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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警示 过激/暴力
原型 西里斯布莱克 西弗勒斯斯内普 西里斯布莱克 , 西弗勒斯斯内普
标签 SBSS , SSSB
状态 连载中
文集 【翻译/SBSS】惯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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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4-26 20:44
第五章 无非血肉之躯
章节作者注:
一些预警——提及受伤和强暴,但没有太露骨的描写。
还有,我发现Hozier的《Take Me to Church》配这部小说也不错。谁会不喜欢忧郁的Hozier与更忧郁的角色呢?
两个月悄然流逝,西里斯决定今晚做个了结。
说实话,他一点儿也不想这么做。斯内普的床技令人惊喜不假,但他是个食死徒,何况他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戏。
所以在事态失控前,他需要悬崖勒马。他需要斯内普像来时那样突然地从他生活里消失。他希望自己能步詹姆后尘,找个可爱的女朋友,尽他所能过上稳定的生活。
他一边抿着火焰威士忌,一边反复思量。今晚他就得跟他们两个摊牌,讲明这是最后一次。此后各回各的阵营,以该有的样子参加战争——不在床上,而在战场上。
他陈旧的自己期待着让斯内普受伤,他带着恶毒的愉悦想象着斯内普颜面尽失。但崭新的自己却越来越担心那不是自己的真实想法。斯内普是,是……个人,一个有感情的人,他不该被西里斯如此无情地羞辱。
他希望自己能轻松完成任务。他从前跟许多人分过手,丝毫不理会那些女孩的泪水。斯内普倒不会哭,他觉得他们可能是那种分手后互掷东西的类型,也许他还能打断鼻涕精的鼻子。
门外传来重重一击,他吓了一跳,不再胡思乱想。他抓起魔杖,慢慢走近大门。今晚斯内普倒是会来,但他一般不会这么粗鲁。
他小心翼翼打开门,惊讶地看着他脚下瘫倒的人。这人正是斯内普,他的脸庞因疼痛而苍白抽搐,衣衫破烂、血迹斑斑。西里斯扫了一眼,看见斯内普的大腿的伤口上支出一根泛着光的白骨,他不由感到胆汁泛上喉咙。
斯内普虽然受了伤,却依然神智清醒,且死死攥着魔杖。他艰难地喘着气,仿佛每次呼吸都加剧着他的痛苦。他抬起空洞无神的双眼望向西里斯。
他紧紧闭了闭眼睛,令它们得以聚焦在西里斯身上。西里斯呆呆地望着他,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幕。斯内普舔了舔嘴唇,试图开口说话。
“不好意思,”他嘶哑地轻声说,“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儿。”他顿了顿,眼睛观察着西里斯的脸。西里斯依然面无表情,还是没能完全接受面前这个家伙伤痕累累的样子。“我能——”斯内普慢慢开口。西里斯突然醒过神来,暗暗咒骂自己没有立即采取行动。斯内普他……他是谁不重要,他受伤了,而且痛苦得很。如果西里斯还打算表现出有良心的样子,他就得施以援手。
他蹲下身,让自己和斯内普同一高度,再度眼神闪烁着观察他的身体。斯内普的胸膛上似乎有几道深深的撕裂伤,腿似乎也伤的很厉害,骨头碎得不成样子。西里斯如果不移开视线准会吐出来。不过斯内普的双臂和双手似乎完好无损。
他牢牢对上斯内普的视线,试图缓解他的恐慌。“我可以把你送去圣芒戈,”他迅速说。斯内普回视他的眼神却满是恐慌。
“不,”他抗议,声音虚弱得可怕,“不。我不能——我不能去那儿。”
“斯内普,我没法——”恐惧令西里斯胃袋绞动。他试图用自己熟知的斯内普掩盖现在躺在他面前的人,但他的脑子转不动。他从前的一切所作所为都没让斯内普这么恐惧地看着他。
“他们会看到那个——”斯内普压低声音,眼睛盯着胳膊。西里斯当然明白。被人看见黑魔标记会被送进阿兹卡班,医生还没处理完他的伤口,他就会被傲罗带走。但他不知道治疗这种程度伤害的咒语,也不想斯内普死掉,尤其是死在他门前。斯内普死亡的恐惧令他一阵心痛,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们的关系变到了这种程度,斯内普的死亡在他看来竟是一种损失。
“我没法——”西里斯越来越绝望,他艰难地解释,“我没法治好你,这个——”他支支吾吾。斯内普望着他,双眼幽黑、深不可测。
“我可以告诉你咒语,西里斯,”西弗勒斯喃喃。西里斯被自己的名字,以及那名字激起的性冲动吓了一跳。“我可以告诉你咒语,很容易的。别把我送到圣芒戈,求你了。”
西里斯盯着他,艰难的选择令他发狂。他不知道他该死地在干什么,但斯内普的恐惧吓到了他。他内心深处非常清楚斯内普死也不愿进阿兹卡班,即使死在西里斯厨房的地上也不愿意。
上帝啊,他在做什么?
“好,”他呼出一口气,“我按你说的做,不送你去芒戈。但我不知道什么……”西里斯的声音弱下去,用力咽了口唾沫。他依然盯着斯内普的脸,注意到那一闪而过的放松与感激。斯内普点点头,紧紧闭上嘴。他再度抖着眼皮合上眼睛,重新睁开双眼时,似乎已经从混乱的脑海里积聚了一点神智。
“谢谢,”他喃喃,又舔了舔嘴唇,“我这条腿用不上力,需要你把我飘浮进去。”他的声音低沉嘶哑,但非常稳定冷静。西里斯点点头,集中精力施咒。他知道怎么让人飘浮。
“勒维奥撒,”他用魔杖指着斯内普轻轻说。斯内普从地上浮起,被动作扯到伤口也只是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喘息。西里斯小心地引导他进屋,让他躺在毯子上。斯内普原本苍白的肤色此时似乎更加苍白,眼珠在眼皮后不安地转动,最终安顿下来才睁开眼睛。西里斯蹲在他身边,再度绝望地盯着他检查他的状况。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斯内普看向他,他们四目相对、难解难分。西里斯移不开眼睛,斯内普也是。“好了,”斯内普静静地接着说,“咒语Brackium Emendo可以修好骨头。这种程度的损伤需要施咒者高度集中注意力。感觉就像你得在头脑里把骨头移回原位。看着伤口施咒会更好,但我知道这样要求你有点过分。”他声音很轻柔,只中断了几次攒足力气。西里斯仔细地听着,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Brackium Emendo,”他品味着这道咒语。他极其专注地转过身,看着斯内普的腿和上面支出的可怕白骨。胆汁烧灼着他的喉咙,但他尽力不去理会,让自己从当下的情境里抽离。
“Brackium Emendo,”他重复着,稳定心神施咒。
斯内普说得对,这确实需要非常专注。西里斯尽力将骨头移回原位,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好在他不必理会其他的事:更多血肉的撕裂、骨头归位时巨大的喀嚓声。大功告成后,西里斯被咒语消耗得筋疲力尽,倒在地上,魔杖脱手,晕眩得想吐。
斯内普全过程一直保持安静。西里斯直到重新抬起头看到对方手上的咬痕,才明白怎么有人能无声无息地忍受这种程度的剧痛。斯内普眨了几次眼睛,视线有些模糊,眼角泛着湿意。他花了很长时间才让眼睛重新在西里斯身上聚焦。
“谢谢,”他虚弱地说。西里斯看着斯内普,听着他声音里的感激,泪水令他双眼刺痛。“最……最难的已经完成了。”西里斯呆呆点了点头,想着斯内普究竟忍受了怎样的痛苦,究竟能忍受怎样的痛苦,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保持清醒……电光火石间他意识到,斯内普这辈子肯定熬过了许多惨痛。他忽然浑身发冷。
斯内普的视线移向自己的胸膛,又移向西里斯。他双眼的神情坚定了西里斯的信心,使西里斯将注意力转移到斯内普胸前深深的伤口上。那些伤口慢慢地渗着血,但没有西里斯想象的那么糟糕。
斯内普注意到了。“我喝了点魔药。”他解释道。西里斯点了点头,举起魔杖示意斯内普继续。“治疗魔咒是Vulnera Sanetur,你需要重复几次。”他虚弱地说。西里斯点了点头。
他施了咒语,宽慰地发现那些深深的割伤开始愈合。斯内普被疼痛激得绷紧了肌肉,但只低低地嘶了一声。虽然花了几分钟,但伤口还是痊愈了,只留下几道苍白的疤痕。斯内普打了个寒战,精疲力尽地望着西里斯。“好啊,”他静静地说,“你能给我的腿弄点白鲜吗?”
西里斯回忆了一下自己的魔药原料库存,点了点头。他迅速施了个召唤咒叫来小瓶。斯内普宽慰地叹了口气。“往伤口上倒几滴,好吗?”西里斯遵守了他的指令。他变没斯内普的裤子,白鲜接触撕裂的血肉腾起白烟。有几条伤口很深,但没有哪条伤口比他大腿上的严重。“好了,”斯内普静静地继续说,他闭上眼睛,“咒语是Ferula,挥挥魔杖就好。”他声音低微,最后一丝残余的力气迅速消逝。
西里斯迅速照做,让伤口愈合。斯内普精疲力尽地躺在那里,但已没有外伤。西里斯双手颤抖,狂乱地看着地毯上血淋淋的人。他发狂地想再找点事情做,好发泄自己躁动的精力。
斯内普抬头看了看,眼睛眯得像两条细缝。他的头发凌乱地披在脸上,皮肤浸满汗水。西里斯决定替他洗个澡。他小心地托起斯内普,后者没有任何反抗。他像抱新娘一样把他抱进浴室,斯内普的头懒洋洋地靠在他胸前。他施了个咒语给浴缸填满温水,又施了个咒语脱下斯内普的衣服,把他放进水里。
斯内普深吸一口气,肌肉抽搐一瞬,然后放松下来。他轻轻叫了一声,听上去很舒服。西里斯扶了他一阵,然后帮他坐稳。斯内普头颅后仰,头发披散在脸侧,露出锁骨的尖锐线条和突兀的大鼻子。
西里斯用一只手穿过斯内普的头发,几乎立即被头发的结块挡住。他从旁边的桌子上抓过毛巾和肥皂,慢慢替他洗头发。他压抑住兴奋的笑声,他,西里斯·布莱克,正给斯内普——那个曾经无情嘲讽他不讲卫生的家伙——洗头。旧日的冲动诱惑他以牙还牙,但他喉咙哽咽,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他静静地替斯内普清洗,举止近乎神圣。
清水迅速被血污和泥垢搅得浑浊不堪,西里斯施咒让水恢复干净。他小心地触摸斯内普,轻轻为他按摩开紧张的肌肉。斯内普开口说话,声音粗哑而犹豫。“谢谢你,西里斯。你……谢谢你。”
西里斯从斯内普一贯冷漠的声音里听出了感激,他愣了愣,这让他感到久违的有价值、久违的舒爽。他拿着毛巾滑下斯内普的背脊,然后突然倾身向前在斯内普的肩上轻轻印下一个吻。斯内普屏住呼吸,西里斯牢牢盯住他的双眼。
“究竟怎么了,”他轻轻问。斯内普抿了抿嘴。“你堂姐,”他低声说,西里斯脸上的肌肉抽了抽。“她不太喜欢我。”
西里斯骂了一句,想着贝拉特里克斯和她极致的恶毒。“她……”他张口结舌,不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但他觉得斯内普都明白。“你做了什么?”他问,“惹她生气?”
斯内普依然皱着眉,低下眼睛看着自己的双手。“她不相信我这样的人也能得到黑魔王宠爱。”他气愤地轻声说。
“伏地魔宠爱你?”西里斯不理斯内普的颤抖,有点惊讶地问。斯内普的名字从未出现在凤凰社任何一场讨论中,他以为那是因为他无关紧要。
“他操我,”斯内普双手攥拳,苦涩地回答。西里斯被他的语气弄得眨了眨眼。他们从前提到伏地魔的时候,斯内普总是保证着冷漠和自控,声音不泄露任何多余的情绪。他从未表达过对伏地魔把他当成某种婊子的不适,西里斯还以为完全是你情我愿。
“哦,”西里斯静静地说。他的手顿了顿,然后继续为斯内普擦洗,缓解他的紧张。“这么说她嫉妒了。”
斯内普哼了一声,脸庞不适地扭曲,“又不是我让他这么干的,”他愤愤地低语,然后仿佛因为说了太多而不声不响。西里斯为斯内普按摩肩膀上的几处紧绷的肌肉。
“那就是强奸了,”西里斯尽可能轻柔地接口。他必须小心谨慎;斯内普活像一只不安的兔子,他千万不能吓到他。
斯内普又哼了一声,声音又无情又轻蔑。西里斯依旧温和地抚摸着斯内普湿润的皮肤。“自己的东西怎么能说强奸。”他恨恨地咬牙切齿。西里斯温和地用手指抚摸斯内普已经浸湿的头发,小心地梳通那些结块。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反驳,但觉得还是别那么做好,那只会激怒斯内普。
另一个问题闪现在他的大脑,他决定问这个问题代替。“你一般怎么做?”他问。斯内普困惑地看着他。“你伤成这样的时候?”
斯内普再度移开视线,长叹一声。“你弟弟给我帮忙。”他的声音显出疲态。
“雷古勒斯?”西里斯惊讶地问。斯内普点点头。他已经几年没跟弟弟说过话,基本不知道他过着怎样的生活,但他猜测他的小弟弟已经投身黑暗。
想起弟弟,他的脸颊抽了抽。他知道自己应该陪在弟弟身边支持他,但他就是没办法不讨厌弟弟,谁让他们的父母那么偏心。他小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渴求着父母的宠爱与支持,雷古勒斯却轻而易举……
“他……今晚有点忙。”斯内普小心地解释道。“我不知道还能去哪儿。”西里斯理解地点点头,考虑了一会儿。
“他是不是……?”西里斯问。斯内普顿了顿,哼了一声表示没错。怒火和失望席卷西里斯周身,他火冒三丈。
斯内普瞥了他一眼,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他握住西里斯的手,神情理解而愧疚。西里斯移不开视线。“我……我试过阻止他,西里斯,”他犹豫地说,那个教名叫得很不确定。西里斯不知道做什么好,只得轻蔑地哼上一声。斯内普这样邪恶油腻的斯莱特林不可能试着让他弟弟远离伏地魔;如果斯内普真那么做了,那他的世界观就废了。
“是啊,当然了,”西里斯怀疑地回答。斯内普的眼皮已经开始疲惫地下垂,但他双眼中依然闪着坚决的神色。
“我真的那么做了,”他疲惫地,“他本想做个医生。我告诉他他应该……应该当医生。”
西里斯尖锐地笑了。“是啊,你一边这么告诉他,一边自己接受黑魔标记,对吧?”斯内普眨眨眼,垂下眼睛,紧紧抓着自己的膝盖。西里斯叹了口气,继续为他按摩。“斯内普,你不用撒谎。”
斯内普摇摇头。“我没有——”他还没说完,西里斯就打断了他。
“那好,那你为什么他妈的加入食死徒,嗯?如果你告诉我你告诉雷古勒斯别那么做,你自己却依旧照做不误,那么我究竟为什么他妈的应该相信你?”他怒冲冲地问。斯内普抖了抖,握着膝盖的指节发白。西里斯深呼吸,让自己恢复平静;他不该朝一个受伤的人大喊大叫。“我只是说说。”他静静地解释,继续按摩斯内普的后颈,他的手指在潮湿的皮肤上打着滑。
斯内普垂下嘴角,花了很长时间才想好回答的话。“你弟弟……他加入完全是为了家庭和朋友。他的心不在那里。”
这句话让西里斯宽慰了些许。不把自己的弟弟当成嗜血残暴的狂信徒,这感觉不错。但这并没有解决他的问题。“那你是啰?”他想起斯内普过去是莉莉的朋友,但他还是这样问道。
斯内普打了个冷战,然后再度摇摇头。“我……无处可去。何况我……也回不去,”他非常艰难地轻声说,“而他就在那儿,给我权力,让我——。但是,但是你弟弟不一样,他有其他路可以走。”这番坦白令斯内普很痛苦,但缓解了西里斯的愤怒。这样的斯内普像个有血有肉的人。他疲惫而恐惧,不再是那个邪恶尖酸的斯莱特林。西里斯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五味杂陈。
他来不及多考虑考虑,就抓住斯内普的下巴,将他的脑袋扳了过来对着自己。斯内普双眼紧闭,但西里斯不在乎。他凑过去,在斯内普双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亲吻的感觉无非是温暖,却带着压倒性的亲密。这个吻满含抚慰,不像从前那些,那些吻只有情欲。
斯内普长叹一声,将额头与西里斯相抵。西里斯结束了这个吻,但依然与他双唇相贴。他讽刺地想着自己前不久还打算今晚结束这一切。但他不会那样做,不会在这里,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
“回不去哪儿?”他问,仿佛只是呼出一口气一般。斯内普抖了抖,缩回身。西里斯被这突然的失落吓了一跳,他玩味着斯内普的反应。
“不重要,”斯内普喃喃,他已经昏昏欲睡,“上床吗?”他轻轻地问。西里斯笑了。
“好啊,”他将一只手压在斯内普肩上,不让他站起身。斯内普的腿或许还不适合承担身体的重量。所以西里斯像从前一样将斯内普抱起,将他带到床边,小心地让他躺在床上。
西里斯刚给他盖上毯子,斯内普就沉入了梦乡。西里斯在他身边坐了许久。他抚摸着斯内普依旧潮湿的头发,回想着今晚发生的事,很好奇斯内普拼命想摆脱的究竟该死的是什么东西。