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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档/太中】再度与你

作者 : 木对

02
02.
社团里没什么事,太宰治提早走了一步,然后在学校大门的铁栅栏边等到傍晚的风由温转凉。反正左右都是在等,摄影部被部长依赖的骨干力量无事可做,于是把书包靠围墙放下拿出单反,对准黄昏的横滨天幕“咔咔咔咔”拍了好几张——今晚的夕阳很漂亮,像是将死的神鸟拖着长长的黄金尾羽从天际坠落,沿途掉下火焰的碎屑点燃云层,把半边天都烧成了金灿火红的落日之海。

说起来,不知道真实的神鸟死去的那一刻……是不是也会有如同现在一样能将眼球灼痛的美景呢?还是说那景象会更胜一筹?太宰治边拍边在心里琢磨。他不认识所谓的神鸟,但他知道四兽之一的朱雀就住在南方的深山中。如果哪天他真想看看神鸟葬礼的话,也许去南方玩上几天会是一个不错的计划。

一直烧到天幕尽头的火色褪得很快,没几分钟就转回成了暗沉的深紫色。太宰治把相机放回包里,然后背靠着墙壁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傍晚七点整。比平时中也在赛前给正选成员额外加训的时候还要迟了十五分钟。
学校门口附近已经没有学生逗留了,连被老师留下补习的差生和各个运动系社团里负责打杂收拾的学弟们都已经陆续走了个干净……就算是放学后在学校偏僻角落里发生的约架都已经打完了。刚才擦肩而过的那两个学弟,各自额头嘴角都见血了不说,边走还边吵架,走出校门还被等在栅栏旁边的他吓了一跳,两人齐齐后退了一步,看上去像是以为是打完架好死不死正好撞上了晚下班的检查风纪的老师。直到看清他身上的校服后那两人才缓过神来,神色尴尬地互相狠狠瞪了一眼对方后才背着单肩包往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太宰治总觉得那两个学弟中,一头白发的那个不知道哪里有些眼熟——不过他并没有多在意,委实是这段时间他见过的学弟学妹们太多,偶尔眼熟了谁实在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因为现在是新学期开始后的第二个月,刚入学的新生和刚离开的毕业生来去更替,原本的学生也在升了一级后各自进入了新班级,所以最初忙乱的一段时间过去后,各个班级便都在按顺序拍新的班级合照,负责这件事的就是学校摄影部,每个部员负责几个班级,到今天下午才全部拍摄完毕。

那个白头发的小孩应该就是这几天拍照时见过的吧……不过看他们那副明显是放学后不知道在哪里打了一架的样子,怎么学弟们看起来一个两个都傻乎乎的,打架都不知道去校外打?管风纪的木村老师最喜欢午休放学在学校各个角落到处溜达,被他抓住了要在全校学生面前念检讨书不说,还会被记过处分。
他和中也虽然也时常打架,有时候两个人之间打有时候和校外的小混混打,但从来都是在校外。所以哪怕老师们都清楚,他们两个除了成绩外其他地方都和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相差十万八千里,打架抽烟翘课个个都做,但抓不住证据的话也没办法……何况他们两个的确是有着足够能堵住老师训斥的好成绩。

天色渐暗,五月夜晚的风还是有点微微的凉意,太宰治开始有点不耐烦,心里抱怨中也是被哪个小妖精勾走了吗怎么今天迟了这么久、调查高中生出轨的侦探行动计划书今晚就做,一边从兜里单手摸出一包外壳瘪瘪的香烟和打火机。用夹着烟盒的后两根手指从里面晃出一根烟,低头微微一张嘴含在嘴角,捏着打火机的前三根手指则无比熟稔地推盖打火,好像他所擅长的狐火一般的蓝色小火苗“蓬”一声燃起来,太宰治懒洋洋支着两条大长腿靠在学校外墙上,垂下头咬着烟屁股将火苗凑近,点起一根烟。
正想着那些令人恼火的事的时候,有听声音就能听出主人如何嚣张的脚步声靠近。太宰治眼皮都懒得抬,只在点完烟之后用空着的另只手将烟从唇边拿下来,仰头轻轻吐出一口烟雾;来人走近之后招呼也不打,毫不客气伸手过来捏住他还拿在手中的烟盒,要把他身上最后剩下的一根烟连烟盒一起拿走的意思昭然若现,太宰治手指用力不让他拿,两人很幼稚地展开了手上较劲,一人用力拽着烟盒的一个边角,手背上的青筋都因为用力过大浮现出来,本来就瘪的烟盒更是扭曲到即将寿终正寝。

太宰治拿眼角余光瞥单手将书包甩在肩上不说,还腾出一只手和自己抢烟的——疑似滥情脚踏两条船才叫自己等了这么久的——英俊男朋友,不善地将眼一眯,嘴角挑起的弧度笑眯眯得十分危险:“迟到的人还好意思蹭我的烟抽?滚开——让那个女人给你买烟去。”

“什么女人?”中原中也头上还带着层薄汗,呼吸也不太稳,像是知道迟了后匆匆跑过来的。他听到太宰的话后睁大眼,脸上表情十分莫名其妙:“你让谁给我买烟?你手上这包烟还是上周从我书包里掏走的!”
他终于喘匀了气,把那根烟咬在嘴角后将烟盒随手揉成一团塞进兜里;太宰治哼哼着收起了打火机,低头用自己的烟引燃中也嘴里那根。倒也不是刻意玩这种暧昧的小把戏,而是他一向认为伸手拿打火机给中也点烟这种事从旁看来怪得很,偏偏中也又总是忘带火机,也不喜欢用火机,比起火机中也更喜欢用火柴,像他记忆中那些很久以前的老头子。

两人的脸因为引火而凑在一起,太宰的眼神还是气哼哼的,看左看右就是不看近在眼前呼吸都能碰到彼此的中原中也;而后者凭借在一起鬼混了一年来对太宰的认识和两人间那种自相识第一天就莫名有的奇怪默契,在慢了几拍后终于意识到太宰刚才口中“那个女人”指代的是什么,顿时露出一个“你是白痴吗”的眼神,直白且不爽地“嘁”了声后一把扯住了太宰的校服衣领,不让他直起身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中原中也咬着烟,用一种“你平时就是这么鄙视我智商的吗混蛋”的表情盯了太宰治几秒,随后难以置信地开口:“……你以为我迟了几分钟是因为在和不知道哪来的女生说话?我的智商是负数吗太宰治?在明知道和你有约的情况下还和女生拉拉扯扯纠缠不清?”

太宰治反应很快:“所以你的意思是没和我约好的时候就在和不知道哪来的小女生拉拉扯扯纠缠不清?”

中原中也眼角一抽,有点要上火吵架的前兆。但迟了将近二十分钟这件事是他不对在先,他没什么理直气壮和太宰治吵的底气,所以即使被太宰治的话噎得肺叶疼,他也只是在沉默片刻后用力咬了咬叼在嘴角的烟屁股,色厉内荏地警告对方:“少他妈诬陷我,我这次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以前他们也有过类似情况的争执,不如说这种因为鸡毛蒜皮小事吵起来的时候太多了,而每次中原中也气势汹汹开始和太宰治吵,咬牙切齿下定决心要太宰治好看,可每一次吃亏的都是自己。于诡辩一途他永远赢不过太宰治,太宰治总是有成千上万个理由来支持他自己的歪理。

他是颠倒黑白的第一把好手,太阳都能被他的花言巧语劝诱蛊惑转身披上冷纱变成月亮的代表人物。你不同意他不要紧,去和他聊上个把分钟,太宰治能有一万个方法让你掉进他用语言和逻辑织就的陷阱里,最后稀里糊涂就推翻了自己先前的反对意见。

太宰治被中也扯着衣领,不怎么舒服地一手撑在学校围墙上保持平衡;街上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太宰治的影子被雪白的路灯光拉伸延长,将中原中也的身影结结实实笼罩在其中,效果看上去有点暧昧。不知道太宰治有没有注意到这种细节,或者这会儿他也在专心致志和中原中也拌嘴吵架,立志要让中原中也比上次记录更快跳脚,丝毫不在乎这种兴趣爱好其实一点也不狐妖——勾引诱惑人类什么的。

他比中原中也理直气壮多了,高高扬起眉梢,比做那些难搞的理科题时候更认真:“我可是知道的,中也还是自己承认比较好吧。”
“…………???”中原中也一脸茫然,一副你在说什么狗屁的疑惑表情。然而他马上就知道了,因为太宰治紧接着刚才的话慢吞吞说道:“我知道的,你们部门开学社团招新时招进来了一个一年级经理,一年A班笠岛堇……啊,那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呢,前几天给那个班拍合照时我有印象。”

中原中也:“…………”
不得了,原来这两天一直害羞缩在他们社团经理背后不敢露面、部员给他讲了四五遍新来经理的名字他都没能留下什么印象的学妹叫笠岛堇。

太宰治没理会中原中也突如其来的沉默,继续说道:“黑色垂肩的短发,发梢带一点自来卷,多少有那么点面若桃花的意思——唉,中也要是被那个女生迷住一两眼我是能理解啦,毕竟从描述上听就有些像我,我知道中也没办法离开我的,但是不可以花心喔。”
中原中也:“????”

开头还勉强算正经,怎么到最后画风突变。中原中也被太宰治这一串叽里咕噜乍一听还挺有条有理的话噎得嗓子眼生疼,憋了又憋,最后还是没能忍住,直接气笑了出来。
“我花心没花心不知道,”他缓缓放开了紧攥太宰衣领的手,一边翻了个白眼给太宰一边揉了揉鼻尖,“太宰你这家伙的自恋程度更上了一层倒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听到这里就算他反应再迟钝也意识到了太宰不是真的在意图找茬挑起二人战争,大概只是等久了无聊下的小小报复。于是本来就不算很旺盛的火气立刻压低好几寸,对太宰治的容忍度一下子又回到了水平线以上。中原中也把咬在嘴角的烟拿下来,任袅袅烟雾缭绕在指间。他抬手用烟头隔空指了指太宰:“自恋也要有个限度吧。再说我们昨天才招到的新经理怎么你今天就知道了?”
“那当然是有我自己的渠道,像中也这种手脚比脑子快的单细胞蛞蝓是没办法理解的啦~”太宰治弯着眼睛推着中也的背把他掰往新开咖喱店的方向,两人离开了微凉夜风中的学校铁门,走在吃饭回家的路上,“肚子饿了——还有点冷,都是中也害我等这么久的错,一会儿要请我喝可乐。”
中原中也火气刚消,又听到太宰治这么一番抱怨和亲昵掺半的话,更是提不起什么和他对着干的心思,十分顺从地就被推着走了,连太宰治要粘糊糊贴在他身边都没有像平时那样推开,只在嘴上象征性地冷嘲热讽:“又饿又冷还想喝可乐,我看你是又想大半夜胃疼到天亮了。”
太宰治唇角一弯,那根快燃到底的烟草夹在他指间,明灭着猩红的光,一闪一闪好似他在听到这句别扭的关心的好心情。他松开推着中也后背的手,快了两步走到中也身边和他肩并肩走在一起,终于看似随口一提地问出了那个他其实有几分在意的问题:“那么到底是为什么迟了这么久?”
中原中也眨了眨眼,眼中浮现出了一丝尴尬。他先是干咳一声,随即小声又飞速地说:“——”
“什么?”太宰治都快把自己毛绒绒的原身耳朵支棱出来了都没听清,声音太小了,好似十分难以启齿一样,再加上恰好路过的自行车为了让他们闪避而按了车铃,更是把中原中也尴尬的解释碾碎在空气中。
“所以说……”中原中也使劲憋气,“……因为…………时间。”
“哈??”

“我说!!”中原中也终于忍无可忍,冲着太宰治耳朵恼羞成怒地大声喊,“因为!!!我看错!!!时间了!!!!”
训练结束其实已经到了他们约定好的六点四十五了,不知道怎么他看成了三十五,于是自觉还有十分钟可以让他拐弯去看一看传闻中的那棵树。
他脸颊耳朵一起发烫得大声宣布完自己迟到的原因,还没等话音完全落下,就飞快含恨地迅速补充道:“混蛋不许笑!!!”

太宰治:“………………”
太宰治:“噗。”

中原中也简直想把书包扣在脑袋上,奇迹败坏地在一旁跳脚:“都说了不许笑!!”
他不说还好,一说太宰治就像被按下了什么开关一样捂着肚子笑起来,一边笑一边伸手挡住旁边中也挥过来的拳头、闪过横扫踹过来的脚:“不是……中也,就算为了面子,‘看错时间’这种逊毙了的理由,还不如‘你被女生缠住硬塞了情书’呢!哈哈哈哈哈——这样太天赋异禀了!手机上的电子表究竟要怎么看错时间啊??”
中原中也一点不想理他了,大跨步往前走,直冲向他们想吃的那家咖喱店,觉得现在只热气腾腾的辛辣咖喱才能安慰他被尴尬疯狂塞满的心。
太宰治笑得差点歪倒在一边,单行道上的汽车和他擦肩而过,还是中原中也眼疾手快扯了他肩上的背包带子一把才避免了他被挂在汽车后视镜上扬长而去的后果。

“你这混蛋看路啊!”中原中也被那辆突然冲出来的车吓了一跳,于是羞怒变成了惊怒,他用力把太宰治塞到人行道里侧,自己走在靠马路的一边上,不爽地磨着后槽牙,“我怎么感觉你今天一直都在看我笑话?早上是这样到了晚上还是这样,我今天也太倒霉了吧。”
“才不倒霉呢。”太宰治就着被中也推进里侧的力道紧紧拉住他的手臂将人一同扯过来,两人踉跄着撞在墙上……太宰治撞在了墙上,中原中也被拉扯着撞进太宰怀里。太宰治笑得直喘气,也不知道他那奇怪的笑点究竟在什么位置,反正中原中也没觉得自己看错这件事有多好笑,顶多算是件尴尬的糗事——哦,对,是了,这个混蛋向来以看他出糗为乐的。中原中也在心里撇嘴,恼火着要挣开突然在大街上将自己搂进怀里的太宰治。
“别动,别动,我是真心的。这才不是倒霉呢。”太宰治好不容易能好好说话了,只是嗓音里还带着浓浓发甜的笑意,像是中原中也最喜欢吃的那个牌子的巧克力。他垂着头把脸埋在中也颈边,柔软微微带卷的黑发自然而然在中也还发烫的脸上用力蹭了蹭——是个习惯性的动作,就算他的变身法术毫无破绽,但毕竟原身为狐,总会在不自觉的时候露出一点端倪。

月亮在天边露了脸,薄薄的月光无法突破城市的霓虹灯阵,但今天的月亮很漂亮,和一个月前那天的月亮很像。

太宰治搂着中原中也,背部倚靠在墙上,长手长脚一伸,孩子气地将中原中也完全搂在怀里,像是小朋友抱着他最喜欢的玩具。这个伪装成人类的漂亮的狐狸妖怪埋首在他的人类耳边喃喃:“才不是倒霉……因为你看今天的月亮,和中也生日那天的月亮一样好看呢……”

他话音隐晦,中原中也却听懂了,记起来了上个月他生日时发生的事——他一向不觉得生日是个什么特殊的纪念日,要不是有朋友和亲近的人记着,他有时甚至会忘记这一天。
但是今年的生日不一样。
上个月,四月二十九号过后,他多了一个男朋友。

中原中也抿紧嘴,脸上的热度好像比刚才更烫了。
很奇怪的是,他和太宰治明明平时插科打诨什么话都说,腻在一起接吻也时常有,但那些时候他都很习惯似的,偶尔接吻还会咬着太宰的嘴唇,拿舌尖去舔吻太宰治细腻的唇纹,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值得脸红的地方。
可这种隐晦的、热烈的、表达心情的话却总是会让他从脸颊一直烧到耳朵尖。

中原中也沉默很久才别扭地慢慢抬起胳膊,回手抱了一下太宰治,同时强调:“你就算这么说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太宰治笑眯眯地说:“嗯~那就抵消了吧。和中也刚才迟到二十分钟的份抵消~”
“哼,你打的好算盘。”中原中也推开太宰治,没用多少力气,和平时他俩打架的力道相比简直像是猫咪伸爪触碰的程度。他拉起太宰治走进咖喱店:“不是说饿了吗?很晚了,吃完早点回去,明天轮到我值日,还要早早起来。”


不得不说,太宰治拿捏中原中也的脾气总是精准到可怕的地步,撩拨逗弄的尺度永远卡得正正好好,在再推进一分就真发火了和后退一毫米可以让中也哼一声就算把事情揭过的那条线上;他不爽等了那么久,也知道以中也的认真程度,那种理亏在先的事情不会真的和他吵起来。
但是——那样就没意思了。
他喜欢中也被他气得跳脚的样子,也喜欢中也神气十足、气势汹汹地和他吵架;妖怪的寿命通常过于长久,对于见多识广活过了漫长岁月的妖怪来说,像火焰一样跳动的旺盛生命力总是最能吸引他们的东西。
大概就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像个刚进入人类社会被迷花了眼的小狐狸一样,缠着中也粘着中也,甚至冲动地与身为人类的中也建立了恋人关系吧。为此那些和他有一定联系的妖怪们在知道了这件事都纷纷联系他,有的是来看热闹有的是来表达关心和担忧,中心意思就一个:太宰你哪里出问题了吗居然会和人类在一起?

「那可是人类啊!」
诸如此类,不计其数。

但那又怎么样?是他发现的,所以是他的中也。他可是妖怪啊,肆意妄为是妖怪的本性,而爱玩和任性则是狐狸的本能不是吗?
既然如此的话变成恋人也没什么关系吧。


快九点的时候,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在路口挥手走回各自家的方向,他们两个都是在学校附近自己租了房子住,偶尔会有亲近的人来看看他们的情况借住一晚,刚认识的时候关系格外差劲,放学之后一路吵架一路回家,结果发现两人的家就在同一条街上,只不过是在十字路口相反的不同方向。
中原中也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家门,换鞋走进客厅,开灯才发现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无声无息的白色身影。

金色夜叉,是尾崎红叶——算是他监护人的一个大姐头——的式神,外貌是个身穿和服的女性角色,背影看上去很有点大和抚子的娴淑感,然而是个杀起妖怪绝不手软的好手。经常会被派来给中原中也送点东西之类的,表达一下远在京都大宅中修养度假的尾崎红叶的关心。
不过这次好像不是来送土特产,他探头看了一眼,没发现厨房里多出什么包装精致的袋子。

“怎么了?大姐有什么事吗?”中原中也一边放下书包一边随口问道。
金色夜叉身为式神不会说话,只沉默安静地从袖袋中摸出一个雪白的信封,交给中原中也,随即鞠了一躬后就直接消失了。
中原中也拿着信函耸耸肩不太意外,尾崎红叶喜欢复古的东西,没什么急事的话比起手机更喜欢用书信。实际上受她的审美熏陶,其实中原中也多少也对复古的东西更加偏爱,小礼帽、文明杖、窖藏很久的葡萄酒,和服、羽衣、以竹为柄的油纸伞,差不多像这样的东西他都喜欢。
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倒进牛奶锅里,开火加热的过程中他拆了信封,大致扫了一遍信上的内容,看完后慢慢皱起眉。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来自大姐头的关心和问候,让他一个人平时注意安全。但里面让他稍微有点在意的是和早晨江户川给他打的那通电话里说的一样的事情,大姐头说京都这几天有除妖师在无知无觉中了妖怪的咒术,因为是些也算有名的除妖师,所以有点在意。现在正在调查那伙来历不明的妖怪的底细,想起来了就给他写了封信,嘱咐他注意安全,以及过段时间的除妖师资格证书考试要加油。

“无知无觉就中了咒术吗?”即将成为横滨除妖师协会里最年轻一位的除妖师仰头想了想,觉得自己想象不出那会是在什么情况下造成的。如果说是水平很差劲的除妖师也算正常,但大姐都说是“有些名气”,那就证明不是单纯的新人啊……
早晨江户川乱步和他通电话时说起最近有来历不明妖怪的事,学校里那棵二分之一成功率的许愿树的传闻,以及现在京都方面也有除妖师中招的事情……是巧合吗?
中原中也将热好的牛奶倒进杯中,一边想一边喝完了那杯牛奶。他把空掉的杯子放在料理台上,觉得这件事思考无果,干脆就扔到旁边跑去洗澡了。反正处理这件事的也不是他。
没一会儿他就忘记这件事了。


同一时间,另一间公寓中。
太宰治打着哈欠,困得脑袋直点,强撑精神花了三十分钟吹干了自己的尾巴,白尾巴重新变得干净柔顺又蓬松,他欢呼一声扔开讨厌的吹风机,把尾巴甩到身后回到屋里正准备钻进被窝睡觉,却在靠窗的书桌上发现了一片绿色叶子。
不是落叶,是嫩绿的新叶,看样子像是梧桐树的叶子?而且还是树龄不小的梧桐,那叶子足足有他巴掌那么大,上面很浅淡地沾着一点精怪的气息。
太宰治毫无兴趣,捻起那片叶子左右打量了一番,然后才感到无趣一样开口:“哪来的小妖怪?离我远点,我对你没兴趣。”
由树成精的妖怪和普通的妖怪不太一样,树妖们大多是到达一定年龄后在机缘巧合下才生出精怪,所以他们往往身为树的年龄可能已经很长,但身为妖怪的年龄却还很小。

那片叶子好像听懂了太宰治的话,微不可察地一动,好像在颤抖。

太宰治轻轻一挑眉,手心中冒出一团蓝色的火焰,叶子几乎是瞬间就化为了灰烬。
把手上的灰随手扔进垃圾桶,被吹风机吹尾巴吹得暖烘烘只想睡觉的狐妖打了一个绵长的哈欠,手都懒得擦,只随便拍了拍就刺溜钻进了被窝,把自己裹成了一团,然后舒服地长叹了一声。

他好像极困,没两分钟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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