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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fate zero,君主埃尔梅罗二世事件簿 韦伯·维尔维特,伊斯坎达尔
标签 帝韦伯 帝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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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7-17 16:35
- 导读
- 奇幻pa 战士大帝x法师韦伯
原创角色第一人称视角
“那么,我先告辞了。”
着法师袍的长发男人如此说道,站起了身。离他只有几步远的地方,幽幽发着蓝光的传送阵静静地躺在地上。
这次一定要说出来——想着同伴的期望,我深吸一口气,冲对方大声喊道。
“请等一下!”
面对着男人紧皱着眉的面庞,我不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但话已经出口,索性闭上眼,破罐子破摔似的说了下去:“非常感谢您的帮助!我们接下来会有庆功的派对,您也一起来吧!”
这个邀约仿佛用尽了我毕生的勇气。在说完后,我甚至不敢去看他的反应。但即使做到如此地步,回应我的也只是一句简短的拒绝。睁开眼时,人已经离开了。
又是这样。连接下来的庆功宴都没能好好享受的我,回到家后立马坐到书桌前接着写信。
「这是第二天接着写的内容。今天的任务也是由法师先生带领着,我有时怀疑他是不是抛弃了一部分感情。.......他从不参加庆功宴......即使在任务中遇到几乎丧命的危险也还是面不改色,说真的,那场景旁观起来很古怪......」
写下落款,我把信封好绑到鸽子的腿上,目送它飞走。这封信将会送到我的笔友那里;他是我很久以前一次双人任务中的队友。佣兵本就是四处奔走的职业,我们负担不起投影水晶的昂贵开销,只好通过写信彼此交流。近来,我们巧合地都被调配去加入一位大人物的队伍。
比起我的小心谨慎,我的笔友用近乎夸张的词汇描写了那位战士先生的强大,以及,和实力成正比的让人无法靠近的氛围。不过我们始终遵守着一条原则——避免细节的描写,防止透露出队友的真名。我这边的埃尔梅罗二世自然不用说,那边的战士先生似乎也是个暴露身份后可能招引来麻烦的家伙。
信送走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今天一定是无法收到回信了,我索性熄灯上了床,回复体力以为新一天的任务做准备。按理说我平常不会在这个时间睡觉,即使我的老家的村子保持着这样的作息,在大城市的夜晚,总会有一些商贩兜售各种物品,我会克制着花一点小钱去碰碰运气。但今天,我隐约产生了一种不太妙的预感。
这种预感在第二天成真了。负责说明任务的前辈告诉我今天没有任务,但要自行进行整备,凌晨时出发去完成任务。
其他工会里有个很难对付的家伙接了个任务......这样说着,前辈露出了一副复杂的表情。他指明要和君主的队伍合作,而君主同意了。
也就是说,我作为附带的其中一个不得不参与。
“......能告诉我,那是怎么样的任务吗?”
“简单来说,比你目前完成过的任何一次任务都要凶险。具体内容嘛——”
算了,还是不透露为好。面前的中年男人脸上挂上了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子的笑容,但因为那张凶恶的脸的缘故,我打了一个寒战。
在购买补给的物资时,我忍不住思考起逃跑的可能性。我可以真诚地说,这不是我的心性不够坚定:作为“被重点培养的公会的新血液”之一,上面为了让我积攒经验把我擅自塞到埃尔梅罗二世的队伍,迄今为止参加的任务都是讨伐奇美拉、狮鹭等听上去像是醉汉吹嘘出的内容,在高手云集的这支队伍里我不需要站在最前方,但仍有随时可能丧命的危险。
比目前完成过的任何一次任务都要凶险......吗。
如果我是被选中的勇者,就可以在神殿免费复活。深夜的地摊上或许能碰到可以阻挡一切攻击的用具——
一整天都这样胡思乱想着。回过神来时已经回到了住所。回信静静地躺在桌子上,为了转换心情,我把自己摔进床里,仰躺着读了起来。
内容一如既往地冗长。如果说重点的话,那就是他明天要去做一个有可能搭上性命的任务。信中提及的地名相当熟悉——
我猛地坐了起来。这就是我再过不了多久就要前往的任务地点。这样讲的话,我明天很有可能和他碰上,这大概算件好事。这么想着,我恢复了一些整理物品的动力。
在做好准备后还有一段不短的时间,但我无事可做,索性启程,慢悠悠地走向集合地。在距离集合地不远时,一片光亮进入了我的视野,和我所带的油灯不同,显得非常稳定。坐在那片光亮之中的,是好像在想些什么的埃尔梅罗二世。他留着一头黑色的长发,在以前没见过的白色袍子的衬托下非常显眼。
我顺利地走了过去——这是作为队友的权限,陌生的人会被拦截在结界之外——不过不好上去搭话,只好盯着地上的那盏灯发呆。我是个战士,但也有基本的魔法知识,能勉强看出来那是以填充了魔力的宝石作为能源。大概又是这位君主的私人物品,在购买到的成品的基础上进行改造,用尽可能少的魔力达到最好的效果,制作工艺独辟蹊径,这般那般。这都是狂热的制造者们观察时常挂在嘴边的话。
该走了。低沉的男声响起。一只戴着手套的手伸过来拿起了灯。我抬起头,正对上君主的视线。眼镜镶着金丝的边,在那之后的绿色眼睛非常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环顾四周,在这段时间里,人已经来全了——咦?
和我的预想不同的是,人数并没有增加。而且,大家的脸色都隐约有些难看,但看着不像是因为任务而犯难。感到有些奇怪的我跟着坐上了马车,向递给我写着任务内容的卷轴的队友道谢。
“这是什么啊!”
在安静的车厢内部,回响起我哀叫的声音。男人苦笑着朝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没有像往常一样严厉地斥责我。但我已经顾不得感谢他了。
依据卷轴上的内容,大量的魔物占据了一个破败的城镇,把那里当做据点,初步调查结果是魔物的种类相当丰富,甚至还有本应敌对的种类,再进一步调查后,发现了散发着黑气的龙的鳞片和脚印,附近的植物全都凋零了——
直接地说,这是两条邪龙造成的场景。不是常见的亚龙种,而是真正的龙。
“这可不行啊,我们得讨论一下——”
与手足无措的我相比,对面老练的弓箭手十分镇定。不知怎么,他的表情总觉得有些微妙,给予我的回答也很古怪:如果这样能让你安心的话,就这么做吧,但其实......不,没什么,紧张一点是好事。
在我紧张的喋喋不休之中,马车行驶到了终点。下车时,一阵冷风穿过外围的废旧建筑的空洞传来。拜其所赐,我得以冷静下来观察周围。有一伙人已经先到了,应该就是这次合作的对象。
我第一眼注意到的是一个高大的男人,放在人类中无疑可以称之为巨汉。无论是身高、体型还是他像火一样燃烧着的赤色头发和眼睛,在光照黯淡的凌晨里都非常显眼。在他身上,还有一块很厚重的披风,也是红颜色,拿金线绣着装饰线条。从这个男人浑身散发出的,是不容忽视的强烈气魄。在对方注意到我之前,我在可见的实力差距面前狼狈地移开了视线。
突然有人拍了下我的肩膀。好几个月没有见面,只能通过书信联系的好友笑嘻嘻地看着我。
“看到那个人了吧?很显眼吧?那就是战士先生了。”
“啊,我能察觉到。他给人的感觉相当强......他是什么人啊?”
“伊斯坎达尔。”
“听着有点耳熟......不对,你光给个名字有什么用啊!”
“诶?我还以为你一听到就能明白呢。话说你那边那位是......对吧?”
“......是维尔维特先生没错哦。”
“姓维尔维特的到处都是好吗!”
在我们交谈(或者说互相攻击)的时候,战士先生、伊斯坎达尔大步朝埃尔梅罗二世走了过去,向他伸出了手。埃尔梅罗二世的脸色看不清楚,只是他隔了好一会才回应了握手。紧接着,伊斯坎达尔做了一个很绅士的鞠躬动作,示意埃尔梅罗二世先走一步。我们两个都是被塞进队伍来锻炼的,只好停下聊天,搬运起了整队的补给品,同时警戒着周围。
两支队伍汇合的地点是城镇的外围。在向内深入的过程中,两边的景物逐渐破败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极高的植物,密密实实地遮蔽住了阳光。路途当中袭击的魔物和复杂的幻像都在把人向深处诱导。
埃尔梅罗二世走在队伍中间偏前的位置。他皱着眉,没有像往常一样做详细的说明,只是偶尔下达指令。他没有让我们停下。
焦躁。应该不止我一个人有这样的感受。但是,在任务上,埃尔梅罗二世的考虑是不会错的——这并非盲目的信任,而是经过考验的事实。那位先生似乎也是这么想的,在最前面一言不发地大步走着,厚重高大的背影给人以相当的安全感。
就这样,队伍沉默着继续前进。法师们持续维持着结界,牧师们也在各人身上施加了重重的防护,以抵御四周浸染了毒物的空气和植被。毒气散发着让人头脑发昏的香甜气息。如果没有埃尔梅罗二世时常停下来指导其他法师破除幻术,我们可能会以为自己在朝着安全的方向前进。
隔离了毒气和幻术的影响,可以很清楚地察觉到现在的处境。血腥气愈发浓烈。周围不是平坦起来的土地,而是蠢蠢欲动的魔物,植物和动物都沾着暗红色的痕迹,此刻在某种制约下只是看着。偶尔在角落里还能发现几根骨头,看上去像是人类的。这种情况下屏蔽感官是愚蠢的,我只能花十二分的力气克制住干呕的欲望。
然后,路到了尽头。出现在面前的是两只体型略有差异的龙,黑色的鳞片闪着锋利的光,两对混沌的黄色眼睛冰冷地直视过来。
我被恐惧定在了原地。想要叫喊什么,想要做些什么,明明是这样的,身体却不听使唤,连一根手指头都无法抬起。无法去注意周围的环境,只是在心里绝望地喊着,有谁能够帮帮我——
听好了。埃尔梅罗二世低沉的声音在脑中响起,用略带焦躁的语气叫着我的姓氏。
“看到那两头龙身上的人为痕迹了吗?翅膀和四肢上的穿洞,脖颈处鳞片的缺失,身上的疤痕,这说明他们曾被某个人强制圈养起来,在反抗中触发了结界上的保护咒语,留下连龙族的魔法都无法彻底治愈的伤口。体型稍小、角的顶端比较圆滑的那只是雌性,仔细观察能看出受孕的迹象。即使是不长脑子的战士也该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对于这两头龙来说,我们就是恶人啊。”
大概就是这样。和君主并肩而立的战士开口说道,声音让人无法辨别其中的感情。你们两个要怎么做呢?
话语的对象是谁,已经不需要多加说明了。
我和我的朋友仍有回旋的余地。食物链顶端的存在本并不对人抱有恶意,是人类咎由自取。可以就此停手,无论谁都不会受到伤害——
但这样的想法,未免有些太过傲慢了吧。自顾自地替因此而死的人们做出了原谅什么的。
“按照任务来做就好。”我的干涩的声音和同伴一同响起,手中的武器攥紧了。即使在这两只巨大的生物面前,我们更有可能被当做饵食,但也终归要做出尝试。
“很不错啊,小子,对你刮目相看了。”“啊啊,作为新人来说,你已经很出色了。”
“——向后退吧。”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转过头去看,我的朋友也是一脸呆得惹人发笑的表情。总觉得自己被愚弄了——在彼此的目光中,读到了这样的想法。旁边的法师不动声色地召唤出藤条,把愣住的我们捆住拽了过去。
接下来就交给这两个人吧。丝毫没有担心的意思,其他的队友言语间反而含着有些抱怨的感觉。真是的,虽然强得不像话,但在旁边傻站着真的让人很揪心啊——
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感谢不知道谁往我脑袋上糊的一巴掌,让我知道自己并不是中了什么幻术或在做梦。红发的战士用与体形不符的灵巧动作避开了雌龙的攻击,在其身体周围跳跃着。在他退回的同时,黑发的魔法师站在即将破碎的防护罩中抬起手吟咏咒文。在战士刚才触碰到的龙的身体各处出现了与其体型相比极其微小的伤痕。然而,雌龙却因此发起了比之前都要猛烈的一波攻势,之后轰然倒地。另一边,战士和雄龙进行着正面的战斗。只拿着一把普通的短剑,完全依靠自己的身体,在坚硬的躯体上留下深深的伤痕,即使庞大的敌人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声也没有丝毫动摇。
过于强大了。在无法移开视线的同时,陷入了倘若被对方反过来攻击将会落得怎样下场的恐慌之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故事里才会发生的战斗真实地出现,随着牧师们上前对着冰冷下去的尸体喃喃低语落下帷幕。
或许没有提过,我的笔友是个很没心没肺的人。在这种时候,尽管被藤蔓捆住了四肢,他突然扭动着朝我念叨起来。
“那种事情我可没听说过啊,跟着埃尔梅罗二世什么的,可恶,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事后回想起来,他在刚目睹过那种程度的战斗后这么说话纯属脑子有问题,跟着吵起来的我也没好到哪里去。但当时,我的确被突如其来的责备和之前仿佛被愚弄产生的怒气一起冲昏了头脑。
“你不也没说过吗!那个人是‘屠龙者’亚历山大的事!”
“只不过是叫法不同而已!这样也好意思说你是听着他的故事长大才打算当冒险者的吗!”
“你不一样没有认出来——”
埃尔梅罗二世的轻咳声打断了我们小孩子一样的争执。或许是因为对方为了说明我有多有眼无珠,在话语中不断地言说着他的成就,他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点红色。同样被我所大肆称赞了的伊斯坎达尔倒是面不改色,反倒是我有些不好意思。
“这位先生,您谬赞了......”
“别这么谦虚,余倒觉得他说的没错!”高大的战士借着身高优势伸手揉了揉君主的头发,在受到反抗后变本加厉地把人圈进怀里,看向我笑着说,“喂,小子,哪天找时间一起喝酒吧?”
“......哈?”
“诶呀,韦伯不是一直拒绝参加庆功宴嘛,那是因为他前些日子工作很忙,拒绝你他也很不好意思的。正好最近忙下来了,所以找个时间?有家酒馆的招待长得很漂——啊啊,不要随便拿手肘攻击,余也是会疼的!你知道余只是实事求是吧?况且你的那个大小姐学生亲自挑的人,不这么说她可又要跟你发脾气了哦?”
一直到上了马车之前,两个被怀疑过抛弃了感情的人都在这样旁若无人地你侬我侬。在只有两个人的马车里,说不定还会更过分些。看着前辈们习以为常的脸,我忽然明白了他们之前在我看来极其古怪的表现背后的含义。
当初,我为什么想邀请那位君主参加庆功宴来着——?
在庆功宴结束后,这种想法加深了。至于期间发生了什么,我只能说,那是和我还在老家时不得不目睹父母亲恩爱同等的悲剧,甚至由于实施人此前在我心中的形象产生的落差而更为惨烈。至今没有过交往的对象的我,被迫看着两个人坐在一张凳子上、互相夹菜、在喝醉后更加腻腻歪歪、不想深究的提前离席......
“我说,嘴上抱怨着,你为什么笑得那么恶心啊?”
“诶?有吗?”
“啊,果然你这家伙很气人,我这边看着偶像被一只熊叼走可是气得不行——”
下意识地反击过去,我在脑子里想着自己为什么会高兴起来。可能是因为他们让我想起了我的父母,可能是看着两个人幸福地在一起就忍不住祝福,也可能是证明了他们在任务之余也只是普通的喜怒哀乐着的人类,可能这些都有。无论如何,在下次任务之后,我大概就能平常地发出邀请了吧——
“这次任务的目标是亚龙群,比上次简单了不少,再加上君主都亲口承认你了,这次就由你来打头阵吧?”
......在当晚的信中,我这样写道:「我在想着,我应该回村看看父母了。我今晚就收拾行李。」
而回信比任何一次来的都要快。「......真巧,我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