欢也不讨厌雨天;酒吧里很少这样安静,质地绵密柔软的静谧像天鹅绒一样填充着酒瓶和醉醺醺的酒客之间留下的空隙。——尽管罗伊并不钟情于热闹,但这样少见的安静多少伴随着难熬的无聊,除了喝柳橙汁之外无所事事的无聊。他无动于衷地看着一只由于吸饱了血而变得像一滴鼓胀水滴的蚊子飞来飞去,提前回家的主意在脑子里盘旋。

然而门嘎吱地一响打断了男孩的思索。一阵裹挟着冷雨的风直直扑进安静温暖的酒吧,让正在跳下高脚凳的男孩动作一顿。罗伊一手端稳还剩了薄薄一层橙色液体的玻璃杯,扭过身去看。随着凄风苦雨走进来的是一个身形高大,体格健壮的男人,一副旅行者打扮,手里提着一个和他本人一样精湿的皮箱。罗伊不动声色地挪到酒柜投下的阴影里,盯着男人像个落汤鸡一样地滴着水走到吧台前,抬手摘掉自己的风帽。

“晚上好,”男人打招呼说,声音低沉疲惫。一副长方形的半框金边眼镜架在他鼻梁上,镜片上满是水滴,反射着酒吧昏黄的灯光,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麻烦给我一杯啤酒。”

落于背后的风帽不再遮挡男人的容貌,露出他显得坚毅和固执的五官,爬满下巴的浓密胡须和相当长的头发。他的头发被一根橡皮筋束在脑后——除了几撮湿漉漉地贴在他前额和脸侧——,放射出一种惊人的金黄色,发梢笔直地下垂,消失在深棕色外套的领子后头。

酒保方才已经把所有杯子都擦得干干净净了;此刻有足够的杯子招待这位孤身前来的客人。一杯啤酒很快被放到他面前。男人不知是对着酒保还是酒杯点点头,随即坐下来,四下打量着不大的酒吧。他像只机警又疲倦的猎狗,追逐着什么比他更机警、更狡猾、甚至更危险的猎物。

他看起来很疲惫,罗伊想,——是因为冒着雨走了太久吗?

温暖的酒吧之外风雨是那么大而又冰冷。


“喂!混蛋大佐,你在听吗?”

算不上清亮、但音调高亢的声音。少年的声音。爱德华·艾尔利克站在他的桌前,正因为他毫无反应而愤怒地挥舞钢铁做的机械铠拳头。

没大没小,马斯坦想,然后给了自己一秒惊讶于自己不合时宜地陷入回忆这一事实。他通常不会这样让思维脱缰,但刚才有那么几分钟,他完全无法停止回忆养母酒吧的那个客人。

“哦,哦——当然在听了。只是钢,你在哪呢?你是研究出了什么隐形炼金术吗?”他装模作样地说,假装来回扫视着寻找少年的身影。

这一招向来效果拔群,金发金瞳的少年果不其然地爆炸了。

“你说谁是小得被文件挡住看不见啊小豆子啊啊啊啊啊啊啊!”

马斯坦露出烂熟于心的揶揄的笑容。他用一小部分脑子应付着爱德的怒火,另一大部分则用来思索一件事:为什么他会想起那个在雨夜过路的客人?他用了几分钟回忆和整理自己先前的思路,很快确定了思维开始跑偏的岔路口:正是爱德,或者确切一点,是当小个子炼金术师开始激动时那一头反着阳光晃了他眼睛一瞬的金发。

所以那就是原因了,马斯坦想,过路者显得成熟、沉稳和神秘,而爱德与这些词中的任何一个都沾不上边。这块碎片被从他记忆里打捞出来的原因只会是爱德与太阳颜色接近的金发。与那个人很像。

诚然,亚美斯特利斯这个国度中金发不是罕见的颜色,但那般浓郁的色调并不是随处可见的。——像晒干的稻草,又像禁止炼成的黄金,融化了,流淌在红热的黄铜冶金槽中。这是对他炼金术天才这个身份冥冥之中的暗示吗?那个陌生人也会是强大的炼金术师吗?马斯坦放任自己的思想再信马由缰一小会儿,直到他听见了细小而频繁的,什么东西敲打玻璃和屋顶的声音。

下雨了。

东方市多雨,下雨并不令人惊奇。但马斯坦放下手里的笔,转过椅子去瞪着窗外。天阴得飞快,一点都看不出来刚才还阳光普照的样子。该死的。他可不记得他带了伞。虽然马斯坦不介意淋雨,但有选择的情况下还是不淋的好。他可不像某些炼金术师一样还是热血上头的小孩,意气用事、无限制地挥霍自己的健康。他需要小心保存自己的健康奉献给他未来的大总统生涯,即使这会让他听起来像个婆婆妈妈的老年人。

爱德一定是发现了他细微的烦躁——那个在某些方面过于敏锐的小混蛋。金发少年大笑起来,笑声盖住了身边硕大盔甲发出的语无伦次的道歉:“诶,诶,大佐,你不会是在发愁吧?果然雨天就会变得无能所以很烦躁吧!”

“啊啊?不说话了吗,果然一到下雨就变得无能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马斯坦的思路被打断了。他真讨厌雨天。


滴答。

罗伊看着一滴雨滴不堪重负地落下。那是颗在屋檐边缘挂了挺久的水珠,汇集了太多细小的水珠和灰尘,因此有些过大过重了,于是径直下落,从高处跌向地面,渗入泥土之中。

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雨势甚至有继续变大的趋势,简直像在短时间内把整个国度湖泊和河流中的水都倾倒在这个小小的乡镇上空,罗伊暂时打消了冒雨回家的念头。他几分钟前就把喝空的玻璃杯还给酒保,依然呆在角落里观察目前唯一一个清醒着的酒客:那个有着金色长发和络腮胡,引人注目的家伙。不管怎么说,现在这个酒吧里唯一一个还有未被罗伊探查清楚的新鲜事情的(足够大型,不需要聚精会神寻找的)活物就是这个男人。

男人以一个大部分酒客都会采取的姿势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杯里的琥珀色液体,随意和酒保聊着什么,时不时露出一个短暂的微笑。乡镇的近况,奇闻异事,报纸的头版,诸如此类,司空见惯的内容,也并非谈吐不凡,值得注意的只有他本人。

微笑——男人所露出的表情毫无疑问应当被定义为微笑,可是从其背后显露出来的情绪却属于疲惫中的某个分支。这种疲惫就是特别之处。风尘仆仆而疲惫的旅客并不少见,然而他们几乎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执意表现得与常人无异,尤其是淋了雨的倒霉蛋——因体力欠缺和湿衣服带来的糟糕体验而表现出的略微失控会更加明显。他们会变得困倦,不耐烦,孤僻,或者两杯下肚就酣睡不醒,要么就是因寒冷而瑟瑟发抖,迫切地想要炉火、烈酒和可以倾听语无伦次的抱怨的人……而不是这样。男人看起来像只是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来喝一杯权当放松,如果忽略掉他脸上过于深重的疲惫和麻木。他闲聊,观察,微笑,并且有余力保持礼貌。

这就像是……他早已习惯了和疲惫与冰冷作伴。


马斯坦知道自己又在走神。

多奇怪啊,他绝对不该在这个时候走神的。

他的眼前一片漆黑,但枪声和物体开裂的声音在身侧响起,震耳欲聋,不断有人咆哮着发出指令——有时候是咒骂——,然后是子弹在屏障上弹飞,锐器穿进肉体的声音。血的腥气,不知从何而来的烧焦的气味。更早的几年马斯坦闻到这个气味就要作呕,他在心里苦笑了一下,再次捏起了戴着发火布的手指。

“一点钟方向,五十,四十五米!过来了!大佐!”

霍克艾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马斯坦眼前所见只有一片无边的黑暗,可是除了视力,一切感官都残忍地宣告着一个事实。这是战场。

规模与烈度远远比不上他曾亲身经历的、名为“歼灭战”的罪行,但依然是战场。他将注意力集中到再熟悉不过的炼成阵上,毁灭性的炼金术通过它运作,改变空气的成分,将他的意志延伸至副官所汇报的远处……

然后是清脆的响指声。与战场格格不入,但又再合适不过。再然后是惨叫声,烈风送来脂肪和肌肉组织烧焦的气味,马斯坦不知道他攻击了什么,但那一定是他的敌人。他的敌人,霍克艾的敌人,哈勃克、普莱达、法尔曼、菲利的敌人。还有钢。钢的敌人。

接着他听到了怒吼的声音。清亮的少年的嗓音,刻意压低的音调,言语饱含怒气,这声音马斯坦再熟悉不过,那个总和他过不去的小混蛋,爱德华·艾尔利克。

旧时的记忆和面对他时曾有过的莫名其妙的既视感又回到他的脑海里,黑暗仍然在他的眼前无限蔓延,一抹闪亮的金色却从他的记忆里鲜活地跳出。——他没有看到那抹金色,他怎么可能真的看到那抹金色?可是,它顽固地盘踞在他脑海里,连同那挥之不去的既视感。

不应该……可是……真像啊。马斯坦想,任由思绪短暂地回到东方市的一个雨天。他冷眼旁观自己从东方司令部的台阶上走下,经过抱膝坐在台阶上的盔甲和红披风的孩子,冰凉的雨水从他的刘海滴落,消失在已经湿透的风衣布料中。

“今后你恐怕还会遇到类似这样的事件,”马斯坦听见自己说,“恐怕连你都会不得不弄脏自己的双手吧。”

“难道你每次都要像这样止步不前吗?”

马斯坦没有回头再回头去看。但爱德的金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的样子早已深深印在脑海中,以至于他自己也不清楚那句话究竟是说给那孩子,还是自己听的。

雨从天而降,雨从来不在乎任何人的得与失,雨从来不需要任何人的许可。雨只是下。雨让一切变得冰冷。

马斯坦收回随着过往远去的思绪,疑心自己曾经居住的南方乡镇的雨至今究竟有没有停过。


接着事情变得混乱起来。马斯坦目不能视,听觉无法带给他足够的信息,何况哪怕是亲眼所见者,都不一定能清楚地知晓发生了什么。在如此接近禁忌的炼金术的范畴,霍克艾没法做出足够清晰足矣让他理解的描述。他只是机械地根据她的指示打出响指,间或穿插着合掌,炼成,用拔地而起的高墙阻挡攻击,直到众人高呼起爱德的名字,预示着一个属于人类的明天。

马斯坦接下来所清楚搞明白的下一件事是,一切尘埃落定,他浑身上下被零碎地裹满了纱布和绷带靠坐有着消毒水气味的床上,一个吵吵嚷嚷的钢之炼金术师坐在他床边。

“真是笨蛋啊,大佐。在那种情况下也要跑到战场上去,你就不怕突然下雨吗?”

少年的质问抑扬顿挫,也许看作一种嘲讽更恰当一些,说话声中夹杂着大概是水果削皮的咔咔轻响,小刀轻轻切过果肉,发出汁水迸溅的嗤嗤声。

尽管本来就什么都看不见,马斯坦还是闭上眼睛,向后舒服地靠了靠,勾起一个笑容:“孩子们都去对抗敌人了,我怎么能缩在后面?而且,也并没有下雨,对吧,亲爱的钢?”

爱德因为男人话里意有所指的“孩子”这一称呼愤怒地咆哮了起来,一片冰凉却散发着清甜气味的东西被狠狠戳进他嘴里,磕到了他的牙。马斯坦被果汁呛了一口,胡乱嚼了嚼嘴里的水果就咽了下去,大声地清了清嗓子,爱德因为他狼狈的样子大笑起来。

那抹金色再度闯入了马斯坦的脑海,与数载前酒吧昏黄灯光下孤独的金色重合了起来。马斯坦想起来,自己从未和养母酒吧里的任何酒客说过话,自然也无从得知那个男人任何更深入的信息。他从何而来,将到哪去,为何会在暴雨的夜晚来喝一杯啤酒……一切的答案,当初的罗伊无从得知,现在的马斯坦大佐也无从得知,但只要那并非只是罗伊一个不着边际的梦,总应当有人知晓这些谜底,总有人知道他在倾盆的暴雨中赶路,是要到何处去。

“喂,喂,大佐?发什么呆呢……”爱德有些心虚的声音从床边响了起来,接着,有什么东西再度靠近了他,少年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莫名的犹豫,“啊,那个……那个,大佐,张嘴。”

另一片苹果被好好地喂进了马斯坦嘴里。黑发男人有些惊愕地转向他,含着苹果口齿不清地发问:“钢,你不是想要我帮你写报告吧?!”

“……啰嗦,烦死了!爱吃不吃,看你是伤患惯着你了!!!”

即使眼前一片漆黑,马斯坦也能感受到晴朗的暖意,透过病房的窗户照进房间,少年怒火冲天地把苹果撂在一边,扑上来一把抱住马斯坦的脸作势要和他决斗。男人半真半假地哀哀抱怨着碰痛了伤口,摸索着抓住少年的手腕。两只手腕都是温热的。

东方市的雨,利什布鲁的雨,大概已经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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