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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常规
原型 k 宗像礼司
标签 宗像礼司
文集 【双王】单人向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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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8-15 10:56
- 导读
- 本文是宗像礼司、青组向的同人文。
本文创作于2018年11月15日,约1.3w字。
11月,即使是看起来阳光明媚的,耐不住冷空气侵袭的树木也开始偷偷落叶,无孔不入的潮气和寒气奔走相告着,冬天的脚步越来越近了。东京法务局户籍科第四分室,简称scepter 4的驻地,工作日每一天的早上都很繁忙。早上7点40起床, 8点钟开始晨练,8点40 吃早餐,9点整开晨会。随着天气渐冷,这些普通的日常变得越来越艰难。
“嗬嗬,今天好像比昨天还冷了!”日高暁抱着肩膀嘟囔着。
跟在他身后从寝室里走出来的五岛莲也打了个寒颤: “就是啊,好冷!不是要下雪了啊!”
“要下雪还早着呢!动作快!”寝室楼尽头梯口哪里传来响亮的声音,那是他们的副长淡岛世理,为了让所有人能在规定的时间到达操场,她每天都会在那个位置负责监督。最开始有些别扭,但是到了后来一个女性守在男生宿舍的走廊这种事,他们也慢慢习惯了。
最后走出寝室的是秋山冰社。他脸色不太好,甚至有点晃晃悠悠。这副样子令本来想呵斥他的淡岛世理开始担心,她拦住准备下楼梯的秋山:“怎么了?不舒服地话就回去休息。”
“没事,一点小感冒。”秋山的声音有些虚弱。“呃!副长,我没事.......!”
还没有反应过来,副长的手已经伸到他的额头,微凉的触感令秋山有些不好意思。淡岛叹了口气说:“你发烧了!秋山,先回去躺着吧,医务室上班之后,让弁财陪你去看一下。”
“是.......。”秋山此刻觉得脚下像踩了云彩一样,大概是真的没办法逞强了,只好折返寝室去休息。
“气象局说今天开始降温,各位请注意预防感冒。”九点整,室长宗像礼司会准时出现在综合大办公室,给特務队的各位成员开一个简短的小会。每当他那威严的视线从队员们身上掠过,大家都会不由自主地打起精神,因为敏锐的室长能察觉他们任何微小的心不在焉。他很快发现今天出勤的人员不齐:“淡岛君,秋山冰社呢?”
“秋山发烧了,在寝室休息,稍后让同寝室的弁财带他去看医生。”
室长微微点了点头,将手里的一个文件递给站在一旁的伏见猿比古:“今天除了日常的工作安排之外,通知一个活动,需要在座的各位参加。”
事实上,室长刚说到“活动”的时候,几乎每个人的脑中都想起了上次做拼图的“悲惨”经历。由于没有人能猜透室长的心思,于是更增添了几分不安。然而宗像自始至终都微笑着,就像是享受他们这种严阵以待的气氛。
“并不是什么奇怪的活动,请各位不要紧张。”室长推了下镜架,对伏见说道:“伏见君,把个活动的内容和要求给大家念一下吧!”
伏见猿比古向前走了一步,翻开那份文件的第一页,语气和表情都显得很机械,一看就是前一天晚上睡得太晚造成的精神萎靡。“年末将至,所有分室都应做好本年度的工作总结和来年的工作计划。为了让各个部门的各个环节都能更加完美的配合,也让上下级之间能有是机会更好的沟通,从而获得更好的意见和建议,此次由东京法务局组织的“想说的话”——”
伏见突然停止了阅读,吃惊和抗拒的情绪在他的脸上飞快的流转着。站在身旁的副长淡岛,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胳膊压低声音提醒着:“伏见!”
“咳咳!”他赶忙用咳嗽掩饰了自己的失态:“东京法务局组织的“想说的话”活动内容是:1、200字以内。2、内容不限于对现行体制的合理化建议、以及岗位薪资福利的意见,向上级提要求等等。除去有煽动恐慌骚动等不利因素的倾向,先送交个分室的最高负责人,筛选后将送达东京法务局。3、被采纳的合理化建议十万日元的奖励,并作为日后干部提拔的备忘录。4、所有信件均需打印出来。5、所有信件不得署署名。6、最后提交法务局的日期是11月25日。以上。”
好不容易念完了,伏见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大家都还在消化刚才的文件内容,宗像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说:“相当有意思的活动,有什么疑问现在就提出来吧!”
“室长。”首先举手的布施大辉:“既然是匿名,那么怎么判断得出合理化建议的提出者是谁呢?”
宗像微笑着答道:“如何找出投信人就不是我们该操心的问题。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除了被采用者之外的所有人,都不会公布写信者的名字。”
道明寺安迪也跟着举起手:室长!信封和纸张没有什么特别要求吧?
宗像似乎看出他的鬼心思:“请务必庄重一点。道明寺君,关于信件的格式以及字体的部分可以咨询副长。”
“我们写的信交到哪里呢?”加茂刘芳接着问道。
“庶务科的资料室门口旁边将增设一个信箱,大家把信投在那里即可。伏见君,从今天10点开始,那层楼的监控断电,信箱的事情也拜托你了。”
“室长,关掉监控的话那里的人遇到危险也没关系吗?”伏见问道。
“哦呀,伏见是担心有谁会去偷袭他吗?”宗像指的是资料室的善条刚毅,有些意外地望着伏见。
啧!伏见咬着牙狠狠地瞥了室长一眼:“室长!您还没说投掷信件的截止时间。”
收起了刚才的和颜悦色,室长挺直身体一脸严肃认真:“最后投信日期是11月23日下午六点。今天是19号,五天的时间考虑足够了吧!弁财君,负责把今天开会的内容传达给秋山冰社。解散!”
会议结束,伏见立刻去准备信箱的事情了。淡岛跟随宗像朝室长办公室的方向走去,不解地问道:“室长,您把信箱设在善条工作的资料室门口的用意是?”
“没什么特别的用意。”宗像说完这句后停下了脚步,“淡岛君,把参加这次活动的人员限定在特務队和善条刚毅的范围内。”
“诶?您的意思是让他也写‘匿名信’吗?”望着室长的背影,她越来越迷惑了。
“他会说些什么,我很好奇。”宗像转过身望着她,“淡岛君,他是怎么看待现在的scepter 4,换句话说是怎么看待我这个新王的,这对团队建设说不定会起到一定的指引作用。”
室长在意.......他的看法?
淡岛暗暗地思付着,甚至不太理解室长为什么会召回一个独臂的前青王的盟臣。自从善条刚毅回到这里工作之后,室长和他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不要说和他交谈了。好在淡岛只是疑惑却不迷茫,她快速地让自己从这些没有意义的揣测中清醒过来,朝资料室的方向快步走去。
“真是的!你身体素质还是不行啊,一点天气变化居然发烧了!”
道明寺和弁财一起将浑身滚烫的秋山带去了医务室。已经烧到39度了,医生选择为他输液治疗,道明寺取来药片和开水让他服下,一边还不忘奚落他几句。
“这家伙才不是身体素质不行。”弁财皱着眉头望着昏睡着的秋山,带着愧疚说道:“其实,他大概昨天就在发烧了,而我没有注意到......"
道明寺叹了口气:“生病就要快点治疗,拖着只会让病情加重。话说他到底是怎么搞的嘛!”
弁财正准备解释,发现有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他怎么样?”原来是室长,他的视线从秋山微微发红的脸颊转向弁财:“前天你们外勤任务回来的时候,他为什么浑身湿透?案件报告中并没有提到,秋山发烧和这个有关吗?”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室长。弁财吃惊地望着宗像,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
前天中午接到尺泽警署请求支援的任务,副长淡岛安排由秋山和弁财两人立刻赶往现场。案件很普通,一个未成年的权外者为了打游戏的资费,抢劫了路上行人的提包。秋山二人向报案者询问了线索之后,只了一个小时,那作案的孩子并没有做过多的反抗便被抓获了。
或许因为对方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所以他们并没有过于警惕,在路过一个便利店的时候,那孩子突然朝路边的消防栓使用了他的能力——制冰。
消防栓不堪重压水管爆裂,正在那危机的时刻,有个高中生模样的女生正从旁边的便利店走出来。根本来不及使用青之王赋予的能力,他只凭借保护一般民众的本能扑向了那个高中生。消防栓喷出的水柱制造了一个直径6米的喷泉,被秋山扑倒的女高中生并没有受伤,而他自己却被淋了个透彻。
作案的孩子本来想趁乱逃走,却还是被弁财地抓住了。任务是完成了,然而外面的10度左右的气温却让秋山冷得直发抖。谁知道,仅仅被冻了十几分钟,秋山第二天便开始发烧,而今天就已经高烧到必须来看医生的程度了。
“原来是警戒心不够强的结果啊。”宗像推了下鼻梁上的镜架,淡淡地说:“希望这次生病能让他,不,让你们记住这个教训。”
“哇,没想到他还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啊。”道明寺不禁脱口感叹道。
弁财紧咬着嘴唇,看得出他十分懊恼。宗像微笑着说:“既然犯案者已经抓回来了,现在你就好好照顾他吧!道明寺,考虑到他们两个人今天不能出勤,如果有事件发生就请你多做一点吧!也能给自己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道明寺苦着张脸想要抗议的时候,宗像已经走出了医务室。
距离室长规定的最后期限还有3天,结束scepter 4一天繁忙的工作后,淡岛世理坐在自己的办工作前,望着空白的文档发呆。该说点什么呢?她是青之王宗像礼司的第一个盟臣,也是一路追随他组建了现在的scepter 4。且不说王权者对于这个世界是个怎样的存在,就连宗像礼司是怎么样的人对她来说都太神秘了。一定要说建议和意见的话,日常工作中确实想到了很多,现在突然要写出来,脑子里就变成了一团浆糊。
“唉,难道要写申请增派人手给特務队吗......?”看了一眼电脑桌旁成堆的文件,淡岛疲累地单手撑着太阳穴发胀的脑袋,喃喃地说着。
坐在她左侧面的伏见猿比古也还没有下班,他瞟了一眼愁眉紧锁的淡岛,顺着她的说:“副长,我觉得这个建议不错,就这样提交也可以哦。”
“怎么可能写这个啊.......伏见,你的写好了吗?”
“写好了。”伏见头也没抬,专心地玩着智能手机。
“诶?!”淡岛短暂停顿了一下然后腾地站起身来,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写好了?!你写的什么?我们沟通一下怎么样,呵呵......”伏见自从来到scepter 4之后,看似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对谁都很冷淡,工作起来却比谁都靠得住,但是要让他提建议,这对他来说就是天下第一麻烦的事情,但是他居然已经写好了?!
“副长,你不会想知道的。”
伏见将手机歪到一边,露出那张一如既往没有表情的脸。
“ 既然是法务局组织的活动的话,室长也会写吧?”淡岛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望着虚掩的大门:“他会写什么呢?”
“谁管他啊!”伏见觉得有些饿了,准备去食堂走一趟,他发出一声冷哼:“如果是室长的话,大概会提出一些向那位大人申请资源的请求吧!”
没想到伏见,在这些地方却很敏锐啊。淡岛微笑了一下,心里想说的话渐渐有了雏形,于是开始敲击键盘。
要说scepter 4谁最讨厌写东西,那必定是道明寺安迪。每次出勤的报告,能委托给别人的,绝不会想要自己动手。为了这种事,伏见猿比古不止一次“教训”过他。但是这次要写的东西,是不可能找人代劳的任务。眼看着最后期限近在眼前,这实在令他烦恼不已。下班后回到寝室,他决定认真思考一下。
“啊啊~,到底要写点什么好呢!”道明寺用食指的关节敲着桌子,嘟囔着。
加茂正在更换床单,打趣地说:“你平时不是意见什么的特别多吗?随便写一个不就够了?”
“加茂哥,这种时候当然要捡要紧的说啊!”道明寺手托着下巴,“要紧的事情呐......对了,我想到了!!”他突然两眼放光的样子,让加茂心里升腾了不好的预感。
“我说道明寺,你可千万别写什么涨工资之类的话哦。”
“呃,为什么不能写?”
加茂刘芳放下铺了一半的床单,望着他认真地说:“如果室长知道了会怎么样?”
“总不至于因为这个就把我调离scepter 4吧?”道明寺坐直身体抗议道。
“不清楚啊.......,但是他有可能会给你安排与报酬相应的工作量吧!”加茂的样子看起来绝不像是开玩笑。
“.......”一想到室长的脸上深不可测的微笑,安道明寺顿时觉得浑身无力,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又开始了唉声叹气。
如果这次写的匿名信是直接送去法务局的就好了。
从在那天的晨会开始,日高就一直是这样想。下午和榎本竜哉、布施大辉一起出勤的时候,发现大家最烦恼的并不是要写什么内容,而是所写的东西要被室长宗像礼司看到。室长那样的人,在日高的眼里就是能看穿一切的人。既然是能看穿所有人的人,那么匿名还是署名其实根本没有区别吧!
“五岛,你写好了没有啊?”日高双手枕在床上,望着天花板问道。同寝室的五岛莲,正在储物柜的位置发出一些细碎的响声。
“不知道怎么办啊......”
“是是,决策啊建议啊不应该由上司提出来吗?为什么我们也要做这种事啊。好麻烦!”日高嘟囔着。
“真的好烦诶......”
“不过啊,五岛。对于我们scepter 4 ,我的确有些想说的话,只想对室长一个人说的话。你有这种感觉吗?”
“如果随便写点什么的话,会被讨厌吧.....”五岛的话听起来有些害怕。
“当然不能随便写啊!”日高从床上翻身起来,想要和五岛好好商量一下。然而他却突然惊叫起来,沙哑的声音像是撕破了喉咙,“五岛,你在干什么啊!!”
原来五岛坐在储物柜前,并不是在做整理。他大概和日高烦恼的是同一个问题,只见他双手捧着一个带着恐怖面具的木雕在小声嘀咕着,刚才日高一直以为他是和自己在对话,原来是他在自言自语。五岛只要遇到烦恼的事就会先去和那些诡异的东西对话,据他所说是可以缓解紧张的神经。
但是你这样会搞得我神经紧张吧!
日高暁双手紧紧抓住床单,一脸不可思议地表情望着五岛,他语无伦次地说着:“不、不,我不能呆在这......不,我还是先去找榎本他们商量一下吧!”然后飞快地夺路而逃。
已经是晚上8点了,室长办公室依然亮着灯。他坐在办公桌前,在面前的两人脸上来回移动着。在下班前找到宗像礼司的人,是他最没想到的两个人:秋山冰社和弁财酉次郎。他们两个人面色紧张,像是商量了很久最后决定来找室长的。
“秋山君,你的感冒已经完全好了吧?”室长关怀的问道。
“是的。呃……弁财,不如你先说吧!”秋山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宗像双手交叉放在桌上,饶有兴趣地望着他们:“那么,你们二位今天想找我谈点什么呢?或者说,有什么我能做的?”
“不不,室长,并不是那种需要您做的事。”弁财轻轻咬了下嘴唇,继续说道:“是关于那个“想说的话”。我们并不希望把‘匿名信’交给法务局......”
“哦呀,难道说二位不想参加吗?但这是不可能的。”宗像意外地看着他们,将这个活动真实的目的告诉了他们:“这并不是单纯的活动,而是为政府改革收集信息。如果有谁不写,我会以抗命处理。”
宗像的话在办公室里回荡着,弁财二人立刻明白了这是来自室长的“命令”。
“室长,我们的意思并不是不想写,也并不是无话可说的意思。”秋山的眉头紧蹙,像是有什么话难以启齿。
“是......只想让我看到的话.....吗?”宗像用食指推了下镜架,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弁财酉次郎舔了下嘴唇,“如果是由您来筛选谁的意见可以向上传送,那么我们希望您能把我们的意见留在scepter 4。”
“我们曾经身为军人,在看待制度还有政策的问题上,基本都是建立在可执行性的基础上的。和提出意见相比,我们更适合执行“意见”。而且……我们真正想说的那些话,上级部门应该不会想要看到。”
“所以,拜托您了!”弁财和秋山两个人齐声说道,并朝室长行了个躬身礼。
宗像愣了几秒,忽然轻笑出声:“原来如此。如果只是拜托这件事的话,我可以答应你们。”他站起身来,高挑修长的身形微微昂起下巴,语重心长地说:“我很期待哦,二位想对我说的话。”
看着宗像的微笑,秋山和弁财终于安心了。这个他们决定追随的王,总是从容不迫的,总是把握全局的。背地里想对他说的话一箩筐,但是看到他的时候却又说不出话来。如果非要形容一下的话,那么就只有五个字:
他太厉害了!
“你再不进来,我就真的下班了哦!”
秋山和弁财从办公室离开后,宗像便整理办公桌上的文件,准备下班时忽然停下了关闭电脑的动作。因为察觉到有人正站在门外,于是宗像先出声应允了对方的拜访。
门开了,一个高大的人影慢慢走了进来,面无表情地走到宗像的办公桌前,微微欠身行礼:“耽误您下班时间了,非常抱歉,室长。”
“哦呀,善条能主动来我的办公室真是稀奇啊!”他微笑着表示欢迎,然后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善条望着宗像那张犹如戴着微笑面具般的脸,开门见山地表明了来意:“您为什么要让我参加这次的活动?我这职位微不足道,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提出的意见和建议。”
“如果是因为这个,我可以立刻将您调入特務队。”宗像的话绝不像是开玩笑,特别是他使用了敬语,哪怕是近两米高的善条也感觉到了压力扑面而来。
“您别开玩笑了,我已经不适合在前线工作了。”善条微微阖上眼睑,“还请您允许我不参加匿名信活动。”
“不行。我的要求是特務队成员加您一起参加。”
“我明白了,如果这是您的命令的话。”
“对别人是要求,对您是命令。”宗像的脸上依然微笑着,而眼神却犀利地和善条对视着。 “善条,您特地来找我不会只为了这件事吧?”
“室长,您把信箱设在我工作的办公室门口,我想知道是为什么?”
“他们影响到您的工作了吗?”宗像十指交叉放在下巴处,望着善条问道。
“没有。”善条大概明白了室长不想告知的意思,说完后便准备离开:“室长,打扰您非常抱歉。我先告辞了。”
“善条,后天下午6点,还烦请您把信箱送到我的办公室。”
刚走到门旁的善条,听到室长愈发客气地不像话的语气心中顿时升腾起不快,他慢慢地转过身,语气和眼神都透出他特有的坚毅和决心:“室长,在scepter 4您是我的上司,如果您再对我用敬语会让我感到不安,您安排的事情我会尽力去完成的。所以,不必要的试探就请停止吧。”
“不必要的试探就请停止吧。”
宗像无声地笑了。善条刚毅的业务能力毋庸置疑,这些小子们加在一起差不多才能和他打成平手,如今他却静默地有如生病的老虎甘愿退居二线。其实,既然他愿意跟随自己回到scepter 4,对善条的忠诚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回到这里的这些日子,他都看到了些什么,他在想什么,连宗像这样敏锐的人也有几分把握不准。
明明是一把好刀,就这么废了太可惜了。那么,让我再看清楚点吧!
他重新擦了下镜片,然后锁门下班。
“日高,已经快10点了。”布施大辉望着坐在自己床边的日高,开始下逐客令了:“该回去睡觉啦!”
榎本竜哉已经洗漱完毕,同情地对愁眉苦脸地日高暁说:“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他,呵呵!再说这个时间了他也该睡了吧!”
“唉.....!五岛他怎么就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呢。”日高又叹了口气,“其实我过来主要想跟你们商量一下的。那个东西,你们,都写好了吗?”
布施愣了一下:“写好了啊,昨天就投了。还有两天了, 万一明后天要出任务忘记了的话可不得了。”
“榎本呢?你也写好了吗?”日高有些慌了神,赶紧问道:“喂喂喂,你们都写了什么啊?”
榎本坐在他身边,故作神秘地竖起食指:“保密。”
“他坚持不说,当然我也不会说。”布施咧着嘴笑了一下:“日高,你与其在我们这里浪费时间,不如静心来好好想想吧!再不然,去和副长商量一下也可以哦。
“呃!副长.......今天早上就去投过了,我看到她从资料室那边走过来的。”日高不自在地嘟囔着,“还是算了吧!我要去找她,大概又会被训吧!”
布施和榎本相视一笑当然知道他真正怕的是什么,于是两个人合力拖拽着日高到走廊上,“嘭!”地关上大门,紧跟着传来布施大声喊了一声“晚安”。
切!这都什么好兄弟啊!
日高怏怏地推开自己寝室的门,五岛慌忙将iPai塞到枕头底下,不自然地抓着脑袋:“哟,你回来啦,刚才真是抱歉啊。”
“五岛,刚才你是在写那个吗?”日高盯着从枕头下透出的淡蓝色光。
“反正迟早都要写,我就、就随便写了点.....哇呜!!日高你干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日高已经扑向了五岛的床铺。发现他的目的后,五岛奋力挣扎着,左手臂死命压着枕头。抢夺者用整个身体的力量压在那手腕上,而被抢夺者从后方勒住日高的脖子,两个高大的男人像是争抢玩具一般,在那床铺上折腾了一阵,忽然“咕咚”一声,有人掉到地上了。
“痛.....!日高不要看啊!”五岛被他的蛮力挤到了地上,先着地的右肩又痛又麻,当他再去阻止日高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那是一段还未完成的短文。本想要好好调侃他一下的日高,忽然愣住了。默默地将iPai塞回枕头下,向还倒在地上的五岛伸出手,一把将他拉起来。
日高别别扭扭地回到自己的床上,不一会儿,被子里传来一声含糊不清地:“五岛,对不起啊!”
“晚安。”五岛望了一眼墙角挂着的面具,自言自语道:“唉,又生气了啊!”
“谁生气了?真是的,快点睡觉吧!”床铺那边突然传来一声大喝。
11月22日,伏见猿比古从早上9点半出门去消防署送资料交涉,回到驻地的时已经1点半了,他完美地错过了午餐。要不是副长去非时院了,他才不想去做这种工作。伏见已经极力压制自己乖张的个性了, 结果还是会落得说话态度生硬,整个人都散发着不要和我说话的气场的评价。就是因为这样,工作完成后才觉得疲惫不堪。他刚刚刷证件,准备推开大门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请问!您是秋山先生的同事吗?”那女孩十六七岁的年纪,穿着很少女风的淡蓝色短裙,一头乌黑的长发整齐地披散在肩膀上。大概伏见的表情很吓人,怯生生地问道。
“秋山冰社吗?你是哪位啊?”伏见警惕地上下打量着她。
“我、我不是什么奇怪的人,只、只是被他救过一次的人。”女孩紧张地握紧双拳,小声说道。
“你有什么事吗?需要我给他打电话叫他出来吗?”
“啊!不、不......不要!”女孩连忙摆着手,然后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塞到伏见的手里,头都快要埋到地底下去了,“请、请帮我把这个交给他,可、可以吗?”
都结巴成这样了,谁都猜得出这信里面写的什么吧!伏见板着脸拿过那信封:“只交给他就可以了是吗?”
“是!”那女孩满脸通红,眼神里充满了感激,“给他就可以了,多谢!那、那我就告辞了!”
为什么我连送信这种事都要做啊......伏见双手插在口袋里,走在寝室的走廊里。此刻的这里很安静,上班时间这里通常是这样的。既然寝室没有人,这种信就这样放着恐怕不太好,就夹在书里吧!
类似于情书、礼物什么的,都是常有的事情。也难怪啊!scepter 4是帅哥的团队嘛,还有个身材那么火辣的副长,每次出勤都引人注目嘛!啧,这些关我什么事,下次我才不要当传送带,如果是自己真实的心意, 干嘛不当面说给对方听!
可是真实心意,即便是说了对方能听懂吗?
越想心里越是窝火,大步朝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伏见君,请到我这里来一下。”身后突然传来室长的声音,令他心头咯噔一声。
“又有什么事,现在可是午休时间!”伏见转过身不耐烦地应道。
宗像礼司正在玩拼图,据伏见所知,他几乎把所有的空闲时间都用在这个上面了。“真没想到你是第一个去投信的人。”
“确实不需要监控,资料室的那个人就是您的监控吧!”伏见冷哼了一声。
“你写了些什么?”室长停下了拼图的手,抬起眼睛望着他。
“都是些无聊的事。”
“是吗? 我相信伏见君不会随便写无聊的事。”宗像嘴角扬起一丝微笑,言下之意就是要让伏见现在就说。
衣服口袋里适时地传来手机的震动声,伏见边接电话边朝门外走去,捂着话筒对室长说:“是弁财打的电话,我要去工作了。室长,抱歉!”
哦呀……逃走了。室长将手中的碎片放到拼图板上,喃喃自语着。
果然,和布施大辉担心的差不多,11月22日从中午接到任务开始,布施和榎本,秋山冰社和弁财酉次郎出勤一直到凌晨4点多才回到驻地。确实出了不小的骚乱,赤组接了一个军火交易的保镖工作,交易双方发生了火并,不巧的是对方也有权外者加入,scepter 4到现场后,现场变得很混乱。虽然没有全部人赃并获,至少抓住了购买方一人,赤组人员两人以及两名权外者。除了弁财受了点轻伤之外,其余的队员都安全归队了。
考虑到回来的太晚,副长淡岛世理特别允许他们休息半天。室长宗像礼司本想去慰问一下,结果走到1号寝室门前,听见里面传来均匀的打鼾声,于是悄悄地离开了。大概是消耗了太多精力,秋山冰社一直沉睡着,会醒过来完全是因为肚子饿得咕咕叫。努力睁开双眼,发现中午的阳光照得寝室通亮,他猛地坐起身来,直到发现隔壁床的弁财仍然在睡着,才想起昨天出勤的事。
“秋山,几点了?”
大约是听到了声音,弁财迷迷糊糊地问道。
“已经11点了哦。”秋山瞥了一眼桌上的闹钟,翻身起来准备起洗漱:“喂!弁财起来了,吃了午饭还有昨天出勤的报告也写哦。哈~~”尽管还在打哈欠,但是他清楚再不起来的话,副长大人恐怕就要来敲门了。
挣扎着起身的弁财,跟着秋山一起走向了洗漱间。一把冷水脸洗了整个人也就差不多彻底清醒过来了,十分钟内整理好内务这是他们两人在部队里养成的习惯。站在试衣镜前穿制服的时候,弁财皱着眉头看着正在扣衬衣扣子的秋山。
“你是不是瘦了?”
“诶?是吗,可能是前几天感冒吧!”将制服穿好后,从镜子的反射看着弁财:“昨天的案子我们分头行动吧!我来写案件的经过,你来做抓回来那几个人的资料卡。”
“嗯,可以。但是抓了赤组的人回来,室长又免不了要和那边的王交涉了。真是不妙啊......”弁财有些担心地说。
两人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弁财忽然问道:“秋山,今天几号了?”
“23号啊!对对,做资料的时候提醒我别弄错,实施抓捕时间是23号凌晨的2点10分。”秋山掏出手机确认了一边。
“那东西还没投是吧!”弁财面色紧张地望着他,因为突然接到出勤任务,原本计划昨天中午饭后就去投,结果到现在全然抛在脑后了。
“啊~~啊!你要是不说我真的忘记了!”秋山在桌子上找到那个信封递给弁财,恳求道:“你帮我去投吧!我要先去食堂了,真的太饿了,拜托你啊!”
看着伙伴有气无力的样子,弁财只能点了点头:“那我去交,你帮我打饭吧!咖喱鸡肉饭。”
这才是今天最紧急的工作吧.....弁财看了看手里的信封,眼前浮现出室长严肃的脸孔。
宗像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半了。昨晚上发生那样的案件,今天要去警署办理手续,还有连同人犯来回来的物证交接,这些事本来由淡岛去办也可以,但是他已经预感到赤之王盟的人一定会来找他交涉,为可能发生的王权者之间的械斗,提前给御柱塔那里备案。忙碌了一天,回到办公室后发现需要他签署的文件又堆成一座小山。
他一刻也不耽误地继续工作着,翻看文件的速度很快,即使再多些工作也不会耽误太多时间。正在他专心看着伏见递交上来的10月份的费用表单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宗像微微抬头,他停了下来。
原来是善条刚毅。7点过10分,他将信箱送了过来:“室长,这是您交代给我的事。我把信箱给您送过来了。”
“好的,辛苦了。”宗像微微点了点头,见他这就要离开,忽然问道:“善条,你也投了吧?”
“是的。”善条无机质的声音就像是敷衍。
“能问你几个问题吗?”这次宗像不再用“您”称呼他,却依然饱含着礼貌。“是谁最后一个去投的?”
善条稍稍停顿了几秒:“日高暁最后一个投的,5点半了才过来。我想他,大概是搞忘记了时间吧!”
“这次的任务你完成的很好。”室长称赞道,但是对方却好像并不在意,继续说道:“明天下午2点,来大会议室吧!有个内部会议。”
“但是这样不合规矩,我并不是机动部队的队员。”善条微微抬起眼皮,沧桑的脸上波澜不惊。
“别紧张,只是一个非正式的会议,我保证你不会后悔来参加。”宗像礼司金边眼镜下那表面温和实则强势的双眼,牢牢地锁定善条的眼睛。
“我知道了。”
同样是王,宗像礼司带给他的是完全不同于羽张的压迫感。尽管这个男人温文尔雅,尽管这个男人彬彬有礼,却有着即使在微笑也能让对方就范的气场。在刚刚回到scepter 4 的那几个月,看到宗像的身影,总忍不住会想起从前的羽张。但是这个男人太不一样了,有时候天然地让人后背发冷,有时候让人不知道怎么和他相处。
他太优秀了。对啊,他是王啊。
“善条,我是scepter 4的室长,是青之王宗像礼司。”那个英俊的男人嘴角微微扬起,意味深长地注视着他。
他愣了一下,再次阖首致礼:“是的。”
从踏进这间办公室开始,就和这个王进行了一场对抗。然而,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败下阵来。明明知道会败,有为什么要对抗呢?他不由苦笑了一下。
几乎在晚上的同一时间,scepter 4特務队的成员都接到了系统发来的信息:所有参与合理化建议匿名投稿的人员,11月24日下午两点在会议室集合。每个人都陷入了一种不安,他们几乎可以确定市长已经看完了所有的信件,不安的是室长会对他们的信件做出怎样的反应。
奇怪的是,24日早会的时候,室长只字未提,按部就班地安排着工作。会议结束后,道明寺安迪已经快要忍受不了紧张的情绪,他拉着加茂的胳膊苦着脸问道:“加茂哥,你说室长他看了那些信件,为什么没有任何反应?这样子更加可怕啊!”
“你小子该不会写了什么奇怪的话吧?”加茂瞪着他。
“没有啦......”他抓着脑袋应道。
榎本走了过来说:“也许,室长还没有看吧?”
“你们几个,别站在那里磨蹭了!”副长大声喝道,“都快点去工作!”
伏见站在淡岛的身后,叹了口气:“唉,副长。你看起来才是最紧张的那个,话说你到底写了些什么啊?”
“伏、伏见!”淡岛下了一大跳,“干嘛关心这个,你有什么事吗?”
“啧,都不知道你们在害怕什么,室长那样子很明显是没有看过那些信。”
“那、那为什么突然通知要开会呢?”淡岛紧皱的眉头已经出卖了她的心情,“伏见,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烦死了!我怎么会知道!”伏见望着走廊尽头,有气无力的身影随之传出:“他这种人,搞不好会当众拆开那些信。啧,难道要公开处刑吗?”
“诶?!公开.....处刑!”
“哦呀,大家都很准时嘛!”室长宗像礼司走进会议室的时候正好是两点整,大家已经端坐在椭圆形地大桌子前,从那紧绷的肩膀就可以看出他们在担心什么。宗像坐下后,微笑着说:“这是临时会议,请各位放松一点。”
“室长,今天会议的内容是......?”淡岛小声问道。
只见宗像将那个板材质地的信箱摆在了桌子上。那个只比鸽子笼大一点点的木箱,上方投信的地方用白色的封条纸贴好,以极其严肃的姿态进入大家的视线。
“今天开会只有一件事。如大家所见,就是关于法务局组织的合理化建议的匿名投信。我认为先进行一次内部讨论比较好。各位投递的信件可以彼此作为参考。那么,按照大家座位的顺序,依次从木箱里取信出来念给大家听。既然不是自己写的信,那么就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由大家一起讨论出来的建议,质量会更高......”
果然是公开处刑啊,这也真符合他的作风。伏见忍不住啧了一声,环视一圈,每个人脸色都有些惨白,最后将视线转向室长。那人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就像是即将开始一场期待已久的游戏。
“室长。”出乎意料的是,最先发言的居然是善条刚毅,他望着桌面声音低沉地问道:“您也要参加的吧!”
“当然。”宗像眯起眼睛,轻轻推了下鼻梁上的镜架:“这是scepter 4的集体活动嘛,那么——”
“室长,虽然很失礼,但我还是想说,我不接受您的做法。”道明寺安迪颤抖着声音说道,“我们彼此都太熟悉了,念出来的话一下子就能听出是谁写的。这根本就是违反了匿名投信的原则吧。”
呵呵呵。室长忽然笑出声来,反倒让道明寺更加不安,“就算是现在不念出来,你们还是会彼此猜测询问吧?还是说道明寺君,你写了什么不能让大家知道的内容吗?”
“没有!”他急于辩解的脸涨得通红。
“另外,我想你们其中有些人,一定也好奇我写了些什么吧?”宗像收起脸上的笑容,望着道明寺:“既然你很介意,那么就从你先开始吧!
诶?道明寺僵硬着站起身来,撕开投信口的封条,如同信箱里有毒蛇在等着咬他般恐惧。千万不要拿到自己写的那封啊!他在那信箱里轻轻搅动一下,终于拿出了一封。看到信封的那一瞬顿时松了口气——读别人的信似乎更轻松一些。
“考虑到scepter 4的工作性质,特務队属于高危职业,我的建议是增加商业保险的比例。另外薪酬方面应在原有的基础上.......提高20%?!”道明寺惊呆了,竟然真的有人把他想说的话写出来,简短停顿后:“以上。就是这些。”
所有人都在等室长的点评,但是他将双手放在下巴处,简短地说道:“各位请继续。关于信件的意见在念完后,会留时间大家讨论。”
“咳咳,接下来是我。”坐在道明寺安迪右手边的是榎本竜哉,他取出信后倒不像刚才的伙伴那么恐慌,“为了让大家能有更多机会增加感情,我建议每个月举行一次亲自动手制作料理的活动,每个人拿出一道亲自做的菜品或者是甜品。既可以放松又可以尝到美食。”
甜品?啧,真的有人敢每周挑战副长的红豆泥吗?到底是谁提出这种建议啊......伏见心里嘀咕着,突然听到有人在叫他:“伏见君,轮到你了哦。”
室长正注视着他,仿佛在等他出糗,伏见皱着眉头从那信箱里随便掏出一封,用很奇怪的语调念着:“我建议来年scepter 4的特務队能补充些女队员,”念到这里他注意到其他人因强忍着笑意而扭曲的脸,特别是室长那幸灾乐祸的表情,令他无比火大。“一个正常的机动部队的男女比例应该是2:1,也为了......为了工作气氛更加和谐,我郑重提出这个建议。”
“哦呀,淡岛君,看来有人觉得我们这个团体不够和谐啊。”室长将视线投向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淡岛世理。
“呃!不准喧哗!接续!”大家已经开始捂着嘴笑了,淡岛大喝了一声,会场立刻安静下来了。
接着站起来的是布施大辉,他倒是看起来十分轻松,拿起信没有一丝犹豫:“我建议简化scepter 4的费用报销制度,因为手续繁杂导致工作效率下降,每个月都要花一整天在费用核销上面。”
总算有人说到了正点上。就在布施念信的时候,宗像的视线快速扫过众人的表情,并且用最快速度分析出了这份信是谁写的。他的视线停在那人的身上,微笑着点了点头。
“考虑到队员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也为了让大家能有好好休息,我的建议是給每个队员一间寝室。”秋山冰社念完后,立刻坐回到座椅上。
由道明寺开头之后,大家好像也没那么紧张了,反倒是有些无所畏惧地站起来去信箱取信。淡岛世理手心有些微微出汗了,随着被拆的信越来越多,轮到她的时候极有可能会念自己写的信。怀着这种忐忑不安,她站了起来。
“scepter 4日常事务繁杂,队员们多数以外勤外主,我建议给室长增配一名秘书,可以分担他的工作量。另外我建议,特務队定期户外活动一次。”念完后,淡岛面如土色地坐下了。
“哦呀,淡岛君,给我增配一名秘书的话,你的工作量也可以减轻不少呢。”宗像礼司扬起眉毛,半开玩笑地说着。
“室长!这不是我写的!”急于解释后的淡岛顿时觉得上了室长的当。
宗像不置可否地浅笑了一下,站了起来:“接下来,轮到我了。”他对那信箱充满兴趣地表情,令在座的人又开始紧张了,那眼神分明都在祈祷不要抽到自己的信。
然而,打开信纸的那一刻,宗像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奇怪了。那紫色的瞳孔明显地张大了,僵硬的脸颊微张的嘴唇就像是准备发声的时候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但是那种表情在宗像的脸上也只是一闪而过,他发出一声不易察觉地冷哼,连坐在他旁边的淡岛也不由地紧张起来。
“您好,可能你已经忘记了,但是我却无法忘怀你为了救我浑身湿透,你的身影一直在我面前浮现,魂牵梦萦。”宗像觉得嗓子有些干痒,清了清嗓子继续念着:“我想我喜、喜欢你,如果你愿意认识一下卑微的我,明天晚上7点,绿岛咖啡店见面。”
室长舒了口气,视线再次从惊愕到失去反应的众人脸上掠过,淡淡地说:“超过200字的部分我就不念了。请继续吧!”
只见日高暁站了起来。
“我的建议是给队员们增配枪支,佩剑是青之王盟臣的象征,但是在面对暴徒的时候,有枪会更加便利一些。”
然后是弁财酉次郎:“我建议给特务队增加一个后备队,可以预防紧紧情况的发生......”
终于轮到在一旁观望的善条刚毅,他一直面无表情的样子只在室长念信的时候产生了一丝变化,只见他笨拙地掏出信件:“我建议让伏见猿比古给大家进行一场关于网络程序方面的培训,以应付将来网路犯罪。”信还没有念完,就迎上了伏见惊愕的表情,显然没想到他会被点名。
“我的建议是给每个人都配一部无线追踪仪,比起由总台来追踪,用这种仪器的话会提高工作效率。”加茂刘芳念完后将视线投向了身旁五岛莲。
没得选了,五岛莲站了起来,将最后一封信拿了出来。
“我的建议是给每个成员增加社会福利的比重,由原来工资的10%增加到15%。另外对于队员们的科技部分的培训也应当加强。关于组织协调能力,我希望能参与和武装特种部队协同作战,以便观摩学习。以上。”
这么官方的话,也只有室长宗像礼司能写得出来吧!总而言之,信终于念完了,大家也都松了口气。
啪!宗像双手合十,微笑着看着大家:“信念完了,各位觉得谁念的信应该送去法务局呢?”
大家面面相觑,都沉默了。只有伏见双手抱拳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说道:“室长,那种事您自己决定不就好了吗?”
“哦呀,由我决定的话,会不会有人觉得自己的意见没有得到重视呢?”
“室长,我们都相信您的眼光,不会选错。所以,就请您自己做主吧!”善条刚毅低沉的声音犹如从屋外传来。
“相信我不会选错.....吗?”宗像那双深邃的眼睛,越过所有人最后落在了善条身上,"既然连善条都相信我不会选错,那么我就综合一下大家的意见,选择上报吧!”
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但是大家知道事情并没有结束,都挺直身体等候他的训话。
“那么,刚才我念的那封情书,也就是今天没有提交匿名信的人,一小时以后到我的办公室来。”谁都听得出来,室长和颜悦色的背后正在酝酿一场暴风雨。
傍晚时分,善条坐在道场的角落里大口地朝嘴里灌着水。他刚刚练完一个小时的剑术,汗流浃背的他正在调整呼吸,他的大太刀立在身旁,一有空就会去擦拭。如今那把刀虽然和他一样退居二线,却依然保持着锋利威风的姿态。他正要伸手去抚摸的时候,门廊上换来了嘎吱的脚步声。
“哦呀,您终于肯再次拿起那把刀了吗?”一个修长的身影慢慢地靠近,在距离他两米的位置坐下了。
“您误会了,我只是舍不得它和我一样生锈而已。”善条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室长,您好一阵子没有来过道场了,不是只为看我的刀而来吧?"
“善条,如果我再成立一支特務队的预备队,您愿意担任队长职务吗?”宗像的侧脸映在灯光下,表情柔和且认真。
沉默持续了半分钟,善条才缓缓地说:“我已经不再适合行动队了,就像这把刀,看似锋利刀口却已经又许多伤痕了。还有室长,请不要再用敬语了。”
“呵呵呵,习惯还真不容易改呢。”
又是一语双关!善条和宗像交谈的时候,有时会觉得比较辛苦就是因为这个,宗像这个人太复杂了,又太聪明!很显然他已经知道哪封信是他写的了,“请问您为什么要让大家众把信念出来?其实结果都是一样的吧?”
“目的其一就是避免大家相互猜测影响彼此间的合作。”宗像淡然地解释着,“其二嘛,我也想看看大家读这些信时候是什么表情。”
“您真是……恶趣味。”善条毫不掩饰地表现出厌恶。
“是吗?这也算是沟通的一种吧。”修长的手指调整了一下眼镜的位置。
“晚饭的时候,我看到秋山君在操场上跑步。是和那封情书有关吗?”
“他没有按时交“建议”,给他了一点惩罚。”宗像半开玩笑地说着,就像是在拉家常,“哎呀!我们的scepter 4那么受大家的欢迎,真是令人困扰啊!善条,从前的scepter 4也是这样的吗?”
善条没料到他会突然提起从前的事,他愣了一下:“也有被仰慕者追到屯所来的事情,不过像今天这种情况没有过。”
室长站起身来,轻轻地抚摸着那大太刀的刀柄:“真是把好刀,不用太可惜了。”
“您已经有那么多好刀了,就让这把刀陪着我养老吧!”善条也站了起来。
“不,”室长正色看着善条,“我的意思是,在我需要它的时候,它能够锋利一如往昔。”
“如果需要的话,我会让它保持锋利。”
走出那不太明亮的道场,宗像的疑惑尽消,他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朝办公室走去。所谓王,就像是棋盘上相互制衡的棋子,为了让自己处在比较有优势的位置,谁都希望能有一张能在关键时刻扭转局势的王牌。宗像下意识地向上推了下镜架,他需要这样的人存在。
善条刚毅,他很强,但是现在不是他冲锋陷阵的时候,暂且让他蛰伏吧!
经过综合大办公室的时候,里面传来年轻队员们的闲聊声。有秋山和伏见争吵的声音,有道明寺嘻嘻哈哈的声音,还有淡岛世理的呵斥声。当然,还有人调侃室长念那封情书时的样子。宗像微微皱起眉头,忽然觉得自己像是被捉弄了。
如果是由伏见或者是淡岛来读那封信的话.......会是怎样的表情呢?
那么,下次再组织些更有意思的活动吧!室长脸上浮现出神秘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