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6408206
-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警示 脱离原型
原型 名侦探柯南 赤井秀一,降古零
标签 AKAM 赤安 秀零
文集 [AKAM]以我之血
-
333
4
2020-9-20 00:51
- 导读
- 宫野夫妇可能陷入了危机,
赤井也可能会被组织追踪。
但比起他们,零才是最不能暴露身份的人。
6、囚徒困境
沙漠寻宝之旅因宫野爱莲娜的身体不适而一再推迟。
第二天,他们按照约定在宫野家门口汇合,驱车前往城外的沙漠。出门的时候,零就注意到,爱莲娜脸上的妆容比平时要浓,还特意使用了颜色鲜艳的口红。然而,宽檐草帽和几乎遮住了半张脸的墨镜,仍然掩饰不住她的浮肿。还没走出去多远,她便晕车晕得厉害。靠边停车稍事休整的当口,她对着路边的沙地呕吐不止,随后精疲力尽地靠在丈夫身上。
零立刻调转方向回城,并建议马上带爱莲娜去医院做检查,但厚司摇摇头,说当地医院的医疗水平有限,去找当地的医生诊治,还不如回家休养——顺便一提,厚司和爱莲娜都是剑桥大学医学院的博士后,一般的医院还真找不出比他俩学历还高的医生。无奈,他们只能再度返回宫野家。安顿好爱莲娜以后,零帮助厚司做了一些适合病人吃的清淡食物,便和赤井匆匆告辞了。
接下来的两天也是如此。
零和赤井每天都来探望爱莲娜,眼看着她的身体状况越来越糟,已经到了无法起床的地步。小城里根本没有像样的药店,连普通的葡萄糖都要提前预定,厚司空有一身本事,也是一筹莫展。
实在看不过去的零,动用了自己的情报网,以几个跨国逃犯的行踪为代价与UN(联合国)的医院达成了收治爱莲娜的交换条件。爱莲娜卧床的第四天清晨,一辆印着UN字样的救护车停在了宫野家小房子的门口。
救护车载着奄奄一息的爱莲娜,驶向联合国派遣人员的专属医院。在阿尤恩特殊的政治环境下,时刻有爆发出冲突的危险,为了保证派遣人员能及时得到救治,这所医院的设施十分完备,甚至可以说超过了美国中等城市的平均水平。
然而,使用这层关系的代价,比表面上的交换条件要昂贵得多——可以支配UN的资源,正说明了他们并不是普通的游客,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立刻变得复杂了。为了不引起宫野夫妇的怀疑,零只好主动跟厚司解释说,他和赤井是美国籍,美国人“入境”西撒哈拉的时候都要在UN报备,以便受到更好的保护,所以就有了官方的联系方式。这当然是他瞎编的,好在厚司和爱莲娜都是英国籍,无法考证UN对美国人的政策是否与对英国人不同。
爱莲娜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一直在打针输液调养身体。厚司寸步不离地陪着她,住在豪华单人病房里的沙发上。住院期间,宫野爱莲娜的指纹和DNA以治疗的名义,被名正言顺地提取了。而在帮助宫野厚司跑腿回家取东西的过程中,在布满夫妻二人生活气息的屋子里,要集齐厚司的十个指纹和可用来验证DNA的头发样本,简直是在容易不过。他们顺便为宫野宅做了一次彻底的清查,发现了不少不应该存在的小东西。
如此一来,只要继续利用在UN医院的资源,得到二人DNA的检验报告,再加上指纹的图样,全部传真给委托人,任务就算圆满完成了。可是,零迟迟没有把到手的样本送去做DNA检验。他寄给远在美国的委托人的,只有医院开出的昂贵账单。
原本,零伸出援手只是因为宫野夫妇人品不错,同在异乡为异客,不愿眼睁睁看着他们陷入困境。虽然他们是任务的目标,还很有可能是敌人,但帮助他们和揭穿他们并不冲突。然而,医院对爱莲娜的诊断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他不得不因此改变了自己的整个计划。
宫野爱莲娜的呕吐、晕倒与昏迷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因为她怀孕了。一个顽强的小生命无视了颠簸和危机,在脆弱的身体里悄悄扎下根基,已经快三个月了。
得知这个消息,宫野夫妇倒是很坦然。他们平日里就感情很好,现在更是仿佛连体婴一样天天粘在一块儿。爱莲娜脸上常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而厚司的手放在妻子小腹上摩挲的频次,几乎要把棉布的病号服磨出一个洞来。他常常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弯下腰,跟还没有成型的小胚胎郑重地谈话,所做作为完全不像一个有医学常识的人。每当遇到这种情况,爱莲娜只能小声地叹口气,随后露出宠溺的笑容,轻轻抚摸厚司棕色的头发。
这两颗装满了可以颠覆现实的知识的不凡大脑,现在只能处理最简单的信息——几个月后,他们将迎来一个全新的生命。
看到爱莲娜和厚司发自内心的真情流露,零感觉心里柔软的一角被撼动了——父爱和母爱是零从来没有品尝过的感情,如今,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把这份缺失的爱补给他,包括身边这位,比任何人都要爱他的赤井秀一。
赤井第一次看到零露出如此温柔的表情,他手里拿着一张薄薄的打印纸,上面印着一些英文和两块黑乎乎的小图片——一份属于宫野爱莲娜的B超检查报告单。在强烈得几乎可以刺瞎人眼睛的阳光下,零认真地端详了好久,好像他才是孩子的亲爹。
零开始在脑中推演着那个小胚胎的未来——如果不是他鬼使神差,把爱莲娜送进UN的医院,它会活下来吗?如果他什么都不想,只是机械地完成委托,拿钱走人的话,它会被生下来吗?即使它顺利降生,组织会放过它的父母吗?它知道有一个可能再也不会与它见面的人曾改变了它的命运吗?它会恨他吗?
不管宫野夫妇会不会因为他而死,它的生命终究被他改变了。
在某些瞬间,零与这颗小小的胚胎神奇地共情了——它让他想到了自己的身世。他也是某个阴谋造成的遗孤吗?他素未谋面的父母也是因为类似的原因离开他的吗?他们还活着吗?他们知道他活着吗?
一时间,翻涌的思绪让零不知所措,他把手指捂在眼睛上,眼泪就像心中的问号一样,抑制不住地涌了出来。
零的样子让人心疼,赤井从背后揽过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脸上的伤疤或许可以消失,心灵上的创口却不会轻易闭合。零背负着被父母抛弃的原罪,这丝毫无损于他的善良和勇敢,甚至一手打造了他的强悍。
但有些东西永远也找不到替代品。
零得到过各种各样的关心和爱,但再多的关爱也填不满他心灵的缺口。对于血肉至亲间的感情,他有过很多很多的美好想象。他不惧一切创伤和苦痛,也不怕温柔陷阱的诱惑,但拆散骨肉至亲的事他绝不愿碰,这是他的底线。
零不愿别人重复他的伤痛,更不能忍受自己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哭泣的零让赤井的心底一片柔软,他一时间不知如何安慰这个从没体验过母爱的小孩儿。此刻,他只能把他抱在怀里,试图亲吻他的眼泪。
无论做出怎样的选择,这件事终将过去。让每个人都得到好的结局,没有任何人能做到,这与能力和决心无关,只是因为这就是一个充满了遗憾的世界。即便有无穷无尽的生命,每次也只能选择一条路走。赤井贴在零耳边轻声劝诱,你还年轻,对这个世界还抱着美好的希望,因此会有这样的纠结,等到看惯了各种各样的无法挽回,也许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此刻,他们正坐在城外戈壁滩上,一堆乱石形成的短小的阴影下,望着稀疏的荆棘和远处的海湾,远离城市的同时,也远离了周围防不胜防的窃听器。说到窃听器,他们在宫野家的屋子里找到了5个这样的小东西,摆放的位置巧妙地覆盖了整个客厅,设备看上去很专业,甚至比业内常用的还要高级。
窃听器背后的人到底想听到些什么?作为一个资深赏金猎人,零深刻地知道,守株待兔的感觉相当糟糕。他在脑内迅速搜索了这几天所有的对话,因为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应该并没有什么关键信息。
“你说,他俩会不会是从组织里逃走的?”零平复了一下心情,重新开始思考现实问题。
“感觉他俩不像很会逃跑的样子,尤其那个女的,”赤井一提到爱莲娜就有种莫名的醋劲儿,零对她也太过关注了吧,“与其说是逃走,不如说是组织故意放走的,放他们在这儿钓鱼。”
“如果真是这样,那组织的线未免也太长了,能预判到这种程度,令人佩服啊,”零任由自己整个身体陷在赤井的怀里,他的专属靠垫软硬适中,角度完美,“他们这么做,是为了抓你回去的吗?”
“我认为没必要,”赤井用手轻轻拂过零的脸,风干的泪痕微微有些粗糙,“我不是组织里唯一的不死之人,又挺难抓的,如果是做研究的话,没必要非得抓我,劳民伤财。”
“呵呵,还真敢说,”零被赤井这份自信逗笑了,“如果不是拿你解剖做实验,而是有别的目的呢?”
“谈往事吗?你觉得我能记起来多少?”赤井嘲讽地一笑,“也有可能只是巧合,我追查的时候很小心,组织应该没发现我在调查他们。”
“确实,自从到美国之后,你几乎都没提过组织的事儿。每天就知道做任务、赚钱,打打杀杀。”零皱了皱眉头,组织的事儿他一直想跟赤井好好谈谈,可惜这个人一听到“我想和你谈谈”就跟踩了地雷一样,马上就逃掉了。
“我为什么那么着急赚钱,原因你不知道吗?”赤井赶紧抓住机会,开始自我吹捧,“西雅图的房子可是做了按揭的,不赚钱银行就要收走,你精心栽培的玫瑰园还有芹菜就都归银行了。”
“房子确实不错,但也不需要你奋斗成那样吧,”零把头稍稍转向赤井一点,“我怎么记得,我试用期还没过你就已经把按揭都还上来,还买了新车?”
“哎呀亲爱的,你记忆力可真好,”被揭穿的赤井笑得很开心,“我可珍惜那段挣钱养你的时光了,后来你比我赚钱多,我都没有安全感了。”
“行了,别演了,知道你赚钱养我很辛苦,领情了,”被赤井这一搅合,零感觉自己的心情好多了,他仰起头,在赤斤的侧脸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口,然后突然坐直,转过身子看赤井的眼睛,“赤井,真的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血…”
“宇宙上下,我最不想让你提的就是这件事,”赤井伸出一根手指点住了零的嘴唇,“不是我,也不是我的血,如果非说有什么救了你,也许可以说是我的心,我当时想着,你要是敢死,我就追到地狱去,让你永远不得安宁。”
“好啦好啦,知道你的心情啦,我这不是吓得从地狱回来了吗,”零重新靠回赤井身上,蹭来蹭去找到个舒服的位置,“如果我放弃任务,帮宫野一家逃脱组织,你会帮我吗?”
“如果你执意要这么做,那我自然会帮你,”赤井拨了拨零额前的碎发,“不是我泼冷水,据我调查,逃脱组织恐怕很难。而且她又那样了,跑也跑不了多远。”
“我这边按住不报也坚持不了多久,一旦身份确认,他们可能就会被杀。如果他俩因我而死,我恐怕不会原谅我自己,”零语气坚决,“要是组织真像你说的那么恐怖,恐怕我们得一直贴身保护…”
“零,这几天你一直都不在状态啊,”赤井叹了口气,“冷静下来想想吧,组织若是想杀他们,他们早就已经死了,不会费力让你来确认身份。我了解的组织,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
“不杀可能是因为他们还有利用价值,”零不同意赤井的观点,“用他们引诱你暴露身份,确认了你的身份之后,就开始全力追踪你。到时候他们没有了利用价值,就可以杀掉了。”
“所以你一直在帮我掩饰身份?”赤井看着零义正严辞的样子,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零,你可真厉害啊,竟然随时带着胶水。”
“随时做好战斗准备,关键时刻才能一招致命,我不带,难道指望你?”零白了赤井一眼,对他的吹捧嗤之以鼻,“其实我早就应该怀疑的,会说日语的、亚裔的、一流赏金猎人,恐怕圈子里不会很多,追踪你的人对你很了解啊,是我大意了。”
“虽然你说得有道理,但是我一点也不担心组织会对我怎么样,”赤井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了,“比起我和宫野一家,我更担心的是你。”
“我只是个路人,有什么好担心的,”零一脸不以为然,“再说了,我现在又不会死。”
“就是因为这个才麻烦呢。组织很可能一直在研究把普通人变成不死之人的方法,而据我记忆所及,你是唯一一个彻彻底底的成功案例。如果组织知道你的存在,很可能会把你弄到实验室大卸八块。我真的很担心会发生这样的事,现在别说调查组织了,躲他们还来不及呢,”赤井搂着零,皱起眉头在他耳边轻声说,“与其悲天悯人,不如好好担心一下自己的安危。”
看见宫野爱莲娜之后,赤井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梦,他有点分不清那些到底是妄想还是回忆。在梦里,他看见自己和一个绿眼睛的女人在做实验,一堆濒死的和已经死掉的人躺在解剖用的台子上,他们用很多很多血在那些人身上做了什么。具体过程记不清了,反正弄得挺恶心的,而且完全没用,死人照样是死人,将死的那些也很快死了。
没有任何奇迹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