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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背景〕临风难眠

作者 : 炒冷饭带师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火凤燎原 司马懿 , 郭嘉

标签 司马嘉

120 1 2023-7-11 03:11
长亭。斜风狂扫过长檐半隅,来人似是纯色黑袍被拂起一角,压在蓑笠之下的碎发悄然掀起半角。司马懿尚还没有踏上石阶便摘了那碍事的帽,几乎是大步流星向郭嘉走去。

司马懿生得不像那念叨四书五经的穷酸书生,他身高长,肩也宽阔,倒像是个粗旷不羁的武士。可谈吐却得体大方,丝毫看不出阴鸷和仇恨的存在。向着郭嘉却有些漏了马脚,堪堪打趣道,“先生素日繁忙,今日怎的有空邀我?”说罢一掀袍子坐下,由着对面的郭嘉抬眼扫他几缓。

郭嘉也不急着辩白,开口竟难得有几分笑意,“怕是另有人忙得忘了约,前几日我还与先生听过曲,果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司马懿本是无心逗笑,被郭嘉花言巧语轻轻躲开也无妨,此处只有他二人,他便无需像军营里明争暗斗一般你来我往,只需一笑了之。他心中猛地感到无比畅快,他好像从未在何处有这样一种没由来的归属感,一切皆随他心,不必多加揣测。

他这样想着,没过多久却又狠狠地否定自己的结论,这天下苍生扰扰,政权割据,他司马懿与郭嘉本就是互相利用、互相打压,棋逢对手、不分上下,怎还有归属一说?他觉着荒谬绝伦,却也有些莫名的难过。

他不多言语,率先执了白子请郭嘉先手,一边不经意地磨挲手中碧白的棋。司马懿本就聪慧,下起棋更是不落俗套,棋风也如他行事一半果断有谋,前进可攻,退亦可反噬。那郭嘉也不差他丝毫,两人你来我往个几回,却也不见谁失了势气。

郭嘉原以为此局又当无解,怎料司马懿另辟蹊径,寻了条不怎么好走的法。仔细琢磨有些像是反悔后的补救之招,郭嘉抬眸本想扫他一眼猜个神态,却恰恰碰上司马懿的眼,不似是玩笑的举动,更像是明里暗里的试探和等待。

郭嘉这一子想了许久也实是寻不着对路,这却恰恰正中司马懿下怀,他仰了头大笑着推开棋盘,乘着郭嘉愣神的时刻说,“今日你我都有些乏了,天色也晚,不妨一同在山下客栈中宿下,明日早晨再回去拜访主公。”司马懿既已提了明确的行径,郭嘉也不好再三推脱,就由着他向山下走。

虽说也并非全然入了暗夜,但山间却也有些风声鹤唳的嘈杂,司马懿带路之时有心抄了近处的小道。路窄得很,两人又不愿分了谁先谁后,只并排走,常常是袖口撞了袖口,肩颈贴了肩颈。就这样蹭了一路地挤攘,郭嘉也难得没多言语,下了山野草草拍拍衣袖,也算是结束了。

郭嘉想着一天至了此刻也就无他考验了,谁知这司马懿临睡前也不忘来个刁难。他先前倚着窗轩读书,衣衫稍稍有点乱了,漏出他半角肩骨。他就着西风收了竹书,从草垫上挪开脚踱步转身,一脚踏在郭嘉床边。低了头凝着郭嘉。动静不大却也不小,郭嘉本是闭目沉思,此刻装作若无其事也过虚,只得睁眼对上司马懿赤裸裸的眼神。

四目相对却静了许久,司马懿忽地向下一弯,没成想直接叫两人眼睫都快贴在一起。郭嘉有点莫名其妙的敏感,司马懿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脸颊,他感到浑身都由着这细微的感触烧起来。

他合了眸子想装作避开,司马懿却偏偏不给他躲的机会,凑着他瞧,他只得重新抬眼。他就这样猛地撞上司马懿的眼眸,漆黑里带着半点光亮,映着郭嘉自个的眼和脸。他望着司马懿深邃的目光,好像要掉进去了一样,这样一双眼,却藏了多少秘密……

郭嘉哑然失笑,他有时候愈发强烈地感受到,司马懿总能让他不经意间出神地想着什么事情,转回念却要记不清了。

司马懿开口,声音却有些哑了:“郭大人会永远追随一个人么?”

其实他这话问得巧,未说明是追随谁,于是问出来也绝不会轻易被别有用心之人记作谋逆之举。可对着郭嘉而言却绝非如此,门口立的卫士有多少是一心臣服于他,又有多少是暗里做了细作探子的耳目,他心中有几分数。主公本就生性多疑,这句若是答的不好,人头落地也是轻。

郭嘉的为难却不能显在面上,他淡然处之地寻了个恰恰的答案晃过去,自己心中却不受限制地谋算起来。这天下如今风云不定,谁也料不到阴阳变化,他料的到司马懿绝不会只效忠一人永不变心,或者说,司马懿永远效忠于自己。郭嘉想,这样峰峦重叠的凌乱格局,他投了主公,也并非是全然正确的选择,他常常要为了生存不得不做些自己旧时不屑的事,还要强撑着假面欢笑,实在是累极了。他终日做着揣度猜测的活,倒不像是个单纯的谋士,如若这天下太平,他也想做个尽忠尽善的臣子,为这社稷江山奉身也好过勾心斗角。

郭嘉今日也算操劳了不少,入夜早有些乏了,只是借着司马懿还在的缘故强提着精神,此刻想着便也由着困意眠了。司马懿详装入眠了好些时辰才等来郭嘉安稳的气息,他侧身托着头,用目光投向郭嘉睡着的模样,一点点描摹他轮廓分明的五官。这一望自己都出了神,就着这不尴不尬的姿态仰着睡了。

翌日。

司马懿掐着算好的点睁了眼,郭嘉也醒了,两人对视皆是无言。夜晚的人或许是真有些不清楚的东西哽咽难言,可能是苦衷,可能是不甘,也可能是某些难以言喻的晦涩情意。不过到了清早也就如那雾气一般散得快极了,在意的人也只会在心中念叨,绝不会再有不明不白的冲动。司马懿和郭嘉本就是稳重极了的人,更不会旧事重提。

想来也常常有些遗憾似的悲悯,他二人像是做了众多人中的“高位”,有了数不清的敬仰和尊重,却也由着这“高位”的缘故,失了自由。两人更了衣擦着肩沿着客栈走道才出了门,角口处的风迎了二人满面。司马懿到底生得高,走得快些,比郭嘉先上了马。郭嘉许是愣了半晌,便晚了他一步,只听得司马懿唤他,“先生?”

郭嘉顺着擦过他衣袍的风抬眸看向司马懿,握着缰绳的一手骨节在马匹纯色的毛发中凸起一点,另一手遥遥对他伸着,请他上鞍。

他不禁有些出神地想,好一场春秋大梦,这般畏畏缩缩地抱薪救火,倒不如酒尽肝胆、酣畅淋漓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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